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退伍军人的绝密档案——本应该被尘封的历史揭秘

  引子 一
  在决定发这个文出来的时候,我本来不准备写什么引子一,引子二的话,可是有些话,却堵在我的心里,让我非常的压抑,甚至于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到面前会有一张脸,他在对着我安详的微笑,却让我紧张到窒息。

  所以我还是不顾编辑的劝告,发出我本来的引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写下了如下的话:
  我是一个业余的网络小说家,作品的主要类型是悬疑,一直在这个网络的世界里打拼,却始终一事无成。

  在我即将要放弃这个并不能糊口的工作,哪怕是去一家血汗工厂工作的时候,我在福建莆田租住的小屋里忽然来了一个我并不认识的客人。

  他个子很高,带着一个鸭舌帽,鼻梁上架了一幅黑框眼镜,看起来像是躲避粉丝围堵的大牌明星一般。

  他似乎很累,进门,直接喝光了杯子里我喝了一半的水。

  我诧异的看着他许久,我不怕他劫财劫色,如果他真的是冲着这个来的,那我就放弃反抗。——我这么决定。

  可是他却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摘掉帽子眼睛,对我微笑了一下,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然后道: 你是三两二钱吧? 网上写悬疑小说那个?

  我兴奋的道: 对,就是我,请问您是?——我还以为是找上门的粉丝,我不是大牌,不怕骚扰,甚至有些许的成就感。

  他伸出大手跟我握了一下,依旧是微笑的道: 我是您的忠实粉丝,我看过您的阴魂和局中迷。

  他的手大而孔武有力,我点头道:谢谢您的欣赏,请问,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他对我摆了摆手,道: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今天我过来,是有事儿要拜托。

  顿了顿,他点上一根烟道: 或许说不上是拜托,这是一件双赢的事儿,所以你可以认为我今天来找您,是寻求合作的。

  我不明就里。

  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包裹,包的严严实实,小心翼翼的打开,让我误认为这里面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知道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我才看清楚,里面其实是几本日记本,非常普通,就现在在我的桌子上还扔了两个。

  他继续道: 这是一份解密出去足以引起轰动的笔记,是我记录着我的一个前辈的经历,他是一个特别组织的成员,你可以认为这是他的回忆录。

  我依旧不知所谓,道:可是,我还是不清楚,您来找我干什么。

  他把笔记本推到我的面前,对我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道: 你先看完这个,这里面有我的电话,如果您有兴趣,可以再三天后的下午三点打电话给我,记住,是下午三点,其他时候,我是不接电话的。

  说完,他推门走了出去。

  而我,打开了笔记本,这一打开,就是两天两夜没有吃喝,没有睡觉。

  我看完了三本笔记。

  在第三天的下午,我准时打通了那个电话,急切的道: 您确定,这些东西披露出去没有问题? 现在新闻上到处都是斯诺登的消息。

  那边轻笑道:如果把这个披露出去的是我,不行,而你可以,你是一个小说家。

  我不是一个傻子,甚至于我一直认为我非常聪明,缺少的只是机遇而已,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顿了顿,我颤抖的问道: 几成真几成假?

  电话那边的人轻声道: 自己把握,但是你自己本身就要把这个当成一个故事。

  我挂断了电话,闭关一年,写下了这个“故事”

  我也希望所有看到的人,无论如何,都把它当成一个故事来看。

  它只能是故事。
  引子 二



  今年的我,被查出了患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怪病,我是河南人,河南平顶山人,在解放军152医院,各种专家都查不出病因的时候,他们建议我转院,转去北京治疗。

  其实我心里明白,我这种怪病的由来,但是出于对生命的渴望,我拨通了一个我原本决定这辈子都不会再打过去的电话,那边A的声音依旧雄浑。

  我结巴的对他说道:您好,我是赵三两,编号427.

  他沉吟了一下,非常简练的说了一个字儿: 说。

  我道: 说实话,我没有资格再来找您,但是我现在走投无路, 我得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怪病,当然我不是缺钱去治疗,但是我认为,这个病可能跟当年的事情有关,常规的医院估计没办法。

  说到这里,我停顿住了,作为一个军人,不管开始的性格如何,军伍之后,已经让我不习惯去求人,这个电话让我有短暂的失神。

  难道真的,让我要在“老年”的时候,因为这个已经不再纯洁的生命去开口求一个当年我发誓再也不要见到的人?

  我不再等他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看着挂在床头的镜子上照影出来我长满老年斑的脸,我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岁月如浮云,镜子中的我,跟八十岁的人没有什么分别,甚至于我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八十岁了。
  可是如果我这生命真的走过了八十个春秋,那也罢了,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今年不到四十岁,却长了一张比我父母还要苍老的脸。

  我是洛阳人,却不敢回到家乡,我的父母依旧健在,他们还在盼望他们的儿子回乡,我却只能拄着拐杖远远的看着他们。

  我知道,就算我走到他们跟前,说我就是你们的儿子赵三两,因为一点特殊的原因,导致了我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他们依旧会相信我接纳我,会用他们的灰发来照顾他们馒头白发的儿子。

  可是我没有,因为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去说,我只能选择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小城市里孤独的终老。

  如今,我的身体里的器官,却在一件件的缩小,让我想要苟延残喘,都成了一种奢望。

  就好像当年秦培摸着我的脸说的那句话: 小三两,这就是命,我们的宿命。


  两天后,我又见到了A, 他是当年我们的长官,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代号为A, 他年长我十岁,可是现在站在门口的他,却像是我的儿子。

  我扶着墙壁起身,对着他行了一个我不知道还标准不标准的军礼,对于有的人来说,一座城是一段回忆,而有的人,一首歌就可以听出一段过往。

  可是对于我来说,当年的所有的人,都可以作为一个导火索,引爆我脑海深处那不愿意提起的坟墓。

  我跟着他上了车,司机是一个缄默的小伙子,在沉默了一段时间过后,A叹了口气道: 知道我为什么能找到你么? 小三两,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我别过脸,偷偷了擦拭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水,却从倒车镜中发现司机小伙儿正在偷看我。

  我转脸对A笑了笑,道: 小三两?

  然后笑声转为狂笑,撕心裂肺的笑, 我指着自己的脸对他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叫我小三两? 你对一个满脸皱纹的人叫小三两? 你让这个开车的小伙子来说,就我这样子,如果我结婚的早,孙子都快跟你一样了吧?

  说完,我脑袋有点眩晕, 外貌和年纪的落差,这始终是一个我无法逾越的坎儿, 我在床头装上一个镜子,就是幻想我哪天在醒来的时候,会忽然变成原来的模样。

  我甚至一遍一遍的看童话, 我多么天真的希望有一个公主来吻醒我。我这个被施了诅咒的人。

  我的公主,秦培,那个笑起来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姑娘。

  A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我点上一根烟,任凭蓝色的烟雾在车厢内盘绕,直到即将燃烧到烟蒂的时候,我道: 我还有救么?

  A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来救你, 我是来接你见秦培最后一面。

  烟蒂掉落在衣服上,灼烧到我苍老长满白色鱼鳞般物质的皮肤,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最终我还是没见到秦培的最后一面,我在北京的一处四合院外抽着烟等到她闭眼。

  不是我不想见,不敢见, 因为我尊重她, 我记得我给她的承诺, 当年在分别的时候她对我说: 三两, 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 就让我们最美丽没绚烂的样子都停留在彼此的脑海里。

  我不见她, 是给同样死于器官莫名萎缩的她最后的爱。

  我见到了秦培的父母, 她的兄弟, 他们在看到我的时候,如同看到了一个瘟神,这世间的百样水土养育百样人, 我知道,因为秦培身体出现的变故,她的家人兄弟得到了大笔的抚恤,并在在生意上受到了格外的关照,如今过的非常好。

  秦培成了他们的摇钱树,成了他们的筹码。

  我听到了秦培嫂子低声的一句抱怨: 以后那些人会不会不管咱们了?
  她哥哥道: 敢不管,就把骨灰给他们送去!

  我没有参加秦培的葬礼,又回到了平顶山,临行前我本来想给A留一句话,让秦培的哥哥家破人亡, 可是我却没有,因为这不会是秦培想要看到的。

  仅此而已。

  我不感谢A, 也不厌恶他,就好像这是我们的宿命一样, A也有他同样的宿命,深陷这件事儿当中,我们是棋子,是卒子,他也是棋子,大不了是可以长驱直入的车罢了。


  我更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对我, 对秦培, 甚至于对当年我们那个队伍所有的人了如指掌。

  不是从未忘记我们, 而是我们都在监视之中。

  观察我们身体的变化,甚至于控制我们,保证当年的秘密绝不外泄。

  直到我们死亡。


  我回到平顶山之后,基本上已经算是万念俱灰,秦培曾经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可是如今这个坚持了许久的执念终于崩碎,我切断了电源,打开了煤气阀门,穿上了现在已经落伍却在当时非常流行的尼子大衣。

  我把我跟秦培的合影抱在胸前,安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在A的车中见到的那个司机小战士, 他正在给我削一个苹果,看到我醒来,他挤出一个阳光的笑脸,道: 三两哥,吃苹果。

  这个哥字叫我的心酸,我看着他,知道这可能就是A派在我身边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救了我的命,却阻止了我跟秦培的重逢。

  我该怪他监视我,还是该怪他救我?

  面貌的老去让我的心理也非常的老迈,我甚至于看他,真的如同看我的孙子一样。

  这也是在这个局中的小角色而已。


  煤气没有要了我的命,可是却在我本来就已经枯竭的身体上雪上加霜,现在的我,只能靠轮椅才能移动, 小战士如同一个保姆一样的照顾着我,可我知道自己终究时日无多。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死神带走我“年轻的生命”。
  虽然这个年轻的生命已经有了沧桑的容颜。

  我准备把我那个在银行的觉遗产留给小战士答谢他对我这段时间的照顾,他却摇头道: 三两哥, 我不缺钱, 我只是想知道你身上的故事, 这似乎是一个魔咒, 自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 就再也拔不出来。

  我看着他道: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故事?

