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anghongwei 4099楼 2013-06-11 19:47:00
楼猪估计挂了,接下来的由小弟来接。大家勉强看着吧!
-----------------------------
有意思么?
开更,刚停电了,端午节你们都放假,可是三两一直在工作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白瑾看到我掀开帘子,惊喜的冲我跑过来,搀着我道: 三两,你醒了?
我点点头,看着走在最后的那个人,这个时候,我竟然全身的颤抖, 不知道是紧张,激动,还是害怕。
他抬头,刚好迎上我的目光,整个人站定, 他看着我,如同我看着他一样,只是他的眼睛里,我看不到任何的感情,只有那种茫然,空洞。
最后,还是他苦笑了一声,道: 你没事儿就好。
听到他这淡定的语气,我心里就一阵火大,切了一声,我说道: 哥们儿是谁? 可能有事儿,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前二十年有个赵建国,后二十年可只有我一个赵三两,我怎么可能死?
我这句话,是抄袭那个在鸣沙山雷音寺的道士的一句话: 我知二十年前赵建国,也知二十年后赵三两。 说这句话,只是感觉道士这句话说的很有玄机很飘渺霸气四射的样子,所以拿来装逼。
可是二哥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忽然,变的古怪起来。
很古怪,包含了很多种情绪纠结的模样,有吃惊诧异,甚至有一点点的慌乱。
他沉沉的开口,道: 你还知道什么?
一句话让我好悬没喷出血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靠,不是吧,难道哥们儿很风骚的说一句话竟然窥破了天机?
电光火石间的,我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道: 你知道的,我全部都知道了。
二哥表情再起变化,他舒了一口气,指了指我,道:你呀你,真的没办法说你。
我锤了一下拳头,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刚才我的反应虽然算快了,但是那一瞬间的惊诧停顿还是没能瞒过他这只老狐狸的眼,如果我刚才脱口而出我全都知道的话,那该有多好?
二哥没理我,进来帐篷之后,先脱下鞋子,然后优哉游哉的烧起了热水。 大哥跟白瑾都是看看我,再看看二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公道自在人心。 其实每个人都在不满二哥,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总是不能把他逼的太狠。
可是他这种人,什么都不告诉你,却偏偏的一直拉着你深陷泥潭。 指不定哪天把我们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呢, 这其中矛盾最深的,当数我跟他。
为什么最深?
因为他把我玩的最惨。 大哥跟白瑾好歹一直被他带在身边,哥们儿却是直接被他丢在后面自由发挥,而且我发挥的每一步,还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到这里,看他的淡然的样子,我心里更火,一把踢开炉子,道: 老二,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二哥黑着脸,问道: 你干什么? 你消停一会行不行?! 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说完他一指地上的郑碧山的尸体,骂道: 谁让你带他过来的?! 啊!
我靠! 你这反咬一口的本事不错啊你! 我真的想这么说一句,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可是这句话的效果很明显,一句话把我问的心虚了。
难道这个郑碧山有什么问题?
我被他一句吼在当场,气氛十分的尴尬,我气势汹汹的质问人呢,却被人一句话给问的哑口无言了,白瑾走过来把我摁到地上坐下来,重新倒了一壶水烧上,轻轻的道: 你们俩都别那么大火气,有什么话好好的说嘛,都是自己人。
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台阶,因为我想到了如何反驳二哥,我站起身,指着他的脸骂道: 谁让我带他来的?! 谁不让我带着他来了? 你倒是好,一走了之,搞了那么多的狗屁后手,你知道不知道,我差点被人给玩死? 我这次跑这里来找你们,难道我不该找点帮手? 就活该一个人提把菜刀牛逼叉叉的冲上来?
我这么一说,二哥立马哑火,这是他理亏的地方,是他先把我一个人丢一边的,这是任他巧舌如簧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他对我摆了摆手,开始不讲理,道: 一边儿去,我懒得跟你说话。
说完,他对我伸了伸手道: 烟有没有,怎么,见到你二哥,连一根烟都不舍得? 没有我,你抽的起大中华?
