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千年后复苏的G病毒,长生?灾难?它并不是源头……

  “确实不止一只,它们是组团来的。”我听到周禹语气不太正常,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看到他正呆呆地望着雾的深处,脸色发青。我感到惊讶,急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远处的雾里我隐隐约约看到十几个白色的影子,每个都有成年牦牛那么大,正在缓慢地朝我们靠近。

  看看渐渐靠近我们的白蜘蛛群,我感到浑身都在打颤。刚才就那么一只就折腾的我们手忙脚乱,差点着了道。现在整整出来一个排,我们该怎么应付?

  “怎么办?我们跑吧!”我声音发颤地说。

  “你两条腿能跑过它的八条腿吗?”周禹低声反问。

  “那怎么办呢?对方数量太多,我们恐怕不是对手呀。”

  “那也要拼。”周禹咬着牙,说完又吩咐其他人把炸药都组装好,宁愿一会做人体炸弹和蜘蛛同归于尽也不愿成为它们的食物。

  我现在除了害怕,已没有一点斗志。杨灵呀杨灵,你刚才干嘛给我宣扬那么恐怖的事情,要不然我现在也不至于腿软了。

  我咬紧牙根,心里自我催眠地想着‘不过就是几只蜘蛛,只是体型长的大了点而已,没什么可怕的。等会逮几只送到越南红烧,那些越南土著不就好这一口嘛!’我乱七八糟地想着,可心里的恐惧一点都没有减轻。反而越想越是感觉浑身打颤的厉害。
  蜘蛛群渐渐靠近我们,并没有马上进攻的意思。我们也缓步后退,始终与它们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蜘蛛群走到死亡的那只蜘蛛尸体旁边时停下了脚步,一群蜘蛛围着蜘蛛尸体不安地躁动着。
  我心想‘完了,被它们发现我们已经做下了坏事,这样一来我们一定得不到善终。’

  谢宁低声咒骂一声,让我们准备好,要先下手为强。在蜘蛛反应过来之前,最起码也要先灭掉一半。

  我们还没举起枪,有两只白蜘蛛从腹部喷出蛛丝将那具白蜘蛛尸体裹的严严实实。我们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所有白蜘蛛马上转身后撤,拖着白蜘蛛的尸体慢慢消失在浓雾中。

  我们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白蜘蛛残暴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才对,它们这是玩的那一出?

  我看向其他人,他们脸上都写满难以置信的表情,大眼瞪小眼地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周禹抹了一把脸,喃喃地说“这样就吓跑了?还以为它们多牛逼呢。”

  杨灵疑惑地说“不会这么简单,小心它们玩什么花招。”

  “得了吧,你以为它们常年研习‘孙子兵法’呢,还给我们玩计策,我看机不可失,咱们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要紧。”周禹说。

  我们现在确实也顾不上管它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趁现在白蜘蛛已退去,赶紧跑路才是正事。万一一会它们后悔,又回头找我们,我们可是哭都找不到地儿。

  确定方向后,我们继续朝前出发,都想早一点远离这些白蜘蛛的势力范围,谁也不愿意再跟这些异常的白蜘蛛打交道。

  还没走多少路呢,隐隐约约在前方雾中我们看到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在浓雾中就像是一堵白色的城墙拦在我们面前。

  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确定这绝对不会是什么生物,还没听说过有生物会长的像墙一样。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走到近前我们惊叹地发现这确实是一堵墙。有四米多高,宽度延伸至两边浓雾中,看不出究竟有多宽。至于墙的厚度,据我们目测至少有十米,一层接着一层密密麻麻。

  也不是因为我们的眼光能透视,看的穿墙的厚度。而是这堵墙的材质过于特殊,它完全是由拇指粗的蛛丝编织而成,类似于蜘蛛网的摸样。以丛林里的树干为支架,无限地向两边延伸。


  这么浩大的工程就是把那些蜘蛛榨成蜘蛛干也拉不出这么多丝啊!能把蛛丝织成这样,那得需要多少蜘蛛的倾力合作,看来这里白蜘蛛的数量至少有一个集团军,而且全都是那么大个的。

  我惊叹地看着这堵奇异的蛛丝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惊讶。我猜不透那些白蜘蛛为什么要编织这么一堵蛛丝墙,它们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捕猎?那得要多大的猎物才配得上这么一张网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面蛛丝墙,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着疑问,不知道这些白蜘蛛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怎么办呢?”我问众人。

  “敢挡爷的道,肯定要灭了它。”周禹狠狠地说。说着他抽出匕首准备割上前割断蛛丝。

  我急忙拦住他,让他稍安勿躁,别这么鲁莽。

  周禹瞪大了眼看着我问“干什么?见不得我毁你相好的窝?”

  我说“你相好的。我只是怕你这么粗暴惹得它们报复。”

  “你意思是说小爷还怕了它们不成?”

  “你当然不怕了,我怕啊!蜘蛛都是靠震动来感应的,你这么一拉扯蛛丝,它们肯定能感应到。到时派过来一个加强排,我们谁都跑不掉。周大人当然无所谓,抱着炸药直接冲上去跟他们HAPPY,可我们没那个胆呀,我可还是处男呢,因为这个over了,多冤哪。”

  周禹看着我笑了起来“小子口才见长啦,可我怎么总觉得你这话不对味呢,你这是骂在我呢。”
  杨灵插上话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也不想想办法怎么过去。我觉得小刘说的有理,蜘蛛肯定躲在暗处,我们只要碰到蛛丝,它们肯定能感应到。为了避免麻烦,我们最好是绕道过去。”

  谢宁点点头说“我也觉得绕道可行,这么大规模的蛛丝墙规模应该不会太长,这样也可以避免直接跟这些白蜘蛛起冲突。”

  目前绕过蛛丝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也没有意见。离我们不远就是那条我们顺溜而下的河,那里肯定不会再有蛛丝挡路,周禹见没人支持他,只好悻悻地收起匕首打起精神和我们一起朝着河边的方向走去。

  到河边后,我们全都傻了眼,河面上方也全被蛛丝墙阻挡。如果想要从这边过去,就必须要潜水。可水里又有那种类似塘虱的怪物,那怪物头部又扁又宽,嘴巴极大。吞个活人估计就跟吃糖丸差不多。我们看着平静的水面,一时也判定不出这段水域到底有没有那种怪物,不知道如何是好。

  “干脆我们直接往河里丢一些炸药,清理一下水道,一个条咱就炸一条,有一窝就炸一窝,然后我们趁这个机会赶紧游过去,反正这也没多远。”周禹说。

  杨灵摇摇头说“这样不行,炸药确实能赶走怪鱼。可炸药的冲击波也能震动蛛丝,一样能把白蜘蛛引过来。”

  “那怎么办?要不我下水探探,看附近有没有怪鱼,如果没有我们就抓紧时间游过去。”谢宁说。

  “不用探了,这水我们下不了。”索朗指着河道的中间说。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河道中间露出两条鱼的背鳍。隐隐还能看到背鳍下面一大片暗色的鱼背,正游弋着向我们这边靠近。

  我们怕这些怪鱼跃出水面伤人,急忙退后几步。看来潜水过去的方法是行不通了,周禹狠狠地问候了一番这些鱼的祖宗,最后也无奈地继续从蛛丝墙的另一侧寻找出路。
  我们沿着蛛丝墙走下去,一直走了半个多小时,依然没走到尽头,这面蛛丝墙就好像一道长城一样,将丛林分割成两个部分。不过路上我们并没有再遇到一只白蜘蛛,这让我们在庆幸中又百思不得其解。

  按道理,既然雪蜘蛛织了这么一道墙,肯定有它们的目的。不论是什么目的,它们绝对不会离开蛛丝墙太远,为何我们一路走下来却连个蜘蛛毛都没发现。

  我们正在探讨这些疑点,谢宁敏锐地发现在前方的蛛丝墙上好像挂着一些什么东西。

  我们快步走赶过去,只见在蛛丝墙上挂着一些好像茧一样的物体。这些茧完全被蛛丝包裹,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数量不少,大小不一,形状也各有差别。有一些挂在蛛丝墙的最外沿,更多的则被包裹在蛛丝墙的内部。

  我好奇地走上前,仔细打量着这些茧,没听说过蜘蛛也会织茧,这不是在学蚕一样不务正业嘛!

