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江南女纸讲述诡异亲身经历,那一年我被一群神秘人掳走进了深山…

  楼梯下面的白袍们也跟随着铃声不安分起来了,我觉得挺意外的,楼梯口上的那些人不是都吃了鸦片、此刻应该还在神游着回不了神吗?咋还激动起来了呢?

  小妖童已经站在了最顶上的一阶楼梯前,向眼巴巴的白袍们宣布他的回归了,随着他的铃铛不停的指挥着什么,我听到从楼梯口处爆发出一阵踩踏地板的声音。

  这声音很快就由杂乱变得整齐了,他们打着相同的节奏回应着什么,步伐是那么的类似于军队里的方阵操练,我觉得这些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就像是将要奔赴前线的士兵,同仇敌忾、胜利在即!

  “别……别!”

  这时线人前辈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他应该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被麒麟否定了的小妖童还会杀回来,虽然铃声具体表达了什么我听不懂,但显然,这对于线人前辈来说是很可怕的,他也没想到,除了发放仙丹和城内传令之外,金铃还有现在这样一种用途!

  “当!”

  小妖童把金铃突然卡在了地板上,铃声戛然而止,他转过脸来,朝向线人前辈露出了特有的那种诡异神情。

  我听见“咚咚咚”一阵脚步声,好像有一支大部队顺着楼梯冲了上来!线人一愣,立马就满脸绝望的四下扫视着,然后突然夺过梁阿婆腰间挂着的那把枪,转身就瞄准了小妖童!

  我心里一紧,线人前辈快速的上了膛,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啪。”

  我还没来得急去捂住耳朵,屋子里只响起了我们农村摔纸炮的那种轻微动静,除此以外,什么都没发生,连个火药味儿都没有闻到!

  “你傻了吧,我是从水里游过来的啊!”梁阿婆幽幽的说了一句,“泡过水的枪火,你也要抢?”

  她的话语还没说完,一大群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儿就从楼梯口涌出来了!

  他们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直接伸出两只手,面对着线人前辈,就好像要那样掐死他似的,争先恐后的奔了过去!

  我有些明白了:小妖童的铃声,是在指使白袍们将那个叛乱者缉拿归案啊!
  楼梯下面的白袍们也跟随着铃声不安分起来了,我觉得挺意外的,楼梯口上的那些人不是都吃了鸦片、此刻应该还在神游着回不了神吗?咋还激动起来了呢?

  小妖童已经站在了最顶上的一阶楼梯前,向眼巴巴的白袍们宣布他的回归了,随着他的铃铛不停的指挥着什么,我听到从楼梯口处爆发出一阵踩踏地板的声音。

  这声音很快就由杂乱变得整齐了,他们打着相同的节奏回应着什么,步伐是那么的类似于军队里的方阵操练,我觉得这些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就像是将要奔赴前线的士兵,同仇敌忾、胜利在即!

  “别……别!”

  这时线人前辈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他应该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被麒麟否定了的小妖童还会杀回来,虽然铃声具体表达了什么我听不懂,但显然,这对于线人前辈来说是很可怕的,他也没想到,除了发放仙丹和城内传令之外,金铃还有现在这样一种用途!

  “当!”

  小妖童把金铃突然卡在了地板上,铃声戛然而止,他转过脸来,朝向线人前辈露出了特有的那种诡异神情。

  我听见“咚咚咚”一阵脚步声,好像有一支大部队顺着楼梯冲了上来!线人一愣,立马就满脸绝望的四下扫视着,然后突然夺过梁阿婆腰间挂着的那把枪,转身就瞄准了小妖童!

  我心里一紧,线人前辈快速的上了膛,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啪。”

  我还没来得急去捂住耳朵,屋子里只响起了我们农村摔纸炮的那种轻微动静,除此以外,什么都没发生,连个火药味儿都没有闻到!

  “你傻了吧,我是从水里游过来的啊!”梁阿婆幽幽的说了一句,“泡过水的枪火,你也要抢?”

  她的话语还没说完,一大群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儿就从楼梯口涌出来了!

  他们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直接伸出两只手,面对着线人前辈,就好像要那样掐死他似的,争先恐后的奔了过去!

  我有些明白了:小妖童的铃声,是在指使白袍们将那个叛乱者缉拿归案啊!

  线人前辈急的一把将枪支摔在地上,随便从杂物堆里抄起一把满是铁锈的刀子,就从我身边跨过去,狂奔到了露台上面!

