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蒙边境10年异事录【2003→2013】《马甲的彼世界》之《膀胱笔

  --------★-----马甲的自述-----------------------------------


  好象有人在对我说话,我抬起头,未熄的残存火光中,我的面前立着一匹小马,马上的人戴着一顶礼帽,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满是疑问地俯视着我:
  “优黑吉外?”
  我想起来了,是邻居的那个蒙古老汉。我从地上蹦起来:
  “伊哈哇……蒙忽仑大爷……我们的人让打死了……”
  我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有,上前拉住马嚼子,拉着马走到前面指着两具尸体给他看。我说:
  “蒙忽仑大爷……报案吧……苏木派出所……派出所……”
  我把派出所重复了几次,象陈佩斯的羊肉串那样拖长声调。在这样的时刻,我的舌头不听话,我用尽全力,感觉舌头快要被扯断。

  蒙古老汉应该是听懂了,拨转马头,小马狂奔而去,那轻巧的身姿迅疾消失在暗夜中。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即使是垂垂暮年,摇摇晃晃连路也走不动的老人,只要跨上马背,也有着这样的行动能力。

  我突然想到自己如果一直这样坐在外面,可能被冻死冻掉一件什么东西。就东倒西歪地撞回了屋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睁开眼睛,看见屋子里的地上照进了阳光。外面来了很多人,吵吵嚷嚷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我从开着的门望出去,人们正在往车上装包尤和吴麦的尸体。

  我的内心很平静,只是有点嗓子发干,四肢发麻。这是一个奇妙的经历,当你一次又一次目睹亲人或者朋友死去,感受到他们不可思议的离开,你的肉体似乎只是一团行尸走肉,与这个世界热热闹闹生活着的人们再不想有任何的沟通。

  我去整理包尤和吴麦的遗物。那辆烧毁的别克什么也没有留下。有人把我扶上一辆吉普车和拉着他俩尸体的一辆卡车一起离开了那个地方。




  ------★-----对话---------------------


  杜白太:“开枪的是什么人?”
  马甲:“很强大很尖端的武装力量。”
  杜白太:“死人了,这件事很严重了。”
  马甲:“我和他们说,可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杜邦钛:“人死了他们还不相信?”
  马甲:“有人怀疑是我们几个人内部发生了什么互相惨杀。”
  杜邦钛:“……”
  马甲:“直到从尸体里取出子弹,我的嫌疑才排除,调查的人才换了一班,上面的。”
  杜邦钛:“你是唯一的目击者。”

  马甲:“他们还是怀疑那只大鸟。”
  杜邦钛:“很正常。”
  马甲:“有人嘀咕,那可能是击落了一架高科技的飞行器。”
  杜邦钛:“这似乎有点靠谱。”

  马甲:“后来,直到我回到呼市有一段时间了,还有人调查,我感觉他们不是做样子,这有点超出我的预料,按说这个时候都应该相互了解了,即使不能说出来,也应该中止了,是吧?”

  杜白太:“那里离边境线有多远?”
  马甲:“几十里吧。”
  杜白太:“是冲大鸟来的吧,可是他们把它打死了。”
  马甲:“也许没有,只是麻醉了。”
  杜白太:“会有这么大的鸟,不可思议,大鸟的脖子很长吧。”
  马甲:“你怎么知道?”
  杜白太:“记得第一次你们追出去过,大鸟的脖子伸进了房子里?还吃肉?把一大块肉喷在吴麦的身上?”
  马甲:“那是那个疯子。”

  杜白太:“疯子和大鸟是什么关系?”
  马甲:“疯子骑着大鸟。”
  杜白太:“疯子骑着大鸟?即使有这样一只大鸟,疯子怎么就能骑上去呢?”
  马甲:“大鸟是疯子孵化出来的。”
  杜白太:“--------”