  其它人也非常好奇这些茧,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东西,周禹干脆拔出匕首说“划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么简单的事还用这么猜。”

  我们也好奇茧里面是什么东西,并没阻止周禹的动作,也没觉得会有什么危险。一路走过来,没见到一只蜘蛛,已使我们紧张的心情大大放松。

  谁知道这些茧并不像我们先入为主感觉的那么结实,它只是有个茧的形状,外部只覆盖着一层稀疏的蛛丝。周禹的匕首刚碰上去,茧就被压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干树枝一样的物体。
  周禹干脆将匕首挂回腰间,用手去扒,将茧上半部的蛛丝拉开,探头向里面看。

  刚看一眼,周禹突然惊叫起来“妈呀,萝卜干。”

  我们深感好奇,争相围过去查看。我顺着周禹拉开的洞看进去,原来是一只藏羚羊的干尸。皮肤上的毛发已脱落一大部分,干巴巴地裹在骨骼上,呈现出恐怖的酱紫色,已看不出一点还有肌肉的痕迹。

  “僵尸?”看到这副尊容,我紧张地后退一步,举起枪瞄准这具干尸,以防任何不测。上次在蒙顶山,让我对这样的干尸印象深刻,看到这个东西都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周禹看到我的样子,顿时嘲笑起来,让我不要紧张,这只是白蜘蛛吃剩下的饭渣,不会变成僵尸。其他人也用怪异的目光看向我,不知我为何会这么紧张。

  我也感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这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伸手挠挠头皮,不好意思地为自己辩解说“刚才一时眼花,看到那死羊好像……好像在瞪着我。”

  所有人都看着我笑了起来,不过也没在意我的窘态,这也给了我个台阶,让我容易下台。

  我感到脸上火热的感觉稍稍退却,看着蛛丝墙上挂的密密麻麻被蛛丝包裹的干尸再次开口说“我们这是不是走进了雪蜘蛛会餐的场所啊!”

  周禹点点头说“看来是这样,此地不宜久留,看来我们不能再走下去了,必须赶快想办法离开。”

  “怎么离开?前面被蜘蛛网挡道,两个侧面也绕不过去。”杨灵心急地问。

  周禹拉住蛛丝墙的蛛丝说“这些蛛丝空隙挺大的,其实我们可以试着钻过去。”

  谢宁忙说“这个行不通,这个蛛丝墙看起来空隙虽然大,但是蛛丝的粘性也特别大,在穿越过程中难免被蛛丝粘到并缠在一起,那时候动弹不得就麻烦了。”

  “这么看来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周禹咬着牙说。

  “什么办法?”我随口问。

  “用火。”

  “火?”蛛丝不耐火,这在谢宁被蛛丝缠到的时候我们就已发现。他身上的蛛丝大多也是被我们用打火机烧断的。可在蛛丝墙边我们竟然全都忘了这一项,看来最容易被人忽视的都是最简单最实用的方法。

  “我看行。”谢宁说。

  周禹二话不说拿出打火机,杨灵却一把按住周禹的手说“蛛丝虽然不耐火,但是我们烧断它,白蜘蛛一样能察觉,如果非要破坏蛛丝墙才能闯过去,必须要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要怎么准备呢?”我刚问出这句话,就看到他们的目光紧盯着谢宁的背包,我也瞬时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他们是想用炸药阻挡随后接踵而来的蜘蛛。

  我心里打了个突,明白了他们的目光为什么这么凝重。如果真要走到这一步,我们将不可避免地与这群恐怖的白蜘蛛正面交锋。白蜘蛛的恐怖我是深有体会,巴掌那么大的白蜘蛛毒性就能瞬间使硕大的野猫麻痹。这里的白蜘蛛先不说毒性,光是这么大的体型就让我们心里发怵。
  上次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白蜘蛛放我们一马,现在我们竟然主动挑起事端。很难想象当白蜘蛛发现又是我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人在捣乱后,会是何等疯狂的报复。

  可除了这么做,我们还能怎么做呢?历尽千难万险走到这里,明知目的地就在眼前,却被一道蜘蛛网吓回去,我们心里也不甘哪。

  我看着他们的脸,所有人都坚定地点点头,都愿意为这最后一步做拼死之搏。

  周禹看我们并没有异议,就掏出一个睡袋撕碎,然后缠在藏刀上,上面浇上燃料,我们则抓紧时间组装炸药,并检查武器。

  待一切准备就绪,周禹点着火,因为上面浇有燃料,火势相当猛烈,周禹看着凶猛的火势,一咬牙戳向面前的蛛丝墙。

  这些蛛丝看起来坚韧,可在火的面前则显的非常脆弱,并且燃烧性非常的好,每条蛛丝被烧断,火势都会沿着蛛丝燃烧上一段距离。如果不是我们处在浓雾中,蛛丝上有大量的水气,很可能这把火就会毁了整面蛛丝墙。

  用火开道行进非常的顺利,转眼已烧穿三米的距离。在经过一个被裹在蛛丝墙中间的蛛丝茧时,我意外地发现其中一个茧中露出一截白色物体,上面有个标记非常的眼熟。我靠近这个茧定晴一看,原来是一只鞋,上面有着adidas的商标。我惊讶这里竟然会有人,急忙用枪管挑开这人面部的蛛丝。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皮包裹着的尸体,脸上凝固着临死前绝望的表情,显得异常恐怖。

  虽然一望之下我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可我仍然分辨出这是一张老外的脸,心中猛然想起走在我们前面的那伙俄国人。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常常是命悬一线,我竟然将那伙俄国人忘的干干净净,想不到他们现在依然走在我们前面,我四下看看裹在蛛丝墙中的其它蛛丝茧,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穿过蛛丝墙,还是全军覆没于蛛丝墙中。
  前进中,我眼角的余光看到远处有一片白色的影子再向我们迅速靠近,仔细一看,正是这种在雾里如幽灵般出没的白蜘蛛。白压压的一片,已分不清数量到底有多少?

  我大声呼喊着提醒走在前面的周禹,让他加快速度烧穿蛛丝墙。现在我们还处在蛛丝墙的正中间,如果使用炸药,炸药强大的冲击波将会将我们推进蛛丝中间,一旦被蛛丝缠住我们有九条命也不够这群白蜘蛛折腾的。

  周禹看到压过来的白蜘蛛群,也顾不上在蛛丝墙中烧造型门洞了,加速开路朝前冲。其余众人马上开枪阻挡冲过来的蜘蛛群,为周禹争取时间。

  白蜘蛛群受到火力压制,速度稍缓,但依然悍不畏死地朝我们冲过来。

  在周禹烧穿蛛丝墙的同时,白蜘蛛群已冲到我们近前。周禹扔掉藏刀点着炸药丢向白蜘蛛群,边丢边大声喊“快点爬下,引线有点短。”

  我当时处在队伍最后面,听到他的喊叫声时,已看到炸药已落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准确地丢在蜘蛛群的面前,而引线已即将燃尽。我心里暗骂一声,“这王八蛋。”马上停止射击,转身就跑。可还没有跑出几步背后就传来爆炸声。强大的冲击波猛烈撞击我的后背,巨大的压力下,我感到胸口气血翻涌眼前一黑被气浪抛向空中,远远地甩在前面。

  没过多久我就被人扶了起来,我努力睁开眼,看到是谢宁正在我眼前大声说着什么,可我只看到他的嘴型在动,耳朵里只是嗡嗡声,根本听不到他说些什么。谢宁看我没什么反应,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向前跑。

  虽然当时我眼花耳聋的,但心智还相当的清醒。我急忙转过头看向白蜘蛛群,它们已被炸的七零八落,剩下完好无缺的都被吓的团团乱转,不知所措,并没有继续追上来。

  我任由谢宁背着向前跑,耳朵里嗡嗡的响声渐渐减弱下来,已能听到谢宁重重的喘气声。随之身上各个部位也传来酸痛的感觉,随着谢宁奔跑时的颠簸,感觉特别难受。

  我拍拍谢宁肩膀,示意他将我放下来。再被他颠一阵,估计就能给我颠的断了气。

  谢宁见我已恢复不少,揉着我胸口边给我顺气边问我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用手压住胸口艰难地说让他放心,已经好多了,只说了一句话就累得我大口地喘着气。
  其他人也停下脚步,围过来看我怎么样,周禹还笑嘻嘻地说“我说了他是超人体质,这点小刺激只能算给他全身按摩。”

  我将周禹狠的牙痒痒,可无奈我现在话都说不利索,满口的怨言也只能憋回肚子里。

  后面也没有蜘蛛再追上来。他们看我这时候也不再适合赶路,就只好加强警戒,扶我靠在一颗大树上恢复体力。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我才感觉呼吸慢慢通畅,也能做一些大幅度的肢体动作。

  周禹见我已恢复的差不多,走上前一拍我肩膀说“这个马杀鸡怎么样?过瘾吗?”