  我一回头,外面的天空已经非常暗淡了,几朵鹅黄色的云团打碎了残阳的影子,渐渐飘散开来,高空之上,一弯小小的奶白色月牙悬在那里,好像在向一天不见的蓬莱露出微笑。

  楼梯下面的白袍们也跟随着铃声不安分起来了,我觉得挺意外的,楼梯口上的那些人不是都吃了鸦片、此刻应该还在神游着回不了神吗?咋还激动起来了呢?

  小妖童已经站在了最顶上的一阶楼梯前,向眼巴巴的白袍们宣布他的回归了,随着他的铃铛不停的指挥着什么,我听到从楼梯口处爆发出一阵踩踏地板的声音。

  这声音很快就由杂乱变得整齐了,他们打着相同的节奏回应着什么,步伐是那么的类似于军队里的方阵操练,我觉得这些半死不活的老头子,就像是将要奔赴前线的士兵,同仇敌忾、胜利在即!

  “别……别!”

  这时线人前辈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他应该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被麒麟否定了的小妖童还会杀回来,虽然铃声具体表达了什么我听不懂,但显然,这对于线人前辈来说是很可怕的,他也没想到,除了发放仙丹和城内传令之外,金铃还有现在这样一种用途!

  “当!”

  小妖童把金铃突然卡在了地板上,铃声戛然而止,他转过脸来,朝向线人前辈露出了特有的那种诡异神情。

  我听见“咚咚咚”一阵脚步声,好像有一支大部队顺着楼梯冲了上来!线人一愣,立马就满脸绝望的四下扫视着,然后突然夺过梁阿婆腰间挂着的那把枪,转身就瞄准了小妖童!

  我心里一紧,线人前辈快速的上了膛,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啪。”

  我还没来得急去捂住耳朵,屋子里只响起了我们农村摔纸炮的那种轻微动静,除此以外,什么都没发生,连个火药味儿都没有闻到!

  “你傻了吧,我是从水里游过来的啊!”梁阿婆幽幽的说了一句,“泡过水的枪火,你也要抢?”

  她的话语还没说完,一大群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儿就从楼梯口涌出来了!

  他们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直接伸出两只手,面对着线人前辈,就好像要那样掐死他似的,争先恐后的奔了过去!

  我有些明白了:小妖童的铃声,是在指使白袍们将那个叛乱者缉拿归案啊!

  线人前辈急的一把将枪支摔在地上,随便从杂物堆里抄起一把满是铁锈的刀子,就从我身边跨过去,狂奔到了露台上面!

  我一回头,外面的天空已经非常暗淡了,几朵鹅黄色的云团打碎了残阳的影子,渐渐飘散开来,高空之上,一弯小小的奶白色月牙悬在那里,好像在向一天不见的蓬莱露出微笑。

  “走开!走开!你们这些傀儡!我有仙丹,有鸦片啊!都听我的!”

  线人前辈在露台上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疯了一样挥动着手中毫不锋利的武器,虽然老头儿们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数量在这儿摆着呢!二三十个白袍冲上来,把乱七八糟的三层楼阁几乎就挤满了!

  线人的呼喊渐渐微弱了下去,我听到哗啦一声,有很多红色的小丸子从露台滚落到了屋里,那是他偷偷藏起来的一盒仙丹被翻了出来。

  白袍们纷纷蹲下身去捡拾仙丹,把线人狼狈不堪的身形露了出来,他歪坐在露台的边缘上,满脸都是血红色的抓痕,鼻孔还在向外流淌着亮晶晶的液体,我想那应该不是鼻涕,而是从脑膜里渗出来的脑水吧!

  在他身后很远的位置,那个太阳的倒影已经被融化了,它们四分五裂的漂浮在火山口的上方,然后跟随着最后一点点金色的光线,流淌进了山体内部,将短暂一天的光明又堙没在了无尽的深夜里。

  太阳就这样回家了吧?

  我看着熟悉的微弱月光,突然想到:蓬莱在平时是没有太阳的,如果非要说这儿有个叫做“虞渊”的日落之处,那这个地方也就只可能是指圆月火山了!

  东方朔所说的“至于虞渊”,就是说来到了圆月火山那个地方!

  而耗子说过,徐福是从“虞渊”离开的蓬莱,那么,我们到了圆月火山,不就是能跟着徐福的路线,永远的逃离这个不属于外面的世界了?!

  我心里一阵激动,简直有些喘不过气来!我用力的摇晃着耗子,巴不得现在就带着他飞到火山那边去!

