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长篇悬疑推理【非灵至灵】——你可知道,你的身体之内,沉睡着怎样的能力

  楔子

  五月,广西那坡。

  李炎见到那个东西跳入了树丛里面,立刻直起追了过去。我们见状,一把抓起他的包也跟着过去,可是没想到就是这几秒的差异,他已经跑的不见了人,但是我们都没有停下脚步,两边的树迅速往身后退去。就在这时,我们听见,一声绝望的惨叫,响彻整个树林。

  那个惨叫声,是他的。

  声音并不是从我们正前方传过来的,而是右前方。听见那个叫声的时候,我心里一阵恐慌,脑中立刻就浮现了前一夜那个怪异至极的梦,梦里面的李炎,如此的诡异。可是,现实却不容我多想,我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突然,跑在第一个的夏卓远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前面,我跑到他身边,刚想问怎么了,就看到了那一幕。

  那一幕,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只是我们在圣林的第二天。

  死亡的魔爪在这片林子的上空慢慢张开,向我们包围而来。
  第一章 出行

  人在无聊的时候总是会想去做一些有聊的事情。于是乎,在我大四毕业那年,当我课程完毕,前程无忧,毕业设计也做好之后等着答辩的那段无聊的时间里,我就想找些有聊的事情来做做。

  也是因为这样,我接收了好友区异思的推荐,加入了一个探险驴友网。异思推荐我的理由很简单,这个网站就是她表哥开的,我接受的要求也很简单,第一,我无聊,第二,网站初开为了积累人气,举办了一个免费的探险游活动,目的地一直保持着神秘的色彩,只知道在广西。而费用什么一切全包,回来如果把经历写成帖子分享,还有稿费。倒贴钱出去玩,这种事真就让我碰上了,哪有不参加之理。最后我也理所当然的被选上了。虽说是经过层层筛选,但是再怎么说,异思都是主要负责人,我不选上也是没天理了。
  此行一共五个人,按照计划,我和其他被选上的几个人一起见了面,事实上另外四人中只有两个人是我原先不认识的,还有两个一个就是这次领我们出去的区异思,一个是她男朋友,叫做夏卓远。异思和我从初中起就是同学,而且和我是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她比我大两岁,但是和我是同一届毕业。其实说着话一点都不矛盾,她在初二的时候休学了两年,听说当时她因为母亲去世,而后来复学的时候正好就和我一个班。

  异思长的很漂亮,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头发是天生的褐色,身高一米六五可是骨架却很小,所以给人一种非常纤细的感觉。我曾问她是不是有少数民族的血统,她说怎么可能,要是有的话她中高考就都能加分了,还不笑死。照道理说,异思这么个漂亮的女生应该有很多朋友才对,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身边总是没有什么朋友,可能我是唯一一个。因为她总让人感觉有点不可亲近,感觉好像她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距离感。而我和她之所以能成为朋友,也许是因为我一向不会去打听别人的秘密。我记得很久以前我看过一部片子,情节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那里面有一句话说,做朋友不要了解对方的秘密,不然就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我看过之后就把它奉为经典,并且一直都照做,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和异思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
  她是个安静的人,但她看似冷漠的外表,是保护她的外壳。我不知道她的秘密,也不想去探究,有时候做朋友,只需要聆听,也许就是我的这种态度,赢得了异思珍贵的友情。而在所有的朋友中,我也最喜欢异思,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因为她和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我是个颇为随波逐流的人,总是希望自己融入所有的人当中,似乎没有什么自己的性格,而异思,却勇敢的做着我不敢的事情——保持自己的性格。

  关于这次旅行,我觉得我绝对是近水楼台,原因就是夏卓远,异思的男朋友,也入选了。虽然异思和我关系不错,但是夏卓远和我倒是不太熟悉,只见过几面而已。我总不能别人小两口在一起的时候挤在当中当个高瓦数的灯泡吧。所以我对夏卓远的认识都是来自异思的描述。他认识异思其实比我要早,甚至在异思母亲去世之前就认识了,只是一开始都没什么联系,直到异思复学之后,才和他开始走得越来越近。
  还有两个人我不认识的,一个叫李炎,一个叫杨毅。在确定了名单之后,我们一行人就出来见了面,开始大家聊了些各自的情况,然后分了工做准备工作,各自都忙的不亦乐乎,对这次出行可以说是无比期待。我似乎一直都沉浸在这种大呼幸运的情绪当中,当我缓过神来,我已经是坐在了飞向广西南宁吴圩机场的飞机上。

  从小到大,我的运气最多也就是买了一张2块钱的彩票中了5块钱而已,而这次能参加这么个活动,怎么能不让我得意一番。

  可是,事实证明,高兴得太早,往往最后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次旅行竟会对我有如此大的影响,以至于在多年以后都挥之不去。我常常在想,如果我当初没有参加这次活动,也许我的生活,我的一切,就会在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上延续,可是,那仅仅只是也许而已。
  到了广西的第一天,下来飞机之后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奔向今天的游览目的地——左江壁画。

  飞机转车后没多久就到了码头,我们登上一艘小型机动船,笃笃的向目的地驶去。

  两个小时左右的行船之间,李炎还给我们上了一小课关于那崖画的。说它是我国最大的崖画群。其中以花山最为宏大,所以左江崖画又称花山壁画。其绘画时间为春秋战国到汉朝,地域分布于左江及其支流明江流域的宁明、凭祥、龙州、大新、崇左等七县,形成大约200多公里的画廊,壁画全部都是红色,而且千年不褪色。花山壁画是千年之前骆越人所创造的奇迹。据专家猜测,壁画所描写的是蛙神的祭祀庆典,属于稻作文化的集中展示,但是,他最后加了一句,对于壁画的真是内容与绘制技艺,至今都没有定论。

