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未满十八岁慎入)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赵大奎就这么兀自的念叨着, 这时候的我,实在是筋疲力尽,在抱着赵大奎逃命的时候感觉还不是很明显,这一休息,就感觉全身疼痛,虽然蝴蝶的攻击没有伤到我的脸, 我身上也穿着迷彩服, 可是还是有很多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咬的鲜血淋淋, 可是这个时候,疼痛已经不能使我清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睡觉。 哪怕赵大奎在我睡着的时候玷污了我的清白,我也顾不上了。

  迷迷糊糊中,忽然一个人影对着我走了过来, 身材消瘦,个子又不高, 他看到我,惊喜道:咦! 小三两,你没死?!
  那一刻,我忽然鼻子发酸,可是嘴巴上却还击道: 你都没死,老子能死? 对了,老朱,郑碧山他们呢?

  朱开华坐在我身边, 四肢伸开,形象十分的不雅, 骂道:别提了,都他娘的被虫子给吃了! 要不是我老朱跑的快,也被那些个长着人脸的蝴蝶当了晚餐。

  虽然这个答案其实在我意料之中,可是听到刚才还在身边的人,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具血淋淋的白骨, 我心中还是相当的不是滋味, 郑碧山还好,因为我对他的感观一直不怎么好,也许是性格的原因,我对他这种在心里做文章的人有种本能的抵触, 更不用说他的几个徒弟了,在路上我们还差点动起手来的不是?
  可是龅牙四他们呢? 现在想想,其实带上他们,根本就是个错误,包括上次在千佛洞,说白了,这些当兵的,在陆地上武力值肯定不俗,但是下了地,倒斗是个手艺活,术业有专攻,他们未必就比我有用。 这两次,上一次我把其中几个弄的现在信号在太空,这一次,却是直接让他们变成白骨。
  他们欠我的么? 不欠。 他们帮上忙了么? 有是绝对有,但是作用还没我这个拖油瓶子大。 但是绝对不能说他们没用。
  他们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是的,死的太早了,还没用的上他们,他们就挂了。

  想到这里,心中难免愧疚,就说道:早知道,为什么要带上他们呢?

  朱开华切了一声,道:死人多大事儿? 你当我们想让他们都死? 也就是我们运气好,古人有句话不是那么说来着,存者且偷生 死者长已矣? 小三两,你也别说那么多的早知道了, 你要是早知道要尿床,就一夜不睡了?

  我被朱开华最后一句话说的哭笑不得,骂道:你才尿床, 你全家都尿床呢!
  可是这个时候,赵大奎忽然贴到我耳边,轻轻的呢喃道:小三两,别听朱开华的话! 也千万别在跟他说一句话!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时候他已经站起身,手里紧握着开山刀,对着朱开华骂道: 你到底是谁?!

  我被他的反应搞的莫名其妙,对他道: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他是朱开华啊,你难道不认识了?!

  赵大奎喝道: 你自己闻闻,他身上的尸臭味!


  明月当空,也不知道今天是初几,只是这月亮特别的圆,虽然是晚上,我们还是有影子在地上。
  赵大奎这么一说,我还是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味, 虽然我跟我二哥相处久了,已经习惯了这种让人闻了就想吐的味道, 可是我二哥身上的味道很淡,他也会经常喷点类似香水的东西来掩盖身上的味道, 这样一猛的闻到,还是让我很不舒服。

  我转头对着朱开华道: 老朱,你怎么了?

  这时候的朱开华忽然站起身来, 我才发现,他竟然没有影子!

  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炸了起来,我几乎要抓狂,怎么会这样?!! 难道老朱已经死了,这个只是他的魂魄? 那时,我甚至没有了对鬼的恐惧,只是心里无法接受,那个扯淡的朱开华,就真的这样死了?!

  朱开华站起身, 赵大奎的手电打到他的脸上, 电光火石间, 朱开华的脸上就挂满了狰狞的笑。
  可是他脸上的皮,随着他的笑, 正在一块块的往地上掉,露出里面狰狞的血肉, 那血肉里面,一只只墨绿色的虫子正在穿梭着,啃噬着。看起来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赵大奎咬着牙提着砍刀对着朱开华就砍了上去, 朱开华随便的甩了一下胳膊,就把赵大奎击飞老远, 这里不是电影里,可是被打飞老远还能站起来继续打, 朱开华看似不经意的一挥,却把赵大奎打的在地上挣扎了几下, 大口的咳血,赵大奎想站起身, 试了几下却都站不起来。 只是对着我大叫: 小三两,你快跑! 你不能死,你是解开这个秘密唯一的一把钥匙!!

  我也想泡,可是这时候却感觉两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而且,我心中始终无法相信老朱会变成这个样子,更无法接受他已经死了, 就冲他那样的人是要留在世上祸害千年的,怎么能这么简单的死了呢?

  朱开华的目标明显是我,在一把甩飞了赵大奎之后,就那么狞笑着朝我慢慢的走来。 我坐在地上仆仆的后退, 对他叫道:老朱,我是小三两啊! 你活着救了我那么多次! 现在死了却来找我算账?!
  这时候的朱开华,能回答我就奇怪了, 他一个飞身,带着一块块掉在地上的腐肉,就朝我扑来, 人未至,臭气先扑面而来, 我马上就闭上了眼睛, 或者的老朱能灭我一群,别说现在已经成了鬼。
  反抗也是死, 尼玛,正如我小时候看了鬼片之后害怕,生怕那个孤魂野鬼为了转世投胎把我给杀了,我大哥就劝我说,小三两,你想下, 一只鬼要是把你杀了换他投胎, 那到时候你就是鬼,他变成人,你完全可以杀了他报仇么不是?

  我现在想的就是,死吧,等哥们儿死了,再找你报仇。
  朱开华整个人已经扑到我身上,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传给我的冰冷, 也能感觉到的牙齿已经贴到了我的皮肤上。
  只要稍微一用力,下一刻,就能咬断我的脖子!

  我就这么死了? 死了好,想他娘的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可是下一刻,深山一轻, 伴随着一声惨叫, 我睁开眼一看,朱开华刚才是朝我飞扑而来,现在却是飞着出去。
  他在地上打了一个轱辘,站起身,就要扑来, 一个人影,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手提一把青铜剑, 对着他就冲了过去。

  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看他的衣服怪怪的, 不过身手真是好, 咦,不对,那把青铜剑怎么这么眼熟?
  尼玛,这不就是千佛洞里,我见了两次,(第二次是景物的重叠,我一直认为是穿越) 据张凯旋说是他爷爷的那把青铜剑!?

  在千佛洞里,我一度认为这把青铜剑是上古神器,实际上它的确有着我不知道的效果,毕竟,用青铜剑砍那个浑身冒血的干尸,图同切菜, 而当时朱开华的砍刀,却根本砍不动那个干尸。
  最重要的是,在最开始发现那把青铜剑的时候,剑,是插在那个干尸的胸膛上的。 那就代表了镇压。

  当时的青铜剑可以砍干尸如同切菜,现在切朱开华也一样,特别是在那个白衣人手里,三下五除二就把朱开华砍成了碎片。 在电光火石之间,就用剑身拍烂了朱开华血肉里叼下来的墨绿色虫子。

  一袭白衣,仗剑而立,这不是哥们儿一直向往的剑仙风范么?
  可是,他救了我,为什么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就因为他砍碎的, 是朱开华? 不过不管我心里怎么想,总不能怪他, 就对他拱手道: 兄弟,谢了,问一下大名, 洛阳赵三两以后肯定重谢救命之恩。

  不是我要咬文嚼字装古人,而是这个人的一袭白衣,很是奇怪,根本就不是现代人穿的衣服,难道真是是隐居在此的古代侠客? 就像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里面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里的人?

  救了我一命的白衣大侠转身,朝我慢慢走来, 我没有开手电,接着月光虽然可以看人一个轮廓,但是毕竟是夜晚, 看不真切, 只能大概的看到这个大侠的一身白袍太过宽大,似乎很不合身。
  而且,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出上面的花纹。

  尼玛! 不对! 我说怎么看这个衣服怎么怪异! 这他娘的是寿衣! 这个白衣大侠,穿了一身死人穿的衣服!! 因为寿衣都是在人死后穿的, 而人死后,不仅身体僵硬,北方停尸的传统,更是在很多尸体在穿寿衣之前就已经浮肿,所以,寿衣的宽大是在所难免的。

  而我对这个寿衣熟悉,是因为,我邻居一个爷爷辈的老人去世的时候, 那时候洛阳还没有流行火化, 他又是一个老光棍, 他的寿衣,就是我跟几个邻居帮他穿的!

  我摸过手电,颤抖着点开, 心里的恐惧就不用提了, 对朱开华恐惧不起来,是因为实在是太熟悉了,可是遇到一个穿着寿衣的人, 还是在荒郊野岭的树林里, 这他娘的不是神经病就是鬼! 可是我却不好意思大声问他是谁, 毕竟刚救过我的命不是?
  犹豫再三,我还是忍不住对着他的脸照了过去。
  一瞬间,晴天霹雳,一股雷击贯穿全身。

  这个人,是我自己。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发誓,我以前是一个纨绔,被几十人拿刀围过, 下地之后,面对过干尸女鬼无头人, 就在刚才,我还面对了成为腐尸的朱开华。
  我曾经害怕过。
  可是这个时候,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 无奈,纠结,彷徨,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渴望,好奇。 我在怀疑我二哥就是我父亲的时候,曾经非常苦闷,如果他们两个不是一个人,那么有一天,忽然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我会是什么心情,我母亲是什么心情。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最先面临这个问题的,是我。

  二哥跟父亲长的像,还可以用遗传的角度来解释,可是这个人呢? 他跟我长的像,怎么解释? 这难道是我的私生子来着? 又或者我其实是双胞胎,这是我走散多年的兄弟? 无论我想哪种可能,都似乎不可能。

  可是这个穿着寿衣的我,提着青铜剑,就缓缓的朝我走来, 我的手电光一直就照着他的脸,惨白,甚至嘴唇都是白色的,没有一点生机, 是那一种尸体的惨白色。
  他是一个死人。

  这张脸,我不是第一次见,在千佛洞那个深不见底的地洞里,我第一次看到了他, 就成了我心中一根卡着的刺,无法拔出, 而我偏偏的,不能跟任何人去提起, 甚至我一度的安慰我自己,当时,只不过是我眼花了,看错了。

  可是现在呢? 我还是眼花了么? 看错了么?
  自我安慰可以,自欺欺人就过了, 这个道理,我一直都明白。

  另一个我,不止是脸,甚至身高,身材,都跟我一模一样, 一瞬间,无数个年头涌进我的脑海。
  刘天禹的看重。
  王道士的忌惮。
  二哥的坚持。
  包括刚才赵大奎所说的我是解开秘密的唯一的钥匙。

  他们在乎的,都不是我,不是我这个半个战斗力的赵三两,而是我眼前的这个一身寿衣提着青铜剑貌似侠客的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两个没有瞳孔的眼睛对着我,面无表情。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对我,似乎很平静。 很理所当然。
  这让我立马就生出了不服气出来。

  你这么平静干什么? 你模仿了老子这么帅气的脸, 还有理了? 知不知道盗版可耻? 你还有没有半点廉耻心?

