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W 11807楼 2013-11-07 23:18:00
好看,好看。就是林佑的 女神 好久没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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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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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度拉,如果按照英文的发音,就是“Datura”,意即“曼陀罗”。这么说来,刚才我闻到的那个让人不自主地产生幻觉的气味,就是曼陀罗的味道?
曼陀罗的花汁带来的散瞳和麻痹效果,会让人在黑夜中能更好地看清物体,而且不会感到疼痛。曼陀罗花虽然看起来娇艳,但是有着致命的毒性,也就是金庸小说《神雕侠侣》里所说的“情花”,“情花毒”无药可解,中者必死。而曼陀罗花虽然看起来娇艳,却能生长于极其艰苦的环境中,例如旱地、荒漠,这些地方本是花朵的克星,唯独曼陀罗花能在其中傲然开放……这些特点,倒真与这个杀手组织格外契合。
但是,这个存在了千年的组织……又怎么会用一个英文的音译作为教派名呢?是不是一开始没有名字,直到近代才有了名字?
“那个标志……一个圈又一个圈的,”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于柏胜突然道,“是什么意思呢?”
朱峻轩心系女儿,有些不耐烦地道:“三个圆圈代表三种发光的事物,光芒的交叠之处,不是极明亮,而是极黑暗。意思就是我们行走在光明之中,却代表着最为黑暗的一面。”
黑……加上曼陀罗……那就是黑色的曼陀罗?黑色曼陀罗花,代表了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生的不归之路。我在一旁静静地想着,不禁觉得心里一阵寒意。
“走吧!”朱峻轩一边拉开门,一边道。我们来到门外的那个小房间,关好身后的门,拉开了外面的门。又是一股巨大的水流奔涌而入,整个房间很快就灌满了水。
有了来时的经验,我们三人比较顺利地回到了上面的粮仓里。
然而,曹文雯和黄顶鹏,却都不见了。
我们以为除了老海还有人赶来,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忙小心提防着。等了片刻,不见有人来袭,才少许放了心。于柏胜道:“刚才那个女的和顶鹏都去哪了?”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你们先都不要动!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只穿了条下水时穿的泳裤,便拿着手电,小心翼翼在地上绕了一圈,拿手摸来摸去,道:“恐怕黄顶鹏和曹文雯本来就认识,还有许多过节。柏胜,你认识曹文雯这个人么?”
于柏胜讶道:“曹文雯?不认识。”
“那你有没有听顶鹏提起过这个人?”
“没有。佑哥,你也知道,顶鹏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我心下凉了半截。
虽然之前的打斗弄得地面湿哒哒、乱糟糟的,但是我们下水之前,为了避免曹文雯和黄顶鹏遭遇突然袭击,特意把她搬到了密道入口的另外一边。(这么说可能说不清楚,还是画个图来标明这个仓库的结构吧,见下图。)
所以,曹文雯后来躺的地方,没有水迹和血迹,比较干净。能够分辨出有一道比较连贯的拖拽留下的水痕,很清晰地延伸着。
水痕中间有些白色的粘稠物,两边还有几道淡淡的血迹。从水痕、粘稠物和血迹的位置关系上判断,应该是有人抓着曹文雯的脚踝,硬生生地将她拖着走。曹文雯是脸部向下的,粘稠物就是她脸上的粉底之类的化妆品在地面上擦过时留下的。那时候的她应该已经恢复了些许精神,所以用手拼命扒着地面,导致手指指尖磨破,留下了几道血迹。
拖拽曹文雯的人,鞋底也沾了水,在地面上印了脚印。虽然很多脚印都被曹文雯留下的水痕盖住了,但是从几个比较连贯的脚印之间的步距来计算,此人个子比较高,身高和黄顶鹏差不多。脚印的花纹也和他穿的那双运动鞋相符。
水痕方向,竟然直指酸液池。在酸液池附近,地上有一大滩不规则的水渍,想必是曹文雯被绑住了手脚,只能在地上翻来滚去所留下的。那个时候,黄顶鹏一定是去打开酸液池顶盖。但是顶盖的开关所连的电线已经被我弄坏,我仔细看了看电线,确实还有被再次弯曲过的痕迹。
从酸液池的水渍出发,有一串黄顶鹏的脚印通向大门,最后越来越淡,到大门处已经基本看不清了。这么看来,黄顶鹏是打晕了曹文雯,将她背了出去。
我望着大门,又思考了几秒钟:朱峻轩将曹文雯搬上来的时候,这个地方是全黑的,黄顶鹏那时专注于老海的行动,没有注意到她。老海已死,我们又下了密道,他用手电照到曹文雯的脸,却发现她是过去的仇人,所以要将她扔下酸液池?酸液池顶盖打不开,所以他才背了曹文雯逃走?
