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事的弟弟神秘消失,监控画面拍到一只猫

  这两姐妹消失之后,老烟鬼哼哼冷笑着坐起来。我还躺在地上没起来呢。老烟鬼看着我说:“没踢疼你吧刘文飞?”

  我说没踢疼,您老没有一下子把我踢到日本岛去。

  老烟鬼咳了两声说:“那个,我那是条件反射,你一脚踢到了我的痛处,我自然而然地踢出去了。不是故意的哈。”

  我没好气地说:“我没使劲儿,就是提醒你一下。”

  老烟鬼不满地说:“你是没使劲儿,但踢我蛋蛋上了。”

  “呃呃,那不说这个了。你帮别人抓鬼的,现在鬼没了,你哪里抓去,难不成还要在这里耽误几天?”听老烟鬼说我踢他蛋蛋上了,挺过意不去,踢老头的蛋蛋,有点儿别扭。

  老烟鬼哼哼两声:“没了?能逃哪儿去!我已布下天罗地网。”
  我爬回席子上摸着手电。打开来看,屋里空荡荡的。整个屋里照一遍,只有我,老烟鬼,音音,还有两个影子,再没别的东西。没看见老烟鬼的天罗地网。

  还有音音,她竟然还睡着。这太古怪了。按常识一个女孩子到一个不安生的新地方,应该比任何人都警醒。

  我走过去要叫醒音音。老烟鬼制止了我。说是他使了些手段叫音音睡不醒的。我不明白,问老烟鬼为什么,若是你失了手,音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老烟鬼不以为然地说:“小刘啊,你这是对我没信心啊,就这俩小鬼,我没放眼里。就你睡着那会儿,我就把这屋里布置停当了。我这就迫使她们现身给你看。”

  老烟鬼说着站起来,嘴里胡乱叫着恭请托塔李天王哪吒三太子排兵布阵,迫使一切妖魔鬼怪速速现身,急急如律令。

  老烟鬼话音落下,我就看见我刚才看见的那两个脖子里挂着绳子的女孩子在屋里东蹿西躲。但就是出不了这屋子。老烟鬼嘴里继续叨咕着,很快喝一声绑。
  只见一道红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向那两姐妹飞过去。两人慌忙逃避,飘忽来去,快如风。但那绳索更快,后发先至。堪堪擦着那两姐妹的衣衫而过。

  这两姐妹忽然下坠,冲着音音而去。我大叫一声音音。暗骂老烟鬼思虑不周,使了手段让音音不能清醒。

  老烟鬼大叫一声护。

  音音身上,闪出一圈淡淡地金光。使得扑向音音的两姐妹顿了一下。后边追着她们的那道红绫眨眼就到跟前。两姐妹左右一分,分别冲向了音音身边的那两个影子。

  那两个影子,一个睡着,一个半睡着。老烟鬼的喳呼声,都没把这两个东西吵醒。这两姐妹一扑向那两个影子,就不见了踪影。那两个影子抖了一抖,忽然就站了起来。

  老烟鬼大叫坏菜。

  我心里跟着一紧,老烟鬼失算了。你妹的这是要坏大事儿啊。音音离影子最近,还在那躺着睡觉呢。该死的老烟鬼。我用手电照着冲过去,一把抓住音音,把她抱起来。那俩影子,可不是先前的影子了,这是那两姐妹扑到了它们身上。等于这影子,已经有了人的智慧。一个冲向门口,另一个一把掌拍在我腰上。

  我一下子被拍到一边,摔倒在地上,因为抱着音音,我怕摔着了她,自己先着地,而且腾不出双手接地。摔了个七荤八素。一时爬不起来。手电也掉在地上。好在质量比我在富源商务大厦巡逻时用的好,掉地上灯也没灭,光线还相当足。转过头,借着我掉在地上的那把手电光,关注着屋里的动静。

  这影子的力道,不是一般地大。我感觉像被一个挖掘机的大臂摆了一下。

  老烟鬼叫一声坏菜之后,整个人也动起来。他也担心音音。才往前一冲,就见一个影子冲向门口。这时候我已经冲到音音跟前。老烟鬼一顿身子,也朝门口冲过去。

  那影子先老烟鬼一步冲到门口,往门上一倚。那门本来还有些缝,这下嘎吱一下就关紧了。老烟鬼冲到跟前,那影子一只手举起,高高地朝着老烟鬼的脑袋就拍了下来。
  。
  老烟鬼不是普通人,哪能被它轻易得逞。老烟鬼一矮身子,往旁边一闪,避了开去。那影子抬起一只脚,就朝老烟鬼踩来。这两姐妹,生前就是普通女孩子,所以虽然上了影子的身,打架却没什么章法。好在没有章法,不然以这影子的力道,三个老烟鬼也得和这世界说拜拜。

