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灯》—— 游荡女鬼重生为人,再历人生恋事

  ~~~~~~~~~~~翻!
  @暮云溢月 803楼 2013-12-28 10:38:00
  唉,让楼主自己翻页,情何以堪啊,粉丝都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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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是柔肠儿百转百结,百结欲断;泪珠儿千行万点,万点通红。。。。。众位亲们,可都是去迎接2014了?留我一人冷清守空楼,只有云知道啊这是~
  一九二九不出手,我这里是要寒流袭楼啊~~~~

  ==============默默更我今日之更=================


  晚镜刚回了观自在没一会儿,月奔便来了,告诉她青城郡三清观的元道长已经给接来了。

  “我知道了,去吴掌柜家了吗?”

  “进了锦城先奔的吴掌柜家,不过,吴掌柜不在。所以小的自作主张先把元道长安排在锦兴客栈了。”

  晚镜嗯了一声,一想不对,忙问道:“吴掌柜怎么可能不在?”

  “这个……”月奔挠了挠头,“他确实是不在,那家里有个小嫂子隔着门跟我说的,说是出去找他女儿了,他女儿不见了。”
  “月娥不见了?”晚镜站起身来,思忖了一下便叫初云进来,让她去备车。晚镜看着月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去找张禾驾车吧。”

  这次张禾牵着车出来的时候,晚镜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车稳当下来之后也没等他摆好脚凳,晚镜手一撑就跳了上去,撂了帘子脆声道:“去吴掌柜家里。”

  张禾二话不说扬鞭打马,等马跑起来了才扭头问晚镜:“出了什么事吗?”

  “吴月娥不见了。”晚镜要让张禾跟着办事,也没法瞒得住,便斟酌着说辞道:“她的病请了大夫也医不好,所以我让月奔去青城郡请了元道长过来瞧瞧,元道长是来了可吴月娥却不见了。她月底要成亲的,我怕会出什么事。”
  “嗯。月娥是不是中邪了?”

  晚镜闻言有点泄气,看来自己那番遮遮掩掩的说辞是白想了。她撩起帘子探出头看了看张禾,“你好像不太意外?”

  张禾睁大了眼睛,“啊?我很意外啊!”

  晚镜甩下帘子重又坐了回去,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马车很快就到了吴掌柜家的巷口,张禾请晚镜下了车,先她一步往里走去。拍了门,好一会儿月娥嫂子才推开一条缝,瞧见是晚镜和张禾才把门打开。晚镜一看,月娥嫂子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红肿的一片。
  “月娥嫂子,我听说月娥不见了?”

  月娥嫂子一听便撇嘴哭了起来,门也不管了,捂着嘴就往院里跑。张禾忙追了进去虚拦了一把,问道:“月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赶快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帮忙找。”

  月娥嫂子抹了把眼泪,带着哭腔嚷道:“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昨晚上还在,老头子让我看着她,可我也是人!我也不能成宿的不睡觉是不是!她自己作践成那样,谁知道是不是他老吴家祖坟上作了什么妖!早起瞧不见人了问我要,我哪给他找去?!”月娥嫂子指着自己的脸贴到张禾跟前,“就算他是公公,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不是?这让我怎么见人!”说罢口喊着吴庆全又哭了起来。
  张禾被她嚷的有点头疼,也懒得多劝,退出来对晚镜道:“听意思,月娥是半夜跑出去的,也不知道这吴掌柜上哪找去了。”

  晚镜捏了捏眉心,与张禾从吴掌柜家的巷子里走了出来。望着满街的人觉得很没有方向。吴月娥那个样子能去哪?这半夜出去还不得吓死几个。

  “小姐,你可否把事情与我说说,我也好帮着拿点主意。”张禾用的是询问的话,可语气却并不像是在商量。他见晚镜有点犹豫,又继续道:“月娥中邪与那红翡镯子有关,昨天去撷月楼为的也是这事儿,十有八九是那个琼枝的魂儿把月娥缠上了。是吗?”
  晚镜瞧着他,有点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我也只是猜的。”

  张禾对她一笑,“当然。我这也是猜。”

  晚镜有点郁闷了,觉得张禾这话真真假假的让人摸不透,便试探道:“你还猜到什么了?”

