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队停在裂谷外,张参谋对着石柱左看右看地仔细研究了半天,回头向参谋长报告说这是克钦族人的图腾,看来这里已经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了。克钦族人崇尚蛇,他们的图腾就是蛇,他们大多数人的胸前挂着一个纺锤形的玉石珠,上面刻有比较抽象的条状饰纹,那就是千年余来对蛇身形状的抽象化结果。所以从石柱上的雕刻图案来看这里肯定是克钦人的领地了。
参谋长从当兵的第一天起就在云南服役,对云南的少数民族也非常的了解,所谓的克钦族,好象就是云南的景颇族,在缅甸生活的称之为克钦族,同民族不同称谓罢了。他们极善于在山区行动,二战时期英军就有从克钦族中征兵。盟军回兵缅甸时,由克钦族士兵组成的军队一直被当成尖兵部队使用,在缅甸的收复过程中开创了克钦兵善战的神话。他们于六十年代组建反政府少数民族武装,当地人称其为“山兵”, 缅甸政府也一度承认其实际控制区为“克钦邦东部第一特区”, 而原缅共武装中的克钦族部队和缅族部队并肩作战,把政府军打了个落花流水,但后来由于内部分裂、实力大减,抵挡不了缅甸政府军的军事打击,在60年代中期退入中国境内。克钦族大多安置在贵州,而缅族大多安排在四川。这一批缅共武装力量,因为咱天朝的接受,得以保存下来。他们中的许多人在中国住了近十余年的时间,与中国人结婚生子。后来成为70年代缅共人民军的中坚,许多人还成为了缅共高级将领。而六七十年代在云南支边的成都、北京、上海的知青们和驻云南部队的退伍军人中也有相当部分人胸怀国际主义热情和解放全人类的崇高理想越境投奔缅共,使其实力大增,控制区域也得以大大增加。所以六、七十年代的驻云南部队的军人、特别是军官对这个民族还是有着相当的了解的。
虽然从地面、路障和两旁的树林观察没能发现有人类最近经过这里的痕迹,但小分队还是决定向山沟内进行搜索,分析参谋长的决定,估计一是想见见这些能征善战的原住民族,再说了因为历史的渊源这个民族对我们的到来也应该没有敌意;二是想从他们的口中了解一下是否能找到关于02组的情报。出于对这个民族的尊重我们没有破坏路障,而是沿两侧的灌木中进入了山谷。这个山谷的风景绝不亚于我们的九寨沟什么的,前行数里,沟底竟然还出现了几处天然温泉眼,冒着热汽和浓浓的硫磺味,大家遂放下心来,因为有硫磺的地方一般都没蛇,蛇类讨厌这种味道。除尖兵组外,其他小分队员与其说是在搜索还不如说是在观光旅游。转过数道弯,前面开阔地带出现了沼泽地貌,大约在二百多米的横面上出现了大片水泽,完全阻断了前方的路。水泽里面分布着一些大树和长着杂草的小埂,其实也正是因为有杂草的生长我们才能观察到水面下存在着小埂。水面上不时冒出一些气泡并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沼气味道。按常理搜查到此也没发现一点人类的踪迹,我们完全应该回身后撤了,要真这样的话我的故事也不用多写了,因为在此时结束任务的话我们中的绝大多数军人还可能安全的返回,但是造化弄人啊!此刻沼泽的另一头、也就是数百米远处竟然非常及时地飘起了袅袅炊烟。
有炊烟的地方就有人类,参谋长命令继续前进。于是大家十人一组,用绳索拴在身上串成一串,由指导员带尖兵组在前、拿着两根棍子象盲人探路一样在水中插着找路,我们连长在队伍最后,小心翼翼地在沼泽中寻找着小埂一类的落脚处前行着。就这样前进到沼泽深处,水面上开始冒出比较大的气泡,夹杂着一种类似于水牛从烂泥中拔出它那硕大的牛蹄子时发出的那种声音。张参谋一听到这声音就低声惊呼一声糟糕,参谋长忙问怎么了,张参谋却破天荒的没立刻回答,而是直接下令挨个向前低声重复口令:“情况紧急、保持安静、加速前进!”参谋长非常老辣,知道张参谋敢这样直接越级下令肯定是有异常紧急情况,就没继续追问,也随着队伍加快了步伐(他不加快也不行,呵呵,大家都在一根绳上串着呢)。
整个小分队串成几串,非常滑稽的、歪歪扭扭地向前小跑着,有人不小心掉水泽里了,在其前后的人马上抓住绳子就把他拽出来。此时四周的水面上随着越来越多的气泡不断上涌冒出了许多牛蛙般的头,这不对吧?牛蛙可是生活在北美洲的啊?仔细一看这哪是牛蛙啊,明明就是某种动物的两个圆圆的鼻孔,妈的,一点没错,是鳄鱼!浮出水面的鳄鱼带出了更多更大的气泡,沼气的味道也随之更加浓烈。大家都惊恐地拉上枪栓。这时张参谋再也顾不上什么保持安静了,大声命令关闭枪保险、不准开枪。全体用砍刀,不得恋战,全速通过!