  当然, 我能这么天马行空的想,是在给自己缓解压力,当我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才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把这件事情想的简单扯淡,那都是扯淡。

  紧张就在那里,不曾离去。

  甚至我的声音,都变了形, 喉咙极端的干涩,到最后,只是憋出来三个字
  你是谁?

  问完之后,我忽然发现我的问题很二逼, 可是你要说二逼吧,也不是很二逼。 整个感觉就好像是我在照着镜子,然后指着镜子里的那个人问: 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我,还是那么看着我, 明明没有瞳孔的眼睛,是代表了这是一具尸体, 可是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我总感觉,这一双眼睛里,放佛有着说不出的魔力。

  前世今生,过去将来。

  他一直就蹲在那里,看我,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直到最后,他忽然呢喃道: 好熟悉的感觉。
  声音冰冷,似乎带着疑惑。
  尼玛,能不熟悉么? 难道你长这么大没照过镜子么? 你难道不知道你跟哥们儿长的一模一样么? 不熟悉才怪了!

  这时候,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的对他吼道: 你到底是谁?!
  他摇了摇头,重复了我的话,问道:我是谁?

  这时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一张死人脸露出表情, 满是疑惑,不解。 再问自己, 我是谁?

  问了几遍之后,他忽然塞进我手里一个东西, 然后站起来, 几个跳跃之间,消失不见了。

  鬼使神差的, 我开始追,并且大叫: 你给我站住! 说清楚再走!


  下一刻,我忽然惊醒, 睁开眼,面前是一张熟悉的脸, 我头皮一炸! 一个轱辘翻身翻到远处,叫道: 老朱! 你不要过来!!

  朱开华气的跳起来,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草你大爷!

  我脑袋差点转不过来,听着这熟悉的声音, 尼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转身一看, 我现在是待在一个帐篷里, 被我跟老朱这么一闹, 帐篷里本来还在商量事情的几个人都回头诧异的看着我。

  我一看,郑碧山,龅牙四,赵大奎,朱开华, 还有赵大奎的一个马仔, 郑碧山的那个搂女人的徒弟,都还在, 他们正围着一个无烟炉, 赵大奎手里拿着一张地图,似乎都在研究。

  赵大奎看了我一眼,笑道: 你做梦梦到什么了? 又哭又笑, 一会问你是谁,一会又让人站住的?

  我摸了摸身上盖的衣服, 这时候发现自己全身冷汗, 也不知道是在梦中吓的,还是在醒来的时候被朱开华吓的。

  咦,不对, 刚才,是我在做梦?!
  一切都是我在做梦?!

  我看着老朱气势汹汹的看着我,讪笑道: 刚才做了个梦,太他娘的真实了,梦到你死了,变成粽子来啃我。
  朱开华翻了个白眼,骂道: 老子救了你几条命了, 你就这么想我死?!
  说完,他话锋一转,接着道: 我咬你? 就你个半个战斗力,碰一下就死的东西,还用脏了哥们儿的牙?

  我被他这句话一激,就要站起来跟他拼命, 不带你这么鄙视人的啊! 可是下一刻,我却发现我的右手里,抓的有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张绸缎,白色的绸缎。 跟梦里那个我的寿衣的布料一模一样的绸缎。
  跟梦里那个我最后塞我手里的绸缎一模一样的绸缎!!!

  一瞬间,浑身颤抖! 整个脑袋纠结成一团浆糊!!

  我到底刚才在做梦! 还是现在在做梦?!
  想到这里,我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疼,生疼, 再抬头,看到他们一群人看傻逼一样的看着我, 又是一巴掌甩上去, 这一巴掌可是用尽全力, 只甩的我脑袋发晕。
  这次抬头,我依旧在帐篷里, 他们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惊恐。

  朱开华回头对人群说道: 完蛋! 小三两这一觉睡傻了!


  我也管不上那么多了, 生怕自己现在遇到的这一群人,都是幻觉, 既然抽自己没有, 对着朱开华就扑了上去 , 朱开华身手虽然好,但是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被我抱到 , 我的手直接就摸到他的脸上。

  他们几个可能是奇怪, 还以为我是被鬼附身了, 都站起身拉我, 甚至龅牙四都开始伸手摸我的额头,念叨道: 三两哥这是不是傻了?

  我没傻, 朱开华一脚把我踹开。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的脸是热乎的, 看来哥们儿干菜的确是做梦了。

  可是,我手里的这个绸缎是怎么回事?
  我抬头问他们,道: 我刚才一直就在这个帐篷里睡觉? 别的地方都没去?

  龅牙四点点头,道:嗯, 我们找到你跟赵大奎的时候,你就在睡, 一直都没有醒, 现在都中午了。

  龅牙四对我很恭敬,而且这个人也老实 ,我就接着问他: 那老四, 这个帐篷里, 有没有人来过? 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跟我长的很像?

  龅牙四摇头,道: 没, 你一直在睡觉,我们也一直在帐篷里,再说了,荒郊野岭的,这树林里哪里会有别人? 三两哥 ,你怎么这么问? 出了什么事儿了?

  我偷偷的把绸缎塞到口袋里, 现在的情况太扯淡,太匪夷所思了, 我得理一理思路,而且这里人多嘴杂, 也不好说出来。

  就对他笑了笑,站起身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讪笑道: 没事儿! 睡的迷糊了, 刚才做了一个噩梦,醒来的时候差点分不清楚,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赵大奎点点头,道: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在休息一下? 看来你是太累了。

  我摇了摇头, 想着赶紧岔开话题, 就问道: 你们在看什么? 对了,老朱, 你们是怎么抗过来的?
  朱开华还在气我刚才偷袭他,白了我一眼,道: 我就不想跟你说话, 我老朱这么神武,你竟然能想这我死了!


  其他的话暂且不表, 我吃了点东西,一边吃一边听朱开华讲他们昨天晚上的经历, 在屋里发现干尸,并且干尸里的虫子变成蝴蝶之后, 他就用水把人都给泼醒,并且带上防毒面具,当然,这个面具是有限的。
  他也并不是特意要给我用尿去沾湿衣服捂口鼻,实在是他水壶里的水用完了。

  之后他们一群人跑路,不过跑路的过程中 还是走散了。

  之后 ,还是郑碧山最先发现身体里的异常,因为老人的胃不好,最先体会到胃里的感觉不一样,就吐,自然把虫子吐了出来,才保全了他们几个的命。
  至于之后的经历,就跟我和赵大奎差不多。

  至于现在不在帐篷里的, 已经找到了被啃成白骨的尸体,埋了。
  朱开华说到这里,满帐篷都陷入了沉默,出师未捷先损兵折将,这任凭是谁,都高兴不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气氛一旦低迷下来,大家就一直闷着头抽烟,无论我们这个临时拼凑的队伍人心是不是齐的,起码目的相同,也有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
  我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但是估摸着也差不多。- 这次死的是他们,是因为我运气好, 可是下一次,死的会不会是我?
  人生自古谁无死, 又有谁能不怕死?

  朱开华的大大咧咧在这个场合还是能起到缓解作用, 他一脚踩灭烟屁股,骂道: 看你们一幅死气沉沉的样子, 怕死就别来呗, 现在出事儿了,谁都不想, 可是得想办法不是, 闷着头就不会死了?

  说完,他掐着腰,横眉怒对,一字一顿道: 现在,想滚蛋的就滚蛋! 什么鸟玩意儿!

  郑碧山的那个徒弟,挽着手臂, 低头讪道: 你说的轻巧, 现在想走呢, 你倒是能找到出林子的路呢。

  还不等朱开华发火, 郑碧山站起来,一脚就踹了上去, 骂道:丢人现眼!


  可是我却听不明白了, 哥们儿这一觉, 到底他们在我睡觉的时候干了什么? 我就紧盯着刚才说话的郑碧山的徒弟,问道: 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出不去了?

  我一问, 气氛瞬间又转冷, 几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我感觉这气氛怪怪的, 就道: 你们都啥意思?! 说话啊!
  可是,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心事,像是要避开我的话题。 这一下就让我火大, 难道这是要孤立我? 我瞪着龅牙四,道: 老四, 你要是认三两哥 ,就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龅牙四看看我, 又看看他们几人, 还是欲言又止。 我瞪了他一眼,道: 老四, 你要是不说,以后哥们儿就不拿你当兄弟了!
  龅牙四咬咬牙,道: 三两哥 ,不是要我们要瞒着你, 主要是你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也跟着烦心。
  说完,他叹口气,咬牙道: 你睡着的时候, 我们出去转过, 发现我们出不了这林子了, 往前面走, 根本就转不回去, 就算回头走, 也转不出去,等于困死在了林子里。

  走不出去?
  我道: 这不可能吧? 赵大奎,来的时候,你不是一路上都做了记号的?
  赵大奎苦笑摇头道: 不知道, 顺着记号也走不出去, 你别问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反正不管我们怎么弄, 就是在林子里打转。

  我道: 那你的地图呢?

  赵大奎展开,指了指树林的部分, 我一看, 上面只是一个大概的箭头, 根本就没有详细的路线。

  这时候,一直黑着脸的郑碧山道: 这个树林里, 其实是一个阵 , 你们想必都看过神雕侠侣, 知道桃花岛的桃花阵吧? 人一旦进去 , 找不到阵眼, 就迷进去了。 我估计不错话, 这里应该也一样。
  我就道: 那老爷子, 你既然知道, 阵法这玩意儿我听说过, 但是既然是阵法,就能破解吧? 八卦阵还有生门死门的不是?
  郑碧山摇头,苦笑道: 我老头子真不懂这个, 要破这个奇门遁甲, 还得风水协会那些老头子来。
  我听的就是一阵头大, 风水协会? 貌似娜娜的五叔就是这个所谓风水协会的理事来着? 可是我们现在进退无门, 也没办法找五叔来帮忙不是? 而且,那个老头子似乎对我父亲的这些事儿,很是忌讳。
  我就道: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郑碧山道: 我听一个资格很老的前辈说过, 在很多古墓里,就有这样阵法的设计, 除了有地图之外,外行陷进去十有八九是要困死在里面, 但是你要说没有办法, 还是有的, 用那个前辈的话来说 , 要破阵,要么是精通阵法, 要么是脑子有病。
  精通阵法,我们就不用想了。 要说脑子有病, 这句话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 , 可是我们之中, 也没有这种人才不是?

