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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犯过罪,我有恋尸癖,我有我的过去,可以讲出来么?

  ********************** 7月27 更新开始 **************************



  突然,李芊羽惊叫起来:“啊!!!……”还没叫完,已经被明莹捂住了嘴巴。
  我们一阵菊花紧,这货是内奸么?把我们的位置暴露给敌人啊!回头望去,赵辰脸色全白,指着一只长得比猫还大的老鼠,正从灌木丛了里窜走。
  我心说这女孩子就是麻烦,净怕这些毫无所谓的物事。不敢分神,连忙去看那几个人影所在之处。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围上来,却往更远处去了。
  这是什么人?
  杨滔不敢怠慢,让大家多等一会儿,看那几个人影确实跑远了,才慢慢走了出来。
  李芊羽躲在最后面,也知道刚刚给大家添了麻烦,等所有人都走开了,才慢慢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只听咔哒一声,杨滔立刻变了脸色,指着李芊羽喝道:“别动!”
  这小丫头被杨滔这一吼,差点吓哭,抽抽噎噎地问怎么了。
  杨滔跑过去,扑通一下跪在李芊羽左脚边,用力扒着土。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枚已经锈迹斑斑的炮弹。
  果然,鸭蛋出现了。
  这炮弹的引线在头端,但却是屁股着地的,大概是打到了上方的某颗树枝上,掉落下来,没有触动引线,所以没有响。李芊羽就正好踩在它的引线上,只要抬起脚来,这炮弹若是还能响,我们这一群人就都驾着仙鹤去见马克思了。
  杨滔搬来一块石头,慢慢地移向李芊羽的脚边,仰头对着那张花颜失色、已经吓得挂上了泪痕的俏脸道:“慢慢地向右移脚。”
  李芊羽努力控制着抽噎,想要移脚,却发现腿已经软了。能站着已属不易,遑论去动一下了。
  杨滔回头对着我道:“来扶着她!其他人闪远点,别往树林里去!”
  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走上去,扶住快要摔倒的李芊羽。刚一碰到她,她身子一软,就往我这边倒来。我连忙把她扶正,重心放在左脚上,死死地压住那颗炮弹的引线。把她向右边移去。杨滔紧盯着她的脚,向右移一分,便将石头跟上一分。
  直到石头马上就要完全代替了李芊羽的脚,杨滔对我道:“我数三下,你抱着她趴下!一、二、三!”
  我一听到这个“三”字,立马抱住李芊羽往后倒去。虽然地上的荆棘灌木扎得身上生疼,但是所有心思都放在那颗炮弹上。如果响了,一个人头加上四条腿,大概就没有了。
  幸好,过了半分钟,也没有任何响声传来。我们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杨滔盯着李芊羽,盯得她差点要把头埋进胸口里,接着对蒋南道:“把她送回船上去。”
  辛晓鑫在一旁接话道:“这……不好吧……刚才那几个人影到底是什么人,还没确定,万一在路上遭伏……”
  杨滔看了看眼里含着泪花,就快要淌下来的李芊羽,只对大家说了句“跟上”,便继续往前走去。一边走,杨滔一边用红色涂料在路边留下一些标记。
  穿过几片灌木林,渐渐地似乎有了一条模糊不清的路,像是人工开出来的,说是路,其实不过是一条露着土壤的泥道。但是人就总是这样,有一种思维定势或者说是惰性,喜欢沿着已有的道路走。哪怕这条路可能是通向一个危险之地。
  走了许久,前方隐约出现几间连体的房屋。
  这个没有电、怕是也没有自来水,完全孤立的岛上,会是谁住在这里?
  这几间房屋看起来破败不堪,我快走两步赶上杨滔,道:“营房?”

  

  (上图为实地拍摄,绝对真实。)
  他点点头,没说话。只把手枪掏了出来握在手里。
  他一掏枪,我们后面的人便感觉到情势紧张,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感觉。
  因为天还没黑,房子里没有亮灯,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有人住、是敌是友。我们本想就这么绕过去,却突然看见,中间的一间屋里,亮光一闪!
  绝对不是灯光,那么……手电?蜡烛?都不是。
  明莹一见这亮光,立刻就把李芊羽的嘴巴捂住,生怕她再叫出来。
  我与杨滔、明莹对望一眼,心中都是寒气浮现。
  那对亮光,是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如此寒气逼人,以致于我们几个人被盯了一眼之后,连气都喘不上来。
  忽地,我想起在海底见到的那个女鬼,她那双像猫一样的眼睛。感觉上,和方才在这扇窗户里一闪而过的眼睛,非常相似,只是这双眼睛,比她那双还大。
  难道,她从海底跑到这里来了?不可能啊!我们的游艇是高速行驶着的,她一双腿怎么可能跑得比游艇还快?难道……难道她真的是鬼?
  我们一行人都按捺不住好奇心,结着队,一步步地向那一排破屋摸过去……

