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也来说说真实经历过的灵异事

  从香港回来后,亮开始刻意与小云保持距离。虽然小云仍一如往常轻松有度地找他说这说那,可他却再也无心去认真面对她。每次见到小云来,他心里都觉得紧张与愧疚,有时还有意躲避。可小云好象满不在乎,依然是那样该说的说,该笑的笑,直到一个多月后。
  那天小云拿了一叠技术文件给他,亮接下了没说什么话。这时小云又拿出了一张纸,轻轻地放在他的面前。亮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小云脸上布满了悲伤复杂的表情,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亮认真一看那张纸,刹那间惊呆了!不一会儿,他的脸色灰白,额头上的冷汗汩汩而下。
  是的,大家没猜错,那是一份医院的验孕报告,名字一栏,正是填的小云。亮太清楚小云这是什么意思了,他觉得这薄薄轻轻的一张纸,就如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将他和阿君已经持续十多年的恩爱生活轰得粉碎。他不敢想象那个后果,心乱发麻,只想着怎么能解决好这件事。
  那天晚上,亮和阿君借口加班,第一次主动约了小云出来。在一家小咖啡馆里,亮心情万分复杂地将他想了一个下午的解决办法向小云提了出来——他愿意给一笔钱她做补偿,让她去医院做怀孕终止手术。可是小云只用了几句话,就将他刚开始还有些坚定的想法击成了一地碎片。
  小云的第一句话是:我喜欢你,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怪你。第二句话是:我是个女人,现在也是个妈妈,我不忍心杀死自己的孩子。第三句话是:你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孩子,你舍得丢弃自己的亲生孩子吗?
  第一句话,让亮一度冰冷坚硬的心瞬间出现了融化。
  第二句话,当年阿君不也是这么流着泪说过吗?!亮感觉到心有些颤抖,还有刺痛。
  第三句话,直接击中他的要害,使他的坚决还有和阿君十多年的感情,都在这句威力巨大话语的轰击下,变得岌岌可危。
  小云实在是太聪明了,她把亮的每一个弱点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都有致命的对付办法。那三句话的每个字,就如一支支小而尖锐的利箭,刺穿了亮的防御,刺醒了他的回忆,更刺痛了他心底最薄弱的地方。那一刻亮感觉到,现在这一幕正是十多年前他和阿君那一幕的重演。当年的错误选择,让阿君失去了做妈妈的能力和他做爸爸的权利。现在又有一个相同的抉择摆在面前,他该怎么办,他还能再重犯当年犯下的大错吗?
  现在亮就如站在一个巨大的天秤上,一边是美丽贤惠的阿君和十多年生死不渝的感情;另一边是一往情深的小云,还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亲生骨肉。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抉择,因为无论哪一个抉择都会有人受伤和痛苦。但他又必须抉择,这是人生的单选必答题。可是不久他就发现,其实他连认真思考答题的机会都没有,真正掌握这道题抉择方向的,是小云。
  那晚咖啡厅的谈话没有任何结果,虽然亮被深深震动和触动了,但这还不足以撼动他和阿君感情的基石,他还在犹豫不定。而小云,仍是那般的镇定,因为她自信自己那最后的致命一击,能让亮再无抵抗之力。几天后,正在上班的亮,接到了家里老父亲打来的电话,里面老人家欣喜若狂,说他怎么新交了女朋友,还有孩子了也不告诉家里,他和母亲要立刻来深圳看他和新的儿媳妇。这个电话让亮震蒙了,无论他怎么解释,父母都不听,坚信那个给他们打电话的,叫小云的女孩,就是自己的未来孙子的妈妈。
  放下电话,不用怎么想都明白了。应该是在香港的那个晚上,小云偷偷从他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家里的电话,然后告诉亮的家人一起施加压力。想到小云如此有心计,亮震惊而愤怒。可是小云仅仅会打电话给他家里吗?想到这,潮涌般的惊慌和不安席卷了他。
  是的,小云不仅打了电话给亮的家人,也打了给阿君。当亮那天晚上下了班心神不宁,惶恐不安地回到家门外,发现里面漆黑一片。照往常这个时候,阿君早该在里面忙碌准备晚饭了,他的心几乎不敢再往下想了。连忙打开门进到里面,灯光亮的一刹那,他看到阿君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犹如一尊静止的雕像,仿佛对他进来一点也没有察觉。他连忙放下公文包走过去,一下子抱住她。阿君慢慢地转过来看着亮,泪流满面。
  她没有大声,没有责备,而是平静地含着眼泪问亮:“你还记得联谊晚会上我们朗诵的那首诗吗?还记得当初我辞职为了你来深圳的决定吗?还记得做终止怀孕手术时我几乎站不起来的伤害吗?你还记得是因为你,我才没有怀孕能力,永远失去做正常母亲能力的吗?你还记得我从十九岁就和你在一起,这十多年共同经过的风雨困苦吗?”
  亮怎么可能不记得呢,阿君的每一句话,都如利刃在割他的心。他禁不住嚎啕大哭,跪求阿君原谅他。可是无论他怎么解释,都只能看到阿君那冰冷绝望的神情。
  一天后,亮的父母在一个姐姐的陪同下也来到了深圳,天秤上的一切都向小云那边倾斜,阿君决定离开。
  阿君走的那天,亮心里充满了伤心与绝望。如果说阿君当年在青春年华辞职来深圳是选择了一条人生道路,那现在她从这条道路的尽头离开时,已届三十的她前面再也没有道路选择,只剩下了方向。亮拿出所有的积蓄要给阿君,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足够她在家乡的小城里买一套房子。他哀求说:“阿君,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一切都是属于你的,你能带走就全带走吧,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痛愧疚得不敢抬起头。
  阿君冷冷地看着他:“我要你补偿对我的承诺,你补偿得了吗?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我,可你却属于了别人,我要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我难道是用十几年的青春来换这些钱吗?”亮羞惭得无言以对。阿君收拾简单的行李,决绝的走了,就如当年从人海中出现在亮的面前,现在又消失在人海里。而且亮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也把手机等一切联系方式都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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