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未满十八岁慎入)

  第二百零六章


  张家庄是赵家屯子的邻村,如果有在农村待过的,都应该知道这个邻村的概念, 村子与村子之间,隔离开来的,是田地。
  我安排的这个暗线,也就是赵大奎的父亲,我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属于张家庄的田里,因为是深秋,而当时的农作物比较单调,种地就是为了温饱,所以普遍的,都种的玉米,此时的玉米已经长了很高,所以从表面来看,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站在田埂上,因为职业习惯,我下意识的就去看此地的风水,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挨着时代盗墓为生的赵家屯子,这里不可能有什么奇特的风水格局,如果有,早就给我们给掘地三尺了。
  可是就在我看的时候,发现田地里的玉米不停的晃动,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瞬间的就以为是野猪, 这类东西在我们这里并不少见, 当然,更多的是野兔, 不要以为这些东西可爱,它们在那个时候,对庄稼的破坏是农民最痛恨的。 野兔体积小,力气也小,不可能带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紧了紧腰带, 好吧,都是时代的问题,那个时候,我随身带的有砍刀,赵大奎的老爹也带了一个叉子,为的就是防止在地里遇到野猪。 哪里像现在,买一把菜刀,都要实名?

  因为年轻气盛,又仗着身体好,我就搓搓手,道: 走,里面这头野猪估计个头儿也不大,不然庄稼都是被它平趟的,我们俩干掉它,还能改善改善伙食。

  我们两个一下地,这时候的玉米已经有一人那么高,玉米叶割在脸上,让人相当的不舒服, 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本来田里面细细碎碎的响声,在我们一进地,就消失了。 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他奶奶的,这野猪这么警觉的? 这不可能,野猪再野,骨子里也是猪,谁见过这么聪明的猪?
  而且,这个时候不是玉米收获的季节,更不可能有人在田地里偷玉米。
  我就想,难道是这块地的主人在地里除草? 想到这里,我就大叫了一声: 我是赵家屯子的赵建国,谁在地里面?

  没有人回话。
  这一下就让我警觉了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俯下身,尽量的减小移动的痕迹,对赵大奎的老爹轻声道: 走,去看看是什么玩意儿!
  这时候,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道士未走,又来到了这块田里。

  四周很安静,只有我们俩移动身子发出的轻微的响声, 而我又竖着耳朵听着田里的动静, 依然是没有声音。
  等我们慢慢的摸索到地的中间,说时迟那时快, 忽然的,像是几头野猪像我们扑来一样,我大叫一声: 快跑! 中埋伏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扑出来的不是野猪,而是一群人,他们早已经慢慢的对我们俩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就等着这个时候来一个瓮中捉鳖。
  可是就算这样又怎样? 我咬牙提着刀叫道: 跟狗日的拼了!

  一句话叫出来,我就没有拼的勇气了, 一个黑黝黝的枪口,正顶在我的脑门儿上。 遇到拼砍刀的,我不怕,可是遇到一支枪,远距离就算了,这顶在脑门儿上的,我怎么拼?
  这时候,我其实并不怎么怕他们会开枪,因为当时的每个村子,都有基干民兵,枪声必然能引人过来,他们也跑不掉,但是要我试探下他们到底有没有开枪的胆子,我还真不敢。

  我丢掉砍刀,举起手,笑道: 几位老兄,哪个村儿的?
  问完,我就转着眼睛打量他们几个人,我发现,都属于那种秀气的文士类型,拿枪顶着我脑门儿的这个人,年纪都差不多有五十岁,只是看起来保养的不错,不像是庄稼人,甚至还带了一个眼镜,穿了一身中山装,口袋里面还别了根钢笔,这是当时典型的读书人装扮。
  除了一群书生之外,人群里还有一个女人,老女人,面容虽然还说的上清秀,但是在怎么保养,也遮挡不住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的痕迹。
  这几个人是哪里来的? 竟然还带着枪? 这可不是红卫兵, 红卫兵没有年纪这么小的。


  那个带眼镜的听我这么问,皱着眉头问周围的人,道: 刚才他说自己叫赵建国? 你们听说过这个人没?
  剩下的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我赶忙说: 你们几位都是外地来的吧? 我就是隔壁赵家屯子的,不信你们去问问,村里人都认识我。

  戴眼镜的看了看那个秀气的女人, 秀气女人对带眼镜的道: 两个老百姓,放走了吧, 我就说了是你太草木皆兵了。

  戴眼镜的皱了皱眉头,问我道: 赵家屯子的? 我听说姓赵的解放前都干的是刨人祖坟的营生, 你以前也是个手艺人?

  我吃不清楚他们人群的身份,哪里敢应承? 就道: 祖孙三代贫农,家庭成分绝对良好,不知道几位老板是哪里来的人?

  戴眼镜的把我拉过去,闻了我身上一下, 脸色一变,骂道: 你不老实?! 不是手艺人,身上的尸臭味哪里来的?!

  他这么一叫,另外几个人,包括哪个女人都是脸色一紧,掏出了枪, 我暗道糟了,看来这几位是行家里手,竟然知道经常下地的人身上的气味,这种气味,甚至会伴随人的一生。
  我看他们的表情,像是要下狠手, 一不做二不休,我忽然对着他们身后一指,叫道: 虎子你快跑!

  戴眼镜的吃我这么一叫,下意识的就要回头,我一步快速跨出,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枪,一只手臂卡住他的脖子,把枪顶在他的脑门上,对着一群人叫道: 都把枪放下! 不然我打死他!