  我紧盯着那扇窗户,那双眼睛,再也没有闪过。莫非又像海底那次一样,又突然失踪了么?
  这排破屋,已经极其破败,从地上扔着的一个墨绿色的军用水壶来看,确实是过去军队练兵时用的营房没错。屋的墙壁,是以粘土和砖头砌的,连涂料也没有刷,经过几十年的日晒雨淋,外层糊着的粘土早已片片脱落,露出斑驳变色的红砖。墙边摆着几根肮脏的粗毛竹,毛竹上还有些已经被侵蚀殆尽的渔网残迹,看来这个地方的住客,曾经以打渔为生。我突然注意到,地面上随意摆放着几条腐烂的木料,上面一道道新鲜的深痕,触目惊心。
  就在此时,蒋南已经在杨滔的掩护下,悄悄地接近了那扇屋里闪现鬼眼的门……
  我大惊失色,连忙出声制止:“住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蒋南已经把那扇门慢慢打开.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猛冲过去,用肩膀死死地把门顶住。
  这门,是向外开的,我这么一撞,便哐当一声关上。
  蒋南吓了一跳,缩手回去,杨滔见我如此失色,立时拨开保险,回头对其他人道:“退后!”
  还没等他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朝着蒋南喊道:“把那几根毛竹搬过来,把门顶住!”
  话音还没落,门上传来一道向外推的巨力,几乎把我撞飞。门剧烈晃动一下,猛地敲在我的头上,一阵晕眩,然后脚下不松,仍然顶着门。李芊羽见这屋里的鬼物如此凶猛彪悍,哇地一声吓哭了出来。
  杨滔急问道:“什么东西?”
  “我背包里,那个藤球,拿出来,快!”
  杨滔反应非常迅速,听了这话,接着就去翻我背包。就在他刚摸到那藤球时,门上又是一道巨力传来,四根利爪,插透了这道破门,刺了出来!
  这下连明莹也吓住了:“什么?老虎?”
  李芊羽一听这个词,精神彻底崩溃,尖叫一声,双腿酸软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四根利爪,如果在往左偏五公分,就要插进我的脖子里,恐怕我就血溅五步,横死当场了。我急对明莹道:“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走!”



