刧(惊悚)


  杜豹总算找了个机会能单独和小白聊两句。
  “昨晚是怎么回事?”他问小白,他还是余怒未消。
  小白咯咯笑了起来。
  “什么怎么回事呀?”小白反问杜豹。
  “得了,别跟我装傻,昨晚你把我怎么啦?”
  “我把你怎么啦?呵呵,没有啊,我什么也没干呀。”
  “什么也没干?”
  “什么也没干。”
  “什么也没干,我怎么会晕倒在大石头上,今天早上才醒过来?”杜豹说。
  小白笑得更厉害了,她都直不起来腰了。她一定是想起来杜豹赤身露体趴在大石头上的样子,那的确蛮可笑的。
  但是,杜豹可不觉得那可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杜豹提高了嗓门。
  小白却一点也不在乎杜豹的嗓门。
  “怎么回事?哼,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小白说。
  “问我怎么回事?”
  “是呀,你是怎么回事呀?还吹自己多厉害多厉害呢,啥都还没干,你就晕过去了,现在呢,居然还问我是怎么回事。”小白说。
  杜豹在竭力回忆。但是,他除了记得脑子里闪过一道白光,别的都模模糊糊。
  “你什么也没干,我就晕过去了?”杜豹问小白,明显降低了调门。
  小白笑起来。
  “我能干什么呢?”她反问杜豹。
  是啊,她能干什么,她至少没拿砖头砸杜豹的脑袋,否则,他脑袋上应该留下什么痕迹,而杜豹仔细查看过,他脑袋好好的,完好如常,什么痕迹也没有。
  但是,那道白光又是怎么回事呢?
  健壮如牛的杜豹,怎么会突然晕过去了?
  “可我怎么晕过去了?”杜豹喃喃地说。
  小白又笑得弯下了腰。
  “谁知道你,还抱着块大石头,不知道你想干嘛。”小白说。
  杜豹想不通。好端端的,咋就晕过去了呢?是自己太激动了?也许吧,小白太漂亮了,漂亮得杜豹都消受不了。
  小白撇了瞥嘴。
  “哼,还吹自己多厉害呢,哼。”小白嘲笑杜豹。
  杜豹赶紧陪着笑脸。
  “咳,这次我可能太激动了,激动得我都晕过去了。”杜豹说。
  “激动?”
  “是啊,你太漂亮了,所以么,呃,我就有点太激动了,呃,我就突然晕过去了。”杜豹说,唉,也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解释得通。
  对这样的夸奖,小白是受用的。她笑得像一朵花。
  “我太漂亮了?咳,也不至于因为我漂亮你就晕过去吧。”小白说。
  “怎么不至于,反正,我就晕过去了。”杜豹说。
  小白笑。
  “要不然,没法解释啊,我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呢?又没有发生啥别的事,不可能就那么晕过去了。”杜豹又说。
  也只有这一个解释啦。这个解释,小白是喜欢的。
  “也许,下次就不会这样。”杜豹说。
  “下次?”
  杜豹陪着笑。
  “是啊,下次我肯定不会这样。”杜豹说。
  小白笑而不语。这次,她答应杜豹了,但事情没有办成,她不能说没有一点缺憾。如果说,以前,她对杜豹还无所谓,还有点半推半就,那么,现在,她还是略微有点期盼。
  “不过,你有点太不够意思。”杜豹说。
  “不够意思?我怎么不够意思了?”
  “你咋能把我的衣服都扒光呢。”杜豹说。
  小白嘿嘿笑起来。
  “我才没有扒光你的衣服呢,是你自己把衣服脱光的。”小白说。
  自己把衣服脱光的?杜豹依稀记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好像是他自己把衣服脱掉的,小白的衣服也被他脱得差不多了,他正准备开始最后冲刺时,那一道白光突然闪现在他的脑袋里。
  “但你还是有点不够意思。”杜豹说。
  小白看着他。
  “我晕过去了,你应该把我叫醒呀。”杜豹说。
  “我叫了,叫了你半个多小时,但你还是不醒,我就只好自己走了。”小白说。
  “大半夜的,你丢下我一个人躺在石头上,要是有狼怎么办?”
  小白有点理屈。
  “寨子附近不会有狼的。”小白说,她还在替自己辩解。
  “怎么不会有狼?而且,不管怎么说,你就算是走也行呀,你得把我的裤子穿好再走啊,我今天早上也不至于那么丢人。”杜豹说。
  小白又哈哈笑起来。
  杜豹闷闷的。
  “是不是?你好歹得把我的裤子穿上吧?”杜豹又说。
  小白有她自己的借口啊。
  “男人的裤子,我不知道怎么穿呀。”小白说,她耍赖了。
  杜豹没办法,只能摇摇头。他赤身露体地被丢在野外,还没地方找人说理。唉。


