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晨我在三食堂排队买早餐,雪梅不知从哪儿过来的,她把碗递给我,叫我也给她带一份。我向后退了两步,示意请她站在我面前自己买,我心中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默不做声地站在我前面,表情端庄地注视着前面买饭的窗口。
看着她买一两稀饭,一个馍馍离开队伍后,我才慢吞吞地走进窗口买了二两稀饭两个馍馍,我端着稀饭拿着馍馍正准备离开三食堂,被坐在门边饭桌旁的雪梅叫住了,她笑相甜甜地对我说:“稀饭很烫,端着走怕烫手,不如坐在这儿吃完后再走。”
我犹豫片刻,无法拒绝她甜美的微笑,只好坐在她对面,埋头喝稀饭,大口大口地啃馍馍,那吃相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眼看手中的两个馍馍都啃光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正准备起身离去,只见雪梅擗了半个馍馍递给我,还是用那样的笑容那样地声调对我说:“这一个馍馍我吃不完,这一半你帮我吃了吧。”我情不自禁地接过了半个馍馍,也笑着对她说:“给我馍馍吃,是不是又有么事请我给你帮忙?”
“小张都告诉你了?星期天帮我搬家你一定要来。”
“住的好好的,为么事要搬家?”我有些不解地问。
“你不觉得我们那个院子管得太严了吗?请你们帮个忙你们进去都很不方便的。”雪梅依然微笑着对我说。
“那你打算往哪里搬?”男单女单宿舍管理都很严格,根本不允许随便搬动,我估计她很难搬出那个院子。
“厂办公大楼对面的三栋是我们老师的宿舍,校长把我安排在三楼的一间房,住在房里的王老师跑月票,她每天都回家,我搬过去后,基本上就我一人住,你到我那儿去吃饭也是很方便的。”
雪梅讲的那栋楼我很熟悉,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三姐就住在那栋楼的三楼,我正要把这事告诉雪梅,看见追师妹的小邹从外面进来见我俩讲话,他对我笑的怪怪的,我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阿碧050320 8314楼 2013-02-17 11:15:00
看起来雪梅也是真的对牛伯伯有意思,而且雪梅也是一个好姑娘,牛伯伯,你接受雪梅也不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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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算命先生讲她是大富大贵之人,根本不适合我,我一辈子走混运,平淡终身,在后面我会详细讲述和她的一段交往。
雪梅见小邹对我做怪相,她对我眨眨眼说:“你师妹和小邹的事,你知道啦?你怎么见了他跟见了鬼似的?看把你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即使是你的情敌,你也不致于害怕成那样子?”
对雪梅的问话,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她哪里知道我怕的是为难师傅。我当着师傅的面表态,只想和师妹交朋友,今天和雪梅交谈的场面被小邹看见后,他肯定会在师妹跟前讲我和雪梅在谈朋友,师妹知道后一定会很生气。
雪梅见我不答她的话,继续追问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心是怎么想的你就不能告诉我吗?”我只好无可奈何地对她说:“我和你在这里闲聊,小邹见了他会怎么看我们?他要是到车间去讲我们在这里谈朋友,我师傅和师妹,还有小组的这些同事们会怎样看我?”