  他这句话说的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貌似是我二哥 ,曾经跟我说过类似的事儿, 阵法,无非就是障眼法, 在不知不觉中迷糊了你的大脑, 但是来个脑子有病的, 晕着头瞎闯, 任你百般障眼,老子就是一傻逼, 你奈我何?
  我心中闪个激灵, 一拍脑袋,顿悟道: 对啊,郑老,我们虽然脑子正常, 但是我们可以装傻逼啊! 啊呀,不对, 不是装傻逼。
  他们几个都看着我, 搞的我都不好去形容我的想法, 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接着道: 郑老爷子的那句话的意思就是, 阵法就是以有心骗有心的东西 ,但是遇到了傻逼, 就是以有心对无心。
  我们现在走不出去, 是因为我们的思路, 已经全部都被设阵法的人算计到了, 干脆我们就不看地图, 以一个傻逼的思维去闯, 说不定就闯出去了。

  我一说完, 他们几个就眼睛一亮, 朱开华更是夸张, 直接拿上背包, 道: 小三两, 看来你这智商是见长! 走! 我们试试做傻逼的感觉。

  说干就干 , 赵大奎收起地图, 也都整理背包, 等我们走出帐篷, 我这才回头一看, 才发现这个帐篷搭的相当的好, 倒像是一个临时的窝棚。
  就笑道: 你们还有心情,搭这么大一个帐篷?
  龅牙四笑道: 我们都准备好了, 在这林子里打持久战, 郑老爷子说了,这个林子里,安插了这么一个阵法, 对我们来说 , 就是一个死局。

  左右要走路,我就问道: 死局是什么意思, 你跟我说道说道。

  龅牙四道: 按郑老爷子的意思就是, 这个林子啊, 我们白天走不出去, 唯一的机会, 就是晚上, 按照北斗七星的方向去找出路, 这个出路,无论是找秦皇陵,还是退出去, 都必定能走出这个林子。
  但是晚上,却又有毒气。 我们不可能在林子里瞎转悠, 也就是我们现在人有了防毒面具, 古人,进这林子里, 几乎全部都得死。
  也就是我们晚上要防毒气, 所以搭了这么个棚子,晚上也安生点。

  我听了就明白了, 郑碧山的意思很简单, 白天,找不到路走不出去, 晚上,倒是可以利用星星走出去, 因为古人嘛, 很多思路都是根据天象来的, 包括阵法的演化, 都是根据天上星辰的排列什么的, 比如说雨林山墓里的那个七星续命, 不就是根据大熊星座排出来的阵法?
  可是偏偏的,一到晚上, 整个林子就是毒气, 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出路, 所以说, 这是一个死局,无解。

  好了,其他闲话就不在表述, 说的多了,就有注水之嫌 , 我们既然决定了要用傻逼的思维去破阵, 怎么去做一个傻逼,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几个正常人, 还都是脑袋不笨的主儿, 你让我们去想问题,拌成功人士不难, 但是去理解一个傻逼的思维, 并且按照傻逼的形式方法去做事, 这还真他娘的是个技术活。 后来我们干脆就一路聊天扯淡吹牛打屁, 老朱还讲了几个黄段子, 目的很简单, 就是要装作毫无目的性的去赶路。
  我对自己的这个方法相当的有自信, 而且,除了这个方法,我们还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甚至,都有点期待,我们这样聊着聊着, 就走到了秦皇陵, 那种感觉是多么美好? 古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直到我们看到了一个硕大的帐篷, 一个我们出发时候的帐篷。
  我整个满怀期待的心瞬间跌入低谷。
  我们又绕回来了。
  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么?

  满怀信心而去,败兴而归 ,我们回到帐篷里, 朱开华把包裹往地上一丢, 整个人躺在地上, 暗叹道: 我老朱英明一世,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可怜我外面那么多红颜知己, 不知道有多少要为我殉情。
  我撇嘴道: 就你那德性,还有人跟你有真爱? 人家喜欢的是你的票子, 不信你流落街头试试, 看哪个红颜知己会拿正眼看你。
  老朱被我说中痛处,闭上眼,没好气的道: 老子跟你就没共同语言。
  又赶了半天的路, 赵大奎烧了点东西, 可是谁也没心情吃, 都是随便扒了几口, 就坐在角落里叹气抽烟, 甚至龅牙四,在背包里掏出纸笔,坐在角落里写起东西来。

  我伸过头一看, 尼玛, 纸张的最上面写了俩字: 遗书!
  我一下就笑出来,道: 老四, 你别他娘的这么逗成不? 放心吧, 跟着你三两哥哥我,想死都难。 哥哥我可是寿命于天,要拯救地球的人, 能这么早死?
  龅牙四明显现在对我的信任度降了不少, 对我笑笑,接着写, 一边写一边道: 我就是想,交代下,我在存折,都藏在床头柜里的那个内裤夹层里。

  我骂道: 你得了吧你, 等我们出去了,我给你一百万安家费,说到做到, 换成一块的, 你睡觉的时候都搂着睡, 成了不? 现在这玩意你也别写了,跟我一起出去整下帐篷, 最好是让晚上那些毒气进不来, 不然啊,这晚上就有的我们闹了。
  龅牙四放下纸笔,道: 三两哥, 你说真的? 真给俺一百万?
  我说道, 真, 真金白银的真, 不过现在要保证我们都活着, 不然哥们儿给你人民币你也花不了不是? 只能换成阴钞了, 就是不知道, 人民币跟阴钞的汇率是多少?






  第一百七十九章

  把龅牙四忽悠出来之后, 我就让他拿着铲子去一边和泥, 和泥干嘛? 当然是涂了帐篷上的缝隙, 好让晚上的毒气不能渗入帐篷里。我点上一根烟,对他道: 老四,你先忙着,我这一泡尿,憋了半天了。旁边去放放水。

  等闪到帐篷的另一边, 我吐了个眼圈, 缓缓的掏出了,我醒来之后,一直为之纠结迷惑的,那个在梦中的另一个我,交给我的那个白色的绸缎。

  看色泽,布料, 那是跟梦中的那个我身上穿的寿衣一样。 所以说, 我那个梦,真的不像是一个梦, 不然你在梦里得到的东西, 怎么可能在醒来之后还在你手里呢?

  打个很扯淡的比喻,你做梦梦到你跟一个绝色大明星在抵死的纠缠,无尽的鱼水之欢,那叫一个欢快淋漓, 可是,那只是一个梦,就算加个形容词,也是春梦。
  再可是,要是你醒来之后,发现那个绝色的大明星还真他娘的在你被窝里!!
  那还是春梦么?

  好,我们不纠缠这个是不是梦的问题。 你确定, 到底是在梦里跟这个大美女纠缠, 还是真的在床上纠缠?

  或许,用一句文艺的话来形容,就是我的梦, 跟我的现实生活, 出现了交叉。 而且物证都还在——这个白绸缎。
  甚至一度给我了错觉,或者说我已经分不清楚, 我到底,是现在在做梦, 还是以前在做梦? 我不是一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人, 性格使然,让我对放心的人,一般都是畅所欲言的, 可是这个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儿,我真的没办法说, 是的,或许可以对一个人说,那就是我的二哥。
  朱开华都不能说, 按我对他的了解, 他在听我说了我在梦里看到另外一个我自己, 然后我自己交给我一个绸缎—— 结果在梦醒了之后,发现我自己手里攥着梦中的的另外自己交给自己的绸缎, 他绝对会摸摸我的头,嘲笑我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当然,我并不是怕他笑我,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 梦中的人,是我自己。
  好吧,我承认,我的心,已经乱了方寸。

  所以,我出了帐篷看这个绸缎,但是还怕一个人出来被他们注意到, 就骗了龅牙四,跟我一起。
  好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绸缎上。

  上面是一副地图。

  咋一看,谁也不能说,这是一副什么地图,是什么地方的地图, 可是,如果能从这个地图上找到一个参照物呢?

  事实上,这是一副手绘的地图,整个地图的梗概是用黑色的线条, 而在这黑色的线条当中, 有一条红线贯穿始末。
  在地图的中间,画了一个小房子,上面标注着: 临时的营地。
  出于对笔迹的敏感, 我看到这“临时的营地”几个字的时候, 第一时间就在脑袋里面搜素,这是谁的笔迹?
  可是很明显,不是我,不是二哥,大哥,老爹,包括我认识的所有的人。

  我正在思索,忽然有个人一把夺去了我手中的绸缎, 事情来的突然, 我瞬间反应过来,就要扑上去夺, 这才看清这个人影, 是朱开华。
  他展开绸缎,笑道: 小三两,你鬼鬼祟祟在这边看什么玩意儿呢?
  我一看是他,心里略定,赶紧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并且招呼他靠近我, 我贴到他耳边轻声的道: 别大声说话!

  说完,我把他拉到一边, 夺过那个绸缎塞到口袋里, 轻声的道: 老朱, 我这边有一点发现, 但是不方便跟你说, 你明白不? 是真的不方便说, 你也别问我为什么, 就当没看到这个东西,知道了没?

  朱开华看我面色郑重, 也没说什么,就是一愣一愣的点点头, 道: 需要我做点什么不?
  我摇头道: 暂时不需要, 走,进去, 我需要证实一点东西。

  说完, 我走进帐篷里,对赵大奎道: 大奎,你给我看下你那张地图。
  赵大奎疑惑了看了我一眼, 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把地图掏出来给了我。 他的这张地图上,只有一个整个树林的大概草图,上面没有具体的路线, 可是这就已经足够证明我的猜测了。

  那张绸缎上,就是标注的这个树林, 而那条红线,十有八九就是走出这个树林的正确路线。
  我嘶了一口凉气, 听说过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的, 但是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在梦里给我送地图的。 与其这样,以后给我送几个福利彩票的号码好不好? 不是每一期都是哥们儿的一等奖?

  我强行的稳住心神,不去想这件事有多诡异, 也不去想梦里的那个我到底是谁, 平静语气对赵大奎道: 你现在, 能不能确定, 我们昨天晚上待的那个小木屋的位置?

  这下赵大奎更疑惑的看看我,点头道,能。 说完他还在地图上指了指,道: 就是这个位置, 而且,我们现在在的,是这个位置。
  我收起地图, 招呼他们几个道: 兄弟们,战友们, 收拾东西,出发!
  我这一句话说出来, 屋子里的人目光全部都指向我,赵大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小三两,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先给大家说清楚, 这一愣一愣的干嘛呢?

  这我还真的没办法说, 说了就更跟他们解释不清楚, 就道: 你们别问那么多, 有些东西真的不方便跟你们讲, 总之,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知道了怎么出这个林子, 天黑之前, 我们应该能赶出去。

  郑碧山的徒弟还待说什么, 朱开华一下拉下脸, 背上背包,对着他一指,骂道: 老子早就不待见你了, 跟你说好啊, 别那么多废话, 不愿意跟上来拉倒。

  赵大奎好像是猜到了什么,面色古怪的把我拉到一边, 轻声问我道:小三两, 你给透个底儿, 刚才你出去,见到谁了? 是不是你二哥赵无极?

  尼玛,没有被他这么问,我还真想不起来把一切的因果都推到我二哥身上! 我二哥本来就是个扯淡的人神秘人, 应该也不在乎我再往他身上泼点脏水。 我就勉强的点头,道: 哎 ,本来不想说的, 既然都猜出来了, 我也就不隐瞒了。
  这事儿说来也怪我, 在我最后一次见我二哥的时候,他给我留下了一个锦囊, 说在危急的时候打开, 结果我给忘了, 刚出去撒尿呢, 忽然就想起来了, 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地图。

  说完,我掏出口袋里的白色绸缎, 递给赵大奎, 道: 你看看, 这不是就是这个林子的图么? 红线应该就是出林子的路线。

  我这么一说,几个人就都凑了上来, 赵大奎看完之后, 递给了朱开华,最后传到了郑碧山的手里, 郑碧山看了一会儿,抬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相当的古怪。
  我不明就里,道:郑老, 难道这图有什么问题?