  他指了指眼睛,道:面目可以苍老,隐藏在眼睛中的东西却永远存在。

  我又道: 可是我已经签了保密计划, 有些东西是我决定要带到棺材里去的。

  小战士耸了耸肩膀道:我尊重您的选择, 但是请您放心, 我只是当成一个故事来听,并且将它烂在肚子里,难道您就不想有一天,有人能解开您身上的谜团么?

  我闭上了眼睛,说实话,所谓的保密,所谓的职责,对我这个将死甚至早就可以当作死了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也想过,如果我这一生真的走的了尽头,当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永远没有答案了?

  我会不会遗憾?

  我咽了口口水道: 可是这个故事很长, 我怕我的命,已经不足以我讲完这个故事。

  小战士道:一个连贯的故事,这个故事对您来说, 是一份牵挂, 我相信,他足以让你在说不完它的时候,舍不得死。

  我微笑着点头道: 但愿吧,这个故事讲完的时候, 我就可以看到她了。
  我卷进这个故事里,可以说是必然,也可以说是偶然,世间事儿,皆有因果。

  我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 我的爷爷是最初的一批老军人,可是在打跑了老日,赶走了老蒋之后, 他跟着那个他当时的老首长一起到了北京, 当时老首长问他: 狗儿,你是愿意留在北京我的身边呢,还是想要下到地方去?

  当时的军人打仗,目的非常的淳朴,保家卫国有口饭吃, 在经历了炮火纷飞后的爷爷,憨厚淳朴的道: 给俺点钱,让俺回老家跟媳妇儿好好过日子吧。

  老首长笑骂了他一声你个憨货,却还是满足了这个战场上替他挨了八枪的老实人, 爷爷回了老家,担任了当时一个还算可以的职务。
  之后那场浩劫让爷爷当年的老首长几经浮沉,而爷爷也因为家庭成分的问题被批斗的不成样子,再后来爷爷虽然被正名,却没有再担任一官半职,在家里潜心研究了起了学问,我当时经常看他对这我看不懂的生僻古书眉头紧锁,后来,我跟着他学到了很多当时我自认为的旁门左道的东西。
  风水,已经,八卦,等等,不过说实话, 我当时学的很多东西,都算是纸上谈兵,只是知道八卦方位等等理论,却从来没有实践过, 也没想着去实践,学这些东西,纯粹是无聊。

  直到后来, 我按照爷爷临终的意愿从军入伍,在部队待了一年,让我改变成熟了很多, 但是跟那个时代的年轻人一样, 我活的非常迷茫。

  直到有一天,连长忽然找到了我,问我是不是懂很多玄学方面的东西, 这让我很纳闷儿,难道是部队要因为我传播封建迷信来批评我?
  要知道我从来没隐藏我在这方面的知识,平时无聊还帮战友们批八字测吉凶什么的,玩的不亦乐乎,可是那只是玩而已啊。

  现在连长忽然问我,我不敢不承认,连忙点头, 可是直到现在, 我还以为,这些东西依旧是玩闹。

  连长没有跟我说那么多,只说了一句话: 那行,晚上有任务。当天晚上我被用军车,稀里糊涂拉到了临近我们营地的一个荒山之上。 跟我同行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见到这样的架势,我紧张又兴奋,却因为年轻逞强,不愿意暴漏自己心里的没底儿, 我和几个军衔可以压的我喘不过气儿来的长官在一个帐篷里,在帐篷里, 我看到了几个穿着粗布道袍的老者,他们各个面色凝重。

  连长向我介绍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在这座山上,有一个古道观,属于在浩劫中幸存的东西, 里面的道士却一个也不剩了,十有八九在那十年中没有挺过来。

  后来没办法,只好找了几个村落的孤寡老人,假装成道士,算是经营着这个取名三清观的道家古建筑。

  所以, 我眼前的这几个老道士, 是假的。

  这让我释然了不少,也不怕自己的理论知识在这几个老道士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连长继续介绍道: 这个三清观后面有一个石室,说起来可气, 这几个老头在道观里,因为这道观香火很差,他们就经常偷一些古物出去变卖,直到观里的东西卖的差不多了,他们就打了这个石室的主意。

  可是打开了石室之后,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几个贴着道家符箓的古尸,这几个穷疯了的老头竟然想偷古尸出来卖,谁知道古尸竟然活了!

  连长说到这里,脸色有点不自然, 那几个假装的道士的老头更是面色惨白。

  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手心里,都是汗水。
  古尸咬死了其中一位假道士,帐篷里的这两位逃之夭夭,也不敢回道观,到家里躲了起来。

  可是近几天,附近的村落出现人畜死亡的事儿,

  连长摆了摆手,有两个战士抬来了几具尸体, 我没上过战场,虽然是军人,可是一猛的看到尸体,我还是腿软,待我凑近看清楚那几具尸体的真面目的时候,再也虚张声势不起来,一屁股就蹲在了地上!

  这是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一个半拉脑袋没有了,一个肚子被啃出一个大洞,里面的内脏全部被掏空,最恐怖的是那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被掏掉了!

  我用手指着尸体,面色惨白浑身冷汗道: 连长! 这都是被那逃跑的古尸干的?!

  连长屏着脸点了点头,道: 事件发生后,警察向我们部队求助,上级现在就派我们来,不管是什么妖孽作祟,都抵不住我们人民军队的血气飞扬!

  这时候其中一个带着军衔的长官指着连长问:张娃子,你带这么个小娃娃过来,顶用?

  连长敬了一个礼,道: 以防万一!

  那个长官转身问我道:小娃娃, 你看出什么了?

  恐惧与官威的双重压迫让我两腿发软,几乎不能再次站立起来,可是我还是点了点头,道: 那古尸,就是传说中的僵尸了,这玩意儿我听我爷爷说过。

  那个长官点上烟,丢给我一根儿,饶有兴趣的问道: 看不出来小娃娃年纪不小,见识挺广, 能看出来是僵尸,有办法对付不?

  我摇摇头道: 按照我爷爷给我的说话,尸体成为僵尸,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不腐而已,这跟坟地的土壤,埋葬时候的气候,甚至说的玄了点,跟这块坟地的风水有关,这并不少见,但是这种僵尸只是干尸而已,这种出来伤人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掐灭刚点上的烟,皱眉道: 那就是说,你也只是知道,并没有办法咯?

  我点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破解,不过可以参考很多东西, 比如说民间传说中的用牛屎跟荷叶,捂住僵尸的口鼻,隔断氧气僵尸就站立不动了,还有盗墓贼是最经常接触这种僵尸的人群了,他们的办法是把黑驴蹄子塞到僵尸嘴里。 不过最常见的是,请一个高人,画符箓。

  长官一摆手,骂道: 有个卵高人,且不说活下来几个,剩下的哪个敢出山? 张娃子,你去准备荷叶加牛粪, 再派人准备黑驴蹄子,剩下的人整个山上搜这几个鸟玩意儿,见到就发警报,用手榴弹炸!

  连长领命而去, 屋里就剩下我,假道士和几个长官,那个刚才发号施令的长官对几个假道士道: 你们几个龟儿子,带我们到那个石室看看,老子战场上没死,那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僵尸,还是第一次见哟。

  这几个假道士开始还死活不愿意去石室,被几个士兵用枪一顶,立马老老实实,说实话我也好奇的很,都说了我对这方面的知识全是来自于我爷爷的耳濡目染,根本没实践过,也想知道这僵尸到底是长什么样儿。

  就跟着长官他们来到了三清观后面的这个石室, 长官一指石室订房的几个古字,问另外一个长官道: 刘参谋,您老可是智多星转世,可认识这几个字是啥子?

  那个被称作刘参谋的人苦笑着摇头道:这是古字,我哪里会晓得撒?
  我顺着目光望去,心里一喜一咯噔! 喜的是在长官面前露脸的时机来了,机会与挑战是并存的,现在明白了怎么回事儿的我再怎么傻也知道,这是个大好的升迁机会,如果这件事儿我处理妥当,以后的路绝对好走,可是如果失败了, 我也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几个古字儿我认识!

  这是先秦的字体,翻译过来就是:
  藏尸阁!
  我骂道: 妈的!这下麻烦大了! 如果这几具古尸是这个藏尸阁一建立就有的话,那就是先秦到现在了, 僵尸这玩意儿跟妖怪是一样的,年份儿越久的就越是厉害! 几千年的老尸,大罗金仙来了也不顶用啊!

  那几个假道士吓得要转身就跑,被士兵喝止,那个长官脸色也不自然道: 怕个锤子,不就是尸体嘛,战场上老子可是尸山中爬出来的! 你们几个,去把门给我打开!

  几个士兵硬着头皮去推开了石室的门, 里面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个长官虽然说不怕, 可还是站在了我们队伍的最后面, 我一看这情况,算了,没得躲了,谁让我装世外高人呢? 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几个士兵打开手电,看清了这个藏尸阁的全貌。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石室而已,里面没有别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白骨!

  我倒嘶一口凉气,掏出枪, 问那几个假道士道:你们说的古尸,是在哪里发现的?

  假道士指了指门口,道: 就在这里,这不还有一个? 本来有四个,我们仨一人抗了一个出去。

  我打着手电照过去,看到在门口的角落里,地上放着一个浑身乌黑的“干尸”。

  这种感觉真他娘的别提了! 真是刺激到家! 我觉着手电跟枪缓缓的靠近僵尸, 这才看清他的真面貌!

  这是一个男性的古尸,头发还没有完全脱落,浑身上下像是涂了一层晶莹的黄油,甚至可以看清这油状的表皮下面鲜红的肌肉组织。

  他的身上,穿了一身残破的铠甲! 这种战甲,一看就是先秦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

  这玩意儿果真是修行了上千年!
  我赶紧对几个士兵叫道: 保护首长!