  后面又陆陆续续走上来几个白袍,他们抓住丧失了抵抗力的线人,拖着他一路走回去,“咚咚咚”的带下了楼梯。

  小妖童嬉皮笑脸的凑到我跟前,拉起我和刚刚睁开眼睛的耗子,一路稀里糊涂的也跟在后面走下楼梯。

  拥挤到水泄不通的赤金楼阁里,因为小妖童的回归,又恢复了枯燥但十分有效的秩序,他们规规矩矩的分两拨站着,让出了中间我们三个人的通道。

  后头的梁阿婆看到了线人的下场,也不敢再造次了,缩头缩脑的混入人群和苏丽妖他们会合去了,我和耗子则一直被带到了一楼大厅里。

  下了台阶,我心里忍不住有点哆嗦,我刚进来当童女的时候,小仙女曾经在一间存放着各种刑具的屋子里教训过我一回,当时我对角落里搁置的一座大铡刀印象特别深刻。

  现在,那个散发着寒气的大铡刀被扛了出来,就立在大厅的正中间,我看到线人前辈被三四个人按住跪在地上,头已经搭在下半部分的凹槽里了!

  我操,不用那么血腥吧?

  小妖童拉着我和睡眼惺忪的耗子在台阶上坐下,然后拍了拍双手。

  白袍们压根儿不给留下一丁点儿平息心情的机会,上去就把铡刀给落下来了!

  我的……妈呀……

  我见识过了狗蛋的脑袋在冬爷的子弹下,是如何一飞冲天的,这会儿线人的鲜血来了个九十度翻转,水平冲着黑熊大门就喷出去了!

  可是,那铡刀长年累月存放在小黑屋里,刀柄上全是斑驳的锈迹,一刀下去虽然砍出了血,但没能把线人的头给砍断!

  他的脑袋耷拉在铡刀外侧,脖子上还粘连了一点儿皮肉,小妖童拍拍手,一个老头儿再次放下了铡刀——

  还是不行,总有那么一丁点儿皮肉砍不利索,线人在第一刀落下的时候还没死,我看到他眨了一下瞪着的眼睛,可这毫无人道的又重复了三四回行刑,就算是好几条命的猫咪,也该死透了。

  “咚”的一声,在线人的脑袋终于皮球一样滚出去的那个瞬间,黑熊大门突然开了,一只与遍地血污格格不入的美丽生物昂首走了进来!

  它凝视着我,又凝视着我的怀里,原本美丽的大眼睛此刻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它是失去了丈夫的母麒麟。
  小妖童站起来,从耗子紧握的手里,把青鸟面具抽了出来,母麒麟轻鸣一声,低头在前胸咬出了一道伤口,然后信步到我的面前,将缓缓流动出来的麒麟血,一滴滴落在了小尾巴的脸蛋上。

  我想起来,这场战争,是由麒麟帮着我一块儿引发的,它们选中的东王公是小尾巴,小妖童即使回到赤金楼阁来,他也不是青鸟面具的拥有者了,蓬莱的新时代,就在我的怀中啊!

  小尾巴一脑袋都是红色的麒麟血,他不断咂着小嘴儿,津津有味的向里面吞咽着。小妖童像耗子一样,亲吻了一下青鸟面具的额头,然后将它捧在手里,轻轻卡在了小尾巴的脸蛋上!

  他没有像团座和吴锦城一样快速的衰老,而是很配合的伸出两只小手,自己给自己扶着大了一圈的面具,顺从的靠进了小妖童这个前任东王公的怀里。

  一旁的耗子清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两行清泪啪嗒啪嗒滴落在台阶上,小妖童的今天,也就是耗子哥的昨天,他是不是觉得几年前的一幕又重现了呢?

  小妖童把带着面具的小尾巴高高举过了头顶,就在遍地的血污和生锈的铡刀前那样伫立着,为静谧之城的新主人举行了加冕仪式!

  母麒麟发出一声长啸,所有的白袍都低头跪了下来,他们的银色长发如地毯般布满了一层楼阁的大厅。

  正如死去的团座所说:不痛苦,无新生。

  蓬莱仙岛的大灾难终于结束了,在一具具尸体和残桓废墟中,静谧之城的新时代刚刚来临!