  郑碧山依旧那么看着我,问道:这幅图,你确定是你二哥留给你的?
  第一百八十章


  郑碧山看我的眼神,带了点戏谑,带了点疑问, 总之就是一句话: 明摆了不相信我。
  我这人轻易不撒谎一次, 难道撒谎一次马上就被人看穿了? 哥们儿自认为把事情推到我二哥头上,这个谎言,起码是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的才对。 但是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 我的心里很是不踏实,就想着干脆我就告诉你们,是我小三两梦入神机,在梦中被人给了一张出林子的地图,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老子是信了!
  有些时候, 理智总是会战胜冲动, 我还是笑着对郑碧山道: 郑老,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

  郑碧山脸色一黑,指着那张绸缎地图上的小房子, 上面标注了几个字: 临时的营地。 郑碧山道: 临时的营地? 你自己体会下这句话的意思。
  临时的营地? 这多正常? 看字面上,不就是临时歇脚的地方么不是? 我挠了挠头,道: 这没什么问题啊, 郑老,你有话明说, 这里又没外人不是?

  郑碧山冷哼道: 你想一下,那个小木屋我们去过, 看那里的迹象, 是谁造的屋子? 又是谁的临时营地? 如果说, 这个地图是你二哥画的, 他会怎么称呼这个木屋我不知道, 但是绝对不会这么称呼。
  “临时的营地”这几个字,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 但是这个有很强的目的性——是刻意的在这里休息,然后建了这个木屋。 只有建造这个木屋的主人,才会这么称呼木屋。

  我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也许是这个老头表达的问题, 我虽然能听出他的大概,但是还真无法确定他的意思, 我都听不懂,更别说朱开华了。
  老朱脾气火爆, 直接就摆手道: 你说的什么玩意儿。我老朱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郑碧山欲言又止, 屏着一张黑脸, 可能是知道自己在表达方面确实有问题。
  这时候,赵大奎插嘴道: 老朱, 你别着急, 我想,我明白了郑老的意思。
  说完, 他转身对这郑碧山道: 郑老, 您的意思是不是这样子的, 我打个比方, 我们也曾经在那个木屋子里歇过脚儿, 但是我们只是路过那里, 是借用别人的地方睡觉。 三两他二哥, 跟我们一样, 大不了,他也是在路上遇到了这个茅屋,并且在茅屋里待过。 但是对于我们两拨人来说, 都不会称这里是临时营地—— 因为我们最多算是借宿。
  所以你认为,这幅图,应该是三两他老爹,赵建国那个队伍的人画的? 因为这个木屋, 真正意义上来说, 是他们临时的营地—— 我们只是过客,当然,这个我们,包括赵无极他们。

  郑碧山点点头,道“ 意思是对了, 但是有一点, 你们忘了, 我们在进入小木屋之后, 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里面桌子上尘土很厚, 甚至里面两具干尸都要连在一起, 没有翻动过的痕迹, 一切都表明,这个木屋, 在我们之前, 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进来过。
  这说明什么?
  三两他二哥, 动作是比我们快, 我也知道他在我们前面的某个地方, 但是他能比我们早多久? 他们如果进了这个木屋,把这里当做临时营地的话。 我们不可能在木屋里一点痕迹都发现不了。
  所以说, 三两他二哥赵无极,根本就没有在这个木屋里面待过! 这幅图,只能是赵建国他们一行人画的!

  说完,郑碧山转头等着我,冷声道: 现在, 你还说,这幅图是你二哥给你的?!

  我瞬间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咬着牙,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是因为谎言被拆穿,事实上, 真的拆穿了我的谎言,这还好, 毕竟我是我的苦衷, 说出来, 他们虽然会不信,但是也绝对会理解我。 我在震惊于他们的推测。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猜测都是那么的有理有据, 已经把我说服。
  可是问题是:
  这幅图是我父亲队伍的人画的!!!!!!
  这幅图是由另外一个我交给我的!!!!
  这两者是什么联系?!

  另外的那个我, 跟我父亲的那个队伍有联系? 甚至可能是那个队伍的一员?! 一想到这里, 我头皮就发麻! 那个跟我长一模一样的,到底是谁?!
  而且,他还穿了一身寿衣! 是一个死去的人? 更扯淡的是, 我对长得像这个现象,有种本能的过敏。
  父亲,二哥。
  张凯旋, 张凯旋的爷爷。
  我, 另一个我。
  这是巧合么? 可是, 二哥,跟张凯旋,明显的,对二十年前的事情有着超脱于我们之外的了解, 可是为什么我一无所知呢? 大家都长得像,或者说都有着秘密, 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在这边面色难看, 朱开华可能是看到我纠结, 但是他不知道我在纠结什么, 本能的应该以为我是因为被谎言拆穿, 就对郑碧山道: 你问这个有什么意思? 只要能让我们出去就得了! 管那么多干嘛? 再说了,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 我就没见小三两撒过慌!

  郑碧山没理朱开华, 看着我,叹气道: 如果真的是你二哥给你的话 , 那么 ,小三两, 我们之前的推测可能是对的, 你二哥,或许就是赵建国。
  说完,看我不回答, 他拍拍我的肩膀, 道: 别有压力, 事情总有大白的那一天, 顺其自然就好。

  一路上,我都是在失魂落魄, 朱开华看我那个样子, 陪着我一路抽闷烟, 赵大奎拿着地图,在最前面做导航。
  地图是真的, 我们出了林子。

  六个人站定,没人能说出话来。 甚至一瞬间, 我忘却了所有的疑问,纠结,烦恼, 只震撼于眼前的景象。
  一条巨龙,蜿蜒千万丈。

  朱开华整个声音都失真了, 哆嗦着问我: 小三两 , 你不是说你家那本风水玄书多么多么牛逼,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地貌。
  我咽了咽口水, 只能摇头,道: 那本风水玄书,是郭老爷子的遗著, 他可能是知道真正千年宝穴,绝对是九死一生, 而且他自己家就是被龙穴给害惨了, 里面根本就没有说龙脉的事儿。 更别提这种地势了。 这个,你还是问郑老比较好, 他老人家见多识广。

  郑碧山苦笑: 我算哪门子见多识广,但是风水上说, 藏风纳水便是风水, 若要是地势上有三分龙气就算宝穴, 拿个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当年蒋公千方百计的想炸掉开国伟人祖父的墓, 也只是在风水地势上占了两成龙象, 就凭这这个,也能得了天下。
  可是这个整条巨龙显化的走势, 别说见, 就算想,中国风水协会那些老头,估计都不敢想像这种地势真的存在。 姓朱的小娃娃, 古人说七分真龙可通天,可是这个山头的气势来看,可不止七分那么简单, 这里面绝对是一个旷世奇斗儿, 怎么样, 有胆量倒不?

  朱开华这个人最是不经激, 本来震慑于眼前景象的他吃郑碧山这么一问, 一口吐沫吐在地上,骂道: 这天下,还有我老朱不敢刨的坟?
  我道: 你得了吧你, 我拜托你, 刨人祖坟不要紧, 别这么理直气壮行不? 知道的当你胆子大,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多么大一个英雄呢, 不就一个挖人祖坟的?

  好吧, 我承认, 我激动了, 我忘记了交代, 我看到的景象。
  我们出了林子, 前面是一个悬崖, 或者说, 下面是一个盆地的构造 , 也就是因为这个悬崖, 我们看下面,才有了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更是因为这个, 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出下面盆地里的那座山的全貌。

  一条真龙状。 这座山不大, 但是胜在气势, 特别是在山崖之上往下面看, 云雾缭绕,层峦叠嶂, 那条巨龙惟妙惟肖,似乎下一刻,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赵大奎兴奋的道: 这才对! 这才是配的上千古第一帝气魄的风水格局! 古代没有愚公移山, 有这个地势不可贵,现在拍几千人的工程队开着挖掘机,可以给你搞的更像, 但是这个绝对是自然形成, 真正的整个神州大陆龙气的显化。 这里竟然得天独厚到这样的境界!

  龅牙四听我们说话,无疑就像是在听无字天书了, 因为这厮根本对风水之说就是一无所知,隔行如隔山, 这时候他忍不住插嘴,嘟囔道: 我都不知道你们激动什么, 这说不定就是一个大恐龙,死之后成了一个化石了。 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玄乎?
  朱开华这时候职业病又犯了, 他本来就以倒神仙斗为终极目标的, 这时候也有心开导龅牙四道: 你个大龅牙知道什么, 我不怕跟你明说, 这个风水地势, 要是里面的龙气没有迁移, 把你埋进去,一百年之内,保你龅牙家荣登九五, 咦,不对,你不姓龅牙,你姓啥来着?
  龅牙四睁大俩眼,满脸不可思议, 明显他信不过朱开华, 转头满脸期盼的问我: 三两哥 ,这人满嘴口花花,我信不过他,你说他说的是真的不?
  我笑着点头,道:成皇帝多大事儿? 说不定直接统治地球了!
  龅牙四满脸懊悔,嘟囔道: 不早说, 早知道我把我爷爷的骨灰盒带来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用脚趾想都知道,骊山的那个墓是假的,真正的秦始皇为了大秦的千秋万代,肯定会把墓穴堪点在这个地气化龙形的山脉上。

  但是这个时候, 迷惑接着来了, 这个风水地势这东西, 你说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们最先接触的, 对我影我们不知道这个地势是怎么形成的, 只是惊叹于在骊山之外,还有这么一个风水宝地, 而响最深的,那就是帝王上马石了, 那个被运往四川的石头, 似乎真的在冥冥之中改变了整个政治格局。 而且,我二哥所说的道教祖庭龙虎山上的那个几百岁的老神仙,也曾经一语定了乾坤。
  从这些看来, 中国五千年来流传下来的东西, 那绝对是有一定的道理了, 风水堪舆之术,也绝对在有一天能用科学去完美的诠释。

  可是现在呢? 我没有亲眼目睹过帝王上马石到底长什么样儿, 由名字看, 就是一个人登马的石头, 等人跨上马,那便驰骋天下, 但是我二哥说了, 那是双龙风水眼上孕育出来的东西。
  古代多少风水师一辈子都在寻龙点穴, 又有多少人在太行昆仑秦岭漂泊一生,只为为帝王堪点三尺阴宅, 但是有几人能真的找到龙气所在? 这个双龙风水, 已经是可以知道的风水宝地中的极致, 但是很显然, 比起这里, 那绝对是不行的。

  说到这个,又必须在这里普及一下 , 这个说法,风水界很多人都是嗤之以鼻的, 但是我二哥的说法,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我二哥这个人,绝对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乱放厥词的那种人, 相信在听我讲述这个故事这么久的你们, 都明白二哥的稳重与神秘。
  他曾经说过, 神州大地龙气, 祖龙在昆仑, 这是整个民族的根基所在, 但是主龙脉一条,正如古人的一句话: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由一条昆仑主脉,分裂出数条小脉。
  数条小脉,皆是龙脉。