  几个士兵赶紧围住后方的长官,严阵以待, 我壮着胆子,本着谋求前程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逼近僵尸。

  我甚至闻到了僵尸身上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不是腐臭,甚至发出了淡淡的幽香。

  我对后面摆了摆手,道: 没事儿, 这玩意儿头上还有符纸,肯定是古代的高人镇着他的。

  后面的假道士接嘴道: 对头对头! 我们来的时候本来没啥事儿, 也就是揭掉干尸头上的符纸之后,他们才起尸的!

  所有人都如释重负,那个长官叼着烟卷走了过去,仔细的看着这个干尸,道: 这东西,能运走不? 真想搞出去,让老哥几个张张见识。

  我没办法接话,又怕他胡来,别搞的真的现在一个活脱脱的僵尸出现在我面前,赶忙道: 最好别妄动,等那三个僵尸搞定了,证明我们制服他们的办法有用,再动手也不迟!

  长官看了我一眼, 拍拍我的肩膀,道: 小伙子, 有前途,这件事儿搞定, 算你大功一件!
  我们在参观了僵尸之后,退出了藏尸阁,我的心里依旧无法平静,暗地里在祈祷我所交代的办法一定要奏效,否则事情大条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交代。

  可是当晚一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而来,派出去围剿僵尸的队伍损失惨重,我所交代的办法全部失效!

  卧槽! 我当时差一点逃命了,这绝对是一个重大失误,可是看着窗外的森严戒备,还有被僵尸烧死士兵,我还是选择留下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好在连长在内的长官都没有责怪我的意思,那个长官甚至抽着烟问我道: 小伙子,兴许是你学艺不精呢? 你懂的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学来的? 你不行,可以请你师傅来嘛。

  我苦笑道: 我就是跟着我爷爷,他本人也就是看点孤本野史之类的,只懂那么点皮毛,我能会多少? 但是长官,我不明白,这僵尸到底是怎么攻击人呢? 怎么看牺牲的同志身上都是灼伤的痕迹? 我们的人机枪手榴弹的,高科技玩意儿也奈何不了他们?

  连长叹气道: 那些玩意儿张牙舞爪的,看起来就恐怖, 倒也不是刀枪不入,可是他们本来就是死物,枪打起不了效果,用手榴弹的话,他们的动作十分敏捷,简直到了来去如电的地步,碰到兄弟们就是一个死字儿!

  我本来不怎么抽烟,这时候愁的都点上一根烟,要说真的请我爷爷出山, 我相信研究了这方面东西后半生的他肯定有办法,可是他这不是死了么?

  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当初我爷爷叫我这些东西的时候, 我总是捡我感兴趣地听,还是一边听一边忘,想到这个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可是怎么办?

  我相信如果派一个坦克部队过来,肯定能解决问题, 但是通过今天的了解,这事儿不可能这么干, 太邪乎了,在马克思主义的照耀下,这种事儿是上不得台面的,只能背地里解决。

  我们连之所以被抽中, 还是因为刚好在附近, 可以把影响力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不然传出去还了得?

  可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最后,我就道; 连长首长,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我爷爷他肯定有对付这玩意儿的办法, 可是我当初学的时候不认真, 他这个人有记笔记的习惯,现在我们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我回一趟家,取出他的笔记找一找。 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

  在征得他们的同意之后, 我跟两个小战士赶往老家洛阳,几乎搬空了我爷爷的遗物,现在根本就没空查,我在路上一路翻阅,还真的让我找到了点东西,爷爷在笔记上说道: 僵尸鬼魅,皆属至阴之物,火乃至阳,可焚世间污秽。

  我一拍脑袋,还真是,这东西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用火烧直接把这些玩意儿烧成渣不就行了?

  到了那边之后, 我立马申请,让连长搞一批喷火枪汽油弹出来。
  东西是搞来了,可是难题同样出来了,这里是一片荒山,荒山树林, 遍地是泛黄的荒草,一点即燃,在这荒山上还有几个村落,就算我们不怕火灾,可以让这几个村落迁移。
  那又违背了我们的初衷——要知道我们的任务是在最小范围内,用最小的影响把这件事儿平息下来。

  唯一的火攻又不能用,爷爷笔记里除了黑驴蹄子牛屎荷叶只剩下道教高人的符箓了, 可是之前破四旧等等浩浩荡荡的运动,哪里还有可能有什么高人? 真有几个道士,那也是跟三清观的这三个道长一样,是假的。

  好在这几天没有在出现人员伤亡, 似乎这几个僵尸也知道我们在围剿他们,我们在树林里发现了几只野兽,甚至包括一只野猪,无一例外都是被吸干了血。死相十分可怖。

  我们就这样在这里僵持了三天,没有进展, 在第四天的时候,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帅气,女的一笑,两眼就眯成了一条缝。

  互相介绍之后,我才知道,这女的叫秦培,这个男的,他的代号为A, 一身军装,上面却没有任何军衔, 可是尽管如此,那个首长在他面前甚至有点尊敬的成分。

  那一男一女来之后,非常的雷厉风行,直接带着我们一行人来到了藏尸阁之中, 两个人带上白手套,摆弄着遗留下来的那一具干尸。

  过了一会儿, 那个代号为A的男人问道: 我听说你们竟然能认出门口的古字, 甚至知道年代越久的僵尸越是厉害?
  那个长官一指我,道: 就是这个小伙子,明白的可多了。

  A看了我一眼,丢给我一支烟,道; 哪门哪派的?

  搞得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就挠头道: 我爷爷喜欢倒腾这个,所以我多少知道点。

  A没有接我话茬,仰起头看了看藏尸阁顶,又环顾了下四周,道: 好一个藏尸阁养尸地,这四个玩意儿,说是被镇压在这里,也算是,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好事儿,这个石室四面属阴,里面又放置大量尸体,以死气养尸气,培培,这是哪门子歪门邪道的玩意儿?

  那个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女人道: 旁门八百左道三千, 我哪里说的明白, 但是这个屋子,的的确确是一个养尸地, 这四具古尸,还真的是被人圈养在这里的。这些尸骨,全都是养料。

  A看了我一眼,道: 所以说小伙儿,心里不用不是滋味,其实你的那些办法有用, 可是那是对付一般的诈尸的,这几个东西很特别。

  我脸红着点了点头,这让我又好奇了起来,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身份?

  暗地里问连长,他也不清楚,只是表示来头应该很大,甚至有可能是存在于传说中的“龙组”。

  这两个人似乎一些都胸有成竹,用一个袋子把这个遗留下来的古尸封存了起来,又把藏尸阁给封了,搞得这个长官很肉疼。

  战场上下来的,靠军工上位的,没有什么文化,性格粗狂,这个长官本来是想留一个古尸来吹嘘用的, 给他那些哥们儿看看,瞅见没有,老子不仅打仗,还能干鬼!

  那个A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 对他道: 这玩意儿,除了在养尸地,别的地方,一般的方法,根本就留不了多久。 留给你也没用。


  之后,A和叫秦培的女人指挥战士们在荒山中挖了几个大大小小的坑,我心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高人呢,还想着见识一下从未见到的法术,原来是准备搞点陷阱猎僵尸?

  又找人拉来了几车白石灰,倒入坑中,加上水,里面马上冒出蒸腾的气泡, 他们又从村民家里搞来十几只活的家畜,那个女人人长得漂亮,看起来也很温柔的样子,可是她却抽出匕首,在家畜身上连刺出几个大大小小的血窟窿, 看的我一阵胆寒,要知道, 我虽然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却连一只鸡都不敢杀。

  不过到现在, 我再看不出他们的意图那就太傻了, 他们是想用家畜的血腥味来引这些僵尸过来,跳入挖好的石灰池中,靠石灰池的温度来消灭这几个僵尸。

  说白了,这其实也算是火攻,甚至受到他们的启发, 我都能联想到用硫酸盐酸同样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直恨自己太笨,这建功立业的机会没有把握住。

  最后只能安慰自己, 不是我太笨, 也不是僵尸太狡猾,而是我们没有经验,仅此而已,遇到僵尸,不战先慌了。

  要不说这僵尸要是出现在古代的冷兵器时代,那绝对是恐怖之极,放在现在,跟高科技碰撞,绝对的不堪一击——我们的一筹莫展,只是怕局面控制不住而已。

  第二天早上, 我们这个队伍浩浩荡荡的赶往我们事先准备好的陷阱中,成功的捞出了三具已经被石灰腐蚀殆尽的尸体,长官本来还想留两具骨架,A和秦培却不由分说的把这三具全部打包上了车。

  我跟连长在送行的队伍之中,看着秦培和A对我们挥手,只感觉恍若隔梦,这其中有对美女的不舍,说句不好听的俗话,当兵当三年母猪赛貂蝉,更何况这个姑娘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当然,除了暴力一点除外。

  还有的,是对他们神秘的好奇和向往,出生在这个和平年代,我其实也不算是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而是我的路子已经被父母谋划妥当,甚至我都知道自己复原之后要去哪家工厂工作,然后娶妻生子周而复始下去。

  如果我能像他们这样,该多好。
  可是他们那么厉害,我呢? 只有这半吊子的水平,哪里行?——不知不觉之中,我竟然看扁了自己。


  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了这个被他遗弃多年的孩子,在这件事情风平浪静之后,我回到营地继续过着千篇一律的军旅生活,这一天,忽然再一次见到了A和秦培。
  他们的目的就是找我,并且邀请我加入他们,说是邀请,简直就是霸王硬上弓般的强买强卖,他们在见到我的时候,交接手续都已经被办好。

  但是这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不是么?