  我咬着牙说“你这王八蛋,扔炸药之前你也不先通知一下,***是不是瞄准老子扔的。”

  周禹依然笑嘻嘻地看着我说“你这不没事嘛!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如果觉得不爽,等回去后我找俩日本妞,好好给你按按。”

  对他这么不着调的人我是真没一点办法。旁边的杨灵听了她的话却满脸不高兴,骂他没一点正经,下一步究竟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呢,就想着回去找小姐。

  杨灵看我也没什么大碍,招过来在远处警戒的谢宁和索郎,赶紧继续赶路,离开蛛丝墙越远才能越安全。

  我由谢宁搀扶着尽快朝前赶路,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就发现前方又出现一个高大的黑影,还是像一堵墙一样竖在浓雾里。

  我捂着脸痛苦地停下脚步,这又是什么鬼东西?这小小的一片丛林,怎么成怪物窝了,这他妈可真不让游客们省心。

  周禹和杨灵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个巨大的黑影,然后回过头让我们别担心,这只是一颗大树。
  听说只是一颗大树,我长出一口气。但是这么大的树我还从没见过,这颗树的直径足有十几米长,在雾中根本看不到树顶,只能看到头顶树干上无数的分叉,证实着它庞大的身躯。

  我走到树前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一颗树,而是两颗,由于相距距离太近,没有分辨出来。

  奇怪的是其中一颗已经枯死,枯死的树的树干与另一颗一般无二。我看的异常惊讶,这个地方不光是动物奇怪,连这树木都长得极度神奇,竟然有两颗一模一样的树,其中还有颗是死的。其他人也都啧啧称奇,表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树。

  我绕着这两颗树转了一圈,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本来还有点晕沉的头脑顿时为之神清气爽,所有的杂念都抛诸脑后,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我看向其他人,他们也都沉醉于这股清香之中,微微闭着眼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逸。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来,轻声说道“真希望永远这么下去,没有一切烦恼,没有一切忧愁。”

  正沉醉在这份宁静之中之时,杨灵突然一句话打破这份宁静“这是幻觉。”

  我们顿时清醒过来,全都看向杨灵,杨灵继续说“我们快点离开这两颗树,这里不正常。”

  我们这时也感觉到不太正常,为什么在这两颗树的附近,我们会产生这种错觉?难道真是这两颗树在作怪,让我们丧失斗志?

  想到这里,我急忙退后两步,这丛林里简直太可怕了,到处都是超出我们预料的危险。

  索郎见我们如此紧张,他却气定神闲地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么说,好像他知道这种树的底细。我忙问他这两颗树到底是什么树?我们所有人的宁静感又是怎么回事?

  索郎闭上眼,双臂伸开,好像依然陶醉于这股清香之中。我们交流一下眼神,都以为他已深陷幻觉,正打算敲晕他,他却张口说“繁荣茂盛之树意示涅盘本相:常,乐,我,净。枯萎调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这是佛教圣树,传说中的娑罗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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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第424楼(作者:@yu_tian123234+于+2013-03-23+23:24)
  我知道你打死都不准备涅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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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的是不敢呢……

  
  我们都不明白索郎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最后听他说是佛教圣树,也就放下心来。我佛慈悲,在圣树之下,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我们依然很好奇这树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禹开口询问索郎“你个半调子导游都知道些什么快快招来,小爷知道你不信佛教,别误导我们。”

  索郎又深吸一口气说“我虽然不信佛教,但常年跟随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之下也听说过不少佛教中事。传说佛祖释迦牟尼常年在娑罗双树之下颂扬佛法,最后也是在拘那城的娑罗双树下入灭。而娑罗双树也因为常年伴随佛祖听经解义,逐渐有了灵性,成为佛教的圣树。”

  杨灵心有所感地说“我好像听过这个典故,如今各大寺庙争相所植的难道就是这种树?我记得在北京的千年古刹大觉寺就种植有这种树,但是只是单独的一颗娑罗树而已。”

  索朗点点头说“没错,但他们那里懂得其中精髓。所谓娑罗双树就是一枯一荣之树,喻意非枯非荣,非假非空。真正的娑罗双树荣树非荣,枯树非枯。荣树即枯,枯树即荣。枯萎的树并非真正的枯萎,它总是伴随着荣树的生长。肉身虽枯但灵魂永生。这是佛教至高无上的精髓呀!想不到我索朗何德何能,竟然能亲眼得见佛教如此圣物。”
  我们听的一头雾水,我只听说过‘空既是色,色既是空。’至于这什么枯啊荣啊的,我实在没听说过,也一点都听不明白。遂感慨佛教教义的深奥,我们普通人真的很难参透其中深意。

  虽然听不明白,但我们也确定了此处绝对不会有危险,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遂打算就在此扎营休息。

  这一晚我们睡的特别踏实,早上睡醒以后感到神清气爽,体力充沛。好像一路的劳累在昨夜的梦乡中一扫而光。虽然我们已安排守夜人,可在我们入睡后,负责守第一班的谢宁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入睡。

  我们并没有责怪李涛没尽忠职守,因为我们知道这绝对不是谢宁的过错。处在这两颗大树下,人们潜意识里抛去了一切杂念,真正能做到心静如止水。我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是真的受到佛法影响吗?我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打心底接受不了这种事实。

  杨灵给我们分析,娑罗树本身就是一种名贵的香料树,它所产的龙脑香能使人平心静气,是佛教钟爱的香料,而品质好的龙脑香更是千金难求。也许这颗树由于一些独特的自然环境,本身所生的香料更甚于其它树而已。

  香料能有这么奇特的效果吗?我宁愿相信这是佛法的神奇。
  不管是什么原因,在这个险相环生的丛林里能遇到这么一块静地,也是大自然给我们的馈赠,一辈子能遇到这么一次超凡脱俗的感受,也不枉此生。

  如果不是还有太多的谜团困扰着我,我真想要常住此树下,远离世俗的烦扰。我突然想到,佛教所追求的无欲无求境的界,实在是没有几个凡人所能做到的,人们总是被各种世俗琐事牵绊。但如果没有了牵绊,那人活着的目的又是什么?人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看来我还是不适合这种无欲无求的活法,我有我的家人,我的伙伴,有我爱的人。我无法抛弃他们,我更希望他们能幸福快乐。正因为此我才踏入这片丛林,寻找困扰着我们的谜团。

  再见,娑罗双树,虽然我不得不抛弃你所带给我的宁静,但我会永生记得在恶相丛生之地,是你给了我一晚的安逸。

  在前进的路上,索朗不时回头张望。我知道他是在怀念娑罗双树带给他的安逸感,我又何尝不怀念呢。但是我们身处险地,必须心无旁鹜地打起十二分精神,我提醒他心神不可分散,索朗明白我的意思,点点头不再回头张望,专心地赶路。

  在路上我对他们诉说了在蛛丝墙内我发现的俄国人尸体,并说出我的推测,那伙俄国人很可能在我们之前穿过蛛丝墙。这帮人心狠手辣,我们务必要小心。

  杨灵皱皱眉说“白蜘蛛建造蛛丝墙的目的显然不是要阻挡我们,它们可能有其它我们暂时无法预料的原因。它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轻易地通过蛛丝墙,俄国人也能通过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这大雾弥漫的天气,想要提前发现他们何等困难。”

  我们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量小心应付。不过这雾也没有再浓密,始终保持在能见度二三十米的距离,这对我们来说也不算太坏。

  自从离开娑罗双树,路上异常顺利,这让已经习惯步步惊心的我们反而有点不太适应。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名为‘天使之泪’的湖泊。

  在能见度之内,我们站在岸边,看不到天使之泪的全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沥,充满祥和之气。但我们谁也不敢大意,谁知道平静的湖面之下隐藏着什么怪物,像那种塘虱一样硕大的怪鱼给我们的印象也是相当深刻,很难说这湖里面就没有那种怪鱼。

  虽然‘天使之泪’已找到,但我们要寻找的东西,包括魔国的巢穴还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以卫星地图的数据推算,‘天使之泪’的面积不会太大,我们先绕湖一周,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对于周禹的提议,我们没任何异议,在完全不知道如何着手的时候,这个方法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可在绕湖过程中,我们才发现这个决定是多么的错误。由于能见度问题,我们找不出合适的路线,只能凭感觉沿着湖边行走。然而湖边怪石遍布,行走起来异常困难,一直到中午也没走出多远。
  我们靠在湖边怪石丛中休息,杨灵看着四周的环境无奈地说“看来这样不是办法,照这个速度,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我们何尝不知道这样不太现实,可目前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大雾不消散,我们的视线受到限制,想什么办法都是枉然。

  我问索朗“你爷爷就没提到过这里大雾不散的原因?难道这雾真的是千年不散?”