  对于李炎的博文广识,我们倒并不奇怪,他是一个杂志的记者,拍照技术一流,有时还客串他们杂志的摄影记者。工作需要一天到晚都要东奔西跑,而且养成了做事之前必做功课的习惯,而且他为人随和风趣,我们曾开玩笑说他是旅游必备用品。
  花山壁画印入眼帘的时候,我真的是被震撼到了,那种震撼难以言喻。要知道,这些画是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所绘。那需要什么样的技艺,可以让那生动的图像历经千年仍然保持鲜亮的颜色,而且在这矗立的千尺悬崖之上如此大面积的作画,即使以今天的技术,也很难做到这点。而那画面的内容,那些重重叠叠的人群,每个人都整齐划一的双臂张开向上,好似因什么事而欢欣鼓舞,又如同在祭祀,在膜拜。人物之多,让人感叹,如果那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人的话,那会是多么庞大的队伍。一船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安静,想必这眼前所看到的,纵使谁都没法抗拒那种心灵的冲击。

  我们在一处有修平台的崖脚下上了岸,奋力爬上那平台后,终于可以近距离的观看。我正在啧啧赞叹,只听见耳边一声轻轻的叹息声。我回过头,惊奇的发现在叹气的竟然是异思。
  “怎么了?”我问,”你好像不是太开心啊。”

  她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这里的壁画已经没有以前清晰了。游客越来越多,你看”她伸手指了指,”那些手可以碰到的地方几乎都被摸得发亮了,而且今年来搞工业化,雨水的酸性变化,让这个壁画的颜色也有点褪掉了。真是可惜啊,两千年多年不变的东西就这样一点点变了。”

  “以前?”我觉得奇怪,就问”你以前来过?”

  “哦,不是,我网上看的。”异思还是笑了笑,可我觉得她看着这壁画的眼神有些奇怪,带着一种伤感,而那种伤感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仅仅觉得可惜而已,更多的是一种心疼。但是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习惯性的不再问下去。
  我们是中午到的广西,所以游完这个景点已经是下午,之后的任务就是到联系好的地方过夜。倒不是广西这里没什么地游玩了,而是景点与景点之间的距离很大,行车要很久,鉴于第二天就到达探险目的地的计划,我们此举是最明智的。

  车在一路不住的颠簸着,一行人当中除了我之外都在车里打牌消遣。我对打牌一向不感冒,所以就一个人望着窗外的看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的谈话。说实话,广西这里的风景还真是漂亮,在城市里呆多了,看惯了那种被高楼大厦割裂的天空,来到这里,看这里的银白色的云在蓝的让人心疼的天空里飘荡着,那种优哉游哉的感觉,真是感到身心都放松了开来。

  我正在尽享美景之时,在打牌的杨毅突然就问道:“你们记不记得那幅画?”
  第二章 目的地

  我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看向车内,只见杨毅一脸的神秘,两眼扫视我们。

  “什么画?”李炎问。

  “就是那时网站第二轮测试的那幅,像是一块石头上拓下来的那个。”

  “那怎么会不记得,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李炎说着,抽出一张牌放下。

  “据说那个画挺邪门的,”杨毅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装神秘故意压低了声音,“我问了几个人,看出来真的都不一样,我一个朋友说看不出什么,勉强看的话就觉得像一头象。”

  “那你看见什么?”我插嘴道,心里有些发虚。他们所说的那幅画是网站在测试了探险精神之后的第二轮测试,据说因此被刷下的人不计其数。据说那画和那保持神秘的目的地有关,而且奇怪就奇怪在不同的人会看到不同的东西,但是正确答案只有一个。我看出来是一棵树下蹲着一只蛙,但是鉴于我认为我这次出来是靠了异思,我一直不觉得我看对了。现在说到了,会心虚也是正常的。
  “难道你看出来的不是一棵树下一只蛙么?”杨毅坏笑着看着我。我听到这么说,反而是一颗心放了下来,我瞟了异思一眼,她正在看手里的牌,我心想,难道,那是异思和我说的她公正无私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难道我还真是凭自己能力选上的?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回了过去:“杨毅你说什么哪,不是看到那个我会在这里吗?”刚说完我就看到夏卓远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一向对他都有些顾忌,因为他是刑警,而且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刑侦队队长了。他比异思要大5岁,听说当时在读书的时候非常聪明,成绩很好,是绝对的优等生,高考的时候本来可以考进中国排名前二十的重点,但是却选择了警校,原因就是他的父亲也是警察,而他一向视他父亲为英雄。但在他读初中的时候,他父亲在一桩走私案当中牺牲了,那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最后他会走入警校也是这个原因。他后来在警校以高分毕业,上了工作岗位后也表现的十分机智神勇,破了几起非常棘手的案子,能够坐上这个刑侦队长的位子实在也无可非议。像他这样,几乎看别人一眼就能看穿那人是不是在说谎,而像我这种不太会藏心事的人,肯定是被他一眼就看穿了。于是我庆幸,还好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很诚实的。
  车的颠簸其实很容易把人给颠累,最后我们被告知当天的目的地已经到了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我们拿好包跳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活动活动因为长久坐着而有点僵硬的双腿,今天虽然没什么大运动,但是一路车乘下来已经很疲倦,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叫什么骑马机的给分类为健身器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少数民族村落,和我想象当中出入不大,温馨中透着朴素的情怀,这个村并不是很大,几间很有民族特色的矮屋,村里人基本是自给自足的状态。本来我对这个免费旅行的伙食不报什么希望,中午的时候还为了能准时到吃了准备的面包。但是没想到村民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拿出了不少具有民俗特色的小吃,弄得我食指大动,其中像牛巴什么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别说是吃了,就算是糍粑这种以前吃过的小吃,都觉得还是这里的好吃,没办法,这里用的糯米都算绿色有机,比城市里的不知道香了多少倍。我们几个人也毫不客气,不难得来一次嘛,还不用我们自己买单,此刻不吃更待何时。不过这些吃的东西估计早就准备好了,不然我们这么个吃法,就算只有五个人,也要把别人准备过节的都要吃完了,而且李炎看不出还是一特能吃的人,下手也快,还连带扫尾。最后还不忘说一句,中午啃面包啃的值啊!
  这里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吃完晚饭基本上就差不多要上床休息了,对于平时不到一两点绝对不打哈欠的我来说的确有点不习惯,不过一天下来也累了,再加上吃得不少,没多久竟然睡着了。

