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好大的雷阵雨啊…
(原创)江南女纸讲述诡异亲身经历,那一年我被一群神秘人掳走进了深山…
第二十一章 小冰珠
虽然早知道冰柱的牢固度不确定,我们三个都有折断它的危险,可怎么也没想到个头最小的我先出事了!
怪人、我、冰块的重量叠加在一起,他的那条绳子立马有些吃不消了,我们在并不宽敞的隧道里来回的大幅摇晃着,怪人怕我脑袋撞傻,只好在摇摆贴近冰壁的瞬间转过身体挡住我,用自己的脊背一下下承受着冰壁的撞击。
我紧闭着眼睛,心想我和大冰块这样赖着怪人的话,我估摸着这条绳索栓着的冰柱也要被我们给拖累下去!
我松开一只手拔出了怪人腰间的匕首,想把坠着大冰块的引绳切断,可是我的姿势实在是使不上力气,尝试几次都不行,反而引得晃荡中的我们俩又旋转了起来!
我心急如焚,干脆就松开双手想放开怪人,这里的隧道比较曲折,如果我这么跳下去,应该是和冰块一样,一路跌跌撞撞的往下滑,顶多鼻青脸肿的断胳膊断腿,应该是死不了的!
不过他的一只手把我抓的很紧,他费力的用另一只单手捣鼓着打成死扣的绳结,看样子是想要把我留在这条绳子上,自己牺牲一下!
“不行不行,你别乱动了,我体重轻,滚下去也没事的!”我赶紧摆摆手,心里感动的要死,“我……就当做是滑滑梯好了!”
他没吱声,伸长了脖子,连牙齿都用上了,狠命的撕咬着绳结!
虽然我们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直至停止,好像危险已经过去了似的,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我清晰的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微弱动静。
我们没拉动绳子,位置却在一点点的下降,那个奇怪的声音来自怪人的绳索,在如此低温的环境下,这种东西是比常温中脆弱的,再说它已经浸透了水,早就凝结上了一层霜花,我们的重量已经把绳索里所有的纤维都拉伸至了极限状态。
冰雪王子突然唔哩哇啦的叫嚷起来,我心说完蛋了,冰柱没断,绳子要断了!
“咯吱——咯吱——”
绳子内部所有材质间的空隙都被冰晶填满了,它丧失了原本的弹性和韧度,果然在怪人没来得急解开绳结之前,就意料之中的猛然断裂了!
“对不起——”
我一句道歉都来不及说完,从下而上的冷风就呼啸着灌入我的咽喉,我被呛得鼻涕眼泪横流,只得紧闭上嘴巴,抓紧怪人的衣服,开始在隧道里无边无际的坠落!
虽然早知道冰柱的牢固度不确定,我们三个都有折断它的危险,可怎么也没想到个头最小的我先出事了!
怪人、我、冰块的重量叠加在一起,他的那条绳子立马有些吃不消了,我们在并不宽敞的隧道里来回的大幅摇晃着,怪人怕我脑袋撞傻,只好在摇摆贴近冰壁的瞬间转过身体挡住我,用自己的脊背一下下承受着冰壁的撞击。
我紧闭着眼睛,心想我和大冰块这样赖着怪人的话,我估摸着这条绳索栓着的冰柱也要被我们给拖累下去!
我松开一只手拔出了怪人腰间的匕首,想把坠着大冰块的引绳切断,可是我的姿势实在是使不上力气,尝试几次都不行,反而引得晃荡中的我们俩又旋转了起来!
我心急如焚,干脆就松开双手想放开怪人,这里的隧道比较曲折,如果我这么跳下去,应该是和冰块一样,一路跌跌撞撞的往下滑,顶多鼻青脸肿的断胳膊断腿,应该是死不了的!
不过他的一只手把我抓的很紧,他费力的用另一只单手捣鼓着打成死扣的绳结,看样子是想要把我留在这条绳子上,自己牺牲一下!
“不行不行,你别乱动了,我体重轻,滚下去也没事的!”我赶紧摆摆手,心里感动的要死,“我……就当做是滑滑梯好了!”
他没吱声,伸长了脖子,连牙齿都用上了,狠命的撕咬着绳结!
虽然我们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直至停止,好像危险已经过去了似的,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我清晰的听到了“咯吱咯吱”的微弱动静。
我们没拉动绳子,位置却在一点点的下降,那个奇怪的声音来自怪人的绳索,在如此低温的环境下,这种东西是比常温中脆弱的,再说它已经浸透了水,早就凝结上了一层霜花,我们的重量已经把绳索里所有的纤维都拉伸至了极限状态。
冰雪王子突然唔哩哇啦的叫嚷起来,我心说完蛋了,冰柱没断,绳子要断了!
“咯吱——咯吱——”
绳子内部所有材质间的空隙都被冰晶填满了,它丧失了原本的弹性和韧度,果然在怪人没来得急解开绳结之前,就意料之中的猛然断裂了!
“对不起——”
我一句道歉都来不及说完,从下而上的冷风就呼啸着灌入我的咽喉,我被呛得鼻涕眼泪横流,只得紧闭上嘴巴,抓紧怪人的衣服,开始在隧道里无边无际的坠落!
我们像跌进了一个未知的时光隧道,我腰上挂着的手电筒忽明忽暗的投射着光线,这样天旋地转的看着,满眼都星海似的光斑碎片。
怪人一身都是湿哒哒的水,我趴在他身上,被冻的硬邦邦的头发也被向后吹起,这感觉就像卧倒在滑板上冲浪似的!
怪人也没闲着,他双手抄着匕首,不停的插入身下的冰层中摩擦一下,以减慢我们飞驰的速度。这样一来我就能发现,除了主隧道之外,这儿又岔开了一些细小的支流,把上头大量的积水分散开来,引流到了别的地方去。
我觉得我们的速度越来越慢,水流越来越少,温度也越来越冷了。
我的衣服几乎和怪人黏在了一起,我像个冰雕似的一动也不能动,只知道牢牢的抓紧他的衣服,就肯定死不了!
又经过几分钟的滑行,我已经听不到水流和咆哮的风声了。没了水的润滑,怪人这个大冲浪板似乎变成了磨砂纸,在倾斜的冰冻下坡上非常缓慢的滑动着,只要他用脚底板贴合在冰面上,我们俩基本上就能停住了!
“啪嗒——啪嗒——”
清脆的声响自头顶传来,回荡在我们的四周,有许多米粒似的冰珠撞击到地上,然后滚落下来,从我们身旁滑过。
我原先还以为是冰雪王子的冰柱也断了,可后来才发现,这些冰珠很密集、也很圆,它们应该是由上头流下来的水凝聚而成的,并没什么危害。
很快,不用增加任何阻力,我和怪人就完全的停在隧道里面了,这和我想象中摔得血肉模糊而死的场面非常不同,由此看来,我们队里的其他人绝对都平安健康的在隧道尽头相聚了!