  索朗摇摇头说“我爷爷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雾,也没提及这方面的细节,毕竟一千多年来还从没有人到达过这里。”

  我叹口气说“如果雾能够消散,我们干什么就容易的多了。”

  周禹对我这美好的幻想嗤之以鼻,骂骂咧咧地说“爷早就烦透了这里的雾,搞的爷浑身湿漉漉的,没一点干的地方,现在连裤裆里都湿透了,再不晒晒太阳马上就要发霉,谁能把这雾给爷吹散喽,爷宁愿天天给他洗内裤。”


  杨灵白他一眼“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怎么说话还这么不着调。”

  周禹正想辩白,刚张开嘴说出一个“我”字,就被他旁边的谢宁捂住嘴巴,接着谢宁做一个下压的动作,让我们禁声。

  谢宁的侦察能力强,在路上我们已有体会,他这么做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状况。我们顿时紧张起来,端起枪凝神地望向四周。

  四周一切如故,雾气没有一丝波澜,依然是那么死气沉沉。

  我正要问谢宁到底发现了什么,谢宁却制止了我的发问,从背包里取出信号枪,装上照明弹向着前方的浓雾深处发射出去。

  随着照明弹的炸响,强光刺穿附近的浓雾,我隐隐约约看到前方的雾中不知道何时已聚集起一群狼,密密麻麻的黑影足有几十匹的数量。

  这些狼群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接近我们到这种程度,更可悲的是我们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如果不是谢宁心细,在狼群进攻前发现不对,很难想象我们的后果会怎么样。

  “来的正好,小爷正闲的两膀子发酸,上次差点被这些畜生活埋的仇也一起报了。”周禹咬着牙,一角踏在一块齐膝高的石头上,举起枪瞄准前面的狼群。
  狼群看到已暴露行踪,狂吼一声,露出满嘴獠牙,迅速向我们扑过来。

  二十多米的能见度,对我们装备自动步枪的火力来说,已是很安全的距离,五把自动步枪交叉射击,任由狼群冲过来也不再话下。

  然而狼群的行动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它们并没有迎头冲向我们,而是依靠遍地的怪石做掩护,迂回向我们靠近。

  看到这个情况我大惊失色,深山老林里的狼竟然知道这样躲避子弹,这到底是谁教它们的?

  谢宁看到这个情况,脸色顿时变的煞白,急忙拿出炸药,边点火边大声喊着让我们后退,尽快退出这个乱石堆。

  我看到谢宁将炸药扔到狼群前面的乱石堆里,马上转身后撤。但是能见度之内全是乱石,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往那个方向跑,只好随便选定一个方向闷头跑去。

  炸药爆炸,将周围的石块炸的支离破碎,也将接近炸药的几匹狼炸的血肉无存,我们躲在石块后面躲避被炸药炸飞的碎石。待碎石消尽,我转过头去看,爆炸的地方已一片狼籍,没有被波及到的狼群,躲在石块后面暂时不敢露头。

  趁这个机会,我们加速朝前跑,希望早一刻跑出这个乱石堆,那样我们才有机会与狼群决一死战。

  狼群并不给我们这个机会,硝烟还没散尽,狼群就冲出躲避的石块,幽灵般游荡在石块中间,快速向我们靠近。

  狼群与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可乱石堆依然没有尽头。无奈之下,我们停下脚步,不再一味狂奔,再跑下去只会浪费体力,最后还是逃不脱狼口,还不如趁现在尚体力充沛,就在这跟狼群拼个鱼死网破,这样我们还有一点胜算。
  谢宁把他的藏刀塞到我手里。自己右手抽出匕首,反手握紧,左手摸出两根刚针,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狼群。

  我看到索朗和杨灵也都将自己的枪背向身后,抽出冷兵刃,面容严峻地盯着狼群,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恶战。

  我深深吸一口气,看来又避免不了短兵相接了。虽然我心里照样紧张的要命,可已不像在蒙顶山那次连腿都发软了,我盯着冲在最前面的那匹灰狼,仿佛已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灰狼在距离我三米左右时腾空跃起,长满獠牙的大口已张开到极致,流着满口的唾液朝着我扑上来。

  这时的时间好像走的特别慢,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灰狼从地面跃起凌空扑向我的每一个动作,包括绿豆大小的狼眼射出怨毒的光芒。我急忙握紧藏刀,在灰狼扑到我的眼前时,迎着狼头狠狠地砍下去。

  在藏刀即将砍上狼头时,突然我听到‘砰’的一声,接着整个狼头像西瓜一般破裂。混合着热乎乎脑浆的狼血顿时喷的我满头满脸,浓重的血腥味加上强烈的视觉刺激,让我胃里剧烈地抽动,差点呕吐出来。

  这时只听见旁边的周禹大声骂道“你们丫这群**,有枪不用,还没到动刀子的时候,偏偏要用刀,活该你们被狼咬。”

  我看向周禹,他端着AK47站在旁边一个大石头上,边射向冲上来的狼群,嘴里还嘟嘟囔囊骂个不停。

  我感到一丝无奈,既然已收起了枪,狼也不会重新再给我们机会拿起枪了,只好握紧刀迎向狼群。

  谢宁的搏斗技能相当出色,身手干净利落。刚一接触就将两匹妄想突袭他的狼击毙于刀下,其中一只更是被谢宁从咽喉插入匕首,演绎了一个完美的开膛破肚,狼内脏和肠子流了一地。

  这一手不但让我们惊叹,狼群看的也暗暗心惊。重新围上来的两匹狼围着他低声嘶嚎,再不敢轻易扑上去。 相对于我这边却没那么轻松了,两匹狼围着我打转,伺机进攻,搞的我险相环生。如果不是最近一段时间身手敏捷度比起以前有了大幅的提高,也幸亏乱石丛生令狼群的行动受到阻碍,并不能发挥狼多势众的优势,不然我绝对应付不了群狼的袭击。
  狼群显然不甘于现状,有几匹狼试图跳上石块之上从上方袭击我们,但都被周禹发冷枪一一击毙。

  但是乱石丛中路径狭窄,我们不能组成防御阵型互相支援,为了能让周禹安心打好他的冷枪,我们默契地边与狼群周旋,边向周禹靠近,将他和他所站立的石块围在中间,禁止狼群靠近。

  可这样一来,我们虽然只用应付眼前的狼,但也不能大幅移动,狼群也好像知道我们之间的优劣所在,干脆改变战术,全都又钻进乱石丛中,游荡在周禹射击不到的角落,只有我们露出一点破绽时,才会突然冲上来做博命一击。

  周禹急的直跺脚,可狼全都躲在乱石丛中,轻易不再露面。干着急也没用。

  “怎么办?我们不能就这样跟狼群这么耗着,这样下去最先坚持不住的只会是我们。”杨灵急急地说。

  话虽如此,可我们又能怎么做呢?狼群已将我们团团包围,我们的视线又被大雾限制,如果强行突围,势必漏洞百出,而狼群正在盼着我们出现漏洞呢。

  “索郎”此时周禹突然大叫一声索郎的名字。

  索郎条件反射地扭头答应一声,不知道周禹想要干什么。

  正在此时,索郎正前方的乱石丛中突然跃起一匹体型硕大的成年公狼,张开狼口,径直朝着索朗的脖子扑过去。

  狼扑出的速度虽快,但是周禹的反应更快,在狼刚跃出藏身之地时,周禹已将子弹射入狼的颈椎,狼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周禹一枪打的半身不遂,趴倒在地上抽搐,狼血迅速将地面染的一片血红。

  我看的心惊不已。狼群竟然把战场上的细微变化把握的如此精准,看来我们是不敢再有一点的大意。

  索朗也不敢再把头扭向身后,目不转睛地瞪着前方,只是竖起耳朵听周禹想要干什么。

  “快把你的驱狼秘药拿出来,现在正是验证药效的时候。”周禹开口说。
  也是他这一问我才想起来索朗还有驱狼的秘药,来的路上我们一直没有机会验证它的药效,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稍微有点作用,对我们都是莫大的好处。

  索朗脸上搐动几下,委屈地说“在丛林里你不是让我给那两个人吗?我全给他们了。”

  周禹顿时被气的双眼冒火“你这倒霉孩子,你就不知道藏点私呀,你怎么全给他们了。”

  索朗只感到万分的委屈“当时那里想的那么多,本来就那么一点药,头脑一热就全拿出来了。”

  我倒并没觉得有什么可惜,我们谁都没用过那种药,到底有没有效果还是个迷。既然没了药,也不说明它就是一个损失,我们全副武装的五个人弹药充足,也就不相信还能被这些狼困死在这里。