  
  赵辰一副直爽脾气,最见不得拖后腿的。见这情况,便要走上来把坐地大哭的李芊羽打晕。
  我连忙道:“不要!”
  还没说完,又是一道巨力撞来,这次幸亏杨滔和我一起顶住了门,不然就靠我那已经酸软的两膝,哪能再扛得住这千钧之力。我见杨滔已经拿了藤球在手,蒋南和辛晓鑫也把粗毛竹搬了过来,忙道:“把藤球丢进去,立刻把门顶住!”
  杨滔灵巧得像猴子一样,几步绕过来,我把门扯开一条缝,他眼疾手快,把那藤球丢了进去。只听得里面“嗬嗬”作响,似有庞然大物在喘着粗气。
  我把门一关,蒋南和辛晓鑫已经拿着毛竹冲上来,将一端顶在门框上,另一头则深深埋入土地内。
  我这次放下心来,让辛晓鑫护着几个女生先撤,又和杨滔、蒋南两人搬了几根毛竹,把门框彻底顶住。又找杨滔要了绳子,把毛竹都捆在一起,绳头丢在侧面墙脚下,这才转身逃走。俗话说一根筷子易折断,三根筷子抱成团,这些毛竹被绳子捆起来,加上自身韧性,除非推土机,否则很难生生折断它们。
  神奇的是,自从那藤球丢进去之后,虽然屋里时时有喘粗气声传来,那屋内的巨物却再也没有撞过门。
  一行七人向山上连续跑了好一阵子,才敢停下来。
  杨滔一直端着枪,机警地戒备四周,这会儿也是喘了几口气,才对我道:“你怎么知道那屋里的是老虎?”
  我略带惭愧地对他道:“我曾听那位老先生讲来。早在汉景帝,当时七王之乱,周亚夫击败叛军,命其次子周崇伦征讨流寇将军,一直杀到这里,并踏勘了整个东海绿洲,发现这里飞禽走兽鱼虫应有尽有,甚至也有河马、犀牛、虎、豹狼、狈、糜鹿、羚羊等动物。从那时起,老虎的踪迹经常被人发现,直到民国时期还有,只是我以为部队再次练兵之后应该绝迹了,没想到竟然还存在于这岛上。刚刚看到地上一堆有新鲜爪子印的烂木头,正是老虎用来磨爪子的,我才反应过来。”
  明莹喘匀了气,问道:“那个藤条编的球,装了什么东西?”
  我看了她一眼,苦笑道:“猫薄荷。”
  有心的读者一定还记得,我曾经用猫薄荷逗过墨墨(PS:如果不记得了,就回看一下第四卷第五章),结果它对猫薄荷完全无感,让我很奇怪。其实,不光是猫,几乎所有的猫科动物,都会受到猫薄荷的影响,只要一闻,便像吸了毒一样:瘫软、倒地爪子乱蹬、流口水、喘粗气等等,所以猫薄荷又称猫毒品;这种状态大约十几分钟后就会自行恢复。
  猫薄荷稀松平常,很多地方都有,这个未经破坏的自然保护区,当然就更多。
  说到底,老虎是什么?不过是只大猫而已。遇到猫薄荷,就露出了它那猫科动物的习性,变得柔情似水、含情脉脉了……
  明莹听完,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上岸时,是在拔猫薄荷。
  我点头道:“既然听老先生说了,我不能打无准备之仗。我以为练兵之后,老虎就绝迹了。没想到,竟然还存在。”接着转向杨滔道:“而且,可能还不止一只!”



  

  (老虎闻了猫薄荷,就是上面这德性了。不信你去搜一下一个叫“它们都是大猫咪”的视频。别说我忽悠你们……)

  ********************** 7月27日 更新结束 ******************************
  *********************** 7月28日 更新开始 ***************************


