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鬼城迷踪》——白骨灵车

  感谢泰山兄提醒。(*^__^*)
  大不管,不准剧透,不然我就得改情节了。。。
  
  作者:lovepopov 回复日期:2011-11-23 17:08:29  回复
    
    说句实话,宋姑娘是不是有点太玛丽苏了。。。
  ----------------------------------------------------------------
   不但苏而且很圣母也很御姐。。。。因为宋姐是偶理想中的女性,所以难免写得美好了些。
  没有人人都爱女主角啊,宫雨和笑笑,吴空空和卫琳琅,十三和沈姑娘,上官初云喜欢紫鸳,任平生爱织梦夫人,小唐是单身,萧夜雨也和小青鸾了。夜莲和封尘都将宋挽香当做姐姐,全然都属亲情。而且宋姐也不是女主角,过了这一部这最后的部分之后,她就开始打酱油了。之后与她有那么点感情纠葛的也就只是两个男人而已。这文是武侠小说,我不会把它写成小言的,偶尔穿插的感情戏,也只是点缀。如果要在这文里看感情戏,可能就要失望了。
   而老白,就算他心里对宋姑娘动过心,我也没有安排什么时间给他谈情说爱,他的一生只为他的野心而活。真正与宋姑娘有感情互动的,只有一个晏君临而已。但晏也是一个霸业重于一切的人,宋挽香很了解他,所以她自己于感情上也看得很开。我不知道玛丽苏的标准是什么,宋姑娘的设定是完美了一点,不过个人感觉应该不会苏得很过分。。。
  
  
  
  作者:苦茶一壶 回复日期:2011-11-26 01:01:41 
  ------------------------------------------------
  谢谢MM的建议。目前老白和青鸾处在不同的两条线上,暂时没有交集。是不是要给老白和小唐这两个人一个happyending正是现在苦恼的问题,因为原本的打算是让他俩早早结束掉的。。。如果老白在邪主之争的最后没死,那么他和青丫头可能还可以安排一下。
  另,萧夜雨很抑郁很苦逼么?
  
  
  
  作者:离章 回复日期:2011-11-27 08:29:19  回复
  
    都说男人40一支花,周周也支持么?青才几岁,别让她的叔叔们欺负她。
  --------------------------------------------------------------------
  男人40是不是一枝花很难说,但三十出头的时候肯定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期。放心,青丫头那么得人疼,叔叔们只会照顾她不会欺负她的。
  
  
  
  
  作者:雨季不会来 回复日期:2011-11-27 17:55:37  回复
  
    国考刚结束看看Lz MM有没有更新,木有更新啊
  ---------------------------------------------------------------
   预祝MM国榜题名!!
  
  
  问好泰山、路飞和机器人!!
  
  
  另外,本星期因LZ生病要停更一周,向大家致歉!
  
  
  
  萧夜雨和柳随风?这个这个,萧夜雨真不像柳随风。。。。首先,萧出身武林名门,小时就是神童,少时惊艳武林,青年时就已是江湖闻名的顶尖人物,论出身论才智论武功论样貌样样皆是人间极品。所以他在很年轻时就已得到了世人所艳羡的一切(除了爱情),但也因此令他看淡了世俗名利。厌倦了杀戮的他,有山水之志,无天下之心,是个内心很淡泊洒然的人。若非鬼城再现,他决意查出父亲当年真正的死因,交出邪宫大权后的萧夜雨恐怕早已畅游在天地山水之间了。也正是因为人生中不可能事事完美,所以在爱情上就让他留点儿遗憾了。
   若说像柳随风的人,可能还是老白稍微有点像吧。草根出身,因为悲惨的少年经历而发奋励志,通过拼搏终成邪道一人下万人上之人,包括爱上老大的女人,心理上有些扭曲,说起来的确是有点像。不过柳随风尚有情义二字在心,老白则是野心为大。他没有柳随风的儒雅潇洒,但是多了种阳刚和野性,更爷们儿些。
  