“喂,矮子……你起来不?”刚缓和一会儿,我身下的怪人有点犹豫的嘟囔了一声,“你把我裤子扒掉了都……”
我艰难的活动了两下脖子,这才发现我一路上都是紧抓着怪人的裤子的,要不是他有条腰带强撑在胯骨那里,这会儿我早给人家拽下来了……
“咳咳,我……我那个啥,没注意这个……”我尴尬的干咳两声,想帮他提一下裤子,结果我们俩衣服都冻住了,连翻个身都困难!
“算了,先歇会儿吧……你还蛮重的,压死我了!”他仰天长啸一声,慢慢的试着活动手臂,从口袋里掏出肉干来,嘎吱嘎吱的咀嚼着。
我的目光不自觉的往他露出来的那一截腰腹上瞥了过去,他身材还真是挺不错的,至少腰部的线条很好看,没有赘肉,没有褶子,而且在他胯骨内侧的位置,还有道“U”型的肌肉线条。
不知道是不是离开冰水后身体逐渐回了温,我觉得浑身有点发热,这个角度看过去,怪人朝居然是个挺性感的人啊!
我心想自己这会儿像个变态女流氓似的,就知道直勾勾盯着人家的肚皮看,我觉得脑袋滚烫,赶紧闭上眼睛,生怕再流出个鼻血什么的来,那我以后还怎么有脸在队里混啊!
怪人吃完了肉干,把防水包里的大衣取出来盖在我身上,也不怕我闷死,紧紧的捂了好大一会儿。皮子的确比其他材质保暖,我闻着皮革和怪人身上的味道,渐渐恢复温度,竟然舒舒服服的在里面打了个盹儿!
迷糊中,怪人把我身上凉掉的发热贴更换了一遍,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浑身暖洋洋的裹好大衣了。
冰雪王子查尔斯也正蹲在我们后面!
他是唯一一个完全无事降落下来的人。
“走?”
怪人给毫发无伤的冰雪王子示意了一下,背起了我的行囊。
我点点头拉着他的手起身,心里有些沮丧:为什么我已经成为了锦夜的新人,还是得靠别人照顾呢?
不过这回真的不怪我,是上头的冰柱子断裂了啊!
地面上的白色冰珠还在不断的向下滚落,我们的行走十分困难,这就像谁在地上洒了把黄豆似的,一脚踩上去,十有八九得摔一跤狗啃泥!
不过在道路的中间区域,有一条从上而下一直贯穿整条隧道的黑色轨迹,上面坑坑洼洼的,走在上面摩擦力要大的多。我想了想,这肯定是从二毛子和冬爷身上的沥青块儿中蹭下来的!
隧道里的地形原本还比较平缓的,这种感觉跟在平地上行走差不了多少,虽然我们走几步、又被冰珠滑倒在地滚几步,但大家穿的都比较厚实,跌跌撞撞也没有什么。只是当冰珠越来越多、我们摔到地上滑动距离越来越远的时候,我们才突然发现,曲折的隧道似乎不再有转弯了,如果不多费些力气用刀子插住冰层,我们简直无法静止住!
在我们发现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采取什么措施了,地形猛然的陡峭起来,我们控制不住的随着小珠子们朝下滑行,速度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
我连续几个前滚翻把脑袋甩的完全懵掉了,我根本不知道哪里是上下左右,只知道这个时候的隧道绝对是变成接近90度的垂直地形,我身下压根儿没有任何路面可言了,不断掉落的珠子劈头盖脸的砸在我身上!我觉得我简直是一只飞起来的鸟,在迁徙途中忽遇冰雹,然后被砸断了双翅,正在急速的坠落,等待活活摔死!
“矮子!不管下面是什么,注意弯曲膝盖、还有弯腰,要让屁股着地,肉多弹性大!”怪人在我底下喊了一嗓子,“我尽量接住你吧,别把我砸死!”
“我靠,这我怎么控制啊!”
我被折腾的七荤八素的,特别想呕吐,结果一开口,掉下来的冰珠子又塞了我一嘴巴!
抬头一看,好家伙!冰雪王子穿着小卷毛船上统一的黑披风呢,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像个超人似的脸朝着下方俯冲过来!
他金色的头发随风向后飘扬着,我愣了一愣,赶紧摆摆手道:“你拍电影啊……”
我突然想起来他是不会说中文的,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想提醒提醒他,一扭头才发现,人家的披风后头有个挂钩栓在靴子上,风从下方灌进去,把披风吹的鼓鼓的膨胀起来,简直可以当做降落伞使用!
冰雪王子稳住了动作,果然降落速度慢了下来,他朝我露出一个贱贱的微笑,和我拉开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我正后悔刚才没抓住他呢,突然冰冻的隧道就消失了,我眼前一黑,听到了“噼啪”的爆裂声,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一堆玉米粒上去,脚一滑四仰八叉的躺下了!
我靠,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二章 透明的牢笼
怪人抓着我猛的拖拽到了一边去,冰雪王子伴随着披风上兜住的一大片冰雹从天而降,姿势还比较优美的趴在了我们脚边。
我急忙捡起手电看了看,这才发现我们身下的“玉米堆”居然全是隧道里水滴凝成的冰珠子,它们刚刚被我们的降落压碎了一大片,马上又有新掉下来的珠子补充进去了!
我们相互搀扶着站稳脚跟,警惕的往四周试探了一会儿。
但是这儿就像个仓库,积累起来的小冰珠子实在太多,我们半截小腿都插在里面,走起路来费劲的要死,还不如躺倒翻滚来的快呢!
手电的照射范围很有限,我看不清楚这里的空间大小,可在前方不远的位置,我们看到冰珠堆里有一个区域正向外发散着幽幽的蓝光,盖在上面的一层小珠子们被映照的晶莹剔透,就像一粒粒夜光宝珠一样,煞是好看!
怪人回过头来拉住我和冰雪王子,他的那只重瞳在黑暗中比夜光珠更漂亮,我突然很想安装一双假眼,又好看又有夜视功能,多实用啊……
发光的宝珠堆近在眼前,怪人伸出手拂去上面一层珠子,明亮的冷光立马照亮了我们仨的脸——那不是耗子手里的探照灯吗?
怪人抓着我猛的拖拽到了一边去,冰雪王子伴随着披风上兜住的一大片冰雹从天而降,姿势还比较优美的趴在了我们脚边。
我急忙捡起手电看了看,这才发现我们身下的“玉米堆”居然全是隧道里水滴凝成的冰珠子,它们刚刚被我们的降落压碎了一大片,马上又有新掉下来的珠子补充进去了!
我们相互搀扶着站稳脚跟,警惕的往四周试探了一会儿。
但是这儿就像个仓库,积累起来的小冰珠子实在太多,我们半截小腿都插在里面,走起路来费劲的要死,还不如躺倒翻滚来的快呢!
