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朱开华这时候却是已经开始挽袖子了,道:搬不出去,也要顺点东西出去。
说完,我看着他开始动手去拿如来金身手中拿的那个紫檀木盒子,他一只手抓住盒子,另一只手缓缓的掰动着佛像的手。
下一刻,他愣住了,随即做了一个相当扯淡的动作,他站起身,摸了摸如来真身的脸。
我骂道:我草你大爷朱开华,如来的豆腐你也敢吃?
骂完之后,我发现朱开华的脸色不对劲儿,一般的时候,老朱一般都是相当淡定的,可是现在他的整张脸都变的惨白。
摸了一把如来的脸,他就那么紧盯着如来,缓缓的,像是慢动作一样的缩回手,然后整个人,非常小心的慢慢退后。
我就纳闷了,道:你怎么了?
朱开华哭丧着脸,都快哭了,轻声道:这和尚是热乎的!
一句话说的我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草!什么情况,如来是活的?!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老朱在装神弄鬼,可是看他的表情动作,都不像是装的。
但是你要我相信如来是活的,说实话,这个地方出现了如来金身雕像,我不奇怪,外面随便一个寺庙都能找到这玩意儿,可是你说他是活的,那就扯淡了,佛祖会待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我就道,嘿,老朱,你他大爷的吓唬谁呢? 说不得我也上去,摸了一把如来的脸,手一放上去,我心里就打了个哆嗦。
不止是热乎的,还他娘的有惊人的弹性!
我吓的对着如来金身一下子就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道:佛祖饶命!小的无意冒犯。
说完我还对朱开华一吼,道:还不跪下认错?!你大爷的倒斗儿都倒到人家头上了。
朱开华也吓的不轻,被我这么一说,也是跪了下来,是的,朱开华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眼前的这位,那是如来佛,孙悟空牛逼吧? 可是他再牛逼也飞不出人家的的手掌心。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种发自的内心的惊叹和震慑。
这是属于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你要说他是个尸体,或者说是个舍利子,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是一个有弹性有温度的活人。错了,是活佛,
我跟老朱诚惶诚恐的跪在那边,张凯旋却在那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如来。
我再看他,他的脸色已经变了,变的冷漠,再由冷漠转为厌恶,再转为狰狞。
然后,整张脸开始纠结,慢慢的纠结成一个个的线条。
我马上用力的磕头,叫道:如来佛祖!有妖怪!您老人家快镇压他!
如来佛祖未动。
张凯旋却是狂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 老朱一把拉起我,护在我身前慢慢的后退,对着张凯旋叫道:张老黑!你他娘的快醒醒!!
我的脑袋已经全乱了,看着张凯旋慢慢显化的线条脸,这跟龅牙老四的脸是一模一样的,这张脸无非是巨丑,最让人难受的是,这张脸给人的感觉是似哭似笑。
你可以理解为他在笑,冷笑,狂笑都行,你要说他是在哭,又放佛是穿越了万古的忧伤,似乎是上辈子被万人爆菊而死一般的伤感。
我甚至都不敢看那张脸,只感觉让人蛋疼到碎,碎到抓狂。
朱开华的大吼没有叫醒张凯旋,而现在的张凯旋,似乎目标根本就不在我们俩这里,他只是在盯着如来,笑。
“三十年无根飘絮,四十载雨打浮萍,到头来,黄土一抔,一了百了。”
“人身难得,如优昙花。得人身者,如爪上土;失人身者,如大地土”
“一失人身,万劫不复。”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我们都错了,你还有何放不下?烦恼即为菩提。”
“我非如来”
我不知道我此刻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就那样看着那个安详的如来金身,他的身子未动,只是缓缓的张口,慢慢的吐出这么几句箴言。却让人忍不住去拜服。
如来每说一句,身体就冒出一股血,形象跟十步天机的刘天禹似乎一模一样,都像是遭了天谴一般。
这时候,朱开华传来一声惊呼,骂道:我草!全都起尸了!
我回头一看,整个大殿两步的佛像,罗汉金刚菩萨,全部浑身浴血,身体表面的铁慢慢的剥落,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血肉,缓缓的靠了过来!
我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可是这样的景象已经把我吓的快软成一滩烂泥! 朱开华扯着我退到一边,对我吼道: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情况?!漫天的神佛都变粽子了?!!
我也慌的要命,对他吼道:这个时候你问我|?! 你别忘了,你才是职业倒斗的? 你的身手呢? 你的经验呢?!
朱开华面色一沉,对我骂道:谁他娘的见过这么都粽子一起上的?!
我心道也是,别人倒一辈子都也不一定遇到一个肉粽子,我们这倒好,上一次雨林山碰到一群血粽子,这次还是一样碰到一身带血的,更操蛋的是,这次的还不止是粽子,还他娘的神仙! 或者说是粽子中的神仙!
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如来嘛,菩萨嘛,这些都是正面人物,神话传说中也是救苦救难的, 我们虽然是盗墓贼,哦,朱开华是,我只是一个业余的,想必他们一群神仙也不至于跟为难我们吧?
我就对朱开华道:现在怎么办? 我们退出去?
我话刚说完,那边的张凯旋,或者说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张凯旋,举起枪,对着如来的扣动了扳机,一时间,血花四溅。
妈的,如来佛竟然被女鬼用枪杀了!
我竟然下意识的对老朱道: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看来奥特曼打不过小怪兽了。
朱开华对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道|;你脑袋里装的是屎? 他们神仙打架,我们凡人凑什么热闹? 你没发现,他们根本就无视了我们?
我一看,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我被朱开华拉到了一边,现在那些破了铁皮的佛,现在叫他们为粽子,这形象说是佛简直是侮辱了佛。 那些血粽子,只是缓缓的靠近端坐在莲花坛上的如来,慢慢的包围了现在的张凯旋。
我跟朱开华,这时候已经成了一个旁边者。
这时候,我偏偏的冷静下来了,因为不管这阵势多牛逼,似乎根本就无视了我们俩,这倒是有点旁观者清的感觉。 同时的,我更纳闷,张凯旋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上他身的,这个长了线条脸的东西,到底是个啥? 如果说他是鬼,那也太嚣张了吧,这么多佛,而且人家老大如来佛祖都在,他娘的,他竟然不怯场? 一点害怕都没流露出来?
同时的我想到,这个线条脸的东西,在附身上龅牙老四的时候,似乎很怕我。 想到这个,我心里更是大定,看到没,哥们儿比如来都牛逼!
这时候,被包围的“张凯旋”说话了,声音不男不女,让我都怀疑这厮是不是泰国来的,声音里也分不出喜怒,正如他的那张脸,可以理解为笑,也可以理解为哭。
“都错了?一失人身,万劫不复?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说完,他忽然一指我,声音开始变大,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那他呢!
我草你大爷! 你们神仙打架,别殃及哥们儿一个凡人行不行啊,啊?! 被他那么一指,如来竟然看了我一眼。
如来看了我一眼!
这要是平时,就算是做梦,也能让我高兴半个月了,可是这个时候,却让我头皮发麻, 本来哥们儿就是躲在旁边看戏的不是,为何要拉上我? 我想对张凯旋来一梭子的心都有了,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啊!
我的心都快到嗓子眼儿了,甚至我都抓住了朱开华的手,准备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我惹不起还躲不起?
如来仅仅看了我一眼,接着,竟然叹了口气。
“都错了,全都错了。”
“你留一傀儡,接引生命来,以血溅如来,我非如来,苟延残喘,在万丈红尘中浮浮沉沉,只为今日度你”
“我与龙虎山天师,有一场斗法,我说我可度你,他说度你之人非我,非他, 今日看来,终是我略占上风。”
说完,他把手中一直抓着的紫檀盒子,对着我丢了过来。 再次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包含了太多。
似解脱,无奈,更多的是期望, 给我的感觉,像是在托孤。像是在对我说:孩子,拯救地球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他在把紫檀木盒子丢给我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一把抓住,只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盒子,可是下一刻,整个千佛洞,开始剧烈的晃动。
朱开华叫道|:什么情况? 地震了?!
我没理他,拉着他的手就开始跑,从如来的最后一眼,似乎一个意识就跑到我的脑海里,他是让我跑路。
他只为今日度占据张凯旋身体的那个线条脸,这对于他,或许是不归路。
朱开华还在挣扎,叫道:我们就这么跑了? 张凯旋怎么办?!
