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204租出去了—（1）周氏兄弟
时间已经到了2007年的9月份，放完中秋节的假，我刚到公司就听说1204租出去了。这可是件大新闻。谁敢租这套商务间？不过早上很忙，我也没深入打听。
中午照例约上馨去吃午饭。出了门，我特意看了一眼1204。果然有人租了，房间里面灯火通明。门牌上写着“××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我和馨对视了一眼，刚要说话，一声轻响，1204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我定睛一看，对方大约30岁，身高在1.75m左右。衣着名贵，步履轻快。再看相貌，还是个帅哥儿。他正叼着一根烟，看来是打算去楼梯间过烟瘾的。
看见我和馨注意他，帅哥冲我们笑了笑，然后友好的说：“你们也在这儿工作吗？我是1204的，刚搬过来。”我也笑着告诉他我在1205。帅哥显的非常高兴，热情的与我和馨分别握手，然后交换了名片。原来他叫周帅，就是这公司的老板。但是在交换名片的时候，周帅的一个举动让我十分不解。他仅仅是给了我一张名片，对于馨他只是看了一眼，却把已经拿出的名片又收了回去。众所周知，这在商务礼仪上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他的这一举动也让馨十分不快。不过馨的涵养很好，只是笑笑，但同样也没有给他名片。
这时1204的门又开了，里面又走出一个小伙子。他冲着周帅喊了一声：“哥，你进来一下。”周帅赶紧给我们介绍：“这是我孪生弟弟周翔。也是我的技术总监，负责公司的所有软件技术方面的工作。”没想到竟然和我是同行，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周翔和他哥哥的帅气潇洒完全不同。看着他，我心里不由的暗暗一笑。我想起了网上的一则笑话，那里面对程序开发人员有这样的描述：
1、厚厚的眼镜（因为长期面对电脑，用眼过度）。
2、头发蓬乱，而且油乎乎的。
3、衣服皱皱巴巴，而且脖子后的领子上必定有一道黑痕(因为程序员们很忙，他们没空洗头洗衣服。)
4、眼神呆滞，表情木讷，不善言辞（因为程序员们每天和电脑在一起的时间远比人多）。5、脸色苍白（程序员们普遍缺少户外运动，缺少阳光）。
6、通常和电脑呆在一起。因为上面几点原因，造成程序员们难交女朋友（很悲催的事）。
7、手指灵活，头脑极度发达（这个是工作必须的）。
（对这几点，笔者严重抗议，这完全是污蔑。有一部分IT技术人员的确是这副形象，但不能以偏概全啊。笔者很多搞技术的朋友都是仪表堂堂，思维敏捷，衣着得体，谈吐优雅。未婚的MM们不要被类似这样的笑话误导啊。）
不过这个周翔，他完全吻合笑话里列出的这几条标准，一副不修边幅的邋遢像。想到这是我的同行，我心中不由的涌起一阵亲切感。我做了自我介绍。可是周翔只是笑了笑，然后“哦！”了一声就作罢。周帅看我有些尴尬，连忙打圆场：“王总您别介意。我弟弟就是这个样子。研究起技术来能几天几夜不吃不睡，但就是不爱说话。”周翔也冲我歉意笑了笑，但还是没说什么。
随便又客套了几句，我就和这对兄弟告辞，拉着馨进了电梯。一直到走出大厦，我和馨都没有交谈，我们都心照不宣地在想一个问题——那女鬼会和周氏兄弟共处吗？
随着周氏兄弟的入驻，大厦内的气氛反而好起来。可能是因为1204有了人吧。大家对它的恐惧心理都淡了。以前几乎所有的人晚上下班都不愿意用1204这一侧的电梯，现在这种情况也开始有所改观。
由于我们是邻居经常见面，我和两兄弟，尤其是哥哥周帅相处的不错。我发现这两兄弟似乎特别勤奋，他们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待到很晚。但是他们一直没出过什么事。我暗地里替他们感到欣慰，直到一天我们一起吃饭时周帅告诉了一件事，我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中午我通常不回家，因为自己也懒得做饭。一般我都会和馨一起在附近的饭店吃午餐。这天我们刚坐下，就见门一开，周氏兄弟也进来了，看来也是来吃午饭的。这一来，我们就坐在了一起。大家一边吃，一边随意的聊天。周翔还是那副样子，不怎么说话，只是埋头大吃。馨一直对周帅有点成见，所以也不怎么说话。主要是我和周帅的话比较多。我们正说着，周翔突然冒了一句：“王总，你们公司的服务器是什么牌子的？用的正常吗？”我一愣，随即告诉他“IBM，偶然会有小故障。基本没什么问题。”。周翔用手挠挠头：“真是奇怪，我们也用IBM的。以前挺好的，怎么搬到这里就一直出毛病。”我也是技术人员，听他这一说立刻追问下去。周翔推了一下眼镜：“从我们的服务器在这里开机第二天开始，服务器总是莫名其妙的关机。没什么规律性，就是突然就停了。我查了系统日志，也没什么故障记录，都是正常的关机。真是奇怪，就好像总有人在偷偷关我们的服务器一样。”周帅接过话题：“是啊！为这事儿，弄的客户非常不满意。我弟弟的水平我是知道的，技术上是很过硬的，可他就是找不出毛病。”周翔咽下一口饭，不满地咕哝了一句：“什么找不出毛病，那根本就没毛病。”我和馨对视了一眼。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往灵异的方向想过去。“王总，您不也是行家吗！能不能抽空来看看，说不定能帮我们解决一下问题呢。”周帅又说。周翔也抬起头看着我。