  那个秀气的女人波澜不惊的道: 你不用这样,我们没有恶意。
  我一口口水吐她脸上,骂道: 放屁,没有恶意刚才差点把我们俩开了瓢? 少他妈废话,快把枪放下!

  戴眼镜的似乎在他们一群人中地位很重要,几个人对着看了看,都丢掉了枪, 我对赵大奎的老爹眨巴眨巴眼, 他从地上捡起枪,别在裤腰带上几把,手里提一把,这个狗日的竟然一把拉过那个女人, 挟持了做人质。

  那个女人依旧表情淡漠,道: 真的,我们并不认识,没有害你们的心思。
  我没兴趣跟一个女人较劲儿,就用枪顶了顶戴眼镜的脑袋,道: 我问你,不老实就崩了你, 你说,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戴眼镜的男人嗤笑一声: 放下我们吧,对你们俩有好处,这里是有一个斗儿,可是不是你们能碰的。 这位兄弟,今天的事儿就这么揭过去吧? 以后难免有谁用的上谁的时候。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赵大奎的老爹就没出息的暴露了,他吃惊的张大嘴巴道: 他娘的,你是说,这块地底下有个斗儿?

  他这句话说出来,那几个人瞬间脸上写满了错愕,那个戴眼镜的更是诧异道: 你们不知道这个地下有个墓?
  说完,他就笑了,笑的很真诚,也似乎是送了一口气,竟然伸出手,轻轻的拨过我手中的枪,动作很自然,像是知道我不会开枪一样,而我更是像中了迷魂汤一样,任凭他拨开我的手。

  他笑着对我伸出手,道: 认识一下,看来刚才真的是误会,我看你们是手艺人,就以为这是你们踩好的点。

  我看他面容真诚,就对赵大奎的老爹点点头,跟眼镜男握了握手,道: 你们是说,这地下,有一个古墓?

  他点头,道: 嗯,我们就是为了这个墓来的,刚才的冒犯,实在不好意思。

  我的思绪,却没有在他的身上,而是瞬间回到了道士的身上,道士曾经一个人来过这块地,是不是因为这个墓? 道士不可能是倒斗儿的, 能在破四旧之后还一身道袍流浪的道士绝对不是一般人,更别说我亲眼见过他出神入化的道术, 而且,因为道士这个人,本身就像是一个谜团一样,我自然而然的把一切跟他有关的事情都想的神秘。 本来这个年头我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地, 而我本身也不是一个见了斗不倒就浑身难受的人。
  单纯的一个墓,我没有兴趣,可是这个墓跟道士扯上关系,我就不得不上心。

  刚好这时候眼镜男问我道: 你们既然事先不知道这里有个斗儿,怎么会这么巧摸过来?
  我的脑子快速的思索着,可是嘴巴却问道: 你们是谁? 也是外地的手艺人?
  我脑袋里却在想,这几个人来的这个时间,实在是太过诡异,我和赵大奎的老爹是因为道士来过所以才来的。
  那这几个人呢? 是不是也跟道士有一定的联系,甚至可能也是暗中跟踪道士的人?

  戴眼镜的没有回答我,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对我这个初次见面的人说,而且他大概也失去了和我说话的兴趣,但是还客气的说道: 这个斗儿,里面肯定有大个子, 而且不可能有什么宝贝儿,所以老哥我诚心的奉劝你们,回去吧。

  他越是不想说,越是遮遮拦拦,我越是感觉有问题,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你们几位,可认识王道士?
  眼镜男的反应超出我的意料, 脸色瞬间一片雪白,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急切道: 这位兄弟,你说的王道士,是不是那个穿了一身旧道袍,背了一把桃木剑,身边还跟了一条老黑狗的那个王道士?

  我点了点头,道: 对,就是他,你们也认识?
  眼镜男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疑惑的问道: 那你们来这里,也是他让你们来的?

  赵大奎的老爹又给我掉链子,他在旁边道: 不是,是俺跟踪他,看他昨天来了这块地,还在这边站了很久, 俺们不知道这里有个斗儿,就是来看看,这里有什么古怪。

  听到他这句话, 眼睛男他们几个对视了几眼,都笑了,其中一个矮个子笑道: 跟踪他? 你确定你能跟踪他,而不是他故意引你们来这里的?

  赵大奎他爹还要争辩,我骂道: 你闭嘴!
  因为我已经明白了眼镜男的意思,事实上我也奇怪,就凭道士的本事,能让赵大奎他老爹给盯梢? 这本身就有问题,听了眼睛男的话,我才明白,也算是确定,怪不得赵大奎他爹这个脑袋缺跟弦的人都能成功的跟踪他,原来是道士在有意的指引我们来。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指引我们来这里?
  想不通一个人目的的时候,就要逆推,来想,他那么做,造成了什么样的结果。 —— 结果就是我们在今天,在这块地里,碰到了这批人。
  这就是道士的目的?

  这个时候,眼睛男开口道: 那个道士既然引你们到这里来,应该就是为了让我们遇见, 这样说来的话, 这个兄弟,肯定不是一般人。 走吧,恕我们冒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方便的话,去兄弟家里细说,可以吧?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带着一群剑拔弩张之后握手言和的陌生人回到了村子,甚至在别人问起的时候,我还帮他们打掩护说这是我老爹的战友,现在知道我老爹过世了,前来祭拜。
  回到家里,几个人也很有礼貌,我媳妇儿在看到他们之后,依旧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倒茶,大儿子天天疯着玩的不进家门,家里只有一个小儿子三两像是一个捣蛋鬼一样的看着一群他不认识的人。

  那个秀气的女人似乎很喜欢小孩儿,跑过去一把抱起小三两亲了一口,道: 好可爱的孩子。
  眼镜男笑道: 姐,又想你孙女了?