我不是一个薄情的人,相反的,我最见不得熟悉的人离开,更别说是现在抛弃掉张凯旋,跑路,可是现在我却心冷了下来。
我想到了二哥曾在赵建国墓旁对我说的一句话:他不死,所有人都要死。
我一直以为他是在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可是有些事,不身临其境,根本就无法理解其中真正的含义。
张凯旋,是被占据了身体,他似乎中了一个魔咒。 他本人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的战友。
可是现在,他不死,我们俩都要死。
也许我父亲赵建国,当时也遇到的这样的情况? 他不死,所有人都要死,可是他当时的所有人,是谁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紧抓着朱开华,不松手,在下三层的入口,我看到了他们所有的人,都跳进了那个冰冷的棺材里,那个棺材下面是黝黑的深不见底的洞。
张凯旋死了。
那个似乎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如来,包括漫天的神佛,也死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们俩却顾及不上这么多,整个墓室像是遭受了大地震一般剧烈的晃动着,等我们下到三层,看到整个雷音寺,都快要跨成一片废墟,我们俩跑的很快,也很艰难,因为不停的石块落下。
来的时候我们准备的充分,可是也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啊,谁下地倒斗还要带安全帽的? 这些扑簌落下的石块,转眼间就把我们俩砸的都是头破血流,这时候,就算朱开华李小龙附体了也没用。这些石块,根本就是无差别的攻击,我们只能提高速度,尽量的少被砸几下。
唐山大地震都知道吧,我跟朱开华在出来的路上,就类似于大地震中的情节,这其中到底挨了多少次砸,有多狼狈就不用累赘了,我只知道,当我们从千佛洞跑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成了血人。
我看着朱开华的模样,没来由的就笑了,笑的没心没肺,在文青点的说法,我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看着已经倒塌成一片废墟的千佛洞,我只感觉到压抑,非常压抑。
可我就是想笑,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笑朱开华的惨样? 还是笑我们大费周章之后,其实一无所获?
我们在千佛洞里,到底得到了什么?
见识到了女鬼,死了一个刘天禹,张凯旋。 再一次失去了大哥二哥的踪迹,或许唯一值得我们高兴的就是,见到了如来,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
错了,还有收获,那就是“我们都错了” 错了什么? 他们做错了什么?还是错过了什么?这个千佛洞,到底是谁的墓穴?
到底是附身于张凯旋的线条脸女人,还是整个西天古佛?
如来说要超度她,可是最后,他们整整齐齐的全部跳进了那个深不可测,能伸出无数怪手的黑洞里。 这就是超度么?
那么,张凯旋是是生是死?
还有就是我在黑洞里看到的那张脸,我一直不敢说,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去告诉朱开华,其实我看到的那张脸,很熟悉,非常熟悉,相当熟悉。
因为那就是我自己!
是幻觉么? 可是当时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因为紧张咬破自己的舌尖,嘴巴里到现在还充斥着的血腥味告诉我,那就是真的,我承认,我是一个闷骚的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照镜子摆弄头发,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比刘德华帅了,比谢霆锋酷了,所以,没有人比我还熟悉我自己。
我不可能看错,那张脸就是我。
还有一个“我”,在那个黑洞里,也许,我是说也许,那忽然从棺材里伸出的怪手,就是我的,我无法想象,我,如果长了那么多手,会是一个什么情景。
更无法理解,如果,黑洞里面的那张脸,真的站到我面前了,那是什么概念。就好像我一直不敢想象,父亲跟二哥两个人同时出现会怎样一样,更何况是两个一样的我。
甚至到了现在,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我。
或许我才是我,黑洞里的那个“我”才是刘天禹,二哥,如来他们口中的那个我?
答案都已经随着千佛洞的塌陷,随着他们跳进黑洞,埋了进去。
这世界上最蛋疼的事就是,给了人希望,然后再磨灭掉,曾经我们信心满满的,想着所有事情的答案都马上得到解释,我们摸索着,思考着,一步一步的,甚至在这一个地方来了两次,费劲周章,到头来呢?
我苦笑着对朱开华道:老朱,你发现了没有,我们在找答案,可是找到的却是更多的疑惑?就好像他娘的,这是一个天大的坑,想要填满他,就必须从别的地方取土,这样一来,这个坑还没填满,周围已经出现了更多的小坑?
朱开华满脸是血,点上根烟,道:现在想那么多有毛用,我们还是琢磨着,出去之后怎么跟张凯旋他老爹交代吧!
我也是一阵揪心,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我们没死在千佛洞里,出去完全有可能被暴怒的张天义给玩死,毕竟不止是那些跟着我们来的兵蛋子现在一个也找不见了,张凯旋——这个张家的独苗苗,也让如来给超度了。
我琢磨道:老朱,其实,我感觉,张凯旋不一定死了。
朱开华骂道:你放屁,那么高的地方,你去蹦一下,看摔不摔的死你。
我拦住他道:我说真的呢,其实我们知道,那时候的张凯旋,已经不是真的张凯旋了,对吧? 连我们都知道的东西,如来佛祖能不知道? 所以啊我怀疑,如来可能只是超度跟他抢夺身体的那个女鬼了,张凯旋是无辜的,我佛慈悲,肯定不会让他死的。
朱开华白了我一眼,叹口气,道:那到时候你就这么跟他老爹说算了,信不信由他,反正也不是咱俩害的张老黑。
说完,他问我:还能走的动不?
我活动了一下全身,发现根本就不疼,苦笑道:没事儿,都已经疼麻木了,我估计我现在要是休息一下,反而起不来了。
之后无话,我们俩相携着,真他娘的一对好难兄难弟,这已经是第三次,带着一身伤的出墓室,走过狭长的巷道的时候,我还开玩笑的问朱开华道:老朱,你说,我们现在回去,这条路,会不会又来了一个重叠? 或者说穿越?
朱开华差点一脚踹死我,骂道:你闭上你的乌鸦嘴行不? 就咱俩这状态,随便出点啥幺蛾子,我可顾不上你。
玩笑归玩笑,实际上,我们也没有状态没有心情去关注这条路跟上次是否重叠,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穿越的现象,两个人艰难的走出来,穿过义庄,再一次走进了地面上的雷音寺。
看到我们俩,那个扫地的小和尚惊呼道:又是你们!
我们俩唯有苦笑。
这些和尚虽然郁闷为什么见我们两次都是浑身带伤,但是出家人慈悲为怀,还是对我们进行了简单的救助,更令人高兴的是,我们在雷音寺里,见到了故人。
龅牙四,大个儿,还有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小兵。 他们三个看到我们,高兴的要命,那个龅牙四明显的好多了,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不过还是给我一个熊抱,叫道:三两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知道怎么的,我听到他这句话,忽然浑身起鸡皮疙瘩,都想一把推开他,哥们儿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
他们三个是看着我跟朱开华,那么跪拜着往前面走的,想去营救,但是事情的诡异,完全不是他们没有接触过这行的人可以理解的,所以犹豫再三,没敢涉险。后来他们等了我们很久,这个时间,应该是我们都在昏迷的时候。
事实上,虽然我一醒来就看到了张凯旋,但是我们三个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昏迷了多久(张凯旋,可能也是因为我打爆了那个玩偶的脑袋的同时醒来的,关于这一点,我后来查了很多资料,包括后来如来说的一句话,你留一傀儡,接引生命来,以血溅如来,这句话,我推测,可能我打爆的那个玩偶,其实是一个傀儡,在幻境中,就是一个阵眼的存在,而从十步阶梯到如来跟前,应该都是一个阵。 傀儡更是让我查到苗疆等少数民族上,似乎有手轧草人当傀儡镇鬼的说法,甚至还有傀儡替死,但是因为可以查到的资料实在太少,后来就只能一知半解)。
他们等了我们很久,不见我们出来,一般人,对墓室还是非常恐惧的,就算他们是军人,他们首先也是人,受不了那样的恐惧,就先退了出来,退到千佛洞的门口等我们,直到千佛洞开始晃动,他们才出来。
他们能见到我们是意外之喜,我们能见到他们也是意外,不管怎么说,能见到曾经的战友活着就是值得高兴的事儿,我们在雷音寺里得到了短暂的休整,之后就是穿鸣沙山,这山不大就不说了,更何况,地面上的恶劣环境,也能算恶劣?
等到了敦煌市区,我跟老朱随便找了一个小诊所包扎了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个医生还警惕的问我们怎么来的伤,朱开华直接一瞪眼,一把砍刀就拍到桌子上,骂道:老子刚抢完地盘儿回来!
他这气势,配上他浑身血的形象,还真有点黑社会亡命之徒的气质,那个医生也不想得罪他,甚至在给我们包扎完之后,钱都不敢收。
等我们来到下榻的酒店,大个儿龅牙四他们已经回去复命了,当然,我们也不可能告诉他们太多,就是对他说,让他们告诉张天义,张凯旋这边出现了点变故,我们不会放弃的云云,来到酒店,刚一进门,朱开华就搓着手猥琐的道:快打开那个紫檀盒子,看看如来留给你的啥宝贝儿。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也没心情调笑他,因为不只是他,连我想想都兴奋,靠,那可是如来佛祖在最后危急时刻交给我的东西,虽然他没有委我拯救地球的重任,想必也差不多不是?
我掏出紫檀盒子,别的不说,一行说一行,就看这盒子的做工,就不是凡品,这个紫檀盒子上,有一圈雕刻,可是上面的雕刻,我却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给人一种雾非雾花非花的感觉,云雾蒸腾,祥云缭绕,却是没有一个人影,更没有文字, 看了一圈,我不由的失望,从古物上找线索,无非就是图画跟文字,这上面,没文字,图片倒是有,可是完全看不懂不是?