  突然我感觉到,刚才扑向索朗匹狼明知道此时扑上来必定凶多吉少,可它却义无反顾地扑上来,并不是它有着赌徒心理,渴求那么微小的成功率。而是以它的生命做代价,让我们产生心理震慑。让我们感觉必须要全神戒备,不能出一点差错,这是一种心理战术,它要让我们始终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但是人类绝对不可能长时间处于此种状态下,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都将精神崩溃,到那时候任咬任抓就不是我们所能掌握的。

  我把我的担心讲出来,大家一致认为很有这个可能。

  周禹淫笑两声说“要想知道这帮畜生是不是跟我们玩心理战很简单,既然它们要玩,爷就陪它们玩到底,正好借此收拾它们,让它们知道想和爷玩心理战的人都没好下场。”说完他感觉说的不太对,对方不是人,接着又补充一句“狼也不行。”

  我正要问他要怎么玩,周禹又开口对谢宁说“小谢飞刀,你装做分神的样子,把头转向其它地方,吸引它们出来,爷一个一个收拾。”
  我一听他这是要拿谢宁做诱饵引狼上钩,这也太危险了,万一出一点小差错,谢宁被咬掉点器官什么的那还怎么得了。我忙接话不同意他这么干,我们得找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

  可谢宁却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简单有效。说完不容我继续反对他就装作失神的样子,把头转向身后。

  刚转过头,一匹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来,扑向谢宁。

  谢宁并没转身搁挡,周禹也没让人失望,半空中一枪打断狼的脖子,然后啧啧两声说“还真够听话的,没让爷失望。”

  接着我们用这个方法连续干掉了七匹狼,狼群好像发现中了我们的计,遂不再露头,任由周禹在石头上大跳钢管舞也不为所动。

  “趁这个时候,我们赶紧转移。”杨灵说。

  “转移是一定的。不过爷得给它们留个更深刻的印象,让它们永远记住爷。”周禹说着从背包外面的口袋里摸出几块炸药。

  炸药我们早就组装好,已连上引线。周禹嫌引线有点短,又拿出一些引线连接起来,然后点着火分别丢在我们脚下和两侧。紧接着他跳下石头招呼我们一声,带头向前跑去。

  跑出几步,趁着还没被乱石挡住视线,我转头看。有几匹狼已在石丛中露出头盯着我们,可能它们是顾忌我们还在耍花招,并没有追上来。

  我心里感叹,狼群这次肯定要吃大亏了,它们确定我们是真的逃掉后肯定会钻出乱石堆追上来,然而那时候正好赶上炸药爆炸。

  跑出二百米左右的距离,炸药开始爆炸。连续三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过,我看到我们身后的雾气已被冲散不少,但还是看不清太远,不知道爆炸现场是个什么样的情景。我们也不能回去看,只能趁此机会一个劲地向前跑,一直到我们跑出乱石丛也没见到狼群再追上来。
  “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几只活着的。”我看着身后已经钻出来的乱石丛说。

  “就算还有活着的,它们也不敢再追上来,被爷调教过的狼,向来都……”周禹的牛还没有吹完,在我们身后的浓雾中传来一声狼的嚎叫声,声音绵延起伏,在浓雾中传出很远。

  紧随着这声狼嚎,更远处的浓雾中好像在响应狼的嚎叫,此起彼伏的狼嚎声顿时不绝于耳,听声音估计数量惊人。

  “不好,它们这是在召唤同伴。”索朗的脸已变的煞白。

  “看样子它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有利的地形才能阻挡这么庞大的狼群。”谢宁也忧心忡忡地说。

  “怕它个鸟。”周禹板着脸说完这句话,马上迎头向天,双手做出喇叭状放在嘴边,模仿狼发出一阵不伦不类的狼嚎声。

  连绵不绝的狼嚎停了下来。远处又恢复一片宁静,只有周禹一个人还在不停地嚎着,我看他竟然还嚎上隐了,没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急忙走上前,拉下他的手说“你别叫了,你看把这些狼吓得都不敢叫春了。”

  周禹怒目瞪向我,正准备开口大骂。索朗就大声喊着让我们尽快离开,狼群停止嚎叫就说明它们已经开始攻击,再不跑的话被狼群围上就麻烦了。

  虽然没有明确的目标,但我们也知道不能在此地久留。我们已经离开了乱石丛,狼群失去了藏身的屏障。可在这一马平川能见度只有二十来米的湖畔,如果被大量的狼围攻,结局仍不会好到那里去。可如今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盼着能找到一个合适的阻击场地,跟狼群耗下去。

  也许注定我们命不该绝,没跑出多远我们就发现一个高地,高地像是山上冲下来的泥石流堆积的一样,就这么孤零零地立在湖边。这块高地斜面向下,面向我们的一条陡坡能上去,但上面铺盖一层碎石,走在上面一步三滑,不小心摔倒的话就直接可能给滑下去。

  陡坡的两个侧面路况更是高低错落不平,估计就是狼也很难从侧面爬上去,而上面到底通向什么地方我们看不清,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时狼群已追到脚下,我们只能努力但又小心地向上爬。
  狼群见我们已爬上坡道,也尾随着追上来,它们比我们好不了多少,也是一步三滑,双方就这样在这道陡坡上艰难地追逐。

  快爬上顶端时,突然响起一声枪声,爬在最前面的周禹前方的地上炸起一团灰尘,溅起的碎石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周禹摸摸脸上的血痕,看到手上沾的鲜血,马上回头大骂道“是那个王八羔子开的枪?差点把爷崩了,想让爷给扔下去喂狼是不是。”

  他话音刚落,在陡坡的顶端响起一个男人的说话声,说的什么我们并没有听清楚,但是感觉上不像是汉语。

  我们奇怪地向上看去。只见在上面的雾中矗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看不清面貌。不过只看到这个身材我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是什么人,这不是那帮俄国鬼子还会是谁呢。

  那身影见我们只是傻傻地看着没有回话,又转用生硬的汉语说“你们别把狼引上来,快点退回去。”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大骂“这王八蛋这是要赶我们入狼口呀。”

  杨灵听到这话却不急不躁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也是被狼困在这里,何不让我们上去,共同对抗狼群呢?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也多一份生存的把握。”

  上面那人听杨灵这么说,又转头向着身后说着什么,我心急地看看下面正在努力向上爬的狼,怕引起误会也不敢开枪阻击。

  上面的人好像就这样聊天上了瘾,竟然不顾我们危险的处境,周禹急的向前一步正要开口催促,却被杨灵一把拉住,轻声对我们说“他们在分析利害关系,现在应该已经决定让我们上去了。”

  她话音刚落,上面的人又开口说“你们原地别动,我下来接你们。”

  周禹马上接口说“不用劳烦大驾了,我们认识路。”

  那人边向下小心地滑行边说“不要命的话就自己走走试试。”说完话他已走到我们面前,不怀好意地瞪了周禹一眼,接着又看到杨灵的面貌,顿时张大嘴巴傻站着不动,两眼眨都不带眨的。

  杨灵并不介意有人用这么猥琐的眼神看她,反而伸手轻轻拂过耳边散落的长发柔声地说“我们还上去吗?”
  这人顿时感觉自己失态,但我从他脸上也看不到一点尴尬的表情,只见他转过身,大手一挥说“跟紧我了,沿着我走过的路,千万别走偏。”

  我们沿着他的脚印向上走,谢宁仔细看着我们走过的路,在我身边轻声说“原来他们设置了拌发式地雷。”

  我顺着谢宁的目光看去,也找不到地雷埋在那里,只看到一根细线缠在固定在地上的小树枝上。‘看来这帮人的装备倒是挺齐全。’我心里暗暗地想。

  走上陡坡尽头,上面是一块不大的空地,虽然空地不大,我们五个人加上上面原有的六个人倒也不觉得拥挤。

  我仔细打量着坐在空地中间的五个人,其中有一个身子瘦弱,和其他四个犹如铁塔般高大的俄国人比起来简直太显眼了。

  他如今正低着头摆弄在他们中间的牛粪火堆,好像感觉到我在看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目光刚接触到他的脸我就看出来他是谁。

  普布大叔迎着我充满疑问的眼神,什么话也没说,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们一样,我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转过头看周禹,发现他正在和一个异常高大的俄国人在交流眼神。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的我直打寒战。
  两个人同时收起眼神,大个子俄国人的目光扫过我们所有人生硬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周禹不甘示弱地说“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大个子俄国人依然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留着你们了。”

  我感觉他这话充满浓重的火药味,但是又明显发现不对劲,其他几个人俄国人虽然全部站起身子将枪对准我们,但我丝毫也感觉不到紧张,好像心里认定他们不会开枪。

  周禹看到这个情景,脸上却露出一丝微笑说“我们在这个地方都吃过不小的亏,何不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也许我们还需要彼此合作呢。”

  听到这话,大个子俄国人又死死地盯着周禹看了一会,示意手下放下武器又开口说“你们想怎么样合作?”

