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件着实把牙子和爷爷吓的够呛，爷爷还行，只是惊吓过度，修养几天便好，可以继续下地干活了。但是牙子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每日躺在炕上病痛的呻吟着，除了一直发高烧外，还接连不断的说着胡话，什么“对不起，错了，再也不敢了”类似的话语胡乱的从牙子的嘴里往外冒，就这样一连很久都卧床不起，家里人忙前忙后四处找郎中治病，但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病根在哪里。
牙子的家人也来找过爷爷，因为平时就他和牙子走的近，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爷对当晚的事情只字不提，牙子的家人也没办法，而此时大半个月已经过去了，牙子的病却一直治不好，最后干脆放弃，用牙子爹妈的话来说：“是福是祸就看牙子的造化了”。
刚刚建国那会儿，中国还处在比较闭塞的时代，对外贸易还没有开始，城市的规模依然处在一个萌芽期，而农村更不在话下，爷爷生活的东北边境地带更是如此，封建、闭塞、传统、贫瘠是当时农村的真实写照。
随着时间的更迭，人们渐渐的把牙子患了“痴病”的事儿就忘的一干二净了，除了牙子的父母，村里的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人的忘性非常大，他们往往记起的是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东西，那些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事事非非除了是茶余饭后偶尔闲谈外，将抛之脑后。就这样，人们依然每日下地劳作，在生产队一起挣着工分（但是生产队的一种模式，每天一个劳工挣多少工分”，过着维持温饱的生活。
在隔年4月的一天，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生产队的任务就是忙着播种玉米和麦子，撒下这一年的新的希望。繁忙了一天，爷爷和同队的小王一起回家，此时火红的夕阳打在了耕地到村子里的土路上，连同爷爷和小王一起，被染的红红的。
“老三，你说咱们啥时候才能娶个媳妇儿啊？”，小王背对着夕阳，满面踌躇和失望。
爷爷望着小王的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扛着镐头继续走着，那一年爷爷26岁。
村子的耕地离村子大概有8公里左右，每天村民们都要走着去干活，而这条乡间土路是唯一能看到的路，也是毕竟之路。路虽然看着挺长，但是一群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这漫长的道路和一天的疲惫就会愈发的渺小，但是今天却不是这样。
走着走着，爷爷发现原本浩浩荡荡的人群变的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就剩下他和小王二人，领班的“拐哥”也不见了踪影，而且天越来越黑，看的清的路也越来越窄。
“小王，你看到拐哥他们了么？”，爷爷四处张望了一下，有些急促的问道。
“啊？没有啊，咋了？”，说完，小王也左右看了看，然后有些惊讶的说道：“诶，怎么人都哪去了？”。
“俺也奇了怪了，咋走着走着人都没影了？村里来车接了？”
“不能啊，接也接不走那么多人啊，再说，干啥接他们不接咱们啊？咱们又没挖社会主义墙角”，小王对爷爷的说词呲之以鼻。
“嗯，也是，那是咋回事？”，说完，二人不约而同的停驻了脚步，双眼不停的环视着四周。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在浓浓的黑暗中还可以感受到白天阳光照射大地存留的温度，正在一丝一丝的慢慢散去。远处，微微点点的光亮不停的闪动着，仿佛几近燃尽的蜡烛，瞬间就会熄灭一样，爷爷努力的向远处看了看，最后幽幽的说道：“小王啊，看那边那点亮，就是咱们村了，怎么走了这么久咱们还是离这么远啊？”。
小王并没有回答爷爷的问话，而是用力的叹口气，转而骂骂咧咧的说：“真TM的晦气，都累一天了，到这点了还吃不上一口饭”。
“行了，走吧，估计是咋俩闲聊忘记时间了，人家走的快，早都回去了”，说完，爷爷和小王继续朝前走着，因为天色已晚，所以此时走在土路上非常艰难，说不准啥时候脚就踩在坑洼处，来个仰委蹲（东北方言，人仰马翻的意思）。
宁静的夜晚，在荒野土路上，两种不同声部的呼吸交错着，在浓浓的黑夜中，看不到行人，却听得到声音。
“老三，咱们走了多远啊？咋看着还是那么远呢？”小王有些泄气的问道。微风沙沙作响，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如那点点灯光一样遥远，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声响，只是死一般的宁静。
小王警惕的左右不停的打量着，但是除了黑漆漆的夜晚，再无任何东西。