  老烟鬼知道影子的厉害,不敢大意,就地一滚就溜开了。那影子一脚跺在地上。地板砖被它跺烂,四溅开来。

  拍我的那个影子,见我躺在地上不动,丢下我不管,也朝老烟鬼扑过去。两个对一个,够老烟鬼喝一壶的。最主要的是,守住门那个影子,根本不离开门,不给老烟鬼逃出这屋子的机会。

  我试试自己能动,同时见这影子,对不动的人不感兴趣,便任由音音躺着,打个滚离音音远些。对老烟鬼喊道:“法术,用你的法术,请天兵天将啊。”

  老烟鬼一边躲避着,一边抽空儿骂:“狗屁的天兵天将,这俩玩意儿是活物,不是灵体,天兵天将有屁的用。”

  老烟鬼退到墙边,离门口那影子远些。这样他对付的就只有一个影子。如果那个影子离开门口过来一起对付他。我想老烟鬼就有机会从门口冲出去。

  那影子不上老烟鬼的当,死死守着门口。反正就是一个影子追不上老烟鬼,也不会吃老烟鬼的亏。最终还是能逼得老烟鬼走投无路。

  追老烟鬼的那个影子,狠狠一脚朝老烟鬼踢过去。老烟鬼再次闪开。那脚踹到墙上。把墙踹出个洞来。可惜洞有些小,若踹大些,就可以从洞里逃出去了。

  我观察一会儿,觉得我就是上去,也帮不了老烟鬼的忙。因为现在拼的不是力气,是灵活。老烟鬼一个人还可以充分发挥,我若上去,反而会制约了他。

  现在看起来,就是老烟鬼,也拿这两个影子没有办法。老烟鬼一边躲闪着,一边往我们睡的那席子上靠近。席子上他睡的那一头,还放着一个手电,是老烟鬼的,不过这会儿,没有打开开关,不亮。

  老烟鬼退到墙边,离门口那影子远些。这样他对付的就只有一个影子。如果那个影子离开门口过来一起对付他。我想老烟鬼就有机会从门口冲出去。

  那影子不上老烟鬼的当,死死守着门口。反正就是一个影子追不上老烟鬼,也不会吃老烟鬼的亏。最终还是能逼得老烟鬼走投无路。

  追老烟鬼的那个影子,狠狠一脚朝老烟鬼踢过去。老烟鬼再次闪开。那脚踹到墙上。把墙踹出个洞来。可惜洞有些小,若踹大些,就可以从洞里逃出去了。

  我观察一会儿,觉得我就是上去,也帮不了老烟鬼的忙。因为现在拼的不是力气,是灵活。老烟鬼一个人还可以充分发挥,我若上去,反而会制约了他。

  现在看起来,就是老烟鬼,也拿这两个影子没有办法。老烟鬼一边躲闪着,一边往我们睡的那席子上靠近。席子上他睡的那一头,还放着一个手电,是老烟鬼的,不过这会儿,没有打开开关,不亮。
  追着老烟鬼的那影子,显然没有看透老烟鬼的目的。以许家两姐妹的见识,根本不知道一只强力手电的厉害。

  老烟鬼躲躲闪闪,还抽空儿反击。可是每一次打在影子身上,如打在海绵上,根本不起作用。老烟鬼学精明了,只躲不反击。所以现在的老烟鬼,是只有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好在他几次躲闪之后,终于捞到了那只强力手电。对着那影子,哗地就是一下,那影子一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守在门边的那个影子,见状发出一声尖叫,不是原来影子发出的霍霍声。带着尖叫,那影子朝老烟鬼扑过去。

  老烟鬼又朝那影子按下按钮。这次强光没有闪出,啪啪声也没响起。手电的电量不足了。我们从地下空间里出来,一直都是各人拿着各人用的手电。没有来的及充电,所以电量不够了。