我拿着盒子,感受了一下重量,问朱开华道:老朱,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他摇头道:应该不会,你傻逼? 那是谁啊,如来佛祖! 他想要整你,用的着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我想想也是,手一用力,就打开了这个佛祖的馈赠。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绸缎,折叠的很整齐,朱开华看到,一把就夺了过去,惊呼道:我靠,小三两,这肯定是张藏宝图。
他颤抖的拿出绸缎,展开,上面是娟秀的字体,出于对字体的敏感,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是出自二哥之手。
三两,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跟大哥大概已经在潼关了,又或者,我们已经死了,你能看到这封信,证明你已经见到了大和尚,也看到了他的觉醒。
千佛洞已经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他必须毁掉,里面的很多秘密,注定不能现世,不然,整个世界都会乱套。
我想,你肯定对里面的很多事情都不理解,我也无从去解释,答案在哪里,我还在追寻,这里是我们父亲他们的第二站,我只知道,他们在千佛洞里,遭受了很大的变故。在这里,我们的父亲,包括张凯旋的爷爷,他们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但是我不相信,他们会死在这里。
不要怪我一直隐瞒着你,事到如今,你能体会我的苦衷,但是你作为一个参与者,我有义务告诉你,整个千佛洞,这里是一个轮回。
是起点,也是终点。
这里,存在于现实与虚幻之间,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照顾好你自己,你是父亲唯一的希望。
我们在潼关等你。
看了这个之后,我跟朱开华面面相觑,好一个相对无言,欲语泪先流,本来我们以为,在千佛洞的最后,能找到答案,最起码,也能找到二哥,可是直到千佛洞倒塌,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我们还以为是上次的猜测错误,直到看到这封信,才知道,原来他跑在了我们的前面。而现在,他们又跑到了潼关。
敦煌莫高窟王道士塔,通关兵马俑秦始皇陵, 这是道士口中王道士下龙虎山前留下的箴言,而且,敦煌这里的阴兵,跟潼关的兵马俑遥相呼应,傻子都能想到其中的必然有着某种联系,他们跑去潼关的目的也相当的明显——秦始皇陵。
得到这个答案之后,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跟老朱都相当的无力,这条路到底要走多久?是否还值得我们去追寻?
朱开华苦笑道:现在说这个还有屁用,事到如今,我们已经中了毒了,想放也放不下。
我喝了一口酒,道:那你这个局外人准备怎么办? 继续跟着我们毫无目的的乱窜? 我说实话,你能帮我到这份儿上,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还是那句话,事到如今,他也在好奇了,而且跟着我们,可以倒神仙斗儿,够刺激。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无言。
之后我给张天义打了一个电话,心里就想着,死就死吧,你要怪罪,我也没办法,反正不是我们害的你张家独苗苗不是?
张天义在那边默默的听我说完,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我抓着电话,甚至有点不知所措,见识了他在医院门口给我跟老朱来的一幕,谁都不能小看张家的能量,他要真想报复,我跟老朱真的不够看的,就算加上我老赵家,也会在弹指间灰飞烟灭。
末了,他叹了口气,问:准备去潼关?
我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点头道:嗯,准备去看看。
他说道:到时候在说吧。
我还没琢磨出他这个到时候再说是什么意思呢,他就压了电话,剩下我跟老朱不明所以,不过还好,并没有听出他要报复怪罪我们的意思。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地面上的生活总是枯燥乏味的,我跟老朱依旧是醉生梦死在敦煌,他是无家可归,独自一人了无牵挂,我是不想回去,回去干什么,当一个少爷? 但是就这么过着操蛋的生活也不是个事儿,上一次在出医院的时候,我们本来是要去找一个老人。
那个对铁棺材,阴兵都相当似乎相当了解的老人,名字叫什么来着? 郑碧山,但是因为上一次张天义来的突然,之后的一系列变故导致了当时无法成行。
我们就琢磨着,到底是现在出发去潼关,还是去找郑碧山呢?
后来我们就琢磨着,千佛洞我们一直走到了尽头,都没有看到几个阴兵,虽然我们不知道阴兵去了哪里,而且大哥也基本上可以单挑一个。——尽管这样,我们也不能忽略阴兵对我们实实在在的威胁,千佛洞我们是没遇到几个,那潼关呢? 所以还是准备先去找那个郑碧山。当然,找他并不只为了阴兵,还有女尸所在棺材里的古字,还有就是,为什么他那么执着于找那个类似张家庄的铁箱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道:老朱,你说我们以前,是不是根本就走进了一个误区? 总是以为真正的答案,是要靠我们去探索的,所以一步步的追寻着我老爹他们的足迹去找,可是你想过没有,或许很多东西,被他们遇到之后,就没了,属于消耗品,比如说粽子,他们遇到之后,肯定要干掉,那么我们跟着他们,就看不到那个粽子了不是?
朱开华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打开了这个思路,我闭上眼睛,从头开始梳理,末了,开口道:关于我老爹他们,目前知情的,我们知道的,一个是我女朋友娜娜的五叔,还有就是我二哥他们一直想要挖出来的那个隐藏于幕后的人。
五叔我就不用说了,整一个阴阳怪气的老头,幕后的人更不用提。 所以我们感觉,通过地面上,根本就找不到答案,但是转念去想,高手是在民间的——我老爹他们是一步步的找线索,谁能保证他们去过的地方就没有人发现呢?
说到这里,我发现我无法去表达我的想法,就转换个思路去说: 也许,有另外的人,跟我老爹他们的目的一样,比如说你认识的那个郑碧山,甚至跟郑碧山类似的人很多。 我们可以找到他们,先去知道我父亲在追寻什么,知道这个答案之后再去找相对应的地点,这样才会事半功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我们两个都属于那种说干就干的性格,马上收拾行李就准备出发,因为朱开华跟那个郑碧山,也只是几面之交,他没有那个老头的电话,好在他知道郑碧山的地址,只是不确定,那个金盆洗手的老摸金校尉有没有搬家。
我在临走之前,给我老娘写了一封信,之所以不打电话而是写信,不只是怕我们的电话被监听,而是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去用语言表达,就好像你让我现在去复述在整个千佛洞的经过,我只会感觉一团乱麻,根本就理不出头绪,只能用文字去生硬的记录下我们所有的经过。
做完这件事,我们去车站买票,辗转反侧,来到了北京,因为据朱开华所说,那个老头,在潘家园子里有好几个铺子。
到了北京之后,我们甚至都没有去欣赏四九皇城的壮丽,风尘仆仆的直奔潘家园子。 说起潘家园子,这里就不多累赘了,但是抛开现在满地的假货仿古的古玩不说,我听老人们讲过,以前刨除好宝贝,很多人甚至是步行跑来这里卖,所以说这里就是倒斗者的天堂。
后来虽然假货多了,但是真货也不少,甚至很多仗着眼力劲儿来这里淘宝的,基本就是各凭本事,有点类似于赌玉,有可能几块钱买一个宝贝儿,也可能花几万买一个自制复古的陶罐,不过到了现在,基本上,说句难听的,想找一个真货,比大海捞针都难。但是这里依旧火爆,十有八九就是坑那些对古中国文化痴迷的外国佬了。
闲话不多说,说多了难免有凑字数之嫌,我们俩是来找人的,所以虽然我有在遍地假货之中发现两个璞玉的冲动,还是没有去逛这个号称最大的旧货交易市场,过了外围,我跟着朱开华走进一个铺子。
这个铺子倒是装修的古色古香,名字起的也雅致,鉴宝轩。 只冲这名字,就把大哥给我起的那个赵家古董行甩出去几条大街,跟人家一比,哥们儿那店名儿完全就是一土鳖。
走进去一看,里面的东西不多,但是摆的都很整齐,整个店面虽然不大,布置的却是相当的得体,我一看就看到了店子里放的一个青铜鼎,一下就好奇了,就问老朱道:乖乖,你说这玩意儿是真的不? 倒卖青铜器,抓到可是掉头的。
朱开华瞪了我一眼,也没有吱声, 我们就站在店里,不一会儿就走出一个穿长袍,带了一个椭圆无框眼镜的黑瘦中年人,上来招呼我们俩道:两位爷,是自己看,还是我给介绍?小店里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
我以前就是做这行的,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更不会去跟他争,就算我看出哪个玩意儿是假的,也说不得,坏人家买卖是大忌,我看朱开华不说话,我道:我不买,只卖,你们掌柜的呢?
那个带眼镜的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警惕的道:小店里的东西,都正规的渠道,这里不收,两位爷要不到别处去看看?
说完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请我们俩出去。
我一琢磨,看来这在皇城脚下做生意还真得小心翼翼的,可是这场面我见多了,他请我们出去,并不是不要,而是谨慎。
我就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道:真不要?小爷这东西要放出去,绝对抢破脑袋你信不信?
说完,我对他故作意味深长的一笑,拍了拍背包,道:带泥的。
这句就是行里的黑话,意思就是刚从斗里挖出来,泥巴都没洗干净呢,这也是变相的提醒他,我们是正经的想卖东西,不是条子。
果不其然,我一说完,这个黑瘦中年人马上换上一幅笑脸,问道:敢情两位小兄弟一是行家里手? 怎么称呼两位?
