[雁北堂]怪谈系列之殡葬传说

  矮油,谢谢亲爱的们支持,因为我之前更改了剧路,现在比原先预定的完结会稍微延长一点,大家晚安。
  
  @鑫鑫妈妈 2013-4-13 14:00:00
  冷叔哇,我一直在潜水啊,今天终于注册成功了,赶紧来顶贴了。继续更新啊,冷叔,看好你哦。哈哈,求握爪,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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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爪,晚安
  
  来到方子舟的纸扎店,只见阿生正愁眉苦脸的在门口穷转悠。一问之下,原来房子漏了,我们昨天扎的东西有几个被雨水给打湿了。

  进去一看,被打湿的纸物大约有七八个,花花绿绿的,一只羊被淋成了落汤纸羊。房顶上有一个窟窿,可以望见巴掌大的一块天,看起来像是被人给踩塌的,地上,纸物上,散落着不少泥尘、碎瓦,还有草屑。

  “你昨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问。

  “没有啊。”

  我忽然想到了凌志飞,忙问:“家里丢什么东西了没?”

  阿生摇了摇头。

  我心道,那凌志飞偷卫生棉,阿生这小子又不用那东西。正想着,我忽然看到阿生眼睛里闪过一丝诡谲和不安的神色,知道其中有鬼。阿生这小子没什么心眼儿,胆子又小,在我挥拳逼问之下,阿生终于道出了实情,原来,他和方子舟那老混蛋都有偷别人卫生棉的习惯,偷来晾干以后,放在床头上,方子舟不知从哪里听说卫生棉可以避邪,经常做死人生意,免得晚上撞鬼。放在床头,心里踏实,睡的格外的香。阿生说,他师父方子舟睡觉不安稳,经常睡醒后发现脸趴在卫生棉上,流一滩口水在上面…昨天晚上,阿生按老习惯往床头上放了一张,早上醒来,发现屋门是开着的,阿生吓得不轻,理床时,发现那张卫生棉不见了…

  我听的直皱眉头,胃里一阵阵难受,这对基男师徒真是即变态又恶心。同时又想,看样子凌志飞昨晚来过这里,可他为什么不翻墙头而是爬房顶呢?难道是偷的兴奋了,想登高呼喊一下?…

  “嘿嘿,张师父,你教我点道术吧,以后我就不偷那东西了…”

  “教你妹子!”

  我眼睛一瞪,阿生以为我要揍他,吓得一抱头。

  忙乎了一上午,除了几只龙以外,其它的纸物都已经扎完了。说是龙,其实只有龙头,龙身子像鳄鱼一样,短短的,就像发育不良似的,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爱。屋子里,纸物堆叠的满满的。

  吃中午饭时,又下起了雨,阿生叫来几个人,大呼小叫的用塑料布盖房顶。晨星给我们送来了午饭,正吃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女人打着伞走了进来。透过玻璃,只见正是陈木升的老婆,毫无疑问,她是来拿那只百宝箱的。

  那女人看起来精神十分萎顿,黑眼圈像酒瓶底那么大。阿生告诉她那百宝箱所在的位置,她便朝正堂走去。我要出去,被师父给按住了。

  “先别惊动她,我觉得,她应该是被鬼给缠住了,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吞了口唾沫,晨星帮我抹去了嘴上的一颗米粒。

  “师父,不用救她么?”我小声问。

  师父缓缓摇头,沉思道:“先不急,弄清楚状况再说,如果缠住她的是陈木升的话,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门道…”

  这时候,那女人抱着那只箱子走了出来。

  师父沉声道:“冷儿,你跟上她,看她去哪里。”

  “嗯。”我点点头,跟踪和窃听,已经是本‘特务’的专长了。

  那女人走的不快,看起来有气无力的,我尽量用伞遮住脸,她好像并没有发觉有人在跟着她,就这么的,三拐两拐进了陈家祠堂。我躲在墙角的暗处,过了大概十多分钟,那女人走了出来。我急忙弯下腰,装作系鞋带的样子,女人失魂落魄的从我身边经过,径自去了。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我便朝祠堂走去。

  来到跟前一看,只见门没有上锁,用一根柳条插住的。望望左近没人,我拔下柳条,推门闪了进去。

  刚走进堂里,我就被呛的猛咳了起来,那只百宝箱还没有燃尽,冒着火星,四处烟雾缭绕。

  我捂着鼻子,用手拨开烟雾,突然就看到陈木升正端坐在正前方那里!一惊之下,我吓得差点没蹦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圈椅,上面放着一只黑色的箱子,在那箱子上,摆着陈木升的遗像,冷不丁一看,就像坐着一个人似的。

  这箱子里肯定有什么古怪,打定主意,我对着陈木升的遗像拜了几拜。

  “您老海量,我只是路过,随便看看…”

  我一边说着骗鬼的话,一边小心翼翼提起遗像,轻轻打开了箱子…

  “这是什么东西?”