“老三，别吓俺啊？你爷爷的，你哪了？”，微微颤抖的声音可以说明此时的小王开始胆怯了。
“TM的，别吓老子啊，老子胆小啊”，几近哭腔的呼喊仿佛一把锋利的钢刀深深刺进了这旷无边界的黑暗中。
“小王，小王，擦，别整事了，出来啊？”，爷爷一边左右环顾，一边压低声音呼唤着，但是却丝毫没有一丝回应。
爷爷望着近在咫尺的光亮，在回头看向那望不穿的黑暗，轻轻抿了抿吐沫继续前行。
光亮越来越近了，忽闪忽闪的，有节奏的变换着，并且有序的排列着，爷爷的心里稍微有些打鼓，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稍微怔了怔，还是继续前行。
又经过一段坎坎坷坷的路段，爷爷终于站在了这些光亮的前方，顺带着有些疲惫的喘息，爷爷满怀着窃喜的心情注视的前方。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伴着袅袅炊烟，安静惬意的村庄，那些跳动的光亮也不是房间里闪烁着温暖的煤油灯，而是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们有规则的成排排列着，在微风的吹东西下，不断的跳跃着，在每一堆火堆上，一片片黑色的灰屑不停的盘旋着，仿佛一只只被烧焦却还在翻飞的蝴蝶。
爷爷一时有些慌乱，浑身不自觉的开始瑟瑟发抖，在这个即将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却感觉到了分外的寒冷。
人类最原始的冲动与好奇欲驱使他慢慢的靠近那些火堆，火光依旧明亮，不停的晃动着，打出的光影也不时的落在爷爷的脸上，伴随着一次跳动，爷爷的双眼就会微微有些刺痛感。透过那些火堆，爷爷努力的光看，试图看到后面隐藏着什么。
在一簇簇火光的照耀下，爷爷仿佛看到一块块隆起的土包隐藏在每堆火焰后面，而且这些土包和火堆一样，成排的排列着，一趟一趟。
正在思索的爷爷瞬间想到了什么，只感觉头皮被撕扯下来一样，发出刺骨的疼痛和酥麻感，强烈的刺激让爷爷有些难以招架，一个后仰便颓坐在了地上，望着这些跳动的火堆，颤抖的自言自语道：“乱-坟-岗”。
风“呼啸”的一声瞬间肆虐起来，将燃烧的火焰吹的东倒西歪，那些纷飞的烟灰更是散乱的到处都是，甚至呼吸中都夹杂着灰烬的味道。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更是刺激着人的神经，仿佛绷在弦上的箭，瞬间就会飞出老远。
风越来越大，吹在爷爷的脸上，仿佛刀割一般，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那一簇簇火堆瞬间同时熄灭，顷刻间世界又陷入了亘古的黑暗中。
黑夜的瞬间侵蚀彻底崩断了爷爷的神经，他仿佛撒缰的野马，疯了一样的爬起来凶猛的奔跑着，在黑暗中，他分不清方向，此时也不需要方向，爷爷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停的跑，跑的越远越好。
不知道跑了多久，爷爷只感觉浑身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一般，汗如水一样从两颊不停的留下，又跑了好久好久，最后他终于坚持不住，扑到在了地上，巨大的前冲力让他深深的陷在松软的泥土里，衣服上、嘴里都是大地的味道。
爷爷想要努力的爬起来，但是疲惫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他的思想，只那么颓在了大地上。
这时，不断挣扎的双手似乎抓到了一样东西，就在他匍匐的前方，爷爷定眼一看，那是一双脚，男人的脚。爷爷慢慢的抬起头，顿时，四目对视着。
恐惧、不安、疲惫后，又是这般如死水般的绝望，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一病不起的牙子。此时，牙子正狰狞着面容，双眼死死的盯着爷爷，嘴里大声呼喊着：
“老三，还我命来！”，说完，便扑向了爷爷。
顿时天昏地暗，分不清方向，感觉不到疼痛，甚至不知道死与活。
“喂，喂，喂，起来了，起来了，赶紧的”
一阵训斥声惊喜了爷爷，揉了揉萌醒的睡眼，爷爷看到拐哥正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他，而他身边小王也是如此，显然和他一样，刚刚醒来。
“啊？队长，发生啥事了？”爷爷突然想到刚才的事儿，赶紧一边询问，一边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什么啥事啊？下班了，你俩还在这儿睡觉，是不是一整天就没干活啊？”，拐哥依旧不依不饶的表情。
四周正在行走的村民听到拐哥的训斥，都停下脚步向这边看来，相互间不停的交头接耳着。
“啊，没有，没有，就刚才打了个盹，队长，俺们绝对没偷懒，是不是啊，小王”，说话间，爷爷用手推了一下一旁还在发愣的小王。
“啊？哦，对对”，小王赶紧识趣的应和道。