  
  
  作者:沉沦的恐惧 回复日期:2011-12-01 08:59:44  回复
  
    我这是快爬到坑口了吗?
  --------------------------------------------------------
  貌似还早。。。(*^__^*)
  
   宋挽香置琴于膝,素手轻抚。琴声中却油然而起一股肃杀之气。白陵舟同铁面人心中同时一震。
  
   宋挽香瞥了眼白陵舟,眼中有警示之意。铁面人也觉出这琴音中有蹊跷,不敢贸动,只以眼神示意下狐狼前去试探。狐狼本已受伤,又刚领教过宋挽香的能耐,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做这个急先锋。此时,宋挽香指下加劲,琴声陡然拔高,杀伐之声骤起,周遭青竹乱舞,呜呜之声大作,有如万军奔袭之声,震得在场所有人的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心脏更如擂鼓一般,“咚咚咚咚”震得连耳朵都嗡嗡发响。
  
   正是瑶琴三绝之第一绝——风起云涌!
  
   白陵舟忙运起真气,护住脏腑和全身经脉,沛然的内力自丹田起,运转两个周天,阻挠琴声的入侵。他乜斜一眼铁面人,见他双手握拳,也正以内力抵御魔音贯脑。俄顷,铁面人终于大喝一声:“狐狼,破她的琴!”
  
   狐狼见情势不妙,呼啸窜出,双爪一展风一般飞扑向宋挽香。这琴声实在太恼人,一定要迫她停手。狐狼心中暗道,就不信你能一边弹琴一边同我交手。但就当他以人眼几乎难以辨别的速度袭向宋挽香时,宋挽香食指一拨,“铮”的一声,琴声化入空气中。在狐狼离她仅三步之遥时,一道无形之刃无声无息地划过狐狼的腰际。狐狼惨哼一声,跌落尘埃。
  
   这正是瑶琴三绝之第二绝——十面埋杀!
  
   头狼一惊,这丫头竟能以琴驭气,隔空伤人。他不是没听说过当年一代神医宋离晓凭借琴针双绝纵横武林难有敌手,却不曾想到如此高深的武功,眼前这个丫头竟能信手使来。
  
   宋挽香喝道:“‘十面埋杀’能在十步之内杀人于无形,不怕死的尽管上来试试。”
  
   铁面人斟酌片刻,已觉出今日难以讨得便宜,便欲上前抢回重伤的狐狼。岂料白陵舟更快抢上一步,一脚踢向狐狼的头,狐狼顿时气绝。灵狐从他怀中窜出,一跃而起咬住白陵舟的手臂,白陵舟一把掐住它的脖子,稍一用劲就扭断了它的脖子。
  
   铁面人见状知道孤木难支,已不能逞强,于是挥刀一纵身,快速地离开了竹林。
  
   琴声渐渐缓和了下来,但警戒之意未减。宋挽香拂着琴,面前只剩下白陵舟一人。从方才的举动,她已瞧出,眼前之人亦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你若也是来抢地图的,不妨一试?”
  
   白陵舟笑了笑,瞧了眼狐狼的尸体道:“据闻姑娘是行医高手,不想杀人的手段竟也是一等一的高明。”
  
   宋挽香道:“阁下方才脚下也不软。”
  
   白陵舟道:“所以姑娘应该看得出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宋挽香不屑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也不无可能。”
  
   宋挽香眼中的鄙夷令白陵舟十分不悦,他昂首道:“我说话做事都不喜欢绕弯子。”遂一抱拳,“在下邪道天宫白陵舟。”
  
   宋挽香指尖忽然一顿,脸色微变,目光终于转为惊疑和慎重,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白陵舟露出满意的浅笑。没有人可以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还敢轻视他。
  
   宋挽香却问:“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白陵舟不明何意:“在下第一次来此地拜访,我们以前自然没见过。”
  
   宋挽香自嘲地一笑,轻声自语道:“也是,数年未曾回去,邪宫也该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了。”遂又问:“是晏君临派你来的?”
  