  马甲:“还记得锅台旁的那个土台子吗?鸟蛋就放在那里面,有温度计控制温度。”
  杜白太:“那鸟蛋不是一般的鸟蛋吧,哪来的?”
  马甲:“疯子有十几年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杜白太:“最后,疯子也被打死了吗?或者被麻醉了?掳走了也?”
  马甲:“最后这一次,只有大鸟没有疯子。”
  杜白太:“那疯子去了哪里?”
  马甲:“第二年我才找到他。”

  杜白太:“没有疯子,为什么大鸟还要飞回到那里?”
  马甲:“因为疯子离开了大鸟,大鸟找主人到处乱飞,被发现了,也就被捕获了。”
  杜白太:“也许大鸟被关注好长时间了。它太奇特了。”
  马甲:“应该是这样。”
  杜白太:“是有人事先埋伏在了白草丛中?”
  马甲:“应该是。”




  ------★-----对话---------------------


  马甲:“你老婆煮的羊脊骨很好吃。”
  杜邦钛:“挨着骨头的肉也许对你的骨折有好处,我是这样想的。”
  马甲:“来,我们下棋。”

  杜邦钛:“你袖子里是什么东西?胳膊肘那个地方,怎么老是冷不丁地响一下?”
  马甲:“没什么,噢,对了,你得帮我办一件事。我现在这双拐棍不结实,想换一双那种铝合金管的,你抽时间去给我买一双。”
  杜邦钛:“好吧。”
  马甲:“一定要多转转,找到那种铝合金管最粗的,越粗越结实,是吧?一定要多转转。”
  杜邦钛:“其实你有些过分担心了,这双木拐也很结实了。”
  马甲:“保险一些还是好。麻烦你了。”
  杜邦钛:“没事,我明天就去,转个三四家再买。”

  马甲:“如果你能碰上羊脊骨也买一些,我这里有冰箱。”
  杜邦钛:“我问问我老婆在哪买的,说不定看拐棍的途中就路过。还是说你的故事吧,边境上的事结束以后,你应该就是配合调查一下,还能有什么事呢?”
  马甲:“本来就已经结束了,表面上一切都结束了,但暗地里一切才刚刚开始,自己不知不觉中又滑进去了。”









  关于本帖一个重大决定向天涯童鞋征求意见




  楼主终于决定放弃继续苦思冥想下去的努力,因为没有想到更好的

  办法,所以先前就已想到的办法可能是最好的。简单地说:

  楼主由于更贴没时间,前面所述第二条线又不得不适时进行,所以

  想出了招募志愿者的主意。

  志愿者组成一个移民机构,行使类似职能,
  志愿者应该招募多少,楼主没想好,
  志愿者所组成的所谓移民机构如何运作,没想好,
  志愿者的加入和退出开放机制,
  如何制衡、公正与透明,


  楼主与志愿者的关系:
  楼主将向志愿者提供故事的一些要点与细节,作为志愿者在机制内

  展开工作的依据,
  不排除如果本帖在运作中产生商业价值,志愿者将得到经济利益上

  的补偿,不知这句话是否会引起歧议,它的解释权暂时还是归楼主的,
  部分志愿者将与楼主一起组团访问彼世界,



  志愿者的产生:
  在本帖的回复中报名,
  就上述以及楼主还没有想到的谈谈自己的意见,楼主很喜欢细节,

  因为细节决定可操作性,
  高谈与阔论,争论并过招,真知与思维是否清晰将慢慢浮现,楼主

  到时候就有指定的依据了,
  楼主希望在报名中注明自己的职业,楼主指的是一技之长,不是一

  般意义上职业的那个意思,如果愿意可以更详细地介绍下自己,在保护

  隐私的前提下要尽量地诚实并且被准确理解,


  楼主认为,无论如何,最起码地,我们是在创新,倘若我们把这个

  游戏做到足够大,也算是为中国的文化产业做了一点贡献,我们将成就

  一种模式,借助天涯这个网络平台,一帮乌合之众所取得的空前成功将

  震动朝野,令人们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啧啧赞叹,还有什么词,算了

  吧,总之就是大家理解的那个意思。


  但是,这仅仅是个游戏,不要被楼主忽悠地投入更多,因为还有真

  实的生活需要面对。楼主想,每人每天拿出一小时时间,只要人数足够

  多,只要有一个高效的机制来运转,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其实楼主想到的要比上面更多,但楼主不准备说出来,那可能会左