我心里一轻,最难得的,是二哥的玩笑啊,看来他心情不错?
不管我的嘴巴上在怎么的跟二哥较劲儿,心里,对他总是有种莫名的感情,信任,理解。 怎么去形容我对他的感觉呢?
就好像我现在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我不可能一次性的就把这个故事全部讲出来, 而你们在看这个故事。
这样的角度来看,我就是二哥,你们是我。
你们理解我的为难之处,理解我为什么不能用最快的速度来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们,但是却矛盾的想让我快一点,再快一点。
归根到底,无论如何,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并不是真正的对立面。
我给二哥点上一根烟,塞到他的嘴里,让给大哥一根儿,兄弟三个,在这个并不是很大的帐篷里吞云吐雾,二哥拉过一个破布丢在郑碧山的尸体上,骂道: 看着真不舒服。 小三两,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不?
我点头,道: 这个你应该也认识,郑碧山嘛,也算是倒斗界的老前辈了,只是这次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才找到了他。
二哥吐了一口烟,哼道: 到现在了,你还能说出巧合这俩字儿? 我告诉你,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这个人是郑碧山,也的确是倒斗界的前辈,但是他和我们老爹却是一个老相识了。
我正在喝白瑾递给我的水,听到他这一句话一口就喷出来了,道: 跟我们老爹是老相识了?!
不对啊,他跟我说,他只是跟老爹一面之缘,因为好奇才追查这件事儿的。
说到一半我就闭嘴了。
草啊,不管我说什么,这都是郑碧山的话啊,是一面之词。 而我,是没有资格来判断这句话的真伪的。 难道二哥的意思是,他在撒谎?
我看着二哥,他点了点头道: 你别指望他对你说实话,但是他的话,肯定是三分假七分真,不然能骗了你,也骗不了朱开华。
说完,他指了指郑碧山的尸体,道: 其实这个人,来自台湾。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二哥接下来的话,如果现在你让我去复述,我已经无法的描述出他的每一个字,但是在当时,在这个帐篷里的所有的人,都是竖起耳朵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字眼儿,来听这个迷一样的男人来讲述这一个横跨了五千年的惊天历史大局。
横跨五千年,听起来相当的壮阔,但是事实上发生的事情,却很普通,让人有种非常不对称的感觉。
就好像,你捐了一毛钱,就跟振兴整个中华民族有关一样。
有关么? 这绝对有。
联系大么? 绝对不大。
就是这普普通通的,像是发生在普通人身边的事件,却牵扯到一个惊心动魄的局。
这个故事,之于我前面的经历来说非常寡淡,寡淡到让你们认为,忽然换了一个人在写故事,而这个人,已经不在是三两。
但是,不在局中,你无法理解里面的壮阔,和那种庞大到让人脑袋发胀,一想起来就会思维混乱的信息量。
我本来的安排,是在我讲完这个故事之后,再来描述这一个让人感觉枯燥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已经讲了一大半,按字数来算,已经有了五十多万。
这五十多万字,我除了带给你们我当时的迷惑之外,没有给你们任何解答, 这让我有一种负罪感。
现在的这种状况,就好像你们是当时的我,对这个死亡惊天大局一头雾水,而我,是二哥,知道一切,却不得说,说不得。
正如我不满二哥当时隐瞒我一样,我相信你们一样在责怪我卖关子。
所以,我选择公平,我来告诉你们一部分答案。