  秀气女人点了点头,道: 很久没有看到小丫头了, 对了这位兄弟,你这孩子几岁了?
  我道:三岁半了。
  女人哦了一声,念叨道: 我那孙女,才两岁半。

  这是一个插曲,甚至我一直都没有记住这个可以忽略不计的镜头,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么惊人的巧合, 我更不知道,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人为的在推动整个事情的发展。
  那个秀气女人的孙女,名叫娜娜。
  就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两个孩子,会相遇,相爱。 这是我当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进了客厅,我媳妇儿带着小三两出去玩,而赵大奎的老爹也被我打发走,这时候眼睛男让给我一根烟,自己点上一根,慢慢的道: 你一说王道士,我就知道,他又搞什么鬼了,所有跟他扯上关系的人,就没一个普通人。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我想了一下,我老爹的事情,除了昨天晚上道士引天雷劈坟的事情,其他的都是村民们都知道的,算不得什么秘密,就沉重的对他们说我父亲去世以后,他的尸体,出了一点问题,因为我们村的老族长认识他,所以请了他过来。

  眼镜男在听了我说的之后,掐灭烟头,道: 这不正常,你不了解这个道士,他是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的目的的人,绝对不算是什么好人, 这位兄弟,你有什么话还是明说,别被道士卖了还给他数钱。

  我理解他的说法,他们肯定跟我一样,把任何跟道士有关的事情,都主观的复杂化, 只是因为道士这个人,很复杂, 就好像是鲁迅的文章一样,很多话都能被解析出很多意思,以致于一句他普通的描述,都被人想象出很多隐晦的意思一样,这是一种惯性。

  可是,你让我怎么说? 说我是引了道士去干掉了我老爹?

  秀气的女人这时候开口,可能是看到了我难以启齿,就道: 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一下老爷子的坟地?
  我摇头道: 算了,我没脸去那里, 但是有一点我要先说好,不管我说的,你们信不信,在我讲完之后,你们要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跟那个道士又是什么关系。

  眼镜男点头说好,兄弟是爽快人,你既然爽快,我也不多说,等下告诉你这些之后,还希望你保密才好。

  接下来,就是信息的等价交换。
  当然,我对他们隐藏了一点,那就是道士说,曾经见过一个跟我小儿子一样的人。 一方面,是对小儿子的保护,另一方面,跟这群人,我还不能完全的托底,那未免也太草率了。

  在我说完,那条可能是我父亲身体化成的蛟炸开的时候, 他们集体沉默了,而且他们所有的人,都面色古怪的看着我。
  我就自嘲道: 你们是不是感觉我很傻?
  眼镜男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气道: 兄弟,你被骗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龙脉, 你想一下,龙脉,什么是龙脉? 且不说这东西真假难说, 就算冲这俩字儿,就极具气势,风水学上的势是一种大势,所以历代龙脉都显秦岭一脉的多,甚至传说中华祖龙脉在昆仑, 你自己看,赵家屯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风水?
  现在,我真的好奇你家老爷子的坟地了,走,我们去看看。
  第二百零七章


  他们的话把我的思绪带偏,甚至给我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一刻,我甚至有点气愤。 怎么去形容呢,我感觉我在我父亲下葬之后,所有的方寸全乱了,所以来了一个貌似很得道的道士,我就对他深信不疑。
  就好像现在农村人在生病了笃信巫婆一样。 自始至终,我没有怀疑道士说的每一句话,他说地下有龙脉,那便是有龙脉,他要破坟地风水,那便就破了。 虽然事情的起因的确是因为坟地里出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龙鳅,才让我对我父亲的坟地是龙脉的事情没有任何怀疑。 我想很多人都无法理解我的此时的感受,我只能抱着凑字数的嫌疑再去举例说明。

  一道题,你不知道答案,正如我父亲的坟地风水我看不出奇特之处一样。
  忽然有个人走过来,看似轻松的帮你解答了问题。

  这个时候,你会怀疑他的答案吗? 一般的情况下,是不会。
  可是就当你自信满满的以为你的这道题用他的答案百分百得满分的时候,老师却给你一个零分,告诉你这个答案是错的。

  在巨大的落差之下,你会发现你不知道是骂给你答案的人,还是骂你自己太傻逼。

  我这个时候就是这样,也是抱着这个原因,立马就带着他们去了我老爹的坟地,我宁愿相信道士,也不愿意得到一个我被道士耍了还傻乎乎的帮他数钱。
  在路上,我甚至告诉他们所有的细节来为道士开脱,包括引雷,地下黑色的泥土。 而戴眼镜的眼镜男信誓旦旦的告诉我道: 至于你说的引雷炸坟,这个道士的的确确是有这个本事,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多人都被他骗了一生, 但是你说的这个黑色的土壤,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这很有可能是正常的现象,可能是煤,可能是石油,还有可能是别的自然形成的东西。 是因为你对科学的不了解,所以才会盲目的迷信。

