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犯过罪,我有恋尸癖,我有我的过去,可以讲出来么?

  @leexdon 12198楼 2013-11-20 21:28:00
  转别人的还不注明转载,鄙视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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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别人的还不注明转载,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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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喜欢这种怀疑我是不是原作的读者。有什么证据,请拿出来。
  如果我不写了,任何地方的更新都会停止。要不我们试试?
  @bysbys200n 12214楼 2013-11-21 06:43:00
  楼主,看见你描写用狙击步枪打手电筒那一段描写,有个疑问:狙击步枪威力何等强大,打灭手电筒后子弹的威力也不会消减多少,当时两个人近身肉搏。很难保证没有人受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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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你还记得我说,这个枪上加了消音器么?狙击枪的消音器加上之后,子弹速度会大幅下降
  **************************** 11月21日 更新开始 **********************


  这正是一个看来全不可能的密室犯罪事件。做这件事的人,想必也不愿背上偷尸罪名,所以才想出这等办法。不过,他的如意算盘被大伯他们几人这么一掺和,却落了空。第二天,来抬尸的人发现尸体失踪,门上铁锁又有撬过痕迹,立刻上报,于是满心期待着政绩、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梦井底捞月一场梦的主管官员,便展开了一场满城大搜捕。
  警察可不是些吃素的家伙,他们认为偷尸的人一定是见过尸体异状的人,也就是林家宅附近的家伙。从这些人里找出一个开锁高手并非难事。那个年代,人们都争先恐后地以告密为荣。
  于是,那个“开锁高手”被找了出来。说是高手,其实他也不过是个会两下子的小毛头,和大伯差不多同龄,都是十几二十岁。虽然年轻,一旦进去了,等待他的,恐怕不会比共和新路铁牢里的待遇低到哪里去。因为,他被认定为“现行反革命”。
  审判结束后,考虑到他年纪还小,便被送去劳动教养改造。这一改造,就改造了八年。
  大伯对此内疚非常,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所经受的痛苦,都是为了逼他说出实情和同伙。
  但是,大伯不敢去投案自首。因为他已经是“资本家毒瘤的后代”,如果再加上现行反革命,只怕分分钟就会有一颗枪子贯穿了他的脑袋,行刑的人还会找他家人索要五分钱的子弹费。
  大伯又怕又纠结,无数次从辗转反侧的噩梦中被吓醒,他梦到自己的朋友被枪毙了,又梦到自己被供了出来,也被推上主席台批斗,戴着高高的帽子,胸前挂着一块画了叉叉的牌子……
  那个开锁高手在劳改所待了八年,大伯也在内疚和煎熬中度过了八年,等到这家伙不成人形地被放出来的时候,警察还是没有从他嘴里挖出任何一个人名。大伯去看他,他却已经完全变了。
  他只是闷声不吭地埋头吃饭,有烟就抽、有酒便喝。也不骂,也不怨,就像是有着无穷的心事,又像是被人落了哑药、成了哑子,一言不发,沉默得让人恐惧。
  没人知道这八年来,他都经历过何等噩梦般的牢狱生活。出来之后,他便在家里的安排下,找了个聋哑女结了婚,生了个孩子。不巧,又赶上饥荒少粮的年代,一家三口差点在灾荒时饿死。
  大伯是资本家的后代,没有劳动的机会,也就拿不到工分。在灾荒时更难活下去。幸好,方言和林胤汝等人都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子弟,时常分一点粮食接济大伯。大伯舍不得吃,还拿去给那个人和他的一家。孩子没奶吃,大伯就去大队的奶牛场偷牛奶给他。这个人从来不说一句感谢,也从没埋怨过大伯没有站出来承认自己的“罪行”。
  大伯做这些事情,也许是抱着一种赎罪的心态。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把口粮分给别人,自己就很可能活不下去。特别是对一个“毒瘤的后代”而言。实际上,大伯就算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也无非是多一个人到监狱里受罪而已。
  但是,无论大伯做什么,这个变得像闷葫芦一样的家伙,从不感谢,反而与大伯越来越疏远。大伯每次去他家,都觉得气氛格外压抑,不止是这个人,就连他的孩子,也没有一丝一毫孩童该有的活泼灵动之气,整日闷声不响,一副死鱼眼呆愣愣地盯着大伯,让人心里毛骨悚然。
  再过了一阵子,这个人突然搬走,没了踪迹。大伯长吁短叹几天,也无可奈何。
  等到文革快要结束的时候,大伯却辗转听人说,这个人到了上海郊区,居然住进了一个小楼里,一副大爷的做派,却竟然没有人管。但过了不久,这人和他那聋哑老婆便遭遇毒手,唯一的独子虽然找不到尸体,却也不知所踪。
  这些文字,也许是这本笔记里文字最多的部分,大伯虽然寥寥数语,却尽数倒出了心中的苦闷、内疚、彷徨和无奈。但是,我看到这里,突然惊醒过来:
  这个大伯曾经的“战友”,这个“开锁高手”,这个劳改了八年也没有供出大伯的有情有义的汉子,这个从牢里出来完全变了个人的家伙……
  虽然大伯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但,这个人不就是陈子奇吗?