  如果说,这么几条小支脉只有一条被葬了人, 那这个人就当之无愧的九五之尊。 但是,历史上,方士风水家多入牛毛, 古人又偏信风水堪舆之术,所以,几条龙脉同时发力的次数很多, 这个时候,并不是好事儿, 几个受命于天得风水庇佑的主儿同时崛起, 那就是乱世。
  这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三国纷争。 三国演义里有一句话说的是乱三国者,始于贾诩, 其实不然, 其实不然,乱三国的这个人,是一个风水先生,至于这个风水先生是谁,那就不可考, 但是绝对的, 风水业内都认为, 就是有那么一个精通风水堪舆的人,同时堪点了三处龙穴,才让三龙争霸。
  至于近代的例子,那就更不用提了,但是因为敏感, 只能略微的说明一下。 其实按真正的风水式上来说, 蒋公比起伟人,是略胜一筹的, 但是最后为什么结局会截然相反, 那些老头子无非有几种说法。
  其一: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阴德。 风水阴德只占三四之说。
  其二: 长江水龙过快, 龙气旺,却凝不起势, 这个在前文之中也说过, 古来,很少有江南的王朝能占据整个江山, 除了蒋公,还有孙吴, 当然,这也跟北尚武,南崇文有关, 冷兵器时代, 文人墨客哪里是北方人的对手?
  其三: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其实这句话的解释, 风水学跟文化学一直在扯皮, 这个天时,到底是说天命,还是说的天气因素? 地利,是说的风水地势,还是地形优势?
  但是人和,这个词就没有争议,古来就有得民心者得天下之说,所以说, 蒋公但是因为要统筹全局,很多时候,不得不牺牲了很大一部分人,如同闹的很凶的河南大饥荒,也是不得已而弃之。 这也就是说,他失了人和。
  其四: 这个说法就扯淡了很多,有人说,是因为蒋公信了基督,失了神明庇佑, 对于这个说法,我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什么鸟玩意儿, 跟了耶稣混咋啦,不就是换个老大?
  但是有一点,特别要说的就是, 蒋公晚年,改了信仰,但是在台湾求签,连着三支下下签, 菩萨为之垂泪。 当然,这其中的真假,已经难以去确认。


  好了,说这么多废话,无非是想让大家知道一点,风水地势,就算同为龙穴宝地,也有强弱之分。 假如风水之说是真的的话。 眼下就奇怪了。
  这个龙气化形的地势,绝对是在地利上之最了, 为什么,大秦只经历了两代就亡国了? 这其中的很多因果,很多矛盾之处, 真的无法去解释。

  我们现在面对的,是现在下悬崖,还是在悬崖边上休息一晚上,等明天天亮, 因为这个时候,我们虽然堪堪的走出了树林, 天色已经很晚。
  最后还是赵大奎发话说: 我们离这个林子太近 ,难保里面的毒气不会渗透出来, 况且,我一直感觉,那些怪鸟,不可能就那么被我们赶走了, 小心为上,我们还是先下悬崖再说。

  我们说干就干, 在悬崖边上打了个暗桩,绑上绳子,我也不知道这个悬崖有多深, 我们带的绳子虽然够长, 可是也怕不够用不是? 万一吊在半空中算怎么回事? 就把几条打个结,接在一起。
  我们一行人当中,其实现在最兴奋的,应该是郑碧山活着的那个徒弟,因为只有他,是单纯的倒斗儿的,秦始皇陵,隐藏在世人背后的真正的陵墓,里面到底会有什么, 谁都说不清。
  所以,我们在担心里面会遇到什么样的阻碍的时候, 他的心里,只有无尽的宝藏, 在结好绳子之后,他自告奋勇的第一个下去。
  郑碧山对这个徒弟也宝贝,不宝贝也不行,三个徒弟死的只剩下这一个了,这个再死掉,那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所以就叮嘱他一定要小心。
  事实上,我们是做了两个暗桩, 一个供人往下面滑,另一个是起安全带的作用,绑在人身上。 相对来说,这样应该不存在什么危险。
  等到郑碧山的徒弟下去之后,我们都趴在悬崖边上看着他慢慢的往下面滑行, 可是这个悬崖极深, 下面有很黑,还有淡淡雾气, 不一会,就看不到人影了。
  可是忽然,那个充当安全带的绳子,一下子就绷紧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两条绳子,一条松了,一条紧绷了, 这个时候, 是个人就会下意识的去拉那边充当缆绳的绳子, 我一把拉住。
  下面一点重量都没有。 我道: 不好! 郑老, 你那个徒弟失手了!

  那个充当安全带的绳索, 还在继续的往下面拉, 赵大奎一把拉住绳索,不让它往下面掉, 可是他被拉的一个踉跄, 差点跌落到悬崖去! 接着他整个人就扑在地上, 被拉的往下面掉, 回头冲我们吼道: 快帮忙!

  其实不用他叫,朱开华反应何其快, 冲上去就抱住了赵大奎的大腿, 我就想着, 郑老的那个徒弟能有多重? 他们两个人都属于武力值爆棚的人, 还拉不住一个下落的人?
  可是事实上,却让我跌破眼睛,他们俩, 都还在被拉着前进!
  我一看事情不对头, 这时候大家都反应过来, 龅牙四抱住朱开华的腰, 我抱住龅牙四的腿, 郑老也在后面死死的抱住我。

  这不是一个人的重量! 郑老的那个徒弟 ,虽然人到中年难免有啤酒肚,整个人也壮实, 但是绝对没到我们四个人勉强僵持的地步, 而且很明显的,下面有一股大力,在拉着绳子!

  我们几个死死的抓住绳子,不敢松手, 谁都清楚, 一旦我们松手,郑老的那个徒弟,我们可能就在也见不到了。
  就这么僵持着,不过还好,我们四个的力气,还是大于下面的拉力, 绳子虽然移动的慢,总归是被我们一步步的往上面拉。可是忽然,我们几个一下子就拉着绳子往后面跌倒,跌的那叫一个惨!
  绳子断了! 就好像,在拔河的时候, 一方忽然撒手了一样, 我们跌了个七零八落, 我还没叫出屁股好疼,就看到郑碧山面色惨白的爬到悬崖边,大叫道: 虎子!! 你能听到么?!

  这个地方有很大的回声, 他一句冲着悬崖边上叫出来, 耳边就想起几遍声音,显得格外的诡异恐怖。
  没有人回答他, 郑碧山趴在悬崖边上,望着崖底,一动不动, 我走上去,拍了拍他,道: 郑老,指不定下面发生了什么呢,你先别担心。
  郑碧山抬头看了我一眼,两眼赤红, 这时候, 我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酸楚,虽然我一直以来并不待见这个老人, 可是老来丧子,本来就是人生的一大哀,郑碧山说自己掘人祖坟损了阴德,所以绝了后,明显是把这个三个徒弟当做亲生儿子来养的,现在就这么接二连三的死了三个徒弟, 他能受得了才怪。 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
  郑碧山忽然一咬牙,脸上露出一股决然之色, 一把抽出开山刀, 我心道坏了! 就要拉住他, 可是他虽然老,身手却是极好,动作也快, 我一下没拉住, 就看到他用牙咬着开山刀, 两只手抓住绳子, 就溜了下去!
  我赶紧趴在崖边去叫他: 郑老! 你不要冲动, 快回来。
  可是真看到,他快速而灵敏的往下面滑的身影, 甚至听到了我的叫声, 他还抬头, 冲我苦笑了一下。 眨眼间, 身影就看不到了。
  这下我真的是急了, 这才刚找到秦始皇陵, 我们就剩下这几个人了? 而且, 这事情也发生的实在是太过突然, 就在不久前,我们还沉寂于走出树林的喜悦之中, 可是电光火石间,刚刚死里逃生的我们就再次的失去了两个人, 我回头看了看他们三个, 赵大奎跟朱开华都脸色阴沉, 龅牙四却已经吃惊的张大嘴巴,露出几个硕大的龅牙,满脸的震惊。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念及于此,心里更是涌出阵阵的无力,这个时候,朱开华明显是我的主心骨,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语气什么表情,就对他问道: 现在我们怎么办、?
  朱开华道: 都别着急, 现在我们不知道下面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说完, 他一把抓起郑碧山滑下去的那条绳子, 慢慢的往后面拖动, 道: 郑碧山还在往下面滑, 他没有遇到他徒弟的那种情况。

  过了不知道多久,朱开华送了一口气,道; 下面没拉力了, 郑碧山想必已经下到地面上了。

  我们几个都爬在悬崖边上,盯着下面的动静, 这种情况实际上是最让人蛋疼的, 要么都出事儿,要么就都不出事儿, 可是现在呢?
  徒弟明显是出了意外了, 可是师父却安然的下去了。 这是让我们下去, 还是不下去? 又为什么死徒弟不死师父? 难道是因为徒弟比较年轻, 而师父的肉已经老了?

  更蛋疼的是,现在,似乎我们已经不得不下去了, 不管下面有什么危险, 我们没别的办法, 这里已经出了树林,但是离的不远,难免晚上的毒气不会扩散到这里, 谁也不愿意再去吐一堆虫子出来。
  可是我们要绕过这个悬崖, 又必须经过这个树林。 这个时候,下面忽然传来了一条亮光, 挥舞了几下。
  赵大奎道: 看来郑老真的是平安到地面了, 这个可能是他传给我们的信号, 现在我们怎么办? 紧跟着下去?
  我一咬牙,道:我来! 朱开华一把拉住我,道: 还是我来吧, 就你那身手,真碰到个什么幺蛾子,估计连渣都不剩下。
  我没回他的话, 挣脱他, 抓着绳子就往下面溜, 有一句话我没说, 这次死的人太多了, 我已经害怕了, 退缩了。
  但是老朱总归是外人, 不管是看在钱的份上, 还是因为对这个秘密的好奇,但是总归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们两个长久以来同生共死的革命友谊, 我不能因为自己就连累他。 当然, 以前的很多情况是我爱莫能助, 但是这一次,我这个战斗力一半的人也能冲在他前面。
  毕竟,我这次下去,目的只是趟雷。 并不是在这个过程中, 就一定会出问题。
  下去之后, 被悬崖下的风一吹,我就冷静了下来, 可是这么一冷静, 低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崖底,心里又恐惧起来。
  这个恐惧,不只是来自于那个未知的危险, 而是现实摆在我眼前的困扰——条件是在太过捡漏了。 充当安全带的那根绳子断了之后, 现在, 我就是一个人,抓着一条绳子, 一步步的往下面退, 只要我一个失手, 就会跌到崖底粉身碎骨。
  生死,全在我自己的手上, 这次,谁也帮不了我。
  也许很多人,无法理解现在我的干瘦, 大家可以试想一下, 你在大树上吊一根绳子,然后在树上, 拉着绳子,踩着树干往下面滑的感觉, 而且,随时的, 都会出来一个未知的事物偷袭你。

  我稳了稳心神,这个时候,越慌越容易出问题, 悬崖里的冷风很是刺骨,现在的天气,虽然不冷, 可是被这股冷风一吹,我还是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过好的是, 被风吹着, 我可以随时的保持清醒,而不是被自己吓晕。
  我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离悬崖顶已经有了一大截距离, 低头看, 依旧的深不见底,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我在崖壁上用力的双脚忽然一个踩空, 我整个人就掉进了一个洞里!
  这个突发状况差点把我吓的尿了裤子 我紧紧的抓着绳子, 眼前是一片漆黑, 只是感觉,现在我所在的, 是一个平平的地面。
  悬崖上有个洞, 我现在掉进了洞里, 会不会, 郑老的那个徒弟 ,就是掉进洞里,才被那一股子怪力拉住?
  想到这个, 我抽出枪, 紧握着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另一只手摸向腰间——手电是别在腰里的, 这个时候,我最需要的, 是光线, 我要搞清楚,我在这个洞,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手电一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棺材。 木棺, 整个棺材做的很是简陋,简单的说,就是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 中国现代的棺材,虽然南方北方结构上有不同, 但是在实行土葬的地方,不管贫贱富贵, 人死的棺材,都不会简简单单的, 因为人最看重的,就是生跟死。