我就道:我叫赵三,这位叫王四,别的不说,赶了几天路了,怎么着,到老哥儿这,连个茶水都不管?
他歉意一笑,一摆手,又是一个摆手的手势,只不过这次,是请我们俩进里屋,这里面又是自成一个小天地,我们刚一坐下,就有穿着旗袍的小妹来给我们倒茶,那个小妹长发披肩,穿着快开到大腿根的旗袍,两条雪白的大腿,好悬没把我眼珠子给晃下来。
妈的,差距啊!回头我的铺子里也得请这么个妹子,不对,要请一群,穿黑丝的,旗袍的,制服的,比基尼的!
可能是哥们儿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就那两条大腿就把我晃的眼花,朱开华咳嗽了一声把我惊醒,我一看,黑瘦中年人,跟倒茶的小妹,都看傻逼似的看着我。
我讪讪的咳嗽了一声,沉声道:这位兄台,把你们掌柜的请出来吧?
说起这个,还真有意思,在老北京这边,还保留着满清时候的传统,老板不叫老板,叫掌柜的,先生不叫先生,称爷,甚至外面很多饭店都还存在店小二,还有老北京传统似的吆喝,甚至我还曾看到一个段子,说的就是在老北京传统店里吃板鸭的故事。
话说张三李四来到一家烤鸭店里吃烤鸭,进门小二就吆喝道:两位爷,楼上还是楼下?大堂还是单间?
两个人就坐了大堂,点了个烤鸭。小二就吆喝道:好叻,四号桌客人点了烤鸭一只。
两个人看着这小二的形式,还感觉蛮有意思,等烤鸭上来,两人吃完,喊小二结账,四十九块八,张三就对小二道:两毛钱不用找了。
谁知道小二一吆喝,道:好叻,四号桌两位爷打赏小费两毛。
顿时,全店里都在看他俩,他们俩只感觉无地自容,张三就道:哎呀,算了算了,这不是消费,两毛钱找我吧。
这时候,小二又吆喝,道:好叻~ 四号桌两位爷又把两毛钱小费要回去啦。
好了,闲话不表,我要见掌柜的,无非就是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外人说,可是或许是因为我刚才的表现太怂了,竟然盯着人家大腿失态。
这个黑瘦的中年人就笑着道:这位小哥儿,有什么东西,先拿出来看看,要是老哥眼拙不认识宝贝,再叫掌柜的出来也不迟。
我一听就坐蜡了,这个人明显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可是我们俩这么出来的仓促,哪里有什么宝贝? 千佛洞里的青铜剑要拿过来,我保证能吓死他,可是问题是那玩意儿被埋在了废墟里了不是?
可是这样坐着多尴尬,没准等下人家还以为我们俩忽悠人就赶出去了呢,再加上端茶小妹实在可人,我也不想丢脸,干脆从口袋里一摸,掏出那个画有线条脸的铁条子出来,这玩意儿我倒是随身带着的。
我手半捂着铁条子,递到中年人脸前,露出来一条缝,笑道:老哥,这玩意儿,见过没?
我本来想着就是身上没拿的出手的,随便掏出个稀奇玩意儿忽悠下,谁知道这掌柜的看到一眼,不等我缩回手,就脸色巨变,一把抓住我的手,紧张道:这位爷,能让我再看一眼不?
我一听这家伙对我的称呼都变了,心里也是一惊,莫非这厮认识这玩意儿!?
说不得我直接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着看着他,道:看清楚没,值几个数?
他的脸几乎都贴在了铁条子上,看清之后,脸刷的一下白了,浑身颤抖,几乎站都站不住。
他对那个端茶的小妹道:去把大门给关上。 说完转身看着我,抹了抹脸,问道:这位爷,说一句实话,你跑遍北京,能认识这玩意儿的也超不过三个数,我斗胆问一句,这东西,哪刨上来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听他这么一说,兴趣彻底的被勾起来了,说实话,这个铁条子,我是一直认为这是一种我们未曾见过的金属——不论是从质感还是温度上来说,但是发现铁条子,都是在脑袋里面发现的,和尚也好,阴兵也好,干尸也好。 所以我以前大胆的猜测,这个铁条子的材料,是制作阴兵的关键。
是的,只是因为材料,至于上面的这张线条脸,我个人认为,这或许只是为了那个女人的统治。就好像伟人当政时期,到处可见伟人像是一样的。这个线条脸,只是一个象征的意义。
这时候不止是我,连一直在闷声耍酷的朱开华都来了兴致,不过这厮还在装,听到掌柜的这么问,他立刻脸一冷,冷笑道:我说这位老哥,你问这个,不合规矩吧?
这倒是真的,在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则,不问来历,明器不问出处,就比如刚才我对他说的两个名字,明显是假的,他还偏偏不能发问,因为做这一行,损阴德坏名声就不说了,一不小心蹲大狱也很正常。
那个掌柜的倒也识趣,立马一拱手,笑道:两位爷,刚才是小的不上道了,在这先陪个不是,两位手上这东西,你拿到别的地方,没人肯收,这倒不是这玩意儿烫手,主要是别人也不认识这个,相见即是缘分,这位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东西,您多少出手?
这一句又把我问憋着了,看他对这铁条子的重视程度,现在我绝对是能黑上一把,但是问题是,我没准备卖这玩意儿啊,我看了看朱开华,想让他拿主意,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我看你也是爽快人,这样吧,这东西我们也不是很着急出手,就是摸盘子的时候,顺便摸个这个,您要想要,卖您了就是,不过我这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黑瘦中年人一拱手,笑着道:两位爷都这么爽快,还有什么可说不可说的?但说无妨。
朱开华站起来,道:我知道这个要求会让老哥为难,我这就一句话,能成的话,这东西白送都行,问老哥一句,这东西是你家老板要,还是外人拖您收?
中年人听到这话,脸上有瞬间的不自然,不过不愧是老油子,那丝不自然也是一闪即逝,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位爷,不知道您问这句话,是个啥意思?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反正您都是要出手的不是?
我已经明白了朱开华的意思,就接口道:要是你家掌柜的要,还请您传句话,就说西安一个姓朱的后辈过来拜见,不瞒你说,这位跟你家老板有点香火情, 要是别人拖你收的,也请您传句话,这东西,必须当面交易,还有就是,我们俩这不是好奇么,如果能告诉我们这东西到底有什么蹊跷,白送都行。
我这话一出口,黑瘦中年人诧异的看着朱开华,问道; 你认识我家老板?
朱开华点点头,道:以前有幸跟郑老爷子搭过一次伙儿,不过就是不知道郑老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小辈儿了。
这时候,黑瘦中年人也顾不上矜持,对我俩摆了摆手,就退回里间,想必是请示领导去了,我闲着无聊,就对那个长了两条美腿的倒茶小妹笑道:小妹妹,多大年纪啦?
那小妹子白了我一眼,扭着腰肢走了。
朱开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骂我道:让你装逼,你以为这里是洛阳呢,我告诉你,别小看北京城里人物,个个儿都跟人精似的,你没看人家小姑娘都不鸟你? 说不定人家根本就看出了你是一个倒斗儿的,根本就不愿跟你起瓜葛。
我被臊了一个大红脸,心里不服气,纨绔气就上来了,三两哥在洛阳的身价,还真不缺倒贴上来的,就要站起来,非要找小姑娘要电话号码。
朱开华一脚踹在我屁股上,骂道:你别给老子丢人成不? 来这里是给你泡妞的? 晚点老子带你去八大胡同好了吧。
我们俩就这么扯淡了几句,那黑瘦中年人满脸堆笑的出来了,这次是要多热情有多热情,亲自给我们俩添了茶水,笑道:既然是自己人,那就什么都不说了,实不相瞒,两位爷手里的东西,还真就是我家老板要的,他交代了,等下就带两位去见他。
长话短说,短话不说,既然这样,那黑瘦中年人也没在磨蹭,交代了那个倒茶小妹几句,就带着我们俩出了铺子,临出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妹子,发现,她也正睁着俩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我一不做二不休,对着她就甩了一个飞吻,臊的她赶紧红着脸低头,低头的时候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被我听到了,她嘟囔的是:不要脸!
我们上了黑瘦中年人的车,在北京城东拐西拐的,后来车子就慢慢的驶进了一条胡同,老北京的弄堂胡同的复杂就不用说了,我甚至感觉,等下丢下我跟老朱在这,都不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这整就是一迷宫。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四合院前,中年人轻声的扣了几下门,之后门打开,里面探出一张脸,我伸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身段婀娜,而且一看脸,就说不出的韵味。
我轻声对朱开华道:这老头倒真他娘的会享受,店里放一个萝莉,家里养一个御姐,妈的,你说他多大岁数来着?这极品女人放他手里真浪费,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行么?
朱开华瞪了我一眼,沉声道|:闭嘴!