  他曾经是林家宅附近小伙伴中的一员,1956年林家宅三十七号事件发生时,他十几岁,1958、1959年左右被抓进去,劳动改造了八年出来,大概就是1967年。然后结婚生子,差不多2年时间,就是1969年。到了1975年文革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被达度拉组织的那个青面小胡子的右旗使“杀死”,孤儿陈叙霖正好5、6岁左右,被左旗使收养……
  所有的时间点,都能对得上。
  我一头冷汗涔涔而下。陈子奇,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去?和我大伯一起参加的那次“夜闯殡仪馆”之行,竟然改变了他所有的人生,让他成了一个……
  一个怪胎。
  被改变的,不只是陈子奇,还有他的儿子,陈叙霖,那个黑黑瘦瘦、像是有自闭症的家伙。原来他的性格,源于孩提时代,家庭气氛的压抑。
  有一个“现行反革命”而终日浑浑噩噩、闷声不语的的父亲,孩子自然而然地受到影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一个怎样的心情。陈子奇与大伯有这样的渊源,他到底是恨大伯曾经的沉默,还是感激他曾经救命般的接济?
  如果胤老太太能从我的言行举止上看出我和我大伯很像,那……陈子奇是不是也能看出来?莫非,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故意不点破?
  他到底,想要把我怎么样?利用我,然后对我复仇,让我偿还上一代人的“债”么?难道,他引诱我在毒品和美色之中堕落,就是在暗地里享受“伯债侄偿”的快感么?
  我几乎已经不敢想下去。
  不过,对于陈子奇和我大伯之间的恩怨,胤老太太应该是了解的。从这一点来看,胤老太太确实不知道陈子奇的真实身份。否则,她应该不会眼睁睁地让我这个“曾经的心上人”的大侄子,到一个对她“曾经的心上人”的仇人那里去送死吧?
  但是,假如、假如胤老太太知道陈子奇的真实身份,她却没有告诉我呢?那我可真是差一点、差一点就被土埋到了脖子。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会惊讶。胤老太太现在所享有的一切,说不定很大一部分都是我大伯留下的财产。按照刘庆的说法,我奶奶是大伯财产的唯一继承人,我要来接管这些财产,也是合情合理的。照这么来说,胤老太太要借陈子奇之手干掉我,我死得一点也不冤枉。
  我顿时汗毛直竖。
  我去年买了表啊!我到底是哪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糊里糊涂地踏进了这么个破事儿里,所有人都要把矛头指向我?
  我暗自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胤老太太的立场不明,还不能轻易地下这个判断。以后多留个心眼儿,也就是了。
  这么想着,笔记已经翻过去两页。
  正要往下看时,宾馆电话响了。前台小姐的声音传来:“贵宾您好,有一位姓‘光’的女士找您。要帮您接进来吗?”
  姓光的女士?不认识。但是这姓一听就知道是明莹编的。光、明,亏她想得出来。我马上道:“哦,好的,帮我接进来吧。”
  果然,明莹的声音响起,道:“你让我查的那个陈培,有消息了。”
  “这么快就查到了?可以的嘛!”
  明莹淡淡地道:“在医疗这个圈子里,要查点东西没那么难。”
  我心里默默点头,明莹本来就是医院里工作的,属于圈内人,有些人脉也不奇怪。忽地一惊,道:“医疗圈子?这个陈培,难道在医院?”