  可是这个棺材,却真的是出奇的简陋,而且上面没刷漆, 就是白色的木头颜色,在一个悬崖峭壁上的一个洞里, 发现了一个棺材, 这很自然而然的, 就让我想起来了,崖葬。
  在很多山区,或者少数民族,都实行的是这样的墓葬方法, 往往见到一个山壁上被凿了无数的洞, 里面就放了死者的棺材, 远远的看去, 倒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

  棺材不仅简陋,还破败,这是在所难免的, 在山壁上,被风这么吹着,就算是金丝楠木也难免会很快风化掉, 看清楚是棺材,我反倒没那么紧张了, 我害怕的是出现什么怪物, 而起,在这个通风的山壁上, 是没有起尸的条件的。 再牛逼的粽子, 也早就死透了。
  而起这么长久以来, 我前面也说过, 我对死尸, 已经有点免疫了, 虽然做不到法医那样的淡然,但是绝对没有以前的那种谈尸色变。

  等我靠近了棺材, 用枪挑过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的棺材板, 饶是有心里准备, 我还是被吓了一个大趔趄!
  里面是一个风化了一半的人!!
  或许说, 在山洞里, 这个棺材的密闭性又绝对不好, 尸体根本就不会腐烂, 山风一吹,就是自然的风干,有点类似北方的腊肉,就是这么制成的。
  这里面的尸体,就是这样, 浑身的皮肉已经成了亮红色, 看起来相当的狰狞, 更重要的是, 尸体身上穿的衣服, 我看不出个所以然, 不是普通的衣服,也不是现在常见的寿衣, 如果非要说的话,却又像是少数民族穿的那种衣服。

  这下我心里倒也释然了, 本来, 这里属于人迹罕至的地方, 既然是无人区,又怎么忽然出现了一个棺材一个死人呢? 想到这死尸身上的类似少数民族的服装,我不禁猜测,莫非, 在这个外表看起来荒无人烟的地方,其实还隐藏了一个类似桃花源一般的少数民族?

  看完之后, 本着鬼神可敬不可欺的原则,我还是对着棺材磕了三个响头,表示对打扰死者休息的歉意, 缓缓的退出了洞穴, 在洞穴口, 我握着绳子,继续往下面滑行。

  这一次,我就相当小心,因为想到,这里可能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崖葬聚集地, 我不可能不停的掉进人家的墓穴里, 更何况,谁能保证, 没有一具尸体出现了异变?
  所以在每次下脚之下,我都用用脚尖试探一下,会不会踩空, 事实上,这里还真是有无数的葬洞, 我一个个的避开, 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我就心道: 其实嘛,哪里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 是这么长时间的经历,让我自己变的草木皆兵了点。

  可是就在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时候, 脚下踩到一个空洞 ,我正要避开, 这时候,忽然有一双手,拉住了我的脚踝!
  我瞬间就是头皮一炸! 尼玛,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我的脚踝被抓住, 因为双手是抓着绳子的, 没办法掏枪, 我也没有一只手抓绳子,一只手抓枪的自然,那样我估计就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只能用一只脚去踢那只手, 可是抓着我脚踝的手力气很大, 我身子挂在悬崖上又使不上力气, 一把就把我拉到了洞里, 我心里高度紧张, 跌进洞的一瞬间, 我就翻起身,冲着抓我脚踝的影子就扑了上去!

  一把抓上去, 十分的柔软,手感美妙, 而且,身下的似乎是一个人, 但是我不能掉以轻心不是? 在山壁里, 能出现一个活人? 我手上一用力,也管不了那么多, 张开嘴,就冲着下面咬了过去!

  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啪的一声, 我挨了一耳光。
  这一耳光把我打蒙了,彻底的打蒙了, 就算是我被咬了一口, 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啥,但是下意识的就认定是粽子。
  可是谁见过, 粽子,会抽人耳光的?

  我被打了一耳光,趁着我发呆的空,下面的被我抓着的东西,一把推开我, 力气倒是不重, 然后他整个人翻了一个轱辘跑到了旁边。
  我手忙脚乱的推开手电开光, 光线一下扫了过去,这下看清了这是个人形, 只是它背对着我, 我看不清楚这是谁, 但是很显然的,这是个女人, 因为只看后背的身形,就是娇小型的。
  再看到她的齐耳短发, 我还真的想不起来这是谁, 心道,传说中有鬼变成女人骗男人XXOO,然后吸尽阳元而死,难道哥们儿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色鬼?
  我吞了吞口水,小声问道: 你是谁?

  这时候,人影转身,对我扑哧一笑!
  那一刻,我的脑袋陷入了短暂的空白,这个人,我以为我可以忘却,可以抛到脑海的深处深深的埋藏起来不去记起。
  可是忽然见到,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心情。
  喜悦?
  尴尬?
  烦闷?
  羞愧?
  抑或是其他。
  这个人,是白瑾。 是在千佛洞里,稀里糊涂的把身子给了我的女人, 也是在千佛洞之后,我再也没见到过的人。
  刚才我的两只手, 又抓错地方了? 你说我的手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这个女人不是洪水猛兽, 也不是长的像无盐女一样粗鄙不堪, 事实上, 这是一个有着温婉而调皮脸庞的女子, 不然, 也不会在敦煌让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

  可是, 我却一直的,最不想见到的,同时,也是最想见到的, 也是她, 就是这么一种纠结无比的心情, 上一次千佛洞里的经历,在我心中埋了一颗种子, 我一直坚持着不给这颗种子洒一滴雨水, 可是就在再次重逢的时候,毫无征兆的,这颗种子瞬间迸发出蓬勃的生机,这时候我才发现, 种子早已经在心里深深的扎根。
  我不是一个传统的男人,相反的, 在洛阳的纨绔生活,甚至可以用荒淫无敌来形容, 在这个价值观基本上可以用金钱来形容的时代, 作为一个盗墓世家的公子哥儿, 虽然在真正的层面上, 我什么都不是, 可是, 这并不阻挡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儿对我投怀送抱。
  我不是柳下惠,不能坐怀不乱, 一直秉承的就是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的原理, 但是那些, 只是当做生活中的调味剂, 这其中,不排除有那么一两个让我很是怦然心动的女孩儿, 可是,那也只是一点点的心动而已。
  白瑾论容貌,论气质,在我曾经流连的花丛之中,并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所以,我分不清楚,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她就偷偷的溜进了我心里,或许是从他说我沉思的时候很帅,或许是她说在我的身后很有安全感—— 这是唯一一个肯定我的女人,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 又或者,是她稀里糊涂的就被我霸王硬上弓,谁能说得清?
  我是个混蛋不假, 但是在之前, 情感方面,从来没有出轨过。 虽然,这只是为我自己的荒诞找的借口。
  谁没年轻过呢?
  唯有这个女人,能让我的心乱掉, 所以,在看到她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两个就那么默默的对视着。
  这绝对不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该做什么。
  再然后, 不知道是谁主动,两个人,就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激烈的拥吻在一起, 没有任何杂念, 只是想通过肢体语言来告诉对方自己的想念。
  这是一种情绪, 一种可以让人短暂的忘却一些烦恼,一切困惑追求的情绪, 而且无疑,这种情绪是温馨的, 虽然这个场合并不浪漫。
  第一次, 是在墓室里抵死缠绵。 这一次,同样是在墓室里,两个人相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时候, 非常突然的,响起了脚步声, 并且,还有若隐若现的交谈声, 声音的源头似乎很远, 听不真切。
  我能听到这个声音,白瑾也能, 她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整个人僵了一下, 一把推开我, 我要开口询问是谁, 他看到我要张口,立刻紧张的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并且一只手指着我的手电, 嘴唇一张一合的,做了一个口语。
  关灯。

  气氛瞬间由风光无限变成紧张万分, 我不明就里,却又不敢不听她的话, 只得立刻关上灯, 灯一关上, 这个墓室, 就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只是在墓室的墙壁上,有几个小孔,在朝外透着光, 这个墓室外,难道说还别有洞天?
  白瑾小心翼翼的趴在透着光线的小孔朝里面看, 说的难听一点, 是在偷窥, 我看她看的专注, 蹑手蹑脚的跑到另一个同样的小孔边上, 用一只眼睛,往里面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 是几个人。 这几个人背对着我们, 看不清楚脸。 可是他们的服饰,却给了我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我在第一个洞葬穴里看到的那个风干了的尸体身上穿的那种服饰!

  毫无疑问,我现在是在悬崖上的洞穴里, 而他们所在的位置呢? 那就很明显, 是在整个山体里, 里面别有洞天,有一个空间, 里面生存了穿着这个服饰的一批人。
  真的是桃花源? 里面是一群与世隔绝,外人根本不知道的一群人?
  想到这个, 我随即就把自己的想法否决了, 因为事实上的桃花源,是根本无法存在的,我在一本科教的杂志上看过。
  一群与世隔绝的人, 他们可以生存,但是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物资,不是食盐,而是繁衍问题。
  因为是与世隔绝,所以这一部分人,在世世代代的通婚下来,血缘关系会越来越近——这个常识大家都知道吧? 相当于他们都会是近亲结婚,然后,慢慢的,全部的人,都会慢慢的消逝掉,直到灭亡。
  那么,这里面的人,又是什么情况呢?

  趴在墙壁上, 我虽然可以看清楚他们,但是因为距离的关系, 我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肢体动作上来看, 他们似乎是在争吵着什么。 吵的还相当的激烈, 可是在剧烈的争吵之后,里面的三个人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又在轻声的商量着什么。

  我看白瑾看的专注, 也只能看着几个人不停的做出什么动作, 像是在看一场无声并且毫无营养的电影。
  只是在这个时候, 他们三个站定了, 并且排列成一个三足鼎立的形状, 大家可以理解吧? 这就意味着, 从我的视角来看, 可以看到一个人的正脸, 一个人的侧脸,还有一个人的背影。
  就在看到脸的那一刹那, 我打了一个激灵, 甚至到现在, 我都无法去形容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像是一幅画,一幅画死人的画。
  苍白的脸上,配上猩红的嘴唇, 两个眼睛,空洞的没有焦点, 如果真要拿现实中的一个东西来对比这么一张脸的话, 那我绞尽脑汁, 只能用一种东西来形容, 而且似乎还很贴切。

  殡仪馆里,画过妆的死人脸。
  苍白,略带一点浮肿。
  或许很多人,还是无法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脸,大家不妨可以去在网络上搜一下,邓丽君女尸下葬时候的照片, 事实上, 我能想到这样形容, 也是因为曾在报纸上看过,那个在水晶棺里的女人的脸, 并且因为这个,做了很长时间的噩梦。
  难道里面的都是死人?!
  我转头看了一眼白瑾, 她正好也转头看我, 虽然我在黑暗中, 只借着月光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是总是能看到她放在嘴唇边示意我憋出生的手指。
  很憋屈的, 我只能冲她点点头, 继续偷窥, 可是心中有了想法之后,我越看,越像是死尸在讲话, 难道哥们儿现在是在偷窥阴曹地府的小鬼交谈?
  这个想法过于荒诞, 但是却是让我感觉如此的相像,所以这个时候, 我都没有心情在偷窥他们了, 眼睛虽然在看,心里却一直在想解释来安慰自己。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后来就心里暗想道: 或许,这就是一群生活在山洞里的人, 常年见不到阳光,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病态的苍白的脸?