我刚想接话，就感觉馨在桌子下轻轻踢了我一下。我只好无奈的笑笑。自从上次出车祸以后（详见前面《一夜惊魂》），馨就一本正经的向我规定，无论如何不能再招惹1204的事情。对于馨的意见我一向是不敢轻视的。她可不是那种只会撒娇耍赖的小女人，她的分析力和判断力都让我非常钦佩。况且这也是对我的关心。想到这里，我只好找了个借口婉然拒绝了周帅。
转眼之间，一周过去了。1204又出问题了。周一下午，周帅和大厦物业部吵了个地覆天翻。因为1204的电路不知出了什么故障，不停地跳闸。他们是信息技术公司啊，没有电怎么工作？八、九个员工对着无法开机的电脑大眼瞪小眼，工作硬是没法进行。周帅急的暴跳如雷。物业部的电工对着电闸直皱眉头。两个电工一直倒腾到晚上6点还是不行。屋内的电灯能正常使用，但是插座只要一接入用电器立刻跳闸。根据常识判断应该是短路了，可是两个电工硬是解决不了。后来因为一些言语不妥周帅和电工师傅在走廊上发生了冲突。双方大声争吵，后来开始相互推搡起来。我和周帅是朋友，所以我当天也没急着回家。见情况有些失控，我和物业部的经理连忙把双方分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西服革履的中年人推门走了进来。物业部的经理一看，连忙打招呼，然后给我们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高总经理。”我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但是非常奇怪，那高总好像有什么顾虑，他似乎不敢进屋，只是站在门厅里非常迅速的在屋内环视了好几周，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以至于他根本没看见我冲他笑。
周帅没注意这个细节，只是冷着脸问他今天的事该怎么解决。高总才回过神来，他满脸堆起笑，不停的向周帅道歉：“我平时不来这里，今天也是巧了，过来见个朋友。听说闹出这种不愉快的事。周总别生气，我们一定严肃处罚闹事的员工。”周帅脾气虽然不好，可是为人通情达理。见对方道歉让步也就不再计较了。“高总，这事儿说起来也不算什么。我也有说话过份的地方，这都是小事儿。现在的问题是我这房间的电怎么办？我们公司这半个下午都不能正常工作了。这事情总得解决。”高总抬起头看了一下。物业部的经理赶紧介绍了情况。高总脸上略过一丝古怪的神情。他犹豫了一下，走到插座旁边，仔细看了看，然后把插头插了进去。我们都以为会立刻跳闸。可是，头顶的电灯闪了几下，竟然没灭，电闸也没再跳。电路正常了！屋里的几个人疑惑地互相看了看。周帅“呼”一下站了起来。把其他几个插头都插了进去，一切正常。大家莫名其妙地等了一分钟。高总先说话了：“它自己好了！呵呵，电路这东西嘛！常有这样的事情。”周帅想了想说：“高总，这可不好说，万一它明天又坏了呢！”高总点点头：“这样吧，今天先就这样。明天让孙经理（就是那个物业部的部门经理）再过来看看。如果还有问题，我们再商量。”周帅看看也只能同意了。
高总明显的非常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他急急忙忙地走到门外，临出门又回过头来再一次环视了房间一圈。到了门外，高总像松了一口气一般，他热情的邀请大家一起吃个晚饭，主要是向周帅道歉。我看看表已经晚上8点了就推辞没去。周氏兄弟则接受了高总的邀请。
第二天，我特意跑到1204去问问情况。结果发现1204的电路完全正常了。周帅正在跟一个员工说着什么，一见我过来，马上把我拉进办公室关上门。一脸疑惑的问我：“哥们儿，有个事儿我得问问你。我租这房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儿？”我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怎么了？”周帅说：“昨晚高总请我吃饭，该说的话说完之后。他一直有意无意地打听我这儿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他问一次我还不在意，可是他旁敲侧击地问了好几次。我就开始警觉了。还有，周翔多嘴，把我们服务器不正常工作的事儿说了。那个高总听完后脸色很不对劲。”
我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1204以前死过人的事儿。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衣着时尚的妇女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孩子一进门就大喊一声“爸爸！”。周帅立刻站了起来，一边接过孩子一边向我介绍。原来来的是他的太太和儿子。孩子刚两岁，长得像周帅，非常可爱。周帅喜滋滋得抱着儿子，满脸温情，简直连目光里都充满爱。
我拉拉孩子的小手，想逗逗他。可是那孩子却没理我，转着小脑袋左看右看，突然用手一指墙角。周帅没注意，还在不停的逗孩子。那孩子不愿意了，挣扎了几下，还是用手指着那个墙角，好像在告诉我们那里有什么。这次我们都注意到了，顺着孩子指的方向看去，空荡荡的墙角什么也没放啊。“怎么了？”周帅奇怪地看着孩子问，“儿子，你在指什么啊？”那孩子盯着墙角盯了几秒钟，慢慢地吐出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词“阿姨！”