但是这些答案,我却不能用答案的形式来告诉你们,这不是选择题,告诉你们ABCD就可以解决,我如果说了,可能我这个人,就会在忽然的某一天,出门接一个快递,就再也回不来了。
再所以,我才会选择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我把部分答案,隐藏在了这个故事里,让你们亲自动手去把这个答案找出来,但是切记,说不得。
这个故事,我用另外一个人的口气来讲述,因为我一直以为,第一人称,或者说用第一人称的视角来看这个故事,这个局才显的更有魅力。
下面,三两就是赵建国。
三两还是三两。
这个故事听完,我们再一起去解密千古第一帝的陵墓,不要着急,也只有听了这个故事,你才会明白秦始皇陵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秘密,不是无法解开。
而是不能。
大家慢慢来,现在写的,跟我之前写的,有很大不同,我在现场写现场传。 更新不停,顶贴也不要停~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的名字叫赵建国。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老爹要给我取这个名字,旁人都以为,是因为他是一个早年倒斗儿后期勇于参加革命的人,因为对这个国家,这个党的热爱,是的,他喜欢这个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度,喜欢这个他为之浴血奋战的民族。
所以我叫赵建国。
当然,这是旁人的理解。
我的父亲,那个曾经功勋卓越的军人,在战争的时候,因为他的手艺,对,我们老赵家,全是倒斗儿的,分为北派,是为摸金校尉。 当时的他,是把整个人,整个心,全部投进到他效忠的那个党。 他可以不管不问任何东西,无视别人的目光,一次次的单独行动,靠着自己倒斗儿挖来的东西,换成钱,再掏自己的腰包,去救助,无私的奉献给他一起战斗的队伍。 正是因为如此,他得到了别人的敬重。
可是,在后面的十年浩劫里,他曾经拿生命热血去捍卫的东西,忽然一夜之间变了味道,那是信仰缺失,完全颠倒黑白的十年,也正是因为他的手艺,他被扣上高帽子,作为资产阶级尾巴被一次次批斗,更是被当年的战友掏出当年倒斗儿的事儿大肆为难。
直到他死,他都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作为一个老派的手艺人,他死的时候,为了和他这个大反派撇清关系,没有看到他一个战友,参加他的葬礼的,只有几个他一起下地的另一个层面的战友,他们的境地并不比他好。却来了,必须要说的是,我的父亲,他一直到死,都没有给家里留下一分钱,只有赵家屯子一个老宅,还因为批斗地主老财的运动中被分配给了贫民。
所以他的葬礼,办的很简单,也不得不简单。这是我一直想起来,就无比心酸的事,因为风声的紧,还有老爷子的迂腐,我,也只是老实巴交的做着一个农民。甚至在那场葬礼里,葬下我父亲的棺材,是我在夜里挖了别人的坟,刨出来的棺材。
是的,连棺材,都是二手的。
这是怎么一份无奈?
我要讲的事,他的起源,也正正是从我父亲的葬礼开始。
他的葬礼很简单,但是整个赵家屯子在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农民的质朴就在这里,整个村子的大部分人,几乎都来了,参加我父亲的葬礼。
我记得那一天,是一个阳光高照的晴天, 依照我们河南的规矩,必须在12点之前下葬,因为古人认为,12是一个终结,而不是自古以来认为的数之极致9. 过了十二点,鬼门关就要关闭,人的魂魄就不能坠入轮回。
棺材虽然是旧的,但是重新被我翻新刷了黑漆,外人不用心看的话,如果是放给一般人,不用心,谁也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可是,这是赵家屯子,参加葬礼的,或多或少都曾经做过倒斗儿的买卖,更何况,葬礼上还有那几个辈分和我父亲一样高的老前辈, 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很古怪,我想,必然已经被他们看出了什么。