黄顶鹏明明有枪,但是他却不肯一枪了结曹文雯,却还要把她丢下池子?他究竟是为了彻底毁尸灭迹、掩盖自己的行为才没有开枪,还是他和曹文雯的仇恨太深,非要看着她慢慢消溶在浓酸里?
黄顶鹏和曹文雯,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啊?怎么他们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却在这里耗上了?
无论如何,先要找到他们才行。我向朱峻轩道:“朱大叔,地上足迹还没有干,说明他们刚离开不久。你赶紧去追,把他们抓住,但是小心黄顶鹏有枪。”
朱峻轩见识过黄顶鹏被点穴麻痹之后还能一枪灭掉老海手里晃动的手电筒的枪法,也知道此行危险,却想也没想地道:“好。”话音未落,足尖点地,已经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我和于柏胜掏出背包里的毛巾擦干身子,换上衣服,也跟着出去。没走几步,我歪头看了看脚下的地面,却道:“不好!”
话音未落,朱峻轩已经折了回来,道:“前面一直到大门口外几十米,都不见人影。”
我用手电照着地面。这地面历经几十年,早已破败不堪、沾满泥土和焚烧后的灰烬。点头道:“没错,黄顶鹏背着一个人,他的脚步定然十分沉重。往大门方向的几组脚印,都比较浅,只有这个中央粮仓的两侧,长满了青草,没法判断他的足迹。他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让我们找不到他!”
“这么说,他是往粮库更深处跑了?”于柏胜道。
“没错。朱大叔,粮库西边有没有大门?”
“有。不过是个小门,是粮库被解放军接管之后开的。现在的话,都是一直锁着的。”
“麻烦您去看看,那个门是不是开了?”
朱峻轩也不多话,将身一抖,赶了过去。只见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几个兔起鹘落,便消失在月芒之中。
须臾,他赶了回来,道:“不错!那个锁被枪打坏了。但是我出去转了一圈,却还是不见人。”
我叹了口气,道:“按理说,黄顶鹏是第一次来这个粮库,他怎么可能知道那边还有个门?”
朱峻轩惊道:“你是说……他……”
“他很可能也和这个组织有什么渊源。只是他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而已。”我一边说,一边回忆着Google卫星地图。出了那个门,就是一条水泥或者沥青的马路,根本不会留下脚印。看来,我们是很难找到他了。
我看着朱峻轩焦急的眼神,叹了口气,道:“也罢!生死有命,只能祈求曹文雯吉人天相了。我们还是先去老码头33号吧!”
朱峻轩早就等不及,听了这话,也不再多说,我和于柏胜便随着他向大门走去。
此时是凌晨一点多。我已经又困又乏,眼皮直打架。但是想到李飞娜还命在旦夕,只能收拾上东西,开了车,与两人一起向市区奔驰而去。
从漕泾镇到老码头,差不多60公里的路。大晚上的没什么车,一路狂飙之下,只用了40分钟就到了。路上我还给明莹挂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查一下,在哪个黑市里有卖M40A3式狙击枪的。
此时,距那个定时向“达度拉组织”通报朱峻轩动向、左右李飞娜生死的家伙被击毙,已经有将近两个小时。
也就是说李飞娜的命,还剩下四个小时。
老码头这地方我并不陌生。上次和明莹来这里交灏灵的赎金,还被三猴那几个家伙摆了一道。但是下来一看才知道傻眼:老码头只是一个地名,不是路名。这地盘以前是杜月笙的码头,如今只剩下几栋连着或者靠得很近的建筑物上,写着老码头3号、老码头4号,最多也只到老码头8号就没有了。哪里来的什么老码头33号?
若是说路的话,老码头夹在中山南路和外马路街两条路之间,但是看路牌,老码头这块地方附近的号牌,中山南路上大概是470-520号之间,外马路街则是在620-660号之间。和“33号”更不搭界。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老海临死还摆了我们一道?
应该不会。俗话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海最后时刻也算是动了真情,又何必要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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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车,和朱峻轩、于柏胜兵分三路,从标着老码头1号的建筑群,一直找到老码头8号。这些建筑群里都是商业店铺,比如外国餐厅、咖啡店、酒吧之类。但是,虽然每个建筑群里的店面各有标号,却也都只到20、30号就没有了。跑得气喘吁吁,也没有见到什么老码头33号。
而且,就算老码头33号是在某个建筑群落里的店面,老海也应该说“老码头3号里的33号”才对,为什么他会直接说老码头33号,这让我们去哪里找?