  “那镯子是一位范公子送给琼枝的,应该是定情信物。她想要离开撷月楼去过正经日子,可惜,一则是乔妈妈不放人,二则那范公子也没再出现。琼枝死了,自尽或者是乔妈妈让人下的手。”

  “还有吗?”晚镜听张禾说的都是琼枝的事,便又小心翼翼地追了一句。

  “还有?”张禾侧头想了想,表情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最后却轻轻摇头,“没有了,我也只能猜到这么多,笨了些。”
  张禾见晚镜低头咕哝了一句话,却没能听清内容,只是晚镜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腹诽着自己,不禁让他有些暗暗失笑。

  片刻后,晚镜才整理好情绪重又看向张禾,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猜的倒是也差不多,不过琼枝是前不久才被卖进撷月楼的。秀蕊说琼枝长得漂亮,身上有种很娴静的气质,现在许多恩客钻进那烟花柳巷,却还偏要找最没有脂粉气的姑娘。乔妈妈买她花了不少银子,原指望她成棵摇钱树的,可软硬兼施下来那琼枝就是抵死不从,最后一回乔妈妈下手狠了,楞把人给打死了。”

  “那秀蕊知不知道琼枝进撷月楼之前的情况?”
  “说是原梁人,家里原来经营着间药堂,日子过的还算不错。去年秋天梁河改道决了口子,原梁那边几乎是十户九绝,琼枝跟着她父亲逃难,结果她父亲死在路上了,她身无分文被人骗了卖进撷月楼。”

  张禾不解,“身无分文被骗了?那红翡镯子不是她的吗?”

  晚镜忍不住叹了口气,“是。正如你猜的那样,那镯子确实是范公子给的定情信物。琼枝与秀蕊提起过,说那范公子家族是个大药商,他在自家的生意中负责的是原梁那边的供货,是以认识了琼枝。原本范公子今年要向琼枝家下聘的,谁知道水患无情。只是那琼枝也是个傻的,身无分文吃烂菜野草都不肯把那镯子卖了,不然兴许不至于此。”

  死物件再贵重又哪里比得过自己的一条命,到头来性命没有了那镯子不还是一样保不住?晚镜虽觉得琼枝可怜却也不太想同情她。可其实,晚镜又是如此的懂得琼枝,因为当年的苏婉静何尝不是如此。
  章耀宗的妹妹穿着那几寸高的鞋子一脚踹在她身上,踹得她肋下刺痛险得背过气去,她还不是咬死了就要与章耀宗在一起,那时,飘渺的爱情在她心里就是一切,当然也高过了自己的生命。

  当年的她比琼枝还傻。很傻很天真。不然她怎么会爬得那么高,又怎么会跌落,看见那天的蓝,看见那张她想忘又忘不掉的脸。

  那天,她跌碎了头,跌碎了心,更可笑的是,连同爱情也一起碎了。都碎了,她的死毫无价值。

  至少,琼枝的死还值了一个镯子,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说她傻?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张禾看着晚镜的脸色,小心地探了一句。

  晚镜随意地笑了一下,有点懒怠地说:“我在想,沾了爱情,这世上就永远不缺少傻女人。罢了,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张禾很想发表点评论,可看晚镜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便也作罢,转回心思道:“我刚才在问,那琼枝逃难原本是要去哪?”