  到了坟地之后,他们要开棺, 如果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同意,但是在经历这么多之后,我对我父亲的好奇,已经超过了对开棺不吉利的避讳,我甚至自我安慰道:我必须对我父亲负责。
  工具是现成的,他们几个人都随身带的有在当时很先进的折叠式的工兵铲, 我们几个人脱下外套,做了一个简易的遮阳棚,这是开坟必须的,原因不用多说,很简单,鬼怕阳光直射。
  挖开坟,看到了一个棺材。棺材完好无损, 在看到棺材之后,我就已经震惊了。 这不对劲儿!
  我父亲下葬的时候的事情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在他下葬的时候,当时晴空万里却忽然来了一个雷电,刚好劈在了他的棺材上,把棺材给炸的四分五裂! 我父亲是裸着身子下葬的,当时被劈的棺材板被村民们带回去当柴烧了。
  可是现在,哪里来的这么一个完好无损的棺材?

  我黑着脸,默默的开棺,伸头看到了棺材里面的东西。
  我瞬间石化。几乎忘记呼吸。
  棺材里面,不是空的,却也跟空的差不了多少, 我甚至早已经猜到了这种结果,可是在看到之后,还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里面,是一张完好的人皮, 完好无损。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我见过那条蛇,看过风水玄书,已经大概的猜测到那条对我亲昵后来化作血雾的蛟蛇是我父亲的身体经过了某种变化化成的。
  这个蜕变的过程中,剥落一张完整的人皮,是正常的,起码按照我的思路来说,这诡异的蜕变很正常。
  我父亲在下葬时候,被雷劈的赤身裸体,跟风水玄书中的郭老爷子裸身下葬一样,也就是因为这个巧合,让老族长当时无比坚定的要立马下葬,并且坚信我们老赵家也有了一个龙穴。
  可是不正常的是,现在的棺材里,有一身白色的崭新的寿衣,叠的非常整齐。 就放在棺材的一侧。

  前文说过,我父亲是一个军人,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就是整齐,也因为他是个军人,加上家里穷,社会环境等一切的因素,他在下葬的时候,是穿的他退伍的时候穿回来的军装。当时被雷电给劈的黑飞湮灭了。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有一个寿衣整整齐齐的摆在棺材里。

  而且我想到了我第一次见到我父亲的情景。

  那一夜,在泥泞的夜里,我父亲是光着身子的。 这绝对错不了,虽然在我们看到他之后很快就被他整晕了过去,我还是记得,他就是赤身裸体的,身上沾着黄泥巴,慢慢的朝我们走来。
  可是,为什么会忽然的多出一个棺材,并且多出了一个寿衣呢?

  这正常吗? 正常才他妈奇怪了。

  我父亲在下葬的时候,已经气息断绝,就算是蜕变成蛇,也是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身体自主的变化,难道你让我现在理解为,他是嫌自己没有棺材,所以才自己去偷了一个棺材,然后跑去裁缝店里偷了一个寿衣回来? 甚至在变化的时候还起身把自己脱个精光,再按照自己的习惯还把寿衣叠的整整齐齐?

  我根本就想不通,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这事情已经离奇到我一个盗墓贼都无法理解了, 这世界上,难道真的存在春天播种下一颗种子,秋天收获一个老婆的事儿?
  不然,棺材哪里来的,衣服哪里来的?
  而他们一群人在看到人皮之后,没有吃惊,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让我更加的好奇了,好像是他们知道一切的样子。
  眼镜男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现在,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成为伙伴了, 想知道这一切吗?
  我点头道: 想。

  眼镜男招呼旁人道: 把老爷子重新葬了吧,死者还是为安的好。
  说动手就动手,几个人很快的,就把坟修成原来的样子, 眼睛男对秀气的女人道: 你跟大家一起先回村子,我跟这位建国兄弟聊聊。

  秀气女人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眼镜男对她点了点头,笑道: 老姐,没事儿,我有分寸。

  等到秀气女人一群人走之后,我跟眼镜男漫无目的的在田野里散步,他递给我一支烟,点上,自己也抽了一支,缓缓的开口道: 建国兄弟,刚才我老姐在走的时候,有顾虑,你别放在心上, 就跟我最开始跟你说的话一样,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但是你一定要保密。 因为我们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那就绝对没有活路。

  我点头道: 你放心的说吧,我不是嘴碎的人。
  他递给我一个东西,笑着问道: 你认识这个么?
  我接过,是一个冰冷的金属,看了一眼,手就哆嗦了一下,差点把东西掉到地上,满眼震惊的看着他。
  我手里拿的,赫然是一个青天白日勋章!!
  看了这么多电视剧的你们,应该知道,在那个年代,看到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

  眼镜男点了点头,道: 对,我是国民党,但是你不要害怕,我不是特务,也不是最开始潜留下来的那批人, 我这个人,散漫惯了,对政治也不感兴趣,我之所以会来,大体上来说吧,也是因为这个道士。

  他在之前,曾经去过总统府,我不知道他游说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反正经国先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之后经国先生就派了一队伍的人,秘密的来到了大陆。
  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儿,只是后来,经国先生派出的那个队伍,失去了联系,放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之后,我才知道,那个队伍执行的,是当时所谓的绝密A计划,经国先生对这件事投入了相当大的心血,他认为,这是一个兵不血刃的取江山的办法。 可是之后派出的几只队伍,都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直到后来,一个当时遗留下来的工作人员,带回去了一本手稿,那一本手稿,是清代的一个人写的, 那个人的名字,叫李忠志。 书稿的名字,叫做红灯记。 经国先生把那本手稿交给了我。
  那个手稿很明显,是一个译本,而李忠志为红灯记所著的序,说,这本书,也是他在无意之中得到的,真正的原本,是用的一种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文字所写, 李忠志根据自己的推测, 推断这本书上的文字,是阴文,也就是死人的字。
  他花费了一生的时间,通过一个个古墓,古籍,翻译出了其中很小一部分文字,记录成了这本手稿。