战士们用砍刀砍翻上前攻击的鳄鱼,这种鳄鱼同我国的杨子鳄大小差不多,大的也就两米来长,但异常凶狠。血水很快就染红了水面,大家边砍边跑,有人负伤了,由于绳子串着的缘故也丝毫没放慢行军速度,被战友拽着快速前进。鳄鱼们被受伤同类的血腥味吸引着也没怎样发起猛攻,大多数直接扑上前撕咬同类的尸体去了。此刻远处的水底串出数条大蟒,不过比我们前面遇见的那条要小得多,大概只有其三分之一长短,也就十一、二米长。它们在水面上呈“之”字形快速向我们游来,但很快就和鳄鱼群缠斗成了一团,其实它们应该是发现了我们准备展开攻击的,但因为凶猛好斗的鳄鱼拦在了它们和我们之间,使它们不得不和鳄鱼斗在一起。借此机会我们才得以缓了一口气,只见尖刀组探路那位手握木棍象织女穿梭一般飞快地在水里戳着,双脚的移动也陡显快速和灵活,以牙买加飞人博尔特9秒58的百米纪录差不多的速度带着全队飞奔,此时要是从远处观看的话,我们绝对就象一队在水面上玩浮萍渡江或踩着鳄鱼头飞奔的武林高手一般。总之我们很快就离开了那片可怕的沼泽,身后的水面上大蟒还在和鳄鱼们作着殊死搏斗,惭愧惭愧,此次能脱险全靠这几条大蟒的帮助啊。
我们上到一块地势较高的平坦大石上,在确认安全后开始做损失清点,万幸无人死亡,但有一名重伤,是一个88年的山东兵,从脚踝部位被鳄鱼咬断,失血严重,小腿上还吸着几条蚂蟥。当时随队的卫生员医疗设备相当简陋,除了止血绷带、急救包、消毒药片外基本上没什么其它药品,更别说止血钳之类的器械了。无奈之下只好采取笨办法,从伤腿的根部用止血绷带死死扎住动脉,让一个战士专门负责,十五分钟解开一次,以防整个伤腿坏死。其他几名伤员也由卫生员做了包扎处理。记得有一位伤员的大腿处还挂着一只鳄鱼头,是从颈部砍断的,牙齿紧紧地咬在大腿的肌肉上,既恶心又恐怖。卫生员花了很大功夫才把它取下来。
话说两头,当大家从同鳄鱼搏斗的高度紧张状况下解脱出来后,许多人都觉得身上非常不对劲,刚才由于紧张和关注伤员的伤情也都没注意这事,此刻缓过劲后才马上感觉到自身的异常。有经验的老鬼马上怪叫一声并立刻脱下了裤子,妈呀!只见自己的两条毛腿上、两瓣大肥屁股上密密地吸满着黑色的肥大旱蚂蟥,甚至连鸟和蛋上也吸着几条。大家一见也马上怪叫起来,立刻也感到自己身上的异常,于是纷纷脱下裤子,基本上每位战士身上都和最先脱裤的那位仁兄是一个状况。真的有胆小的兵龄短一点的人当场吓晕了过去,被吓晕的可不是我哈,因为本人当时也是第四年兵了,虽然部队里超期服役的老鬼多,但凭资历本人也应该算老兵了。当时的场景现在想想真搞笑,在一片空旷山谷的大石头上,二三十个穿着军便装带着武器的大老爷们,全体脱下裤子露出白花花或黑黢黢的屁股,怪叫着尖叫着的乱成了一团,胯下那玩意随着跑跳而上下左右大幅度的摆动着,看着既滑稽又暧昧。
@bihaiyunfeng 2011-9-4 2:28:00
每此更新太少,不过瘾。都有点不想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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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你来试试?我不是富一代也不是富二代,每天得工作养家,要想在这个破社会生存还得有必要的应酬,只能在没应酬的晚上抽时间更新,理解一下吧,呵呵
@yiguoquan 2011-9-4 3:58:00
你肯定是吹牛,当过兵的都知道,老兵爱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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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嘿嘿,新兵蛋子说什么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yiguoquan 2011-9-5 2:36:00
你们当时怎么没人用八一步枪,当时是两山轮战八一的装备速度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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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十~军,朋友,番号就不提了。解放大西南到云南后就没动过,本来就是驻云南部队。这样说吧,我们是师侦察连,除了56式和79微冲,其它的枪一般人员压根就没见过,至于81-是我军的第一个枪族,83年才正式批量生产,主要装备的是面子部队,如北京和内蒙的迎外表演部队。老山和者阴山部队主要装备全是56式。话说回来,我们军械员培训时也玩过81-,其实就是AK很不成功的改版,也没什么成功的,用习惯了56,反而觉得81-的人机功能用着不是那么习惯。