  昏暗中,只见那箱子里黑乎乎的,好像是锅底灰。我用手抓了一把,突然被扎了一下,捞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块碎骨头渣子!这里面装的是人的骨灰…

  这时候,一股凉意从遗像里传出来,顺着胳膊钻进了我身体里。紧接着,我听到一个亦真亦幻的声音说,“我的…”

  这个声音透着苍老,十分耳熟,我猛一搭眼,突然发现,遗像里陈木升的嘴好像动了一下…

  “你说,那箱子里装着陈木升的骨灰?”师父问道。

  “嗯…”我猛喝了一口水,“那老头子亲口对我说的,我听到他说话了…”

  师父放下手里的工具,一下一下轻拍着自己的腿。

  “师父,要不要再去看看?”

  师父手一顿,反问我道:“刚才有没有人发现你?”

  “没有。”

  “这里面有古怪,先不去管,抓紧想办法破阵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下午,七十二个纸物终于全部扎完了。将近傍晚时,云收雨止,天开始渐渐放晴,霞光将树叶染成了金黄,空气十分清冷。

  我们在村里租了两辆牛车,那些纸物装了满满的两大车,为防下雨,同时也怕太招摇,我们用两块很大的塑料布盖住,趁着夜色,赶着车进了山。

  一路上,倒也没有碰到几个行人。山路坎坷难行,老牛‘呼嗤嗤’喘着粗气。到了后面,根本就没有路了,趟着荒草,绕过树林,直到八点多钟,才来到那处山坳。

  夜空高远,那些星星仿佛被水洗过,显得十分明亮。

  “天气不错。”佘义点点头,“希望今晚一切顺利,小张,要怎么做,我听你的。”

  “按五行的方位,在这个‘天棺阵’外围布五个‘地支阵’,然后,用一个‘地支大阵’把它们给套住,最后,割去大阵外围的荒草,弄一个隔离带出来,免得到时候烧阵时引起山火,把树林给烧了。”

  “行,那就动手吧!”

  我们把那些纸物从车上搬下来,分门别类放好,师父分别贴了一道‘泄阴符’在它们身上。

  在师父的指挥下,我们很快就布好了阵,放眼看去,十分壮观。那些‘动物’一个个头朝外,尾朝里,团团围成一圈,井井有序。弄好隔离带,已经是十点多了。师父点起一大把香,来到最外围‘地支阵’的龙头位,就像插秧一样,沿着龙头两边一路往下,插了长长的两排。这两排香就像水沟一样,是用来‘排泄’阴气的。

  这种‘地支阵’其实只是布起来麻烦,主要是扎那些纸物,操作起来并不难。弄好这一切,师父拍拍手,抬头看了看天色,说,“差不多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佘伯和冷儿先在一旁休息。”

  我抬头仰望夜空,那晚看到的‘孽云’并没有出现。师父深吸了口气,‘刷’的一声抽出桃木剑往地上一插,嘴里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儿,我忽然听到一种‘嗡嗡’的声音,就像蜜蜂一样,仔细一看,那布阵的纸物都在颤动,就像地震一样。然而,我却感觉不到地在动。片刻,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师父猛喝一声,拔出了桃木剑。
  这时候,那些纸物停止了颤动,四周静的吓人,我连大气都不敢出,蹲在地上,定定的看着。

  师父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在凝聚气力,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佘义低声说,“起风了…”

  风?…我一愣,伸手试了试,却感觉不到风在哪里,只见师父面前那些香的烟柱微微有些倾斜。

  只片刻的工夫,风就来了,‘呼’的一声,我额前的头发往上猛的一摆,呛的呼吸一窒。风卷着树叶,‘啪啦啦’的打在那些纸物上,然而,它们却像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也不动。

  站起来一看,我忽然觉得,那些纸做的动物似乎有了生命,一个个稳稳的伏在草丛里,对抗着狂风。师父左手平放胸前,反复循环的捏着诀。

  那风吹了大约五六分钟,见没法撼动那些纸物,似乎放弃了,渐渐的停了下来,四周又恢复了宁静。

  师父停住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后来告诉我说,这种‘地支阵’和古代借风求雨的一些阵局有些类似。据说,诸葛亮当年火烧赤壁,就是用纸人摆成大阵借的东风
  地支阵’在刚催动时,会引来风,如果施术者没法与风抗衡,阵被吹乱,说明人不胜天,就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否则会遭天谴…

  师父朝阵里观望了片刻,见阵局完好,点起三柱香,插了一张符在脚下,封住了‘泄阴口’。随后,师父纵身跳进阵里,往内圈每个‘地支阵’的阵眼里,分别用燃香插了一道符纸。

  弄好这一切,师父来到‘泄阴口’,嘴上念念有词,之后猛喝一声,横剑一扫,斩断了那三柱香,与此同时,‘啪啪啪…’,阵眼里那些香全部跟着断了。

  紧接着,‘哗啦啦’一片纸响,那声音就像潮水一样,一阵接着一阵,从那些纸物一鼓一荡的情状来看,有气流正从阵里往外涌,一波一波的…

  “好了!”

  师父擦了把汗,走了过来。

  我看过去,只见‘泄阴渠’那两排香一闪一闪的,烟柱被阵里冲出来的‘阴风’吹的一荡一荡的。

  “师父,这样就行了么?”