“莫名其妙，赶紧回家，今天清明，晚上上坟的人多，你们还得去防火呢”，说完，拐哥扭头离开了。剩下爷爷和小王二人相互对视着，面容铁青，瞬间二人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浑身瑟瑟发抖，不容多想，二人起身快步离开了田地。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就来到了牙子家，他并没有进屋，而是透过窗子看到炕上牙子正笔直的躺着，从那微微浮起的胸部可以断定，牙子还活着。
牙子的家人也来找过爷爷，因为平时就他和牙子走的近，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爷对当晚的事情只字不提，牙子的家人也没办法，而此时大半个月已经过去了，牙子的病却一直治不好，最后干脆放弃，用牙子爹妈的话来说：“是福是祸就看牙子的造化了”。
刚刚建国那会儿，中国还处在比较闭塞的时代，对外贸易还没有开始，城市的规模依然处在一个萌芽期，而农村更不在话下，爷爷生活的东北边境地带更是如此，封建、闭塞、传统、贫瘠是当时农村的真实写照。
随着时间的更迭，人们渐渐的把牙子患了“痴病”的事儿就忘的一干二净了，除了牙子的父母，村里的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人的忘性非常大，他们往往记起的是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东西，那些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事事非非除了是茶余饭后偶尔闲谈外，将抛之脑后。就这样，人们依然每日下地劳作，在生产队一起挣着工分（但是生产队的一种模式，每天一个劳工挣多少工分”，过着维持温饱的生活。
在隔年4月的一天，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生产队的任务就是忙着播种玉米和麦子，撒下这一年的新的希望。繁忙了一天，爷爷和同队的小王一起回家，此时火红的夕阳打在了耕地到村子里的土路上，连同爷爷和小王一起，被染的红红的。
“老三，你说咱们啥时候才能娶个媳妇儿啊？”，小王背对着夕阳，满面踌躇和失望。
爷爷望着小王的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扛着镐头继续走着，那一年爷爷26岁。
村子的耕地离村子大概有8公里左右，每天村民们都要走着去干活，而这条乡间土路是唯一能看到的路，也是毕竟之路。路虽然看着挺长，但是一群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这漫长的道路和一天的疲惫就会愈发的渺小，但是今天却不是这样。
走着走着，爷爷发现原本浩浩荡荡的人群变的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就剩下他和小王二人，领班的“拐哥”也不见了踪影，而且天越来越黑，看的清的路也越来越窄。
“小王，你看到拐哥他们了么？”，爷爷四处张望了一下，有些急促的问道。
“啊？没有啊，咋了？”，说完，小王也左右看了看，然后有些惊讶的说道：“诶，怎么人都哪去了？”。
“俺也奇了怪了，咋走着走着人都没影了？村里来车接了？”
“不能啊，接也接不走那么多人啊，再说，干啥接他们不接咱们啊？咱们又没挖社会主义墙角”，小王对爷爷的说词呲之以鼻。
“嗯，也是，那是咋回事？”，说完，二人不约而同的停驻了脚步，双眼不停的环视着四周。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在浓浓的黑暗中还可以感受到白天阳光照射大地存留的温度，正在一丝一丝的慢慢散去。远处，微微点点的光亮不停的闪动着，仿佛几近燃尽的蜡烛，瞬间就会熄灭一样，爷爷努力的向远处看了看，最后幽幽的说道：“小王啊，看那边那点亮，就是咱们村了，怎么走了这么久咱们还是离这么远啊？”。
小王并没有回答爷爷的问话，而是用力的叹口气，转而骂骂咧咧的说：“真TM的晦气，都累一天了，到这点了还吃不上一口饭”。
“行了，走吧，估计是咋俩闲聊忘记时间了，人家走的快，早都回去了”，说完，爷爷和小王继续朝前走着，因为天色已晚，所以此时走在土路上非常艰难，说不准啥时候脚就踩在坑洼处，来个仰委蹲（东北方言，人仰马翻的意思）。
宁静的夜晚，在荒野土路上，两种不同声部的呼吸交错着，在浓浓的黑夜中，看不到行人，却听得到声音。
“老三，咱们走了多远啊？咋看着还是那么远呢？”小王有些泄气的问道。微风沙沙作响，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如那点点灯光一样遥远，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声响，只是死一般的宁静。
小王警惕的左右不停的打量着，但是除了黑漆漆的夜晚，再无任何东西。
“老三，别吓俺啊？你爷爷的，你哪了？”，微微颤抖的声音可以说明此时的小王开始胆怯了。
“TM的，别吓老子啊，老子胆小啊”，几近哭腔的呼喊仿佛一把锋利的钢刀深深刺进了这旷无边界的黑暗中。