  白袍们恢复了井然有序的状态,他们非常有默契的清理着乱七八糟的的污垢、尸体和海水,沉默的大厅里,只有我们几个外来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杵在那里,我们就算不吭一声的站在角落当雕塑,都会阻碍人家蓬莱人的大扫除。

  虽然小妖童没有处置李副官梁阿婆他们,但大家都非常的清楚:掌权的人是正儿八经的东王公一族,这里容不下任何背叛了,再怎么努力,大家也没有办法像以前的线人前辈似的,融入白袍的队伍,赖在这座刚刚复苏的仙宫中。

  李副官抬起头,仔仔细细的把梦寐以求的楼阁记在了脑子里,然后边警惕的看着小妖童,边倒退到了黑熊大门的跟前。

  小妖童没有为难他,微微点了点头,很慈悲的放任他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从黑熊大门里退了出去。

  外面的城池已经被溶成了废铜烂铁,紫色的洪水在热力作用下,已经蒸发了大半了,一具具尸体的残骸从水中显露出来,陈横在曾经走过的街道上。

  梁阿婆一看现在这个时机可以全身而退,赶忙拉着仅有的几个鲨鱼号船员紧跟其后逃了出去,苏丽妖末了还不忘把头伸回来朝我招了招手。

  我想我也该走了,如论如何,赤金楼阁的这个烂摊子有人收拾,小尾巴有了我改变不了的归宿,耗子哥的责任也有了小妖童继承,不管静谧之城怎样发展下去,这儿都再与我们无关了,我必须离开,前往那个唯一的出口——虞渊!

  我搀扶着陷入了呆滞状态的耗子哥起身,还没刚往前踏出一步呢,小妖童就走过去,“咚”的一声,把通向自由的黑熊大门给关闭了!

  “你让我们走吧,我很想回家。”我看着他的眼睛,哀求着,“你也看到耗子哥在这儿受到的苦了,我带他走,他在外面的世界才能过上真正快乐的生活啊!”

  小妖童紧紧的按着门扉,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行,我真的不愿意呆在这儿,如果你还是把我困在这里,我一定会找机会从三层楼阁上跳下去的!”

  他丝毫不为所动,铁了心要把我们俩留在这里,他拍了拍手,旁边的两个白袍便丢下了手中的抹布,转身向我们走了过来!

  又要把我抓住囚禁起来?我扶着耗子不停的向后倒退,这个地方真的太压抑了,我不能痛快的哭痛快的笑,我不能守着天花板上辽阔的世界地图,而委身在这么一个小小的黄金牢笼里!

  不要,不要!我朝着走过来的两个白袍疯狂的摇着头,我不能忍住自己那么强烈的,想找到一个失踪了好久的人、想看着他眼睛的急切心情啊!

  突然整个世界一片漆黑,白袍、小妖童、黑熊大门全被堙没在黑暗之中,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听到了轻微的“吱啦”的声音,凭借这些日子做童女的经验,我知道,那是一层大厅里的油灯被什么人给熄灭了!
  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啊!可是小妖童就算失去了视野,他也会守在黑熊大门前的,我总不能摸黑从三层楼阁跳出去吧!我还得带着耗子呢!

  这时,我的手边感触到了一阵温热的鼻息,是母麒麟过来找我了?

  它轻轻咬着我的军装袖口,向着侧边的一个方向拖拽着,我意识到,它似乎在帮我带路!

  外面的天空只有一弯即将消失的娥眉月,小妖童关着大门,一丁点儿月光都照不进一层大厅里了,白袍们不久前才受到了战争和火山的惊吓,这会儿突然全变成了睁眼瞎,步伐难免慌乱了起来,他们在大厅里急匆匆的摸索着四周,正好给我和耗子创造了逃跑的机会!

  麒麟的路线非常明确,它带着我和耗子灵巧的穿梭过乱糟糟的人群,走进了一间打开的小门里,松开了我的袖口。

  我记得一层大厅的四周,是延伸出几间储存物资的小黑屋的,这其中包括了存放刑具的审问室、堆满金砂的库房、还有藏着食物的大粮仓,麒麟带着我进来的这间,却是空空荡荡的,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儿,好像几百年都没有人进来过似的。

  麒麟用蹄子在地上捣鼓了半天,又用脑袋拱了拱我。我不明所以的俯下身子一摸,地上居然露出来一个大窟窿!

  母麒麟轻轻的鸣叫了一声,听着动静像是跳了下去,我突然想起,在林医生的那个小医馆里,也有一个类似的设计,既然那边的地下可以藏着一个戒毒所,那么,这儿的地下当然也可以留出一个暗门来啊!

  我听见小妖童在门外开始摇晃铃铛了,我怕白袍把油灯再次点亮,赶紧就推着迷迷糊糊的耗子丢进豁洞里,然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麒麟在底下等着我们呢,它很灵巧的抬起前蹄站立了起来,把头顶的那个暗门又给封闭上了!