  第十四章



  陈红定期会下山看孩子。小白也想跟着一块去,她想见点新鲜的事物,新鲜的人儿,她不满足寨子里的这些老面孔,陈红倒也想带她去,但她又怕小白特立独行的性格会在娘家给她带来麻烦,小白么,可是没准儿,什么麻烦她都敢惹,所以,陈红只好打消了那个念头。但她又不能跟小白明说。
  “咳,那儿没啥好玩的,就别去了。”陈红说。
  小白又开始软磨硬泡。
  “嗯,我想去么。”小白说。
  “听话,别去了。”陈红劝小白。
  “不行,我就想去。”
  “咳,去什么去,去我娘家,你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没关系,你睡那儿我就睡那儿。”
  陈红苦笑。
  “不行的,那床可小呢,再说,就回去那几天,我怎么也得带孩子睡吧,床就更小了,两个大人根本就挤不下。”陈红说。
  小白撅起了小嘴。
  陈红像安慰小妹妹那样安抚小白。
  “别难受了,听话,啊。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陈红说。
  “你走了,我跟谁睡呀。”小白说。
  “跟谁睡?”
  “是啊,我怕一个人睡觉的。”
  陈红扑哧一声笑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白,睡觉却不敢一个人睡。
  “你就不能自己睡呀。”陈红说。
  “人家怕呢。”小白说。
  “没事,别怕,我让杜豹睡在外间,让他保护你。”陈红说。
  “杜豹?”小白说,她眼睛瞅着杜豹。
  杜豹装着若无其事似的。
  小白嘻嘻笑了。
  “可是,我更怕杜豹。”小白说。
  “你怕杜豹?”陈红问,过了一会儿,她才明白小白的意思。
  她安慰小白。
  “没事,别怕他,他要敢动你一个手指头,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陈红说。
  杜豹装出怕老婆的样子。
  “我怎么敢动小白呢,不敢不敢。”杜豹说。
  小白瞟了一眼杜豹。
  “真不敢吗?”小白问。
  “不敢不敢。”杜豹又重申。
  陈红如果留点神儿,她也能注意到杜豹和小白两个人之间微妙的眼神,但在陈红心目中,她就把小白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根本没有多想,她以为,杜豹也会是那么认为的,把小白当成个孩子。她根本不知道,丈夫处心积虑地把小白当成一个猎物。
  她还交待丈夫。
  “杜豹,你得好好保护小白呀。”她说。
  “是,是。”杜豹连忙答应。