  我和异思住同一间房间,几个男的住一间,两间房隔得有些远,睡到半夜的时候,异思突然就叫起来,我立马就醒了。我这个人一向睡得都不会太深,所以虽然异思叫得不响,我还是被她惊醒了。我醒来后发现她仍然睡着,还在那里说梦话,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还有“我也是没办法,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语气竟然有些凄凉。我摸到旁边我们自己放着的应急灯,打开后接着灯光轻轻的走到她床边,像哄孩子那样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做噩梦而已,没事了没事了。”
  异思这个时候醒了,她看到我在旁边,忙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说梦话把我弄醒了。不知是不是灯光有些昏暗的关系,我觉得她听了后脸色有些难看。接着她又问我她说什么了,我开玩笑的说,你老是说对不起,还说没时间了,是不是欠了谁的钱梦到别人来追债了。她听了后呵呵笑了笑,但是看得出笑得有些勉强。

  我看她额头上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汗珠,而且睡觉都把外套穿着,现在已经是五月份,这么穿着睡还盖一层肯定要热,于是我问她要不要把外套脱下来。她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点点头开始拉袖子,但是刚脱到一半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又穿了回去。就这么一晃的时间,我好像看到她裸露的上臂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块斑,大概拇指大小,太暗看不清什么颜色,我有些奇怪,好像以前没看到有这个啊。我晃了晃头,怀疑是不是自己没睡好眼花了。

  异思好像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奇怪,就解释道:“我怕明天早上出发时忘了拿。”我想想也是,于是也没多想,又跑回去睡觉。等到我再次被声音吵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原来这里本土的村民早就起床了,倒是着实的早睡早起,我已经多少年都没有这么早起来过了,本来想翻个身再睡,却睡不着了,也许多少有点兴奋,于是爬了起来。跑去梳洗的时候发现原来异思和夏卓远比我还早,夏卓远甚至还在早锻炼,哎,当警察的到底还是不一样。
  吃了点早饭,拿上行李,再次乘上了车,车已经不是前一天的那一辆,司机也不是同一个人。车在山间穿行着,一开始开着路还挺宽,可是没想到在上了某一段山路后路竟然越来越窄,好几次车在盘山公路上转弯的时候感觉像在乘云霄飞车,我们都一地挤到一边,就怕重心不对车滚下山了,来个出师未捷先全军覆没。

  最后车开到一个山腰上的一个平台一样的地方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异思让我们下车,说之后的路不能行车,只能靠脚走了,说着就去拿包。我们听了也争先恐后的去拿包然后挤下车,我下了车后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又不自觉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心里庆幸自己还在呼吸,再相互看看同行的人,几乎都是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的样子。好家伙,从小到大车也乘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能把人折磨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活动活动手脚之后,就开始爬山了。异思说的没错,接下来那路车是绝对过不去的,有些地方甚至要一个一个走。爬上坡的时候真是够呛,原本身上背着包还不觉得,不一会儿就开始感觉越来越沉,后来觉得简直要把人拉下去,而且那路是越往上越陡爬起来越累。虽说我们几个当时都参加过体能测试,但是这个时候几个人之间的分别就出来了。

  夏卓远当然没什么问题,看起来还游刃有余,李炎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体能也是没的说。我本来以为杨毅不怎么样,因为他说他以前一直在一家外贸公司里工作,而且在不久前被公司抄了后就一直在家里上网求职,也是在网上看招聘广告期间无意看到了这次旅游活动。我本来以为像他那种一天到晚坐着的人体育运动一定不怎么样,看他那细长的手指都像是书生型的人物。可是谁知道他爬起山来灵巧的和猴子一样。他这才说出他从小在重庆长大,用他的话来说,每天只要多走两步就是在爬山了。相比之下,我虽然平时一直自认为体育不错,校运会上跑长跑拿个前三基本不是问题,但是爬起山来还是够呛,异思比我更糟,于是到最后我们两个几乎就是被拽上去的。

  爬山的时候只觉得时间过的那个慢啊,腿酸的和什么似的。直到后来到了又到了另一个平台,才停下来休息,而且这时候还不能坐,要是坐下来腿立马就会麻,呆会儿就站不起来,于是就站着在那里对腿猛捶一番以放松我那拧成一团的肌肉。还好之后是下坡路,要好很多,虽然一开始往下走还有点惊险的感觉,但随着地势一点点的开始平缓,路走起来越来越轻松。
  我们渐渐地再一次没入山中,两边的层层叠叠的山缓缓地在身边展开,山坳间的植物也开始越来越茂密,微风掠过,那青翠的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空气中夹杂着草木的独有的清香,每一口呼吸都让人身心舒畅。