  师父说,‘聚阴’是一个十分缓慢的过程,‘泄阴’要快的多,应该不用很久,‘天棺阵’积沉多年的阴气就能被泄掉。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那种‘哗哗’的声音开始变得小了起来。师父围着阵不断查看,小心照护着,以免出什么岔子。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声音越来越弱,终于停了下来。

  佘义大喜,猛一下子站了起来,“成了!”

  师父欣慰的笑了笑,“冷儿,点火,烧阵!”

  就在这时候,那两头拴在树上的牛突然叫了起来,不安的转着圈子。
  “师父…”

  师父冷静的摆了摆手,目光像展开的渔网,朝四面八方撒去,佘义眉头紧皱,看了看天。那两头牛转了两圈停住脚,打着喷鼻。

  “这俩畜牲好像感应到什么了。”佘义说。

  “抓紧烧阵,免得起什么变故。”师父沉声道。

  随着‘轰轰’的声音,那些纸物一个个燃了起来,同时引燃了周遭的荒草,‘噼噼啦啦’的,冲天的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佘义脸上带着笑,褶子一抖一抖的。

  突然间,我感觉有一种阴沉的气息朝我背上压过来。回头一看,我差点退到火场里,我看到,一大片黑云从我身后的小山头上涌了过来,正是我们上次看到的‘孽云’。

  那云速度极快,只片刻就来到了正上方,悬停在那里,遮住了整个天空…

  “这个东西怎么又来了?”我惊呼道。

  师父看起来也有些震惊,‘地支阵’为什么会引来‘孽云’…

  那云就像浓浓的黑汁,不停的翻涌着。那两头牛拼命的挣着绳子,‘哞哞’的怪叫。

  “云里面好像有东西!”佘义叫道。

  话音刚落,铜钱大小的白亮雨点砸了下来,那些纸物的火苗儿顿时黯淡了,‘滋滋’的冒起白烟。如果被雨浇灭,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气的直跺脚。
  佘义一咬牙说:“小张,你护阵,我看能不能把这个东西给引走。”

  说着,佘义俯身拣起地上的包袱,左右望了望,飞身朝对面的山头跑去。

  “我也去!”

  我抄起桃木剑,撵了过去,奔上山头一看,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那云看起来跟我们是平着的,也就是说,它离地面只有这座小山的高度!

  云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来不及细想,佘义一抖包袱,上次用剩的那些动物的骨头散落一地。

  佘义一块块拣起,飞快的用骨头摆了一个‘阴阵’出来。那阵的形状十分怪异,我看不出半点门道。随后,佘义围着那阵,嘴里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我定睛去看,只见那云团朝我们移了过来。

  “佘老伯,它来了!”

  佘义脸上一喜,“好,下山去帮你师父!”

  然而,还没等我们下去,那云就漫到了山头,瞬间将我们包裹了起来。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只觉胸口闷闷的,鼻子里嗅到一种难闻的腥味儿…

  我知道,我这是在云里,佘义说这里面有东西,可我什么也看不到。

  “佘老伯!”

  我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腥气冲进嘴里,差点没把我给呛死。我不敢到处走动,因为我知道我这是在山头上,一个不慎就得跌下去。

  我只得用手到处乱摸,就像游泳一样。可是,什么也摸不到,我开始有些发慌了。

  忽然间,我感觉自己双脚离地,飘了起来,心里面十分害怕。难道这云升起来了,要把我给带走?

  我的脚下是一片虚空,感觉自己越飘越高,耳边好像隐约还能听到风声。
  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宁可摔死,我也不要升天!抱着这个念头,我闭上眼睛猛往前跨了一步。然而,我并没有下坠的感觉。睁眼一看,我突然看到,在我正前方有一个肉球正在一跳一跳的,有点像传说中的‘太岁’。难道这种云是有生命的,这是它的心脏?!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眼前这个东西越看越觉得恐怖,而且很恶心。我硬起头皮,挥起桃木剑,一剑刺了上去。我听到‘吱’一声怪响,紧接着的,是无数动物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就掉了下去。然而,并没有掉多久,我很快就触到了地面。回过神以后,朝四处一打量,我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对面的山头上,而那云却已经不见了…

  直到现在,我都弄不清楚那晚到底怎么回事。佘义说,那云飘到山头以后,他从里面冲出去,下了山才发现我不见了。正要上山寻我时,那云突然离开山头缓缓的飘走了,而我却没了踪影…师父说这种‘孽云’神出鬼没,难以捉摸,好像有思维似的,可能真的有生命也说不好,无数动物的‘冤魂’凝聚起来的生命…这件事以后,我心里有了阴影,连肉也不怎么敢吃了,看见天上有黑云就想躲,下雨时不敢去楼顶…

  我从山上下来以后,只见那些纸物都已经烧完了。那怪云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谁也不知道原因。

  接下来,我们用上次的方法冲‘天棺阵’时,怪云再没有出现。这次冲阵要简单多了,很快的,阵里就起了变化,那些荒草渐渐变得不真实了起来,就像照片底板上的模糊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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