我向朱峻轩道:“朱大叔,这附近真的有个组织的据点么?”
“不知道。就算有,也是我离开组织的那段时间新设立的吧。”朱峻轩见遍寻不着,有些丧气。
“等等,”我突然道,“朱大叔,我听说好像十六铺以南的这一片地方,以前是连在一起的一大片区域,对不对?”
“没错,这块地方以前是杜月笙的地盘,沿黄浦江往南都是他的码头。”
我又问道:“你之前说,组织里下达任务,现在都是用地图册的方式,是不是?”
“没错,怎么?”
我见旁边有一家“快客24小时”便利店开着,连忙冲进去问:“这里有没有地图册卖?”
“没有。”售货员干脆利落地回答我。
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这么想着,径直跑到一个路边常见的报刊亭附近,在地上摸了块石头,敲碎了玻璃,打开门,进去找了一本上海地图册,赶紧闪人。
朱峻轩不解其意地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我一边翻,一边道:“既然组织都是用地图册的方式下达任务,老海一定也习惯了这种方式。说不定,地图册里就有‘老码头’这一页,他所说的老码头33号,很有可能是从老码头那一页的第一个建筑,往南数第33个建筑。”
没错,推理分为两种:对事的推理和对人的推理。对事的推理讲究自然规律、科学定律,以及事物发展的正常逻辑;而对人的推理,则必须从对方的角度出发,摸清他的说话做事习惯,才能得出合理的结论。
正在说话间,我眼前一亮,这个详细无遗的地图册,果然有“老码头”这一页。
“你说的有道理,”朱峻轩道,“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从左向右,从上到下地数。这也是组织的读图习惯。”
我吸了吸鼻子,从最顶头的第一个建筑开始数,所有位于中山南路以东,靠近黄浦江边的建筑,都一个个数过去。数到第33个,我定睛一看,却写着“宁绍商轮股份公司仓库原址”。
有谱!
这名字听起来就和那个漕泾粮库原址一样,神神秘秘,很能勾起人的好奇心和探险心。
那么,走起!
我们钻进车里,很快就来到这个“宁绍商轮股份公司仓库。说起这个宁绍商轮公司,背后还有一个相当感天地泣鬼神、让中国人扬眉吐气的故事,不过既然大家普遍反映我太啰嗦,就不提了,各位自行百度吧。
这是一个相当破旧的三层小楼。门口堆着各种建筑垃圾,大门已经损坏,虽然用木板重新钉过,但还是看起来摇摇欲坠。一把铁锁,对我来说当然不在话下。不过对于这种组织可能藏身的地方,想必还是小心为上。
我从背包里掏出黄顶鹏交给我的手枪,递给朱峻轩,道:“朱大叔眼明手快,这把枪还是你来用。这里是闹市区,没有消音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说实在的,黄顶鹏出了问题,我自然得防着于柏胜一手,把枪交给他,着实不明智。
朱峻轩显然也是用过枪弹的人,点点头。我摸出随身携带的万能钥匙,插进铁锁里猛晃几下,便就开了。朱峻轩第一个闪身而入,大厅里一片昏暗。我提着手电,四下照着。这个大厅空空如也,徒有四壁。看来这个地方荒废已久。
越是破旧的地方,越是容易留下痕迹。地上的脚印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些脚印有的往楼梯而去,有的则指向地下室入口。我将手一挥,带着两人先行上楼。
这种情况下,必须先确认楼上有没有人。如果被人堵在楼梯口,我们还能跳窗逃走,若是被堵在地下室里,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挨个搜查过来,楼上空无一人,只在一个房间里有个大柜子,上面也摆了许多地图册。此外找不到任何关押李飞娜的线索。我们三人只得又转向地下室。
这地下室果然有些奇怪。楼上的房间都没有上锁,唯独这里却被一道铁棍和大锁闩住,仍旧是破锁而入,自然不难。
但是刚把头探进地下室,我就觉得有些不对。空气中竟然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汽油味!
我大惊失色,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跳去,背部撞到了朱峻轩和于柏胜。两人武功底子都很深厚,一旦受力,身体便自然而然地向后退去。
还不等我们反映过来,亮光闪耀,化学反应的速度永远都是这般迅猛,突然之间,热浪就向我们袭来!疯狂的火舌从门缝里窜出来,在我们面前呼啸着扫过,如果不是我那向后的一跃,只怕当场就要被毁了容,衣服都会直接烧焦在皮肤上,一揭就掉皮。
艹,看来那个铁门上装了什么点火机关,而地下室里早就布好了引火之物,一旦有人不明就里地闯进去,汽油泼洒出来,火灾便会吞噬一切证据。
刹那之间,火焰已经充斥了整个地下室。朱峻轩发了狂一般地要往里冲,幸好我料到他会如此,将他死死拉住,一边后退一边道:“朱大叔,冷静!飞娜不在里面!”