但是好在,他们并没有拆穿我,我想,他们是看穿了我的苦衷。
所以,整个送葬的行程,都很顺利,因为是在这特殊的十年,所以很多规矩都被省掉,一路平静的走到事先由几个本家兄弟挖好的坟坑。
我的老婆,还有我的两个儿子,跟在送葬队伍的最后端,依照规矩,我的老婆,必须用一个方正的馒头,掰成四块,分别放在坟坑的四个角。这个应该是祈求后人不愁吃穿的意思,保佑五谷丰登。
放好馒头之后,几个本家的男人,抬着棺材,踩着特殊的步子,准备把棺材放进已经在死角摆上馒头的坟坑。
可是这个时候,本来晴空万里的洛阳,忽然大雨倾盆,像是天空中某个神仙在撒尿一样,雨把送葬的队伍淋成了落汤鸡。
而且,伴着能让人心胆俱裂的雷电,天空在怒吼。
作为主人家,我想的是赶紧下葬,然后好让亲戚朋友回家里吃个便饭,应付过这场来的相当突然的大雨。
可是,我父亲的几个朋友,包括村里的长者,他们能无视我用一个二手的棺材入殓我父亲,却不能容忍我在坟坑里有水的情况下把我父亲下葬。
这也是因为,河南的规矩。 作为几千年的文化中心,中原地带的传统多的吓人,更别说这是在偏远的农村,老人们异常的固执,坚持着很多现代文明人认为可笑的传统。
这其中他们阻止我下葬的理由就是: 雨淋坑,世代漰(peng,读一声) 。雨淋墓,辈辈富。 这个漰字,就是破产,喻指家里会一直过的凄惨。
这句古话,顾名思义就是,如果再下葬前下雨,雨水淋到了坟坑,那就千万不能下葬, 这样的话坟地里的气运全被雨水冲散,后人就会很凄惨。
如果是在下葬圆坟之后下雨,雨水淋到坟墓,那是好兆头,后代世世代代荣华富贵。
面对这个善意的阻拦,我不能说什么,因为这个是为我好,好在这个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大概也就下了五分钟,就停了。
因为赵家的祖坟是在一块庄稼地里,遍地是黄土,坟坑里短短几分钟时间就聚了半坑的雨水,我们就等在那里,等坑里的雨水自然渗透掉。
这样的等待不会太快。雨水很快就干了,留下来黄色的泥污,可是,这个时候,人群里,却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人群很快就骚动起来,大家一起围着那个已经阴干了水的坟坑,指指点点,我族中的几个长辈却齐齐的拉下脸,对我吼道: 建国! 你还在等什么? 赶紧下葬!
因为地里的那个坟坑里,在阴干了水之后,出现了一眼望去无数条泥鳅! 这不是奇怪的地方, 因为世间的事情经历过沧海桑田般的变化,很多地方随便一个雨坑过几天就可能出现小鱼,用地理去解释这是正常的自然现象。
奇怪的是,这些泥鳅,全是金黄色的,胡须很长,身上的鳞片发着阵阵金光。
是的,这不是一般的泥鳅,它有鳞片!
我们整个赵家屯子的倒斗儿技巧,起源就是那一本风水玄书。 所以,几乎每个人都耳熟能详当年郭老爷子化龙后被斩的故事,是化龙!
风水玄书是一本讲述风水堪舆的书,在赵家屯子大家都很熟悉。
这是因,所造成的果就是。 几乎所有的人都能认出,这东西不是泥鳅! 而是龙鳅! 这只有在龙穴之中才能孕育出来的东西,大家都听说过在昆仑山的华夏祖脉里肯定会有这种东西,但是谁都没见过。
但是还无疑问,一块坟地里出现这种东西,无异于郭老爷子的化龙!
还是那个原因,这不是个普通的村子,这是赵家屯子,随便一个黄口小儿也能给你说几句风水学上晦涩难懂的典故,所以,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造成了骚动!
因为这是只有龙穴里才能出现的东西。
而赵家屯子如果有龙穴,怎么可能逃过大家的眼?
更何况,赵家屯子这个地方,只有两座小土山,赵家祖坟也只是堪堪的应验藏风纳水之说,哪里会有半点龙气? 就算有龙穴,我们也不敢葬人, 一个时代倒斗儿的家族,怎么可能有福缘去消受龙气?