  “曲阳,秀蕊说那个范公子在曲阳……”晚镜说到一半便恍然般地点了点头,张禾也笑了,“多少是个方向,总比乱找的强。”

  曲阳在锦城东边,与锦城同属灵武郡,虽然相隔不远但乘马车也要走上大半天,若是步行,没个一天半是到不了的。晚镜见过月娥走路的样子,那副模样,就算是半夜开始走现在也应该走不了多远。
  晚镜与张禾先是去锦兴客栈将元道长接了出来,又马不停蹄地往城东赶去。等赶到城东旭阳门的时候已是下午了,张禾和晚镜都连午饭都还没有吃,已是饥肠辘辘,于是停了会儿车,等张禾下车去买两笼包子。

  付钱的时候,张禾听见那店家与一熟客聊天,说晨起出摊的时候看见城门前站了个女子,垂着个脑袋一动不动的,头发也不绾,模样挺吓人,连守城的官兵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没敢上去盘问。

  张禾听那摊主这样一说,心中愈发笃定了寻找的方向没错。回车上与元道长和晚镜说了,元道长睁开眼睛抚了抚须,面无表情地说:“没错就尽快赶路吧,贫道要休息,无事不要打扰。”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张禾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赶车,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胖墩墩的玄道长来。论气质,元道长明显更符合‘仙风道骨’这四个字,但张禾两厢比较下却觉得自己更喜欢玄道长一些。至少,玄道长没这么大的架子。

  出了锦城上了往曲阳去的官道,张禾没敢把车赶的太快,生怕错过了吴月娥的踪迹。晚镜也掀着帘子往外看着,只有那元道长就像元神已经出窍了一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眼瞧着日头偏西,天色渐暗,官道上的人越来越少,吴月娥却依然不见踪影,晚镜不禁有些着急起来,看向元道长的目光也有了几分的怀疑。

  又走了半刻钟,入了定的元道长突然睁开眼睛喊了一声停车,等马车停下后,他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罗盘来,下了车。
  元道长站在官道上拿着罗盘左右地看了看,然后便朝着一个方向走下了官道。张禾本想让晚镜留在车上,可晚镜却已经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此时酉时已过,虽然天光未灭,可晚镜却已经看到官道两侧开始有游魂出现了,虽然不多,但她还是有点担心元道长手里的那个罗盘,到底找到的是吴月娥还是别的什么鬼。如果那罗盘见鬼就转,他们岂不是要忙死。

  正想着,晚镜忽然觉得浑身一紧,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元道长此时也停了下来,面对着一片一人多高的野高粱地,冷冷地哼了一声,扬声道:“妖孽,还不快出来!”

  ============今日之更结束===================
  @傻傻糊涂 820楼 2013-12-28 14:08:00
  楼主楼主,有我呢,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可是每天一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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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ua~~ 亲真好~ 抱一下! ^_^

  @荷陌 806楼 2013-12-28 12:40:00
  今天怎么还不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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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你话音未落时。。。。。更了~
  昨天有事,一天都没能摸到电脑~~不好意思~~^_^

  ===================今日之更================

  几个人都屏声盯着那片野高粱地,那些高粱竿子却是纹丝不动。张禾隐约地看见好像有一只眼睛透过缝隙在看着他们,便伸手过去想把那些竿子拨拉开,可手还没碰到就被晚镜给拦下了。

  “你别动。”

  “怎么?”张禾不解,手悬在半空看着晚镜。

  晚镜瞄了一眼他的手腕没有说话,却自己伸了手过去。她刚把手伸进密密匝匝的高粱地里,里面突然也伸出了一只手,那手干瘦枯白,啪地一下攥住了晚镜的手腕。随即,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极其尖利悽惨,就像有人被活剖了心肝一般,那攥着晚镜的手也松了开。
  晚镜也是被吓了一跳,撤回手,手腕上多了个淡淡的五指红印,有点针刺般的疼痛。张禾想拉过来看看有没有事,手伸过去一半又慢慢地退了回来。

  “哼,不懂就不要乱动。”元道长看着晚镜的手腕,很是不屑的样子,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箓来,又甩开拂尘将面前的高粱竿拨了开。

  日头已经坠进了西边的山里,天色泛出不清爽的灰,官道上基本没了往来的人,除了远处的几声鸦叫外,四周一片空旷的寂静。

  元道长的拂尘拨得很慢,高粱竿子就像一幕厚厚的帷布,随着拂尘的动作慢慢地拉了开来。吴月娥还是那样站着,踮着脚尖,两条胳膊松垮垮地垂着,就像一个吊死在了高粱地的人。
  她披散着的长发垂下几乎挡住了整个脸,只露出一只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来,面色惨白,眼下乌青一片,头略略地低着,眼睛却向上挑起看着他们,翻起大面积的眼白来。

  虽是面无表情,可张禾却觉得吴月娥像是在笑,一种诡异的狞笑。

  他以前见过月娥,是个很安静害羞的姑娘,圆圆的脸笑起来很甜,还有淡淡的两个酒窝。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让他完全与印象中的月娥联系不上,只是这么看着就觉得心里发毛。
  元道长冷哼了一声,从随身的袋子离抓了把粉末状东西迅速地往吴月娥的头上洒去,那粉末沾到了吴月娥的头上后,张禾和晚镜才看出是朱砂,似乎还有一些土。

  吴月娥沾上朱砂后,眼睛瞬时瞪的老大,连瞳孔似乎散开了,嘴也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喉咙里发出嗷嗷的喊叫声,踮着脚往后退去。

  元道长不慌不忙,上前利落地用一条红绳在她周围结了个阵,然后拿起符箓就要往吴月娥的头顶上贴。

  晚镜看着疯了一般地在阵中挣扎的月娥,瘦弱的身子搅的高粱叶子簌簌作响,像只落进陷阱的野兽一般,可怖又可怜。“道长且慢!”她忽然过去把元道长拦了下来。
  元道长被突然这么一拦险些打了个趔趄,不由得气道:“干什么!赶紧闪开!一会儿她要是撞开了再抓可就要费一番工夫了。”

  “道长,这鬼驱散之后月娥会不会有事?”