  “不是。是在养老院。他是个鳏寡老人,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去哪?”
  “哪个养老院?”
  “曹家渡爱华养老院。地址是在……静安区胶州路485号,靠近康定路。”
  我赞了明莹几句,挂掉电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收起笔记本,便去退房。
  虽然我已经通过大伯的笔记,推断出林家宅三十七号事件的大概情况,但是还有些细节,想要问一问这个当事人。希望这个陈培,没有得什么老年痴呆症啥的,脑子还清楚着。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陈培一直被污蔑为精神病,说不定他自己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真的以为自己是精神病人了。
  想到这里不禁叹息。精神病这玩意,其实就是和绝大多数人不一样,因此不被人接受而已。只要大多数人说你是精神病,你就是精神病,不是也是。多少拥有超人智慧的学术文化巨匠、多少有过非凡经历的冒险家,不被当时的社会所接受,最后被盖上“精神病”或者“巫术”的大印,然后丢进火里烧死。
  我一路开着车,从S20外环线转到延安路高架,在静安寺附近的匝道下来,到了胶州路左拐,往陈培所在的养老院开去。
  到了胶州路和北京西路的交叉口,吃了个红灯的我,百无聊赖地抬头张望着周围的老建筑。
  突然,我愣住了。
  不,应该说,我僵住了。
  任凭红灯变绿,后面的车子不耐烦地鸣笛,我还是愣在原地。



  ********************* 11月21日 更新结束 ***************************



  我只是开玩笑啦,不会断更的。大家不用担心。
  @越南和尚上茅房 12234楼 2013-11-21 19:02:00
  楼主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两年前掉进粪坑三小时,打捞上来居然没事。还一边跑一边笑一边打嗝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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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扑上来帮我舔干净的好心人!终于找到你了,太感谢了!一定要给个面子让我好好谢谢你!
  @拈痛人 12253楼 2013-11-21 22:57:00
  保持充足睡眠、乐观情绪、合理饮食、调和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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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们,你这经调和得不错啊……阿弥陀佛,老衲正为取经而来!请交出来吧!
  @清心玉兰 12254楼 2013-11-21 23:01:00
  看了要顶顶,好帖大家享!如何才能让脑子高速运转冷静理智呢?当然不奢望像楼主你一样,但是楼主你能否略指点一下,我就相对于我自己能稍微进步一点点就满足了。楼主说所有的回帖都会看,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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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文的时候都是一边喝可乐一边写的。可乐含糖量高,又有咖啡因,一罐下去,提神醒脑,睡意全消
  @偶吧等一会弄死他 12259楼 2013-11-21 23:52:00
  楼主你妹啊,大半夜别配图行嘛,吓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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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兄弟,你别大半夜回帖吓唬我好么,你都吓死了,还回帖,诈尸么这是?啊哟哟,诈尸了,救命啊……
  @天19820205 12258楼 2013-11-21 23:41:00
  为什么手机看不成了????????习惯睡觉前躺床上看,可是手机的不知道为什么不会更新了??求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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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就是涯叔抽了,要不就是手机抽了。稍微等一会儿,可能就好了。涯叔就是这样,你越想要的时候,他越不给……可坏了。
  *************************** 11月22日 更新开始 **********************



  我看到,就在左手边一幢看起来年代已经比较久远、约莫是民国时期的两层圆弧形建筑。正对着路口的三扇古铜色大门闭紧着,所有的窗户也都没有一个是开着的。整幢建筑透出一种神秘的气息,而且,似乎是要把这种神秘,紧紧地锁在楼里,不让它透出去一丝半点。
  这幢建筑带有明显的欧洲中世纪建筑特征,可惜我对建筑美学并不了解,也说不清是洛可可式还是巴特式的风格。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令我愣住的是:在建筑的顶端,每隔几米就有一个浮雕,全都是一个框框,里面有一个六角星的徽记。


  


  不开门,就难得住我么?我回头望了一眼车子,在后座的背包里,装着锡箔开锁工具。
  “今儿晚上,我们再见吧。”我向着这幢小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趁着这个当口,我先找了个网吧,百度上搜索“上海市医学会”。
  资料不少。大都是关于上海市医学会举办的一些活动介绍。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个致力于推广医疗技术的协会。地址是“北京西路1623号”,与我之前看到的那个门牌相符。
  但是,网络上找不到任何关于上海市医学会的这幢小楼,以前是不是属于共济会的任何资料或者证据。我不甘心,又输入:“上海市医学会”,空格,“共济会”。
  依然没有任何资料。出来的网页,和搜索“上海市医学会”这个关键词所查到的网页差不多。
  我牛脾气上来,一页页往后翻,翻了数十页,才在一个不知名的博客网址的介绍里,看到了一句话:“共济会曾在上海修建过分会会馆,地点在北京西路附近,后来……”
  至于“后来……”后面写了什么,百度没有收录。我毫不迟疑地点击这个网页,先是该页面已被删除。
  删除了不要紧,还有百度快照嘛!我点了网页简介下面的百度快照,更诡异的事让我目瞪口呆:连百度快照,都被删除了。
  这到底是神马情况?明明标志就挂在楼上,网上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么?
