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卢宋鹊:民国第一狗贩子的诡异经历

  陈子阳听了,手撑着下巴出神地思考。
  “形元,您觉得呢?”
  陈子阳道:“只能说有这个可能,但是不一定。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现在我们‘影蜃’跟‘雍慈’是买卖上的对头,如果我们出事,嫌疑最大的不就是他们吗?聪明人一定不会去做损害对手或仇人的事,因为如果警察来办案,首先第一步确定嫌疑人员范围时,头一个就把你框进范围里,到时候甚至都不需要取证,只要审你,说不定你自己就崩溃招了!
  所以有句老话——吵架不害人、害人不吵架!说的就是如果你跟某人明面上就翻过脸、是对头,以后就别想着害这人;如果你想害某个人,就永远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恨他,更不能明面跟他闹矛盾!
  所以我觉得这事不一定是雍慈的人干的,因为太明显了。”
  “咳,形元,你考虑得太复杂了,天底下能有几个人像您这么聪明的啊。要是个个都像您这样,警察还抓得到贼吗?”
  “那他们现在的会长是谁?”
  “叫黄文贵。”
  “哦?他啊。这人我知道,五十多岁,是个老狐狸。最开始在江苏一带做买卖,南京那边官贵太太、富家小姐、戏曲名伶的狗,基本都是由他从欧洲进口,有一条甚至是空运过来的。”
  “空运狗?那该是多大官或者多大富商的太太啊?这么大谱儿。”
  “呵呵,宋美龄。我记得当时那条狗是先从英国坐轮船运抵香港,再从香港空运至南京的。”
  “呵,那这黄文贵还真是个人物啊。您给皇帝老儿买工作犬、他给第一夫人买宠物犬,嘿嘿,有意思!正儿八经的南黄北陈啊!”
  “所以如果我们犬场的疫病确实是人为策划的,肯定不会是黄文贵,他精着呢,不会干这么明显的事。”
  “那说不定是他手下的人干的呢。”
  “死了三个人了,谁有这么大胆子瞒着会长私下干这事?”陈子阳饮了一口茶道:“行了,这事一时半会儿弄不清楚,想急但急不来,让我先好好想想吧。”
  金断林正要出门离去,陈子阳突然问到:“黄文贵他现在在通州吗?”
  “在,就住在赵庄的久德犬场。”
  “什么时候来的?”
  “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也就是说他刚从南京到通州不久,我们的第一个弟兄就病死了?”
  “嗯。”
  “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那个时候来。本来以为肯定跟他没关系,这么一看,还真不好讲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陈子阳让穆洪过会儿准备好汽车。
  金断林问:“形元,您要去哪儿?”
  “去北平,中央防疫处。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这事儿虽然不能找警察,毕竟我们这儿还做军火,一不小心被查到就不妙了。但就如厄尼神父所言,卫生系统的人一定要找,凭我们自己查别的还行,防疫病毒这块,没专业人士帮忙确实无从查起。既然要找,那就一竿子捅到天,直接到中央防疫处去。”(注:虽然那时国民政府已经定都南京,但1931年之前,中央防疫处一直都是在北平,并未迁至南京。)
  “您在那儿有熟人?”
  “没熟人就不能找吗?这事儿说到底本就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要是我去找他们没人理我,你以为我会着急?以后要是真的大范围传染起来,上面查究责任,你看是我倒霉还是他们要被枪毙!如果他们够聪明,应该是会主动派人跟我回来调查的。”
  “形元高明!”
  “另外,断林呐,近期军火方面先停一停,毕竟有公家的人在,等这事儿过了再说。”
  “明白。”
  汽车来到位于北平城南,天坛神乐署旧址内的中央检疫处。陈子阳下了车,跟穆洪一起往里走,直接来到二楼的处长办公室。
  “你们是?”
  “范处长你好,我们是在通州经营犬场生意的,敝姓陈。这是我的助手。”
  “哦,是你们啊。来来来,快请坐。”范处长对着外面喊:“小李,进来倒点水。”
  陈子阳道:“范处长,您,认识我们?”
  “认识倒是不认识,不过呢,最近接到报告,说通州影蜃犬场那边,也就是原先的通州犬场,有几例特殊疫情,情况很不妙。为此事,卫生署还特地派了一名防疫专家,冒着大水从南京赶过来,昨晚刚到。你一说是通州的,又是经营犬场的,那肯定与这事儿八九不离十。”
  @青龙阁主 6039楼 2014-03-01 10:35:00
  祝大作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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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龙阁主支持!也祝您马年大吉!
  @十亩桑闲 6040楼 2014-03-01 10:40:00
  又到周末了,字母哥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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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这话有深度!