“我俩的交往关别人什么事?他们爱怎么说随他的便。我一个姑娘伢都不怕别人议论,你一个儿子伢有什么好怕的?”雪梅些气愤地说。
我见话不投机,赶紧岔开这话题说:“上班的广播响了,学校离这里远你赶紧走吧,星期天帮你搬家的事,到时侯再说。”我说完起身就走,雪梅跟在我的后面,当我回头看时,雪梅已经走出厂大门,径直向学校走去。
走进小组学习室,我看见师妹坐在小组学习桌的旁边低头看书,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冒热气的半碗稀饭和一个馍馍,我很关心地问了一句:“这是哪个给你买的过早的?你怎么不趁热吃了呢?”师妹听我这话后,侧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怨恨。我立刻明白是怎么回是了。这过早的稀饭馍馍肯定是小邹带给师妹的,他肯定把我和雪梅在三食堂的情景告诉了师妹,师妹可能这会儿正在生我的闷气。
我正准备坦诚地告诉师妹,雪梅请我星期天去帮她搬家的事,没想到坐在师妹桌子对面的陈胖子抢先对我说:“你和美女一起过早,现在又来假心假意地关心师妹,你这是唱的哪一曲?”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陈胖子的话,只见师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丢下手中的书,恨恨的对陈胖子说:“你个死胖子,你不说话我能把你当哑巴卖了?”她抛下一句话,气冲冲地向卫生间走去。
师妹出小组学习室的门,正碰上师傅进门,师傅见师妹不高兴的样子走了,进门就问我:“你又做么事惹得小羊生这么大的气?”我正想告诉师傅在三食堂和雪梅一起过早的事,没料想陈胖子当着师傅的面又说:“朱师傅,你这个徒弟真是走桃花大运。身边有个师妹不说,另外还牵着一个美女不放。”
“胖子,请你不要多嘴了行不行?你让我把事情向师傅讲清楚行啵?”我生气地吼了陈胖子一句。
“你先不要动气,静下心来对我好说。”师傅轻言细语的话,让我很快地恢复了平静。我把在三食堂和雪梅在一起过早的前因后果都详细地告诉了师傅,师傅听后,皱皱眉头对我说:“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是男子汉说话要算数,答应过我的话是要兑现的,你可不能让师傅太难堪了。”
陈胖子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微笑着看我,希望从我的回答中能得到一些答案。我低头什么也没说,提起工具桶径直走向工作现场。
我拼命的干活,想用劳动的汗水来洗涤心中的烦恼,组长胡师傅看见我累得满头大汗,关心我说:“小牛哇,清早做活悠着点干。你这样猛地干活会伤身子的。”
师傅闻声走近对我小声地说:“做活要随大势,大家现在都坐在学习室里咵天,你一个人跑出来做活,别人会怎么看你?我知道你是心里难受才下死力的干活,别人可不这样看你,他们会说你是在图表现。小羊对你的误会我去帮你对她解释,你用不着一大早地在这里作贱自己的身子。”
“我是觉得做活出身汗心里舒坦些,没想到别人会怎样看我。你的话我记住了,下次我定会注意。”师傅听我这话没说什么,她向师妹走去。我估摸着她去替我解释我早上和雪梅在一起过早的事了。
师傅走后个把小时,师妹才若无其事地走到我跟前,圆圆的脸上露出了我多天来难见的微笑,她轻声地对我说:“看你个苕相,天热做活也不知道开扇子。”她边说边打开了电扇的开关,她发现电扇的风没对着我吹,她用手扒电扇时,我只听见“扑”的一声响,就有一滴水样的东西撒在我脸上,我用手一摸是血,抬头看时,师妹用左手紧捏着右手指,我马上高喊:“师傅!小羊的手被电扇打了。”
小组的同事们马上围了过来,组长胡师傅大声喊道:“你们站在这里等什么?还不赶紧送医院。”
师傅立刻搀扶着师妹向医院走去,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好,只是担心她的这个指头会不会被电扇的叶片切掉。
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陈胖子过来调侃我说:“我看你吓苕了吧,你师妹为你破皮流血的,你还不赶紧去安慰她,你可不能让你的心上人身痛心痛啊!”我听他讲这话心里觉得怪怪的不是个滋味,他嘴角边露出的些许的邪笑,让我有点警觉,我皱眉头对他说:“你没看我正忙着,谁有心情和你闲聊。”
组长胡师傅走过来问我:“小羊的手是么样伸到电扇里去的,你看见了这个过程吗?”
“我正在做活,小羊走过来开电扇,电扇的风吹对我吹偏了,她用手扒了扒扇匡,手指就被扇叶片打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没有看清楚。”我如实地回答胡师傅提出的问题。胡师傅接着对我说:“她这工伤怎么说也是为你所受的,你现在到医院去看看。我给你半天假,派你送她回去养伤。”胡师傅说完这话,对我眨眨眼,暗示我抓住这机会,发展和师妹间的感情。
我赶紧收拾好工具,然后,到水龙头下抹了把脸,洗了洗手,跋腿就往医院跑。才跑了一半的路,就碰上了师傅,我焦急地问师傅:“小羊的手伤势怎样?有没有断指头?”师傅见我着急的样子,微笑着对我说:“右手食指刮伤了点皮,无仿大碍。我请医生给她开了一个礼拜的休息,又找熟人用自行车将她送往船码头。估计现在候船室里等轮渡吧,”我刚听师傅说完,跋腿就往候船室跑。
当我拼命地跑到船码头时,听见轮渡离开码头的鸣笛声,候船室早已空无一人。我一屁股坐在候船室的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想等下班船过江直接赶到师妹家去看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哪有空着手去看病人的道理?该买些什么去看她,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不如回去把今天的活做完后再作打算。
回到车间后,我提着工具桶正要干活,胡师傅见了我有些吃惊地问:“我不是安排你送小羊回家吗?你怎么又跑回来做活了?”