我吓得心里一颤，顺着孩子的指向看过去。那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墙角，什么都没有。我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1204的女鬼。都说孩子的眼睛纯净，能看到我们成人看不到的东西。难道那女鬼此刻就在这房间里，而且正盯着我们？我瞬时感觉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周帅夫妻不知情，周太太接过孩子说道：“宝宝，那里没人，没有阿姨。”孩子不依了，闹了起来：“有阿姨，有阿姨！”周帅笑笑：“这孩子！就是胡闹。”
但我心里可不这么想，但我现在也没办法告诉周帅真相，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信不信。而且当着孩子，我也没办法说。看看周帅夫妻似乎有事要谈，我只好暂时压下这件事，向他们夫妻告辞。谁知这下酿成大祸，周帅险些丧命。
三天后的早晨，我刚到了大厦楼下就感觉情况不对，门前停着救护车，还有消防车。难道失火了。我走到电梯间，只见这里围着上百人，我这才注意到这一侧的电梯已经全部停运。就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人高喊着“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让担架过去！”人群立刻向两边散开。四个医护人员抬着一副担架匆匆地向大厦外赶去。我一眼看到，担架上躺着的竟然是周帅。他的脸上还有几处擦伤。我又看到周翔跟在担架旁边。我赶紧几步追到近前，冲着周翔喊道：“周翔，需要我帮什么忙？”周翔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反复说着“我哥摔伤了，我得跟他去医院。”这时，医护人员已经把周帅抬上车。我岂敢耽误救护车，连忙让开。那些医护人员迅速关上了车门，救护车直奔医院而去。
我急忙给老大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这时周翔也把电话打了过来告诉我他们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我急忙驱车赶了过去。周翔正在医院里打电话。周帅已经经过检查。他的肋骨断了三根，正在准备手术。周翔本来就木讷不善沟通，面对这种紧急的情况更是手忙脚乱。我帮着他办了手续。这时，周氏兄弟的父母也赶来了，老爷子还算沉得住气，老太太就不行了，一边哭一边唠叨。周帅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我们就坐在手术室外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足足过了两个小时，周帅终于被推出来了。还好，手术成功。看周帅没事了，我才离开医院。
第三天，我又去了医院，周帅已经好多了。他已经能坐起来了自如的说话了。我问他怎么回事。周帅给我讲了当时的经过。
当天早晨，周帅像往常一样来到大厦要搭电梯。正要进电梯间的时候，一个客户的电话打过来。周帅的公司和我们的情况其实差不多，都处在刚起步阶段，经营上并不顺利。所以接到客户的电话都是倍加小心，唯恐丢失一笔业务。周帅忙着接电话就没注意电梯，等他反应过来，电梯已经关门了，电梯门只剩下最后一丝小缝。周帅急着去公司赶紧处理客户的事情。就硬用手往里一插然后把门扒分开了。正常情况下，电梯在门彻底合紧之前是不会启动的，可是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周帅是硬扒开的电梯门）里面的轿厢已经启动，并且离开一楼了。周帅一步踏入，就觉得脚下一空，一头栽了进去。
周帅掉进了电梯井的井道里。着地处距离他掉下来的地方大约有三、四米高，周帅当场摔昏过去。因为当时时间还早，所以没人发现。过了一会儿，周帅自己醒过来了。他试图站起来，可是剧烈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他的手机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周帅喊了几声，可是没人听见。也是周帅命不该绝，今天早晨他因为手机电量不足了，所以他把家里的另一部手机装进了包里。周帅艰难的摸出了这部手机拨打了110。后来在110的协调之下，调来了120和119，在消防队员的协助之下周帅被救了出来。
“你进电梯的时候怎么就不看看？电梯井漆黑一团而轿厢里灯火通明，这很容易发现啊。”我问他。听完这话周帅脸色一阵凝重，他认真地看着我说：“这问题别人也问过我，可是连我妈都不相信我的话。我当时真的是看见了轿厢，我保证没看错，里面还站着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女人，见我扒开门，她还冲我笑了笑，可是我一步踏进去就掉了下去。难道真是我眼花了。”