那中年人小声的对旗袍女人说道:这两位,是老爷要见的客人。我给带来了。
旗袍女人点了点头,打开门,也不说话,对着我俩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朱开华也没客气,抬腿就走了进去。 我当然是紧跟而上,回头一看,那个黑瘦中年人,只是恭敬的站在门口,旗袍女人就那么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
这下搞的我有点忐忑,心道,这老头这么牛逼? 难道说那个中年人连进院子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既然进了院子,说什么都晚了,旗袍女人把我们领进屋,倒了两杯茶,我一看,他娘的,别说茶杯是上等货色,绝对是满清官窑里的东西,就是那个紫砂茶壶,看品相都是极品,大眼一看,整个屋子里,并不整齐,东西摆放的很乱。
但是谁敢说这家人不讲究,我草他大爷,屋子里这里丢一件,那里堆一个的,全他娘的古董! 我目瞪口呆,敢情我以前还真是坐井观天了,以为我老赵家就算牛逼叉叉了,这北京城的主儿,还真得不含糊啊。
不一会,一个一身麻衣的老头就走了进来,我看年纪,起码也要有个七十开外,精神倒是不错,朱开华看到老头进来,马上站起身拱手道:郑老爷子,咱们又见面了,没打扰到您老清修吧?
这老头也没架子,起码表面做的不赖,对朱开华还了还礼,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笑道:这位小哥儿一表人才,小朱你也不给介绍一下?
朱开华一拍我的肩膀,笑道:这位是洛阳赵家的老三,三两,这位就是郑老。
我心道,这怎么搞的跟老江湖一样的? 但是还是对老头作揖道:叨扰郑老了。
老头一摆手, 旗袍女赶紧搬了一张躺椅,扶老头坐下,之后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老头笑道:小朱是跟我搭过伙儿的,这位小哥,是洛阳人,姓赵,赵建国是你什么人?
听到他提起我老爹,我开始是吃惊,马上转变为欣喜,看来这次有门儿!
我恭敬道:赵建国是我爹。
老头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这个哦拉的极长,有点原来如此的意思,随即目不转睛的拿着他那一双爆着精光的眼睛看着我,笑道:有点意思。
我要开口说话,被老头儿一摆手制止,这时候老头儿已经没有了笑意,道: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东西带来了没?
一瞬间,老头精瘦的身子竟然爆出了点威严来,硬生生的把我的疑问憋了回来,而且我还不敢耍花样,只能毕恭毕敬的,双手把铁条子递了上去。
老头接到铁条子的时候,我甚至看到,他浑身颤抖了一下, 他翻看了一下铁条子,最后拿在手里细细的摩挲着,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如此。
说完,他竟然就这样,拿着铁条子,闭目养神了起来。
老头儿气场太强大,他不说话,我跟老朱也不敢吭声,怕他倒不至于,只是这类老古董,一般脾气都很古怪,我这不是还有求于他么? 万一惹恼了可不好。
可是他就是那样舒服的躺在红木躺椅上,我他娘的都怀疑他是不是死了,过了半天,他才缓缓的开口,话很简洁,就几个字:东西哪来的?
我还分不清这古怪老头到底是敌是友,心道我不能见人就说千佛洞里的事儿吧? 就打了个哈哈道:老爷子,我家里也开了几个铺子,这就是无意间收到的。
我还没继续编下去,老头睁开眼,瞪着我,沉声道:有意思?!
我有心胡扯,可是看到老头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神,只能悻悻的闭嘴。 朱开华赶紧站起来打圆场对老头拱手道:这小子不懂事儿,郑老别跟他一般见识。
第一百四十六章
随即朱开华对我沉声道:小三两,不是我说你,在别的地方你这么做是没错,可是郑老这儿,算是自己人。
说完,还使劲儿的冲我眨巴眼睛。
可是我心里不服气啊,哥们儿做错什么了? 我老爹,我两位哥哥,处心积虑的保密,设计,甚至连我都不告诉的东西,我就应该咧开嘴巴到处乱说? 你说你这个郑老头是自己人,你好歹拿出诚意来不是?你知道什么,告诉我,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这起码也是个等价交换嘛。
我这个人就是这个脾气,一根筋上来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虽然我知道朱开华的意思是为我好,可是我还是直接无视,什么玩意儿嘛这是。
那个郑老头对朱开华摆摆手,道:小朱,你不用说了,这小家伙儿跟他老爹一个脾气,不过对我胃口。
说完,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刚落,马上屏住了脸,一脸的严肃,我心道你玩川剧变脸的? 果真是人老成精,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老而不死是为贼,我看这厮就是真实典范。
这老头说话,还有点飘,就好像他开始的话,我们根本就琢磨不出意思一样,不过他的下句话,漂移更大,瞬间的切入了正题,他叹气道:建国这后辈,我个人来说,是很欣赏的,为人直爽,邪而不恶,你们能找到这个铁条子,说明也是下了狠功夫,但是当年那件事儿,是介于可提可不提之间的,我这么说,你们能听明白么?
可提可不提之间,这句话说的相当的晦涩,但是你真要我说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出来,你要说我不明白,那倒也不是,多少能琢磨出点味道。
我就试探着问道:郑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老头一拍大腿,笑道:你这小子果然聪明。
我讪讪一笑,我聪明你一脸,是你说的太模棱两可,哥们儿就回了你一句更扯淡的话,我连我自己说的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呢,怎么就聪明了?
老头接着道:不是我老头子在这里跟你们卖关子,当年的事儿,你要提,可以,但是提也白提,不提就当没发生过,也就那样了。
他这么说我就不同意了,而且他的话让我瞬间很反感,甚至想摔门出去,就带着火气道:郑老,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您是外人,说的不好听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失踪的可是我老爹!您老提不提无所谓,我能不提么?
老头被我呛,也不恼,很平静的道:小家伙儿,别乱开炮,你确定你听懂我的意思了?
我被他说的一愣,随即干脆的闭嘴,既然这老头说我没听懂他的意思,那马上闭嘴重新想就是,省的等下自取其辱。但是我倒是没多少不好意思,你大爷的有话说明显点会死啊!
老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的原话是“当年的事儿,要提,可以,但是提也白提,不提就当没发生过,也就那样。” 我想来想去,无非就是劝我别提了嘛,还能有别的意思?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朱开华试探的问老头,道:郑老,您的意思是,结局已经注定了?
草!
我听到老朱这么一说,差点跳起来,老头是在劝我别提,这样理解没错。 但是他的意思不是我无法去影响,去干预我父亲他们所做的事。
而是,当年的事,已经注定了结局。
我忽然的就恐惧了起来,眼巴巴的看着老头,等着他的答案。
他面带微笑,冲着老朱点了点头。
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我艰难的抬头,一字一句的问道:我 爸 还 活 着 吗 ?
这就是老头的意思,已经死了,所以提跟不提没什么区别。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我,我甚至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许的怜悯。他道:当然,这也是我个人的看法,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赵建国他们走到了哪一步,我不清楚。 但是我想,他必死无疑。 没有人愿意他活着。
“他不死,所有人都要死。” 没来由的,我又想起了二哥在挖出父亲人皮的墓前说的话。心中越发不安无力起来,因为不管怎么去结合他们俩的话,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我老爹,必死。
朱开华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问道:你没事儿吧?
我苦笑,道:没事儿,其实他二十年不回来,我就已经当他死了,只是忽然燃起了希望,再被扑灭,有点蛋疼。
这时候,郑老头站起身,朝里屋走去,招呼我们俩过去。
里屋不大,而且还被他做成了书房,对比于外边的乱,里面要整齐很多。 郑老头招呼我们坐下,又亲自跑去反锁上门,对我苦笑了一下。
这一个苦笑,让我心里一紧,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你闲着蛋疼了,对我苦笑一下?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端坐在那里,看着我俩,缓缓开口,道:我总感觉,你父亲赵建国,他们一行,是有大秘密的,而且牵扯到背后的势力相当的迷离,从开始了解到慢慢的查,只会让我越查越心惊。 你们俩都不是外人,我老头子也不混体质,没那么多约束,不介意跟你们多说点。 这也叫互通有无。
忽然,他又来了一个大漂移,话头一转,差点让我反应不过来,他问道:你们说,风水这东西,如果论底蕴论深厚,哪个地方能称第一?
我跟老朱,对视一眼,都有点无奈,一是不知道答案,二是,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看到我们俩吃瘪,这老头也没在故意为难,慢慢的道:整个中华民族,起源就是黄河流域,这就是为了国人都说黄河是母亲河。
那么,真正的伏羲八卦周王易经,他们的起源,也是从黄河流域开始。 所以不管现在中原多穷,论起风水堪舆,其实那里是发源地。那里的底蕴,是没人能比的。 当然,你们可以说中国哪个地方都有高人, 一句话,真正的高人,是藏在这个世界之外的。
你们肯定想着我老头子扯这个故弄玄虚,不着调吧?