  我们越走越低,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水汽,树木也开始向阔叶林发展。我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脚下的感觉有些变化,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脚下踩的已经不是那天然的泥石路了,而是一种人工铺出来的路,而且质地很细腻,呈非常暗的红色,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长了才会是那种颜色,我感觉靠旁有植物生长的地方颜色要更红一点。那种路很像今天的水泥马路,但是又不是,因为从我们走的地方来看这种铺路的材料是可以供植物生长的,这点和水泥有天壤之别,谁见到水泥地里孕育出一颗颗小苗的?我正在感叹少数民族人民的智慧时,异思停了下来,她向前指了指说,我们到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在绿树的环保中出现了一个村落,十几间外形独特的高脚楼错落有致的坐落村中,有些房上的烟囱还有淡淡炊烟飘出,和我印象当中的村落就差几声狗吠声了。我竖起耳朵听了听,的确没有狗叫声,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奇怪。虽然说这样的地方一般都是家族式的,不需要狗来看门,但是仍然会养狗以防山里的野兽或自家养的动物逃出去,可是这个地方却没有,好像挺特别。
  今天就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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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古老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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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我们进村的时候村民一定会上来热烈欢迎。可是谁知道我们进了村,在外面干活的村民就看了我们几眼,然后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了,没有任何的惊讶,就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看见我们一队人大叫他们来啦他们来啦,然后就钻进一间房子没了影。过了不多久,一个中年男人就从那间屋里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向我们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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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思啊,你们终于到了,来请请请,到我家里去坐,你们都累了吧。”他刚叫异思的时候,夏卓远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那人倒是没察觉,只是领着我们进了他家。他家还是挺宽敞的,藤制的和木质的家具整齐地摆放在屋子里,阳光从窗斜斜地照射进来,屋里显得十分明亮。可以算客厅的地方还用屏风隔了开来,而且那屏风上画的竟然还是清明上河图。我正惊讶着,就听他说,”来来来,地方不是很大,你们将就着坐吧,我去给你们泡茶。”说着就跑到另一间屋里忙开了。异思也笑吟吟的说:“辛苦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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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这哪里像在山里长大的啊,那套待客之道明明就是南方大城市里标准化的一套啊,看来这位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
  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个盛了茶的瓷器杯,异思忙起来帮忙,把茶放在我们每个人面前。他这才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笑盈盈地说,”没什么好茶,大家一路过来辛苦,喝口解解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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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异思的介绍,我们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这里的族长,叫欧阳先,祖籍是这里的,只是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离开这里,之后就一直在南京。他以前还创业做了一家公司的老板,但是后来萌生退意,想想就回到老家来了。也因为自己的领导能力,所以上一届族长退下来的时候族人都推选他为族长。他在说的时候,刚才那个我们来的时候叫着跑进屋的男孩子从里屋出来了,经欧阳先介绍,那是他侄子,叫欧阳殊胜。随后他就吩咐他侄子,让他叫上村里人,把准备好的拿出来,晚上大家一起为我们接风。之后他又为我们讲了他以前的一些经历,当然只是挑光辉史讲,还问我们每个人自己家乡建设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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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之后他带我们在村里走了一圈。他告诉我们这里是属于广西那坡县,再过去翻过十几座山就是云南了,这里四季的气候都不错,温差不算大,但日照不是太强,所以经常都可以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水汽。他还领我们到村里其中几家去了一次,把几个村民介绍了一下,都是谁谁谁的谁谁谁,基本都是亲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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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宴会就在村当中的空地上,开了几桌,村里的人应该都到了,我看了一下,也就四五十人而已。开席的时候欧阳族长还站起来说了几句话,基本都是欢迎到来祝旅途愉快之类的套话,之后大家就开始吃了起来。我开始还有点放不开,但后来随着宴会的推进这种感觉则一点点开始消失。后来几个人跑过来过来敬酒,大家就渐渐开始熟络了起来,气氛也越来越融洽,李炎和杨毅竟然还和别人划起了拳,就见他们几个人在那里扯着嗓子喊,周围还一圈人在起哄。村里仅有的两个十岁上下的孩子还喜欢在我们所在的那桌窜来窜去,追逐打闹。连一路上总让我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异思,此刻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我想之前会不会是她没到目的地觉得有压力,这下我们安全抵达她放下了心,人也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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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被人敬酒是我挺头疼的一件事,因为我不会喝酒,而且一喝酒哪怕是啤酒就会脸红,可在这种情况下又不能不喝,还好后来换成了据说是比啤酒度数还低的果酒,我才意思意思喝两口,但是几杯下来虽然头还没晕但是脸又开始红了,弄得我颇为窘迫。我心想该不会就这样过剩下的几天吧,要天天这样的话我们最惊险的经历岂不就是今天上山那趟云霄飞车?想着我就转身小声的问异思,只是无奈周围太吵她一开始还听不到,直到我开始用吼的,她才说,当然不可能,我们明天就要进圣林。
  她说这话的时候也几乎是喊的,所以不光是我,周围的几个人也听见了。而他们一听见她说出这句话,就一下子回过头来,用一种惊异中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们,看的我心里发毛。他们旁边的人看见他们这样就问怎么了,这可好,不到半分钟,原本比菜市场还热闹的一个地方就这样安静了下来,而几十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们。我哪里会料到这个场面,转头刚想问异思这所谓圣林是什么地方,怎么我们说要进去别人有这么大反应,但我一转头就看见她脸上骄傲的挂着微笑,还高昂着头,似乎周围人的反应正是她想要的。而那种笑容,那种无法藏匿的得意之情,一圈一圈如涟漪一般从她脸上弥漫开来。自我认识她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见过,看了我心里一惊,于是一句话就硬是被堵在了喉咙口没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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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过头去看我们队里另外几个人,他们也是一脸茫然,我又转过头去看欧阳族长,他则早已眉头深锁,眼神郁郁地看着我们。他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倒还是身边的欧阳殊胜第一个开口,没想到他年纪不大却挺会察言观色,他对我们笑着说:”我帮你们把行李搬到你们住宿的地方吧。”说着就进了欧阳族长的屋子。
  李炎和杨毅一人一句“我吃的差不多了,也来帮忙。”就跟了进去。欧阳族长也缓过脸色,说:“是啊是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来来来,我带你们去。”说着又向其他人挥了挥手,就带我们向另一间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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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住的小屋就在族长那间旁边,离得并不远,估计在一间里说话大点声另一间就能听个大概。屋里早就打扫干净,所以我们不一会儿就都收拾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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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族长示意我们坐下,然后他自己也找个地方坐下了,接着就单刀直入地问我们:“你们一定要进圣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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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还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异思已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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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族长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我们,说:“想必异思还没有告诉你们关于圣林的传说吧。”他看我们都点点头,就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们这个族的族名在汉语里的意思就是守林人。我们守护的也就是这片林子,这是我们的圣林。关于圣林,有个传说,很古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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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几个凝神静气,听他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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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在很久以前,这个地方是个秃地,什么都没有,野草都不长一棵。后来有一天,天火焚烧,大地震动,一个神仙从天而降,把他在人间休息的地方就建造在这块小型盆地里。为了不让别的人随便打扰,他就让这什么都长不了的地方生出许多植物,还有那些个参天大树,以此来隐藏他的落脚之处。但是林子里他什么都不放,就放了一种神蛙,守护在林子里面不让别人发现他住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后来他又要云游四方,就准备离开,离开之前,他选了一个族的人,也就是我们这一族,来守护林子外面,不让外面的人进入,如果外面的人进去了,里面的神蛙就会不客气。即使是我们这一族的人,也不能随便进去,不然就有可能会进去了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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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什么时候你们才能进去呢?”杨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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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族长犹豫了一下,最后说,”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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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炎听了,笑了笑说:“其实何必太在意呢?只不过是一个传说嘛,这种故事骗骗小孩子的。族长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至于相信这个吧?我看看对面的山的距离这里不算太远,那个林子应该不能算太大,横穿的话说不定一天能打两个来回。去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骗骗小孩子?”欧阳族长哼了一声,”你可别这么说,神仙什么我不敢说,但是就这个林子……奇怪得很,里面的确什么动物都没有,你看见过一个林子里面连虫都没有一只的吗?别说林子里,就是我们在外面,都养不了什么动物,你看见这里有狗啊鸡啊的吗?没有吧。那些个动物到了这里都心神不宁,一不小心就跑没影了。你还能说这个只是骗骗小孩子的?”族长的语气分明已带着一丝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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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是听到过自然界有些地方的确动物不会去,虫都没有,叫什么聚阴地。”杨毅煞有其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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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是在家里没事小说看多了。”夏卓远调侃他道,“这么说说都能扯到那上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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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的确有可能嘛。”杨毅不服气地说,“要不靳宇你不是生科的研究生吗,你从科学上来和我们解释解释这个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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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连忙说道,“第一,我还不是研究生,要今年九月开始才是。第二,这种属于自然界当中的异象,别说是我了,就算生物学的老祖师爷达尔文来了也解释不了啊。”