   白陵舟发现这个女子一直神情高朗,举止翩然自有一股林下风致,然而却在说出“晏君临”这个名字时,脸上的神情发生了细微而复杂的变化。但任凭他白陵舟阅人无数,此时却还是难以瞧出这变化中隐藏着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他看不透,只得点头:“不错。”
  
   宋挽香心中叹道:“晏君临,我即使隐居在此也难免被你找到么?你我二人终此一生,相忘于江湖不好么?”
  
   白陵舟抱拳:“主君有要事想请宋神医帮忙。事情紧急,故相烦宋神医立即随在下往邪道天宫一行。”
  
   事情紧急?宋挽香一蹙秀眉:“怎么?晏君临他受伤了?”
  
   白陵舟道:“那倒不是。具体的缘由等神医到了邪宫后,主君自会亲自同你一晤,在下只是奉命来请人而已。”
  
   宋挽香松了口气,又不免冷笑,心道若非为了受伤求医,那么自是为了他那一统江湖的百世功业了。她抱琴起身,淡淡道:“回去告诉晏君临,就算他亲自来请,我也不会去的。”言罢也不待白陵舟再说话,转身拂袖而去。
  
   白陵舟一怔,随即朗声道:“宋姑娘好大的架子!不过我白某人要什么东西从来不会空手而回。”
  
   宋挽香豁然转身,冷笑:“怎么,你还想用强的不成?别忘了,你们主君是有求于我,就算你今日逼我就范,到了邪宫我若不想帮忙你们依然没有办法,到时候我若告你一状说一切皆因你对我不敬之故,我看晏君临免不了还是要治你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白陵舟脸色一沉:“宋神医果然不是易与之辈。”但随即他又展颜,阴沉沉地笑着道,“我白某人做事一向先礼后兵,不过对于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的人,我也没有办法。”
  
   他一边缓缓地走向马车,一边道:“混了江湖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只要我出手,就一定要达成目的,任何事都一样。”
  
   说着他猛地一掀车帘子,往里一探手,竟揪出一个人来,往地上一摔。随即再一探一扔,就这样竟从马车里扔出四个人。
  
   四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被封了嘴,困得结结实实。
  
   宋挽香一看这几个人,顿时脸色一白。她认得这几个人。寂静雪虽然地处偏远,但附近还是有几个小村落。这些年她虽隐居在深谷里,但也会经常出谷为村子里的人看病施药,因此和村子里的人都很熟络。她一眼便瞧出这几个人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
  
   白陵舟得意道:“我方才已同你说过,事情紧急,不过姑娘若愿意耗着,在下也只能奉陪。姑娘一天不走,我就杀一个,两天不走我就杀一双。”
  
   白陵舟向来行事缜密,来到此地之前早已在附近打听过宋挽香的为人,知道她虽脾气古怪但是心肠软,这就是她最大的软肋。哼,想跟他白陵舟玩,还嫩了点儿,处理这种事,他有的是手段。
  
   宋挽香一手按着琴弦却手指僵硬,一下也不敢拨,一张脸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结了冰的湖水。她恨恨道:“晏君临啊晏君临,你的手下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白陵舟取出塞在村民嘴里的布条,几个村民吓得两股战战,磕头如捣蒜,哭着哀求:“宋神医救我们,宋神医救救我们啊!”
  
   宋挽香心中响起萧夜雨临走前郑重的嘱咐,她最近不可以离开寂静雪。可是这几个村民的哀号令她心如刀绞,犹豫不决。
  
   白陵舟脸色也一冷:“宋姑娘还是不肯么?那我只好杀鸡儆猴了!”说着一掌向着一个老人的天灵盖拍下。
  
   宋挽香心急怒喝:“住手!”
  