赵建国当时最开始,去的是雨林山,雨林山在河南,说一句实话,其实赵建国最开始的这次行动,并不算是什么机密。当时的很大一批人,都知道,他跟张姓老爷子要合伙儿搞一个大斗儿,因为刚开始张老爷子招兵买马,声势造的很大。
但是他们虽然开始时候闹腾了一下,大家都没放心里去,河南,多少朝代的都城? 说大斗儿那多了去了,谁能倒的完? 所以当初很多人接到了张老爷子的请柬,去的并不多,这其中还有一点,就是,张老爷子,哦,想起来了,你们叫他张老爷子没事儿,我叫他张老头就行了,张老头有很深的红色背景——大家并不是很愿意跟官方打交道。
但是后来他们出发凑的人,那自然是没的说,毕竟敢去,并且经过建国认可的,都不是俗人,再加上张老头的能量,他们一批人的装备更不用提了,堪称华丽。
到他们出发,还是没多少人放心上。
但是就这么一个顶尖高手组成,装备华丽的队伍,竟然一去不复返了! 这下就闹腾大了,古墓嘛,外人传的玄乎的很,做我们这行的,谁还不知道深浅? 天天叫着里面有黑毛白毛的,有几个人真见过?
可是就算是真的遇到大玩意儿了,就凭他们一行人,好,就算真的遇到天大的危险了,逃出来一两个绝对没问题吧? 可是就这样,一个队伍的人全部失踪!
圈内的人,一般有点地位的,多少都有点联系,大家都打探了一下,还真的一个都没有回来。
这下就沸腾了!
大家都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斗儿,能把他们一群人全都留住,因为我们这行,风险跟利润是对等的,谁不想去捡漏?这其中不乏有办法的人,后来就查到了河南,查到了平顶山雨林山。
也就是在这时候,河南那边的一群辈分极高的老头子,传出话来,他们在雨林山,倒腾出了帝王上马石。
都是行内人,就算是一知半解的,也不难打听帝王上马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等大家都知道了,都发现原来如此,后来更是知道帝王上马石是运到了四川。 大家更是闭嘴了,后来政权的更替,大家都看着呢。
我,当年也收到了张老头的请柬。 他们音讯全无之后,我也因为好奇,打探了一下,就觉得,这里面很多东西,不对劲儿。
首先,张家的反应不对,就按张老头在张家的地位,就算他那个人正直到古板,可是你要明白,家里一个红一代的老人是什么概念。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可以说,张老头只要在一天,没人能,也没人敢撼动张家。可是,张家的反应却出奇的平淡。
那时候很多人想到了这一点,都归根于帝王上马石实在是太过敏感,当年上任的那个伟人手腕又相当的铁血,所以张家只能息事宁人,甚至连死要见尸都要求。
当然,那个解释多少可以说的过去。
但是另外一点,却更是可疑。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另外一点,当年,最开始,大家都知道他们要去河南倒一个大斗儿,但是没人知道目的是什么,是谁的斗,什么朝代,这些大家都不清楚。
他们失踪后,河南几个人老成精的老人出来指出——他们的目的是帝王上马石,并且得手了,运往了四川。
这点,不合规矩,不合程序,不合道理。
这其中,第一点,连张家都不敢声张的东西,他们几个老头,就敢出来说话? 不怕当年小个子伟人的拳头?
第二点,他们是如何知道,他们下地得到的东西呢? 帝王上马石牵扯的级别,根本就不可能对外人说,且不管这玩意儿是真是假到底有用没用,单凭一个象征意义,就绝对没人敢扯开嘴巴乱说。
第三点, 帝王上马石,双龙风水穴里孕育出来的东西,在风水学造诣上,中原一代算是鼻祖,底蕴深厚那就不用说了,还有一点就是,各地的堪舆家,都会有一个护食情节。
就好比说你在本省寻龙点穴不要紧,别跑我的地盘来,风水宝穴百年难得一见,埋了你省的人,那我省不是少个牛逼人物?
当然,说这个有点扯,我要说的就是,按照规矩,赵建国他们一行人,如果是去河南倒斗儿,这没话可说,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还谈什么规矩?
但是他们的目的要是帝王上马石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简单的说,就是捞过界了。 跑到河南的地头上,抢了河南的东西。
并且一向以老大哥自居的河南风水先生们,再之前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地盘上有这么个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打脸,赤裸裸的打脸。
这件事,对于河南的那些老人来说,无异是奇耻大辱——不要小看那些老头的骄傲,真正有本事的人,没有傲气才奇怪了。
如果我要是他们,肯定恨不得此事压住,再也没有人提才好,可是他们却似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到处去宣扬。
那些人不要脸了? 明显不可能,对于他们来说,活的就是一个名声,脸比命还重要。
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当时只是感觉不对劲儿,可是却理不出头绪,直到有一次,我一个徒弟,不小心进了局子。
他一口咬定只是倒卖下古董,范围只限于潘家园子,只是在园子内部凭眼力吃饭,就是不招自己是倒斗儿的。 警察没办法,罚了他点钱了事。
我接他出来的时候,他还得意的跟我说,师父,对付这些警察,就得这样,你要说你是清白的,他肯定不信,反倒是招点小罪,大罪死不承认比较容易蒙混过关。 这个叫心理学上的避重就轻。
我当时就琢磨,避重就轻?
有了这个想法开头,什么东西都怕理出来一个头绪,下面就好开展了,那些河南的老头,也是在避重就轻!
他们抛出帝王上马石出来,不是不要脸,而是拿这个当幌子,去堵大家的嘴巴。
用帝王上马石,却掩盖一个真相。
相对于赵建国他们真正的目的,帝王上马石只配当一个幌子?!
我当时想到这个的时候,吓坏了,因为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比江山还重要,想来想去,就猜测,如果真比江山还重要,金钱方面的肯定不用考虑。
那就只有一个似乎只存在于虚无缥缈之中的,长生不老。
说到这里,他可能也说的口干舌燥,我看到了,赶紧去给他冲了杯茶,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时候我对他的不满早已不翼而飞了,这不止是一个辈分比我老爹还高的老头,重要的是,他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入局。
是的,旁观的局内人。 所以他看东西,有旁观者的清晰,也不会因为信息缺乏而导致看事情的片面。
郑老头喝了杯茶,缓缓的道:我说长生,你们信么?
我讪笑道:郑老,你这不是开玩笑么。 你要说粽子,咱都见过,要说长生,这也太邪乎了吧?
他呵呵一笑,一边喝茶,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道:邪乎? 别人这么说行,难道你没见过比这更邪性的事儿? 你真没见过墓里的活着的人?!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问的我哑口无言,我要怎么回答他? 我见过墓里的活着的人么? 答案是肯定的。
雨林山墓里的,没有了头,还活着的李忠志。
千佛洞里的,似乎是一身血淋淋的武力值爆棚的王道士。
最后浑身热乎活着的如来。
这些都不是活着的人?
可是这些都是活着的人,在我的脑子里,活着的人,却不是活人。 这其中是有本质区别的,我一直都认为,他们甚至连活着都算不上,只是跟一般粽子不太一样罢了,但是也是粽子。
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更不敢想,一想,就感觉我所有的世界观,扭曲的不成样子,甚至连蛋都隐隐作痛。
会有长生么?
可是我在心里,却已经默然了郑老头的话,能把江山当做幌子的,那也 只有长生了。 长生啊,草他大爷,那可是长生啊,我老爹,一个盗墓贼,竟然有资格去追求长生?
老头喝了几口茶润口,看我在纠结,无心回答他的问题,也没继续追问我,其实很多话,都不需要我说,大家都明白,他道:好了。我也不逼你,反正事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当初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比你还纠结。 甚至刚开始想到的时候,我扪心自问,这种级别的东西,我有资格参与么?
那时候我还年轻,更是想着,就算真的能长生,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的老去,一个人只是拥有了一个漫长的寿命,有意义吗? 那将是永久的孤独。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查,就算不求长生,那个过程肯定也够刺激,而且基本上圈内的人都有共识,也并不是赵建国一拨人想过追求长生不老。 相对来说,这应该是中华五千年,一直在追寻探索的东西。
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时候,大家都说,就算真的有长生,这其中也必须在古墓里面去找,老祖宗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埋在了地下。 像龙虎山武当山之类追求的返璞归真白日飞升,那全是扯淡。
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土地下埋有尸骨,也葬有野心。
我开始时候的追寻,只是为了刺激,为了好奇。 想要查,赵建国肯定是最关键的一环。 我跟赵建国那时候,多少有点交情,但是只是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情,只是知道这个人身手好,为人仗义,脾气又不太好。
下了心去追查之后,你们赵家在洛阳招牌又响亮,在加上,洛阳的倒斗文化由来已久了,洛阳铲,可就是洛阳人发明的? 我就查到了你们赵家。
在那边一打听,谁不认识狂人赵建国? 所以随便一问,就知道,赵建国进了监狱,在进监狱之前,倒了一个流沙墓。
并且以他的身手,死了几个帮手不说,还屁都没捞着。而且后面所有的事情,都是在他挖完那个墓之后发生的,我就感觉,那个墓有问题。再一打听,果不其然!那个墓甚至出动了军队,并且被军人抬走了几个铁箱子。
墓已经被炸平了,我不可能在去挖开,就算挖开了估计也是一无所获,刚好,我有点关系在部队上。 河南又是归济南军区管,我就拖我那个关系,打探下,到底解放军在墓里面得到了什么。
我那个关系,在第20军,队部驻扎在开封,离洛阳也不远,而且他也是个实权人物,可是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说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
他根本就没听说,部队上下过人,炸过一个墓, 那个年代的军队管制纪律是相当严格的,军队一般不准在民间采取什么行动。 要说不是济南军区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辖区内出现别的部分的人,济南军区不可能不知情。
我那关系铁的很,他那个人也不可能去骗我,就算有保密制度,他大不了说不方便,但是绝对不会说根本就不知道。
这下我就知道,事情复杂了。远非我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我就嘱托他,帮忙打听一下,有什么进展联系。
事情到这里就断掉了,就在我差不多都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我那个关系忽然找到我,冷声的问我道:老郑,那时候你托我帮你查的事儿,是谁让你查的?!