我当时还在震惊于见到这种只是在传说中见到的东西,被族中的几个长辈大吼道让我速度葬掉我父亲。
我犹豫了。
所有知道风水玄书这本书的人,都不会天真的想,随便占了龙穴就能有九五之尊。 郭老爷子可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我那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族长,拿着拐杖抽着我的头,骂道: 你快点给我下葬! 说完,看我还没有动作, 就命令几个抬棺的小伙子道: 现在开始听我的, 我赵家屯子上下,在场的,全部拿祖宗来发誓,今天看到的事儿,不准外传!
可是棺材刚放进坟坑,下过雨都已经出了太阳的空中,忽然平地里起惊雷!
一道闪电,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劈到了我老爹的棺材上!
这个棺材,在一瞬间四分五裂,而在棺材里的我的老爹,也被闪电劈的衣服皆成灰烬,成了一个赤身裸体的人!
人群再次炸开!
老族长老泪纵横,大声喝止吵吵闹闹的人群,大手一挥,叫道: 埋!!
几个小伙子都对老族长恭敬有加,直接抛却了我这个主人,动手转眼间就埋起了一座很普通的坟头。
这个时候,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老族长掌控着局面, 我就那样像个木头一样的跟着人群回家, 几个街坊邻居帮忙生火做饭,熬了一大锅姜汤给大伙儿驱寒,我看着眼前的姜汤,浑身颤抖。
老族长端着一碗姜汤来到屋里,让几个凑在里屋的村民喝出去, 坐在我面前,轻声的道: 建国,你怕了?
我也顾不上对族长的恭敬,大声叫道: 老族长,你糊涂啊! 这样会害死我们整个村子的!
老族长喝了一口汤,叹口气,轻声道: 建国,我问你,你老爹是怎么死的? 这天下现在乱的,你认为,这么乱下去,还会有我们赵家屯子的活路? 周围的村子已经哪个村子看我们赵家屯子不眼馋? 现在都在拼命的挖老账,在这样下去,生不如死啊。 想想我们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闹完兵匪闹老日,闹完老日打老蒋,现在好啦,都打光啦,就开始打我们老百姓啦?
我赶紧捂住老族长的嘴,制止他乱说,隔墙有耳,不亲身体会,你们无法体会那段岁月乱成什么样子。 老族长也是因为整个赵家屯子被整的实在是怕了,所以要拼命。
下葬时候的事,实在是太过诡异。
先是坟坑出龙鳅。
接着雷劈棺材, 劈的我老爹尸身赤身裸体。
大家能不能想到什么? 能不能想到我赵家先人在笔记里记下的郭老爷子在下葬的时候,要求赤身裸体浑身不着寸缕?
这一切,难道是巧合?
还是一个天命的轮回? 郭老爷子家的灭门,就要落到我老赵家头上? 是不是郭老爷子在天有灵,想要报复用他老郭家祖传风水术来做损阴德的倒斗儿买卖的赵家?
第一百九十九章
这件事,赵家屯子的人,注定不会有人说出去,且不说真的风水玄书上的说法应验,他们也能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就算他们说出去,等待他们,也是被死亡。
而我,也心怀忐忑的等待,甚至暗中观察我的两个儿子,看谁长的比较有王相? 可是老大黑黑壮壮,一看就是一个武将型的, 老二倒是长的眉清目秀,可是面相普通,哪里有半点贵气?