  “所以我才说,你们最好不要去。”族长说。可是他的口气似乎并不是很坚决,好像还有一丝犹豫,听起来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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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那就是我们可以进去咯?”夏卓远问,看来听出这口气的人还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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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们想要命的话就别去。”这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我们询声看去,只见门帘一启,走进来一个老头。这人大概六十出头,比欧阳族长矮了半个头,但看上去很健朗,腰板一点都没弯,一头花白头发剪得整整齐齐,一身当地的民族服,双目炯炯,十分有神。他没看我们,径直走到族长身边,就和他用当地的少数名族的语言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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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问在一旁一直都没说话的欧阳殊胜这个人是谁。他看了那个人一眼,似乎在确定他不在看自己,才小声说,“他就是叔叔之前的那个族长。退下来十多年快20年了。那时我还没生出来呢,也是听大人们说的。据说十多年前的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三个人,要进圣林,虽然不能说凶神恶煞,但是气势也不小。一开始老族长不让,后来三个人中为首的那个人和族长单独说了什么,族长就让他们进去了,谁知道进去了以后几天都没有出来,最后只有为首的那个人一身狼狈的出来了。在村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夜里和老族长密谈了半宿,第三天早上一早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也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之后老族长就退位了,我叔叔就被选为了族长。”
  原来真有这么奇怪的事发生过,我心想,怪不得族长会不让我们进去。”那有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个人才没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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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欧阳殊胜摇了摇头,”只有老族长自己知道他们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过,我们也没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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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要真是这些人死了,后来应该会有警察什么的来看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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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他回答的十分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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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还想问下去,这时只听得族长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一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异思,你来我这里,我们再商量商量。”他又朝殊胜挥挥手,”你也该跟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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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四个人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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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了后就剩我们几个在屋里,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时间还早,于是杨毅提议打牌。我仍然没什么兴趣,就说去走走消化消化。也走了出去。
  门前的宴席此时都已经被收拾掉了,原本在一边支着的灯也撤走了,外面基本上没什么人,回归了原有的宁静,有时有个把村民不时的从他们屋里走出来做什么家务之类的事,不一会儿又走进自己的屋里。时不时的关门声,人在房中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浅浅地浮动在这个村落里。我转头看看四周,这个地方四面环林,林后就是山,只有一条小径通向外面,也就是我们早上进来的地方。另有一边的林子相比其他几边更密,而且从后面山的距离来看,这出林子也比其他几处更大。现在已经可以算入了夜,那片林中荡着一层层的水汽,更添了几分神秘感,我心想,那想必就是圣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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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那里有点出神,却听得耳边一声吵架似的说话声,我转过头,声音就是从旁边族长的屋子里传过来的,听上去在争论什么,想必就是我们要不要进圣林的事,只是用的都是民族语言,所以我一句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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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没多久,门就开了,异思一脸僵硬的从里面走出来。她一出来就看见我,于是就朝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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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看你脸色,他们不同意?”我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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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缓了缓脸色,微微一笑,”我们明天就进去。”
  第四章?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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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异思说事情谈妥,我也一阵高兴,于是调侃道,“嘿,挺厉害的嘛,能说服他们,特别是刚才那个老头,好像是蛮厉害的一角色。看来这几年在你们历史系没白呆啊,嘴皮子功夫那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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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异思一脸狡黠,“我谁啊,就那些小事能难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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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吹吧你,刚才说不能进去那脸青的和什么似的。”和异思一遍聊着,一边就走进我们住的那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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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结果告诉其他三个人的时候,杨毅还小小的欢呼了一下,李炎也捶了下大腿,显得颇为兴奋,但是夏卓远就几乎没什么反应,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说起来他遇到的风风雨雨也不少了,没反应就是他的正常反应。
  第二天早上起了个大早,虽然没什么规定要早上什么时候出发,但是我天刚亮就醒了,然后就兴奋的再也睡不着,干脆翻身起床,再看看屋里,李炎和杨毅的床也已经空了,那两人没想到比我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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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饭就开始做出发的准备,我们估计着顺利的话大概下午就能打个来回从里面出来了,但是保险期间还是每人带了足够一天半的粮食和水。异思还拿出了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我凑过去一看,一个是指南针,而且做的挺精巧,另一个我一开始还没看出来是什么,直到她打开了,看上面跳着两个数字,我才觉悟过来,那敢情是一个GPS导航仪啊。天哪,不就一树林嘛,就算以前进去过人没出来,还指不定那些人是从另一条路走了,用得着这个样吗?而且这个东西也不便宜吧,看来异思那亲戚这次还挺下血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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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行人进入圣林的时候村里没有一个人来送,包括欧阳族长和老族长,踏进林子之前我还回头看了一眼,村里人就像平常一样该干什么就在干什么,没有人理我们,甚至是好奇的看一眼都没有,好像我们不存在一样。我转过头,紧了紧身上包的带子,就跟着其他人一头扎进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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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斯暖暖 ?回复日期:2012-3-18 20:31:00
  ,“要不靳宇你不是生科的研究生吗,你从科学上来和我们解释解释这个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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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岛主那个靳宇是女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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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靳宇是女的
  林子里的水汽要比外面明显很多,那种湿润的空气总是让人觉得通体舒畅。一行人的心情都不错,李炎则拿出他的专业相机猛拍。他当时在出行前就说负责拍照,我们倒也乐得有专业的来干这事,再加上当时数码相机还没有那么普及,于是只有他一个人带了。我们都让他回去后发一份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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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走着,我突然觉得,这眼前的树怎么好像没有看见过。我是学生科的,那时去野外考察的时候还进过好几次树林,所以一般的树基本上都看见过。但是眼前的树……我于是停下来看,这一仔细看,天哪,这里的树很多都是珍惜树种啊。我一阵兴奋,拉着李炎要和树合影,还摘了一些树叶下来准备回去做标本。要知道,这里的这一棵课树我可是只有教科书上才看到过,要在野外看到的情况极少,即使是去找都不一定找的到,今天竟然让我碰到了,怎么能放过,于是,一路上遇到棵珍惜品种的就欢呼着跑上去,对个树有拍又抱的,弄得其他几个人都拿我当动物园猩猩看。可是也是因为这样,时间都给我耽搁了,本来准备中午就穿过树林的,没想到给我这样一来就变成要在树林里吃午饭了。我其实也挺内疚的,想想等一下吃好饭不能这样了,不然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村里。杨毅对此也不太满意,还有些微词,不过夏卓远倒是挺通情达理地说:”那也不能怪她,没想到这里的植物都是宝,她见了还不老鼠掉在米缸里。”