  元道长皱了下眉头,手指在袖口里掐了掐,道:“这不是厉鬼,死了有半个多月,已经快过三七了,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晚镜依然没有躲开的意思,追问道:“那如果有问题会怎样?”

  “没事则已,有问题的话便是昏迷不醒或者魂飞魄散,那就看她自己命数了。你先闪开。”
  @荷陌 853楼 2013-12-30 12:19:00
  怎么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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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刚才有事儿被岔开了一会儿~~~继续
  “不行。”晚镜摇了摇头,站在了元道长身前不容商量地说:“您必须要保证这姑娘没事才可以,不然我没法交待。”

  元道长挑了挑眉毛将符箓收了回来,脸绷得紧紧的,将袖子往身后一甩,“我说了问题不大便是问题不大。姑娘您给句痛快话,这鬼到底是驱还是不驱?您要是信不过我就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就要去收了那红绳。

  张禾赶忙过去往元道长袖子里塞了几锭足两的银子,拱手笑道:“道长,我们只想让她平安无事,您只要让鬼别缠着她就行,至于这鬼是散是走倒无所谓。您道行高深,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元道长打量了张禾两眼,依然是不屑的表情,可手里却把那袖口攥得紧了一些。他犹有不忿地瞥了瞥晚镜,沉吟半晌后才哼了一声,“真是麻烦。去,都站远点,别再给我添乱!”

  张禾好脾气地连声道谢,拉着晚镜往远处走了走。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起了风,不知何处吹来的云遮住了月亮,挡住了清光,仿佛把这郊外浸到了墨里。风啸过旷野呜呜有声,裹着吴月娥挣扎的尖叫无遮无拦地传出很远,听起来毛骨悚然。

  晚镜有些出神地站着,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冥河岸边。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她却又微微地把手臂张开了一些,让那凉意肆意地钻进自己的身体里,直到手指都没了温度。
  “你不冷吗?”张禾问她。

  “我不怕冷。”

  “怕不怕的,总归还是会冷,对吧。”张禾笑得有点无奈,从地里撅了跟高粱竿再缠上些枯草用火折子点了起来,漆黑的夜晚腾地便被这点火光豁开了口子,照出一片光亮。

  晚镜侧头瞧着这火光,真像当年拢住她的那盏风灯。橙黄的颜色,暖暖的,暖得她有点感动。

  “行了。”元道长走了过来,捏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有点气喘。他年纪不小了,要不是看在张禾塞给他不少银子的份儿上,他才不会废这么大的力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虽是道士,可炼丹药的金石药材也得需要钱啊。
  张禾看元道长过来了,便把手里的火把塞给晚镜,跑过去查看吴月娥的状况。等晚镜看着张禾抱着吴月娥走出来,又对她点了点头,她才向元道长施了一礼,“辛苦道长了。”

  元道长一副不爱搭理晚镜的清高样子,捏着那只红翡镯子递给她,“那姑娘没事,鬼也没有打散还在这镯子里,随便你怎么处理吧。贫道耗了不少精力,明天你派人送我回三清观去,最好以后也别找我了。”

  晚镜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把他给得罪了,这道长还真脆弱。她还想着让这元道长看一看袁陵香的状况,看来也是没戏了。只好再想主意。
  张禾把吴月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车上。“你确定她没事?”晚镜瞧了瞧,这几天的工夫吴月娥已经瘦得脱了形。

  张禾点点头,“刚才还叫了我一声张管事,看样子像是虚脱了,应该没事。”

  回到锦城的时候城门已经闭了,城门卫见是霁月山庄的车,检查了一下便放了行。他们先把元道长送回了锦兴客栈,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吴掌柜家。

  吴掌柜家就像遭了贼一般,连门都没有闭,院子里漆黑一片。张禾背着吴月娥走进去,差点被呆坐在院里的吴掌柜绊一个跟头。
  “您怎么也不点灯啊!”张禾费力地从怀里把火折子掏出来吹燃了,瞧见吴掌柜的样子后,差点以为他也中邪了。

