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 55 野杏仁
(就再这时，我听见彭辉和郑远大叫一声，只见从“烟囱”根部，冒出一股巨大的白浪，把他俩冲出了几米开外。)
56 神秘物种
“耳环哥，小心鸡巴进水。”老金大吼一声。大家哄笑。郑远原来已经爬起来，又笑得跌倒。彭辉假装没听见。
这股水流肯定是他们鼓捣出来的，郑远本来想进去把水堵上，但“烟囱腔内”的水流太汹涌，根本无法接近。郑远和彭辉只好手忙脚乱地那块石板封上。这样，水流就直接灌进烟囱里了。
我们在一边都看得纳闷。不知道他们唱的哪一出。
石板下面，因为水流的冲刷，另一块活动石板现形了。大庞和小张不用招呼，已经扑过去，凡是看到活动石板，估计他们都会条件反射地想起阿里巴巴的宝库。
小张和大庞合起来把石板撬开，里面居然还有另一块石板。嘿，双保险呐。再撬出来，下面是个黑乎乎的洞口，大约就两米的深度，但明显是倾斜的，估计下面有个更大的容纳空间。
小张正准备扑进去，被彭辉拦住了。
“你怎么像一只贪财的老鼠？没人跟你抢，但你也别去送死。”郑远喝斥道，勒令他系上安全绳。
蒙晋把绳子给这家伙套在腰上，他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很快就不见人影。绳子大约放到30米左右，蒙晋大叫一声，手感一沉，他急忙拽住。
“悬空了。”蒙晋判断。
果然，小张开始在下面大喊大叫。
“发现财宝了啊。”大庞兴奋地说，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等大家把小张从洞里拽上来，只见他一头大汗，满脸惊恐，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
“别急，慢慢说。”郑远拍拍他的肩膀。
大庞去拽他的裤腰，小张一手护着裤子，一手抹汗，不停地打冷颤。
“大庞你在干什么？”蒙晋对他这个举动很纳闷。
“我看他是不是把什么宝贝藏裤裆里了。”大庞琢磨着小张的裤裆，说。
郑远把他一脚撩开。
小张的牙齿漏风，说了句：“好多人在下面。”
“下面？一个洞穴？”彭辉问。
“是地下河。”小张哆嗦着说了句，不自觉地挪离洞口。我们也忍不住瞄了眼那个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吗？
老金不信：“你疯了？人泡在水里？”
“我看见好多张脸。我的妈啊。千真万确。”小张浑身颤抖。
老金和彭辉都没耐心听他说了。睁着要绑绳子下去看个究竟。他俩的脸上可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郑远却开口指派我下去。他让我带上头灯，把照片拍回来。这真是……让人无语。
瞅见小张看我的恐惧眼神。我心里也有点发毛了。但我可不能露怯啊。
绑上安全绳，我慢慢地下到洞内。这个洞显然不是垂直通向洞底，而是拐了两个弯后，有个约120度的斜角，我几乎是滑下去了，然后，没有任何征兆，我耳畔嗡嗡作响，整个人一下就坠落到了半空中，脚下如一个深渊，轰鸣声大作。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把我包裹住，热而腥，我挣扎着打开头灯的同时，大肆呕吐起来。
借头灯的光线，我看见自己的呕吐物飘落在地下河的水面上，然后，我的娘。不是幻觉吧。我看见了几个漂在水面上的光头男人，看不见身体，只见他们的脸仰在水面上，凶狠地盯着我，非常之丑陋，也非常诡异！
我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还顾得上拍照，我放出了上升信号，把腿蜷缩着，怕他们来拽我。
我知道自己这反应很没出息，但这一幕实在是太可怖了。我要逃命。
这几秒，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我根本不敢望向水面。祈祷着能全身而退，赶紧离开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
这个世界果然是有鬼有冤魂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回到地面的那几分钟，我都以为自己随时会被水里的鬼魂拽入深渊。回到地面。我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两眼发直。
见我这反应，大家也都懵了。下意识地用警惕眼光盯着洞口。
好半天才回过神，我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下。
彭辉一直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我，连老金都胆怯了，他却系上安全绳，从我手里拿过相机，执意要下洞。
他呆的时间比我们两个加在一起的时间都长，甚至在下面示意把绳子放长，蒙晋请示郑远。郑远也很不安，纠结了好一会，交代蒙晋照办。
至少半个小时后，彭辉上来了。他的表情很奇怪，面部潮红，眼神发亮。
“我的妈啊，太刺激了。”他大口喘气。
“耳环哥是不是鬼魂附体了？”小张骇怕地说。
“下面是什么？”郑远问。