  周禹淡淡地说“我们现在只想活下去,我想如果我们全力合作的话,彼此活着的机会将会大大增加。”

  虽然周禹话说的含蓄,但句句说在俄国人的心坎上。我们避过目的不谈,只谈目前面临的主要问题,我也看出来这些俄国人如今只剩下这么几个,又被狼群困在这个高地上面,也正是束手无策的时候,刚才的作为也只是给我们增加点压力,如今看到周禹并不吃这一套,而且也急需增加实力。领头的大个子俄国人开朗地对着周禹咧开嘴大笑,然后伸出手说“我叫杰拉德,是他们的头领,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兵,如今也只是想继续活下去,希望我们能安全撤出这个鬼地方,合作愉快。”

  周禹也笑笑,然后伸出手握住杰拉德的大手,刚握上手杰拉德便一把将周禹拉进怀里,我看的心里一惊,以为他要暗算周禹,还没来得及提枪,就看到他们互相伸出另一只手互相大笑着拍打对方的后背,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周禹的个头比杰拉德低了整整一个脑袋,被这么魁梧的大汉抱在怀里,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我看看这么戏剧的一面,又转头看看其他同伴,发现他们也对这突然的转变不知所措,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只有杨灵嘴里小声说着什么,我将头向杨灵的嘴边靠近一点,听见她是在嘟囔着说周禹也不嫌难闻,被这个二百五抱着还笑的这么开心,真不知道你们男人心里整天都想点什么。
  终于他们脱离了拥抱,杰拉德开心地给我们介绍他身边的同伴,其他的人我没记住名字,只记住刚才接我们上来的那个叫托夫,因为他一直在瞪着杨灵看,那副流氓样真的很欠揍。

  周禹一一跟他们握手示意,杰拉德介绍过一遍,独独跳过普布大叔不介绍,我们也没问他那么多,显然他还对我们有戒备,我们也不想破坏这表面的和谐,没有刻意在意普布大叔。

  互相介绍完后,我们围在小小的牛粪火堆周围商量对策,中间我不放心狼群,起身看了好几次,发现狼群已退下坡道,好像在下面死守。

  既然已确定合作,除了关键点不谈,杰拉德倒对我们没一点保留,将他们的遭遇对我们合盘托出。

  在进入冰川之前他们还算一切顺利,再进入冰川之后却不断遭到狼群的突袭,死伤不少人。一直到现在只剩下这么几个,还被困在这个高地,在浓雾中也冲不出去狼群的包围圈,直到刚才听到枪声和爆炸声,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我们跑过来。说完他感叹道“也不知道留在冰川入口处的接应人员现在怎么样了!”

  留在冰川口的接应人员我们是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但我看看周禹和索朗都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我也怕引起误会闭口不谈。

  我们讨论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讨论出一个有效的办法。问题的关键还是这个大雾,如果大雾不散,我们冲出去的几率相当小。如果没有雾,就凭我们如今的装备,再多来一群狼也不在话下,但是这个雾什么时候才能散呢?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我们仍是对这个雾没有一点办法,只好先不管这么多,先吃饭才是。

  看着这些俄国人将食物拿出来,我才突然想到,在遭遇狼群前我们吃过一点食物,一直到现在未再进食一粒米,竟然把吃饭这么大的事忘的干净,而且是全体遗忘,没一个人提出饥饿。

  看着他们一样一样往外拿食物,我觉得应该也要表示一下,不能光让人家破费,毕竟是表面合作的伙伴。

  我忙拿出自己的带的牛肉罐头和大豆罐头,送到火堆边。谁知道他们看到我拿出来的东西都惊讶地盯着不放,我猛的感觉不对,要出事。就在同时,一个俄国人快速举枪瞄准我,呜里哇啦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谢宁和索朗看到这个情景,也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同时举枪与对方对峙,其他几个人也不甘示弱,纷纷举起枪,态势一触即发。


  杰拉德看到这个情景,安抚下激动的同伴,盯着我严肃地问道“这些罐头是从那里来的。”

  我看他在看着我的同时左手悄悄向后移,握住别在腰带上的匕首柄,估计是看我如果有一点不对就马上动手结果我。

  突然遇到这个情况也将我吓的不轻,我心里也骂自己大意,这罐头上明明只有俄文,我们不可能装备这些东西,而且我们也确实是从他们的补给点取得的,可我能实话说他们的补给点在他们离开后就遭到狼群的突袭,现在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吗?

  补给点在他们眼中还是安全的地方,毕竟在补给点以前他们还从未受到狼群的突袭,我就算实话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只能更怀疑是我们袭击了他们的补给点,这样对我们更不利。

  我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时候杰拉德显然不耐烦,左手紧紧握住匕首,做出随时可以拔出来的架势。
  这时周禹打着哈哈走到我们中间,笑嘻嘻地说我们在路上捡到一头牦牛,这些东西都是牦牛身上背的,幸好这些物资没被其他人捡到,这自己人捡到还是自己人消费,便宜也没让给别人。

  杰拉德听了周禹的话,眼珠子转了几转,也不知道到底相信不相信,不过他可能也想到这个时候也不是跟我们闹翻的时候,既然我们双方都有了台阶下,他也不愿意将事态闹大,转而迎天打个哈哈,说声误会,一笑了事。笑完后又满脸深意地看了一眼我们手中的AK47。

  我们的枪也是从他们营地搞到的,但枪身上面没名字没商标的,而且这种枪在黑市上随处可见,即经济又实惠,你买我买大家都能买,他就是怀疑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吃过晚饭,我们分配了守夜任务,由于两方互相有戒备,则每一班守夜人员都是两方各派出一个人搭伙,虽然明面上是说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但实际的目的却不言而喻。

  我被分在最后一班,本来我想找机会和普布大叔谈谈,我想知道他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为什么会和这帮俄国人混在一起,可他一吃过饭就钻进睡袋睡觉,根本不在意我对他的暗示,
  又是睡在这帮俄国人的中间,我感到没了机会,索性不再想,也钻进睡袋睡觉。


  将近早上的时候,我被索朗拍醒,轮到我守夜了。

  我揉揉眼,看看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才会天亮,我钻出睡袋,让索朗抓紧时间尽量多休息一下,拿起枪慢慢渡向篝火边坐下。

  这里的夜晚非常寒冷,由于我们所在的高地光秃秃,没有一点木材,篝火是用俄国人带的干牛粪做燃料,就这也要省着用,暖和不了多少。

  这时托夫也已经被叫醒,走到我身边坐下。这家伙一坐下就脱掉鞋袜,搓起脚丫子,并时不时地瞄向杨灵睡觉的地方,根本无视我的存在,我看他的样子便感到极度不舒服,站起身走到坡道边向下打量。

  俄国人带有强力探照灯,这种灯光的穿透能力特别强,灯光一直照到坡道下面没一点问题。
  只是耗电量太大,不能长时间使用,我们也只是偶尔用它探照一番。

  我们所在的高地只有这么一个坡道能通行,另一面则是看不到顶的悬崖,何况俄国人在坡道上设置好几道拌发式地雷,不担心狼群偷着摸上来。
  我观察了一遍,没有一点异常,走回篝火边坐下。托夫竟然还在搓着脚丫子偷窥杨灵,我在托夫和杨灵中间坐下,挡住他视线。托夫看到有了障碍物,又歪头从一边张望两眼,感觉看的不舒服,才将视线放到我身上,用生硬的汉语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听到这句话把我气的差点吐血,感情这么大时候他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强忍下心中的不快,东拉西扯地找话跟托夫聊天。他汉语能力本来就不好,刚开始还努力听我说话,到后来感觉听不懂,索性专心搓起脚丫子不再理会我,我说的没趣,闭上嘴不再说话,恶心地看着他脚丫子,心里诅咒着他把脚丫子搓烂掉。

  一直到天色变亮,托夫没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搓着。中途只有我去坡道边巡视几番,他屁股都没挪过地方,只是在我起身后借此机会多偷窥杨灵两把。

  看着托夫的猪哥样,我感到非常的无奈。杨灵那个妖女确实很妖媚,不但谢宁甘愿为她鞍前马后,从一路上的情况来看她和周禹之间也肯定有些小故事,现在又蹦出这么一个老外对她痴迷,看托夫的样子,杨灵就是让她**趾头他也能高兴的欢天喜地。

  转念一想,我又何尝不是呢?为了寻找周子雯,从蒙顶山开始到现在,每一天都过的这么惊心动魄,遂感叹:‘美丽’可真是女人最厉害的武器。

  想到周子雯,我心里又是一阵失落。蒙顶山搜索无果,现在竟然让我深陷其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周子雯,你到底在那里呢?