  右大家的思维,抑制创新,而由大家想出来,一方面可以印证楼主的想

  法是不是靠谱,二方面还可以让一些创新思维者能够让大家辨认出来,


  不要问楼主故事的结局,不要和楼主单独联系,楼主现在一点时间

  也没有,这不是一个团队,楼主是一个人在战斗,在将来出现的行使志

  愿者管理职能的第一批志愿者中,大家会发现没有一个突然出现的没有

  提出自己独特思路的ID,


  写下上面这些话的时候,楼主心里的那个疑问一再地冒出来,这是

  痴人说梦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楼主常常站在阳台上,目光掠过点点

  灯火,眺望遥远的星空。为什么要仍然坚持着活下来?为什么不去死?

  因为有梦想,过去有,现在还有。这不死的梦想鞭打驱赶着我们,我们

  无力反抗。楼主想大概每个人都差不多吧,物欲的恣意横流总也无法拯

  救我们内心的失落。因为我们太过忙于生活而忘记了生活的意义。


  这事就写到这里,

  另外,@晃打糊西 有个楼主感觉很有道理的建议,楼主决定照办,

  另外注册了马甲-----“杜邦钛的马甲”。此后,楼主将以这个ID参与上

  述讨论并回复帖子。而作为楼主原来的ID只讲故事。












  -------★-----马甲的自述------------------------



  参加完包尤的告别仪式,回家时路过中山路,见有一家叫维多利的大商场开业,人头攒动。非典已然过去,生活又重新开始了。

  许多朋友在电话里询问,他们的疑问太多了,我不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晚的经过,告诉他们我不想说,然后轻轻地放下电话。我长时间地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偶尔翻翻那本用鹿的膀胱做的本子。那其实并不是一本日记,只是一个特殊的笔记本。黑色的石头薄片是装在皮袋子里的,可以取出来。石头表面非常光滑,摸上去感觉到一种柔软。

  图局长来电话问,是不是击落了一架最新材料的尖端飞行器。我说我没有看清楚,没有坚决地排除。他为吴麦和包尤惋惜,又安慰我。本来按照我的打算,吴麦人脉广,图局长应该认识一下,也许对仕途有帮助。但现在这些再没有必要说了。

  去年买的新房子已经装修好,老婆急着要搬到新房子,正在商量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来到小区门口,一辆墨绿色的军牌车等在那里。我上了车,只有司机一个。我们向北一直过了铁道,然后向东再进入那个大院。转了几个弯,在一幢只有两层的小楼前停下。司机带着我上了二楼,走过长长的楼道,经过一扇铁门,又下了楼梯才进了一间屋子。

  屋里有四个人,都穿着便衣。他们很客气地请我坐下,要我讲事情的经过。我实在再懒得讲了,就讲得粗枝大叶。他们也没有多问,看起来漫不经心。我想认真的调查一定会关注一些看起来微小的细节。可是在我讲的时候他们没有插话,讲完了他们也再没有问什么。

  我心中很恼火,准备站起来问他们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一个长脸的瘦子,将一台笔记本推在我面前,一页一页地翻屏幕,上面是各种各样的直升飞机:
  “好好回忆一下,你看到的是哪种飞机?”