  也就是我在那个时候,知道了绝密A计划真正的目的,更明白了经国先生兵不血刃的夺权的真正含义。—— 李忠志在他的手稿里,写到了一种东西,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帝王上马石。 他称,这个东西,是真正的龙穴风水眼孕育的东西,得之即可得天下。

  所以我被派了过来,可是我并不想参与到这件根本就说不清楚的风水博弈局中,我是一个风水师,我只是好奇,那本红灯记里到底记载了什么。 还有一点我不瞒你,李忠志在他的手稿里写道: 红灯记里所有的秘密如果被解开,人可以实现另类的永生。
  而且他在手稿里记载了一个故事。
  他说,原本里的文字他迄今无法真正的翻译,但是他在一个年代久远到不可考证的古墓里,发现了一个貌似可以长生的办法。
  那就是蜕皮。 人可以通过剥落身上死皮的办法,返老还童。

  所以李忠志认为,这本红灯记,是一个探索长生的古籍, 可是在最后的扉页里,李忠志很慌张,他最后记载道: 我好像卷入了一个千古的骗局里。
  而我,彻底的被吸引了,我来,就为了找到红灯记,解开这个所谓的千年疑团。

  来之后,我打听到,李忠志在当年自杀以后,出了两次殡,一个埋在了他的老家,另外一个,不远千里的来到了洛阳,就是张家庄的那个墓。
  我开始以为,两个墓只是一种防盗手段,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劲儿, 如果纯粹的为了打疑魂阵,没必要埋这么远,这个墓里,应该是埋了什么东西才对,所以我来了,之后遇到了你,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还有,李忠志在生前,有一个好友,是一个道士,这个道士平时背负一把桃木剑,身边跟了一条黑狗。

  现在你明白了吧? 所有跟这个道士有关的人,都被他推进了一个惊天的大局里,这个局,或许就是李忠志在红灯记手稿最后的扉页里写的那个千古的骗局。 而我看你的父亲蜕皮,自然就想到了那个所谓的长生。 说不定,你的父亲,得到了红灯记里所说的蜕皮长生的办法。

  我震惊于他所说的,但是我最关心的还是我父亲的事儿, 关于他说的那么多内容,也是在之后的交谈里才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就苦笑道: 长生? 你在讲笑话吗? 长生就是变成一条蛇?

  眼镜男哈哈大笑起来,他道: 你让我怎么说呢? 这事情其实很简单的,就是因为太过诡异,所以你把一切都想的复杂了。 也就是因为所做这件事情的人把整件事变的太过诡异,才暴漏了人为的痕迹。
  我承认这世界上可能真的有鬼怪一说,但是一个鬼怪,绝对不会去为自己偷一个棺材,偷一个寿衣。
  很明显,在你家老爷子下葬之后,有另外的人,曾经开了他的坟。
  第二百零八章

  如果用对话的形式来说出眼睛男的话,会很繁琐,甚至很难去理解,所以在这里,用白话来复述一下他的意思。
  用眼睛男的话来说,他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可以有鬼,可以有粽子,他都不否认这些东西的存在,但是抛却粽子不说,因为粽子是没有思维的存在。 我们只说鬼,它应该是虚拟意识的存在,可以让我们做梦,出现幻觉,但是不可能去偷一个棺材,找一身寿衣。

  这就是打开我父亲坟墓的人为了混乱我的思路,他尽量的把事情变的无比诡异,让我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不能保持一个正常的思维,而是下意识的把一切发生的事都归根到我父亲身上。 说白了,这只是疑魂阵。 他必定对我很了解,因为我,是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 在正常情况下,就算会因为对事情实在好奇来刨开我父亲的坟,也必定是偷偷摸摸的,不能也不敢声张。
  但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出我会带着外人来抛开我父亲的坟。
  而这个外人,作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旁观者,恰恰还是一个睿智而冷静的人,所以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布置。
  如果我这样说,你们还是无法理解的话,当然,很多聪明人都可能知道了思路,那就当我解释给那些无法理清事情梗概的人来听。

  如果你去杀了一个人。 杀了人之后,你在他的身边,撒上几张纸钱。 并且在他的身上做几个类似于鬼掐的痕迹。
  那本来一个简单的杀人案,瞬间就复杂了,会有很多人,在一瞬间,就把这件凶杀案理解为鬼杀人。

  可是既然这么理解,事情也真的如眼镜男所说的,是有个人挖开了我父亲的坟,重新给他整了一个棺材,寿衣,然后安葬下我父亲完整的一张人皮。
  那么,这个人,是谁?