  下面有一句话:“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部分搜索结果未予显示。”
  不会吧?……
  我垂头丧气地走出网吧,找了个小餐馆胡乱塞饱了肚子,和餐馆老板要了两片洋葱。回到车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笔记,把两把钥匙从上面撕了下来。发动车子,往曹家渡爱华养老院而去。
  停好车,我摸出那两瓣洋葱,握在手心里,着走进养老院,向护士道:“有个叫陈、陈培的老大爷,是不是在这?”
  “你是哪位?”
  “我是他外孙……呃……的朋……”
  还不等我说出那个“友”字,护士急忙道:“你是他外孙啊?太好了,来来来。”说着,拖着我就走。
  当护士领着我走到陈培老大爷面前时,这个当年被林家宅事件吓得鬼哭狼嚎的年轻小伙,已经坐在轮椅上垂垂老矣。口水从嘴角流下来,两只眼睛呆滞地望着地面。护士叫了他几遍,才抬起头,显然耳朵背得厉害,慢吞吞地道:“你是谁呀……?”
  护士趴在他耳边道:“这是你外孙啊!”
  “啊……?”陈培老大爷听了两遍才听清楚,“我哪有外孙啊……我连女儿都没有……”
  护士起身向我道:“你也真是的,这么多年怎么都不来看看老人家,他都不记得你了。”
  我摇摇头道:“我刚才话没说完,我是他外孙的好朋友……他外孙……唉……”说着,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护士见我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也不再搭理我,径自去忙了。
  我连忙蹲下来,仰视着陈培老大爷道:“陈老先生,你以前是不是办过一个叫林家宅三十七号的案子?”
  陈培老大爷听了这话,突然瞪大了眼睛盯着我道:“你、你是谁?”
  我心说这老大爷耳朵一点也不背啊,为什么之前要搞得像装疯卖傻一般?于是一把抓住陈培老大爷的手,道:“我是来给你翻案的!你不是精神病,他们都错怪你了!”
  陈培老大爷眼睛里泛起一丝希望的光芒,却又很快黯淡下去,道:“小伙子,我这把岁数还反什么案?老胳膊老腿,蹦跶不了几天,折腾不起喽!”
  我赶紧接上去问道:“老爷子,当年你在林家宅里,除了看到满地鲜血、一根手臂和一个红影子之外,还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陈培听了这话,突然开始喘起了粗气,哼哧哼哧,极其恐惧似地快速道:“别说了!你别说了!”
  我看他这副样子,当然不敢再问。万一搞个心脏猝停啥的,我吃不了兜着走。
  陈培缓了一会儿,道:“其实,我还看到了一个黑影子,但是……”
  “什么人?”
  “不是人……它……啊……”陈培痛苦地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按住心口,似乎在回忆极其恐怖的东西,断断续续地道,“它就像一只猫,或者一只老鼠,在啃咬着那只手……我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它的眼睛闪着蓝光……我魂都吓没了……我回头看,后面的人又没见了……我……”
  陈培这般说着,手在不停地颤抖,我本想让他停下,但是他继续道:“我下楼去叫人,再到楼上却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 11月22日 更新结束 ************************
  *************************** 11月22日 加更开始 ************************


  陈培这般说着,手在不停地颤抖,我本想让他停下,但是他继续道:“我下楼去叫人,再到楼上却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我皱眉道:“什么东西?”