  赤金楼阁吵杂的脚步和金铃声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对麒麟的印象非常非常友好,便很信任的跟在它身后开始向暗道的深处摸索过去,这儿的霉味儿非常大,空气里也漂浮着许多灰尘,我走着路,脚都能踢到散落满地的障碍物,我捡起来一摸,那好像都是城里常见的合金砖头!

  在黑暗中走着,我的眼睛就像坠入了深谷一般,什么都看不清,什么路都记不得。好在耗子哥已经不需要我来搀扶了,他嘴里絮絮叨叨发出一些让我听不懂的音节,加快了脚步,和麒麟一起走到前方去了。

  我好久都没有吃过东西睡过觉,紧绷了那么久的神经一放松下来,真是又累又饿,脚一软,我便被一块砖头给跌到了地上去!

  前头的耗子和麒麟也没有等我,他们的步子快极了,当我揉着肿胀的脚踝直起身体的时候,四周是一片浓墨似的黑暗,他们全都不见了!

  “耗子哥?等等我啊,我摔跤了!”

  我自己的回音萦绕在耳边,等了半天也没有半句回应。

  我心里憋的难受,站起来刚迈进几步就又跌倒了,我一气之下干脆就赖在了地上,任由委屈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在比抹布还脏的军装上。

  我的手心突然一阵温热,皮肤上的触感从指尖开始,电流般传递到了我疲惫不堪的全身,我本能的握紧了拉起我身体的那只手,感受着从我脑袋后方传来的均匀呼吸。

  我泪眼朦胧的转过脸去,他站直了身体,个头比我高很多,他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根微弱的荧光棒,模糊不清的面孔上,左边的那只眼睛像夜行动物似的,反射出晶莹的瞳孔。

  朝闻道,你终于来了!

  “跟我走。”

  他二话不说就跨到我前面去,拉着我左躲右闪的开始向前飞奔!

  他拥有重瞳的那只眼睛,只要借助微弱的一点儿光线,就能看的很远很清楚,我跟着他的路线,一块砖头都没碰上,便跑出了很远很远的距离!

  原本静止在暗道里的空气,全被我们俩带动了起来,潮湿的冷风从我的头发丝中穿梭而过,把我来不及蒸发掉的汗珠吹向了身后的黑暗中,右边胸膛激烈的心跳带动着全身的血液,疯狂的涌上我红透了的脑袋!怪人的速度是比我快的,但看着他朦朦胧胧的背影,我一点儿都不想落下,我原本疲倦的身体好像忘记了所有的病痛,只希望这条暗道永远没有尽头,让这个谜团中的男人拉着我的手,放开所有负担的跑吧,跑吧!

  不,我不想永远的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我不想被他留在身后啊!

  我想起来在蓬莱上方的山谷中,在我们等待月牙黎明的那个无光之夜,我也是如现在这样,静静的躲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的。

  但在这一刻,我强烈的感觉到,我非得走在他的身边才行,我必须赶上他的脚步才能走进他的眼睛里!

  我放开他紧握的手,卯足了力气朝着近在咫尺的那一丝光明奔跑过去,我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来,在一瞬间就能赶上我们之间的那段距离。

  “咚!”

  我一个没留神,又被脚边的一块砖头狠狠的绊了一跤!我的速度很快,这股冲力带着我在地上翻滚了一圈,这才天昏地暗的消停了下来!

  “朝闻道!”我怕他跑掉,赶忙大喊了一声,“你等等我!”

  他刹住脚步,像刚遛弯回来似的,也没汗流浃背、也没气喘吁吁,呆头呆脑的说道:“你怎么突然跑的那么欢乐,我以为你要和我赛跑呢!”

  我气的要死,喘的都快把肺部给吐出来了!刚才就差一点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追上他!

  “你别急啊,歇会儿歇会儿,我等着你!”

  好,这也是个方法,我追不上,你站在原地等着就好了!

  我觉得自己这会儿的头脑非常不清醒,我像个偏执狂、像个大花痴似的,脑子里净是那些一厢情愿的念头,但疯就疯了,我已经张开了嘴巴,控制不住的发出了声音:

  “那个……朝闻道,我想说句话啊,我非常的……我,我那个……我很……”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我的舌头又不争气的打结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但是见到他这一面,我就像吃下了鸦片仙丹的童子一样,从精神到行为,全都不受控制了。

  “我嘛,我很……”

  我努力了大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表达,看着他模糊的脸透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心如死灰的打算放弃了。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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