  那平日里从来笑容满面的吴掌柜已经没了模样,两只眼睛下眼袋囊囊,头发已经乱成了窝,白头发也明显的多了不少。他神情木然地看着张禾,就像没听懂张禾说什么似的。

  “吴掌柜,您赶紧来搭把手把月娥弄进屋里去。”

  “月娥……”吴掌柜听见月娥两个字就心酸。他找了一天也没能找到自己的女儿,他残存着女儿已经回家了的希望跑了回来,可家里不光没有女儿,连儿媳妇也跑回娘家去了。
  吴掌柜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忍不住把脸埋在手心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哭了没两声,他忽然又抬起头来盯着张禾,“你刚才说什么?”

  张禾哭笑不得,转了转身把背上背的吴月娥转到吴掌柜眼前,“月娥找回来了,您赶紧腾个屋。”

  吴掌柜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哎呀地叫了一声,站起身来在原地手足无措地转了两圈,然后慌慌张张地跑进厢房里把蜡烛点了起来。张禾把月娥背了进去轻轻放躺在了床上。
  吴掌柜坐在床边看着月娥,又想哭又想笑,圆脸憋的发红。他想伸手想摸一模月娥的额发却又有些不敢,手悬在半空,微微地发抖。

  “她没事了。好好调养些日子,月底的婚事不会耽误。”

  吴掌柜连声说了几个好,抹了抹眼睛站起身来对着晚镜嗵地一声就跪了下去,额头抵着地上冰凉的石板,却说不出话。

  晚镜赶忙往旁边闪开一步,与张禾一道把吴掌柜扶了起来,劝解安抚一番后吴掌柜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等从吴掌柜家出来,已经是亥时了。

  晚镜坐到马车上觉得疲惫不堪,头倚着车厢壁直发愣,张禾站在车边瞧着她,眼角唇边一抹笑容淡淡的,“小姐是个热心肠,我挺意外的。”

  “我原也不想管。”

  张禾未置可否,“那只镯子你准备怎么办?需不需要我去一趟曲阳?”

  晚镜把镯子拿了出来放在掌心端详一番,想着有一只鬼魂就在这镯子里,执念不休,便淡淡的有点伤感。

  既然琼枝生前一心只念着范公子,念着曲阳,倒也不妨好事做到底。不管会是什么结果,总算是个了断。

  ================今日之更结束================
  @默筱喵 830楼 2013-12-29 15:11:00
  粉丝的说 这几天为了元旦假期努力调休中 所以一直上班木有休息日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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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有调休吗?今年不就是一天的假期吗~~~~~
  @孟寻源 826楼 2013-12-28 20:36:00
  楼主真狡猾,正看到惊心动魄处,就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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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大呼冤枉,捧出一颗真诚的黑心来~~^_^
  @嘟嘟1号2012 869楼 2013-12-30 22:06:00
  成功地把我诱惑到磨铁去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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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我心里挺高兴这句褒奖的,可怎么隐隐的还有点愧疚的感觉呐~。。。。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啦~~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顺心,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是不是要今晚加更一章迎个新年呐?

  =================今日之更==================

  张禾赶着车往霁月山庄走,到城门时又被拦了下来,城门卫打趣了张禾两句便放行了,临走张禾丢给他了块碎银子让他去买酒。

  “你好像习惯用钱来解决问题。”出了城门,晚镜问道。

  “不是我习惯,而是因为钱确实能解决不少问题。”

  晚镜在车里换了个角度坐着,掀开了一角帘子说:“你这么觉得?”