  @刘家驹 ?回复日期:2012-3-18 20:46:00
  楼主,靳宇是神马性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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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的。。。。。。。。。。
  李炎第一个把他的午饭消灭,就在那里会看他拍下来的东西,看着看着,突然就说了一句:”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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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听他说奇怪,都围上去问怎么了,我特别紧张,心想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不然我那些照片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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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炎指着他的相机,说:”好像有点坏了,刚刚液晶有点黑点,我还没注意,以为是脏,现在看看越来越厉害,而且好像动不了了。”说着他按着照片浏览键,可是相机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他又按了重启,这下更好了,机器干脆关了开不了了,液晶屏一片漆黑。李炎脸色已经变了,要知道他这个相机可是价值不菲,要真坏了可是损失惨重。我们还没开始想其他办法,就又听到异思说:”这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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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想说是挺糟的,可是回头一看异思根本不在看李炎那里,而是看她手里的GPS,然后又掏出指南针,等到她抬起头,那张脸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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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毅看了忙问:“怎么了?”
  异思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她又咽了口口水,才说:“GPS也坏了,这个数字一直都没变。这个GPS很灵敏的,不可能一直都不变的,我想它是不是卡住了,就关了准备再开,谁知道,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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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开不开了?”夏卓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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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思点了点头,“于是我看了指南针,发觉,我们好像,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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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路了?”李炎这时目光才离开他的相机,抬起头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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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思又点了点头,眼眶似乎已经有点红了。旁边的夏卓远拿过指南针看了看,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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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天哪,夏卓远这种角色的人都变了脸色,那情况不是糟糕一点点。我本来想问那我们现在在哪里,该怎么办。可是却发现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寂静的空气在几个人中慢慢的蔓延开来,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可以这么静,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人觉得身上千斤之重,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最后还是李炎问夏卓远:“你怎么知道我们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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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卓远说:“昨晚我问了异思我们的行路方位,因为我出外勤的时候要是遇到要进树林山地之类的情况都会习惯地预先知道方向。异思说我们是往西南方向走,可能是进来以后比较依赖GPS,一直都没注意指南针,现在看了看,发现我们走的方向是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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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人对方向一向都没有什么概念,随口就说:”那我们只要反方向走,至少可以先走出去,明天再进来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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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问题不在这里。”夏卓远的眉头皱了起来,“我怀疑这里有电磁干扰,而且不弱,不然不可能这么好的GPS和照相机都坏了。这样的话,指南针的原理你们都知道,也不能用了。刚才我说指南针显示是西北,但是究竟是什么方向,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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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杨毅已经有点火了,“总不见得干等在这里吧?指望村里那帮人来啊,他们压根就不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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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朝一个方向走。”夏卓远说,“但愿能走出去。”
  “但愿?”杨毅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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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你意见这么大要不你来想个办法?”李炎反问杨毅。他这一问,杨毅就闭嘴了。要知道遇到这种事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唯今之计只有团结一致走一步算一步了,再怎么发火也解决不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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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稍稍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来的方向往回走,然后定了定心,把背包重新理过,不能用的东西都放进包里,再看看食物和水还有多少。再明确了来的时候是什么方向,才开始再次启程往回走。只是这次启程,没有人再在那面嘻嘻哈哈,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不禁想起欧阳殊胜说的十多年前进入这里的三个人,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何到最后只有一个人得以幸存,这个地方,在它安静的表面下,隐藏的究竟会是怎么样的出人意料的东西,足以吞噬人的生命。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方才意识到,欧阳族长所说的这个林子很奇怪是怎么回事,可是,也许“奇怪”这个词用得并不确切。就如他所说的一样,这里连一只虫都没有,而我们刚才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般林子的虫鸣鸟语在这里根本就找不到,那种死一般的寂静,在此刻将我们每一个人包围,仿佛每一口呼吸的空气都因此而变得粘稠。虽然李炎仍然会时不时的说几句话,但是那种紧张的气氛根本无法缓解。那种内心对未知情况的恐惧,啮啃着每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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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没有阳光,只有浅浅的雾气弥漫在周身,如同一片混沌初开时的林地。突然之间,我看到了一样东西,猛地停下了脚步,“等一下等一下,”我叫道,“我们走错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心里凉了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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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停下来看着我,问道,“怎么走错了?你怎么知道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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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着旁边,说:“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这棵树。”
  今天的over了~
  来更新了~
  第五章?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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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着那棵树,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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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一棵树嘛,说不定是你漏看了呢?”杨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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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听她说下去。”夏卓远对他摆摆手,示意我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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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棵是银杉,银杉是第四季冰川期之前的物种,极为珍贵,现在世界上只有广西花坪林区、大瑶山林区和四川以及重庆地区才有。”我犹豫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也有。”然后又继续说了下去,“活化石指的就是这种树。一般一个树林里只有一到二十棵,而且常常只有一棵。再说你看它的样子、它的高度,我看过照片,不会看错的。”我示意了一下,“你说你看到过会不会记得?而且可以说我刚才看到的那些,没哪一棵有这棵这么珍贵。如果刚才有,只要是在看得到树冠的地方,我看到了早就冲过来了,怎么会放过。”
  几个人听了我说的,神情都变得异常沉重,我们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们一队人,在这个神秘的所谓圣林里,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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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人知道该做什么,那棵高高的银杉,笔直的立在我们的身边,如同在宣读对我们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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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沉默之后,夏卓远开了口:“我们现在不能放弃,放弃等于判了自己死刑,我们还是走,尽量向一个方向,十多年前不是有一个人走出去的吗,说明我们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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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卓远也许是个不错的行动家,但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演讲家,他说的这番话丝毫不能缓解我们心头的那种恐惧,但是他说我们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倒是大实话,因为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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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继续上路,心情沉重。时间在此时变成了一个矛盾体,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漫长,但是我们却希望它们更加漫长,并不是因为我们希望待在这个地方,而是时间多走一秒,我们走不出这个地方的可能性就大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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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夜晚,还是如期而至。