只是我这个二儿子,名字叫三两,赵三两。这个名字,是他的爷爷给他起的, 我不知道原因,起码在那个时候,我不知道。
只是在他出生的时候,老爷子就一定要起这个名字, 因为是老二,起一个三两,我感觉有点歧义,好像是我有三个儿子,而他排行老三一样。
可是,平时脾气祥和的老爷子这次却相当的固执,一定要起三两这个名字,按照这个孩子的生辰八字,也并非骨重上的三两,我拗不过他,就起了这个名字。
赵三两。
在中原,死者最重要的有两个日子,第一个,是死后三天,第二个是头七。 现在很多港台片的泛滥,再加上各地文化的差异,很多都有头七还魂夜的说法。
而在中原,所谓的还魂夜,其实是死后第三天, 因为要在家里挺灵三天,第三天下葬,当天午夜,死者要回来跟亲人做最后的告别。 这才是还魂。
所谓的头七,只是一个很重要的祭祀日子,要摆流水席,街坊邻居亲朋好友都会去拜祭死者,并且在死者家里吃饭。
就在我父亲死后的第三天,在那天下葬之后。 族人和亲戚都已经各自回家, 我家里,就只有我父亲倒斗儿的几位老友, 因为他们家在外地,所以就在我家暂时的休息一晚上,准备第二天上路。
所谓的还魂夜,搁给旁人或许还会敬畏,但是放在平时就跟尸体打交道的我们,粽子我们见过,鬼魂之说都是不信的。 但是因为死的是我的父亲,出于敬重,而且,不管信不信,都要按照风俗传统来做事—— 那就是,在午夜的时候,在村口摆上祭坛,迎亲人回家看最后一眼。
当天晚上,两个孩子都由我老婆看着睡下,我跟我父亲的几个老友,在赵家屯子的村口,摆上香案,放上祭品,算是祭奠,也算是恭迎我父亲的魂魄。
我,包括我父亲的老友,都把这个当做一个形式,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那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我的父亲,那个骨瘦如柴浑身皱纹如老树盘根的老人,真的回来的。
他满身的黄泥,跟生前一样,一步步的从埋葬他的田地里走了过来,这要是搁给一般人,就算是对自己的亲人感情再深,在看到这样的画面的时候,也会被吓死。
可是我们在场的几个人,都是倒斗儿的,是摸金校尉,是常年跟尸体打交道的人,尽管害怕,可是我们还在站在那里,等着他慢慢的靠近我们。
我父亲的一个老友对另外一个说道: 老五,你赶紧回去找一个黑驴蹄子,我看,老赵这是诈尸了。
被称作老五的人骂道: 你这乌鸦嘴就少说两句吧, 别说现在找不来黑驴蹄子,就是能找来,你能肯定,老赵真的是只肉粽子?
说完,老五吐了口口水,问我道: 建国,你说实话,老赵的阴宅三分风水,到底是谁点的? 是你,还是他自个儿?
是我爹他自己给自己找的地方, 我肯定的说。
我也知道他问我这句话的意思,诈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坟地的风水,这是无数代盗墓贼用血总结出来的经验,所以在下地前,观察一下风水走势,就能大概的知道,这个地下,到底有没有粽子。
我老爹如果是诈尸,他这个诈尸,又跟风水有关的话——还是因为我家的那本风水玄书,对此精通的他,会傻到给自己堪点这么一个凶宅?
就在我们说话间,我老爹,或者说是我老爹的尸体,已经走近了我们,带着一股难以说明的香味。
可以说是一个土包子的他,是不会洒香水的。 而且,现在虽然在洛阳,已经是深秋,天气在晚上已经很凉,但是一个常识大家都懂。
冬天下葬的人,尸体发臭的越快。 因为地下的温度,似乎跟地表,是相反的。
更何况,他在下葬之前,就已经在家里停灵了三天。
这三天,不停的祭拜,棺材前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着值钱,屋子里的温度很高,事实上,在封口的时候,我老爹的尸体,已经有了很重的尸臭味。
可是在埋了一天之后,怎么忽然一切都变了?
在这个时候,我老爹竟然无视了我们,可以说是无视,也可以说,他的两个眼睛,是不会转动的,我们也分辨不出来,他到底能不能看到我们。
反正,他只是经过我们,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继续的往村子里走去。 我必须要拦住他, 因为村子里的人,我敢肯定,不会害怕一个诈尸的尸体, 他们有几十种办法来对付他,甚至会烧掉他。——那个年代的人,特别是农村人,是无法理解火葬的含义的。
更何况,他现在浑身黄泥, 可是却是不着寸缕,他的衣服,在白天的时候,已经被雷给劈了。
我要拦住他,怎么拦?
到最后,我只能在他后面,试探的叫了一句: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