  我在家跟父母待了三天,告诉他们我将要去执行一项特别的任务,这个时候说什么博功名的话就差了,其实我那时候,多半还是孩子天性,纯粹是好玩。

  我跟着A和秦培回到了他们不知道在哪里的一个特别的营地,一样的军营,我本以为这个特别组织的人会给我来一个热烈的欢迎,可是,我来了将近一周,除了A和秦培见面会打个招呼之外,其他人,看我的表情都相当的冰冷坚硬。
  真是一群怪人,我当时这样想。

  可是我错了,在我来的第八天,我参加了一个人的追悼会,可以说,这个人是我的前任,在我来的第一个星期,他都在抢救。
  昨天晚上,他终究是没有挡住死神的召唤。

  在追悼会上,我见到了这个队伍的所有的人,一起十二个,当然,这不包括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 也就是说,这个队伍的编制只有十二个。

  有人牺牲,立马就有人填补上。

  我这才明白,对于这个队伍来说,来新人不是喜悦,而是最大的哀歌,这意味着他们其中的一个,死了。

  我十分的无措与局促,甚至生怕他们把失去战友的哀伤转嫁在我的身上。毕竟我的到来,占据了他们原来战友的位置。

  在这个代号为A的组织里, 以组织的名字命名的A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布局者谋划人。

  他在追悼会上似乎能看透我的想法,说了一句; 没事儿,其实大家都习惯了,你也会慢慢的接受。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的代号为427。 棺材里躺的这个,他的代号是426,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

  我浑身颤栗了起来。

  A点上一根烟,斜眼问我道: 怕了?

  我点了点头,在死亡面前,面子,其实不怎么值钱。

  他对我微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另我毛骨悚然的一句话:

  怕也没用, 你没有回头路。
  有没有眼熟三两的~ 难道都木有了么~·
  当我来的时候, 我以为我即将加入的组织是龙组,这是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市井之间津津乐道龙组身上发生的故事,按照我之前的听闻,包括看到各种书籍上的猜想和描述,这个所谓的龙组就是一个特别行动小组。 里面的成员各个具备让我们惊叹的超能力。

  专门处理那种非自然的,或者说科技无法解释的事情, A和秦培在我眼中是超人,superman。

  也就是说,这个代号为A的12人小组,虽然名字不是龙组,却是跟龙组一样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为了行使特殊的使命,真的牺牲了,为了老百姓, 我还可以接受,可是我错了。

  追悼会的第二天, 我被A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交给我一把钥匙,道: 这把钥匙可以打开这里的任何一个房间,你可以查找所有的你感兴趣的东西,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理由,当然,包括我的这间。

  他的烟瘾很大,我在见到他到现在记忆里最多的就是他点烟的表情和动作,非常的惬意,却又给人一种沧桑感,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此时他又点上一根烟,吐出蓝色的烟雾,道: 其实并不是我有读心术,可以看出你心里在想什么, 而是我也曾经跟你一样被人引进来。 也有过跟你一样的想法。

  这里不是龙组,不是为老百姓除暴安良,也不是处理所有的自然无法解释的事儿。

  所有加入A的人,到死,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为谁卖命。


  我也点上一根烟,故作轻松道: 我怎么有种掉进火坑的感觉?

  他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我又道: 我可以不知道为谁卖命,但是我能知道我要来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么? 难道你们找我进来,只是为了填补一个名额?

  他闭上眼睛,答非所为道: 你知道,这个组织以前的名字叫什么么?

  问完之后,他笑道: 我说了一句废话,这个你不可能知道, 我现在告诉你,这个组织以前的名字,叫地狱。我们打交道的,是各种尸体,各种各样的古尸僵尸。

  我要说话,他打断我道:你以为跟上一次遇到你一样, 我们是去除掉僵尸,解救那边的老百姓?

  他狠狠地掐灭烟头,道: 你错了,老百姓的死活跟我们无关,我们的目的是带回来那几具古尸,进行研究。 换句话来说,我们是因为那边的古尸才去了,而非死古尸伤人。

  他斜眼看了我一下,再次点上一根烟, 我估算了一下,照这样的速度,他一天起码抽四包烟,寿命不会超过六十,绝对的。
  他笑道: 是不是跟你以前接受的教育不同? 是不是彻底改变了你的人生观价值观? 慢慢的你就习惯了,记住,来到这里之后,你的眼里就只有我们的最终目的,其他的,与你无关。

  我听了个大概,可是还是一知半解的问道: 我们只是为了研究古尸? 研究什么?

  A把身体陷进椅子中,又一次答非所问道: 我们本来的代号是地狱。
  可是起这个名字之前,我们的组织,代号为天堂。

  天堂与地狱,仅有一线之隔。

  我们因为收集储存解剖研究古尸而命名为地狱。

  却也同样因为我们要发现古尸中的秘密,而叫天堂。
  有人认为,这些不腐的,可以活动的僵尸, 是另一类的长生。 我们的目的 ,就是找到这么一种虚无飘渺的东西,知道是什么力量让这些尸体在没有经过特殊处理的情况下保存了下来。

  A当天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要找到办法,让有些不想死的人,活下来。

  我一个人留在A的办公室里,抽了三包烟。来消耗这如同爆炸般袭来的信息。

  天堂与地狱?

  我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喜欢裸睡的妞 14楼 2014-03-01 11:37:00
  三两终于又开帖了啊。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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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谢谢亲~
  @紫薯和蛋挞 6楼 2014-03-01 11:13:00
  楼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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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滴 不要停~
  之后是我跟秦培的第一次接触,在这个冰冷的队伍里,我第一次体会到了来自队友的温暖,她教我用平常心来对待我现在的工作。
  从古尸中追求长生,这岂不是非常神秘刺激的事儿? 真的追求到了,让家人爱人都长生不老,岂不更美哉?何苦去纠缠于这个任务本身的诡异呢?

  这世界并不是真的很无聊,而是很多无聊的人没有长那一双不无聊的眼睛。

  更何况,我们并不只是真的仅仅从古尸中追求长生术,蛊术,巫术,道家的长生,佛家的不灭金身,密宗的各种秘术,只要是跟长生搭界的东西,我们都可以过问。

  并且我们的身份可以保证我们在任何一个地方的优越性,所以说何必悲观? 这是一个平常人羡慕不来的工作。

  通过跟秦培的交流,我对这个美丽的姑娘有着极大的好感,更巧的是我跟着爷爷不仅学了风水堪舆秘术,更是听他讲了非常多的秘闻野史,而在这个十二人的队伍之中,除了我之外都是冷冰冰的人,这刚好,我跟秦培通过我的花言巧语等各种攻势,虽然说没有拿下她,但是我知道,我已经触动了这个姑娘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这个过程,是一年,整整一年我就在这个营地里,钻研这个队伍之前取得的各种进展,文献资料,每个人都埋头工作。
  找到长生,对于我们来说才是一种解脱,这听起来非常的讽刺,却真实存在。
  这想法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包括A本人。

  一年后,我才开始执行我来这边的第一个任务,这一次任务,派遣我和秦培,还有一个骨瘦如柴冰冷的中年人。

  看到他的证件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莫言,这倒是一个文艺范儿的名字,也挺符合他的性格,沉默寡言。

  而我们这次的任务,听起来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临行出发的时候,A就交代,不可强求,尽量不要有伤亡。

  这次,是一个地方忽然出现的强地震,因为很多各种方面的因素,这个地名我不方便去透漏。

  我没想到,我的第一次任务,就经历了巨大的波折。

  地震之后,立即派出了救援队,民兵,预备役,党员,志愿者红十字会,全部组织前往救援,我这次任务的起因,是因为一支前往抗震救灾的军队。
  还是因为以上的不方便的原因,这个部队的番号,我不能透漏,而这个部队就在即将进入震区的时候,遭遇了阴兵!

  是真实版的阴兵过境,这个队伍本身在接近震区的时候,天色已晚,又刚好遇到泥石流堵了公路,为了战士不产生不必要的伤亡,就在震区外缘安营扎寨。

  就在半夜的时候,值班的战士差点吓得尿了裤子,对面忽然过来了一队伍鬼影,浩浩荡荡密密麻麻! 伴随着鬼哭狼嚎之音,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很多披头散发缺胳膊断腿的人夹杂在阴兵当中!

  战士们立马鸣枪示警! 这一批赶到的是战斗兵,不容小觑,队伍立马集结,可是面对这样的场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有几个胆子大的战士,朝着阴兵的鬼影中打了几枪,可是却如同打在了棉花上!

  饶是这是一个上过战场的队伍,饶是这个队伍的长官是身经百战之人,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群借道的阴兵!

  队伍蛰伏在营地里,寂静无声,胆子小的,只能咬着牙无声的啜泣,有些女同志都被吓得昏厥了过去。

  就这样,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看着阴兵从营地前经过,却不敢阻拦!

  阴兵借道,借了三十分钟,这时候战士们去查看刚才走过的道路,他们多么希望刚才的半小时只是一个梦境,就算是海市蜃楼甚至是一个营的士兵全部出现幻觉也好!

  可是,地上密密麻麻的脚印,却在昭示着,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营长立马就像上级汇报,地震本身就伴随着强降雨泥石流,不管是对去救援的人还是等待救援的灾民,情况已经算是非常恶劣了,现在如果阴兵借道的消息再扩散出去,那就彻底的完蛋了!

  上级的指示是为了事态不恶化,这个营的士兵原地驻扎,不再前往震区,走访附近可能遭遇阴兵的人,告诉他们事态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严密封锁消息。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可是这个营的营长,竟然抗命!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可是这个营的营长陈富贵丢下一句话: 我不管是阴兵借道还是天兵降临,我只知道我是人民的子弟兵,我更知道有多少埋在废墟中的人等待着我们的救援!

  而我们的任务更是荒诞离奇——捉阴兵,带回去研究,跟踪阴兵,知道这么浩大的队伍,是从哪里来的,又去了哪里。

  我在看完资料的时候,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这真他娘的太看的起我了,外界的人猜测龙组的人有什么超能力,那真是人云亦云的东西,现在哥们儿自己也在这个类似龙组的组织里了,之前的神秘感都慢慢的消耗。

  说句难听的话,由成员看一个队伍的本质, 我这个对风水堪舆略懂皮毛的人都能加入这个队伍,它的整体水平可见一斑, 据我所知,包括A在内的人,都没有什么扯淡的超能力,大不了身手好一点,对旁门左道了解的比旁人多一点。

  如果真的说这个队伍的优势的话,那可以这么说吧,除了我之外的所有的人似乎都非常聪明。像是把一切都掌控之中。

  这个任务,太难了,太荒诞了,捉阴兵倒是还好说,我知道这个组织以前叫做地狱,可是让我们跟踪阴兵? 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那不是跟去地狱,也就是跟着去死?