我知道他看见谁了。看来这1204的女鬼终于冲周氏兄弟来了。看着周帅胸前缠着的大块纱布，我叹了口气。周帅以为我担心他的伤势，冲我笑了笑：“哥们儿，别担心我，我这伤虽然重，可是没什么大危险。我听说了，周翔是个技术呆子，不太会办事儿，那天都是你跑前跑后招呼着。兄弟谢谢你。”我冲他苦笑一下，又聊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我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馨正在练瑜伽，看见我回来就关了音乐，把我拉到沙发上询问我周帅的事。末了，她一脸严肃地警告我，无论如何不能再踏入1204一步。我告诉她我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告诉周帅1204过去的惨剧。馨思考了良久后沉吟着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们是朋友，可这件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就算是我自私吧，我真的害怕你会惹祸上身。上次你出的车祸已经让我胆战心惊了，我不想你再发生什么事情。”看着她一脸担忧的神情，我只好郑重地答应了她。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由个人的主管愿望来决定。第二天晚上的一件怪事再一次把我引回了1204。（未完待续……）
重要公告
楼主下周参加国家软件考试，所以停更一周。下次更新预计在11月13日左右。更新的内容将继续《1204租出去了》这个故事，讲述周氏兄弟中的弟弟在1204碰到一场致命的艳遇，请大家届时关注。
谢谢大家的支持。
《1204租出去了》之二《清晨偷窥》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由个人的主管愿望来决定。第二天晚上的一件怪事再一次把我引回了1204。
第二天晚上我有事加班，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推开门出来，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工作，其实今天的事情并没有做完，我心里一边想着明天早上还要一大早过来，一边要回身锁门，就在这时，我眼角余光一扫，竟然意外的发现1204的门前静静地站着一个人，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因为到了晚上大厦把走廊上的灯熄灭了一多半，基本是隔两盏灯亮一盏，1204正处在黑暗的地方，当然，说黑暗也是相对的，不是漆黑一团。关键是已经这么晚了，我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站在那里，尤其是那人还一声不吭。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所以吓得几乎叫出来。
可是我紧张，对面那个人更紧张，他把身体隐入黑影里，明显地不想让我看见他。我走近两步仔细一看，那个人竟然是周翔。“周翔，你在这儿干吗？”我吃惊地问。见我走近，周翔竟然紧张的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他神情慌乱地一步步地后退着，同时两手伸开，像要护住身后的什么东西。他一边退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话：“没，没，没，没什么！我来……不是，我就是来看看……啊！不对，我来加个班……不是，服务器又故障了，我来看看。你别过来了，别过来了……”
看他紧张成这个样子，我也吃了一惊。“周翔，你怎么了？”我问他。“没什么没什么，我挺好的。你、你、你快走吧。我没事儿，我没事……”他还说没事儿，当我是傻子啊。看他这个情况，没事儿才怪呢。可是他不说我能怎么办？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再问。毕竟我跟周氏兄弟只是朋友，我没权力逼问人家任何事情。犹豫了一下，我说道：“那我走了。”周翔好像长出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答应着：“好好好，你快走吧。”我只好犹豫着慢慢地离开了，进入电梯间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周翔盯着我的背影，像防贼一眼死死地看着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按计划很早就到了公司，可是悲催的我啊，竟然忘了带门禁卡。我给另一个技术人员打了电话，他说很快就到，我就决定等一会儿。于是我进了楼梯间打算抽根烟。这会儿时间还非常早，楼上基本没人，我刚点上烟就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过来。我一时好奇想看看是谁，就轻轻地把楼梯间的门推开了一点。如今回想起来，我真不应该这么好奇啊。
从门缝里，我恰能看到走廊，只见一个地面上映出一个人影，看起来似乎是个男人。他似乎是在左顾右盼，等了大约一分钟，果然走过一个男人，他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到是谁。这人穿着西装，他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着轻轻迈着步子向前走。我只觉的他的背影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我把门轻轻关回去一点，仅留下非常小的一丝小缝向外看着。