  我跟眼镜男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道士。
  眼镜男陷入了沉思,不停的抽着烟,皱着眉头,最后,他缓缓的开口道: 其实王道士这个人,我查到现在,都基本上毫无头绪, 正史上关于他的记载是负面的,说他在敦煌,卖掉了相当大一部分的敦煌莫高窟壁画, 并且按照正史的说法,这个王道士,死了, 就在莫高窟附近,到现在,还有一座王道士塔。 世人为了惩罚他,很多人经过塔的时候,都要往上面吐一口口水。
  可是我纵观整件大局来说,这个王道士,能左右李忠志,要知道李忠志可是当时官从正一品的大员, 就算不说这个,他甚至能让经国先生对他深信不疑,这样的一个人, 我不认为他曾经落魄到要靠贩卖国宝来生活的地步。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很强的目的性,所以我想,当年他化身敦煌的王道士,把那么多的壁画卖给洋人,肯定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他想要假借洋人之手来做什么也不一定。

  而根据他能卖国宝给洋人来看,他这个人,应该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因为如果是一个正直的人,就算是抱有什么目的,也不会任凭那么多国宝流失。

  所以,他这个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很有可能,在他去见你之前,或者是带你来破此地的风水之前,他一个人来到了坟地。
  找了一个崭新的棺材。做了一切布置,然后把你带过来,上演了一个道士夺天地造化道术无双的戏,并让你深信不疑。
  而且,他这个人还是真有一定的本事的, 所以啊,我那个二姐,一直有个心病, 因为那个道士曾经见过她, 当时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他说了一句话,让我二姐一直耿耿于怀。
  他说,我二姐,不会有善终, 会在她孙女亲眼之下,被别人杀死。
  你说,他这句话,可信不?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拍手,惊呼道: 建国兄弟,你说那个王道士在雷劈坟墓之后,坟墓里出来了一条黑色的蛇?!
  我点头,道: 嗯, 加上我家风水玄书上的故事,所以我当时就以为那条蛇就是我父亲化成的,而且,那条蛇对我很亲昵,让我不得不相信,他就是我爹。

  眼镜男叫道: 不是这样的! 我这样跟你说吧, 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人类的科学肯定能用合理的解释来阐述风水和灵魂, 所以说,不管事情多么的诡异,都能用科学来解释,但是一个人,化成一条蛇,这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无论是从基因还是什么,都不可能存在这个可能。
  既然王道士能单独的来刨开老爷子的坟,他就完全有可能放进去一条他自己驯养过的蛇。 然后在那天晚上召唤出来,这同样是演一场给你看的戏!

  听到他的话,我有短暂的失神,可还是摇头道: 应该不可能, 就算我可以理解那条蛇是他自己放进去的, 那他为什么要放一条蛇呢, 就算他什么都不放,在看到他那惊人的法术之后,我也不能怀疑他什么吧? 你自己都说王道士做什么事儿都会有很强的目的性,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很画蛇添足?

  眼镜男苦笑道: 这个王道士,实在是心思复杂到让人可怕, 那我就来告诉你他这么做的目的。
  你现在看到了棺材里的境况, 发现棺材里只剩下了一张老爷子的皮。 在看过了那条蛇之后,你会怎么想? 是不是会很自然的想, 你爹的肉身,蜕变成了那条蛇?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眼镜男看着我,缓缓的问: 如果你没有见过那条蛇, 在看到你爹只剩下一张皮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会不会千方百计的找你父亲的尸身到底去了哪里?
  你现在还会认为,他放一条蛇进去,是画蛇添足吗?

  我想通了其中的关窍,震惊道|: 你的意思是,这条蛇,依旧是为了迷惑我的视线, 让我自然而然的忽略掉,我父亲的身体问题?

  眼镜男,屏着脸点头。

  我不是一个笨人,接下来的话甚至都不用他来说,我就已经想明白了,我父亲他,的的确确的蜕变了,不然不可能只留下了一张人皮。
  但是我父亲,蜕变之后,不是蜕变成了一条蛇。
  而是蜕变成了其他的东西, 而王道士打开了棺材,带走了我蜕变之后的我父亲。 放了一条蛇进来, 利用我对风水玄书的笃信, 成功的混爻了我的视线!

  我草他妈的王道士,你好深沉的算计! 我父亲,我老赵家,到底跟你有什么恩怨,值得你如此处心积虑的来坑我们?
  我闭上眼睛,对王道士的心机,甚至生出了阵阵的寒意。
  他是由老族长带来的, 老族长是一个迂腐的人, 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更算的上是我父亲的长辈, 我理解他对整个赵家屯子的感情, 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出对不起村子的事儿。
  可是,他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王道士?
  是不是王道士在认识老族长的第一天,就已经谋划好了将来的某一天老族长会把他请来,来对付我的父亲?
  按照我现在对王道士的认识,这很有可能。
  可是,狗日的王道士,他图什么? 难道他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带走我老爹蜕变的产物?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直接在一个夜晚偷偷的带走不就可以了吗?

  当我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男思索了许久,叹气道: 可能是吧, 他的心思,没有人能揣测的出来。
  可能是,一边带走你老爹蜕变的东西, 并且顺手把你推进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去。 很明显,他成功了, 你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已经成功的陷进去了?

  我不服的道: 我现在回去,安心的养家糊口,他奈我何?

  眼睛男笑道: 说的好听,王道士既然能这么做,就是摸透了你的性子, 你敢说,你不好奇? 你敢说,你不会一直好奇的查下去?