  张禾轻轻扬了扬鞭子,笑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只是说钱能解决不少问题,没有说是一切。”
  晚镜不吭声了,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张禾,我刚注意到,你是什么时侯改的称呼?”

  “什么?”

  “以前你都自称‘小的’,会称呼我小姐。”

  张禾笑得有点狡黠,“那天你说我撒谎,所以,我想我也不必再做那谨小慎微的姿态了,显得很矫情、很假,对不对?”他回头看了晚镜一眼,“小姐很在意吗?小的再改回来也容易。”

  晚镜被他这几句话架在半空,噎得无言以对,只能道:“倒也不必了……”她有点犹豫地问,“不肯说你是哪里人?”

  “不是我不肯说,是你不肯信。”

  晚镜失笑,复又撂下了帘子,“算了,我不问就是了。”
  马车在霁月山庄门口停下,晚镜踩着脚凳下了车一眼便看到倚在门板上打盹的果子,心下了然。有心悄悄的进去,又怕这果子真的会在这窝一宿,便推了推他,“果子,醒醒。”

  果子嘟囔了一声睁开眼,好半晌才对上焦看清了面前的晚镜,立时长大了嘴巴,爬起来就要往里跑,被张禾一把给拽住了。果子瘪着嘴,一脸挫败地挠了挠头,“小姐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大少爷让你在这等我?”

  果子点点头,心想这下子完蛋了,原本是在这放哨给大少爷递消息的,哪诚想小姐回来的这么晚,自己无聊的睡了过去。
  晚镜暗中叹气,自己虽然半明半暗地把话说了,但林钰怕是一时半刻的还放不下那心思。这事儿,自己也没道理去较真儿,只好权当他是身为兄长的关心,于是不咸不淡地对果子道:“你回去吧,如果我哥还没睡,你就告诉他说我今天是去了吴掌柜那,回来的晚了些,让他不必担心。”

  林钰当然还没有睡,顶着那俩黑眼圈衣不解带地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咬了咬牙又躺回床上,反反复复地也不知道折腾多少回了。这会儿又起身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果子正毛手毛脚地开门,他差点被门板打了鼻子,不由得气道:“果子!你就不能稳当着点儿?”
  果子一缩脖子又退了出去,弄得林钰哭笑不得,“你进来!是晚镜回来了吗?”

  “是,小姐回来了。不过这会儿已经回观自在去了。”

  林钰咝地吸了口凉气,一拍果子的脑门,“不是让你看见马车就回来告诉我吗?!”

  果子苦着脸道:“小的睡着了,还是小姐把小的给叫醒的,所以……”

  林钰一听便拧了眉毛,脑门上青筋一抖一抖的,半晌重重地叹口气坐到了椅子上。他觉得早上在爹娘那楞撑起的面子此刻又丢光了,不,恐怕还要丢得多了一些。果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比起张禾办事可差远了!

  “嗯?对了,小姐跟谁出去的,张禾?”林钰问果子。
  “是,张禾驾的车。小姐说她今天去了吴掌柜那里,回来的晚了些,让您不必担心。”果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去吴掌柜那干什么?”

  果子瞄了林钰一眼没敢吱声。他怎么知道小姐去做什么了,这话问的真多余。

  “算了,你下去吧。”林钰烦躁地挥了挥手。等果子闭了门离开后,林钰一骨碌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蒙着被子狠狠地叫唤了一声。

  蠢货!不争气!林钰骂的是他自己。

  在撷月楼晚镜已经把话说的挺明白的了,自己还这么不知趣干什么,这下要让晚镜笑话了!