我看他脸色不对劲儿,也有点慌,就说道:就是无聊玩儿的,你还不知道我是吃哪碗饭的? 纯粹是好奇瞎闹呢。
他问了我几次,确定我只是个人无聊之余消遣的行为之后,才叹口气道:老郑,你要真是这样最好,不过我劝你,千万别在牵扯到这件事儿里了,这是你我玩不起的东西!
我当然要听他的,可是我本来都要忘记的事儿了,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勾起兴趣来了,再加上我们俩的关系的确够铁,我在请他吃饭的时候,就试探的问,我不参与那事儿了,这成,可能咱俩这关系,你说给我听听,满足下我的好奇心总成吧?
我那朋友本来不肯说,我就使劲儿的灌他酒,终于在他喝的二麻二麻的时候,他开始松口,在我交代他这件事儿之后,他很上心,自己辖区内有军事行动,自己不知道,这已经是天大的事儿了,更何况那个年代还不是很太平,老蒋的余孽还没清扫彻底呢不是?
他查啊查的,最后查到了,那个去炸张家庄墓的队伍,是某个首长的近卫队,那些铁箱子,留在了许昌——当时许昌是有驻军的。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也不例外,他就开始查,在许昌的那些铁箱子里,到底都装的什么。 可是这时候,忽然的一个电话,而且是级别能把他压出屎来的一个人,把他臭骂了一顿。倒是办了他,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查下去,就不是臭骂一顿那么简单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逼他,就越是反弹,这下他更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儿了,不让我查?可以啊,我可以暗地里来不是。
他的关系网也大,很快,就通过一些手段得到了点信息,就是这点信息,彻底吓住了他。
当时抬走铁箱子的队伍,只是在许昌进行周转休整。 他们开始,是准备运走这些铁箱子的,至于目的地,那就没人知道了。
把铁箱子留在许昌,不是上面的命令,而是,当年的那个队伍,一夜之间,全死了。无声无息,身上也没有伤痕,本来住在招待所里的那些人,忽然第二天就在几里外发现了尸体。无一幸免。
我那关系这下更郁闷了,我草他大爷的,在我的辖区里行动我不知道就算了,你是首长的人嘛,老子理解。
可是这么多条人命,还是军队部分的人,这事情就恶劣多了,算是惊天大事儿了,老子竟然不知道?!
可是我关系的关系告诉他,人死了之后,上面又下来人了,处理了尸体,下了戒口令,连自己亲娘都不准告诉,不然就送到军事法庭! 我是实在看你不是外人,才跟你说这事儿,你嘴巴一定要严实点,说出去咱俩都完蛋!
这下,我那关系,就不能因为好奇就再查了,因为事情已经超过了他能掌控的范畴了,满足好奇心可以,头顶上的帽子更重要不是?
之后他想到我在追查这件事,怕我乱伸手惹到麻烦,就赶紧赶来告诉我一声。
事情更加复杂化了,我不能在牵扯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当时就跟我那个关系再三保证,一定不会再查下去了。
可是后来我却没忍住,这次却不仅仅是因为好奇,更多的是,我老了。
我可以忍受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可还是怕死,这也是做这一行的通病,比别人更怕死,这辈子造太多的孽,掘人祖坟就是损阴德的勾当,谁敢死?
死了之后,被我挖坟的人,在阴间找我算账怎么办?
所以我要查,查下去,这一次,我直接就去了许昌。去找那些铁箱子。我那关系的说法,就是那些当兵的离奇死了之后,上面过来人,直接把当时军队临时休息的招待所给戒严了。
但是他们却没有进院子,直接把招待所给封了,压根儿就没想着再进院子去取那些铁箱子。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喝口水,问我道:小家伙儿,能想到什么不?
我本来全神贯注的听着呢,被他忽然一打岔,吓了一跳,听他这么问我,就挠头道:有点不合逻辑吧? 他们大张旗鼓的搞到那些铁箱子,并且是准备运走的,这一出事儿,就不要了?
老头脸色一变,变的相当凝重,皱眉道:对头,就是这样!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就不进去看看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算那些人死的的确是太过离奇,会让人感觉是被“脏东西”给害了,晚上不敢去,白天就不会进去?而事实上,根本就不可能是因为怕,你们不了解那个时代的军人,刚战乱后,能活下来的,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怕什么都可能,就是不怕死人,不怕鬼怪。
我点点头,道:这倒是,我爷爷就从来不怕这玩意儿,虽然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倒斗儿的,后来参加革命以后,回来就总是标榜自己一身铁血正气百鬼莫侵。
说完,我就看着郑老头,等着他继续讲下去。
他接着道:开始我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里面的恐怖,诡异超脱了人承受的极限,就算是胆子再大的人也不敢进——这个可能基本排除掉,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去,怎么知道里面的事情呢。
好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们没有再进招待所里看,是因为他们,早已经知道了铁箱子里面有什么。
也正因为知道了,才不奇怪那些押送铁箱子的兵的死。
事情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的,你明白吧?
那些兵,是背后的人要他们送死的,或许,是为了求证什么。是的,用他们的死,来求证某种结果。
当兵的死了,他们求证的得到了,所以干脆的走了。
听起来有点恐怖,有点不可思议是吧? 在这个国家,发生什么样的事儿,都不奇怪。
我找到许昌之后,要找这个招待所,并不难,因为本身这个招待所所在的位置,肯定不会太偏僻,现在被封了,甚至连带周围的房子都给封了,在市区忽然搞出来一个隔离区,只会让这个地方更加的鹤立鸡群。
我随便拉人打听了一下,别人一听,是一个隔离区,就笑道:傻逼才不知道呢,许昌人谁不知道那个地方? 只是在普通老百姓的认识里,那里只不过是被军事占用了,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听着路人的指引,找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还有岗楼,几个军人在那里值班。虽然戒严的不是很严格,我完全可以溜进去。 但是被封的,不止招待所,还有附近的建筑。——我溜进去,找到招待所都是个问题。 更何况,溜进去的话,只能晚上溜,我对这个招待所,不能说怕,但绝对不是不怕。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开始,我提出要进去看看的时候,哨兵还在坚持,这里面是下了死命令不准进人的,要进去的话,必须要有红头文件。而且作为朋友,他还小心翼翼的告诉我:郑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里面最好别进,不干净。
我嗯了一声,假装不知道,问道:怎么回事?又是怎么个不干净法?
他脸色变的很怪异,犹豫道:老哥,我说了你可能不信,这个封闭区里,闹鬼!
“闹鬼!?” 我也被他说的吓了一跳,尽管我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死过人跟闹鬼,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我心想,难道这里面,又进去了人?
他的神色变的越发不安起来,喝了一大杯白酒,这才缓缓的说道:老哥,我说了你别不信,晚上值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敢一个人当岗,最开始的时候,这里值班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白天,一个人晚上。
可是忽然有一天,当天值夜班的那个人就疯了! 疯的相当的突然,医生说,是受到了惊吓,而且是过度的那种,强迫性精神失常。
我们去医院看他的时候,他哆嗦道:他听到了里面,有小孩儿的哭声! 他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孩,趁他不注意跑了进去,然后迷路在里面了。
就打着手电,提着枪进了这个封闭区,沿着路,顺着声音的源头,慢慢的摸了过去。 可是走着走着,哭声却没有了,停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自己已经走了很远进来,甚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因为按照命令,我们只负责把守,是严禁进入封闭区的。
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还是在黑夜,只有自己一把手电,虽然手里有枪,他还是有点紧张,或者说,害怕。 但是他又清楚的找到,在最开始,他的确是听到了小孩儿的哭声。
虽然现在哭声没了,可是万一是孩子哭累了睡着了呢?
他就壮着胆子,大叫了几声:孩子,叔叔在这里,听到就回答一声,我来救你!
叫了几声,除了在黑夜里的回声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之外,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就骂了两句邪门,打着手电开始往回走。
没走两步,身后又传来了哭声!
他都想回头骂两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这是,我刚准备走你就出来了?
他一回头,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小孩儿,看身高,似乎只有几个月那么大,却是在站立着,正站在他的身后!