   白陵舟露出得意之色。
  
   宋挽香只得道:“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计划得成,白陵舟一掀车帘:“请。”
  
   “等等。”宋挽香却道,“我答应跟你走,但不是现在。我还要回去交代一些事情,三天后你在此地等我。另外,将这些村民送回去,他们中要是有人要是少了根头发,你这辈子都休想要我去邪宫。”说完,再不看白陵舟一眼,径自入谷内去了。
  
   这个自命清高的女人!白陵舟心中一股怒意如火般灼烧他的身心。他此生最恨被人蔑视,偏偏这女人将他看在眼里的时候,流露出的满是鄙夷。他以前也见过不少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女人,他打心眼里对这种女人嗤之以鼻,但是这个姓宋的女人却明明显显让他觉得不同,她身上的那股雍容与凌然仿佛与生俱来。不知为何,在这女人面前,他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过去——他最卑微的时候。仿佛在她眼里看到的现在的白陵舟,依然是以前当乞丐时那副又脏又丑又卑微的样子,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简直忍无可忍。若不是因为她是邪主要找的神医,他简直恨不得立即就杀了她。
  
   宋挽香进入谷中,召来惜墨,面色沉重地道:“从现在开始,你收拾一下寂静雪里的东西,带着这里所有的姑娘们尽快离开此地,找个安全的地方暂时将她们安置一下。”
  
   惜墨从未见过她用这样的神情和语气说话,不由吓了一跳:“姑娘,出了什么事了?”
  
   “此地已是是非之地。柔儿她们已经……”宋挽香已说不出话来,惜墨见她见她眼中闪着泪光。宋挽香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你去竹林,将她们的尸首好生收殓了,莫让她们曝尸荒野。”
  
   “尸首!”惜墨叫起来。宋挽香却已转入梅园中去了。
  
  
  
  
  
  作者:傻小瓜不傻 回复日期:2011-12-12 13:06:39  回复
  
    楼主太强悍了 多少年了都 赞一个
  --------------------------------------------------------
  不强悍,多少年了才写这么一点。。。。
  
  作者:zhangbei19822001 回复日期:2011-12-12 23:25:32 
  
  作者:傻小瓜不傻 回复日期:2011-12-13 19:08:42 
  
  作者:花间与大脸 回复日期:2011-12-13 20:58:14
  
  作者:牙牙叮 回复日期:2011-12-14 13:13:55
  
  作者:laoshutaba 回复日期:2011-12-14 14:44:32  回复
  
  作者:soaring-eagle 回复日期:2011-12-14 20:03:15 
  
  作者:奈何桥的过客ABC 回复日期:2011-12-13 10:16:43 
   
  作者:沉沦的恐惧 回复日期:2011-12-16 14:36:22 
  --------------------------------------------------------------
  感谢大家的支持,争取明后年完本,到时候会整理成电子书发给大家的。
  
  
  
  作者:大不管 回复日期:2011-12-16 06:37:32  回复
  
    老白要杀人,是装的
  -------------------------------------------------------------
  你咋知道他是装的?老白可不是吃素的呢。
  
  
  
  
  作者:傻小瓜不傻 回复日期:2011-12-17 12:13:02  回复
  
    貌似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顶级高手’,那他们又是怎么被打败的呢?求解
  -------------------------------------------------------------
  并非每个都是顶级高手,里面的人物武功都有等级高低的,BOSS级的才是顶级高手。其实就算是顶级高手要打败也很容易,因为有个词叫做“群殴”。。。
  
   夜莲一个人抱着刀,在白梅树下静坐冥思,身上覆着白白一层不知是雪还是落梅。宋挽香正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前去时,夜莲已开口:“我的伤已经没事了。那臭小子服了你的药,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宋挽香叹了口气,蹑步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这是你第一次输予人吧?”
  