  就这么一迟疑工夫,那影子胳膊一拐,就把老烟鬼拐倒在地上。坐地上的那个影子,又摇摇晃晃站起来。若是原始影子,就这一下肯定得跑路。但因为是许家两姐妹的魂魄占据的影子,所以就死死和老烟鬼纠缠。
  老烟鬼倒地上,那影子抬起脚便踢。老烟鬼只有往一边滚,这一滚就滚到刚刚站起来的那影子身边。那影子的一只脚,就踩在老烟鬼大腿上。

  老烟鬼发出嗷地一声叫。好在那影子,刚受过电击,本身就站立不稳。老烟鬼一弹腾腿,那影子又摔倒在地上。

  我现在帮不上老烟鬼的忙。脑子嗖嗖地转,想着有什么法子,把这两个影子制服了。掉在地上的手电,我若努力一定能够拿到。我担心那手电,电量也不多了。还有万一没派上用场,被影子毁了,可是连这唯一的光亮也没了。

  在黑暗里,影子明显比老烟鬼占光。

  这两个影子,可以说就是许丽娜和许清翠。我就是逃出去拿到器具,也控制不了它们。这影子力道又大得出奇,要想控制这两个影子,就得用其别的影子来对付这两个。

  其别的影子,可以用聚宝盆的盖子来控制。只是那些影子,都脱水变成了虫子,不知道还有没有用。我的智商,也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了。老烟鬼也许有更好的办法,他现在脱不了身,也使不出来。他也不能说给我听,一说就暴露,许家两姐妹肯定不让我们得逞。

  现在的门口位置,倒是空了出来。我暗中提了提劲儿,感觉还行。便慢慢朝门口移动。老烟鬼注意到我这边动静,在地上滚动的更欢。许丽娜和许清翠,以为老烟鬼已经没有机会站起来,所以全力对付老烟鬼。老烟鬼滚向离门口更远的地方。

  我忽然站起来,冲向门口,拉开门就朝外奔。

  身后啊地一声尖叫,一个影子紧跟着冲出来。

  外面的雨,已经由沙沙的声音变成哗哗地,下得正紧。

  我冲到老烟鬼的车后,一拉后车门,还好,没锁。车门慢慢升上去。我抱起那个坛子,一打滚离开车后门。一个影子便冲到跟前,用力一掀,把车的后半部分抬了起来。然后一松手,把车摔地上。
  我手中的坛子是铁的,哪能由我抱着滚动。骨碌碌就滚到一边去,我的手里,只抓住那个盖子。坛子里边的东西,随着这滚动,散落一地。

  那影子松了汽车,追上那坛子。单手一举朝我砸过来。

  我连忙使出吃奶的劲儿翻滚。那坛子来的飞快,就砸在头边一拳头远的地方。这要砸在头上,我不敢想。

  那影子紧跟着坛子,朝我飞来。


  我一下子惊呆了,不是因为朝我飞过来的这道影子。而是地面上,刚才坛子翻滚过的地方,冒出很多东西来。而且这东西,还在生长。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变大,四散开来。

  朝我飞过来的影子并没有停留。上来就按住我的脖子。这影子的手,是软的,软若无骨,但力道却大的惊人。我手里抓着那个铁盖子,心里想着那些影子来救我。

  我也知道,那些小虫子一样的东西,是靠不住的。但是我能靠的,也只有它们了。

  其实还有一个变数,就是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那肯定不是,这里该有的寻常东西。那东西站到哪一边,哪一边就能处在上风。

  让我欣慰的是,那些东西正在接近我们。只几秒钟的时间,按在我脖子上的手就松开了。我喘着气坐起来,身边黑压压地,全是影子。就是地下空间的那些影子。它们还在长大,直到长到,和原来一样大小。有几个影子,已经拉住了攻击我的那个影子。我不知道,控制这个影子的,是许家的姐姐还是妹妹。
  这都不重要。我赶紧心念闪动,指挥几个影子去救老烟鬼。

  原来这些变成虫子的影子,从铁坛子里爬出来后,经雨水一淋,迅速膨胀。现在这些影子,已经挤满了许家的大院子。

  外面的雨还很大。我带头朝屋里走去。一直追着老烟鬼不放的那个影子,也已经被制住。

  我留下四个影子在屋里,两个制住一个,把被许家姐妹附了身的影子看住。其他的影子,都退到外面去。这东西不怕雨淋。

  为了好区分。我把其它影子称它们原来的名字,墓灵。被许家两姐妹上身的影子,仍叫做影子。

  老烟鬼弯着腰喘了一会儿气,摸出一支烟点了,说:“累死我了。”