  我呆呆地看着东方的天空开始发白,心中思虑万千。迎着初升的朝阳,更觉得心乱如麻。

  正想着心事,周禹走过来拍拍我肩膀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说完掏出家伙就在我身边放起水来。

  我看他一眼说“我在想你昨天被那个大家伙抱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本来周禹闭着眼在享受排水的快感,听到我这么说马上睁开眼盯着我小声道“你有兴趣?”

  我笑笑没接他的话,看着刚升起的太阳说“又一天开始了,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日出。”

  周禹看着太阳,迷糊地说“我怎么感觉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太阳公公似的。”

  听完他这句话,我突然想到一点什么,猛的转过头看向周禹,周禹也立马刹住水闸看向我,我们都想到了一块,雾散了。
  我转身跑向营地,兴奋地大声喊着让他们起床,周禹也不知道小便解决的怎么样,把家伙往裤裆里一塞,跟着我就跑了过来。

  等大家全部钻出睡袋,光明已洒下这片丛林,阳光下的丛林显得生机勃勃,大群的鸟类迎着曙光在丛林顶上盘旋,丛林里各种生物都好像刚睡醒的样子,正拼命对着阳光贪婪地吸收着养料。

  在我们前方的湖泊面积不大,形状就像一滴眼泪的造型,湖水翠艳欲滴,平静的没一点波澜。

  我们对面的岸边有一块大石,石头的顶端向湖面突出,悬空在湖面的上方,像极了一个女子低头的摸样,‘天使之泪’这个名字估计就是来源于此。

  在湖的中心,有一个小岛。说是小岛,则更像一个突出水面的大石块,上面光秃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小岛的一边,有座小桥连接在岸上,可见小岛是一处很重要的场所。

  所有人都在看着眼前的一幕,交流出心中的想法,整个湖泊最特殊的就是这个小岛,趁着现在大雾消散,我们要尽快登上小岛一探究竟。

  目标定下后,我们抓紧时间收拾,由于不知道雾气什么时候会重新聚拢,我们尽量快的赶时间,饭也顾不上做,只是随便啃点东西充饥。

  坡道下面的狼群已不知去向,只有一匹狼在远处监视着我们。看到我们走下坡道,这匹狼马上迎天长嚎,但是我们没再听到有狼群回应,不知道这些狼是不是已感觉到不再是我们的对手,还是另有什么阴谋诡计。即使狼群现在来攻击我们也毫不在乎,两方人马十支半自动步枪,再加上**炸药,任它再多的狼又能耐我们如何。

  所有人加快步伐向着小桥跑去,刚下坡道我就感觉到一股危险,让我感到极度不安。离小桥越近我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四下望去,湖边沙地一片平坦,什么东西都没有,稀疏的树木也只是分布在几十步之外,根本看不到一丝危险的征兆。

  但是强烈的危机感已将我裹的严严实实,我忙拉住离我最近的杨灵,告诉她我的不安。可杨灵却并没什么感觉。一来出于宁可信其有的想法,二来出于对大家安全的担忧,她喊住了大家,说出我的担忧让他们加强戒备。

  我们自己人当然没什么话说,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全都把步枪的保险打开,做出随时可以射击的姿态。可这帮俄国人除了托夫对杨灵的话敬若神明,其他人全都却对杨灵的提醒嗤之以鼻,笑话我们小题大做。

  虽然他们表面不在乎,但杨灵的话还是起到点作用,他们全都放慢脚步,缓缓前行。

  在距离小桥二十米处,我突然感不安的感觉猛烈一下爆发,接着头脑变的异常清醒,大脑告诉自己‘危险来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我高喊一声“小心。”

  话音刚落,我们周围的沙地突然一个接一个炸起沙雾,就像被榴弹炮密集轰炸,从炸起的沙雾中猛的钻出一匹接一匹的狼,张开大口直接向我们扑上来。

  这些狼群居然知道雾消散后已对我们不占有什么优势,从而想到这个办法,把身子埋在松软的沙中,待我们走近时突然袭击。它们竟然还知道我们一定会来小桥这里,这简直太可怕了。

  这个时候已没时间容我再仔细研究这些狼,它们的速度太快,一发动就趋进到我们身前,我们只是条件反射性的举枪格挡,根本就没有开枪的机会。

  我们所有人几乎同时中招,反应快的,利用灵活的身手躲开狼的攻击,像我这样反应慢的刚档住第一匹狼的攻击,第二匹却无论如何躲避不了,一下子就被狼咬住右手臂,鲜血马上从狼牙咬穿的伤口迸发出来。

  这匹狼咬着我的手臂向一方拉扯,我疼的浑身冒汗,但也无可奈何,手臂不舍得被狼撕扯掉,只好强忍疼痛顺着狼撕扯的方向移动。

  我这边的情况还相对来说好一点,只受到两匹狼突袭,那帮俄国人就麻烦了。狼群好像忌讳他们人高马大的体型,将他们定为危险份子,一上来就优先重点攻击。在我手臂被咬到的这一瞬间,有两个俄国佣兵已经被群狼扑倒,喊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被咬断喉管。
  在我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谢宁恰好摆脱掉围攻他的狼,看到我这边情况危急,来不及赶过来相助,随手甩出一根钢钉。

  钢钉从狼的左耳射入,直至没顶,整根钢钉射进狼的大脑。狼痛的惨叫一声,跳起两丈多高,又重重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我趁机将手臂从狼嘴里拉回来,但手臂已经被狼牙咬出好几个破洞,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整只胳膊只感到一阵酸麻,没有其他的感觉。

  狼群好像看出了谢宁身手了得,了解了他的危险性,马上对他重点“照顾”。一只狼从背后无声无息地朝他扑上去,谢宁感受到背后的危险,微微移动身形,狼的攻击出现偏差,没有直接咬到谢宁的脖颈,只咬到他的背包。

  虽然只是咬到背包,谢宁仍被狼的体重压的身子向后仰,一下子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另外两匹狼看到有机可乘,一左一右呈剪刀形向谢宁扑上去。

  千钧一发之刻,谢宁大喊一声,猛的往后倒着跃起,带着巨大的狼躯跳到空中,在空中调整好姿态,将狼躯压在身下重重砸落。

  这匹狼被谢宁加上背包已接近二百斤的体重从空中重重砸在身上,顿时闷哼一声,不再动弹,但是狼嘴依然死死咬住背包不放。

  谢宁躺在地上,看着已冲到他身前的两匹狼,屈起腿以后背支地向头的方向一个倒着的翻滚,顺利地脱下背包和枪,蹲在地上。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从两只狼夹击的空隙中堪堪避过,然后快速地将匕首刺入其中一匹狼的脊椎,不待狼发出惨叫声就将匕首拔出,飞起一脚将狼躯踢飞几米远,然后又迅速冲向另一匹狼。

  在狼群攻击谢宁的同时,好像也发现我的威胁力比较弱,并没有将我放在重点,只有一匹狼围着我打转,伺机下口。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解决这匹狼我自认还是有这个能力。可现在右臂受伤,只剩下左臂连枪都提不稳,别说解决狼,就是防守也有点困难。
  周禹看到我的处境,有心上前帮忙,可他自顾不暇,被狼缠的脱不开身,只好把他的拐杖向我丢过来,让我防身。

  我看到周禹扔给我的拐杖,忙伸手去接。可这些狼简直都已成精,战场上的细微变化把握的如此精准,在我接到拐杖的这一瞬间,这匹狼就已经扑到我身上,带着强大的惯性将我扑倒在地上,拐杖也被压在身下。

  狼在我背上死死压着我,我也没多少力气站起来,也不敢回头看,只好凭感觉躲避着不让狼咬到脖子。

  狼找住目标,第一次向我脖子咬来被我躲开,它不死心地用前爪扒着我的脖子,瞬间将我脖子处抓出几道血痕,疼的我吸进一口和着沙子的凉气。

  虽然此时危在旦夕,但我思维还相当清晰,我知道在这样的状态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也别指望他们会上来帮我,此时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可我浑身已没多少力气,翻身将狼推开不太现实,而且这样危险性也太大,万一被狼抓住空隙咬到我脖子,这条小命就算交待在这了。