   夜莲沉默片刻,便道:“我不是输不起的人。”他忽然站起,肃色望着宋挽香:“你不知道我在练成这套刀法前失败过多少回。萧夜雨从教我第一招起,就已告诉我什么是失败!他说过,人若不懂得失败,就永远不会成功。萧家刀法并不输那人,不过是我的刀法还未练至精纯,败了也在常理之中。失败于我来说并不是第一次,我明白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我保证,下一次我若再遇到他,绝不会输第二次。”他的目光从来没有如此坚定。
  
   宋挽香闻言莞尔一笑,眼中却浮起一层薄雾。眼前的夜莲身上有种超于他年龄的成熟与冷静,这样的冷静若不经过异常的磨练和际遇,绝不可能有。她姐弟二人失散十几年,想这十几年间他一定是吃尽了苦。人言长兄为父,长姐为母。她这个长姐却从不曾好好地照顾过弟弟。如今看到他长大成人,亦是一个小小男子汉,心中既愧疚又心疼更欣慰。她轻抚着夜莲的肩头,柔声道:“我的阿莲真的长大了。身为长姐,我很高兴,相信父亲母亲还有祖父他们在天之灵亦感慰藉……”话到此处,已忍不住转头拭去泪水,苦笑了下。
  
   想她宋挽香这些年来看尽生离死别,看透世情名利,红尘冷暖,自以为心已豁然云淡,却不想还是如此易感。
  
   夜莲也察觉出她今日的反常,疑惑地望着她。
  
   宋挽香含泪而笑,忽然道:“叫一声‘阿姊’吧,自从我与阿莲相认至今,还没听你这么唤过我。虽说我这个做长姐的没有尽过养育你的责任,可还是奢望能听你亲口唤我一声姐姐。”
  
   夜莲瞪大了眼,等他反应过来宋挽香说什么时,不由红了脸,别扭地撇过头去,挣扎了半晌才张嘴,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字来:“阿……”一顿,却道,“喂,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宋挽香嘴角噙笑,温柔地瞧着他,似乎怎样也看不够。眼中湖水微澜,满是深情。“我要出一趟远门。”
  
   “又要去别处采药?”
  
   宋挽香摇头:“这次一走也不知何时能够回来。你要好生看护封尘,待他伤势有些好转,你带着他尽快离开此地。鬼门的人没有得到地图绝不会善罢。”
  
   夜莲见她言辞有异,逼近一步追问:“你到底要去哪里?你若不肯说,我就一步不离地跟着你。那个臭小子要死要活,我懒得管。”
  
   宋挽香知道他的执拗性子,见瞒不过只得道:“我去邪道天宫。你可放心?”
  
   夜莲一时以为自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但见姐姐眉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凄楚,才确信自己没听错。“是那个人来找你?”
  
   宋挽香淡然一笑,尽掩凄凉:“或许命中注定的事就算天下再大也是无处可逃的。”
  
   夜莲微微迟疑,嘀咕道:“如果是他,应该不会难为你……”
  
   宋挽香拍着他的肩,略有些怅然:“所以你并不必担心我。答应我照顾好封尘,别让他再被鬼门的人找到。”
  
   夜莲不语,也没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去。他明白姐姐的性子和脾气,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能让她放弃多年的清静,再次走近那个最最令她心思缠结的人。到了邪宫,他也再不用担心姐姐的安全,邪宫上下无人敢对她不敬,就算是晏君临,亦得让着她几分。只这一路上,莫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三日后的清晨,晨雾还未散尽,宋挽香带着她的半月琴和一只包裹就已准备上路,包裹里只有几件简单的换洗衣裳和几丸寂静雪特制的药丹。她着一身极简易的白布袍子,窄袖束腰,却愈显英华。
  
   离开之前,驻足竹林中,宋挽香回身望了一眼这隐居了数年的幽谷。再入尘世,不知何日是归期,还有无归期?
  