  这件事当时在传到队伍的时候,A还特意召集大家开了一个会,他们认为,这将是我们研究的一个巨大的突破口,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大队伍的阴兵借道呢?

  A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阴兵可能是这个地区地震的原因,这里可能是存在两个部分的阴兵进行了一场战争,那个救灾营遇到的那部分,正是得胜班师的那一方。

  第二种可能,这是最靠谱的一种可能,就是因为地震造成的危害实在过大,一时产生的亡灵实在过多了一点,需要地狱派出军队才能整编这么一大批的阴灵。

  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个,听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
  @河水不逆流 27楼 2014-03-01 15:58:00
  哇是要出新书的意思了吗!!好久没看到楼主辣!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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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哒~~
  我跟秦培,还有莫言,一路上不停的赶路,终于到了那个救灾营的原来所在的营地,这个营地里的人虽然已经抗命去了震区救援,但是营长陈富贵却也不是一个憨子,也知道阴兵借道的消息如果传出去可能带来的可怕后果,只是他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去救那些可能有生还的人,只留下了二十个士兵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这二十个士兵已经得到了命令,全力配合我们三人的工作。——这也是我这份工作的厉害之处了。

  可是说是配合,那简直是扯淡了,二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也不算少了,但是空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我们却不是来跟阴兵来一场正面的战斗呢不是,虽然那场面想一想就让人血液沸腾。

  我们能从这个几个战士得到的消息,跟我在资料上能看到的一样(事情重大,这个营汇报的时候不可能有所隐瞒)。所以我们来到这里之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等阴兵再次借道。

  可是阴兵借道这东西,能有几回? 那是我们能说见到就见到的?
  也就是在这里,我亲眼见证了这场灾难,因为这个营地本身就已经十分接近震区,我本以为就是房屋的坍塌让人们流离失所而已,可是当我看到那副情景时,我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尸横遍野,满目疮痍,任何一种悲伤的词都不能形容这一幅人间地狱般的凄惨。

  我当时做了一个跟陈富贵一样的决定,我不管我来的任务是什么,我需要做什么,我要肩负什么样的使命,我在A打电话过来训斥我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话:老子不能为了让一个人活着,就看着这么多人去死!

  A沉静的道: 赵三两,你是军人,这是任务。

  我直接大骂了一句: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就压断了电话,直接带着包袱就冲向了震区。

  我的身后,秦培和莫言,带着那本身需要配合我们的二十个战士,跑步追赶而来。

  我们三个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与任务,与战士们一起在废墟中寻找生命的奇迹,秦培像一个普通的丫头一样,会为挖出一个还有呼吸的人而兴奋,会为每一个伤者的死亡而啜泣。

  虽然我不知道我这次带头抗命的后果是什么,但是我起码过的充实,在加入这个组织一年之后,我终于认清了自己。 阴差阳错的,就是我这么一次抗命,竟然俘获了美女的芳心。
  当天夜里,筋疲力尽的秦培靠在同样气喘吁吁的我的肩头,又哭又笑的道:谢谢你三两,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一个人。

  莫言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那些从废墟中挖出正在被战士们喷洒消毒液的尸体,一动不动。

  我们三个在震区耽误了三天,重新回到了原来救灾营所在的营地,秦培跟A打了一个电话,如果有什么责罚,我们三个人一起承担。
  A在那边沉默了很久,道:你们还安全吧?

  这让本身就准备承受怒火的秦培有点局促,紧张的点头道: 我们没事儿。

  A说道: 那就好,继续任务吧。


  A没有怪罪是意外之喜,救援工作已经逐步的安稳下来,我们三个人,就在军营里开会研究怎么进展我们来的初衷,我是肯定帮不上什么腔的,秦培也一直咬着笔帽不吭声,反倒是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莫言道: 以我来看,如果这部分阴兵是阴灵,就算官兵们能看到他们,阴灵状态下,是不会留下脚印的,对吧?

  这个我跟秦培都表示认同,对于我们这个队伍来说,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可以假设存在的。

  莫言接着道: 既然可以留下脚印,说明这部分阴兵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阴灵是归于精神层面的,是虚无缥缈的,它可以忽然出现,也可以瞬间归于虚无。
  但是留下脚印说明这东西是物质层面的,物质,它不可能消失掉,必须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

  莫言的这话一说,我们还真的理解了,他的意思就是说,这些阴兵啊,绝对不会平白无故消失掉。

  可是问题却出现了,这些东西既然不会消失,那他们跑去哪里了呢? 要知道当天营地里并没有派人去跟踪他们,就算派,谁敢去?

  莫言又道:肯定就在附近,他们不可能横跨半个中国那么远,并且我问了营长, 震区中对这队伍阴兵有一小部分的目击者,在营地之外就没人在看到过了,所以说,这队伍阴兵,可能就是经过了这个救灾营,达到他们的目的地。
  这个更好找,427,我知道你能加入我们是因为对风水说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你跟A的结识经过,所以你应该明白,古尸其实跟阴兵是一个道理,他们不可能在随便一个地方就能保存下来。

  他需要这个地方很特殊的风水,地理条件。 我说这个你明白吧?

  我们要找到这部分阴兵,说难也不难,要找到像三清观那边那样的养尸地就可以了。


  秦培合上笔帽,惊喜道: 对, 就是这样,只需要找到在这个营地附近的一块地方,这个阴兵数量庞大,目标也大,要找到他们就容易的多了。


  通过这个会议,我对莫言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也是一个非常睿智的人,不然不会这么快在我跟秦培都一头雾水的时候找到线索。

  世间不容我们去磨蹭,既然有了既定目标,我们迅速开动,在这个营地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并且要可以容纳一大部分的阴兵可以藏身。

  很快,目标出现了,就在离这个救灾营驻扎地方十里左右的一个说不上巨大的山中。 这个山论气势非常一般,可是经过我们的推敲,如果这群阴兵真的存在,这里是他们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

  找到位置以后,因为我们不是要与阴兵正面对抗,更不知道会面对什么危险,就跟队伍上借了装备和枪支弹药,跟营地里的士兵道了别。

  我们三个在山脚下的一处人家进行了短暂休整,伪装成游客进了山,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个山看起来不大,但是让我们去攀登,还是非常的难。而且山上没有路,非常的崎岖难走,爬到傍晚的时候,我们竟然奇迹的在这个山中发现了一个村落。

  要知道我们在进这个山的时候,是研究过附近的地图的,而且因为要救灾抢险的原因,部队的地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口聚集区。

  可是这个地图,却不出现在地图上, 隐藏在这个说不上很大的山中。
  而且它的建筑,相当的老旧,像是几十年前的风貌。

  我们三个到达的时候是一个傍晚,本来是决定在半山腰找一个相对平坦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的,发现这个村子让我很高兴,毕竟我还不习惯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

  可是就在傍晚,这个寻常百姓吃晚饭的时候,这个村落竟然没有一丝炊烟,难道村里人都去震区救灾了? 我心里这么推测。

  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秦培无疑是最有亲和力的人,她自告奋勇的进入村子帮我们打头阵,这也是他们的经验之谈,要知道我们这个队伍,在懂的人面前是一个非常有威慑力的神秘组织,但是在不懂的人面前屁都不是。
  这就好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而且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贸然的闯进山民的领地,更需要妥善的处理好与他们的关系,不然我说我是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家不知道,该打你也就打了。

  秦培在进入村子后,五分钟都没有回来,这让我有点担心她的安危,万一这村子里民风剽悍呢? 莫言脸上却非常的镇定,我看他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就问道: 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个不属于地图的村子,道: 这是一个被遗弃的村落,里面根本就没有人,难道你没发现安静的可怕?

  就在我们说话的空当,秦培对着我们小跑着回来,气喘吁吁的道: 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笑道: 那倒是好,免得他们怀疑我们是来盗墓的,走,随便找一个好的房子住一晚。

  我们进了村子,首先发现异常情况的还是莫言,他那一双沉默的眼睛后面,无论何时都闪着智慧的光芒。

  他指了指地面道: 好多的脚印,而且是新的。

  秦培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一脸的惊诧!

  因为这是山路,还是遗弃的村庄,不可能修上柏油马路,村子中间的街道上,是非常普通的这个年代的泥路,前两天伴随着地震的强降雨,让山路异常的泥泞不堪。

  就在这条路上,有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脚印! 而且很显然,这是人的。

  秦培道: 我刚才只顾上一边走一边叫有人吗,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

  莫言这时候说了一句: 最近两天的脚印? 阴兵借道? 你们想不到什么么?

  我的汗毛立马就炸了起来! 妈的。什么被遗弃的村落,这他娘的不会是阴兵的营地吧? 怪不得没有炊烟没有鸡鸣狗叫! 想到这个,我恨不得立马出去,别说睡帐篷了,露营也行啊!