  我愣了一下:
  “哪种飞机?开枪的人没告诉你们?”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飞机是从哪来的现在还在调查。”
  说话的是一个稍胖的人,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象厕所里的瓷砖。我注视着他们的脸,在他们的脸上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的表情。
  “是这个吗?”
  “不象。”
  “是这个吗?”
  “不象。”
  ……

  一个直升机,怎么有这么多种,这是我以前没有想到的。看了二十几种,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没看清当晚的直升机什么模样。这时屏幕上翻出一架有翅膀的直升机,翅膀以及上面的东西看起来象是很多腿,图片上机头一个椭圆形的突出形成高光,而我那天并没有看到有反光。
  “象吗?”
  “有一点象,不是很象。”
  又看了大体上相似的几架,只有一架似乎更相似一些,但有上下两个螺旋桨,我记不清了。
  他们相互嘀咕了几句,合上笔记本。那个胖一些的白脸问:
  “那只大鸟,你觉得更象什么?象蝙蝠,老鹰,或者象驼鸟?”

  “都不象。”
  我觉得这与图局长的小道消息不一样,或许他们只是故意这样问问。或许是部门不同,由于保密的需要,相互之间不明就里。

  我拿出相机,打开那个照片。他们看了看,又把照片倒到电脑里,也没看明白。我告诉了他们照片是怎样拍到的,闪光灯的光可能没打上去,拍到的那一小半可能是爪子的一部分。

  最后,他们打开一幅图,是那地方的卫星图片,很清晰,让我比划飞机来和走的方向。这时候我才想起飞机来和走不是一个方向。

  就这样匆匆结束了。白脸给了我一张卡片,上面有一个手写的电话。说我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可以打这个电话。还是刚才那个司机将我送出来,路过博物馆看见手捧哈达进酒的雕塑,司机开玩笑说一看就不是个蒙古族。

  我觉得我应该附和他一下,因为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包尤报社的朋友张主任。我让车停下,又打了辆出租来到包尤公司附近的一家旅店。

  房间里有张主任、包尤从外地赶来的哥哥,还有公司的会计等等。我意外地获知我还有一笔数目可观的债权爬在包尤公司的应付款上。去年,我从南方回撤时,包尤答应给我股份,我没要以为他就拉倒了,没想到他动真的,还把我走后这段时间的利润做到了帐上。

  张主任说,包尤欠报社一笔版面费,他已经向领导求情可以减免一部分,但需要尽快结清。包尤公司里其实没有钱,我也算是公司的股东,能不能给想些办法。我答应这几天就可以给。

  包尤的大哥很激动,让我晚上留下来聊聊。我给老婆打电话,她在商场里看沙发,说晚上也不回了,去亲戚家。

  晚上,听包尤大哥说有人主动找上门谈了,可以得到一笔抚慰金。他也联系过北京包尤的家属,觉得数目还是可以接受的。

  第二天,正往家里赶,老婆来电话说家里被盗了。回到家里,到处都翻得乱七八糟。老婆已检查过了,还好,只是并不多的一些现金。实在懒得收拾,我们当天就搬到新房子住了。

  过了两三天,我忽然发觉手机关机,原来没电了。这本来很正常,但此时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电池是要充电的,可此前段时间不是这样。从草原上回来在旧房子住的那些天,我好象一直没有充过电。我想了想,或许自己忘了吧。我想起那本膀胱笔记还在旧房子里,决定拿来看一看。

  用了两个小时,将被翻出的东西收拾整理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难道被偷了?窃贼是专门来偷那个本子的?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块从膀胱笔记上取下的黑色石块还在。好象我当时是看了一条刚收到的垃圾短信,突然,我发现自己的手机显示着正在充电。

  我将手机拿到远处,显示充电停止。拿回手机,一切又重现。我将黑色的石头换了几个地方,只要手机距离石头足够近,手机就会开始充电。那奇妙的一闪一闪的光标,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整个屏幕也瞬间变成一个无底黑洞,阴森森的深不可测。

  这块石头看起来很普通,原本是与膀胱笔记拴在一起的。如此的奇异让我想到那本膀胱笔记更是不简单。可惜它现在已经找不见了。知道它的人只有我自己活着。它被盗了吗?它的失踪让我更觉得匪夷所思。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