  天一点点暗了下来,雾气也越发浓重,树林里开始有点阴冷,我们早已行走多时,沿路刻下了记号,以防走回头路,可是周围的景色毫无变化,除了树还是树,层层叠叠的树,那种最盎然的绿色在此刻觉让我们感到窒息。
  最后,天色已经不允许我们走下去,我们只能找个相对大一点的地方,异思竟然带了那个应急灯,我本以为为了减轻重量根本就没带进来。她也说本来为了以防万一带的,没想到会用到,但是要是电没了就没办法了。我们围着这个灯坐下,那一点点的光明驱赶了那种让人绝望的黑暗。我们吃了点东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希望周围不要太安静。但是自己说了些什么,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李炎突然问异思,“当初我记得在网上做测试的时候说那幅画和目的地有关,那目的地就是这里了,和那画有什么关系?”
  我看不清异思的脸,但她的声音当中却透着疲惫:“那护林的一族事实上属于壮族的一个支族,这幅画就是他们族的标记,蛙是壮族的图腾,而那棵树我估计指的就是这片林子了。”
  “那为什么说不同人会看成不同的东西?”杨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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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异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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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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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族长所说的那个传说的真实性?”李炎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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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们都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但是当我们迷失在这个地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无知与傲慢,许多传说,究其源头都是以事实为依据的,但是我们却忽略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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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传说中。”李炎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口气中已经带着一种试探,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说,“闯进来的人,圣蛙不会放过它们。那不是说这里会有一种所谓的圣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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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可能吧,这里连一只虫子都没有,它们吃什么去?”杨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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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叫圣蛙,那么就不要吃东西啊。”李炎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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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太可能,是活的就要吃东西。”我说,“再怎么传说的源头是真的也不会有违反生物生存法则的事。我猜会不会是一个雕像什么的,做成一个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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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也有可能。”李炎同意,“诶,你说,他们会做什么品种的蛙呢,青蛙?”
  “真佩服你现在竟然能想这种问题。”异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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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减轻一下大家压力嘛,我猜是牛蛙,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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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说完就听见异思笑了,这么一来气氛倒是的确有点缓解了。“我还是猜青蛙,壮族就是崇拜青蛙的。”异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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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支族么,我猜是蟾蜍,就是蛤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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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猜蛤蟆。”杨毅一出口,就听见李炎的嘘声,“老兄你有点创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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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毅不服气的说:“我是有根据的,据说蛤蟆是一种有神性的东西。你们知不知道在85年五月的时候在四川巴中的王家湾还出过一件奇怪的事?虽然是在我们邻省,但连我们那里都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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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来我们都来了兴趣,听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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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那时连续几天,出现了成群结队的蛤蟆,它们从河里爬出来,整齐的分成两列纵队,浩浩荡荡的向附近的一座高山进发。住在附近看到的人估计了一下,那几天加起来有几十万只,而且当时去看热闹的人很多,但是那些蛤蟆却好像没听到人们的谈笑和议论,就是一直向前走。你说怪不怪?”
  “说不定他们结队去产仔呢?正好那年蛙多呗,就被当成奇观了。”李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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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太可能。”我说,“杨毅说的那件事其实我们当初在上课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说过,说是科学上解释不通。我们当时都当故事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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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没?”杨毅有些得意,“说了我不是瞎猜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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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还拽了。”李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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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斗嘴了。”夏卓远及时插了进来,“我看我们还是休息一下,明天好继续走,安排一个人守夜,还不知道这里晚上是不是也像白天一样那么太平。我守第一班,然后杨毅,再李炎,两个女生就算了。”夏卓远的话在此刻极有威信,也只有他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明确地知道该干什么,这种素质不是我们其他人可以匹及的。还好这一次他一起来了,可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然就剩我们几个人在这里,迷路了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虽然李炎还有心情开玩笑,但是要清醒的带一队人走出去这种任务也不见得他能够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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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了下来,把背包抱在胸前,头靠在上面,本来以为肯定不会睡得着,仅仅是想休息一下,不知道是走累了还是刚才真的放松了下来,不一会儿竟然就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梦朦朦胧胧中,我好像不是身处圣林,而是回到了我们几个人第一次碰面的时候。那天李炎最晚到,到了以后就在异思那里签名,他看了看签的其他几个人,抬起头问异思,”几个都是男的啊,你男朋友就放心你一起去?”刚说完就听异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带着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估计那时候我一定是一脸铁青。李炎顺着异思的目光,不解地看了看我,他大概还以为我是陪异思来开会的,或者是工作人员。我走过去,故意带点阴阳怪气地说:”你好啊,我叫靳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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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炎弄得挺窘迫的,连忙伸出手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看我也真是的……”接着他就鞠起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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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李炎怎么像日本人给我鞠躬起来了?那天好像不是这样啊,我记得那天我就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是第一次了。然后就开始开会了。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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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李炎突然停住了,然后他直起身,抬起头,就对我笑,可是,他那个笑,在一瞬间让我毛孔悚然,只见他眼睛眯着向上成一个圆弧,嘴则咧开向下弯成弧,可是那嘴长得,嘴角都要碰到耳朵,我吓得后退一步,“你怎么,怎么……”还没等我说出一句话来,却发现左右的人都不见了,李炎背后出现了一座悬崖,上面都是赭红色颜料画出的人形,我一惊,那不是前几天看的花山壁画吗?只见那个恐怖的笑容仍然停在李炎脸上,他向后一跃,竟然跳到山里面去了!我追了过去,去摸他跳进去的地方,可是手之所触都是岩石,哪里还有李炎的影子!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捶着山壁大叫,”你哪里去了?快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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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叫着从梦中惊醒,就看见其他几个人都看着我,再看看天,已经半亮了。天哪,我这一睡就睡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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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到此为止
  @波斯暖暖 ?回复日期:2012-3-19 22:06:00