“小王，小王，擦，别整事了，出来啊？”，爷爷一边左右环顾，一边压低声音呼唤着，但是却丝毫没有一丝回应。
爷爷望着近在咫尺的光亮，在回头看向那望不穿的黑暗，轻轻抿了抿吐沫继续前行。
光亮越来越近了，忽闪忽闪的，有节奏的变换着，并且有序的排列着，爷爷的心里稍微有些打鼓，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稍微怔了怔，还是继续前行。
又经过一段坎坎坷坷的路段，爷爷终于站在了这些光亮的前方，顺带着有些疲惫的喘息，爷爷满怀着窃喜的心情注视的前方。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伴着袅袅炊烟，安静惬意的村庄，那些跳动的光亮也不是房间里闪烁着温暖的煤油灯，而是一团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们有规则的成排排列着，在微风的吹东西下，不断的跳跃着，在每一堆火堆上，一片片黑色的灰屑不停的盘旋着，仿佛一只只被烧焦却还在翻飞的蝴蝶。
爷爷一时有些慌乱，浑身不自觉的开始瑟瑟发抖，在这个即将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却感觉到了分外的寒冷。
人类最原始的冲动与好奇欲驱使他慢慢的靠近那些火堆，火光依旧明亮，不停的晃动着，打出的光影也不时的落在爷爷的脸上，伴随着一次跳动，爷爷的双眼就会微微有些刺痛感。透过那些火堆，爷爷努力的光看，试图看到后面隐藏着什么。
在一簇簇火光的照耀下，爷爷仿佛看到一块块隆起的土包隐藏在每堆火焰后面，而且这些土包和火堆一样，成排的排列着，一趟一趟。
正在思索的爷爷瞬间想到了什么，只感觉头皮被撕扯下来一样，发出刺骨的疼痛和酥麻感，强烈的刺激让爷爷有些难以招架，一个后仰便颓坐在了地上，望着这些跳动的火堆，颤抖的自言自语道：“乱-坟-岗”。
风“呼啸”的一声瞬间肆虐起来，将燃烧的火焰吹的东倒西歪，那些纷飞的烟灰更是散乱的到处都是，甚至呼吸中都夹杂着灰烬的味道。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更是刺激着人的神经，仿佛绷在弦上的箭，瞬间就会飞出老远。
风越来越大，吹在爷爷的脸上，仿佛刀割一般，伴随着呼啸的风声，那一簇簇火堆瞬间同时熄灭，顷刻间世界又陷入了亘古的黑暗中。
黑夜的瞬间侵蚀彻底崩断了爷爷的神经，他仿佛撒缰的野马，疯了一样的爬起来凶猛的奔跑着，在黑暗中，他分不清方向，此时也不需要方向，爷爷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停的跑，跑的越远越好。
不知道跑了多久，爷爷只感觉浑身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一般，汗如水一样从两颊不停的留下，又跑了好久好久，最后他终于坚持不住，扑到在了地上，巨大的前冲力让他深深的陷在松软的泥土里，衣服上、嘴里都是大地的味道。
爷爷想要努力的爬起来，但是疲惫的身躯再也无法支撑他的思想，只那么颓在了大地上。
这时，不断挣扎的双手似乎抓到了一样东西，就在他匍匐的前方，爷爷定眼一看，那是一双脚，男人的脚。爷爷慢慢的抬起头，顿时，四目对视着。
恐惧、不安、疲惫后，又是这般如死水般的绝望，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一病不起的牙子。此时，牙子正狰狞着面容，双眼死死的盯着爷爷，嘴里大声呼喊着：
“老三，还我命来！”，说完，便扑向了爷爷。
顿时天昏地暗，分不清方向，感觉不到疼痛，甚至不知道死与活。
“喂，喂，喂，起来了，起来了，赶紧的”
一阵训斥声惊喜了爷爷，揉了揉萌醒的睡眼，爷爷看到拐哥正一副嫌弃的表情看着他，而他身边小王也是如此，显然和他一样，刚刚醒来。
“啊？队长，发生啥事了？”爷爷突然想到刚才的事儿，赶紧一边询问，一边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什么啥事啊？下班了，你俩还在这儿睡觉，是不是一整天就没干活啊？”，拐哥依旧不依不饶的表情。
四周正在行走的村民听到拐哥的训斥，都停下脚步向这边看来，相互间不停的交头接耳着。
“啊，没有，没有，就刚才打了个盹，队长，俺们绝对没偷懒，是不是啊，小王”，说话间，爷爷用手推了一下一旁还在发愣的小王。
“啊？哦，对对”，小王赶紧识趣的应和道。
“莫名其妙，赶紧回家，今天清明，晚上上坟的人多，你们还得去防火呢”，说完，拐哥扭头离开了。剩下爷爷和小王二人相互对视着，面容铁青，瞬间二人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浑身瑟瑟发抖，不容多想，二人起身快步离开了田地。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就来到了牙子家，他并没有进屋，而是透过窗子看到炕上牙子正笔直的躺着，从那微微浮起的胸部可以断定，牙子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