手电的照射范围很有限,我看不清楚这里的空间大小,可在前方不远的位置,我们看到冰珠堆里有一个区域正向外发散着幽幽的蓝光,盖在上面的一层小珠子们被映照的晶莹剔透,就像一粒粒夜光宝珠一样,煞是好看!
怪人回过头来拉住我和冰雪王子,他的那只重瞳在黑暗中比夜光珠更漂亮,我突然很想安装一双假眼,又好看又有夜视功能,多实用啊……
发光的宝珠堆近在眼前,怪人伸出手拂去上面一层珠子,明亮的冷光立马照亮了我们仨的脸——那不是耗子手里的探照灯吗?
“冬爷,你在吗?”
怪人四下张望着,气运丹田的呼喊了一声。
“嘘——”
冰雪王子赶忙拍拍他,示意别出声。而怪人的尾音被拖拉的很长很长,好像从看不见摸不着的一段声波,幻化成了一条游走的长蛇,围绕着我们的四周一圈圈盘旋着!
而在这条声波之蛇途径过的路面上,小冰珠都被带动的微微颤动着,然后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冒出一缕白烟,纷纷碎裂成了粉末状的物质。
我们俩面面相觑,惊讶于如此威力的回音力量,慌忙的放轻了手里的动作,不敢再乱来。
怪人轻手轻脚的把探照灯抽了出来,它是在积水潭出水口被我们甩下来照亮的,好在它质量还不赖,只有上头的灯罩破了个口子而已,正常使用肯定没问题。
可是,探照灯把手上拴着的绳子不见了,不是断裂,而是那个绳结被解开了,这肯定是耗子他们干的。
探照灯是跟着他们一起坠落下来的,既然他们曾经来过这儿,现在人却不在这儿,而且探照灯也没带走,那只有两个可能:
一、这是他们给我们留下的信号。
二、他们遇到了什么,来不及等我们,也来不及带走探照灯。
我不敢说话,只好在心里祈祷千万是第一种情况,他们一拨人都在前面等着我们!
借着探照灯的蓝冷光,我隐约看到了右手边有微微反射着光线的一面墙壁,怪人个头比较高,他把探照灯举过头顶,小心翼翼的踩在冰珠中走了过去,冰雪王子也翻了翻背包,取出我们队里好久没用过的那种倒三角内裤式的头灯,默默的跟在后面。
这样一来,我们的能见范围扩大了很多,我原地旋转一周,发现这儿的空间真是及其的大,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是看不到任何遮挡物的,不过在四面八方似乎都是有那种反光的墙壁的,奇怪的是,我们的光线并没有被那些墙壁拦住,而像是被吸收了一般,在墙壁之后越来越暗,直至消失。
冰雪王子的头灯所散发的,是普通照明光线,并不是蓝冷光,可在我们所处的环境里,那道光线也在射出一米的距离之后,诡异的变蓝了!
我手中的狼烟电筒即使调节到强光状态也是如此,我们三个人沉默的沉浸在一片蔚蓝的光芒中,这色彩虽然很梦幻,可也很诡异,光线流转在遍地成灾的冰珠上,映照出很多不断浮动的波纹,我发自内心的觉得,我们仨好像是沉没在海洋中的冰冷尸体……
最近的那道墙壁明明近在眼前了,却好像还很远。我们往前走,会被挡住,我们伸出手,可以摸到它冰冷的触感,可是它呈现出一种遥不可及的湛蓝色,让人怎么都望不到头。
而且,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刺激性味道,我的呼吸变得很沉重,似乎在下一秒就要窒息似的。我明明双脚插入冰珠堆里,在凝望着一道奇怪的墙壁,却感觉身体一直在随着波光的浮动起起落落,仿佛我又掉入了那个不知道是天空还是海洋的归墟之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出来……
我看着看着就觉得眼前发晕了,我胸口闷的难受,一口气没跟上,仰面朝天倒在了冰珠里!
“你有深海恐惧症?”
怪人赶紧拉了我一把,凑在耳朵边蚊子似的问了一声。
我摇摇头,又觉得他的问法很有意思。
“深海”?我们从阿日族禁地的一座冰山上走进冰洞里,又从瀑布下的积水潭跳进了隧道,最后出现在一个堆满了冰珠的奇怪蓝色空间里,怪人说这是“深海”?
没有一条鱼,没有一根水草,就连一个气泡都没有,我们凭什么能断定这儿是海洋呢?
我对着那面看似虚无却真实存在的墙壁左摸摸右摸摸,又学着小王爷在冰洞里的动作,先关掉了怪人的探照灯和冰雪王子的头灯,接着用手电抵在墙壁上照射出去——
果然,这里和冰洞那儿的效果是一样的,投射出去的光线没有停留在某一个光斑上,而是碎裂成了许多浮动的光点,渐渐消失在那一抹蔚蓝当中!
原来如此,整个禁地是封在海洋上的一片永久冰层,而我们见到的那座有洞口的冰山不过是所谓的“冰山一角”,我们一路直朝下跌进来,其实是进入了这个冰山处在海面以下的部分中!现在,我们所面对的这些看不见却摸得着的墙壁,都是透明纯净的坚冰构成的!
正惊讶着,从我们的斜上方,突然飘来一大片阴影,我扭头一看,不对啊!如果外面是海洋,那只鸟是从哪里出现的!
这个大阴影距离我们挺远的,可它长着一对非常明显的翅膀,还在一下一下的扇动着,缓慢而惬意,从身形上来说,也是符合空气学的流线型身材,又有头又尾的,它不就是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鸟吗?
那我刚才的推论岂不是全错了……这里到底是他妈的海洋还是天空?!
大鸟突然改变了飞行的方向,调了个头,突然加速冲向了我们这边!
我靠!真的假的!
我明确的感觉到它是冲着我来的,它张开了一张满是尖牙的大嘴,它凸出的眼睛还倒映着一丝浮动的光点!
“God!”
冰雪王子忍不住发出了轻轻一声惊呼,他猛的扑过来把我按在地上,一把夺过我耀眼的狼烟手电,神色焦急的寻找着开关,却手一滑掉到了地上!他快速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然后捡起手电远远的朝着另一个方向扔了出去!
也就是一瞬间的发生的事情,大鸟已经冲到了我们的面前,它先直勾勾盯着我们手里发射出去的光点,又在撞到冰墙前及时调头,追着突然飞出去的手电又冲向了另一边!
“叮——”
冰雪王子力气还挺大,手电重重的撞击在我们左方的透明墙壁上,那声波果然又幻化出了蛇一样的传递轨迹,响亮的萦绕在我们四周!
地上的冰珠不少都碎裂成了粉末,但恐怖的是,从天上居然掉落下来两三根又尖又细又长的冰锥,直直的穿过冰珠堆,插入进了地下!
我心头一凉,抬头看去,在我们掉下来的隧道尽头上,是挂着不少密密麻麻的锥体的,应该是声波震动的幅度如果过大,那些东西就会掉落下来。而从那个锋利程度看起来,这玩意在半秒钟之内把人的肉体穿透过去绝对不成问题!