  我指着那两个影子对老烟鬼说:“你先别累死,这两个影子怎么办?以我看,许家两姐妹,想离开这两个影子是万万不能了。”
  老烟鬼惊讶地望着我,拿烟的手正要往嘴边搁就停在那儿,问:“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说先前沈文铁养的小鬼,附在了一个影子身上,结果再也没能离开。又见了太阳,被用电网给电消失了。

  老烟鬼说也对,都属阴性很重的东西,是不容易离开。

  那两姐妹听说不能离开这影子,急得哇哇叫。然后边挣扎边吵着让拉着她们的墓灵松开。

  老烟鬼喜道:“你们能借影子的口说话,那就好办了。我问你们件事儿,你们为什么缠着邻院的珍珍不放?非要一个孩子的命吗?”

  姐妹俩只是叫喊着放开她们,并不理会老烟鬼的话。
  老烟鬼淡淡地笑了笑:“你姐妹俩叫破天去,有人问吗?你们已经死了,不要说别人,就是你们的父母,也不可能会来帮助你们。我现在可以任意处置你们。虽然你们死了,但现在却等于借着影子的身子活着,我不介意让你们再死一次,这次你们连魂魄也不会剩下,会死的干干净净。”

  一个影子冷笑了一声说:“我家老房子,被珍珍她爸放火烧了你知道不?你怎么不去问珍珍她爸为什么放火烧了我家老房子。我爸妈现在就临时搭了两间屋子住。你全村看看,现在还有谁家住那简易房子?”

  这话把老烟鬼说愣那儿了。人家房子被烧了,能不报复吗?我们来这边时,珍珍她爷爷没说起过这档子事啊。只说他们两家不对付,没想到不对付到把人家房子都烧了。

  老烟鬼问道:“珍珍她爸烧你家房子,你亲眼见的?”

  其中一个影子答道:“我亲眼看见的,他以为没人看见,但是我已经死了,他看不见我,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我家老房子烧了。”
  老烟鬼吸了口烟,长长地呼出去,接着问道:“你们两家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去烧你家房子?”

  那影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家搬进新房子,和他家离的近,隔个坑。我家的狗咬死了他家的几只鸡,珍珍爸打死了我家的狗。我爸去找他理论,两家都不服,不欢而散。后来他家的和苗被人毁了几分地,怀疑是我家干的。我们一家人都在新房子里住,所以他就把我家老房子给烧了。我和妹妹出事后,我爸妈不敢再住新房子,老房子又没了,只好带着弟弟在老房子边上临时盖了两间简易房。”

  老烟鬼见两家的仇,结得还不浅,换个话题问道:“你姐妹两个,为什么上吊自杀?”

  鬼不肯离开生前的地方,都是有怨念和不甘。要解决问题,还必须找到根本的原因。老烟鬼深谙此道。强撵也不是不行,此法也容易给自己造成业债。
  一个影子答道:“不知道,原本也没想着自杀,也不因为什么。突然间情绪失控,就上吊了。不但我是这样,我妹妹也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珍珍家对我们姐妹动了什么手脚。像饭菜里下致幻约之类的。所以我们死的,非常不甘心,也不想离开,我们的家。”

  老烟鬼劝她们说:“你们两姐妹,确实死的蹊跷。不过我相信我能找出你们的死因。我能让你家人,平安地住回这新房里。你们把心中的仇恨也放下吧。只可惜你们俩进错地方,想从影子里出来是不可能了。要么和影子一道化为灰烬,要么占着影子躯壳一直生活到影子死亡。”

  两姐妹点头答应,说只要能让他爸妈和弟弟平安地住回新房里,她们也没什么不愿意做的。

  音音突然醒了。哇地一声大叫冲着老烟鬼过来。老烟鬼头也不回,本能地一撤身子闪开了。我就站在老烟鬼一边,音音直朝我冲过来。

  我再想闪开,已经来不及了。音音一把抱住了我。我也抱住音音。明知道音音现在疯狂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怕我一松手,音音会朝墙上撞过去。