  秦培道: 别紧张,什么阴兵,你只是没接触那么多,既然做了这个,就跟医生拿手术刀一样,看待什么僵尸啊阴兵啊,都只是尸体而已, 再说了,我就没见过阴兵还会住房子的。


  说是这么说,我还是紧握着枪,挨家挨户的看,看里面会不会忽然蹦出两个粽子出来,结果还真如秦培所说,这里都是空房子,而且可以看出这里面的人以前都非常的穷苦,家里根本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上面落满了厚厚的尘土。

  有的家庭在之前是猎户出身,因为我还从墙壁上看到了风干的兽皮兽骨。

  我那时候是年轻心性,既然来了这个狗屁的A组,既来之则安之,并且有秦培在这里,我做了就要做好,哪里肯承认自己比别人差了?我就特别的注意细节,想要发现什么,在秦培面前露脸。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古人诚不欺我也,就是这么一注意,还真的让我发现了什么。

  我竟然在这些遗弃的房屋里,发现好多家的桌子上,都摆着碗筷,碗里还有已经腐蚀成一层灰烬的东西,甚至我在其中两家的厨房里,还发现灶台里有灰烬,锅里也同样有食物腐败年份过多留下的一层残渣。

  这说明了什么?
  这个村子绝对是遇到了突发状况! 突发的状况让惊慌失措的村民在吃饭的时候落荒而逃!
  会是什么突发状况呢? 几十年前的话是战争年代,要说兵痞什么的来都可以造成这样的后果,可是看村子里的这些建筑,非常老旧,但是却并不残破,并没有类似战争后遗留的痕迹,而且老旧也是对比着而来的,换在几十年前,这绝对也算是小康家庭了。

  我当即就推测道: 你们看,会不会是几十年前就有这么一次阴兵借道在这个村落? 那么一大部分的阴兵忽然闯进来,才导致的这样的状况?

  虽然对于我的推测他们也表示认可,但是历史的真想似乎永远无法被还原,这个村落的出现让我们更加确认这座山头就是阴兵营地的可能,之后我们找到了村子最好的一栋房子——其余的都是土房,这栋是这个村落唯一的一栋蓝砖瓦房,保存的也最为完整。

  我推开房门,里面一股子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秦培在身后打开了手电,军用手电的质量自然不用多说,待到我们看清楚屋子里的全貌,两人对视无言,随即大笑了起来。

  里面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牌位! 蛛网密布当中,那些涂着斑驳红漆的牌子是多么的阴森可怖!

  我也在同时打开了手电,竟然在这些牌位之前的蒲团上,发现了一个正在跪拜的人!

  我条件反射般的拔出枪,大喝了一声: 谁!

  声音震落了屋内的些许灰尘,这个背对着我们的人影一动不动,莫言也拔出了军刀,走了进去,道: 只要是人形的东西,不管是死的活的,都不可怕。

  他打着手电提着刀绕到这个人影身前,看了一眼,脸色恢复了平静,重新把军刀归鞘,对我们道: 没事儿,只是一副骷髅。

  我们走了过去,看到这真是一个跪拜着的骸骨,双手合十,看起来很安详,他的手上,还挂着一串佛珠,我想着给拉下来瞧一瞧,谁知道一触碰到这个骷髅,只听到哗啦啦的一声,本来好端端的一副跪拜相瞬间散架,身上看起来保存的不错的衣物只变成厚厚的一层尘土。

  莫言道: 当时出了状况,这个人肯定是负责看守祖祠的人,别人逃走了,他可能是因为年纪大或者是疾病缠身,又或者迂腐的以为祖宗会救他,所以死在了这里,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平静,说完之后,打着手电就在这个祖祠中转了起来。甚至掏出火柴点上了几根已经熄灭的蜡烛。

  我是新来的,还无法坦然的面对这个尸骨就这么呈现在我眼前的,就对秦培提议道: 要不我们把他安葬了吧? 这样看起来多不好。

  秦培看了我一眼,对我眨了眨那双我最为沉醉的眼睛,点了点头。

  等我们把这个尸骨埋葬在祖祠前的空地里,也不知道是得了亡灵的眷顾还是什么,祖祠前的水井里,早已经干枯了,灶台也还能将就着用,秦培就用随身带的水下了两袋泡面,而我,则跑回屋内,看这么久都没有出来的莫言在里面搞什么名堂。

  我进去之后,发现他一个人正坐在地上,用蜡烛的光翻看着手里的一本泛黄的书,看到我进来,他破天荒的对我笑了笑,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他指了指他自己手中的书,对我道: 刚才你埋的那个人,是这个村子的族长,这是他的笔记!

  说完,他看着我道: 赵三两,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你敢抗命去救人,说句实话,我很钦佩你的这份赤子之心,也就是刚才,你不忍心这副骸骨暴漏在空气中,要将他安葬,我甚至还有点想笑你的这副菩萨心肠, 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是佩服你的运气呢,还是该反思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冥冥之中有天定,你知道我这本笔记是从哪里来的么?

  是从那副骸骨地下的蒲团下面! 可以说,如果不是你要安葬他! 我们很有可能跟这个东西失之交臂!

  这话要是从一个溜须拍马之人口中说出还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但是从莫言这样的人口中就意义不同,我这么人之常情的举动能得到他的赞扬,不就更说明了我这个组织在之前有多么的冷血吧?

  现在有了收获,我赶忙去叫还在忙碌的秦培,三个人一起围着蜡烛研究起这本那个族长骷髅的馈赠。

  笔记前半部分,非常的索然无味,无非是介绍这个山村,原来真的是靠游猎为生,这边猎物并不算多,同时还种地种菜,基本上这是一个可以自给自足的山村。

  而在书中多次提到,这个村子旁边,应该还有一个村子,两个村子之间多次发生争斗,原因竟然是水源。

  干旱一直袭扰着这个村落,而唯一的水源地,就是村子北面的一个山洞,山洞有一个狭小的出水口,流量仅够一个村子之需,因为这个两个村子经常发生流血冲突。

  前半部分完了之后,似乎后面的笔记,族长都处于一种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之中,他似乎非常害怕什么东西。 连续几页都用毛笔字凌乱的写着:

  张家亡灵污我水之源头,此乃冤魂复仇,吾等之罪,人神共愤!天人共诛!
  @鸡鸡歪歪2013 33楼 2014-03-01 16:24:00
  楼主,老乡啊,我也是平顶山我宝丰县的,握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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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来平顶山我请客吃饭~
  后面的笔记中他更记着,余下的生命中,他会吃斋念佛,祈求祖宗保佑全族之人可以逃脱诅咒,逃脱责罚。

  而最后面一页,现在看起来很黝黑,这是猩红的血字:
  张家全族化为阴兵由水源而来索命!报应!

  之后,他详细的介绍了,他是如何伙同全村人一把大火把张家庄的经过,在此之后,那个水源里的水,竟然变成了血色!

  族长认为这是张家庄的冤魂索命,村人请道士做法也无济于事,最后张家族人竟然化为阴兵前来索命,村子里能逃得人都逃了,他自知罪孽深重,愿以死赎清自己的罪孽。

  看了这个之后,用我们的眼光来看,这些人也真算是死有余辜了,但是所谓的阴兵索命估计是没有的,更没有什么冤魂污染水源,这也就是所谓的其实很多神话志怪的传说中都隐瞒着真相。

  盗墓贼,考古学家很多时候都是靠着传说中的指引找到古墓的位置,古人因为文化程度有限,所以把很多不理解的事情归根于传说中的鬼怪。

  族长的笔记,其实正确的理解为,这个族长带着族人灭了张家庄的全村人,之后水源地的水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变成了红色,族长以为是冤魂索命,非常的害怕自责,刚好遇到水源地竟然有阴兵出现,他更以为这是自己的报应来了。

  我们从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阴兵,藏身于他们所谓的水源地当中。

  这个发现让我们兴奋不已,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各自回睡袋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整顿完,我们沿着村子的路出发,其实目标已经非常明显了,地上的脚印就是最好的路标。

  脚印的尽头,是一处地下山洞,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的温度非常的低,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有一条娟细的溪流。水流却不是族长在笔记里记载的那种血红色。

  单看这股细流就可以明白以前那个死去的族长的种种作为,这么小的水流,如果要养活两个村儿的村民,的确是非常困难的,可是因为这个村子的迁移,细流虽小,日积月累下来,竟然在这个山洞之前形成了一个水潭。

  这里可是正经的矿物质水,比所谓的什么几千米的水源地要来的纯粹,我用手在水里捧了几把,喝起来甘甜可口,可是我们不是来喝水的,这个山洞里面的一切都可以一目了然,那么那些阴兵到底藏在哪里呢?

  莫言永远是一个行动大于语言的人,尽管他现在对我的印象不错,他还是不愿意跟我说太多的话,就在我迷茫的时候,他却已经开始脱起了衣服,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指了指我刚才喝水的水潭道: 很有可能就在下面,你刚才喝的,是泡了尸体的水。

  他一句话说的我恶心,真有种吃了死老鼠的感觉,莫言我操你大爷,你有这种猜测我不怪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在我喝之前说?

  莫言没有跟我说太多,而是径自跳入了这个水潭里,这可真是一个行动派,但是这潭水的深度温度都不知道,这莫言还真的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说他压根儿就没把自己的命当命好呢?

  我看了看秦培,她对我耸了耸肩道: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们都习惯了。

  莫言的水性极好,我也有心想要看他能坚持多久,就看着手表,想要得到他能坚持的最长时间是多少。

  可是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转眼五分钟过去了,这时候我跟秦培对视,看到她的眼中也是不可思议,她下意识的道: 不可能! 这水下有情况!

  我一下子也慌了神,因为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表面沉静的水潭会让我们损失掉其中一员, 我也着急了,道: 那怎么办?我的水性并不好,你呢?

  秦培看了看我,脱下外套交给我道: 如果我也出不来,就回去请求支援!

  我想要拉她却已经来不及了,她纵身一跃,也如莫言一般跳入了水潭里,我站在水潭边上,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是我明确的知道,如果秦培一分钟没有从水潭出来,我就会立马跳进去——尽管我这样跳进去跟送死无异。

  大概四十秒后, 湖面忽然荡起一阵涟漪,秦培探出头,甚至来不及大口的呼吸,就跟疯了一样的朝岸边游来! 我慌忙跳进去拉着她想要助她一臂之力。 就在我们跑上岸之后,我问道: 发生了什么? 莫言呢?!

  秦培大口的喘气,拉着我道: 快离开水! 这水潭里有东西!