然而最恐怖的事情来临了,外面的大鸟找到了手电掉落的位置,它用那个怪异的脑袋对准墙壁,张开血盆大口猛的撞了过去!
“完蛋!”
我惨叫一声,听着一根冰锥从头顶擦过我的肩膀插入地面的声音,浑身都哆嗦起来!这座冰山在颤动,大鸟的撞击会把上头的东西震下来,说不定,它还会撞碎冰层的防护,冲进这个空间里!
怪人反应迅速,他赶紧把皮大衣的毛帽子扣上,又把我和冰雪王子的背包全甩肩上去,大步子奔向我闯了祸的手电筒!
撞击声再次带起了胡乱盘旋的声波长蛇,无数冰珠碎裂的声音简直是震耳欲聋了,我们原本被掩埋住的小腿渐渐显露出来,我们的脚下基本成为了一片洒满了粉笔灰的路面!
怪人的飞奔带起了铺天盖地的冰雪粉尘,我蹲在地上只看到外面的大鸟阴影突然升腾了起来,烟雾中的那道光束终于是熄灭了,我们瞬间陷入了让人惊恐的黑暗中!
撞击总算是停止了,但耳边萦绕的回音还没有消散,小冰珠碎裂的粉末和烟雾被我吸进鼻孔里,呛的我忍不住想咳嗽。
我紧紧捂着嘴巴,谁都不敢吱声,没有光线作为参照,头上可以杀人的冰锥看不到还剩下多少,我们谁也不能确定那只大鸟飞走了没有。
就这样在死亡深渊一样的环境下,我们仨静静的蹲了五分钟。

第二十三章 天使领域
我很想不通,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构?
四周很黑,但在透明冰墙的外侧,仍旧是保留着一份让人分不清质地的蓝色。
这抹蓝那么深那么远,如果我们是跟着冰山深入了地下,我会相信这里是无边的海洋。
但是我没看到鱼类,我却看到了鸟!
我试着逆转思维,开始慢慢接受外面是天空的事实。
我们仨摸着黑相互靠近,我觉得冰雪王子的手上湿淋淋的,他应该是被冰锥划伤了!
“That's OK.”
冰雪王子感觉到我在殷勤的给他擦血,轻声安慰道。
我心里自责的厉害,刚才那只大鸟是被我的手电光吸引过来的,他们俩如果出了什么事,责任全在我!
而不知处在何方的冬爷他们,一定也是遭受了冰锥的洗礼,从冰锥掉下来的数量来看,我们还不是完全没有地方可以躲藏,我想至少有一半的锥子被先走一步的他们挡下了。
怪人突然叹了口气,拍了拍我们小声说道:“又有东西过来了……”
一回头,我还以为眼花了,在无尽的蔚蓝中,居然出现了很多的小灯泡……那是——
夜市霓虹灯吗?!
开什么玩笑!
我眨眨眼想看的仔细,可的确没错,一片五颜六色的小光点向着我们的位置涌来了!
“这算什么……”我头痛的要死,无论怎么揉眼睛,那些东西还是会出现在视野里,和当前的环境完全不搭配!
五彩灯泡的体型不大,它们三三两两的靠近再靠近,渐渐向下,消失在视野中。
我很想不通,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构?
四周很黑,但在透明冰墙的外侧,仍旧是保留着一份让人分不清质地的蓝色。
这抹蓝那么深那么远,如果我们是跟着冰山深入了地下,我会相信这里是无边的海洋。
但是我没看到鱼类,我却看到了鸟!
我试着逆转思维,开始慢慢接受外面是天空的事实。
我们仨摸着黑相互靠近,我觉得冰雪王子的手上湿淋淋的,他应该是被冰锥划伤了!
“That's OK.”
冰雪王子感觉到我在殷勤的给他擦血,轻声安慰道。
我心里自责的厉害,刚才那只大鸟是被我的手电光吸引过来的,他们俩如果出了什么事,责任全在我!
而不知处在何方的冬爷他们,一定也是遭受了冰锥的洗礼,从冰锥掉下来的数量来看,我们还不是完全没有地方可以躲藏,我想至少有一半的锥子被先走一步的他们挡下了。
怪人突然叹了口气,拍了拍我们小声说道:“又有东西过来了……”
一回头,我还以为眼花了,在无尽的蔚蓝中,居然出现了很多的小灯泡……那是——
夜市霓虹灯吗?!
开什么玩笑!
我眨眨眼想看的仔细,可的确没错,一片五颜六色的小光点向着我们的位置涌来了!
“这算什么……”我头痛的要死,无论怎么揉眼睛,那些东西还是会出现在视野里,和当前的环境完全不搭配!
五彩灯泡的体型不大,它们三三两两的靠近再靠近,渐渐向下,消失在视野中。
我没见过会悬浮在空中的灯泡,等了半天似乎也没出现什么危险,趁着还有几只速度慢的没飞多远,我们便耐不住好奇的走进了一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God……”
冰雪王子倒抽一口冷气,挡在前面站住不动了。
我从他背后伸出头去,发现那些东西的大小不过和我的手掌差不多,它们也压根儿不是什么夜市的小灯泡,它们……是小天使?!
我震惊极了,这些东西散发着萤火虫似的光点,竖直在空中悬浮着,身侧的两扇翅膀不停的扇动,从形态上来看,它们和西方的那种小天使一个模样!
怪不得冰雪王子一个劲儿的“god,god”惊叹个不停,连我这种没信过上帝的中国人看着此情此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发亮的天使们在一片蔚蓝中、在绝望的北极深处,成群结队的从我们身边经过,我简直觉得这儿是神的领域,这里是西方的天堂!
我远没有冰雪王子那么虔诚,忍不住又向前走几步,想近距离再看看它们。我发现它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我们所看到的光点来自它身体正中间的那个心脏!
那颗火热的心脏是玫瑰红色的,完全就是左右对称的爱心形状,它那么突兀的出现在透明的小天使胸膛上,显得很小巧很可爱,我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想摸摸它,结果刚一碰到冰墙,最后一批速度迟缓的天使也突然加快了双翼的摆动,消失在了我们脚下被遮挡住的冰层范围里。
“怎么着?咱们该往哪里走?”我拍拍脸颊回过神,摸索着回到怪人身边,“天使往下飞了,是不是上帝在下面?”
“如果有路的话,也只能在下面了。”他转身走了几步,一团柔和的光从那儿亮起,是他打开了冬爷留下的探照灯。
他把它调节到蓝冷光,又降低了亮度,这样能提供给我们一丝照明,又不足以把光线泄露到冰墙之外去。
冷光不会散发出热量,这样的蓝色光谱又和外头的环境统一,在这儿只有使用这个才是安全的,我想冬爷耗子他们一定是故意把探照灯留给了我们。
我们的头顶是那个隧道的垂直尽头,四周都是透明冰壁铸成的墙面,冰墙没有任何一丝裂痕,那么之前下来的那一大拨人,肯定都是去了别的地方,能藏着另一个出口的方位,只有我们的脚下了。
地面上现存的冰珠都是刚才那一小会儿新掉落下来的,原本存留的那些基本上全被震击和声波碎裂成了粉末,我们走起路来尘土飞扬的,很难再把脸贴到地上寻找线索。
怪人蹲下去,“呼呼”的吹散了一小片粉尘,等到尘埃落定我一看,那里露出来的地面并不是透明的冰层,那甚至不是冰——
而是奇怪的一层凹凸不平的金属!