  等我从失神中醒过来,发现里面的三个人,已经开始走了, 看他们走的背影,让我更加的疑惑。 瞬间就推翻了我刚才的假设。
  因为那三个人移动的姿势,很是怪异。
  他们的腿,是直的, 这一句不是废话,之所以说是直的,是因为他们走路的时候,膝盖不会弯曲,反而是用一个很怪异的角度来移动双腿走路。
  还好,不是如同林正英僵尸片里的那样,蹦着走。

  更怪异的还在后面, 他们三个,在走的时候, 是排成一排,这样以我这边的角度,就看到三个背影, 但是其中一个人的双手,是被在后面的。
  当我看到他的手的时候, 我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看, 没错, 还是一样, 不敢抽自己耳光, 怕响声惊动他们, 只能咬破自己的舌尖, 口腔里一阵阵的血腥味提醒我自己, 我不是在做梦, 也没有看错。
  那个人的手背在后面, 其中一只手, 做了一个手势。
  是OK的手势。

  这下我就不是恐怖,而是目瞪口呆的惊讶! 这是个巧合?! 是那个人刚好,有那么一个毛病,手指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这么一个OK的手势? 可是如若不然, 我实在是想不通, 在这么荒凉的地方, 还是在这个山洞里面, 这个人竟然他娘的会打手势?
  好吧, 这不奇怪, 打手势谁都会。 可是, 他大爷的, 他竟然会英语?!
  我在吃惊的时候, 那个背对着我的身影,非常忽然的,快速的,转了一下头, 对他身后,很诡异的笑了一下。

  我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被发现了!
  因为看那个角度,那个表情, 那个笑脸, 很明显是对着在石壁外偷窥的人发出来的! 这就对了, 他早就发现了我们。 而且,那个手势不是巧合, 而是他有意为之!
  这还真的是一个会英语的人! 虽然是简单的一个OK!
  我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 也不知道, 这个人的英语,过了六级没有?

  可是他在快速的回头了之后, 又转身若无其事的继续用那种怪异的姿势,伴着另外两个, 走了。
  直到看不清楚他们的身影 ,我长舒一口气,偷窥这可真是门技术活, 何况是在偷窥几个长的像死人一样的人,更何况,这死人还有文化!
  死人不可怕,就怕死人有文化!


  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不知不觉之间,我竟然出了一身的白毛冷汗, 白瑾走过来,拿出手帕帮我擦了擦额头,笑道:吓到了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们俩,其实认识到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给我擦汗的这个动作,做的很是自然,像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般。
  而我更是自然的捏住她的脸蛋, 假装冷着脸,道:你笑个屁,敢嘲笑我, 我看你是欠揍了, 对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长这幅德行? 其中一个好像他娘的还会英语?
  白瑾收起手帕,把额前的头发笼到耳后,叹口气道: 其实这里面的, 全是死人。

  什么?! 死人?! 还真的是死人?!我被她这句话整的差点跳起来, 惊讶道: 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死人诈尸哥们儿可以相信, 死人做出什么事儿我都可以相信, 但是死人可以交谈? 可以吵架? 可以做手势,可是知道英文OK?!
  我OK你一脸狗屎!
  白瑾轻声的道: 你别紧张, 说他们是死人,其实不恰当, 我也没办法跟你说,反正你知道他们不是活人就行了, 他们 ,只是这个山洞里面类似寄生虫一般的存在。
  我也没力气跟她争辩,而且,知道的没个女人多也让哥们儿很没面子, 我就道: 行,我信他们是死人, 可是最后那个死人回头的那一笑, 很明显是冲我们来的吧? 我们跟他有那份交情? 更何况, 他还会打OK的手势?

  说到这里,我还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手势给她看, 问道: 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到, 或者说我看错了, 我告诉你, 哥们儿的舌头现在还疼呢?
  白瑾一下又笑了, 道: 你傻, 难道你没看出来, 那个人跟另外两个人不一样么?

  不一样? 我仔细想了一下, 似乎没什么不同,都是死人脸,都是怪异的走路, 或许唯一的不一样, 就是他在临走的时候的那诡异一笑,还有那个让我蛋疼纠结的手势。

  白瑾提示道: 你没仔细的看他的脸,虽然也是白色的脸,加红色的嘴唇,但是总归是不一样的?
  说完,她做了一个手指轻轻的拂过嘴唇,这个动作,像是在擦唇膏。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 那个人,是化妆来的?

  我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我在最后时刻看到他的那张诡异笑脸, 然后,在脑海中抹去他的唇膏, 恢复他正常的脸色, 再加上他那诡异而略带猥琐的笑!
  草!
  我这下再也不能淡定了! 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不可思议的对白瑾道: 你说! 那个人,其实是我大哥?!! 他乔装打扮 ,跟一群死人混在一起, 他其实是一个无间道的死尸?!

  白瑾笑着点了点头。
  我更不能淡定了! 大哥! 我这才发现, 我原来已经离开他们好久好久了! 久到我甚至都忘记了大哥二哥一直在我们的前面!
  重逢的喜悦充斥在心房 ,我一把抓住白瑾的肩膀,摇晃着道: 大哥在,二哥肯定也在! 他们是不是都在里面做间谍?! 我们要不要进去找他们?!

  白瑾摇头道: 再等等,他们还没有走多远。 都到现在了, 也不用着急了, 你忘记了刚才你大哥的手势? 他已经差不多搞定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按照我的想法, 大哥已经成功的混入了这些长的比死尸还死尸的人的内部, 而且还可以跟他们剧烈的争吵, 那么很显然的就是, 这些又是他们特意的安排, 可是接下来呢? 肯定就是白瑾在这个墓室里找到一个机关,然后我们进去浑水摸鱼。

  想到马上就可以跟大哥二哥重逢, 我心里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只是暗自发誓, 这次绝对要尽我所有的力量, 不能让他们在从我眼皮底下消失,开玩笑,每一次都利用我,还甩开我, 有意思么?

  白瑾这个时候,也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她对我说道: 小三两, 现在,继续闭嘴,一句话也不要说。
  她说的话很是生硬,但是表情和语气,都很轻松, 并不像刚才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就问她道: 那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进去解救我大哥二哥?
  白瑾狡黠的一笑,道: 现在啊,我们捉鸟。

  说完,她轻轻的摸往这个崖洞的洞口, 整个身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 冲我招了招手,道: 过来。
  我惊讶道: 你不是想把我推下去吧你? 闲着没事儿站洞口干什么?
  她嗔道: 我想把你推下去, 你反抗的了?
  我瞬间蛋疼, 哥们儿是公认的半个战斗力, 在我的世界里,老朱都算的上一号猛人, 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要想灭我一群都不是问题,可是白瑾的身手,是老朱都要叹服的,她要干掉我,我能反抗么?
  不能!
  想到这里,我低着头,话也不想说, 这也太他娘的伤自尊了,连自己女人都打不过的男人, 还叫男人?
  不过转念一想, 你身手好咋滴? 能抵过哥们儿胯下一杆枪? 不是照样在墓室里把你给推了?
  腹诽归腹诽, 白瑾所做的事,似乎都有着她自己的安排, 我也不便去说什么, 依样画葫芦的贴在另一堵墙壁上,被山风一吹,整个人都相当的清醒。
  我就借着月光,看着白瑾。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她也看着我。
  僵持了很久, 她似乎脸红了一下,假装冷声道: 看什么看, 记住,现在开始,不准动,也不许说话,不然鸟儿要惊了。
  我点点头,这点轻重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可是捉鸟,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我们在这里见过的鸟,那就只有在林子里攻击我们的怪鸟了, 而且我们之前也知道,这些怪鸟,其实跟阴兵是一种材料制成的。
  把阴兵当做是步兵的话,这怪鸟就是空军。 而且,这怪鸟,可是连子弹都灭不了的存在。 想到这里, 我就发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蹊跷。
  我们第一次见这种怪鸟,是在千佛洞的第一层, 是这怪鸟叼来的腐尸,阴差阳错的救了我们一命。
  鸟儿是有翅膀的, 那些我们在千佛洞里见到鸟,跟这里的鸟, 是不是同一批呢?
  我个人感觉的话,应该是同一批。 因为这些怪鸟,绝对是因为某种原因,可以是工艺问题,也可是是代价太高。 所以导致了这些怪鸟的数量,绝对不会很多。
  我为什么这么推测?
  你们可以想一下,这些怪鸟,刀枪不入,甚至子弹都打不死,连他们的一根毛都伤不了,那么它们的战斗力强悍到什么地步? 在冷兵器时代, 如果有大批的怪鸟空军军团,那统治中国算什么? 统一世界都不算个事儿。

  由此逆推, 如果怪鸟多,那现在中国,甚至世界的格局都会不一样,起码,历史绝对会被改写。
  可是历史没被改,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些怪鸟的数量不多呢?

  战斗力强悍,数量又不多, 请记住这两点。
  再回到我最开始的想法—— 千佛洞的怪鸟,跟这里的怪鸟,其实是同一批次的, 它们像候鸟一样的,往返于千佛洞和秦皇陵之间。
  作用是什么呢?
  几乎一瞬间的,我就联想到了- 情报。 古人打仗为什么那么多的计谋可以事实成功,很多都是仗着信息的闭塞, 以前可没有电报,电话,网络, 不可能正打仗呢,发一个窗口抖动然后接个视频乌拉乌拉的说说我这边顶不住了,你速度支援的话。
  那么,信息的传递,在古代, 就尤其重要。 而古代的战报,通常的就只有两种传递形式,一是驿站,二就是信鸽。

  在弄不明白一件事儿的时候,就是需要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就算自己的推测有点不合情理又怎么样? 总比什么都不想好吧?
  我就假设这些怪鸟,会不会就是被当成信鸽来用的? 构成了秦皇陵和千佛洞之间的沟通桥梁?
  千佛洞里是一个和尚,是地藏王, 莫非这秦皇陵里,是一个尼姑。 这些信鸽是给他们传情用的?
  我的思绪正在几万里外飘荡, 忽然的一阵异响传来 ,一个黑影,脚踏着墓室的边缘, 顺着我来时候的绳子, 眨眼间, 就滑了下去。
  我看那身影,是朱开华, 想要开口叫, 白瑾可能是看穿了我的意图, 慌忙对我嘘了一声,道: 别叫!

  我进这个墓室,是白瑾把我拉进来的, 如果不是她拉我, 我肯定跟老朱一样,踩过这个墓室,直接下去。
  原因很简单, 在这个墓室之前, 会进入前几个墓室, 而前几个墓室里,除了有一个穿着怪异棺材的尸体之外,没有别的情况。
  所以,会在接下来,自动的忽略掉下面的墓室, 在悬崖上本身行动就很不方便, 前几个又证明了这只是普通的崖葬, 谁还有工夫把每一个墓室都看一遍?

  白瑾这时候笑道: 第一个。
  我一愣,第一个? 什么意思? 正要开口询问,却生生的闭上了我的嘴, 不能问! 绝对不能问!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哥们儿一个男人,一个敢在墓室里把她推了的男人,遇到什么事儿都问一个女人,你让我情何以堪? 是的,打不过自己女人就算了, 毕竟功夫这事儿,我想急也急不来,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我真没那个毅力,而且我大哥也说了,我这个性子,根本就不适合练武。
  可是打不过归打不过,我不能再在智商上输于她吧? 那如何才能振夫纲? 我大老爷们儿的面子何在?