  我回头看了一眼水潭,头皮立马就是一炸! 只见水里有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就在水面底下,没有瞳孔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我。

  我被吓得忘记了动作,秦培拉着我上了岸,这时候我还勾着脑袋一直看着水面。
  这才发现,水潭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浮出了无数个那种惨白的脸,每一个都有着乌黑浓密的头发,在水下盘织交错。

  这是一个个尸体在水中,尸体身上,穿着白衣,黑发白衣随着水流浮动着,竟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我拉着秦培的手,一动不动,这场面对于我这个新人来说,的确是来的比较震撼,而秦培,则死死的盯着水面,满脸的凝重,其实我知道,她心里也没底儿,说到底,我们只是军人,而非超人。

  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一个个长发的尸体在随着水流舞动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的沉了下去,水潭表面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秦培长舒了一口气,道: 果然是这样,这东西是水魅, 她们的世界就是在水中, 你有没有发现,她们在距离我们最近的时候,也离水面有一线之隔?

  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我的不解。

  秦培捏了捏我的手心,道:古时候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我在一本孤本上看过,水魅者,存于水,随流而舞,出水即腐。 这东西一旦出了水面,就会腐烂。

  我挣开她的手,在那一刻我甚至有点愤怒,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道: 我不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跟我有关系吗? 我只想知道,莫言他怎么样了!

  秦培之前的闭口不提,其实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可是我无法接受刚才还在眼前的一个鲜活的生命现在却不在了。 这就是我永远无法适应这份工作的最主要原因,我永远无法变为一种不知道为了谁而生存的机器。

  秦培低声道: 我不能确定莫言已经不在了,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水潭下面,别有洞天, 我在下潜的时候,除了看到很多这种水魅起舞之外,还看到了青铜棺材,很多口青铜棺材陈列在下面,这里面,还有一个黑洞,散发着幽光,明白我的意思了嘛? 我没有看到莫言的遗体,他有可能,还活着。

  有可能还活着,这句话说的多么讽刺,这是一条人命,而非宠物。

  我再一次对这份工作,有了打心眼儿里的排斥,可是我又能怎么样? 无论怎样,还是要像秦培所说,发现这份工作的乐趣,既来之则安之。

  这里靠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也正顺了秦培的话,既然莫言有可能还活着,那我们在水上更应该抓紧时间,我们俩退出了洞穴,几乎是一路小跑的下山,等到了营地之后,两个人已经是筋疲力尽,可我还是用营地里的地方喘着气向A做了一个报告。

  他在那边在听到莫言可能遇难的消息如同我想象般的沉静,他道: 不要轻举妄动,这次地震很不一般,等我们来,记住,牺牲的久是牺牲了,而活着的才是活着,你明白我话的意思。
  A比我想象中的来的要快,就是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快赶来,是为了营救莫言,还是为了不错过发现这次地震阴兵秘密的最佳时间。

  这一次,几乎是队伍倾巢而来,我本以为是因为这次阴兵的动静过大,牵扯到的东西过多引起了A的重视,可是来之后,在这营地里的一次碰头会,A缓缓的说出了实情: 这个队伍真正隶属的那个人,时日无多,所以时间非常紧迫,我们必须在这一次的行动中,找到我们一直要探寻的秘密。

  这时候队伍中,有一个我一来就对他印象非常深刻的人,深刻的印象来源于他特殊的发型,他理了一个当时很有名的电影王二小中王二小的发型,而且据说他小说因为馋嘴打翻了饭锅,脸上有很多烧伤留下的疤痕。

  这样一个圆盖头加上疤痕密布的脸,如何不能让人印象深刻? 更何况,他是队伍中有名的刺头,更是除了A之外最老的人马。

  在这个新旧交替很快的队伍中,元老意味着什么,相信大家都能明白。 他的名字叫王重阳,我们大家都叫他老王。

  就在A说完话之后,叼着烟卷的他做了一个非常大逆不道的举动,他竟然哈哈大笑着鼓起了掌——掌声是我们每个人都想给却不敢给的。

  A没有立即发怒,而是用一种看不出意味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老王,一言不发。

  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而老王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用同样的眼神跟A对视, 我看不出这两种眼神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却可以看出一段故事。

  老王最后冷哼了一声,坐了下来,点上一根烟,道: 我有什么不对? 我不该鼓掌? 我今天还真的要告诉你,我王重阳想让他死很久了,要是能,我早他娘的去暗杀他了,老子情愿一命抵十命,也不愿意看着这么多兄弟为了他一个早就该死却不想死老东西前赴后继的送命!

  A还是紧盯着他,道: 你我都是军人。

  他的这句话让老王彻底暴走,几乎是拍案而起,指着A的鼻尖骂道: 这不用你来提醒老子! 爷知道自己是军人,可是爷更知道自己是人民解放军!不是某个人的狗! 宋知命,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不? 你还记得当年老朱在死之前说的那句话不? 他拉着你我的手说宁愿他娘的早投胎二十年,宁愿把这一条烂命交给日本鬼子,也不愿现在为了一个狗娘养的长生为当年口口声声说为了人民的狗娘养的卖命!

  A别过脸,点上一根烟,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老王在发泄完之后,低着头,同样的一言不发。 他们两个事主不说话,其余的当然不应声,我只能偷偷的问秦培道: 老朱是谁?

  秦培低声道: 这个组的创建者,本来是老王,A和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我点点头,有点明白,却有些东西不明白,多么相似的命运跟想法,不对嘛?


  争吵虽然出现在这个队伍里,说一句题外话,其实对于这个队伍本身,就不算是一个整体,因为它的任务与我们长期接受的思想是不符的,在这个社会也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了他人而卖命,我们待着,有任务,每个人却都是机械化的执行着,人心散的队伍就不好带了,更何况更笨就没有一点凝聚力?

  这或许是上面可以坐视这个队伍本身不断牺牲的原因——一群提线木偶而已,死了就死了,自然有人换进来。

  这是我一直在强调的这个队伍自身的问题,现在可能很多人毫无头绪,但是世间百般因果,终会有报。

  争吵过后,任务还是要继续,秦培连夜赶出了她在水潭下面的见闻,制作成一个图纸,但是秦培下潜在水里的时候因为事发紧急,时间又短,只能画出一个大概,从图纸上看,水底下有一个洞穴,在洞穴的周围散列着几口青铜棺材(具体的材质她没看清楚,但是似乎发着铜绿色的光),在那个洞口,有那些长发白衣飘飘欲仙的女尸游动着守卫。

  这像是一个什么? 老王脱口而出: 盘丝洞?

  A拿指挥棒指了指那个黝黑的洞口,道: 没有发现莫言的尸体,如果他还能活着,我们都要祈求这个洞里别有洞天,或许这里面的东西,正是这些水魅在守护的,要知道这种东西,都一般在古墓之中充当守卫的作用。

  我想那行啊,既然是这样确定了,那就开始去救人吧,可是A却说: 还要在等一等,我们这边的设备不能支撑水下作业。

  这下我也火了,道: 那莫言真的活着怎么办? 他要是在里面等着我们来救怎么办?

  A看了我一眼,道:上面有安排,听天由命吧。

  我听了这句话就来气,秦培在桌子下面踹了我一脚,并对我不停的眨眼示意我才忍住没有暴走,但是在心中怒骂: 真的还不如给狗卖命。

  我们就这样在这个营地了等了几天,等来的是一个车队,几辆军用吉普,里面走出来几个穿着迷彩服身材异常高大的老外,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留着络腮胡子的似乎是领队,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在跟A交流着,因为隔得远,我只能看清楚他们俩在不停的打着各种手势,却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

  到后来他们甚至剧烈的争吵了起来,我问旁边的老王道: 这些外国友人是?

  老王斜着看了一眼,不屑一顾的道: 苏联方面过来的呗, 这一次阴兵的动静闹的实在太大了,想要瞒都没能瞒得住,那边以为我们这里要搞什么秘密研究,非要派个队伍跟着,如果是探秘,就分一杯羹,是秘密研究,就负责监视,真是一群S,B。

  我恍然大悟。 却暗自道: 这下热闹了。

  队伍再次集结,就是我们跟苏联友人组成的杂牌军了,甚至连一个翻译都没有,在往目的地开拔的时候,我们说我们的,他们说他们的,好不热闹。

  但是这几个外国人在我们面前,很明显有一种优越感,最起码他们运来的装备由我们来抗,并且不停的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指手画脚什么,我虽然听不懂,但是看他们的表情也能猜到大概,无非是让我们小心,这些设备非常精密什么的芸芸。

  到了我跟秦培最开始落脚的山村,我们依旧在祠堂里安营扎寨,由我,秦培,A,还有几个外国人前往那个山洞先去勘探地形,毕竟水下作业,我们的确不太熟悉。

  在路上,我对A说了我们上次来的见闻,说在祠堂看到族长的笔记,他们是如何因为水源灭了另一个临近的村庄,又怎么以为红色的水是诅咒,并且在阴兵来临的时候举村迁移的。

  A在到了山洞看到水潭之后,面色不自然地指着水潭问我道: 你确定他们是因为争夺水源?

  我知道他在疑问什么,就挠头道: 我跟莫言在笔记里,看到的的的确确是这样, 但是这个村子已经迁移了很久,这里可能本来是一个细流,因为人迹罕至过久,所以才汇聚成了水潭吧可能?

  A意味深长的问了一下秦培,道: 这里面有多深? 如果这里本来是细流,没有水潭的存在,那么水最多形成一个水洼甚至小溪流,在水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流出山洞,你如何解释这么一个深坑?

  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回答,搞的我一时也纳闷了起来,只能道: 具体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的笔记上,确实是这么写的!

  A摆了摆手,看向水潭,轻声道: 我没说不相信你,看来,这里没这么简单。

  说完,他转头对那个络腮胡子外国人道: 查理,我的朋友,你认为,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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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络腮胡子的老外似乎是这支苏联队伍中唯一懂得国文的人,甚至于他的普通话要比我的都标准,他在接到A的问话之后,微笑着看了我一眼,道:你应该相信自己的士兵的,难道不对嘛,A?