朱峻轩急道:“就算不在,说不定也有什么东西能帮我们找到她的!”
我猛地喝道:“朱大叔!你要是进去,死在里面,你让飞娜怎么办?没有你,我们也救不出飞娜!”
朱峻轩听我这么一喝,才顿了声。
我转向于柏胜道:“柏胜,把朱大叔拉出去,我上楼一趟,马上下来。”
朱峻轩望了我一眼,将手枪递给我。于柏胜便拽着他,径自去了。
我转到楼梯口,三两步上了楼。这楼梯都是木质结构,下面火势之猛,若是蔓延出来,点燃了楼梯,我就下不去了。
我的目标,正是那些地图册。这也许是唯一可能留下的线索。我风风火火地冲进那个房间,却见一个黑影,正蹲在那里,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往地图册上洒!
不必说,这肯定是达度拉组织派驻在这个据点附近留守的人,一旦地下室起火,说明是有人闯入,他的任务就是迅速毁掉其他证据。恐怕他进来的时候,于柏胜和朱峻轩还没有走到大厅,不然应该能遇上才对。
根本没有时间犹豫能不能干得过他,朝着黑影扣动扳机,却不见子弹出来。原来慌乱之下,我根本没把子弹上膛。那黑影见我闯进来,等我上了膛,他已经就地一个后滚翻,这一枪便生生没打中。我咬紧牙,又开了一枪。他却藏到书柜后面。
我慢慢地举着枪绕过去,却见寒光一闪,小半瓶汽油便朝我泼了过来。这家伙当真心思机敏,若是此时我扣扳机,他还没被打死,我就先被烧死了。
此人动作虽没朱峻轩快,但早就超过我几个数量级。汽油一泼,他便随着团身而上,我顿觉眼前黑影一晃,这两秒钟的时间,对我来说仅够勾勾手指,哪里来不及躲闪?只一个照面,便被那家伙的右手死死捏住了手枪套筒,这一枪就打不出来。
那家伙嘿然一笑,左手向我肘部一击,虽然不痛,但整个小臂和手掌都麻痒难当。再加上他右手向下一掰,手枪便被他夺了过去。
他将枪交到左手,黑洞洞的枪口就要向我抬起来。被汽油淋了一身的我,到底是烧死先还是被打死先?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朱峻轩果然不负众望地出现在门口,那家伙见他,先是一愣,却发现他杀气腾腾,慌得连忙举枪,扣动扳机——
朱峻轩只一个瞬身,就把他撂倒在地。
各位看官,你说朱峻轩速度再快,也不过是凡人之躯,怎么可能快得过子弹的速度?那人和他同属于达度拉组织,就算在速度上有所不逮,也未必差那么多。
其实,嘿嘿,我刚刚也说了,两秒钟,只够我勾勾手指,不够我闪避。但是,给手枪上保险,也只要勾勾手指就行了。手枪哪怕是子弹上了膛,挂上保险一样扣不动扳机。
这是一个危险的赌注。如果朱峻轩没能及时赶上来,眼前这家伙要干掉我,也只是勾勾手指的事儿。
这家伙脑瓜着地,又被朱峻轩两记老拳,顿时昏死过去。
我满身汽油味,这要是在天安门广场,早就被一帮便衣扑到了。急忙向两人道:“一人拿上几本,赶紧撤!”
枪声一响,这就是大案要案。警察来了,我们进去不要紧,关键是李飞娜怎么办?
眼下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几本地图册上。既然达度拉组织要毁掉它们,里面一定有重要的信息。
但是,当我们回到楼梯口的时候却发现,地下室的火焰,此刻已经喷涌到了楼梯上。
我脸色顿时苍白无比:就我这满身汽油,下去,岂不是转眼成了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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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回复里有个朋友很懂我啊,我确实看球去了,激动到现在。不容易啊,终于赢了!好吧,抱歉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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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两人道:“你们赶紧出去,到外面接应我。我从窗户里跳下去!”