“有人在这儿铺了路?”我悄声问道,“地上面有东西,是被冰珠子盖住了!”
怪人深吸一口气,又费力的把脚下的路面扩大了一些,借着探照灯,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金属路面上凿出了很多的整齐线条!
我们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七手八脚的向外拨弄着粉尘,我肺活量不行,吹了几口气就头晕眼花,又被呛了一口,简直要憋过气去!
不过付出还是有回报的,一平方米左右的路面被清理出来,我左看右看,都觉得那只是一根羽毛!
那些整齐的雕凿线条全是朝着两边排列的,而且旁边露出来的那半边图案,和这个也差不了多少,那么这个透明冰层的整个地面,究竟是千篇一律的普通羽毛装饰,还是说它隐含了某个信息呢?
既然耗子冬爷他们都找到了出路,我认为这个人造的路面肯定得有什么猫腻!我们仨带起了风镜,开始在地上地毯式的搜索起来——怪人的眼睛好使,他带着几根荧光棒留在原地,我和冰雪王子举着冷光探照灯挪到了另一个方向。
要想看到真正的地面,我们得把满地的粉尘拨到一边去,这儿没有扫帚,我只好找了件衣服当做抹布,沾了点水像擦地板似的开始干活,冰雪王子挺配合的帮我清理着被水又粘合成冰块的残渣,只有怪人个笨蛋傻乎乎的灌了一大口水,接着把自己的嘴巴当做喷壶,“噗”的一声喷出去老远,然后徒手把冰尘揉成一个个很恶心的小丸子。
我们的效率还蛮高的,以第一片羽毛为中心,我们从两个方向开辟出了一大块金属路面。值得欣慰的是,我的猜测没错,地上凿出的图案的确是数根巨大的羽毛,而让人沮丧的是,我们丝毫不明白,这些羽毛代表了什么!
“换个角度吧……”
怪人抱着怀里小丸子组成的大雪球,蹲到了远一些的地方,冰雪王子也避开露出来的羽毛,一把一把的向外洒水。
我举着探照灯盯着那些绒毛的纹理,百思不得其解:
这里是北极,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一般无聊的人类愿意进来的,把这么大一片区域铺上金属地面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那些羽毛的纹理不是特别细致,伸手去摸,都能感觉到那些容貌间的瑕疵和凸起点,它们不是靠现代机器统一印刷加工出来的地毯,而是一刀一刀人工雕刻完成。
每一片羽毛都不一样,这里的路面肯定是共同组成了某个大型的图案,而这种大工程,我觉得也就只有古代人才会有如此耐心来完成了。
比如说修建帝王的宫殿、贵族的陵墓、巫师的祭坛,还有……比如蓬莱岛赤金楼阁里,那副天花板上的黄金世界地图!
我的精神不觉一震,老板娘的字条上不是说徐福在北极吗?
这个人同时也出现在蓬莱过,他是和我们一条路线,从虞渊来到了这里,那么我们可以猜测,脚下的图案是和蓬莱有关,是我已知的某条线索吗?
“我这里有头。”怪人轻轻拍了拍手,向我们汇报着他的进程。
我跟着荧光奔过去一看——
果然是的吧,他清理出来的那个头,是个鸟头!
尖锐的喙,细长的眼,这不是青鸟吗?
我激动的差点蹦了起来,我们在到达禁地的时候,那个意图抢走怪人的名叫莎莉的阿日族少女,曾经取出一件小雕像给我们几个占卜过,那个雕塑的形象也正是青鸟啊!
那时候我还在纠结青鸟和北极这个不毛之地怎么可能扯到一起,现在看来,他们阿日族可真不是一般人,在禁地深入冰山的某个人造冰层中,真的出现了它们信奉的形象!
“再给我几分钟。”怪人也回想了一下,然后比划着鸟头和羽毛的方向,大致确定了青鸟爪子所在的位置。
来吧,验证一下!
怪人把超级大雪球摆在一边,像个孩子一样喜滋滋的又喷了几口水,和冰雪王子一起把爪子上的粉尘搓成了小一点了雪球,往大的上面一按——
我靠,敢情您是在堆雪人?
我对怪人朝的雅兴佩服的五体投地,这里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啊,虽说也没耽误什么事情吧,但这个好心情是怎么得来的……
我顾不得去欣赏他的杰作,急着验证蓬莱大青鸟的身份,虽然我们估计的位置是歪了一点,但它还是露出了一只爪子的!我回忆着真正青鸟的模样,顺着它肚子的曲线,往后方又开拓了一片空地——
果然,第三只爪子在腹腔后部出现了,这就是蓬莱那个三足青鸟无疑!
谜底揭开了,其他被覆盖住的地面肯定是青鸟身体的其他部分。那么这就是留在这个空间里的线索吗?
北极冰山中藏着一只青鸟,它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第二十四章 负二层
我猛然蹦出来一个想法,浑身都兴奋起来,赶紧比划了一下青鸟后颈的位置,蹲在地上一阵猛抠——
有了,精美的流苏!
这只青鸟身上也有和蓬莱类似的鞍座,说明它也是可以成为某个大人物的坐骑的!
怪人完成了他的那个大雪人,想让我过去品鉴一下,我浑身正激动着,一点儿其他心情都没有,便摆摆手让他们先玩儿着,我得冷静下来弄清楚自己的疑惑:
蓬莱的青鸟听从于东王公的指令,耗子哥可以,小妖童可以,小尾巴也行,所以,无论是团座、吴锦城、线人还是我,都是路人甲乙丙丁,既没法唤醒它,也不可能骑到它身上离开蓬莱。
徐福是从那儿走了,青鸟还留着,为什么呢?帛书上看起来,徐福应该有三米左右的身高,所以蓬莱的那只青鸟显然负载不了,他肯定只能从虞渊跳下。
现在,我的脚下出现了另一只青鸟,既然它被雕刻了如此之大的面积,我觉得它栽起一个三米高的巨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顺着青鸟的后颈往鞍座上摸索,那里有衣料,那里有个人。
这上面骑坐着的,应该就是徐福了吧!
我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急着看看徐福的庐山真面目,这个来自蓬莱的东王公、这个混入秦朝的大方士,让我看看你!
当我心急如焚的把那个乘着青鸟的人像清理出来的时候,一看脸,我有些傻眼:
那不是徐福啊!