  正不知道怎么办,我突然看到拐杖上的电流开关就在我手的旁边。我大拇指急忙扶到开关上,想按又不敢按。这电流到底有多强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在蒙顶山时看到用这个电猴子时猴子皮开肉绽的样子,估计这电流不会弱。现在我和狼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拐杖还被我压在身子下面抽不出来。如果按下开关,电流必须要从我身上传达到狼的身上,首先遭到电击的必定是我,搞不好就连我一起给电烤了。

  正在这样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只电到狼不电到我,可身上的狼并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反而加重力道在我肩膀和脖子处使劲扒。一阵阵疼痛传过来,我觉得不能再想了,再晚一会估计脖子就要被抓的稀烂,那时候不用狼下口咬自己就得先行完蛋。

  我咬着牙,把眼一闭,手指朝着开关按下去,边按边想‘死就死吧,被电死总比被狼咬死强。’
  刚打定这个主意,耳边猛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炸起的沙子将脸打的生疼。我不知道这是谁引发的炸药,正要转过头去看,突然一个人影扑倒在我身边,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将我翻过身子抱起来,边抱还边激动颤抖地拍着我脸说“你不能有事,我知道你没事,你只是在睡觉……”

  这时我才看清这是周禹,虽然他脸上包括全身满是混合着血液的沙土,额头上还有伤口向外冒着鲜血,我还是一眼认出他。并没有计较脸被拍的生疼,心里暗暗感动,看来周禹还真不是把我当做自己的筹码,他是真把我当做朋友看待。

  周禹刚说半截话,看到我正瞪着眼直勾勾看着他,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回肚子里,迎着我的眼神疑惑地问“你在干嘛?”

  这时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随口回答他说“睡觉。”

  说完这两个字,我看到周禹的面部表情不停地在快速变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也不知道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是兴奋还是愤怒,遂感叹人脸就这几个小小的器官,竟然能这么快速地组合出这么多精致的表情。

  我正看的新奇,周禹猛然将脸一板,重重把我摔在地上,抽出我身下压着的拐杖又冲向狼群,临走还不忘扔下一句“你大爷的。”
  重伤未愈的身体被周禹这么一摔,我顿时感到全身无处不疼。我咬牙撑起身子,看到他们已渐渐掌握主动权,在对付狼群的同时,渐渐向我这边靠拢过来,将还坐在地上的我围在中间。
  这时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装死了,忍着浑身的疼痛站起来身子。

  站起来后,我发现每个人身上全都带伤,索朗更是腿上被撕掉一块肉,鲜血淋漓的。奇怪的是杨灵身上却无一处受伤,虽然也沾上不少沙土,但一点血迹都没有。

  他们组成圆形防御阵型将我围在中间,缓缓向小桥靠近。这时他们都已经端起枪射击,狼群根本近不得身,形势瞬间转变。此起彼伏的枪声中,周围的狼群不断被击毙,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危险已渐渐解除,杰拉德不时地转过头看向我,眼里充满疑惑。

  移动到小桥边时,狼群基本上被消灭殆尽。大家停下射击,看着满地的狼尸,还有两具俄国人的尸体,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正在看着遍地的尸体发呆,普布大叔忽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小心杰拉德,他已经注意到你。”说完这句话,普布大叔转身向桥上走去。

  我不知道普布大叔突然对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杰拉德已发现我身体的异状?
  我抬起胳膊看着右手臂上被狼咬破的伤口,这时伤口已经愈合一大部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完全愈合。

  看着伤口越来越小,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杰拉德看出来我这个体质,想要对我不利?普布大叔为什么这么忌讳他?跟我说句话都要偷偷摸摸,他在防着杰拉德什么呢?他跟杰拉德在一起又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想不通其中的问题,我转身跟上普布大叔,打算问个明白。就算杰拉德反对我也不怕,现在的情况他绝对不敢跟我们动手。就是想玩什么阴谋更不可能。有周禹在,吃亏的只会是他自己。

  我紧赶两步,追上小桥。这时我才看清这座桥是一座石桥,桥面一米多宽,一直延伸至湖中心小岛,桥下面每隔三米左右就有一个石礅扎在水底,支撑着桥身的重量。也不知道这座桥是什么时候修建的,直到现在依然结实耐用。
  我刚踏上石桥,突然一道白影从我头顶一跃而过,转眼就落在最前面的普布大叔面前。

  我只看见这怪兽身形高大,比起杰拉德毫不逊色。像人一样直立的站起,浑身长满白色的长毛。

  还来不及仔细打量,怪兽突然张嘴大叫一声,声音洪亮穿透力强,震得耳膜生疼。我伸手刚将耳朵堵上,怪兽大手一挥朝着普布大叔拍过去。

  普布大叔看到怪兽,吓的浑身颤抖不已,根本就忘了躲闪,被怪兽一巴掌拍出十几米远,落在远处的湖中。

  这时我才看到怪物的脸,毛绒绒的极其丑陋,但与人类的脸至少有八分相似。可以说把杰拉德穿上一件毛皮大衣在各方面都与怪物类似。

  “喜马拉雅雪人?”我身后的索朗看到怪物脸时惊呼。

  听他这么一叫,我也发觉这东西真的与传说中的雪人一个摸样,只是在网上看到的图片都是浑身黑毛,这白毛的还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这家伙这个时候蹦出来拦在我们前面是想劫道还是怎么着。

  这时我突然想起,在风口砍断我们绳索的人与我面前这个雪人及其相似。难道就是他砍断了我们的绳索?我心里大惊,原来它早已在暗中跟着我们,可为何偏偏等到这时候才攻击我们?它的目的是什么?

  顾不上再研究野人的目的,我还担心着普布大叔的安慰,急忙看向普布大叔落水的地方。这个湖泊的水不浅,普布大叔显然又不会游泳,在水里不停地扑腾。

  周禹看到这个情况急忙脱下外套,准备下水救人。可他还没走到水边就看到普布大叔身边的水花一翻,露出一个又扁又宽长满獠牙的大嘴,正是我们先前遇到相似塘虱的怪鱼。

  怪鱼不由分说一口将普布大叔的整个上半身咬在嘴里拖向湖低,瞬间鲜红的血液就将水上染成一片鲜红。
  我急得直跺脚,但也没一点办法。岸边的人一看这情况肯定凶多吉少,也顾不得是否误伤到普布大叔,急忙端起枪向怪鱼沉下的地方开枪射击。

  这时雪人已趋进到我身边,没有丝毫犹豫它就伸出宽大的手掌朝着我兜头拍下。我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劲风袭来,条件反射地弯下身子,堪堪避过这致命的一击,雪人的手掌直擦着我头发呼啸而过,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这时我也顾不得普布大叔是生是死,便匆忙后退两步。

  雪人见我想要逃跑,迅速朝我扑来。它的速度太快,我连抬起枪的时间都没有,只感到眼前白影一闪,雪人又趋进到我眼前,伴随着雪人难听的嘶叫声,又向我拍来一掌。

  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枪响,子弹掠过我的脖子在雪人的胸口处炸出一团血花,强大的劲道将雪人击退两步。抓住这个机会我又急忙后退几步,退下石桥,抬起枪不由分说照着雪人射出一梭子弹,瞬间将雪人的胸口打成马蜂窝,雪人惨叫一声迎面倒在石桥上,身子下面流出一瘫污血。


  看着躺在石桥上的雪人尸体,我心里还在砰砰砰的乱跳,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要我反应稍微慢那么一点,现在早就被雪人拍成肉馅。

  雪人渐渐停止抽动,杰拉德吩咐身边的一个佣兵上前查看它是不是真的死亡。这个佣兵提着枪小心地走上石桥靠近雪人,看雪人的样子已是死的不能再死,用脚踢着雪人的腿也没一点反应,放心地转过身招呼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本来已死透的雪人忽地站起身子,双臂呈拥抱状向着这名佣兵的两个太阳穴方向击来。

  佣兵没做出一点反应就被雪人击中两边的太阳穴,鲜血马上顺着五官向外喷发,我好像看到他的头部已经被雪人强大的力道击的变形,扁了不少。

  雪人拍死佣兵后,丝毫不能减轻它的愤怒,双手抓住未曾跌倒的佣兵尸体肩膀用力一扯,硬生生把佣兵的尸体撕成两半,内脏肠子等器官哗啦啦掉了一地,恶心的我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雪人甩开被撕碎的佣兵尸体,仰天大吼一声,用它那沾满鲜血的丑陋面孔瞪着我们,嘴里不停地发出沉闷的吼声。

  我看到这时雪人胸口的枪伤正在快速愈合,新生的肌肉竟然把早已射进体内的子弹给顶了出来,掉在地上叮当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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