  其实他也没想要如何。今天带着袁陵香去倒瓮山玩,他满脑子都是晚镜说的那些话,翻来覆去的,每个字他都细细地琢磨了一遍,想从中找出一点能让他觉得有希望的潜台词来。可惜,没找着。
  袁陵香倒是挺善解人意,看他情绪不高便早早地说要回来了。只是这一回来他更难受,原本他是死扛着刻意不去找晚镜的,但是耐不住那百爪挠心,便到观自在附近胡乱的溜达,碰见的初云才知道晚镜压根不在。

  于是才有了让果子到门口放哨的行为,他想制造个不期而遇,好歹与晚镜说上两句话。至于说什么他倒是没想过。

  林钰瞪着眼睛看着床顶,想起了那天在撷月楼里的张禾。晚镜连偷偷去那样的地方都会带上张禾,可见对他的信任,而张禾也当真撑的起来,一身行头上身后华丽的他几乎不敢认。

  他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找张禾,让他以后能把晚镜的行踪告诉自己,但又怕晚镜知道了会不高兴。林钰想着想着便觉得心里隐隐地发酸。原本自己与晚镜最为要好,最为亲近,如今那位置似乎被别人给取代了。
  他那天在撷月楼是潇洒地放了话,可说到底,心里还是没能放下。

  哥哥,妹妹。林钰想起这看似亲密实则疏远的称呼就觉得泄气,觉得自己这样好没有意思。图什么呢?何苦来哉?如此没有希望的一件事做什么这样念念不忘?那李檀没了左青柳不是一样日子过得好好的,自己怎么就不行?

  “我就不信了!”林钰把衣服狠狠地脱了扔到地上,盖好被子努力地睡觉。

  第二天一早,林钰去找了张禾。

  他挺鄙视自己的。昨晚上挣扎了半宿,决心下了一箩筐,就差歃血对天盟誓了。可天光一亮,他还是跑来找张禾了。
  淡漠之外的善良。虽然他不明白晚镜为什么要否认。

  到了曲阳城,张禾向城门卫打听那范公子的住处,城门卫倒是很痛快地给他说了,但说完后又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那宅子里现在还有没有人。”

  张禾不解,“官爷,这话什么意思?”

  “哎,你去问问就知道了,后面还有人要进城,我没时间跟你多说。”城门卫挥手让他赶紧离开。

  张禾习惯性地想掏银子,犹豫了一下又把银子揣好,牵着马进了城。等他七问八问地找到了范家的宅子后,瞧着那高门大宅门口石阶上小腿高的杂草,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可门楣上‘范宅’两个字清清楚楚地挂着呢。张禾左右瞧了瞧,把马拴在门口的汉白玉拴马柱上,拾步上了台阶,有点犹豫地叩响了铜门环。

  却说林钰,到了厅里后没看见林墨山,只有李香儿和孙氏正在窃窃私语,见林钰进来便不约而同地住了口。林钰给她们请过了安后,孙氏便起身要走,临走前又轻轻推了推李香儿的胳膊,给她使了个眼色。李香儿用帕子轻掩住嘴唇,也悄悄地还了孙氏一个眼色。

  两人相视一笑,孙氏便离开了。

  林钰觉得要出事儿。
  孙氏离开了李香儿那,脚下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回了别院。进得屋后,把正在给袁陵香梳头的兰儿支了出去,自己拿过梳子给袁陵香拢起了头发,她瞧着铜镜里娇美的闺女,忍不住噗嗤地笑了。

  “您和表姨娘说了?”袁陵香倒是没笑,透过铜镜看着孙氏道。

  “说了!我看你表姨娘也乐意着呢。本来嘛,我闺女漂亮又懂事,她有什么不乐意的。只要她乐意了就行,婚姻事终归还得听父母的。”

  袁陵香不屑地笑了一声,“听父母的?要是真听父母的,表姨娘当年还能干出那等伤风败俗的事儿来?她干的出来,又怎么能用父母之命的说辞来拿住林钰?您未免也太乐观了些。”
  孙氏用发卡子把袁陵香的发髻卡好,接过她递来的簪子端端正正地给簪上,道:“你这孩子,不是你让我今天去提的吗?这会儿又说这话。”

  “您急什么。”袁陵香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悠哉哉地扶了扶发髻说:“今天时机好,保不准就成了。我现在去给表姨娘请安,估摸着林钰差不多也该去了。”

  “刚才我在的时候他就已经去了,要不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早说!”袁陵香一听就急了,顾不上再拾掇自己,匆匆忙忙的就往李香儿处赶去。


  ==================今日之更结束==============

  新年快乐~~~
  @傻傻糊涂 888楼 2013-12-31 16:44:00
  这袁陵香对林玉是真爱?如果是的话,也就没那么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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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爱值得被原谅哈~~^_^, 讨厌鬼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力哇~~哈
  @默筱喵 889楼 2013-12-31 17:14:00
  大家元旦快乐 话说今天我手机掉马桶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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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意思是。。。。。捞起来了?