  李芊羽听了这话,差点又晕过去。看着她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心说我就是怕出现这么不给力的状况,才不敢把这事儿告诉大家的。杨滔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老先生告诉我的:刚解放时,这岛上还有老虎出没,老虎的寿命最长也就30年,活到现在?那只早就死了。既然现在还有,一定是他们的儿女。如果只生了这么一个还好,如果还有一只,就麻烦了。
  辛晓鑫听了这话,慌了起来,忙道:“这……这TM是小说么?是做梦么?老虎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太可怕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啊?”
  杨滔一咬牙,取下背上的长包裹,打了开来,从里面摸出一根铁棍模样的东西。我仔细看去,哪里是铁棍,竟然是一把标准12号口径的来复枪。这玩意的膛径能达到18.5毫米,用的是比老爷们大拇脚趾头还粗的霰弹,一枪干出去,声如炸雷,子弹里的那一包铁蛋形成高速蛋雨,直接把目标达成蜂窝。
  有了这么给力的玩意儿,大家的胆色都壮了不少。李芊羽小鸟依然般地靠着杨滔大哥哥寻找安全感,我们看得直摇头。
  也许对于老虎的习性我并不熟悉,但是对猫,我可太熟悉了。只要回忆一下墨墨的动作,然后放大几十倍,就和老虎的动作是一样一样的。我对三位脸色发白的女生说现在我们是原始社会一样,你们要发挥女性作为采集者的特长,如果看到一种开着紫花、长得像薄荷的东西,就多采一点,说不定还用得上。
  赵辰听了这话猛点头,眼睛开始四下里瞄着,寻找猫薄荷。看来着实被老虎吓得不轻。她虽然功夫好,但毕竟不是武松。其实就算是武松,若不是借着酒胆,见了老虎多半也要跑。对于人来说,遇到这种自然界毫无天敌、位于食物链顶端的超级杀人机器,除了跑和祈祷,还能做什么?
  猫薄荷和那把来复枪,是我们性命的最后防线。
  一路走着,时不时蹲身下去采摘的赵辰和李芊羽轮流跑过来,把猫薄荷交到我手里,我在手里编着藤球,不断地把猫薄荷塞进去。就这样走着,很快就到了山顶。
  幸好没再遇到什么诡异的事。从码头出来,台风、潜水、女鬼、骨骸、炮弹、老虎,每一个都是让人心惊胆战的东西,不一会儿就来一段濒死的节奏,真是不把我玩死不罢休啊!
  站在山顶,看了几眼已经西斜的日头,我们就像指点江山一样,用手指凭空比划着康城可能所在的位置。我指着远处两座小山对众人道:“我们脚下的是大金山岛,西北方那座岛,就是小金山岛,东南方的那座则是浮山岛,因为岛的形态很像乌龟,俗称“乌龟山”,古代亦称“王盘山”(PS:也就是续建大师说的那位环球航行的黄歆经常观星的地方)。
  我拿出望远镜眺望,小金山岛说不上是郁郁葱葱,但是植被还是有一些的;浮山岛则由于山体受风浪侵蚀,风化严重,岩石裸露,光秃秃的毫无植被。突然,我看到浮山岛上的一块岩石上,似乎画着什么东西,连忙让杨滔把他的高倍军用望远镜拿来用用,等到看清时,我心跳加速起来。那岩石上,竟然画着三个圆圈,互相嵌套着,如果再加上两个,就是奥运五环旗了。
  这个图案,对我来说绝不陌生。在南乐路85号的海鲜仓库里,那个嵌墙柱掩护着的密室墙上,也有一个看起来极其类似的图形,是用血写上去的,旁边还有据说是世界语写的诗句。浮山岛岩石上这个图形,很显然也是人工凿刻上去的,是谁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岛上刻上这些字符呢?难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猛地想起那首世界语的诗,明莹说,胤老太太已经将它翻译了出来:
  bela (空格) nokto 美丽的夜
  nudan (空格) virinon 赤裸的美女
  facila (空格) amikino 女人如此容易得到
  neniom (空格) vivo (因为)没有生命
  听到这首诗,我就觉得怪怪的,难道,这是某个恋尸癖的男人,比如陈子奇,或者王永顺,在玩弄那个密室冰柜里的美丽女尸时,一时兴起,诗兴大发写下来的吗?如果不是,难道……这首诗和那个图形,与此时此地的岩石图形,有什么关联?
  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关联……唔,如果把这个毫无植被的浮山岛比喻成是一个赤裸的美女的话,难道到了夜里,这个刻着标记的地方,会出现什么诡异的现象,或者这里根本就是陈子奇那个组织收集和隐藏女尸的地点?
  想来想去,总是觉得太过牵强。实在不行,就让王安进把游轮靠过去,到了晚上,去那块岩石上一探究竟。
  站在大金山岛这个海拔只有105米的上海最高点,只觉得海风习习,好不凉爽。赵辰已经从刚才的害怕劲儿里缓过神来,又开始叫饿。杨滔让辛晓鑫和蒋南把背包里的吃食拿出来,就地进餐,再四处看看有什么古怪没有。
  赵辰一听这话,开心得不得了,连忙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野餐垫布,抖落起来。她把所有带分量的食物,都推给男人背着,自己只背着一张餐布……好吧,这餐布占所有东西的分量,可能只有十分之一,但是,等一下估计她一个人能吃掉十分之九的食物。经过几天的相处,我们已经悲剧地发现,和赵辰同桌进餐,无异于与虎争肉、与熊抢鱼,让人不由得感慨,吃饱难,难于上青天……
  赵辰一个抖腰振臂,把偌大一张餐布轻松抖了开来。我举目望去,这餐布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遮天蔽日,简直是超大双人床的床单一般。她双手拎着,这餐布便平摊着落在靠北的地上。赵辰一边喜滋滋地念着开饭啦开饭啦,一边向桌布的另一头走去。