彭辉神秘地说：“他俩说的没错。下面确实漂着几张人脸。”
“活的？”郑远张大了嘴巴。
“你们看看就知道了。”彭辉大笑着，从身后的包里抖落一个东西，大家猝不及防，惊呼着退后一步。
这是一颗鲜活的人头。
当然，等我们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怪鱼！身体就是一个庞大的圆头，眼睛鼻子嘴巴俱全，表情丑陋而邪恶。鱼膘和尾巴都是肉乎乎的。
这个地底下真他妈的邪。彭辉抓住这张“脸”，兴奋地不停地拍打着，这一幕看得我们大家头皮发麻。
“别害怕。这是泡泡鱼的淡水种。”他的声音也有点变调。这家伙满变态的，他是愈刺激愈快乐。
按彭辉的说法，泡泡鱼的学名是“Psychrolutes marcidus”，在澳大利亚和塔斯马尼亚岛深海域是它们的主要栖息，被人们一睹真容的机会很少。而且泡泡鱼并没有长着充满气体的鱼膘，进化形成胶状肉质，可在水中改变自己身体的密度。
据说，当人们从深海将泡泡鱼打捞上岸时，海面的低压环境很快就会让它致命。
这么古老的物种，居然用这种方式和我们见面了。
“它们在水里吃什么啊？”郑远不解。
“地下河有浮游生物，这个位置，刚好是个回水区。所以它们就聚集在那里，生存下来了。”彭辉的口吻其实也是难以置信。
“你们看，它变了。”大庞大叫。
奇怪的事发生了。它身体的颜色开始变深，眼睛耷拉下来，嘴巴张开，鼻子萎缩，身体开始一点点僵硬。就如同被霜冻了，我们眼看着一条细微的黑斑蔓延着布满了它的身体，然后就彻底地变成了一块黏乎乎的肉团。
幸亏我也没傻站着，用相机拍下了这一系列的神奇变化。
“它嘴里有什么？”我忽然发现了奇怪的现象。
一连串的小蛊虫，没错，它们从它的口中慢慢地爬了出来。全身血红，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它们的动作越来越慢，没等彭辉拿出瓶子想把它收集起来，它们就化成了一摊血水。
我靠。什么怪物。老金的声音也变调了。
“不是蛊虫，是鱼卵，是在口中孵化的。不能见光。”彭辉跪在地上，仔细琢磨着，呆呆地望着鱼尸。
“这是第四纪冰川遗留下的物种吧。”他懊恼、遗憾、惊叹兼而有之。
“你亲手灭绝了一个母的。”老金说。
“哦。”他那充满负罪感和胆怯的眼神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也满可爱的。
“我们如果公布这个发现。乐业就火了。”蒙晋惊叹。
“火了。也就毁了。别泄露这个秘密。”彭辉交代。
“我请你们来，不是来科学考察的。”郑远说：“等我们把正事办了，再考虑怎么利用这些发现。”
“大家一起发现的。发财也人人有份哦。”大庞强调。
(就再这时，我听见彭辉和郑远大叫一声，只见从“烟囱”根部，冒出一股巨大的白浪，把他俩冲出了几米开外。)
56 神秘物种
“耳环哥，小心鸡巴进水。”老金大吼一声。大家哄笑。郑远原来已经爬起来，又笑得跌倒。彭辉假装没听见。
这股水流肯定是他们鼓捣出来的，郑远本来想进去把水堵上，但“烟囱腔内”的水流太汹涌，根本无法接近。郑远和彭辉只好手忙脚乱地那块石板封上。这样，水流就直接灌进烟囱里了。
我们在一边都看得纳闷。不知道他们唱的哪一出。
石板下面，因为水流的冲刷，另一块活动石板现形了。大庞和小张不用招呼，已经扑过去，凡是看到活动石板，估计他们都会条件反射地想起阿里巴巴的宝库。
小张和大庞合起来把石板撬开，里面居然还有另一块石板。嘿，双保险呐。再撬出来，下面是个黑乎乎的洞口，大约就两米的深度，但明显是倾斜的，估计下面有个更大的容纳空间。
小张正准备扑进去，被彭辉拦住了。
“你怎么像一只贪财的老鼠？没人跟你抢，但你也别去送死。”郑远喝斥道，勒令他系上安全绳。
蒙晋把绳子给这家伙套在腰上，他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很快就不见人影。绳子大约放到30米左右，蒙晋大叫一声，手感一沉，他急忙拽住。
“悬空了。”蒙晋判断。
果然，小张开始在下面大喊大叫。
“发现财宝了啊。”大庞兴奋地说，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等大家把小张从洞里拽上来，只见他一头大汗，满脸惊恐，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
“别急，慢慢说。”郑远拍拍他的肩膀。
大庞去拽他的裤腰，小张一手护着裤子，一手抹汗，不停地打冷颤。
“大庞你在干什么？”蒙晋对他这个举动很纳闷。
“我看他是不是把什么宝贝藏裤裆里了。”大庞琢磨着小张的裤裆，说。
郑远把他一脚撩开。
小张的牙齿漏风，说了句：“好多人在下面。”
“下面？一个洞穴？”彭辉问。
“是地下河。”小张哆嗦着说了句，不自觉地挪离洞口。我们也忍不住瞄了眼那个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吗？
老金不信：“你疯了？人泡在水里？”
“我看见好多张脸。我的妈啊。千真万确。”小张浑身颤抖。
老金和彭辉都没耐心听他说了。睁着要绑绳子下去看个究竟。他俩的脸上可没有恐惧，反而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郑远却开口指派我下去。他让我带上头灯，把照片拍回来。这真是……让人无语。