就见这个人静悄悄的走过去，让我吃惊的是，他的目的地竟然是1204。这个人走到1204门前，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的脸，竟然就是那个前几天请周氏兄弟吃饭的大厦物业公司的高总。他鬼鬼祟祟地到这里来干什么？
高总看看周围没人，他把脸贴在1204的玻璃门上，似乎在向屋里看。突然，他像是被什么吓到了，身体猛然朝后一退，这一步退得太急，以至于他一个没站稳，几乎摔坐在地上。这下我也吃了一惊，不由的轻轻推了一下门。就是这么一点点极轻微的动作，也让高总立刻警觉起来。他转过头，看着我的方向。我不敢动，我觉的高总不可能看到我，因为门缝非常窄，可以说只有一线的宽度，除非他是X光眼，否则绝对不可能看见我。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可是高总还是发现了什么。他站起来，向着楼梯间走过来。
我怎么办？我不想被他发现，否则会很尴尬。这个高总也是有身份的人，被我撞破隐私，大家都不好看。眼看高总已经走到了门前，我根本无处可躲，怎么办？我一阵紧张，但是转念一想我怕什么啊？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我很冷静地退到门旁边，悠然地抽着烟。
门被静静地推开了。我假装意外地抬起头。高总站在门前，我们的目光碰在一起，让我意外的是，在那一瞬间，我从他的脸上读出了莫名的惊讶和异样的愤怒。我故作吃惊的轻声叫了出来：“高总，您怎么来了？”
高总没有进来，他在门前站了足有十秒钟。他的脸色变化了，愤怒和惊讶消失了，转而堆上了职业性的笑容。“啊，是王总啊。您怎么在这里？”我笑了笑，晃了一下手里的烟：“来这里抽烟的。”同时把烟盒递了过去。高总轻笑了一下摇摇头：“谢谢，我这会儿不想抽。您慢慢抽吧，我不打扰了。”说着，他退了回去，门也轻轻地关上了。我长出了一口气。随后我听见高总离去的脚步声。抽完最后几口烟，我稳稳心神刚要出去，就在我刚把门打开一点的时候，我突然看见1204的门自己开了。我一惊，赶紧退回楼梯间又合上门。从门缝里看去。只见门一开，走出来的竟然是周翔。他先探出身子，左右看看，那小心戒备的表情竟然跟刚才的高总如出一辙。周翔左右看看没人，这才走出来，然后锁了一下门就向着电梯间去了。
一早上就看见了这么多怪事，我心里疑窦重重。这个高总是什么来路？周帅那天说过，他在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旁敲侧击地打听1204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这个人好像对1204异常有兴趣。他想干什么？还是他和1204有什么关联？今天他大清早的又跑到1204来干什么。他趴在门上想看什么？还有，他当时被吓坏了，那么他被什么吓到了？为什么他在楼梯间看到我时一脸的怒容？随即我又想到了周翔，他这个时间怎么会在公司里。看他的样子也是鬼鬼祟祟，他在干什么？疑团一个又一个，我叹了口气。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周帅出院了，但是他来不了公司，在家里静养，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嘛。他就在家里用电话、QQ遥控着公司的事情。
《1204租出去了》之三《午夜呻吟》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周帅出院了，但是他来不了公司，在家里静养，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嘛。他就在家里用电话、QQ遥控着公司的事情。周翔还是老样子，但是我现在很少看见他。本来他就身居简出，只有吃午饭的时候偶尔能看见他，而且他也变得更加孤僻，即使在饭店碰见他，他也不肯和我坐入一张桌子，而是自己躲在饭店一角，一边吃，一边发愣，偶尔还呆呆的傻笑。不过我知道他本来就比较内向，所以也不以为意。
可能是我们三个合伙人水平太差吧，老二大病一场之后基本不再参与公司内的事情。老大无数次的努力想要打开局面，可是一直不见起色。公司坚持了大半年了，始终不死不活的。如今老大动用了朋友的关系打通关节，希望能接手一个非常大的项目。这个项目对公司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能拿下来，也许我们就能迎来命运的转折。为此，我带着开发部的3个开发人员日夜赶工，希望能在月内开发出一套原型系统给客户展示。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加班是难以避免的，为此我向老大申请了特别基金，给每位加班的员工额外津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想让别人卖命，不给人家钱怎么行呢？
今天是周五，我给了几个开发人员承诺，如果月底能完成整个计划，给他们放一周假，这么一来，几个人加班毫无怨言而且非常努力。 11点多时候，有两个人跑到外面楼梯间抽烟。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嘻嘻哈哈一脸坏笑地说着什么。我平时和他们关系极好，所以他们也都不把我当领导看，有时候还敢跟我开玩笑。见两个人这样，我就问他们：“碰见什么高兴事了，你俩乐成这个样子？捡着钱了？”他俩嘿嘿一笑，其中一个人凑过来，压低声音跟我说：“不是捡钱了，嘿嘿，是饱了耳福了。”我奇怪地问他：“饱了什么耳福？”那小子把声音压的更低了，用手指指隔壁：“有人在那里办好事呢。”我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那小子见我发愣就说：“你去听听就知道了。”