  这一句话就让我对他有了相当大的好感,虽然A也没有对我表现出怀疑的意思,可是在这种事情面前,对我表达出信任信号的,竟然是一个刚刚谋面的外国人,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大胡子在说完那句话之后道: 如果真的如同你的士兵所说,这个水潭的存在有很大的问题,并且你有没有想过,假如这个水潭真的以前就存在,并且里面有棺材有古洞,并且有那种非常可怕的鬼怪, 我对你们中国的文化非常痴迷,这一点你知道,所以我了解在十年以前甚至于现在,你们的百姓都对死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敬重。

  那么,你认为他们敢在这样一个洞穴里取水么?

  我顺着他的思路摇了摇头,道: 查理先生说的对,自己取水的地方有棺材就已经很恶心了,更别说有鬼了,那我宁愿渴死!

  查理耸耸肩膀,哈哈大笑道: 我一直相信在面对事情的态度上每个人潜意识里的想法才是最大众的想法,A,你的士兵既然这样想,那么作为本地土著居民的人肯定不知道这些棺材的存在,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确认,这里在本来,是绝对没有水潭存在的,我这样说你有什么异议么我的朋友?


  查理的话让我们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那么这个水潭,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呢?

  A在过了一会儿摆了摆手,道: 不需要去考虑这问题,查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进入水潭里面,而非考察它的由来。

  查理盯着水潭方圆看了看,脸上恢复了镇定,道: 这个不是问题,这个水潭并不大,我的队员各个都有水下探险的训练,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你们中华的鬼,到底是如何伤人的,要知道,我们知道的,只要那种讨厌的吸血种族。

  A点上烟道: 我们是马列主义战士,不应该相信这些东西的,不是嘛?

  查理转身,盯着A道: NO,NO,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开玩笑,他们是战士,但是他们也是生命,在几万里之外有他们的亲人在等着他们凯旋归来,我必须对他们负责。

  一句话,说的我跟秦培,包括A,头都抬不起来。

  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少数四等汉,其实这话说起来非常的蛋疼,而我们最终的决定是由我们的人先下水去试探这些水魅的反应,不过我们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怨念,设备是由别人提供的,我们出人很正常。


  我们这边由秦培和老王进行水下探险,毕竟他们俩的身手很资历在那里摆着的,我想要争也不行,因为我本身就水性不好。

  他们除了带上水肺之后,还随身携带了水下的那种摄像头,通过他们在水下的视角,我们在山洞中可以通过一个“电视”看清水下的一举一动。

  秦培和老王配合的很默契,在水下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那些水魅在水中舞动着,似乎非常有规律,就是沿着那个黑黝黝的洞穴和棺材之间游动,看起来倒像是轮岗的战士。

  呼吸器在水下冒着气泡,秦培跟老王不可能发现不了水魅的规律,他们就在水中潜伏着,待到水魅游动到黑洞中的时候,两个人飞速的游动到那几口青铜棺材附近,在水下用力是非常难的,他们两个一齐用力,想要推开棺材盖!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那黑洞里忽然涌起了一阵弥漫了整个视角的黑烟! 而我们在监控的电视屏幕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

  我急的要站起身,却被A死死的摁着,道: 等等! 别冲动!

  可是视角已经是黑色的,眼见着是里面弥漫的黑色烟雾还没有消散, 我拍着那个电视道: 查理先生! 你的机器坏了还是怎么了?!

  查理没空理我,而是跟一群老外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过了一会儿,人群中忽然有人一指水面,立马就骚动了起来!

  只见水面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笼罩了一层黑色的烟雾,并且烟雾的色泽正随着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浓郁着,扩散着!
  这是毒物! 这几乎是每个人条件反射般的反应! 苏联人顾不上他们的设备,开始往外面狂奔,在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强夹着我往后方撤退,直到我们疯了一般的逃出这个洞穴,站在洞穴之外,看到这些黑色的烟雾,似乎是有生命的一般,只在洞里面徘徊,却不溢出丝毫。

  那些本来看似不会说中国话的苏联人,在此时竟然都在大声的问着A,我的老天,这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是你们中国的魔鬼?

  A盯着洞口,看了许久,摇摇头道: 我们先退回去,看来这里要从长计议。

  我抓着他的胳膊道: 这怎么行?! 我们现在走了,秦培和老王他们怎么办?

  A甩开我的胳膊,道: 你是第一天来? 这个问题需要我回答你?

  那一刻,我如坠冰窟,我甚至痛恨我的懦弱,在那种明显有剧毒的气体环绕的山洞外,我当时其实没有勇气进入,哪怕里面有我喜欢的人。


  我们回到了村落,A派两个小战士前往灾区求助,因为灾区有很多遇难的人需要处理尸体以防止瘟疫的发生,里面消防的战士都配有防毒面具,苏联人和A都认为,只有有了那个,才能再次进入洞穴,不然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冷静下来的我,其实对A,没有太多的憎恨,人有时候会面对很多抉择,我是感性的,而A是理性的,当时的那种情况,如果换做我处在他的位置上,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所不习惯的,仅仅是他太过理性而丧失了基本的人性。

  但是我不能不救秦培, 那时候的我属于情窦初开型,年纪也小,虽然真的让我去为了谁送死有点难度,我却没有丧失救她的欲望。

  他们都在帐篷房间里休息,而我躺在睡袋里,开始思量,我要怎么样才能尽快的去救出秦培,这个队伍中唯一跟我熟悉的莫言跟秦培都在里面,老王在的话或许能跟他求助,问题是现在连他都不在了,我基本上算是一个孤家寡人。

  如果那真的是毒气的话,灾区到这里的距离不算太远,却都是山路,那两个队友回来起码要到明天,这么长的时间里,有多少个秦培也遇害了。

  我把头伸出睡袋,看到了那仅存的一套潜水用品,这玩意儿在当时绝对是稀罕物件, 我人不笨,刚才查理在教秦培和老王用法的时候我跟着也琢磨透了,我不知道哪根儿筋不对劲儿,竟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偷走这水肺单独行动。

  妈的,在这样的队伍里,我又没什么真本事,早晚都是一个“死”字儿,不如现在偷走这个,能救出秦培就救,不能的话就跑路,大不了不回来了,起码活的自在。

  我先把我的睡袋挪到最邻近水肺的地方,这个过程,查理还看了我一眼,对我做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等到四周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我蹑手蹑脚的爬出来,却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非常不明智的决定,这个院落里,注满了人,并且这些人全都是佼佼者,A和查理的帐篷,甚至就在我出门的必经之地那边。

  我根本就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偷走东西。
  @zh03101 79楼 2014-03-03 08:53:00
  先顶后看,支持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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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谢谢亲友团的鼎力支持~
  @蜗牛来飞奔 80楼 2014-03-03 10:09:00
  顶贴再看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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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个好孩子,我们做朋友吧~
  @绝天非错 78楼 2014-03-03 07:15:00
  三两,这只是个故事,我希望雷同的事情不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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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何解?
  @绝天非错 84楼 2014-03-03 10:52:00
  三两什么时候更新啊,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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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顶~ 更新总会有的,一天保底两更。
  不能偷走水肺,我却不能不走,这个队伍已经另我心寒,我本来待下来的唯一动力秦培现在也生死不明。再待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蹑手蹑脚的走向大门,我自认为已经非常的谨慎,尽量的没发出声响,可是在我走到大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没给我吓得三魂丢了七窍!

  有一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我的身后! 离我不过几步之隔!

  我要出生询问的时候,这个人影却忽然快速的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我整个人提起,快步的往远处走去!

  这突发状况搞的我脑袋发懵,奋力的挣扎了起来,刚才是尽全力不想造出动静,现在却想他妈的你们都是死猪啊! 不知道老子被绑架了啊!

  我挣扎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这个人影的声音,他轻声的道: 是我。

  这个声音让我安静了下来,拍打了一下他捂住我的手臂,示意放开我也没事儿,他却没停的一直把我拖到很远的地方才停下来,我剧烈的喘气着问道: 你想干什么?

  这个人影,是A,月光下的他非常沉静,要知道拖着我这个小伙子走了这么远竟然不喘气,说明他的体力有多么惊人,他招牌动作似得点上一根烟,道:你想干嘛? 走? 还是去救他们?

  我的目的被识破,干脆不再说话,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就这样了,你还想拿我怎样?

  A却缓缓的开口道: 你这样走了,会连累你的家人的,真想走,你可以告诉我。

  我瞪着他,对于他这句半威胁的话,彻底触动了我的底线,我也正是因为害怕连累家人才一直不敢走,就骂道: 有本事你宰了老子,别动不动就拿家人威胁,这他娘的到底还是不是人民的天下了?

  A转过身,轻道: 有些东西,你明白,我也不想解释, 我承认我刚才说的这句话虚伪了点,来了这里,想全身而退很难, 拿家人威胁你也绝不是我的本意,你应该明白并不是我是这样一个人,而是我处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上了。

  你真想走,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找到长生的办法,完成我们的使命,二就是祈祷,在这个人死后,别的人不信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解散我们, 这一天,我也等了很久。


  这么一来我就有了兴趣,问道: 那得等多久?

  A看着天,道: 只有天知道。 长生这玩意儿,信不信是一回事儿,但是死亡却是每个人都害怕的事儿, 所以,我们甚至被有的人以一种侥幸的心态留下来,解散的可能,只接近百分之一。

  我一听就蛋疼了,道: 那你搞我来这里干什么? 听你讲废话的?

  A掐灭烟,道: 我给你留一条生路, 你真的走了,要相信只要想找到你,你躲到天涯海角都没有用, 现在我让你走,就说你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只有这样你才能摆脱追捕。

  我呆了一下,道: 真的就这样让我走?

  A点了点头。

  我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确定没有什么前提条件?

  他依旧点头。

  这下我郁闷了,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情况呢? 我提脚就开始跑,跑了几步还贱了吧唧的回头问了一句: 这是为什么啊?

  我只看到一个A对我挥手的背影。
  @请叫我柳小错 93楼 2014-03-03 15:02:00
  同平顶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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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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