  “一个瓶子,一个长瓶子,原本是……是在桌上那只手里握着的……但是,好像不见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打断他,道:“你们进去的时候,地面是不是被挖开了?”
  陈培听了这话,皱着眉头想了一片刻,用一种更加恐慌的眼神,颤颤巍巍地道:“你……你怎么知道?”忽地“啊”了一声,加快了语速,道:“你这个眼神……没错,你就是那个央求我把笔录给你的人,就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没有变老?为什么……”
  我愣了一下,心想,这陈培老大爷多半是老糊涂了,把我和大伯弄混了。难道,我和我大伯的眼神很相似么?
  陈培激动得几乎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大声道:“没错,就是你!就是……”
  我见周围不远处的人,还有路过的护士都已经带着惊异的眼光朝这边望来,再这样下去,就脱不了身了!
  没等陈培说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过去,一把抱住陈培,咬紧牙关,手指发力,把手心里的洋葱挤出汁水来,往眼眶上一抹,眼泪就像泉水一样哗哗往外流。我涕泪横流地哭叫道:“姥爷!姥爷!是我!就是我啊!”
  这感人的一幕引来几个老人,我连忙悄声解释道:“我是陈爷爷的外孙的朋友,陈爷爷年纪大,认错人了。我去帮忙交一下费用,一会就过来。”说着,交了些养老院“增值服务”的费用作为此次“采访”的补偿,然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见天色尚早,开着车直奔宋园路10号,上海城市建设档案馆。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到此,当然熟门熟路。一路杀到接待处,道:“我要调阅北京西路1623号的建筑档案。”北京西路1623号,正是上海市医学会的地址。我中午时分在那幢共济会小楼附近转悠时,看到过这个门牌号。
  半晌,接待员转回来,道:“抱歉,先生,这个地方的资料没有收录。”
  “没有?”我讶道,“是丢了还是没有?”
  “有是有,资料标签显示是上海市医学会的建筑,但是标签下没有任何相关的建筑资料。”接待员彬彬有礼、十分耐心地回答道。
  “那有没有1622或者1624号的档案呢?”我连忙问道,这话一出口,马上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1622和1624是双号,是在1623号的街对面的。连忙改口道:“说错了,那1621号或者1625号的资料有没有?”
  这接待员耐心再好,也顶不住我这么折腾。不过虽然她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回去帮我查找。
  片刻,接待员转回来道:“先生,北京西路没有1625号,1623号是北京西路胶州路交叉路口东边最后一个号码,过了胶州路,就是北京西路1701号,是中信银行的大楼了。”
  我点点头,道:“那么北京西路1621号呢?”
  接待员实在忍不住了,没好气地道:“没有!没有这个门牌!北京西路只有1617号、1619号,然后跳过1621号,就到1623号了!您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没有的话后面还有人在等!”
  我转过头去,一个两鬓斑白的老阿姨一脸不善地冷冷看着我。我立马就做贼心虚般地逃走,不留一片云彩。
  奇怪,上海的城建档案馆,资料可谓是全国所有城市的城建档案馆里最全的一个。我之前查陈子奇的西宫别墅、顾志强的久事西郊花园别墅,资料都是妥妥的。但是为什么轮到这个北京西路1623号,就一点资料也没有?
  难道,有共济会在后面运作,把建筑资料全都作了保密处理,或者直接销毁了?
  眼见快要天黑,我为了图方便,找了个水饺店吃了一盘饺子,便回到北京西路,停好了车,背着背包,在上海市医学会所在的那幢共济会小楼外瞎转。
  这栋共济会的小楼位于北京西路胶州路的东南方向,三个铜门一直关闭,东侧一排都是窗户,镶着强烈西式古典建筑风格的镂花铜质窗棂很有年代感,中间有个小门,上面挂着门牌“北京西路1623号”,最东侧的小门一直关着,里面似乎是个小院子。
  我怀疑,这个一直关着的小门,可能就是那个消失的“1621号”。它的东边,是一幢居民楼,门牌号是1619号。
  这栋小楼的背面,是一条弄堂小路,名曰“赵家桥路”。在这条路上,共济会小楼也有一个门,门上镶着铜质的狮头门环,看起来破败不堪。这个门的左上方,有一个小洞。这个洞的位置和作用,我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它既不是排水用的,也没有抽油烟机的管道伸出来,这个洞,是干嘛用的?