两人听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三两步冲下楼梯,向外跑去。
我折返回来,向着窗户跑去,却没想到,这二楼的窗户为了防盗,全都用木板钉死。找了整整一圈,竟然连一个能打开的窗户也没有。无奈之下,我猛力用脚踹一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窗户,但是这些木板的质量相当过硬,实在踹不动。
浓烟已经翻滚着涌了上来。在绝大多数火灾中,人都是被烟呛死,而非被烧死的。有人说这时候赶紧把布块弄湿捂在口鼻上,但是附近哪里有水?如果用尿……好吧,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9月出生,处女座。天生就略有洁癖的我,是死都不会闻自己的尿的。
我朝着一个窗户又踹了几脚,彻底失望之后,眼见火苗已经快要窜到二楼,连忙往三楼跑。一边跑一边纠结:若是三楼也没窗户开着,今儿老子就要挂在这里;若是三楼有窗户开着,我TM到底是跳还是不跳?
火灾逃生原则之一:不要跳楼。
事到如今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但是跑到三楼一看,不出意料,三楼的房间也一律被钉死,我急急忙忙地奔了一圈,到了最角落的一个窗户,突然发现这里钉着的木板有些异样,其他的窗户上钉着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木板,而这个窗户,估计大概是钉到这里,木板不够,却用了刨花板。
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刚才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已经看到路上经过一个消防队,只要有人发现烟火,拨打了119,我就会被赶来的消防员叔叔堵在里面。
下面传来叫声道:“快点!要来人了!”我从木板缝里向外望去,正是于柏胜。朱峻轩站在旁边,皱着眉头仰望,一言不发。
我咬紧牙,抓起一把椅子,退后几步,一阵助跑,猛地起跳,用力把椅子腿夯在刨花板上。刨花板和窗玻璃应声而碎。
我回想着朱峻轩刚才的表情,他担心的事情和我一样:这样跳下去,他们肯定接不住我,多半要落个高位截瘫。虽然窗户边有窗帘,倒是可以弄成个绳子攀下去,但是事后搭在窗外的窗帘,就会给来勘查现场的警察叔叔留下线索,把一个可以用“老建筑年久失修、意外失火”了结掉的案子,硬生生地搬成一个大案要案,到时候想要脱身可不容易。
我扳住刨花板,用力一掰,便连着钉子从窗框里拔了出来。如法炮制,六块破木板都掀起来,远远地丢在门外过道上。扯下窗帘,把窗帘的一头系在手电上,把手电竖着穿过椅子背的缝隙,再横过来卡在椅子背下面。椅子背的顶部,就顶在窗台下方。然后从窗帘上露出的线头里,拽出一根长线来,一头系在一侧的窗框上,绕过另外一边的窗框,再从椅子背的空隙里绕了一圈,另一头也系在手电上。爬了出去,坐在窗台上。
跳楼,这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干。只有当你在窗台上时,才能感受到那种即将下坠的恐惧感。
我双手抓住窗帘,还不放心,又用小腿把窗帘夹着,屁股一耸,整个人就向楼下坠去。摩擦生热,我的双手双手都被窗帘摩擦得火烧火燎,几欲脱手,却又只能死死抓住。
我两手加力,尽量减慢下滑速度,手里的窗帘快到头时,脚还够不着地,朱峻轩连忙上来,抱住我的膝盖向上举。我叫道:“朱大叔,跳一下!”朱峻轩依言一跳,我再将手一抖,横亘在椅子背下面的手电从椅背的空隙里滑出来,飞出窗户,落了下来。手电上绑着的细线自然也被扯动,两扇窗户受力之下,刚好严丝合缝地关上。
我把窗帘往手上缠了两下,连忙说撤。三人一路小跑回到车里,远远望去,这矗立在上海滩近百年的宁绍商轮仓库竟然就此付之一炬。火与烟烧碎了窗玻璃,爆裂声不断传来,而消防车也已到达现场,数条水柱喷向火场。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反倒给我们打了掩护。
把车开到一个弄堂里,这才舒了口气,我换过衣服,道:“如果这里失火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会对飞娜不利,我们得快点找到她才行。你们拿了几本地图册出来?”
“都拿出来了,一共九本。”于柏胜道。
我抖擞了一下疲惫不堪的精神,道:“一人分三本,翻一下页码,看看有没有哪一页是被撕掉了的。这些地图册稍有些旧,看到被撕掉的页面时,仔细看看断口处,是新茬还是旧茬。”
说着,找了个还在营业的24小时便利店,我们三人不管收银员诧异的目光,只在亮堂的灯光下埋头翻书。
翻了一遍的结果,有三本里面缺了页面,而且撕的断口处看起来还比较新。
我沉吟道:“这三本,哪一本在最上面?”
朱峻轩一拍脑门,道:“哎呀,刚才太匆忙,忘了看!”