我在赤金楼阁三层里,见到过画有徐福率三千童子出海的帛书,那张脸和我此刻面对的这张,不像是同一个人。
想想也是,既然东王公是一个种族,那么他们的始祖应该早于秦朝的徐福出现,这里凿刻的人像,也许是更早一些时期的东王公。
这个人吧,除了相貌跟徐福不一样之外,还有个奇特之处,就是他的耳朵上,挂着一条蛇!
他只给了我一个大半侧面,但从隐约露出来的另一边耳朵来看,他的双耳上都挂着长蛇。
我觉得有些滑稽,但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我转头想把怪人叫过来帮我回忆一下,却发现我的身后根本就空了!
我靠,别吓我啊!
我猛然蹦出来一个想法,浑身都兴奋起来,赶紧比划了一下青鸟后颈的位置,蹲在地上一阵猛抠——
有了,精美的流苏!
这只青鸟身上也有和蓬莱类似的鞍座,说明它也是可以成为某个大人物的坐骑的!
怪人完成了他的那个大雪人,想让我过去品鉴一下,我浑身正激动着,一点儿其他心情都没有,便摆摆手让他们先玩儿着,我得冷静下来弄清楚自己的疑惑:
蓬莱的青鸟听从于东王公的指令,耗子哥可以,小妖童可以,小尾巴也行,所以,无论是团座、吴锦城、线人还是我,都是路人甲乙丙丁,既没法唤醒它,也不可能骑到它身上离开蓬莱。
徐福是从那儿走了,青鸟还留着,为什么呢?帛书上看起来,徐福应该有三米左右的身高,所以蓬莱的那只青鸟显然负载不了,他肯定只能从虞渊跳下。
现在,我的脚下出现了另一只青鸟,既然它被雕刻了如此之大的面积,我觉得它栽起一个三米高的巨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顺着青鸟的后颈往鞍座上摸索,那里有衣料,那里有个人。
这上面骑坐着的,应该就是徐福了吧!
我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急着看看徐福的庐山真面目,这个来自蓬莱的东王公、这个混入秦朝的大方士,让我看看你!
当我心急如焚的把那个乘着青鸟的人像清理出来的时候,一看脸,我有些傻眼:
那不是徐福啊!
我在赤金楼阁三层里,见到过画有徐福率三千童子出海的帛书,那张脸和我此刻面对的这张,不像是同一个人。
想想也是,既然东王公是一个种族,那么他们的始祖应该早于秦朝的徐福出现,这里凿刻的人像,也许是更早一些时期的东王公。
这个人吧,除了相貌跟徐福不一样之外,还有个奇特之处,就是他的耳朵上,挂着一条蛇!
他只给了我一个大半侧面,但从隐约露出来的另一边耳朵来看,他的双耳上都挂着长蛇。
我觉得有些滑稽,但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我转头想把怪人叫过来帮我回忆一下,却发现我的身后根本就空了!
我靠,别吓我啊!
我的脸都僵掉了,手中的探照灯照过完全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的透明四周,就是不见那两个男人!
我蹲在地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有七八分钟了,在这段时间里,怪人没好奇的过来问我在做什么,冰雪王子也没来帮我清理路面。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倒是叫过我一次,但我以为是怪人让我去看雪人,根本没搭理。
我暗自懊恼着,作为拖油瓶就应该紧跟着英雄后面缩起头啊,我也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吧!
可是这儿不是过家家,没人会故意的躲起来吓唬我,怪人也不可能扔下我自己跑掉。
在我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头顶的隧道尽头,还在陆续掉下新鲜的小冰珠,再等上一段时间,这儿的金属路面又会被覆盖住了。
透明冰墙外,萦绕着我的那片蔚蓝中,又经过了几只悠闲的大鸟,它们没有冲过来,没有看到我,安安静静的从冰墙之外经过,然后又留下了我一个人。
这种孤独带来的恐惧感几乎要让我窒息过去!我突然觉得脚下这个挂着两条蛇的东王公面目变得越来越可怖,我不敢再去看第二眼,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迈着发麻的腿走向怪人的雪人。
只有它在陪着我了。
我走到它的正面去,发现这个雪人的长相实在是丑的要死,怪人把荧光棒中的液体倒了出来,给它画上了眼睛鼻子嘴巴,它歪歪扭扭的五官在一片幽暗中散发着微微的荧光,表情看起来像个中风的傻子。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丑东西,希望能发现怪人他们突然消失的线索,结果我在雪人的后背上发现了两个让我鼻子一酸的字:
矮子。
我心里是又气又乐,他堆的这个雪人是我?!
虽然他这个行为让我挺欣慰的,可这也太丑了啊!
我看到“子”这个字的最后一笔被拖得很长很长,从雪人身上延伸到了地面上,便急忙把探照灯朝向远处挪动了一些,好让那个轨迹更加清晰。
他们俩本来就站在青鸟爪子的那个位置,现在,这条荧光线也直直的指向了那边,好像是怪人正在写着字,突然发生了什么,来不及放下荧光棒就奔了过去似的!
我跟着走过去,看到青鸟的三只爪子全都被清理了出来,不仅如此,在爪子之下还多露出了一大片区域,原来青鸟的爪子上还抓着一件东西!
荧光线的指引到那里就流光了,我看到那边黑乎乎鼓起来一小片,好像平面雕刻突然变立体了似的,怎么也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
我犹豫着迈出了一步,突然觉得它动了!吓得我赶紧向后撤了一步,拎起探照灯抱在怀里。
光线照射在金属材质上是会反光的,而爪子底下的东西却没有。我伸直了手臂像螃蟹一样侧着身体一寸寸挪步,非常确定那东西不属于地板表面的浮雕,它是……
它是枯萎的树枝!
我终于壮着胆子,提着探照灯磨蹭到了跟前,我看到了明显的交叠在一起的许多分叉,它们是地面上青鸟像的一部分!我原以为是青鸟抓着一个物件正在展翅高飞,没想到它是正停留在一颗大树上歇息,两只爪子抓住了树枝用以稳住身形!
这是多么有意思的地板装饰!鸟和人都是假的,而这颗树是真的!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那些树杈颜色暗淡,应该是早已枯死了,我没什么好怕的。
但怪人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个位置来?我纵观全图,青鸟太大了,这树杈只露出来这么一丁点儿,从平衡上来看,它站不住一秒就得栽下去啊!
我看着这些黑色的树枝,不知道它在这里干枯了多久,我抬起脚来,看到无意间踩中的几根枝条都碎了,在鞋底留下了一层煤炭似的渣滓。
我蹲下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它们,冰凉冰凉的触感,在北极这地方,是怎么出现一株植物的?
突然我的指尖抽搐了一下,我像触电似的浑身一抖,手拿不开了!
靠,这枯死的树枝不但动了,还卷住了我的手腕?!
“朝闻道查尔斯朝闻道!快出来!”我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扯嗓子就开始鬼嚎,“我又要死了!”