隔壁就是1204，要说我是不该理会的。可是人都有这种心理，越是不能接近的东西越是有致命诱惑力。越是充满危险的东西，越是让人有一探究竟的强烈愿望。犹豫了一下，我站起来随着那两个员工来到了1204的门前。他俩把脸贴在门上听了一下，然后笑着一拉我。
我看了看1204的门，里面黑洞洞的，看起来没人。我像他俩一样贴近玻璃门，里面真的有声音。仔细听了一下，那分明是男女欢好时发出的呻吟声。我心里一动，谁在里面？突然我意识到自己很蠢。这门是玻璃的，屋里黑但是走廊比较亮。我们从外向里看看不清，可是里面的人向外看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如果里面真的有人，我们这样明目张胆地趴在门上岂不是被里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我迅速离开门然后叫住那两个员工一起回到公司里。我直接把他们拉进老大的办公室，关上门后严肃地问他们怎么发现的。两个人见我脸色不好都有些害怕。一个人说：“我们去楼梯间抽烟，不是要路过那里吗？我耳朵比较好，走过门的时候就隐约听见了。我们凑到门上听了一下然后就抽烟去了。回来的时候特意又听了一次，里面真是有人。我们想这是谁这么大胆，半夜跑到办公室里干这事儿。议论了几句就被你听见了，这才告诉你的。”我想了一下，脑子里突然蹦出最近几次意外碰到周翔的情形，联想到他当时鬼鬼祟祟的的举动，我强烈的感觉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难道说这小子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表面木讷内向，背地里还是个花花公子？可是想想也不对啊，说真心话，要是周帅倒有可能，本来嘛，周帅人长得帅气，谈吐举止潇洒得体，又是公司的老板，他要是出点桃色新闻一点都不奇怪。可是这个周翔……这么说吧，一般的女人都不会看上他。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我讨厌他，只是他那一副不修边幅的邋遢像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性格实在让我不敢恭维。哪个女人原意和这样的男人偷情呢？或者是他谈了女朋友？这也解释不通啊。周翔的婚姻可是他们家的老大难问题。他要是真谈了女朋友，他们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高兴还来不及呢，恐怕还会上赶着给他创造条件呢。他用的着这么偷偷摸摸跑到公司来幽会？
算了，我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反正人家又没影响到我。我嘱咐那两个员工别再理会这事儿然后打发他们去工作。这件事我放在心里，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当时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不宜宣扬。但是直到今天，每次回想这件事的时候我都悔恨不已，如果我当时就告诉周帅，或许能救周翔一命。
42、《1204租出去了》之四《致命艳遇》
大约一个月后，1204再次闹出爆炸性的事件。早晨我刚进办公室放下包，就听到门外一声尖叫。那分明是一个女人受了惊吓后的喊叫。声音撕心裂肺，听得人毛骨悚然。接着又听到那个女人在门外大声喊着救命。我出了门一看。喊叫的是周帅公司里的前台。小姑娘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怎么了？”我连忙问她。小姑娘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屋里说：“我们副总他……”我想进门，可是想到了我已经承诺过馨不再进入1204，我又犹豫了。最终我还是决定进去，事急从权，以后再跟馨解释吧。我几步走进1204，屋里刚打开灯。小姑娘在屋外喊：“在副总的办公室里。”小姑娘说的副总就是周翔。这里我已经来过几次，对地形比较熟悉，我一步跨入周翔的办公室。首先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儿，熏得我立刻堵住了鼻子。只见周翔的椅子翻到在一边，而他本人则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请大家原谅，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当时有些具体的情景我不能描述出来，反正就是很诡异）。我立刻退了出来，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和110。又给周帅打了电话。
120赶来带走了周翔，110封锁了现场。多日不到公司的周帅也来了。我和那个最先发现情况的前台小姑娘被带到派出所做笔录。