他也是明白人。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地图册,很可能就是刚被动过的那一本。
我拿过三本可疑的地图册反复比较,指着其中一本道:“应该是这一本。我进入房间时,那个家伙正拿着瓶子里的汽油往这些地图册上倒。只有这本的封面上沾满了汽油,其他两本都是侧面沾到,封面上却并不多。”
这一本地图册里缺的那一页,是第五十七页。我找出另一本地图册,翻到第五十七页,发现这一页竟是龙华寺周边地图。
龙华寺?这附近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么?
我拿出手电,在五十八页上仔细照着,却没有发现任何笔迹留痕。于是问朱峻轩道:“组织每次发任务,都是用笔在地图上标记出来么?”
“是的。”朱峻轩也拿过那本地图册,仔细照着找,同样一无所获。
于柏胜道:“是不是在反面?”
“有道理。”我翻看着五十七的反面,这一面上印的,却是离龙华寺不远的小木桥路、枫林路附近的地图。于是用手电照着五十六页的反面,果然,有一个淡淡的圆圈形的笔迹留痕。我把另一本地图册上的五十七页撕下来,仔细地比照着撕下的断口,接在可疑的那本地图册里,在五十六页上的痕迹的反面用笔用力地画了一个圈,反过来看第五十七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痕迹对应的是一条叫清真路的地方。
时间越来越近,李飞娜的生命危在旦夕,我们一路狂飙,从黄埔区奔到了徐汇区,找到了这个清真路。
这条路是一条自东向西的单行道。我惊讶地发现,这条路的最大特色,就是路的两边布满了“马杀鸡”的按摩推油店,一个接一个,整条路都是这种店面。
这些店面装修得极其暧昧,招徕顾客的标语一看就知道,这店里大有花头。一般来说,这种店就是男人进去以后挑个小妹,洗个澡,做个推油,打个飞机,然后就可以轻轻松松出门。一般来说,
难道,达度拉组织的众多据点之一,竟然在这种按摩推油店里?如果真是这样,达度拉组织还真是会选地方关押李飞娜。因为,这种推油按摩店里总有些“不听话”的姑娘,惹恼了客人,一被举报,就会被店长施以“处罚”。如果你看到一个姑娘被绑手绑脚扔在那里,还真不会觉得奇怪。反正警察一般来说也不太会去管这种行走在法律边缘的按摩推油店(如果你关心新闻就会知道,在2013年6、7月份,广东省那边的一个事件,还引发了关于“提供打飞机服务算不算卖淫”的讨论),而且,这种店也多半都在上面有点”关系”。
我当然不敢向朱峻轩解释这些花花绿绿的店是做什么营生的,怕他知道了会更加担心飞娜的安危。
但是,这个清真路上有如此之多的按摩推油店,到底是哪一个?那个地图上的标记,大致是在这条路的中间,但是店面如此之多,让我去哪里找啊?
我努力地思索着,如果组织里下达任务时,上面的人告诉去办事的人要去什么路几号,直接说路名和门牌号不就行了?何必要搞个地图册画标记这么麻烦?搞得这么麻烦,唯一的理由就是要做到不说话也能告知任务地点,以防站在旁边的人知道。这样的做法,土是土了点,但却是最有效的。
也就是说,接到任务的人,靠着地图上的标记,到了指定的大概地点之后,还要自己去找具体的地址。所以,如果这些按摩推油店里面有一个店是有问题的,那么在外面的招牌或者大门附近一定有特殊的标记。
我向朱峻轩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说我想得一点没错。于是三人下了车,在地图标记的位置附近,一家店一家店地找了起来。
这种店的水准毕竟比那种以泄欲为目的低端发廊要高一些,店门里面不是沙发和一群穿着暴露的姑娘,而是看起来略显档次的装修,和坐在前台负责接待客人和收钱的服务员。
忽然,我看到一家店里的墙上,写着“您的满意我的心愿”、“温暖贴心包您满意”、“匆匆而来满意而归”三个标语。这三个标语竟然是转着圈排列的,三句话里都有“满意”两个字,以这两个字为中心,远远望去,就是一个“三环嵌套”的图形!
就是这里了!我向后面两人使个眼色,悄声道:“我们就装作来消费的客人,不要打草惊蛇,进去看看再说!”
朱峻轩还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听我这么说,只能点头答应。
交代了几句,我便大摇大摆装作熟客一般走进店里,对着英俊帅气、笑脸相迎的接客生道:“还记得我不?”
“老板,您是常客?”那接客生满脸堆笑,您有比较熟的技师吗?”
这种店里最少也有20来个“技师”。我随口道:“有啊,12号!”