   树欲静而风不止,奈何,奈何。
  
   “如果天意如此,那么我宋挽香奉陪天意!”她决绝转身,再不复回头,大步踏出竹林。红尘无常,此刻心中,生死更见淡泊。
  
   白陵舟早已在竹林外等候。他原以为姑娘家出门定要捎上不少细软,说不定还要带上几个路上服侍的丫鬟,女儿家又不便骑马,故而赶着马车前来。不想宋挽香只身一人,便衣束发而来,也不屑看他一眼,径直上了马车,那意味只觉跟他多说一句也懒怠,清冷得直透人心底。
  
   白陵舟面上不动声色,内中却如根针扎在心里,恨得几乎把牙咬碎。这世上最大的鄙夷绝不是讽刺和辱骂,而是完全漠视你的存在。宋挽香的态度轻蔑已极。这样的屈辱对于白陵舟这种人来说,简直比少时被员外的胖儿子狠揍一顿还要不堪。平日里若有人瞧不起白陵舟,他绝不会在意,因为在他眼里他更瞧不起对方。他自信以自己的能力能让任何人对他刮目相看,又或者,直接杀掉。从前他从不在乎别人视他为小人,道德在他眼里只是俗人作茧自缚、画地为牢的蠢行。但不知为何,眼前女子一身雍容淡泊,却衬得此刻的他污秽不堪、卑贱下等,令他屡屡想起自己的出身和曾经做过的恶行——这些他连做梦也不想梦到的过往。这种从未有过的莫名的自惭形秽,令他油然而生绵绵恨意,而眼前的情势又使他发作不得,又不知如何排解。他发狠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立即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发足狂奔而去。
  
  
  
  
  
   正在宋挽香离开后的那晚,月色清辉泻入房中,今日的寂静雪比往常越发寂静,静得好似整个世界都失了声。封尘悠悠转醒过来,但伤口处传来的痛楚令他忍不住哼哼。就在此刻,一道人影快速地进入他的房间。
  
   封尘一惊,喝道:“谁!”挣扎着想跃起,却无意触碰到伤口,顿时一阵锥心的刺痛传遍全身,嘭地又倒回床上。
  
   黑暗中,来人轻轻哼了一声,走过来,将一物放在他床头。借着月色,封尘终于看清那人就是夜莲。
  
   “你……”
  
   “我来看你死了没有。”夜莲截口道。
  
   床头一个瓷瓶,里头盛着伤药。他居然来给自己送药!封尘好奇地望着他,既然是来送药为何又这样不愿被人瞧见?
  
   “你怎知我醒了?”封尘忍不住调侃,“难不成你一直守在外头?”
  
   却见夜莲闻言神色一变。
  
   封尘一愕,不过一句玩笑话,难不成真让自己说准了,这小子真的一直在外面守着?
  
   夜莲板着脸道:“早点养好伤早点滚,我可不想一天到晚都对着你。若不是她交代过,我现在就想把你扔出去。”
  
   封尘忽然忆起宋挽香,急道:“姐姐呢?姐姐可好?未受伤吧?”
  
   夜莲不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般没用么?”
  
   封尘一怔,随即垂下头,握紧了拳头,咬住嘴唇再不言语。他的确是没用,鬼门的人一定是因为他才找上这里的。本以为这里会是他的家,以后能在此安然度过一生,不想自己带来的是无尽的麻烦。封尘挣扎着又想起来,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夜莲箭步上前,一翻腕,夜刃刀已压住他。“你想做什么?”他愠道。
  
   “我……得走……”封尘咬牙,“否则他们还回来找你们的麻烦……”
  
   “废话!”夜莲拿刀身压得他动弹不得,“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我先一刀结果了你,反正你出去也是死。”
  
   “可是……”
  
   “闭嘴。我懒得跟你废话。她若在,也要被你气死。你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你给我乖乖躺着不许动,等你伤好了,你就算不想走我也会把你扔出去,明白么?”说完似不耐烦再跟他废话,转身就走出去。
  