  @我爱的人是洋葱心 892楼 2014-01-01 00:53:00
  新年快乐 2014年第一顶给小爱 话说越来越烦袁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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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第一回复给洋葱~~~亲!
  袁家小姐正在追求真爱的路上狂奔,带着一身的鸡蛋、西红柿、白菜叶。。。。

  一不留神我就挖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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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9069261 893楼 2014-01-01 12:16:00
  抓脑袋想办法填吧亲 哈哈:-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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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就挖土去~
  新年快乐~~~

  ==================2014第一更================


  袁陵香脚下步伐很快,却又不敢显得太过着急。到了厅门口的时候她顿住脚,站在门边深深地吸了口气,摆了个恰当的笑容,这才掀了竹帘子进去。

  “表姨娘早,陵香给您请安了。”她对着李香儿施了一礼,等李香儿应了她的话后才直起身子,坐到了旁边。“表姨娘今儿气色不错,这钰哥哥……怎么昨儿又没歇好?”

  林钰很不自然地对她笑了笑,赶忙把目光闪开,有点乞求般地看向了李香儿。袁陵香看着林钰的样子,心里稳当了一些,端过丫鬟递的茶浅浅地抿了起来。
  李香儿拿眼在这俩孩子身上瞟了几个来回,笑道:“陵香啊,你在霁月山庄也住了些日子了,可还习惯?”

  袁陵香赶忙把茶放下,浅笑着应道:“怎么会不习惯。表姨娘和姨夫对我们母女照顾有加,钰哥哥待我也很好,还有表弟表妹们也是。陵香真想多呆些日子,就怕太打扰表姨娘了。”

  “不会不会,反正家里地儿大使唤人多,喜欢住就住着,让你娘自己回去得了。”李香儿掩着嘴呵呵地笑起来。

  袁陵香就像听笑话似的也跟着李香儿笑起来,林钰的脸色却是变了变,拦话道:“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哪有让表姨娘自己走的道理。”
  “表姨娘这是玩笑话。”袁陵香混不在意般地笑道。

  “你着的什么急。”李香儿白了林钰一眼,对着袁陵香伸出了手,袁陵香会意,站起身走过去把手也递了过去,李香儿瞧着她不住点头,“你这丫头漂亮又懂事,嘴甜心思巧,跟钰儿也挺投缘的……”

  “娘!我爹呢?这一大早怎么没看见他?”林钰急赤白脸地插话。

  “签契去了。还是黄家那档子事。哎,我这跟陵香说话呢,你胡搅合什么!”

  林钰脑门上汗都要冒出来了。他怎么能不搅合!
  早上林钰到这看见李香儿和孙氏那神神鬼鬼的样子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等孙氏离开之后,李香儿犹自呵呵哈哈地笑了一会儿,睨着林钰道:“臭小子,身为我的大儿子,身为众兄妹的表率,你这事儿可一定得办漂亮了。”

  林钰眨巴眨巴眼,不明就里,“什么事?”

  “呵呵。我说乖儿子,这几天下来你觉得陵香这姑娘怎么样?娘要听实话。”

  “嗯,聪慧文静,知书达理也很懂事,是个好姑娘。”林钰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下这几天袁陵香给他的印象,中肯地评价道。

  李香儿满意地笑了笑,“就是就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丫头嘴甜会说话,处事也大方得体,看上去呢也是个会持家过日子的。虽然小心思多了一些,不过女孩儿还不都是这样,有几个像你娘这么豁达的。”
  林钰干笑了几声,未与置评。丫鬟把茶送了上来,他端起来刚放到嘴边忽然觉得不对味儿,警惕地问道:“娘,你说这个干什么?”

  “笨!跟你爹一个德性。你表姨娘带着闺女大老远的跑来,你当是干什么来了?”

  林钰一楞,嚯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到嘴的话要说还没说时,袁陵香便款款地走了进来,把他生生给憋了回去。

  现在眼瞧着李香儿把话风又要往婚事上吹,他急得差点跳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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