晚上，我接到了周帅的电话，周翔凌晨时分就已经死亡了。死因是心力衰竭。放下电话，我久久难以平静。联想起周翔死前的种种反常迹象，我整晚难以入睡。周翔死前的表现和他的死亡一定有什么联系，还有那晚在1204里偷情的男女，我几乎可以肯定男方就是周翔，可是那个女人又是谁？这一点尤其难以解释。后来据警方的解剖调查，周翔死前确有过性行为，但是整个现场并没有查到女性活动的迹象。周翔的身体，衣物，办公用具上都没有找到女性留下的任何可疑痕迹。
第二天一大早，我来到公司，竟然发现昨天110布下的警戒线都撤了。1204大门紧锁，周帅的公司整个停业。就在我要进公司的时候，人影一晃，那个物业公司的高总从电梯间走出来，他看见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就聚焦到1204的大门上。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也没说什么话就转身走了。
我们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几天。一个阴雨天的下午，我参加了周翔的葬礼。阴冷的天气，阴冷的棺木，甚至连周围的花篮都是冰冷的。周帅还算冷静，可是他的父母，两位老人却是痛断肝肠。他们在痛哭中忍受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们用哀嚎来发泄痛失爱子的悲哀。看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会场上的人无不落泪。
晚上我回到公司，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可是我们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根据约定，两天后，我们的原型系统就要交给客户评审了。所以我在加班加点的做最后的测试。忙到八点，我就打算回去了。老实说，1204又死人了，我心里也有点怕。出门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1204，房间黑洞洞静悄悄的，这不祥的房间让我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惧意。不过今天还好，因为出了事，最近一段时间，这一层走廊上灯没有关闭，整个走廊照的通亮。我赶紧锁了一下门就离开了。
到了一楼，我看到保安处的主管老马（前面也提到过他，就是他给我讲了《冷笑》和《吃点葡萄》那两件事）。我们已经比较熟了。我一向尊重这些保安、门卫一类的普通人，虽然他们是小人物，可是他们也是凭自己的双手去生活，比那些寄生虫高尚的多。再说，我自己不也一样吗，也是个苦苦打拼的屌丝而已。
天气已经比较冷了，老马坐在值班室里，看见我走过，冲我打了个招呼。今天参加了葬礼，我心情很不好，加上这两天馨又去北京开会了，我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我这公司经营的一塌糊涂，可是馨的事业却发展的很好，因为业绩突出，她已经从一家店的店长提升为郑州十一家连锁店的总经理，每季度都要去总部述职。所以现在家里空荡荡的没人，因此我非常不想回去。于是我推门进了值班室想和老马聊一会儿。
一起抽了根烟之后，我们的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了1204的案件上。我给老马讲了下午的葬礼。老马叹了口气：“你说那个周翔我有印象。哎！这个年轻人啊！”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就问道：“怎么了？你也认识他。”老马笑笑：“租1204的人我们保安处都特别关注。这年轻人，嗨！不学好啊。”“什么？他怎么了？”我着急的追问着。老马有些犹豫，开始吞吞吐吐。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我无论如何要打听出来。想到这儿，我诚恳地说：“马队长！咱交情可不错。如果你知道什么事可一定得告诉我。我就在那旁边工作，万一哪天我也碰上什么事，你总得让我有个思想准备不是？”经过我苦口婆心的一番哀求，老马终于答应了。他用对讲机叫来了一个小保安，让他在这里值班，然后带着我进了保安处的办公室。
办公室没人，老马打开一台电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优盘插进主机。接着他打开了一个优盘上的视频。那视频看来是监视摄像头拍的，我一眼看出来，里面的画面正是1204的大门。我又看了看拍摄时间，是一个多月之前了，也就是周帅摔进电梯井后的几天。老马拖动进度条，把时间拉到了夜里十点左右。
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大厦的摄像头质量并不好，图像不是很清晰，但是从衣着和走路姿势来看那是周翔。从方向上看他是从楼梯间出来的，我猜测他是刚去楼梯间抽烟后回来。只见周翔晃晃悠悠的走近1204的大门，他正摸索着掏钥匙。这时一个女人走进画面。五官看的不是太清楚。但看她个子高挑，披肩长发，穿着一条长裙，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她走到周翔面前，就面对周翔靠在了1204门边的墙上。接着她拿下了嘴里的烟，好像冲周翔笑了笑，又说了些什么。周翔愣了愣，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打火机。看来那个女人是向周翔借打火机的。可是看她那轻佻的动作和神情我总觉得她像个故意搭讪的妓女。我问老马：“这女人你认识吗？”老马摇摇头：“我不可能记住每一个进大厦的人。”我点点头继续看视频。