  音音不是原来的音音。她一抱住我,张嘴就朝我脖子啃来。音音抱我的力道很大,我想挣开她很难,时间上也来不及。

  我等着牙齿咬进肉里的那一刻。没有等到。

  音音反而松开了我。我看向音音。一个影子,把手伸进了音音的嘴里。音音咬着那个影子的手不放松。另一个影子,已经把音音扯到一边。

  老烟鬼乘机照音音脖子上切了一掌,把音音打昏了过去。

  我跑到外面,把坛子抱回屋里。拿着那个铁盖子,指挥那些墓灵,一个一个回到坛子里去。幸亏这夜有雨,要不然那些变成虫子的墓灵,根本没法恢复成人形。我和老烟鬼,最终会毁在许家两姐妹手里。
  这些墓灵在屋门那里脱水,然后跳进坛子里。剩下两个影子,我对她们说:“许丽娜,许清慧,你俩斩且帮我们照看音音吧,万一她病发,一般人控制不了她。你们若不愿意,我另换别的影子,你俩就脱水成虫子,住到坛子里去。”

  这两姐妹连说愿意。说还指着那吸烟那老头帮我们解决新房的问题呢。

  我们重新睡觉。折腾这么久。却再也无法入睡。

  第二天天亮。我们三个人都醒过来。我和老烟鬼走出院子。音音要跟着。但是两个影子不方便在外面见人。没有影子跟着,老烟鬼又不放心音音,唯恐她突然发作,场面就会失控。

  就对音音说:“你暂时不方便出来,上车吧。”

  音音转头问我:“小飞,为什么我不能出去。严专家说叫我照看影子,我怎么看都像这两个影子在监视我。小飞,你给我说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瞎话,我也信你的。就看你对我是不是真心的了。”
  我连忙说道:“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在地下空间里,你中了毒。如果没人制止,你病发时就会人失去理智,可能杀人也可能会自残。所以得让两个影子看着你。”

  音音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站了一会儿说好吧,我上车。叫那两个影子也上来吧。

  安排了两个影子上车看着音音。我和老烟鬼走到院门外。一个脸色很黑的中年男人正在门口那儿转悠。见我们出来,脸上一喜,问道:“你们住了一夜没一点儿事?”

  我和老烟鬼都摇头,说没事儿,一点事儿也没有。

  黑脸男人说道:“我是许老六,就是过来看看,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

  许老六说着,就要走开。大概是因为我们是珍珍家的客人,所以许老六不愿意陪着我们。老烟鬼看看门前的路,叫住了许老六说道:“我已经答应你女儿,使你能哆平平安安地住进这新房里。”

  许老六一抱拳说:“谢谢”
  然后接着往前走。这是明显不相信老烟鬼的话。

  许老六正往前走,那边珍珍爷爷过来了,吼住了许老六。质问许老六,为什么把他儿子打折了腿。

  许老六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珍珍爷爷说你就装吧,珍珍爸打来电话,说他被打躺医院里,有人看见,就是你许老六找人打的。许老六你可真够狠的。

  许老六说我狠我也没烧人家房。

  珍珍爷爷说你什么意思,你说你家房子是我家烧得呗?

  许老六说那都是小意思,我怀疑我家两个女儿的死,也是你们家干的。

  老烟鬼连忙叫两边都停。对许老六说:“别瞎扯。你家新房总有人上吊,是路不对。你家门前这路,是吊颈路。主宅基上会上吊死人。”

  许老六惊问道:“你说什么?”

  老烟鬼看着院子前面两条路说:“就是这两条路不对。这两条路相交在你家院子前,成V字形,像一条绳子分成两股,把你家院子吊了起来,在风水学上,这叫吊颈路。昨夜里我没看清,不过我一进你家院子,没发现别的问题,就想到可能是你家院子前面路的事儿。”

  许老六见老烟鬼说的有板有眼,就问他有什么破法。

  老烟鬼说简单。然后老烟鬼问珍珍的爷爷:“老哥哥啊,你看你两家,也不因为什么,这样冤冤相报何时是个了?他们家两姐妹,又缠上珍珍,你家若放不下,我就不好解这个事情。”

  老头儿低头想了想,说:“为了珍珍,许老六家若不再找事儿,我们家绝不再找他家麻烦。以前的事儿,一笔勾销。”

  老烟鬼又征求许老六的意见:“我老哥哥话说到这儿了,就看你的了。你若同意,不再和我老哥哥家过不去,你家这事儿,我就帮你破了。你今晚就可以在新房子里过夜,保证你一点事儿都没有。”
  许老六翁声翁气地说:“我没什么说的,他不欺负我我也不是那惹事的人。全听你的。你就说我家这院子,怎么破吧?”