  @待彦 6043楼 2014-03-01 11:06:00
  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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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待彦 一直帮顶
  回复第6054楼(作者:@雪域的王最美的 于 2014-03-01 17:49)   
  楼主啊,我有个小问题,陈子阳的历程是一段传奇,诡异现在被鬼话用烂了,诡异经历有点别扭,陈子阳的故事更多地是时代,个人以及犬业的一个发展,算不到诡异吧?神州大地多的是不知道的,这诡异不算吧?个人意见,别批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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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呢,虽然到目前为止已经更新了20万字了,但只是整本书内容的零头,以后还有非常多的故事,类型不一,其中有些可能会超过大部分人的想象,所以我觉得叫传奇也好,叫诡异也罢,都是可以的。真的非常感谢你的意见,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陈子阳道:“确实如此,我们就是影蜃犬场的,到昨天为止已经死了三人,而且均是全身腐烂成一个个麻洞,并且从发病到最后死亡,只有短短三天时间左右,之前都看不出任何症状。”
  范处长道:“咳,今年这世道究竟怎么了,南方长江流域发大水已经死了不计其数的人,要是现在我们北边再闹一场瘟疫,全国就完了,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天灾的问题,肯定还有人祸。天灾人祸、人祸天灾,自古相连啊。难怪国府听到消息后这么着急,冒着大水都派人过来了。”
  陈子阳道:“国府的消息这么灵通呐?”
  范处长说:“自从年初汪精卫在天津电告下野,阎锡山、冯玉祥他们被打回西北后,国府对北京这片看得紧着呐,别说死了三个闹瘟疫的人,你就算喝酒喝死了三个人,那边也知道,只是值不值得往上报罢了。再说我们检疫处好歹也是挂着中央的牌子,去年西边刚闹过霍乱,这魂儿还没敢定下来呢,要是眼皮子底下再出事,你说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说话的功夫,有人敲门进来了。
  陈子阳抬头一望,是个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女人。身材高挑,盘着头发,进门后将口罩摘下,露出一张五官精致白皙的鹅蛋脸和尖尖的下巴。她朝几人浅浅一笑,两个小酒窝绽现脸颊,真不知道少女的清纯水灵与女士的高贵韵味是怎么能协调到同一个人身上去的。
  范处长给大家介绍到:“这便是我刚才提到的,卫生署从南京派来的防疫专家薛妃贞薛主任,这两位是影蜃犬场的负责人,陈老板和。”
  “我叫穆洪。”
  “哦,和穆老板。”
  陈子阳道:“薛主任你好,想不到卫生署的防疫专家竟然是位这么年轻漂亮的女性。不过,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薛妃贞看着陈子阳,一边心里暗暗惊讶:自己原本以为开犬场的应该是长得跟屠夫一般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污糟不堪的那种乡下汉子,但哪里能想到竟然是眼前的这位风度翩翩、既精致高贵,同时又看起来饱经世事、阅历沧桑、亦正亦邪的成熟男士,一边说:“不会吧,陈老板,您可真会说话。不过你们男人都是这么跟女人搭腔的吗?呵呵”
  范处长道:“这个,按理说,你们应该不可能见过,薛主任呢,此前很多年一直是在美国的霍普金斯大学,直到去年读完了公共卫生硕士以后才回的国。”
  陈子阳道:“国家现在正是极需像薛小姐这样人才的时候,薛小姐能回国效力,陈某佩服。”
  薛妃贞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道:“你们犬场的事我大体上已经知道了,卫生署很重视,这几年鼠疫、霍乱爆发了很多次。现在南方又发大水,要是北边再闹场瘟疫,就天下大乱了。事不宜迟,我看还是赶紧去你们犬场着手调查吧,范处长,你说呢?”
  范处长道:“薛主任如此尽心尽责,我除了敬佩还能有什么意思呢?只是您昨天刚到,今天就开始工作,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薛妃贞让人把必要的仪器设备搬到了车上,然后便向范处长道别,跟陈子阳与穆洪一起前往影蜃犬场。
  穆洪开车,陈、薛二人坐在后面。此时的薛妃贞已经换上了便装,身上散发出的幽香,让陈子阳闻了有些许心猿意马,但这个念头随即便被赶跑。
  进入通州地界后,突然碰上一辆装满狗的卡车,陈子阳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穆洪在前面说到:“形元大爷,刚才装狗的那车你看到了吧。昨天我听几个弟兄说,最近三个月几乎每天都有卡车装着狗往雍慈的那几个犬场运,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薛妃贞说:“说不定他们生意好呢?”
  穆洪道:“再好也好不到这程度吧?一车狗少说也有100只,一天运来一车,三个月就是90车,也就是说差不多运来了一万只狗了,谁的生意能好成这样?”
  陈子阳道:“这就奇了,万犬抵京,他们雍慈到底想干什么?本来我还跟金断林说,犬场瘟疫这事肯定跟雍慈没关系,黄文贵不会傻到这个地步,现在想来,还真未必!黄文贵三个月前到了通州,然后一是我们犬场的弟兄开始死,二是他们开始往这边运狗,到现在为止,我们死了三个人,他们运来了一万只狗。真他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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