  只不问还不够, 我就假装,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沉沉的,嗯了一声。
  我这一嗯不要紧,倒是把白瑾弄的很是诧异,问我道:怎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白了她一眼,道: 难道你当哥们儿是傻子? 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壁上得了!!
  白瑾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暗道姑奶奶,您可千万别再问了!再问我就露馅了!
  好在白瑾只是看了我一眼,脸上憋着笑意,却没有在问我到底知道了什么,点头道: 还是不能说话不能动哦。

  我们就这样等着,没过多长时间,洞口又是一个身影掠过, 我道: 第二个! 而且看这身形,应该是赵大奎, 他的身材跟我大哥很像,都是壮硕型的人。
  白瑾再也忍不住,笑道: 小三两,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 你都学会抢答了?
  这下我脸上挂不住了, 假装生气道: 我说你差不多点啊,哥们儿在怎么不济也是你男人! 还鄙视我鄙视上瘾啦?
  白瑾也不接我的话,转口道: 注意点,鸟儿快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洞口又掠过了一道身影,从身材和动作来看, 是龅牙四无疑。
  这时候白瑾一把抽出刀,脸上也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语气还略带了一点紧张,道: 准备好,鸟儿就要来了, 只要有东西往这个洞里冲,就立马动手,死活不论, 如果是路过, 就不用理他。让他下去就好了。

  我看她的样子十分的郑重, 也抽出枪,拉上枪栓, 紧紧的盯着洞口,我是见过怪鸟攻击力的,甚至在不久前,如果不是老朱发力救我, 我都被这些个怪鸟叼去当了点心, 此时我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次不管来的是什么怪鸟, 我都要冲到这个女人前面, 就算死, 也要死的像个男人。

  人一旦紧张下来,时间就过的相当的缓慢, 我紧紧的握着枪栓,两只眼睛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着洞口,生怕那些怪鸟,忽然就一个俯冲进来把我叼走了。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

  洞外面的那根绳子由紧绷变成了在风中摇摆, 很显然,这条绳子已经没有在承重, 赵大奎,龅牙四,老朱,想必已经安全的下到地面上了。
  忽然,电光火石之间, 洞外传来一阵响动。
  鸟来了!!
  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紧接着,眼前一花, 一个身影飞一样的从洞外掠过, 跟老朱他们一样,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这个人的身材,动作,都让我感觉相当的陌生。

  白瑾长长的舒口气,似乎是如释重负,对还在全身戒备的我道: 小三两,好了,鸟儿已经走了。
  我还在紧紧的盯着洞口,严防着随时可能冲上来的怪鸟,听到她这句话,不由的一愣,道: 鸟儿什么时候走了? 我怎么没看到?
  第一百八十五章
  白瑾坐在地上喘气,呼吸都有点急促,可见刚才她的紧张并不比我少, 可是口口声声说要捉鸟, 现在我连个鸟毛都没见到, 她就说鸟儿已经走了?
  再我问出来之后,白瑾笑的手舞足蹈的,道: 小三两, 我还真的以为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呢? 演戏演的可真像啊, 谁告诉你,我们一定是要捉鸟了?

  我这时候已经被看穿了刚才的伪装,索性也不再装了, 不就是被拆穿嘛? 哥们儿不跟你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哥们儿是君子,要不耻下问才对,不是么? 念及于此,我就问道: 哎呀, 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赶紧明说得了。
  白瑾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轻声的问道: 难道你没有看到那个在你们背后的黄雀?

  我眉头一皱,我们背后的黄雀? 这难道又是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白瑾当了一个猎人? 可是黄雀是哪个呢?
  忽然,我脑袋里面闪了一个激灵!
  第一个。
  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个。
  为什么白瑾,这么强调这个数量呢?
  本来的第四个人,我只是感觉比较陌生,但是因为这次我们的队伍是属于杂牌军团,各种各样的人物都有,其中很多龙套角色我不可能都对他们的身材啊动作的有印象。
  可是我却忘记了, 在那个丛林里,因为那个绿色的毒气,我们已经损失了一大批的人马, 包括赵大奎所有的马仔,郑碧山的两个徒弟, 还有除了龅牙四之外所有的兵。
  那么,剩下的人,只有,我,老朱,赵大奎,龅牙四,郑碧山,郑碧山的徒弟也就是虎子。 那么,事情就出来了。
  第四个人是谁?

  千佛洞之行,我一直在防备,被人在背后偷袭, 可是这一次,我却一直没有想到这一层, 因为我一直以为在背后的势力——赵大奎的那个幕后老板, 他已经明面上就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中来。已经没有必要在后面整什么幺蛾子。
  换句话说,这次的队伍,已经是群英荟萃,虽然人数不多, 已经代表了四方的势力。 我跟老朱,就是上一个队伍的势力。 郑碧山,就民间自发的对我父亲所追寻结果探求的势力, 龅牙四严格意义上虽然跟我和老朱一样, 同样归于上一个队伍的延续,但是因为张家的势力实在是太过特殊,所以重新的划分一派, 赵大奎,则是代表了整个幕后推动这件事情的一方。
  在我的心里,已经把我收到的信,之前二哥严密防范的那个人,这一切的因果都推到了赵大奎幕后老板的身上。
  原因无他, 只是他够什么, 也够强大。

  那么,这忽然跳出来的第四个人, 也就是第五方的势力是谁? 不能否认的是, 我这次所纠结的队伍,虽然杂牌,但是却称得上是人才济济。
  有朱开华这个武力值狂人。
  有郑碧山这个倒斗界的泰山北斗。
  有龅牙四在内的军方精英。
  赵大奎,当的上是文武双全。
  至于我,那就不用说了,除了英俊潇洒,还有玉树临风。
  可是,竟然还有人,深深的藏在我们的幕后? 并且可以把我们这一群精英当成螳螂? 那背后的这第五方势力, 应该绝对不弱于我们其中的任何一方。
  会是谁呢?

  我在绞尽脑汁想的时候, 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在轻轻的拂过我紧皱的眉头, 我被打断了思路,看到白瑾在温柔的看着我,道: 小三两,知道吧,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思考的样子,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 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 你都可以快速的融入自己的思路中,并且保持冷静。
  我自嘲的笑了笑,道: 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盯梢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是相当的不舒服, 任凭是谁,被别人当成傻逼一样的就不会高兴, 更何况,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完全的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甚至撒尿的时候,都被人用望远镜远远的看着, 谁会舒服?
  白瑾笑道: 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其实按照你二哥的算计,他们跟过来才对了, 我们还一直担心,这些盯梢的人会在那个树林里全都被那些寄生虫给毒死呢。 用你二哥的话来说,其实参与的人多了,是好事儿,起码可以互相制衡。
  白瑾提到我二哥, 我心里大定, 大哥二哥不在的时候,老朱是我的天我的地,正是有他的陪伴,才能让我有底气周旋于各大势力之间,抛弃他的身手不说, 就算是单纯的一个人可以一直的站在你背后支持你, 那就是一份底气。
  可是二哥,绝对才是核心, 没有人知道的比他多,而他,似乎是能给人一次次惊喜的人, 跟着他,或者说有他的谋划,我根本就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错。 他简直就是算无遗策,也是曾经唯一一个能跟那个王道士单挑的人,武力值自不用提。
  当然,我不会自大的去拿他和诸葛亮等历史名人去比, 人家是真的大智慧, 而我总认为,我二哥其实是开个作弊器的, 他是因为对这件事知道的多,才能做的多,放他进一个另外的领域,他不一定能做的更好。
  起码,我知道他是借不来东风的。

  想到这里,我就问道: 那我二哥他人呢?
  白瑾指了指山洞内部,道: 也在里面, 不然你以为你大哥那五大三粗的人,能做好间谍? 你刚才想了半天, 有没有想到那个黄雀的身份,或者说,那个黄雀所代表的势力?
  我摇头,道: 这根本就理不出头绪的嘛,可能是任何一方的人, 甚至我都怀疑,其实那个人根本就是我们这边的人, 在树林里死了那么多人,万一是其中一个人诈死呢?
  白瑾摇头道了 不可能, 你难道还不了解朱开华这个人? 外表上看大大咧咧的,其实是典型的粗中有细, 你就算不注意,他也绝对要生见人,死见尸,绝对是有另外一方势力在盯你们的梢, 你确定你不知道?
  白瑾说这句话的时候, 看着我的表情,略带了一点玩味。
  我被说的有点恼了,什么叫你确定你不知道? 怎么搞的跟我必须知道似的? 难道你以为我就应该知道?
  白瑾看我的表情不对, 就道: 好了, 你不知道,就当不知道好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进山洞了。

  你想进,哥们儿现在不想进了! 我一把拉过她,道: 我说你到底是啥意思,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 我怎么感觉你知道到底是谁的样子, 那你就直说嘛,,瞒着我有什么意思?
  白瑾看着我,过了半晌,叹口气道: 等你见了你二哥, 你问他吧,有些话不方便我说。
  说完,她捏了捏我的鼻子,道: 好了,小家伙儿,别怄气了, 赶紧进去吧, 你要知道, 姐姐我在这里等了你已经好多天了。
  小家伙儿? 我白了她一眼,心道大小你不知道? 可是我的注意力却被她的下一句话吸引——她已经等了我很长时间了。
  我就问道: 你等我作甚? 难道是因为太想我, 还是因为这里面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想在临死之前见我最后一面? 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会来? 对了,你不说我就他娘的差点都忘了, 你们肯定已经算好了我会来, 你们就不怕我死在那个林子里, 对我这么放心?

  白瑾道: 你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个? 这么说吧, 你不可能死, 你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 你就算想死, 也死不了。
  至于说我为什么在这里等着你, 因为你不来,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我疑问的,嗯? 了一声。
  “因为这里面的人,只认你一个” ,白瑾如是说。 说完,她道: 好了,剩下的你别问我, 去问你二哥, 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 刘天禹,王道士,赵大奎都曾经这么说过, 以前我听了这句话还挺得意, 起码,哥们儿身上有别人未曾发现,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优点, 虽然现在是半个战斗力,但是迟早有一天会把内裤穿在外面扮成超人来一挽狂澜拯救世界。
  可是现在, 听到这句话, 我却联想到了我的那个梦, 那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穿着寿衣的我。
  虽然是寿衣,也算是白衣飘飘,仗三尺青铜剑,侠骨无双。
  虽然那只是一个梦,但是醒来之后手里抓着的白绸地图一直提醒我, 那不是梦, 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真实的存在着。
  我不禁的有点嫉妒,嫉妒为什么他跟我长的明明一样,为什么可以穿个寿衣也那么骚包? 那把青铜剑我也玩过,为什么就耍不出那样的气势出来?
  更不可否认的是, 我吃醋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以白瑾的身手为什么会被我给强推了,正如她所说,她要害我,都逃都逃不掉, 但是我一直把这个原因归根于我有着卓越的泡妞天赋和人格魅力上——虽然这个可能接近于零,但是并不阻碍我自欺欺人。
  可是我无法容忍, 白瑾之所以会委身于我。 是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哪怕那个人是我自己。
  墓室里的一切,只是阴差阳错。
  虽然,这已经接近真相。
  大家一起来@ 版主 ,为什么不给个红脸呢~ 还有啊,存稿,最迟后天就没有了亲们,这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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