  好吧,这么单纯的姑娘,一次野餐就能让她忘却所有烦恼,实在是让人羡慕她的无忧无虑。
  蒋南和辛晓鑫对这姑娘表示无奈地摇头,两只手忙着向外掏吃食。稀里哗啦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蒋南摸出一罐午餐肉,笑着道:“赵空,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说着,抬起头,就要把罐头扔给赵辰。
  突然,蒋南愣了神。罐头在手里,迟迟扔不出去。我们顺着他惊讶的目光看去————
  赵辰不见了。
  我们一下子全都慌了神,这么大个活人,转眼之前还在旁边站着,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连忙跑过去看,别说赵辰了,连那块餐布都不见了。
  难道是瞬间被老虎拖走了?还是被敌人狙击了?杨滔第一个猫下腰,我们都学着他的样子,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明莹低低地唤了我们一声,围拢过去才发现,赵辰刚刚铺桌布的地方,居然能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孔穴。那块大桌布铺开,刚好把这孔穴遮住,赵辰没有看见,一脚踩了上去,连着桌布一起滑了下去。
  辛晓鑫朝着孔穴里大喊:“喂,赵辰,能听见吗?”
  下面毫无回声。
  我从杨滔那里借来手电,向下照了照,这个孔穴里面歪歪斜斜、七弯八绕,居然深不见底。
  我说这姑娘可能滑得太深,要么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了,要么摔晕过去了。我们得弄个绳子,放一个人下去看看情况,看能不能把她救上来。
  看来看去,似乎只有蒋南的个头最合适,于是杨滔把刚刚捆毛竹剩下的一大捆绳子,系在他腰上,打了个死结。蒋南苦笑说这绳子结实不结实啊?杨滔说军用的攀岩绳,哪有这么容易拉断。说着,又从包里摸出一个对讲机,连同手电一起递给他。由我和辛晓鑫拽着绳子,一点点向下放。
  站得一旁的李芊羽,看着这一幕,禁不住紧张得瑟瑟发抖,可怜的小手捂着一动一动的嘴巴,似乎在安慰着自己脆弱的心灵。
  绳子放了许久,快要到头了,还不见底。我和辛晓鑫的手都被绳子勒得生疼。杨滔拿起对讲机,按下按钮,道:“蒋南!蒋南!下面情况怎么样?”
  回答他的,只有一阵杂乱无章的电流声。
  突然,一股巨大的拉力传来,绳子猛地蹬紧,差点从手里溜出去。我连忙将绳子在手上绕了一圈,死死地拽住。
  辛晓鑫正要学着我的样子,如法炮制,没想到绳子一松,我和他两人猛地向后踉跄两步。
  绳子断了。
  杨滔对着对讲机喊:“蒋南!蒋南!什么情况!快回答!”
  这下,我们全都愣了神。辛晓鑫抱着头苦恼地道:“这可怎么办,一下子死了两个……”
  杨滔喝道:“别说这种话!我下去看看。”
  辛晓鑫看着那断了的绳子,道:“怎么下?这绳子根本不够长了,杨空你不会是要这么跳下去吧?”
  杨滔摸摸背上的包,才想起自己的手电已经被蒋南带下去了。只得从辛晓鑫的包里找出手电,趴在洞口往下照着,一会儿,站起来道:“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遇到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突然见到右边灌木颤动几下,一根黑洞洞的枪口伸出来正指向杨滔。连忙朝着几个人喊道:“趴下!”一边喊,一边摸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向那灌木丛丢了过去。
  枪口大概装了消声器,没有开枪的响声,只听“噹”的一下,杨滔向地面趴了下去。
  我心里大骇,这家伙莫不是中弹了?如果他这个队伍里唯一带枪的人先倒下,剩下的我们两男两女,手无寸铁,岂不是都成了待宰的羔羊?连忙俯着身子向杨滔爬过去。若能把枪拿过来,或许还有一拼的机会。
  正在我爬过去的时候,杨滔突然抬起脸,向我望了一下。我放下心来:这记冷枪,大概因为我一声喊,失了准头,只击中了他背包里的什么硬物,没有钻进他的身子。
  我的那块石头显然没砸中那个埋伏着的枪手。灌木丛一阵晃动,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那人大概见偷袭得手,干掉了我们队伍里的主要战力,正要摸上前来,把我们乱枪打死。
  杨滔听那脚步声走进,飞快转身,只听“砰”的一声枪响,震彻心扉。散弹炸裂,高速飞行铁球向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一般,将偷袭的那厮笼罩在火力范围内。那人黑布裹面,只露出双眼,此时身中数弹,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只惨叫一声,便仰面跌倒。眼见是不活了。
  杨滔一个起身,朝着灌木丛又放了一枪。我知道他这把枪里一次只有两弹可存,打完便要填弹,正是敌人偷袭的好时机,连忙扯过辛晓鑫,明莹拖着李芊羽,向石头后面跑去。杨滔再去摸子弹时,却听得那边的灌木丛猛烈晃动,好几个不同的脚步声响起。我偷瞄一眼,约摸五个敌人,都是黑布包头,穿着迷彩的T恤和长裤,手里拿着钢筋棍棒,吆五喝六地朝我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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