那个女人接过打火机在手里看了两眼，接着一耸肩，拿着打火机就走，周翔吃惊地追了上去，就见那个女人向上指了指。我猜她是说这里有消防用的自动喷淋装置，所以不能点烟。接着那女人一笑，冲周翔勾勾手指，周翔愣了一下就跟了过去，两人走出了画面。
“这个女人是谁？”我自言自语道。老马看了我一眼：“看她那动作神态，嘿嘿！反正不会是他媳妇儿。”接着他又拉了一下进度条，时间推进了大约十分钟。只见画面上周翔和那个女人一起走到了1204门前。但是这一次他们竟然是相拥着走了过来，亲热的宛如一对情侣。周翔开门时候，两人已经急不可待的吻在了一起。门开后两人进了房间。然后视频就没有了。
我暗叹了一口气，这个周翔。警方已经证实，周翔死前确有过性行为，那么周翔的死亡一定和这个视频上女人脱不开关系。可是，为什么警方又说在案发现场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为什么警方没有提到这段视频呢？”我问老马。老马说：“警察是来我这里查看了所有视频，可是大厦的视频设定的是仅保留一个月。超过一个月的视频会被自动覆盖，你看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视频了，所以警察没有看到。现在的这份是我自己偷偷复制的。”“那你为什么不把它提供给警方呢？可能这个女人就是凶手。”我有些着急的说。老马不屑地看了我一眼：“那你怎么解释警察说得案发现场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我顿时哑口无言，我总不能说警方的调查有误吧！老马向后一仰身靠在椅背上：“再告诉你一件事，发现这段视频后，我连续看了好几天的视频记录，那个女人从此没有再走出1204的大门。还有，最近一月的视频都被警方带走了。他们也没有发现这个女人走人1204。”我的脑子不够用了，愣愣地看着老马。老马压低了声音说：“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自从这天进了1204之后就再没有出来，而且她藏的很好，好到连一点痕迹都不留，甚至连查案的警察都发现不了。”“不可能，除非她不是人！”我说。“对啊！”老马看着我，加重了语气说，“她不是人！”我的后背一阵发冷。
从老马的办公室走出来，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只感到异常的压抑和沉重。我不想开车，反正也不远。我向着家的方向一步步的走着。深秋的寒风鼓起我的衣襟，虽然还未入冬，可是冰冷的风还是带来刺骨的寒意。街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了，每个人都在急匆匆的往家里赶，急于去享受那份家的温馨。我突然有种异样的寂寞。馨的电话打了过来，听见她温柔的声音，我顿时安心了许多。我告诉她今天经历的事情，馨叹了口气说：“撤股走吧，别在那里坚持了，不值得。”我没说话，但我心里第一次开始动摇。
两天后，我们的项目参与了客户的评审，但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客户没有给我们任何具体意见就直接枪毙了我们的原型设计。老大经过多方打探最后终于弄明白了，我们的公司规模太小，客户担心我们的实力不足以承担这么庞大的工程，所以早已内定为另一家国内知名的软件企业。我们只是在给人家陪标而已。这个打击对我们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公司上下陷入了一片悲观的气氛中。
下午，周帅来找我，他告诉我他决定离开这里，今天就来搬东西。他感谢我这几个月来给与他们兄弟的帮助。看着他苍白的脸和略带红肿的双眼，我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那时的周帅是如何的踌躇满志和意气风发，可是短短几个月，他不仅自己负伤几乎丧命还失去了一起长大的孪生弟弟。如今的他似乎一下老了十岁，他的鬓角挂上了白霜，他的脸上写满了憔悴。
看着工人把最后一箱东西搬入电梯，周帅再一次跟我握手道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他今生都不会再踏入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送走了周帅，带着难以名状的忧伤，我向公司走去，路过1204的时候，我抬起头。黑洞洞的房间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怖感，。这里又成了一个空房间，它又多了一段悲剧性的历史。望着它紧闭的屋门，我涌出一股强烈的愤怒。我突然有一种砸烂房门的冲动，我咬咬牙一步走到屋门前，就在这时，一只手有力地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回头一看，原来又是那个物业公司的高总，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他正默默地盯着我……（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