手电的光打到小孩儿身上,更显的恐怖,而且,那个小孩儿,脸上还挂着狰狞的冷笑!
脸上挂的是笑,不管是冷笑还是微笑,还是疯狂大笑! 可是那都是笑。
脸上挂着笑,却传出来的是哭声!
呜哇。。呜哇。。像是一个饿了想吃奶的孩子。
我那个战友,其实平时胆子是挺大的,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甚至忘记了开枪,虽然双腿发软,还是提着手电没命的狂奔!
越跑,哭声就越远,他暗道还好,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并没有追上来,等跑到岗楼里,他反锁上门,坐在屋子里大口的喘气。只感觉全身发软,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等他安静下来,又开始琢磨,那个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呢?
他一抬头,却发现,窗户上,贴了一张血淋淋的脸!
是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孩儿!
他提起枪,对着窗户就扣动了扳机!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我认识的那个哨兵,顿了一下,看了看我,道:郑哥,我说这个,你信么?
我也咽了口吐沫,只感觉说不出的诡异,像我们这种人,在古墓里遇到了粽子什么的,很正常,可是这件事儿,已经超脱了我理解的范畴。
我也喝了口酒压惊儿,对他说道:有什么信不信的,这世界上,本来就很多东西,用科学解释不了。对了,接下来呢?
哨兵道:“那个时候,他已经疯了,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我们也是总结了他的话,断断续续的猜出了他的意思。
他这话,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当时我们很多战友,包括我们的政委,都知道。 刚开始,几个同志都挺害怕的,特别是值夜班的。 政委就说,可能是他看错了,在晚上的话,人很容易被自己的想象力吓到。 就比如树上挂了一个塑料袋,晚上去看的话,却能看成一个人头。
而且,他现在已经疯了,说的话疯言疯语的,不用相信,我们都是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是唯物主义,要跟随毛主席的思想,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后来我那个疯了的战友,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了过来,只是整个人都有点神经过敏,部队上就给他办了个复原,他也搬了家。
在他走的时候,我们给他送行,他喝醉了,哭着跪在那边对我们指天发誓,那天晚上他绝对没有看错,就是看到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小孩儿!兄弟们一定要小心,最好去求个平安符回来”
说到这里,那个哨兵都快哭了,抓住我的手臂,带着哭腔道:郑哥,其实我们都相信他啊!真的相信他!
我看他精神太过紧张,就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其实,你政委说的没错,党是我心中的红太阳,毛主席光芒万丈,怕什么? 更何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听你那战友说,并不能全信。你值班这么久,可有看到那个小孩儿?
他摇摇头,道:没有,后来就没有人见过那个小孩儿,可是我确定,我那个战友没有撒谎。
说完,他神秘的趴在我耳边,紧张的道:
因为我有证据!
第一百五十章
那个哨兵紧张兮兮的看看四周,似乎在防范着什么人,我心里暗道,现在这个时辰,小饭馆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你在害怕什么? 另一方面,我也惊奇,到底是什么,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他瞪着两眼,急速的说道:不是我那个战友最后朝着窗户开枪了?! 不是那个血淋淋的小孩儿从封闭区里追过来了?!
按政委的说法,这些都是假的,是幻象对不对?!
可是你知道我们看到什么了么?! 被我战友打碎的玻璃碎片上,粘着血迹! 而且从岗楼到封闭区的路上,有一串血色的脚印!
我战友没有撒谎!!的确有那个小孩儿!
听郑老头说到这里,我打了个哆嗦,只感觉,屋子里的冷气似乎太过了。
郑老头缓口气,接着道:我当时也被吓到了,就问他,后来怎么样了? 你们有没有进去探查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哨兵摇摇头,道:谁敢?且不说这个,发现玻璃碎片上的血迹,还有血色脚印的时候,我们政委也在场,当时他就通知了上面,来了一个长官,还有军医,提了我战友的血跟碎片上的血,对比了一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你说说,那个脚印,那血迹,哪里来的?!
这当时在小圈子里闹的沸沸扬扬的,长官也在尽心的查,可是后来忽然有一天,宣布谁也不准在议论此事,值班继续,严谨进入封闭区,违者上军事法庭! 所以老哥,你要是想进军事区,我还是劝你别,里面太蹊跷了。
我怎么可能放弃,后来实在没办法,我就说:老哥就是铁了心想要进去一下,生死由命,兄弟你行不行这个方便吧?
当然,只靠将军不够,其他方便的馈赠就不用说了,最终,哨兵在他值班的时候,悄悄的把我放了进来。
大白天进去,却是说不出的诡异,给人的感觉相当的糟糕,在加上本来对这里就有了闹鬼跟凶的印象,只感觉这里比一个大墓还令人恐惧。
中国的面貌是属于日新月异的,因为这里是隔离区,里面的建筑已经很落伍和老旧,而且,这个隔离区是屹立在整个闹市之中,更给人一个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的感觉。
而且可能里面多人年都未有人烟,虽然能看出以前这里的这些建筑应该都挺不错的,但是因为多年无人管理,显的相当的破败。我有心注意地面,想去寻找一下当年的那个血色脚印,可是地面上光秃秃的,这个难怪,这么多年了,下了多少雨? 怎么可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整个隔离区很大,可见当年那个首长的决心,封闭了整个招待所附近所有的房子,因为没有人指引,我甚至都感觉自己要迷路了,根本就找不到那个招待所的位置。 后来一琢磨,可能是我本身的路线就有问题——因为本身对这个无人的区域就有恐惧心态,所以我不自觉的就走在外围,方便出了突发事件的话好跑出去。 可是,既然以前是以招待所为轴心向四周去封闭建筑,那么这个招待所,应该是处于当中位置。
我暗骂了两句该死卵朝天,老子倒了大半辈子斗儿了,还怕这个? 就壮着胆子,慢慢的往里面走去。
这个过程走的相当艰难,因为我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就在哪个建筑里,紧紧的盯着我。这让我不得不走几步,就回头看一下,人总是这样,有时候,害怕的东西,只是自己的想象力。
大概走了有十几分钟,我看到前面有一个五层的小楼,楼上挂了一个破旧的招牌,许昌招待所,招牌上还挂着几个已经不成样子的彩灯,这叫霓虹灯,是那个时代特有的装饰,我看着这个招待所的规模,在前几年的小城,应该算是上档次了。
小楼的大门被锁上了,或许这上面当年还有封条,只不过现在早已经被风雨给吹的解体回归自然了,锁也锈的不成样子,随便一碰,就断开了。
我看着眼前的招待所旧大楼,更感觉这里像是一个存在于电视上的鬼宅,甚至我想,会不会我走进去,就看到了无数的吊死鬼,全部伸着血色的舌头来找我索命。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停的暗示着自己,给自己打气,终是一步跨进了这个似乎隐藏着万古秘密的-鬼楼。
我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对讲机-----这是我在进来之前,我的哨兵朋友让我随身携带的,他说遇到突发情况,就叫他,他会过来救我。 我当时还想着你有这个心还不如把枪给我防身呢不是?
现在有了这个对讲机的安慰,我壮着胆子,走了进去,推开整个招待所的大门,里面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打开手电,照了照里面的环境,到处都是灰尘蛛网。以前的招待所的装修的很现代化,但是现在楼上的吊灯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我一脚踩在地板上,就出现一个脚印,可想地上的灰尘有多厚,可是这一看不要紧,我用手电一扫地面,头皮就是一麻! 甚至想马上转身掉头走掉!
地面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没错,可是灰尘上面,有着一串串的脚印! 而且看脚印的大小,正符合哨兵说的那样,似乎只是几个月的孩子!
我再仔细一看,这他娘的不对劲儿啊!
这些脚印,都很小,但是小脚印也是有区别的,应该这么说,是普遍小,但是还有大一点的,也就是说地面上的脚印大小不一。
我当时就满头的冷汗,不只是因为证实了却是有那个血婴的存在,更扯淡的是,看这脚印的大小不一,似乎这个屋子里还不止一个!
可是四周却一片安静,而且有一种感觉,这个招待所里面的温度,很低。面是酷暑,可是进了这个招待所以后,我甚至冷的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当然,你肯尼个会想着我是吓的,或者是这个招待所里没有阳光,所以才会感觉到冷。
说道这里,郑老头对我比划了一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空调,道:就是现在这样的冷,感觉,那个招待所里,跟开了冷气一样,绝对不是一般的阴森,或者是我恐惧出来的冷意!
三两既然这么更新,肯定有自己的安排,但是今天出了很不好的事儿,让我很难受,一次性打乱我所有的安排。
不否认是有亲们看书太急,但是连载肯定有连载的乐趣。 我写东西很慢的,真的存稿更完了的话,更新会很不稳定。
能人异士真的很多,这么快就找到了这本书的书名,甚至还有人帮我更新,真的让我受宠若惊。
其实没必要,几天之内就爆完存稿了,真心不用着急,也请帮更的哥们儿不要再弄了,打乱我的步骤不好,一下子让我整的不知道如何去更了。
何苦来哉?
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也不再隐藏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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