接客生看了一眼技师上钟的排表,道:“不好意思,12号在上钟呢。”
我一副失望的表情,道:“好吧,那就安排三个漂亮点的。”
接客生马上点头道:“好的,您几位这边上楼,我马上去安排。”
我“嗯”了一声,一边往店里面走,一边四下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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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一路看,也没见到有什么异常。直到我们三人各自进了房间,暧昧的红色灯光已然暗了下来,我还是没瞧出这店里究竟有什么蹊跷。
一个浓妆艳抹,相貌和身材都算是姣好上等的姑娘敲敲门走进来,问道:“先生您好,我能为您服务么?”
我眼皮抬都不抬地道:“换!”
这姑娘老大不高兴,撅着嘴走出去了。好容易排到她上钟,我这一拒绝,她又排到末位去了,还得等一轮才能轮到她,当然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但是我的脸色更差,一连拒绝了三四个,最后一个丑得一塌糊涂、简直和某姐有得一拼的姑娘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我却手一挥,就你了。
这姑娘十分激动。以她的姿色,来做这一行实在不讨好。正如我前面说的那样,如果轮到你上钟,客人又不点你,你的排位还是要挪到最后。所以,如果姿色欠奉,只能一直垫底,折腾一晚上可能一毛钱也赚不到。这姑娘不知道等了几个红灯,这才终于等到一个放行的。
她喜滋滋地拿着个小篮子走进来,动作都有些不协调了。笨手笨脚地递给我一杯水,问道:“老板,你为啥选我呢?”
我正要喝,听了她这话,差点喷出来。反问道:“为什么我要选别人呢?”
“别人……比我漂亮呀。”她嗫嚅道。
我老气横秋地道:“扯淡,谁比你漂亮了?”
“第一个14号就比我漂亮呀,”她小声地道,“下巴尖尖的,多好看。”
我失笑道:“下巴尖的就好看?现在的姑娘这都怎么了,自拍个照片就死命把自己下巴往尖了P,都不怕弄成锥子,一低头把自个气管戳破了?”
这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老板,你真会说笑。好啦,先去洗澡吧。”
我本就打着谱地找个丑角,一阵吹捧,套上近乎之后再套话。没想到这姑娘虽然长相欠奉,但是天真活泼地一笑之后,却犹如邻家少女般让人觉得心头丝丝地温暖。也罢,都到了这一步,就算要套她的话,我这穿着衣服问倒不如脱光了问,还显得坦诚些。
于是我大大方方地把衣服脱个精光,到浴室去洗澡。一边调试着水温一边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她把头一低,露出些伤感神色,道:“才两个月。”
我“哦”了一声,道:“那你多大啊?看样子好像也就十六七岁呢。”
“老板你真会说话,我要是有那么小就好啦,”她笑意盈盈地指着我放在按摩床上的衣服,道,“你这些衣服,给你挂起来吧?”
我点头,拿着她递过来的浴巾擦干身体,穿上短裤。她的双手就开始在背部按摩。她手劲不小,捏得倒是很舒服。突然背上一痛,我回头望她,她吃吃地笑着说:“有个粉刺,让我给挤掉了。”
女孩子大都有这毛病,看见粉刺就想挤,不然心痒难搔、百爪挠心。继续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在这种场合,姿色欠奉的姑娘都比较爱聊天。很多时候,人们都在寻找一种来自于别人的认同感,如果在脸蛋上得不到认同,那就只能靠性格了。所以,话多,也是一种讨好的方式。
这姑娘告诉我,这地方的老板她从来没见过,招技师也基本不看长相,基本上只要是个女的,一律都招,似乎店长从不关心生意的好坏似的。她们平时都被要求在下面的小房间坐着,有客人来的时候,叫到号牌才会出来。
“这里有没有什么地下室啊?”我随口问道。
“地下室?”这姑娘一脸奇怪地道,“老板,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没有啊?”我也不理会她的反问,还是继续问道。
这姑娘性格倒是很软弱,低头想了想,道:“我不清楚,如果有,也是在后门旁边吧。那边我们一般不去的。”
“哦,这里有后门的啊,在哪?”
“就从一楼楼梯口旁边拐进去,楼梯下面有个小门啊。怎么,你怕……”这姑娘估计是要说你怕警察突击检查,但在这一行里,这种话不吉利,所以说到这里,她忽然掩住了嘴。
我笑笑,道,“是啊。我怕万一赶上个风声紧,遇到检查什么的,到时候也好跑路不是?”
姑娘掩着嘴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哪,有色心,没色胆,来这里就是放松嘛,想那些做什么?你放心,听其他人说,这条路没有检查的。要不然大家还能扎堆开在一起么?”