不好意思,今晚又有应酬,刚喝完酒,回家第一件事是看贴子。 要生活就得有应酬,所以不敢保证每天的更新相对定时,没时间的朋友可以养肥了再看,我也不敢有承诺保证日日更新,但尽量争取每天有更新。下面马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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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蚂蟥在亚热带地区比较常见,我们军区在云南的马龙有个靶场,附近就有一条著名的蚂蟥沟,百十米的沟里的地上、树上、水里密密麻麻全是这玩意,从那经过你就是跑得再快,通过后鞋子裤子上也会吸上十来条,它们没吸血前也就瘦瘦小小的如一条无壳的蜗牛,吸血后大的能膨胀到近十厘米,呈黑色扁平状。想当年新兵连时我还无意中品尝过它们的味道,有一次吃炒青菜,我吃到了一颗肉油渣却怎么也嚼不烂,当时伙食的确是差,所以也舍不得吐掉,但不管怎样努力也嚼不烂。实在没耐心了我就吐出来在饭桌上研究了一番,结果展开一看,妈的哪是什么油渣嘛?是一条择菜时没发现的旱蚂蟥,老子足足用力咀嚼了十多分钟也没能改变它的外观和身体结构,还是那样能轻易辩认出来,结果我这一展示不要紧,全桌子的人都吐了,以为我是故意恶心大家,桌友集体研究后决定准备揍我,我一看犯了众怒,于是马上主动表态给大家义务洗碗一天才把这顿胖揍躲掉。
这种蚂蟥不是能钻到肌肉内去的那种寄生虫,在它的头部有一个吸盘,能紧紧吸附在人或其它动物的皮肤上,你就是有再大的力也拽不下来,最多只能把它扯成两节,有吸盘那一节永远都吸附在你身上,恐怖啊。所以对付这玩意不能用蛮力,得用技巧。一种方法是用锋利的刀子紧贴着皮肤片过去才能连吸盘把它取下来,但不推荐采用此方法,原因有二:其一,未经过专业培训而技术不过硬者有可能把自己的皮肤划下一块来。其二,害怕划伤自己者往往不能把手术做彻底而留下吸盘的残余组织在皮肤上而导致感染。我们大多数人当天采用的是另一种方法:当兵的烟鬼多,原材料非常好找。这种方法就是用云南老百姓爱吸的那种水烟筒,把里面的水倒出来涂在有蚂蟥的地方,蚂蟥马上就主动卷成一团从皮肤上滚下来。也可直接用烟丝在身体上揉搓,烟丝到处蚂蟥照样落地。
大家都慌忙掏出烟来揉碎做起了外科手术,腿上鸟上的好办,自己看得见够得着好处理,屁股上就不行了,得相互合作给对方处理。现在写到这我也忍不住一阵狂笑,一群男爷们,其中一部分撅着光屁股,剩下的也全搂着腰,仔细地揉搓着那些撅起的屁股,真是既黄色又恶心啊。蚂蟥落地后由于失去了其分泌液的麻醉作用,身上的伤口处开始疼痛和冒血,满腿满屁股都这样,有经验的老兵们找来不知名的草药搓烂后敷在伤口上,其他人马上纷纷仿效。
处理完毕大家开始点燃剩下的烟安慰一下受伤的心,我的破春城烟全让参谋长、张参谋、连长和我自己做手术用了,此刻没烟了,老兵们的烟也所剩无几,大家都宝贝着呢,面部表情上都大有老婆与烟概不外借的意思。我也犯不着去自讨没趣了,直接奔连长身边坐下,双眼深情凝视着他手中袅袅燃烧着的过虑嘴红梅烟,那个香啊!此刻他老兄正和参谋长等几位干部围坐一圈讨论着部队下步行动方案,估计是他的存货也不多了,所以他装着没看见我的神情,做非常投入状在倾听着发言。这都什么兄长啊?不就一支烟吗?不给拉倒。我坐旁边闻闻总行吧。要在平时参谋长立马就会让我滚蛋,因为这是军事会议,出席的全是军官,没点名让我记录就说明会议的保密级别较高,好在这会儿他正仔细听张参谋的汇报呢?没注意到我竟然这样胆大敢来傍听。他先质疑了张参谋擅自越权下命令的原因,此刻张老兄正满头大汗地作着解释,这在部队往大了说可是件严重的事,要是超级擅自命令带来了严重后果的话上军事法庭那是轻的,算是你和领导关系好照顾你。但要是这命令恰好下到了点子上功劳也是领导的,没你小参谋的任何事,行动日志上提也不会提到这是你下的命令,也只有张参谋这种书虫才会这样冒昧和大胆。怪不得参谋长不让我参会做记录呢,这不摆明了说张参谋的亚热带丛林野外生存的知识和经验比参谋长丰富嘛。这次的行动明显是张参谋挽救了整个小分队的性命,虽然大家肯定对他心存感激,可这样做也犯了官场大忌。好在参谋长是一个爱才的人,这次的挽救行动也等于挽救了他老人家自己的政治前途,所以他肯定不会和张参谋计较这点小小越级行为的。
酒上头了,今晚连赶了三个酒局,酒上头了,老婆很不高兴,老夫得马上下榻了,抱歉!节目至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