   封尘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气,真是个脾气古怪的人。
  
  
  
  
  
  第十章
  
  
   马车一路疾驰。白陵舟不断挥动着马鞭,只求早一步能够到达邪宫,不用再对着这个女人。马车跑得几乎快要飞起来,上下颠簸得厉害,连白陵舟都觉得自己的心肺都快被震出来了,但车内的人却一点声响也没有,既没有哼一声,更没有让他把车赶得慢些,有些时候几乎让白陵舟错觉自己赶了一辆空车。
  
   一路之上,两边景物在白陵舟耳边呼啸而过,疾驰了两天,两人已离开了积雪峰的范围。一路上行路打尖,相互无话。第三天,马车逐渐驰入一片黄土平原,平原上起起伏伏不少小土坡,却空旷无人。夕阳西坠,晚风猛烈,吹得黄沙飞扬,迷人视线,白陵舟只得眯着眼判断前路方向。这平原上的沙土粒子大而粗糙,棱角尖锐,更兼西风劲急,吹打在手脸之上不但生疼,甚至能划出血痕。
  
   “什么鬼地方。”白陵舟一边赶车一边不由咕哝了一句。他暗暗提动内劲,他的全身散出一股真力隐隐流转在身体四周,所有扑向他的沙砾皆被这股真力激飞出去。
  
   背后忽有一物飞来,白陵舟反手一接,是个白玉小瓶,从车里抛出来的。只听车里人道:“抹上一些可防风沙。”
  
   白陵舟握着瓶子,感觉上面还带着温度,想是那女人贴身之物,不由哼了一声道:“我们男人皮糙肉厚的,用不着这东西。”
  
   里头的人道:“不是给你用的,是给你的马。”
  
   白陵舟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竟还不如一匹马?但当他看了一眼马时,却发现马眼睛最脆弱的部位的确被风砂划出数道血痕。
  
   车内人已道:“这片平原称为‘风刀原’,由于特殊的地貌,又经常狂风大作,砂土漫天,极易伤到来往之人,所以此地已无人烟,所有过客到了此处也会想方设法转道。”顿了顿,道:“不是每一条近道都是那么好走的。”
  
   白陵舟并非没听说过这处地方,他来时也曾避让过,只不过这回归心似箭,才抄了近道,不想着风刀原果然厉害。马眼若伤,马车就难行了。白陵舟只得为它上药。白玉瓶子里盛着透明粘稠的膏子,一抹上去,伤口立即止血愈合。白陵舟心中暗道,这女娃子的药果真奇效,想来医术也该是不错,带她回去应该能够交差。他加紧催鞭,想要尽快离开这风刀原。
  
   马车已驰至腹地。耳边尽是呜呜的风砂翻滚飞旋之声,愈发遮天蔽日,马车也豁尽全力向前飞奔。忽然,白陵舟一紧手腕,猛地一扯马辔,飞奔中的马车,连车带马被他这一扯,生生地止住了步子。这一下紧急的制动,旁人若坐不稳,定从车里滚出来。但闻车内淡淡一声:“有人追来了。”
  
   白陵舟“嗯”了一声。他已感觉到四周的风中流动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杀气!这风刀原四下无人,怎会有杀气?他立即停车下地,俯身贴在地面上凝神细听,果然听到有数骑快速飞奔而来。既然风刀原经年无人过往,那么这批人很可能是朝着他们来的。白陵舟方眼一望,周围有无数起伏的小土丘,他心中一紧,这样的地形是设伏的最佳地点。这些土丘之后是否埋伏有人马?白陵舟纵身向着最近的土丘掠去。他运动内力,双手掌心开始泛红同时警戒着靠近土丘,谁若在此时冲出来,他必一掌击毙。
  
   但当他登上那土丘时,发现四周并没有人,登高一望,只见有六匹快马快速向这边飞驰,离此地大概还有十里地。
  
   那么杀气从何而来?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