  @学不守业 1317楼 2014-01-14 15:36:00
  终于看完啦
  很好看呢 楼主加油 建议
  楼主建个读者群诶

  虽然,挺相信沉默是金,但也非常愿意跟大家交流。可实在太忙了,不得不为生计奔波。见谅!见谅!
  杜豹又陷入到另一次的期盼中。
  送陈红下山后,他几乎是跑着回来的,上山那么远的路,他竟然不觉得累。
  上一次不愉快的经历,杜豹尽量把它想成偶然,尽管,偶然得比较蹊跷,比较难以解释,但毕竟,应该不会再次发生,应该只是偶发事件。
  “晚上别插门啊。”杜豹悄悄地对小白说。
  小白听明白杜豹的意思,她瞧着杜豹,脸上似笑非笑。
  实际上,相比上一次,小白要积极一点儿。
  杜豹心急火燎地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杜豹睡的房间是里外两间,小白来了以后,杜豹就沦落到只能睡外面的房间,但,里面的房间有门,从里面可以把门插上。
  杜豹那么安排,就是希望他晚上的夜袭能够畅通无阻,那扇门不会妨碍他。
  陈红不在家的危险,老太太却注意到了。
  “晚上去我那儿睡吧。”老太太对小白说。
  平时,老太太不跟小白多说什么,今天这么一说,小白还有点纳闷呢。
  “去你那儿睡?”小白问。
  “是。”老太太说,“我房间的外间也有张床,陈红不在家,你晚上就睡那儿吧。”
  小白扭头瞧着杜豹。杜豹却不敢说什么,别看他无法无天,对母亲,他还是有点害怕的,对母亲,他也不敢玩他那些弯弯绕。
  小白只能靠自己了。
  “睡你那儿呀,呃,还是不吧。”小白说。
  很少有人跟老太太说不。
  “不?怎么了?”老太太问小白。
  小白在找理由。
  “呃,我怕我不习惯。”小白说。
  “不习惯?”
  “呃,我睡觉挑床的,换个床睡,我怕我睡不着。”小白说。
  大嫂撇嘴。
  “换个床就睡不着了?哼,那倒是,大小姐都是这样,都有这样的坏习惯。”大嫂说。
  小白是敢跟大嫂针锋相对的。
  “这算是坏习惯吗?”小白问大嫂。
  大嫂也毫不客气。
  “这还不算坏习惯呀,娇气什么,换个床就睡不着了,你还以为你真是什么公主呀。”大嫂说。
  小白笑。
  “我当然不是什么公主,”小白说,“但我想,换个床就睡不着了,这也没有妨碍别人,不能算是什么坏习惯。如果说坏习惯么,出言不逊,倒是个不太好的习惯。”
  “出言不逊?谁出言不逊了?”
  小白又笑。
  “我想,你就出言不逊了。”小白说。
  “我出言不逊?我怎么出言不逊?”
  “呵呵,怎么出言不逊,你应该自己知道。”小白说。
  大嫂非常震怒,除了老太太,还没人敢这么跟大嫂说话。
  但是,她除了震怒,在言语方面,她也占不了小白的便宜。小白虽然失去了部分记忆,她还是能言善辩的。
  大嫂就干脆承认了她的敌意。
  “我就是故意对你出言不逊。”大嫂说,她是在挑衅小白,她还怕一个小姑娘不成,就算打起来,大嫂觉得她也不会吃亏。
  出乎意料,小白笑得更开心了。
  “是吧?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想故意找我的茬儿。”小白和颜悦色地说,但她的语调里没有一丝恐惧。
  “故意找你的茬儿?故意找你的茬儿怎么了?”
  小白只是笑。
  “故意找我的茬儿?呵呵,也没什么,你想找你就来找呗。”小白说
  这个小姑娘不知道有什么秘密武器,怎么就这么有恃无恐呢。一个外来人,一个孤孤单单的小姑娘,一个还丢失了部分记忆的小姑娘,怎么就这样有恃无恐呢,怎么就这么没大没小呢,难道,真的就治不了她么?
  大嫂还想说点什么,老太太打断了她们。老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算了,你们别吵了。不想去我那儿住,就不去呗,我还不想跟别人睡一个屋檐下呢,我还想一个人清净清净呢,吵什么吵。”老太太说。
  大嫂憋着全身的火气,巴不得大打出手一番,但她的火气找不到由头迸发,只好再生生的憋了回去。
  小白呢,似乎啥事没有,啥事在她眼里都是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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