  我默然不语,却已经算是给了他答案。

  眼睛男道: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理顺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们打算开了白天田地里的那个坟,刚好缺一个专业人士,现在,我正式的邀请你,赵建国,你可愿意加入我们?
  我楞了下,反问道: 加入了你们,是不是我就变成了国民党,被你们成功的同化了? 我告诉你们,我家老爷子,生前可是个老革命。

  说完,我跟眼镜男相视大笑,颇有知己相见恨晚的感觉,因为我感觉,这个带眼睛的男人,性格很合我的胃口, 而且如果道士是把我推进局的人的话,这个眼睛男,则是通过解释人心的恐怖,彻底的打开了我的心门,结束了我前三十年的懵懂,让我开始学会,用脑子去做事,而不是用手。
  套用别人一句话, 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人心,最难揣测的,也是人心。
  眼镜男笑着道:我们只为解开心中的谜团,跟所谓的鸟甚子政治啊,权利无关,所以你不用担心被我拉拢腐蚀,忘了告诉你, 我是无党派人士,哈哈。 好了,现在我们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去刨了那个坟, 看看那个乱古的李忠志,到底埋下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第二百零九章

  可是,就在我们一起返回赵家屯子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个秀气的女人跌跌撞撞的朝我们跑来, 虽然刚认识了这个女人不久,但是她一直是个淡定从容的女人, 是什么事儿,让她如此的慌乱?

  我着急,眼镜男更是吓了一跳,朝着他二姐跑过去,扶着她,急切的问道: 二姐,怎么了?

  秀气女人脸色苍白,激动的手舞足蹈,甚至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断断续续的说道: 不好了!! 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说完,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声的哭泣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呜咽道: 都不见了。。。都不见了。。

  眼镜男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 都没事儿了二姐,你别激动,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慢慢说。

  秀气女人抬头,满脸的泪水,呜咽道: 我就去上个厕所,回来,大个子,小刘,他们所有的人全部都不见了!

  眼镜男惊呼道: 什么! 不见了?
  说完,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只能给秀气女人带来更大的压力, 马上换了个脸色,温柔的安慰道: 没事,二姐, 你找了他们没? 是不是他们几个遇到什么急事儿找不见了?

  秀气女人疯狂的摇头,道: 不可能,我就上个厕所,整个村子我都找遍了,一个人也没有,他们都凭空消失了!

  眼镜男,猛的回头,抽出枪,阴冷的盯着我道: 建国兄弟,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这个时候,我也惊呆了,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也没想着反抗, 因为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我挤出一个笑脸,举起手道: 老哥,你别激动,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再说了,我一直跟你在一块儿,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 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情况。

  眼镜男看了我半天,放下了枪,道: 走,我们回村子。

  秀气女人听到他这么说,哇的一声哭道: 不要回去, 不要回去,我怕你一回去,连你也不见了。

  我就说: 这位大姐 ,你放心,在赵家屯子,如果有人想伤害你们,先从我赵建国尸体上跨过去。

  其他闲话不说,等到我回到村子,到了家里,发现家里的院子里,挤满了人, 我媳妇儿还有两个小孩儿都在一边站着, 老族长在那里唉声叹气。 看到我回来,老族长迎了出来,道: 建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村里都乱套了,都说是你爹出来祸害人呐! 你说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村民们看到我回来,都停止了七嘴八舌, 乡里乡亲的,很多话当着我的面,都没办法说,毕竟他们议论的,是我父亲。
  其中一个我的长辈族叔说道: 建国,回来啦? 你看,你爹那事儿,处理的咋样了?

  我瞪了他一眼,也就是那天开始,我的性格彻底大变。 因为我发现,我没有办法对他们解释,很多事情我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信。 而且,我还不能阻止他们议论, 按照这样的情况在发展下去, 以后村子里出现任何村民们解释不了的情况,他们都会自然而然的想到我老爹身上去。 就好像你是一个强奸犯,被劳改了回家,没过多久邻居又有人被强奸了,就算不是你,也是首要怀疑对象一样。

  对待村民,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唯一的办法,虽然乡土一点,但是好用,那就是武力, 做一个莽夫,让他们迫于我的淫威,不敢再去嚼舌头。
  也许是在被王道士戏耍之后的我心里的憋屈之气无法排除还是怎么, 我这个长辈问我一句,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大步冲上去,一脚把他踹了一米远。
  然后怒瞪着围在院子里的村民骂道: 我老爹活着的时候什么人你们不清楚? 前几天发生的事儿老族长已经请了道长解决了, 谁要是以后遇到点啥事儿还往我老爹身上扯,别怪我不客气!
  村民看着我, 有几个不服气的,也没有吭声, 我虽然以前对村民们做不出这样的事儿,但是在赵家屯子跟别的村子的斗争中, 他们知道我的身手。

  老族长拦住我,道: 建国,你这是干什么? 这么冲动干什么?
  说完,他对村民们摆摆手道: 大家都散了吧,这件事儿 ,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等到村民们散去,我才知道事情的大概始末。

  秀气女人跟他另外的队友,在我父亲的坟前跟我和眼镜男分别之后, 回到了村里我的家中, 当时,我媳妇儿正在屋里教两个孩子识字。
  秀气女人上了一个厕所之后,发现本来在院子里的几个人不见了!