  老烟鬼指着院子前那两条路说:“这两条路,一条路是从你来的方向过来,一条是往我老哥哥家的前面过去。你来的那条路是通往你家院子的主路,不能断。不过方向得改改,改为通向你家院子东边,不能正对你家院子,然后转个折,横着走在你家院子前面。然后这条路,就不能再往前通。我看过了,我老哥哥家,有另一条大路能走。所以往他家通的那条路,就得截断。你们两家以后就算有往来,也得从坑里绕个弯过,或者绕远些走别的路。这样你家的问题就解决了。你今天一中午就能把这个事儿给办成,所以下午搬家,不耽误你晚上住新房子。为了图个喜庆,你买挂鞭炮放放,什么事儿都没了。”

  许老六怀疑地问:“这就成了?”

  老烟鬼点头:“嗯,这就成了。你这盖新房,没找个看风水的望望?这是最简单的风水常识,你若找人看看,就不会有前面那些事儿。”

  许老六对老烟鬼千恩万谢。那老头走过来问老烟鬼:“你不去看我家珍珍?”
  老烟鬼一摆手说:“不用看,从昨天夜里,珍珍就好过来了,一直没发生什么事儿对不对?”

  老头儿拉住老烟鬼的手摇着说:“神人,老弟真神人啊。这么说,珍珍就全好了?”

  老烟鬼点头说:“放心吧,老哥,全好了。”

  老头儿一定要请我们吃早饭。老烟鬼也不推辞。许老六讪讪地对老头儿说道:“大,大叔,我能再买点儿菜去你家一起吃吗?”

  老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能,能,我也不是那没肚量的人。你也不用买菜,一起过去吃就是。”

  许老六说:“你不用管,我得对你家这客人表示点儿心意。我去村里超市买几样熟菜,一会带来。”

  许老六说着跑步走了。


  我们在老头家吃完早饭,坐上车子就上路了。许丽娜和许清翠姐妹俩,附身在影子身上,也退不出来。老烟鬼告诉她俩,她家的事儿解决了。她爹今天晚上就可以住进新房子。两姐妹也乐意跟着我们一起走,并答应照看好音音。

  音音和那两姐妹附身的影子,就在车上解决了吃的。两姐妹不愿意吃生东西。老烟鬼说吃其他东西对那影子不一定有利,毕竟是多年的饮食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万一有什么不良反应或者生病什么的,对这东西了解的少,都不知道怎么解决。两姐妹只得吃那生鸡肉,她俩的命,和这俩影子息息相关。

  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进入南阳的丘陵地带。一路上小丘陵连着丘陵。从进入丘陵地带开始,老烟鬼开车一边走,一边见人就打听,打听一个叫张传龙的人。有人给指个大概方向。有人根本不知道。

  音音在后面问老烟鬼:“你和这个人,是不是根本不熟啊?”

  老烟鬼说是朋友,挺要好的朋友。
  音音问老烟鬼,张传龙今年多大岁数,长什么样?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老烟鬼说不知道,很多年没见过了,变化很大。所有的东西都是变数,所以你问这些,都没法确定啊。

  音音叹了口气。

  我问音音怎么了。

  音音说严专家这趟来,也只是碰碰运气,他对那个叫张传龙的人,也不怎么了解。别说找到这人不容易,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有几斤几两,能不能治得了我这病。

  老烟鬼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年轻时共过事儿,张传龙的本事不用怀疑,找不到他,我们不回去。”

  一路上没遇着饭店,这边人也住得稀。我们连饭也没有吃。音音和那两姐妹,倒是有现成的吃的东西。午后两点,天正热的时候,我们到达一个大丘陵前,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座小山。
  山上都是树,山下路边一棵大树下,坐着三四个人,在那儿闭着眼睛睡觉。老烟鬼停了车,说我们也过去歇歇。

  大树的后面,是一家简单的饭店。我和老烟鬼一人要了一大碗面条。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吃别的也吃不下去。我们很快吃完。老烟鬼向店家打听张传龙。

  开店的是个中年男人,光头,胖胖的,脑袋油光。他拿个破毛巾擦着脸,说不知道这个人。然后就向里面喊,爹,爹。

  从里面出来个老头。和我们笑着打了个招呼。中年男人就问那老头:“这老先生打听一个叫张传龙的人,你听说过没?”