我“嗯”了一声,突然变了脸色,道:“哎唷,不好!我手机忘在下面的车里了。得去那一下。”
“这么晚还有人打电话给你?没多久天就亮啦。”
我尴尬地笑笑,道:“我这不是家里还有个管事的么?说是通宵加班,但要是不接电话,明天那婆娘就难对付啦。”
说着,我就接过她递来的浴巾,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轻轻走出去。这里的房间都是钢筋龙骨的隔板房,只能隔视线,却不隔音。一路上两边的房间里的技师们都在虚情假意地轻声低吟着,努力地满足着男人们的虚荣心。
我下了楼,见没人看到,一转身,到了楼梯背面。果然,一个小门藏在这里,上面挂着一把锁,旁边堆了不少可乐罐、牛奶盒之类的垃圾。这把锁虽然在我口袋里的锡纸开锁工具面前形同虚设,但是我却沉吟了一下,觉得不对。
如果这个小门是通向达度拉组织的密室,而李飞娜和看守她的人此刻都在里面的话,那么锁应该在另外一面才对。否则里面的人怎么出来?刚刚那个姑娘说的是……地下室通道在后门旁边……我的注意力,于是转到了堆在这个小门旁边的那堆垃圾上。
用脚轻轻一踢,才发现这堆垃圾,不是零散的,而是一整块的软软的东西。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故意做出来的伪装物!
许多餐厅都会用塑胶做成菜品的模样展示出来,涂上颜色之后与真的菜品几乎一模一样。这堆垃圾也同样如此。想必这堆假垃圾,就是地下密室的入口!这等用心,不可不谓良苦。
做到这个份上,如果说下面没有什么蹊跷,那就太不合理了。主意拿定,我轻轻地将这堆塑胶假垃圾抬起一条缝,里面一片黑暗。便立刻转了回去,到朱峻轩的房门上敲了敲。
朱峻轩把门打开,我闪了进去,旁边一个相貌平平的姑娘已经昏倒在地上,心说这哥们可真是定力强劲,估计除了飞娜她娘,这世界上再没有能碰他的女人了。连忙道:“就在这里了。找到一个口子很可疑。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战力如何,能不能一波把他们推了?”
朱峻轩也不敢托大,说具体情况不清楚,没这个把握。
我沉默了一下,道:“那你在这里再等等,我去去就来。”
我转身下楼,付过了所有的钱,只说有些事情,先走一步,另外两个朋友,你们要照顾好。
出了门,我在车里狂翻周边地图,找到一家化学品供应店,直奔而去。但是这凌晨时分,哪有店面还开着门的。幸好这家店没有卷帘门,我直接摸出钥匙,摸了进去。
化学品的危险性不比枪支弹药差。但是很少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只看这店里没有什么安防措施就可见一斑。
既然要偷,那就多偷一点。这个化学品的供应店应该是主要供周边的学校的化学实验室的。高锰酸钾、镁粉、镁条都是必备存货。我弄了几个袋子,每个都装了些。
弄了些厚重的铜版纸,卷起来粘紧。把高锰酸钾和镁粉混合起来。高锰酸钾是一种暗紫红色的晶体碎粒,镁粉则是灰白色的粉末。我用根玻璃棒不断搅拌着,直到两种颜色完全混杂在一起,基本分不开来。混合起来之后的粉末,泛着一种奇怪而神秘的颜色。
把粉末倒进铜版纸管里,在中间插一根镁条,用玻璃棒压实了,上面的口也封紧,把镁条的一段留在外面。
如法炮制,一连做了四五个。顺手在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个打火机,便向那家按摩店出发。
一进门,迎客生满脸堆笑,说老板你又回来了?我说我朋友出来没有?他说没有,老板,小妹说没给你服务你就走了,她很想念你哪!
我“哦”了一声,摸出电话打了于柏胜的电话,道:“叫上老朱,差不多了!”
不多时,两人从楼上下来,道:“楼上查过了,没有达度拉的人。”
那迎客生一听这话,突然变了脸色,四指撮成手刀,猛地向我划来。朱峻轩一闪身就接住,飞起一脚,把这帅哥的老二踢废。那个坐在前台的收银员正要去摸台子下的按钮,却被于柏胜一拳轰倒在地,接着跟上两拳,便即晕了过去。一旁正在拖地的小伙子,看起来完全不是组织的人,只是见伙计被打,也举着拖把冲上来,却哪里是武术冠军的对手,被于柏胜三拳两脚也夯在地上。
收拾完这些人,我带着两人走到楼梯后面。朱峻轩拉着那堆塑胶假垃圾,轻轻拽了拽,向我们点头示意,猛地拉开。那一瞬间,里面有人看到有光线透进来,惊叫一声。我和于柏胜一人点了一根镁条弹,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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