“我赶到船码头时,小羊已经坐船走了。我本想坐下班船赶到她家去看她,觉得空着手去又不大好,只好回来做活。即使我要去看她,也不知该买么礼物去看她。”我看着胡师傅,想听听他的建议。
胡师傅见我一脸的诚意,认真地想了想说:“现在买么事都要票,你的一份票买的东西也拿不出手。她们家是下江人,蛮喜欢吃田鸡,你不如捉些活田鸡给她送去,她见了一定会高兴。一是市场上没有卖的,二是你亲手捉的,也可表示你对她的真心。三嘛,你也用不着花钱,可节省开支。”
我觉得胡师傅的这个主意不错,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市里明文规定不准捉青蛙,抓住捉青蛙的人是要处罚的。我带着活青蛙过江,如果青蛙“呱呱”的叫声引来执法人员把我抓住该怎么办?当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胡师傅后,胡师傅笑着说:“你的脑子一向灵活,这点小问题还能难倒你?”
晚上我又到师傅家里去了一趟,把胡师傅给我的建议告诉了师傅夫妻俩,徐师傅听后笑着对我说:“老胡这个主意不错,你这样做的确可以表达你的深情厚谊,你能提着活田鸡去看小羊,她见后定会高兴。”
“我也觉得这主意蛮好,我就怕提着活青蛙一到汉口码头就被执法人员把我逮住,罚了我的款,还要我去住学习班,那我不就掉的大?”师傅听我这话后告诉我:“用黑布袋子装青蛙,一般情况下青蛙都不会叫。再说,小羊的家离船码头近,下船后你穿小巷过去,一般不会被执法人员发现。”师傅见我面有难色,好象明白了似的说:“哦,你是找不到黑布袋子,我来帮你做一个。”她说完忙从床底拖出一个纸箱子,她从纸箱里拿出一条破旧的黑布裤子问徐师傅:“老徐,这条裤子你还穿么?要不剪条裤腿给小牛缝个布口袋?”
“好多年没穿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你给他缝个布袋子正合适。”徐师傅满口答应。
我拿着师傅给我缝好的布袋子,高兴地回到宿舍。一进门就看见雪梅坐在桌子旁看书,宿舍其它的人都不在,我就好奇地问她:“我们宿舍的人都不在,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张打开水去了,是他叫我坐在这里等你。星期天我搬家你到底帮不帮忙?”雪梅很认真地问我。
“你搬家我可能帮不上忙了,小羊今天为我伤了手指头,星期天我要过江去看她。”雪梅没等我把话说完,她撇撇嘴说:“你就别自作多情了,小羊的伤小邹自然会去照看,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正不知说什么的好,小张拎着两瓶水进来,见我有些为难的样子,放下水瓶对雪梅说:“你就别为难牛哥了,你搬家的事全包在我身上了。我帮你去找几个人一下就解决了。”雪梅听后还没有走的意思,我只好安慰她说:“我早上搭向阳轮过去,尽量地早点赶回来给你帮忙,你看行么?”她没搭理我,只是白了我一眼,不高兴地走了。
@冥钓融 8369楼 2013-02-28 23:49:00
是电脑、网线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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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yorkshire 8370楼 2013-03-01 02:12:00
吉人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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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关心,刚失业,心态有些失常。正在调整心态,找回我那些失去的感觉和记忆。
雪梅走后,小张问我:“你么样得罪我的这位同学了?瞧她那不高兴的样子是回么事?”
“她找我星期天帮她搬家,我没答应。”我不想对小张多作解释,可小张偏要不依不饶地接着往下问:“你星期天又没事做,为么事不能帮她搬家呢?”
“我正为星期天的事烦着呢,哪有时间为她搬家。要去你去好了,别再烦我了。”我有些生气地对小张说。小张听后却笑着对我说:“拐子有么事烦心的事,说来听听,兴许我能为你帮点小忙。”
我扬起手中的黑布袋子对小张说:“小羊今天被电扇伤了手指,星期天我想捉青蛙去看她,又怕青蛙在路上叫被执法的人把我抓住了,师傅给我想个办法,做了这条黑布袋子叫我用它装青蛙,青蛙就会不叫。这黑布袋子装青蛙能防青蛙叫吗?我正为这事烦心呢!”