声波立马就在这个孤独的空间里掀起了巨大波澜,那颗死去的树硬拖着我的手甩动起来,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似乎被拖进了一个凭空出现的漩涡,耳边回响着朝闻道的名字和“我又要死了”的呼喊,雪人、荧光、青鸟全都消失在了眼前,我脚下一轻,从那个空间中消失了!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可无数的黑影像蛇一样攀援在我脚上、身上、脸上,我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那棵树抓了到了地下!
这样看来,应该是冰雪王子发现了树枝,并且和我一样被抓住了,然后怪人飞奔过来想救他,结果自己也跟着被拖了下去!
一切只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当我的眼睛再次看到一抹蓝色的时候,一切的景象都变了!
我被挂在了一棵大树上!
这里依旧是被透明的冰墙围住了四面,和上层冰墙不同的是,这里的墙面不是天衣无缝的一整块,而是出现了很多窗户一样的豁口,这棵树分叉出来的树干就从那里伸出去,伸向望不到边的蔚蓝里。
抬头一看,我整个人就被镇住了,原来上层的那个金属图案,我看到的只是它的背面、是反着的!
冰是透明的,而厚冰层可以把它背后的图像放大和变形,只有从这里透过一层冰往上看过去,你才能发现,青鸟和它背上的东王公一点儿也不粗糙和单调了,青鸟的羽毛根根饱满丰盈,东王公面目的轮廓也不再干巴巴的了,所有凿刻在其中的线条都变得精细而圆润,整个头顶都是立体的!
我终于明白过来,上头的那层金属根本就不是地板,而是天花板!
我悬在大树的半空中,高举着探照灯痴痴的观望着,只要稍微移动一下手臂,照射在头顶的光线就发生了变化,光波流转间,青鸟简直就是活了!
乍一看,它身上的线条沿着我手臂摆动的轨迹,从不同的角度反射着蓝冷光,就好像,我给的光源是一阵可以改变细节的大风!
我顺着一个方向移动了手臂,简直感觉到了大风吹拂青鸟每根绒毛的动感,而上面的那位东王公表情也随着探照灯的移动变得丰富起来,他耳朵上挂着的两条长蛇似乎在吐着信子缓缓蠕动着,他们很快就要从这棵树上腾空而起,飞向冰墙外无尽的苍穹中去了吧!
“矮子,看够了没有……”
在我身后,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觉得亲切的要死,赶紧想回头看看,结果发现脖颈被蛇一样的树枝牢牢按住了,别说挣脱了,连转个头都差点把我勒死!

第二十五章 云朵还是水母
等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感觉到他的一只手在我后颈上捂着,另一只则“咯吱咯吱”来回切割着枝条。
“找不到我吓坏了?”怪人眨着发亮的眼睛,笑嘻嘻的问道。
“还行……还好又跟你们汇合了。”我在他的帮助下从捆绑中挣脱出来,好在这棵奇怪的树分叉超级多,把握好重心、控制好脚步,还是很容易在它身上找到落脚点的。
低头看去,冰雪王子跪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的双脚还没得到解脱,正以一个练瑜伽似的姿势努力着。
说来奇怪,我发现这些树枝缠住的是我的双手、脖子、脚踝,还有几根伸进了我的大衣里面去,它们蛇一样冰凉的枝条似乎在冷得发抖似的,不停颤动着,渐渐回温,而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凉。
幸好它们比较怕痛,被朝闻道的匕首划过以后,强有力的枝条立刻就回到了枯死的状态,我拨浪鼓一样摇摇头,脖子上的那些枯枝全化为了黑炭一样的东西,纷纷扬扬洒落我的全身。
“这应该是从上一层进入这一层的唯一方法了吧?”我看了看青鸟爪子下的那个窟窿,那里被树梢的枝条堵的满满的,疑惑道,“难道跟自动电梯似的,上头有人,这棵树就会感应到,就会自我运作,把人拉下来?”
“差不多吧,这里不是最底层,咱们还得找一个继续朝下走的方法。”怪人拍了拍身上附着的黑色木屑,带着我沿边向下去找冰雪王子,“冬爷他们还不在这儿。”
我抚摸了一下粗壮一些的树干,感觉它们跟化石差不多,乌黑油亮,质地粗糙。看上去明明是很古老很没有生命力的东西,可刚才那股子把人缠起来的力道是怎么出现的?
我身上没有被注入什么强酸,我除了体温降低,也没有收到任何伤害,所以这树不是猪笼草之类的捕猎植物。
世界上莫非存在着一种专门搞运输的“电梯树”存在?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爬树还是满在行的,怪人更不用说,我们俩像猴子似的很快就披荆斩棘的下降了不少距离。
越往下走,越能闻到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
等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感觉到他的一只手在我后颈上捂着,另一只则“咯吱咯吱”来回切割着枝条。
“找不到我吓坏了?”怪人眨着发亮的眼睛,笑嘻嘻的问道。
“还行……还好又跟你们汇合了。”我在他的帮助下从捆绑中挣脱出来,好在这棵奇怪的树分叉超级多,把握好重心、控制好脚步,还是很容易在它身上找到落脚点的。
低头看去,冰雪王子跪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的双脚还没得到解脱,正以一个练瑜伽似的姿势努力着。
说来奇怪,我发现这些树枝缠住的是我的双手、脖子、脚踝,还有几根伸进了我的大衣里面去,它们蛇一样冰凉的枝条似乎在冷得发抖似的,不停颤动着,渐渐回温,而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凉。
幸好它们比较怕痛,被朝闻道的匕首划过以后,强有力的枝条立刻就回到了枯死的状态,我拨浪鼓一样摇摇头,脖子上的那些枯枝全化为了黑炭一样的东西,纷纷扬扬洒落我的全身。
“这应该是从上一层进入这一层的唯一方法了吧?”我看了看青鸟爪子下的那个窟窿,那里被树梢的枝条堵的满满的,疑惑道,“难道跟自动电梯似的,上头有人,这棵树就会感应到,就会自我运作,把人拉下来?”
“差不多吧,这里不是最底层,咱们还得找一个继续朝下走的方法。”怪人拍了拍身上附着的黑色木屑,带着我沿边向下去找冰雪王子,“冬爷他们还不在这儿。”
我抚摸了一下粗壮一些的树干,感觉它们跟化石差不多,乌黑油亮,质地粗糙。看上去明明是很古老很没有生命力的东西,可刚才那股子把人缠起来的力道是怎么出现的?
我身上没有被注入什么强酸,我除了体温降低,也没有收到任何伤害,所以这树不是猪笼草之类的捕猎植物。
世界上莫非存在着一种专门搞运输的“电梯树”存在?