  老头摸着他的下巴,那儿稀啦吧叽的有几根胡子:“听说过,听说过,要说这个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谁家闹鬼出邪的,他到场准能解决,风水不顺什么的,他也能调。更厉害的,一个人往他面前一站,啥话都不用说,他就能说出你家几口人,爹妈在不在,几个儿子几个女儿,那是百分百地准啊。”
  老烟鬼露出高兴的神色:“对对,我们找的就是他,他住哪儿?”

  老头摇摇头:“我说不清楚,也没人说得清楚,他就在前面三十里的地方。有人见过,却没人找的到。”

  我不解,十分不解,问老头怎么会有这种事儿。

  老头说奇人异士,自然不同于常人。他不问世事儿很久了。不止一个人见过他,他就住在一个山上。但是这些山都不是大山,哪里住一个人,不可能找不见。他住的地方,就是找不见。有人偶然能遇到。在本来不该有房子的地方,就有着张传龙的房子。但离开后回头去找的,没有一个人能再找得到。

  老烟鬼说了一声明白了,向那老头道了谢,就要开车上路。

  那老头拦住老烟鬼说:“你得等等,现在不适合赶路。”

  老烟鬼说,我有事儿,急着去找人,越快找到他越好。
  老头儿不急不慢地说到:“找张传龙,不一定能找得到。况且现在,不通过这座山。你看外面那些人,也都在等,得等到四点左右才好赶路。”

  我不解地问老头:“为什么?现在就是天热些,我们有车,开着空调的。”

  老头儿摇摇手说:“不是因为这个,你看前面。”

  老头把我们领到路边,一块石碑立在草丛中,上面写着:正午不过岗。

  我看看那路,往山上高升,在两山中间穿过去了。我们开车,十来分钟就可以从那路上过到山的那一边去。但这石碑上的字,着实让人费解,正午不过岗,正午为什么不能从这山岗上过呢。

  老烟鬼问老头儿,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拦路抢劫吗?

  老头儿认真地说:“比这严重的多,正午从这儿路过的,没有活着过去这山的。”
  我认为老头儿有点危言耸听,不过是想让从这儿经过的人,都在他家店前歇歇,吃顿饭罢了。况且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对老头儿说:“现在不是正午了。”

  老头说:“危险依然在,从十二点以后,到三点以前,太阳最毒,天也热得很。路上行人,也少得可怜,这段路你别看着没什么,一走上去,那就不知道有多少变化。不是我们诳你们外地人,你看树下这些,都是我们当地人,也不敢这个时候过这个山头的。”

  我笑笑说道:“这山上到底有什么,会这么危险,政府没人管吗?像这样大家都知道的危险地方,警察不可能不介入调查吧。”

  老头说说出来怕吓着你们,你们是外乡人,不问也罢。

  老烟鬼说你只管说,我们当故事听听,大不了听你的话,我们等等再过去就行。
  老头才说道,这事儿警察倒想调查,调查谁去,硬在这个时候过岗的人,都死了。脑袋被砸烂,肉被抓得一块一块不见。别说警察,武警都来过,不知道搜了多少遍山,就是没找到什么东西干的。

  虽然太阳正毒辣,老头的话,也让我身上发寒。脑袋被砸烂,这倒像是人干的。动物一般不大会用工具的。猴子猩猩聪明,知道拿石头扔人。但它不知道,拿着石头一下一下砸人脑袋,直到砸烂为止。但肉被撕掉,又明显是一种凶狠的动物干的。若真是人,撕掉几块肉有什么用?
  老烟鬼听老头这么说,倒还来了劲儿。上车发动车子就要往前走。老头和他儿子,还有树底下正歇息的人,都来劝老烟鬼。说这事儿千万得当真,这附近百八十里都知道这事儿,都知道这儿比较紧,这可不是传说。

  老烟鬼说知道这事儿是真的,才要为老乡们除害。这里的事儿不解决,乡亲们走个路都不安生。这哪行啊。我是来找张传龙的,我是张传龙的朋友,所以你们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老头儿隔着车窗,把手伸进去与老烟鬼握住:“你真是张传龙的朋友?要是这样,那这事儿就有得救了。你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尽管提,我们肯定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帮忙。”

  老烟鬼说谢谢,谢谢。我们先过去看看,有事儿再回头找你帮忙。

  老头说好,好。一定,一定。

  老烟鬼发动车子往前开。我问他要不要把音音放下来,或者我们步行过去。真有危险,这不害了音音吗?
  我从心里,把音音当个病人了。觉得她那病,相当严重。厉害时可能要了命。

  音音在后面说道:“我没事,小飞看你说那话,我还不如你了怎么的?”