  她在最开始的时候,还真的以为那几个人是临时有事情,也没放在心上, 就在院子里等, 可是过了很久,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也不见那几个人回来。
  因为身份的问题,(这些人来自台湾) 所以他们在红色的大陆过的很小心, 一下子,秀气女人就警觉了起来, 就找到了我的媳妇儿。
  可是,我媳妇儿她也没有发现那几个人是在什么时候走的。

  这就说明,他们走的时候,是无声无息的,起码是安静的, 这样就排除了被警察抓, 那样的话,她们两个不可能,都没有任何发现。

  在然后,就很简单, 他们两个女人就出门去找, 挨家挨户的找村民们询问。 自然而然的惊动了很多人, 可是,谁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

  之后的事情理所应当,本来就对我父亲的死很忌惮的村民自然而然的联想到这是我父亲的尸身在作怪, 虽然这是白天, 愤怒的村民可不管这些,找到了老族长,一起到了我的家里,管我要一个说法。

  听完之后,我只能看向眼镜男, 因为我无能为力,虽然在我的主场里出了事儿,我得负责, 可是这事儿你让我怎么说?
  眼镜男阴沉着脸, 对我摇摇头,表示他也想不通。

  最后还是老族长叹气道: 走吧,我们几个再去仔细找找,说不定是迷在了山路里呢。
  这是典型的死马当活马医, 那么多人都找不到,我们几个又怎么能找的到? 可是现在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呢?

  可是就在我们出家门的时候,刚好有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匆匆忙忙的从门前走过,人还没走到,一股臭气就扑面而来, 而且这个人走路还不看路,一把就撞到了我, 然后他才惊醒, 对着我作揖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着,就要来帮我拍衣服。

  老族长摆手道: 算了,没事儿,你走吧。
  等到那人走远,老族长才叹气道: 这年头,有些地方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咱们赵家屯子都来要饭的了,想想, 多少年没见过叫花子了?

  我也诧异道: 刚才那个人是个乞丐?

  老族长道: 嗯, 也不知道怎么摸到这里来的, 我都看到他几天了, 昨天还给了他个玉米面窝窝, 都难啊。

  这是一个小插曲, 我们几个,在赵家屯子四周,找了一个大圈,甚至不敢放过一个细节, 但是一无所获。
  我只能安慰道: 天快黑了,我们先回去, 说不定,晚上那几位兄弟就自己回来了呢。
  眼镜男叹气道: 但愿吧, 但是我总感觉,这事情太不正常了, 对了,老族长, 我问一句, 村子里,这几天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别的人来过?

  老族长思索道: 生人,有啊,好几个要饭的呢, 就这几天才来。
  他正说话呢, 忽然咦了一声,道: 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落,老族长在我的衣角,发现了一个纸条。 贴的位置很隐蔽, 不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眼睛男一把撕了下来,急切的展开, 我凑上去,只见上面用正楷写了几个小字:

  去北京,找张子敬。

  眼镜男瞪着我,喝道: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子敬是谁?!
  我被他三番五次的怀疑整的窝火,骂道: 老子认识个毛的张子敬! 你再怀疑我信不信我撒手不管了?!
  说完,我拿过这个纸条,仔细的打量, 因为这次眼镜男对我怀疑,起源就是这张纸条。 可是这东西,我真的是没见过, 甚至上面的字迹,我都是第一次见, 但是我保证不是村里人, 他们大多跟我一样,只上过扫盲班儿, 绝对写不出来这么漂亮的字。

  那会是谁,在什么时候,贴到我的衣服上的?

  脑袋里一个灵光闪过, 我拔腿就跑,然后冲着他们几个大叫道: 快点回村子! 我知道是谁了, 是下午撞到我的那个乞丐!!

  眼镜男也反应过来, 我们俩是最先回到村子的。 然后我就发动了平时跟我要好的本家兄弟帮忙。
  事情的发展,总不是顺着人意的。
  一直找到天大黑,我们都没有找到那几个乞丐, 他们如同眼镜男的队友一样,从人间蒸发了。我还要去邻村看看, 眼镜男拦住我,叹气道: 不用找了,他们走了,我们不可能找的到。

  如果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我已经置身漩涡里了,那我就太傻了,所以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我不能连累我亲近的人。
  我把老族长送回家, 他是个倔强的老头,似乎也看出了事情的不正常,还是在我的哄骗之下才肯走。
  然后,我回到家, 接了我的妻儿, 没有向他们解释什么, 那个恬静的女人也一如既往的没有问我原因, 我把他们三个送到老族长家里,嘱托他们,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不要出了老族长家。

  再然后,就是跟眼镜男和秀气的女人汇合。 三个字儿摆在我们眼前,怎么办?
  眼镜男抽烟皱眉挠头,再也没有平时的淡定, 他指着纸条说: 这个张子敬,肯定是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最起码,在北京,我们肯定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他, 不然,不会这么大口气的写这么一句话: 去北京,找张子敬。

  秀气女人依旧在呜咽,道: 那怎么办? 我们去北京吗?
  眼镜男,踱步,摇头,再点头,道: 不行,我们不能去, 这肯定是敌非友, 他们说什么,我们做什么,那就等于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不好。

  秀气女人接着道: 那小刘他们怎么办? 我们就丢掉他们不管?

  眼睛男叹气说道: 听天由命吧, 而且我估计,在北京的这个所谓的张子敬见到我们之前, 他们肯定是安全的, 我不知道的是, 他要我们去北京干什么? 能悄无声息的抓走小刘他们, 难道就不能把我们也抓过去? 这实在是太过矛盾了!

  我从他手里接过纸条,翻来覆去的看,而最后,我只能说一句话:
  或许,他们找的是我。 这张纸条,是贴在我身上的。
  都不在了么。。。那我也肘了~~
  哈哈 刚洗澡去了,现在出去吃饭了,等下回来继续更新。 还有20章存稿,今天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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