“就为这点小事烦心啦,青蛙不就是田鸡嘛,鸡是公的打鸣,母的是不叫的。青蛙也是这样。你捉的时候不捉公的,专捉母的装在布袋里试试看,我保你过江到汉口也不会有事。”小张说完拿着脸盆到洗手间打水去了。
我仔细想想小张的话,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惊蛰过后,浮在水面腮帮子鼓着气泡拼命叫唤的青蛙不都是公的么?青蛙的公母太好认了,这个分别我从小就知道。而且,母青蛙比公青蛙又大又肥,吃起来味道还更鲜美些。
星期六的晚上,我在厂附近的郊区转了两个多钟头,专寻又大又肥的母青蛙捉了三十几个。掂掂手中的黑布袋子,觉得有点份量了,便拎着青蛙回到宿舍。
宿舍里的小李小万跑月票都回家去了,我把布口袋的口扎紧后塞在床底的脸盆里,便躺在床上看杂志。偶尔也能听见从床底发出一两声“咕”的叫声,声音低沉而短暂,一点也不吵人,不留心听,还真不知道我床底下藏有青蛙。
小张回来后见我躺在床上看杂志,便问我:“你今天回来这早,没去捉青蛙?”
“去了。没捉到。”我哄小张说。
“没捉到好哇,我去找老乡为雪梅搬家,他们明天都要过江去中山公园划船,你没捉到青蛙也不用过江去看小羊了。你就安心和我一齐去为雪梅搬家好了。”小张有些高兴地对我说。
“搬家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已决定明天过江去看小羊,你看看我床底下脸盆里的东西,就知道是么回事了。”
小张弯腰从床底拖出脸盆拎起黑布袋子,有些吃惊地说:“你出去这么一会儿就捉了这么多,我回来这长时间也没听见它们叫,看来你捉的这些青蛙都是母的吧?”他掂掂手里的黑布袋子又接着对我说:“你不帮忙搬家也行,但你明晚也要捉这么多的青蛙来慰劳我们,我对雪梅也好有个交代。”
我对他笑笑,满口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
星期天的早上,我坐厂里的交通船过江,上岸后我混在拥挤的人群里过了大马路,穿过五分钟的小巷就到了师妹家。当我轻轻敲门后,屋里传出师妹的问话声:“是哪个?有事吗?”我赶紧回答:“是小牛我,看你来啦。”
大门应声而开,师妹满脸惊喜地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看我。”她见我手提黑布袋子又有些好奇地问:“你这提的是么东西?”她这么一问,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你为我受了伤,我本该买只鸡来给你补身子,我在周围菜场找遍了,也没鸡卖。只好在昨天晚上去捉了几个青蛙来看你,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话音刚落,就见师妹高兴地叫道:“爹地,我师兄提着青蛙来看我啦!”
“那你还不快点请他进来坐坐。”屋里传来了她爸愉快的回答。
我随师妹进屋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位英俊的青年男子,站在她身后一楞,就迈不开腿了。师妹回头看我这样子,正要问我,我赶紧抢着说:“你家里有客,我就不坐了。我到厨房去把青蛙剐了,还得回去给师傅帮忙。”
“师傅家出事了?”师妹关切地问。
“没有。是她小叔子带女朋友上她家玩,没什么好招待她蛮着急,我答应送给她两斤鳝鱼帮她解决一下燃眉之急。鳝鱼还养在我宿舍里,我得赶紧回去杀了给她拿去。”
“既然师傅家有事,我也就不留你了。青蛙也用不着你剐了,我小弟做这事蛮内行的。”她说完从我手中接过布袋叫她小弟拿到厨房去剐,转身又对我说:“我送你去轮渡码头吧。”
她送我走出小巷,离她家有段距离后对我说:“你刚才走得急,我忘了给你介绍家里的那位客人了。他是我父亲的徒弟,这几天正在跟我父亲学德语,你可不要往歪处想。”
她这句话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不愿在她家多呆,就是怀疑这人是别人介绍来与师妹见面的。她不要我往歪处想,正好证明她有“此地无银”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