  我无话可说,音音确实比我厉害。

  我们一车三个人两个影子,外加一坛子墓灵,朝着那岗上的路驶去。

  我们前进五百米,我隔着车窗看那太阳,迷迷糊糊的,连外面景色,也有些暗淡。我按下按钮,车窗落下来。大好的晴天,给人的感觉如做梦一样。外面的光线,一点儿也不强烈,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弥漫在天空。

  我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天气变化,不能这么快。

  车子再往前走,光线越发地暗,如暴雨初来前一样。天色昏暗,有呼呼风响。我把车窗接上去。老烟鬼瞅着前面说果然有料,怨不得老百姓不敢从这儿过。
  我瞅着外面,有些担忧。现在前面会遇到什么东西一无所知,但这阵势却明显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比对有所了解的东西心里紧张的多。

  我对老烟鬼说:“我们那儿有一种说法,叫晌午头,鬼磨油。这个时候地里人少,一般人是不会下地做事的。万一有人那个时候下地干活,就容易遇上不干净的东西。”

  老烟鬼看扭头看了看我,小心地把车速更减慢一些,问道:“怕了。”

  “没,没有”,我说,“就是,稍微有一点点紧张。”

  老烟鬼撇撇嘴:“以前总见你牛逼轰轰的,一遇到事儿你还是拉稀了。怕什么,我以前遇见的事,比这都厉害的多了去。有我在这儿,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叫事儿。”

  老烟鬼说的轻松,我却是一点儿谱都没有。大白天烈日下有显性的东西,绝不是晚上角落里才敢露头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能比的。

  我大睁着眼睛,瞪着车外的昏暗。突然一团黑气从正前方直向车子撞过来。老烟鬼一个急刹车。车子吱嘎一声就停住了。然后直接熄火。老烟鬼倒腾了几下子,没有发动着。

  老烟鬼拍了两下方向盘,拍在喇叭开关上。喇叭声响。传不出去。感觉只在车子周围响。老烟鬼这可是改装的加强版牧马人,这说熄火就熄火。就连老烟鬼这有些道行的,也没法发动着机器。

  老烟鬼不动声色地把手刹拉起来。

  黑气里忽然伸出一只手,尖利的爪子,朝着我的面门就抓过来。我急忙低头躲闪。那爪子在车窗前挡风玻璃那儿停住。老烟鬼还没动作,音音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快速地就闪到车前面。

  老烟鬼一看音音闯了出去。也连忙拉开门下了车。我也不再犹豫,在老烟鬼之后打开身边车门下车。我们几个下车后,连车门都没有关。
  音音一到车身前面,便消失在一片黑气里。里面隐隐约约,有很多人。不停有锐利的爪子,从里面露出来。我和老烟鬼在从车的一左一右,朝车前的黑气冲过去。

  一进黑气里,就看见很多人,围着音音拳打脚踢。音音的身手不弱,也无所畏惧,展开身手反击。好汉架不住人多,何况音音不是好汉。音音明显处于劣势。

  我顾不得许多,猛往音音身边冲,可是我冲过去的时候,根本没遇到抵挡。直接就冲到了音音跟前。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果真牛逼轰轰的。还没来得及高兴,我就发现,围着音音打头的这些人,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存在。我对于它们,也相当于不存在。

  这种情况就是,它们朝我打来,我不躲不闪,也不会受伤,它们的拳头,甚致可以从我身上穿过,在身体另一面出来。然后再收回去,我身上一点儿伤也没有。

  我打它们,也是一样。它们对于我,就是空气。一个人在空气里无论怎么样卖力地舞动,都不会对空气造成伤害的。

  音音就不同了,音音可以和它们对打,彼此都有受伤。我干为音音着急,却一点儿也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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