我从小在农村长大,爬树还是满在行的,怪人更不用说,我们俩像猴子似的很快就披荆斩棘的下降了不少距离。
越往下走,越能闻到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香味道。
一开始,我们俩还认为那是这颗树所散发出来的自然香气,可是这树真的毫无生气,它纤细点儿的枝条一旦经过利刃切割或者用力撕扯,就散落成了黑色炭渣,它凭什么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我们和冰雪王子汇合了,他刚把散落满地的装备包捡回来,累得不轻,满手污渍的擦了一把额头,把象牙白的脸庞抹的黑黢黢的。
我探出脑袋朝下看了看,下面依旧是有一层构成了地面的厚冰,没有树根。我觉得这儿的结构很像一座大厦,这棵树就是贯穿其中的升降梯。
如果我们一层一层从楼顶下降,总会到达大楼最底层的,而身为树木,也肯定要扎根在土壤里。
当我们看到树根的时候,也就意味着降落至尽头了,那之前从这儿下去过的人们,肯定都在那里!
冰雪王子眨眨眼睛,双手合十示意我们看看身后,我回头一看,在上一层出现过的那些会发光的天使,又来了!
它们缓缓的飞翔着,落到了这棵树伸出冰墙的枝条上停歇。
这里到冰墙的距离不算远,我们几个都好奇的要死,对视一眼便小心翼翼的爬过去,想近距离看看小天使的样貌。
它们分散在各个枝头上趴着,像点缀着圣诞树的彩灯一样,我把脸贴在冰墙上,仔细一看,不禁大失所望——
小天使怎么会长的那么丑……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我原先以为它们是某种鸟类,可现在一看,它们其实是一种不断蠕动着翅膀的软体动物!
其实连动物都算不上,它们的形态更像是一只只硕大的萤火虫,只是没有眼睛嘴巴鼻子。它们散发着微弱的光点,全身都是半透明的,底下也没有昆虫的那种细脚,却可以牢牢的吸附在树枝上。
而且,这些天使的停靠也并不是在休息,它们在进食!
伸出冰壁的树枝上粘满了很多苔藓类的东西,小天使们用头部对准其中的一块儿,然后突然把头部裂开,从里面钻出来五六条张牙舞爪的触手!每条触手都很灵活的抓住苔藓的一部分,然后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疯狂的撕扯,直至将它从树枝上揭下来,又缩回嘴里!
整个进食过程只用了短短几秒钟,天使头部的裂口很快就闭合了,它们安静的停留在树枝上散发着光辉,看起来那么的美好。
恶魔的触手是隐藏在天使体内的吗?
我对它们的印象一落千丈,正要转头走开,突然看到在蔚蓝的空中有个云雾状的东西急速的变大了!
就像是什么人突然朝向这边,喷出了一个烟圈似的!

怪人抓着我的胳膊,赶紧从冰墙前往回跑,我转头一看,才明白那是一个直接冲向我们的某种怪物,我看不清它的外貌,只知道有一张从云雾中猛然形成的大嘴巴,一下子出现在那根树枝边,它飞快的把树枝含在了里面,然后停顿片刻,缓缓向后退——
从它嘴里吐出来的树枝变得光秃秃的,那些苔藓、连同上面停歇的十余只小天使全都被怪物吞进了肚子!
我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个家伙的身体也是半透明的,它吞下去的天使们顺着长长的嘴巴进入了它的肚子,依旧闪耀着点点光芒!
“灯火通明啊……”
怪人指了指四周,我才看到有越来越多的烟雾状怪物围了过来,它们残忍的吞下了每一条树枝上的天使,发出肚子里别人的霓虹灯色彩,久久的徘徊在我们周围!
蔚蓝的背景中,漂浮着一团团云朵,这些云朵的体内,无数的发光小天使正在被慢慢消化!
我从没见过如此捕食、如此杀戮,这种感觉真是残忍又温柔,暴力又美丽。
没用几分钟,云朵们吃光了所有的天使,把身体转了个方向,我们才终于看完整了它们的身形——
它们居然是,水、母!
水母?
它们享用完了美餐,收缩和鼓动着巨大的伞盖,似乎在吸入和喷涌出空气,拖拉着长长长长的触手逐渐远去了。
我凝望蔚蓝的外冰墙,我们无法得知外面是海洋还是天空,但水母如果能控制好气流,我认为它也是可以飞翔的。
我想,小天使和大鸟都有翅膀,翅膀可以飞翔也可以划水,鱼类不是也有鱼翅吗?《逍遥记》里还记载过一种叫做叫做“鲲鹏”的动物,它们也是生活在北冥之地,它们在海中是鱼,在空中化为鸟,我想天空和海洋或许根本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大的区别。
我目送着云朵般的水母远去,目光又落到了头顶似曾相识的东王公身上,我把自己对他的熟悉感一说,怪人摸了摸耳朵,回应道:“我们不是见过夸父吗?”
我回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大块头、长发、奇异的面相、还有耳朵上两条吓人的长蛇,这个形象我是在蓬莱见过的!
在我们队里的人相聚与赤金楼阁的地下通道里、齐心协力奔向虞渊的时候,我看到过那里的长卷壁画。林医生说,上面一直跟着我们的人,就是逐日的夸父!
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逐之于虞渊之际。
如果说夸父曾经到达过蓬莱,又和徐福、和我们一样跳下了虞渊,那他也是有可能出现在北极的。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几点:一、东王公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种族,二、他们有段时间出现在了蓬莱,最后他们又都从虞渊离开了,三、虞渊通往北极。
那么这些线索连在一起,是不是就能推断出,无论是小尾巴、小妖童、徐福、夸父、还是我们头上骑着青鸟的巨人,他们来自同一个种族同一个分支,在结束了自己在蓬莱的统治后,最终归宿都是北极?!
怪人双手托腮,又摆出了听故事的架势,他点点头赞许道:“如果东王公不在北极,这里就不会有人看见他们的形象,那头顶的这个壮丽天花板也就无从而来。”
如果在这个冰山下的空间里,负一层和负二层之间出现了一幅立体图画,那负二层和负三层之间保不齐还有另外一幅!
我们仨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行头,沿着树杈,想赶紧降落到地面站稳脚跟。
这底下的地面虽然是没有冰珠子的覆盖了,可是,却脏的厉害,满满的全是些黑色的粉尘和渣滓!
这些黑渣也是厚厚的一层,完完全全遮掩住了冰层本来的样子,比上头的那层冰珠子还厚!看起来,似乎是这棵树上掉落下来的枯死的枝条。
有了在上一层中的经验,我们也不再去费心费力的清扫地面了,反正就算清理干净,这样看过去,图像也是倒过来的,那不如再下一层,看看精细又立体的正面了!
好在我不需要寻找地面的豁口在哪里,因为这棵树的粗壮树干很明显的穿过了冰层,我们肯定得从那里找到下降的方法。
既然这棵树就是升降梯,它不会伤害我们,而且用刀子切割下枝条,它就会瞬间腐朽、碳化,我们便很放心大胆的在树干与冰层的结合处摸索起来,等待着它再一次突然蠕动,抓住我们送到下面去!
可奇怪的是,就算怪人对着树干拳打脚踢了一阵子,也什么也没有发生。
到底怎样才是触发它的动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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