  (这样用文字描述,可能不是很明白。我还是用图来说明吧。用手机看文的读者,请在电脑上看图;盗版读者请到磨铁中文网看图)


  


  我这么细细地绕了一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这里属于市中心繁华地带,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如果从外面能瞧出个蹊跷,不是早就被查个底朝天了?
  所以,还是那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林佑,走起!
  我走到那三个铜门附近,发现对面有一家“全家”便利店,24小时营业,还有台桌和椅子可供休息,倒是个很适合的监视点,便走了进去,拿起大伯的“盗墓笔记”,静静等待着夜幕降临。
  在贴着两把钥匙的那一页上,旁边画着一个圆弧形的图案,圆弧内侧写着二十四个字:“清风徐来,笛声悠扬,遁去的一。伏羲女娲,授我法杖,入土为安。”
  神马玩意儿啊这是?大伯,您这还和我玩文字游戏不成?
  转念一想,这本笔记里定然记载着许多不为人知之事。如果没点保密措施,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时地瞄着共济会小楼的门,一直没有人进出。到了九点半左右,一个老大爷从东侧开着的小门里出来,顺手关门落锁,颤颤悠悠地走远。
  接下来,这栋小楼便没了任何光亮,陷入沉寂。
  我又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收起笔记,在全家便利店买了两包湿巾、一双丝袜、一瓶酒精和一副口罩。全家便利店是不卖烟的,但是到了要独自作案的时候,我总想来上一颗定定神。最近烟瘾越来越大,不知道是不是被陈子奇拖着吸了毒的缘故。
  跑到外面的烟酒店买了包烟,狠狠地抽了两口。找到个僻静角落,左右看看没人,于是十分猥琐地摸出刚买的丝袜,“呲啦”一声,把一条腿扯了下来。
  咦?撕扯丝袜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如此有快感呢?难道是我邪恶了么……
  我用烟头在这半截丝袜上烧了两个窟窿,把它和大伯留下的钥匙分别塞在左右口袋里,剩下的就直接用火机烧掉,避免留下任何证据。
  把笔记放回车里之后,我大摇大摆又忧心忡忡地走过马路。这幢神秘小楼,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和这个世界第一的影子政府作对,没点生理反应是不可能的,哪怕它已经撤出了中国大陆。
  沿着北京西路的几个门,来往行人实在太多,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无奈,我只能绕到后面的那个门,麻利地掏出锡箔开锁工具,果断生猛地插入,晃动几下,按理说,就算是防盗门也差不多该打开了。
  但是,这把锁却毫无反应。
  什么情况?我再晃了几下,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一个中年大叔路过,我连忙扭过身,靠着大门望着天,吹起了口哨。
  这大庭广众之下作案,实在太TM刺激了。
  我望着这诡异之极、让我无计可施的破门,叹了口气,转到北京西路1623号门牌下的那个门前,牙一咬心一横,快速插入钥匙,猛晃几下,门终于应声而开。
  迅速侧身闪进,把门关上,我低着头套好丝袜,烟头烧出的俩窟窿对准眼睛,活脱脱一个劫匪形象。举头望四周,没发现红色的光。看来这地方守卫并不森严,居然连夜视摄像头都没有。于是点亮手电,快步走到后门,却发现这锁已经被破坏掉了。怪不得刚才死活打不开。
  这么说,整个建筑物就只有我进来的这扇门能出去?我心下一凉,向深处摸去。
  这个建筑除了里面的装修也十分古典之外,就是一个普通的办公楼。经过上海市医学会的装修之后,更加现代了些。在一间大会议室里,还装着视频会议的摄像头、投影仪和幕布。
  我穿过中间的走廊,向西侧走去。西侧,也就是那三道铜门的内侧。那边的墙体是圆弧形的,和大伯那本盗墓笔记上的那个圆弧图形很相似。
  快要到走廊尽头时,一个简单重复的声音渐渐响起,咔哒、咔哒……我连忙稍稍抬起手电照去,隐隐约约的光芒之中,我似乎看到前面右侧的墙边,似乎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 11月22日 加更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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