瞅见小张看我的恐惧眼神。我心里也有点发毛了。但我可不能露怯啊。
绑上安全绳，我慢慢地下到洞内。这个洞显然不是垂直通向洞底，而是拐了两个弯后，有个约120度的斜角，我几乎是滑下去了，然后，没有任何征兆，我耳畔嗡嗡作响，整个人一下就坠落到了半空中，脚下如一个深渊，轰鸣声大作。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把我包裹住，热而腥，我挣扎着打开头灯的同时，大肆呕吐起来。
借头灯的光线，我看见自己的呕吐物飘落在地下河的水面上，然后，我的娘。不是幻觉吧。我看见了几个漂在水面上的光头男人，看不见身体，只见他们的脸仰在水面上，凶狠地盯着我，非常之丑陋，也非常诡异！
我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还顾得上拍照，我放出了上升信号，把腿蜷缩着，怕他们来拽我。
我知道自己这反应很没出息，但这一幕实在是太可怖了。我要逃命。
这几秒，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我根本不敢望向水面。祈祷着能全身而退，赶紧离开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
这个世界果然是有鬼有冤魂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回到地面的那几分钟，我都以为自己随时会被水里的鬼魂拽入深渊。回到地面。我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两眼发直。
见我这反应，大家也都懵了。下意识地用警惕眼光盯着洞口。
好半天才回过神，我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下。
彭辉一直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我，连老金都胆怯了，他却系上安全绳，从我手里拿过相机，执意要下洞。
他呆的时间比我们两个加在一起的时间都长，甚至在下面示意把绳子放长，蒙晋请示郑远。郑远也很不安，纠结了好一会，交代蒙晋照办。
至少半个小时后，彭辉上来了。他的表情很奇怪，面部潮红，眼神发亮。
“我的妈啊，太刺激了。”他大口喘气。
“耳环哥是不是鬼魂附体了？”小张骇怕地说。
“下面是什么？”郑远问。
彭辉神秘地说：“他俩说的没错。下面确实漂着几张人脸。”
“活的？”郑远张大了嘴巴。
“你们看看就知道了。”彭辉大笑着，从身后的包里抖落一个东西，大家猝不及防，惊呼着退后一步。
这是一颗鲜活的人头。
当然，等我们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条怪鱼！身体就是一个庞大的圆头，眼睛鼻子嘴巴俱全，表情丑陋而邪恶。鱼膘和尾巴都是肉乎乎的。
这个地底下真他妈的邪。彭辉抓住这张“脸”，兴奋地不停地拍打着，这一幕看得我们大家头皮发麻。
“别害怕。这是泡泡鱼的淡水种。”他的声音也有点变调。这家伙满变态的，他是愈刺激愈快乐。
按彭辉的说法，泡泡鱼的学名是“Psychrolutes marcidus”，在澳大利亚和塔斯马尼亚岛深海域是它们的主要栖息，被人们一睹真容的机会很少。而且泡泡鱼并没有长着充满气体的鱼膘，进化形成胶状肉质，可在水中改变自己身体的密度。
据说，当人们从深海将泡泡鱼打捞上岸时，海面的低压环境很快就会让它致命。
这么古老的物种，居然用这种方式和我们见面了。
“它们在水里吃什么啊？”郑远不解。
“地下河有浮游生物，这个位置，刚好是个回水区。所以它们就聚集在那里，生存下来了。”彭辉的口吻其实也是难以置信。
“你们看，它变了。”大庞大叫。
奇怪的事发生了。它身体的颜色开始变深，眼睛耷拉下来，嘴巴张开，鼻子萎缩，身体开始一点点僵硬。就如同被霜冻了，我们眼看着一条细微的黑斑蔓延着布满了它的身体，然后就彻底地变成了一块黏乎乎的肉团。
幸亏我也没傻站着，用相机拍下了这一系列的神奇变化。
“它嘴里有什么？”我忽然发现了奇怪的现象。
一连串的小蛊虫，没错，它们从它的口中慢慢地爬了出来。全身血红，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它们的动作越来越慢，没等彭辉拿出瓶子想把它收集起来，它们就化成了一摊血水。
我靠。什么怪物。老金的声音也变调了。
“不是蛊虫，是鱼卵，是在口中孵化的。不能见光。”彭辉跪在地上，仔细琢磨着，呆呆地望着鱼尸。
“这是第四纪冰川遗留下的物种吧。”他懊恼、遗憾、惊叹兼而有之。
“你亲手灭绝了一个母的。”老金说。
“哦。”他那充满负罪感和胆怯的眼神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也满可爱的。
“我们如果公布这个发现。乐业就火了。”蒙晋惊叹。
“火了。也就毁了。别泄露这个秘密。”彭辉交代。
“我请你们来，不是来科学考察的。”郑远说：“等我们把正事办了，再考虑怎么利用这些发现。”
“大家一起发现的。发财也人人有份哦。”大庞强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