  记得看过外国有红色的食人蛙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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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当初一开始写就是因为看到一篇关于基因突变的蛙的文章。。。
  回来看看
  懒懒爬过来。。。
  第六章?圣蛙

  从梦里这样惊醒,我仍然心有余悸。

  “你没事吧?做恶梦了?”异思关切的问,“我们刚想叫醒你,你就大叫起来了。”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接着又想到了刚才那个梦,如此真实,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李炎,他正在看他包里的东西,不知为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吃了一点后就继续上路,夏卓远拿出了之前用的那个指南针,和异思两个人走在最前面,我看了问他指南针不是不能用了吗。他说他也是试一试,如果这个地方的干扰源只有一个而且频率稳定的话,那指南针指就会和电磁场线平行,那我们现在就延指南针的方向转90度的方向走,应该就能走成一条直线,先不管方向,走出去再说。

  我问:”那要是不稳定或有几个干扰源呢?”

  夏卓远回答:”那我们只好再另想办法,现在这样总比随便走碰运气好。”
  “那你怎么不早点这么做。”我又问。

  “我一开始没想到,后来是异思提议。”说着看了身旁的异思一眼,异思也配合的微笑了一下,“高中物理的内容了,没想到她还记得。”

  听他这么一分析,我觉得有希望不少,说不定我们真的就可以这样走出去。而李炎和杨毅也听到了他的话,似乎心情也轻松起来,我还看到李炎在微笑。可是他那一笑让我又想起那个梦了,刚刚放开的心一下子又紧缩了起来。

  走了大概几个小时,可是却丝毫不见有走出去的迹象,我想是不是我们之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得太深入林中了,还需要多点时间才出的去,却只听得夏卓远说:“看来还是不行。”

  我感到一阵失望,连忙问怎么了。他回过头对我们说:“一开始还好,后来指针就开始抖得厉害,还会偏方向,估计原本只有一个稳定干扰源的假设不正确。”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杨毅问。
  夏卓远想了想,说“我们……”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就听异思突然说:“你们看,那是什么?”她声音中带着颤抖,流露出一种无法隐藏的恐惧,让人听了只觉得背后一片阴冷。

  我们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看见一个红色的东西,在一片绿色当中,那颜色特别扎眼,可是还没等我们看清是什么,那东西竟然一晃,没了。

  “谁看清楚那是什么?”杨毅问。

  “我也没看清。”我说,转头又看看另外几个人,他们也摇了摇头。

  “那我们要不要追过去?”李炎问。

  “我想我们还是应该过去看看。”夏卓远说,“看那样子,应该是活的。如果是动物的话我们就有出去的可能。”

  “怎么出去?总不见得和它说,乖,带叔叔阿姨出去吧?”李炎说。
  “动物如果感到危险会本能地往外逃,找到的话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我说。

  于是大家都朝刚才那个红的东西出现的地方走过去,可是到了那里,却什么都没有。虽然那个地方有一些被踩踏的痕迹,但是树叶盖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脚印。

  “你说刚才那东西去哪里了呢?”李炎又问道。

  “谁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杨毅说,“是找那东西还是继续走?”

  “对了,你说那东西……”李炎看看我们,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是他们族人说的那个圣蛙?”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我,好像我知道一样,弄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问。

  “要不你从你学的东西里解释解释?”异思看着我,似乎满是期待的样子。
  “那好吧,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蛙类里面红色的不多,箭毒蛙算一个,当然箭毒蛙还有其他颜色的,有些金蛙因为发育不同也会偏红,但是问题是刚才那个东西太大了,我看看最起码要齐腿吧。要知道蛙类里面牛蛙应该是最大的了,刚才说的那个箭毒蛙身长才5厘米左右。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变异的品种,但是这个地方,好像没什么大的污染会造成这种生物变异。当然还有种可能,就是那东西是史前的,史前的一些东西都会特别大,像古蜻蜓身长有一米,张开翅膀达两米,要是那样的话,那是算已经灭绝的物种,就……”还没等我“不好说了”四个字出口,突然只听到背后一阵树叶摩擦的声音,我们像弹簧一样噌一下回过头,接着又马上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异思甚至还尖叫了一声。

  在我们面前,蹲着一只巨大的蛙,红色的蛙,怔怔地看着我们。
  那个蛙,血一般的红色披满了全身,甚至是肚子也是红色的,只是比周围的表皮淡一点而已。它就这样蹲在我们眼前,一点都没有被异思的那声尖叫吓跑。最怪异的是它的那个看人的样子,那个样子,让人觉得那不是一个蛙,简直就像一个人在看着你,而且那东西看起来还在盘算着什么,看的你心里发毛。

  我们僵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刚才我还说没那么大的蛙,现在就跳出来一个,而且还是以看上去有高智商的,这凭谁都接收不了。就在这时,只见那蛙头一歪,腮一股,开始鸣叫起来。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叫声。

  那不是普通的蛙叫,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蛙叫,那种声音,如同有千万之金属铃铛,同时响起来,又好像是高频的震动机在尖叫,我用手捂住耳朵,想逃开,却发现怎么都迈不动步子,那声音还是透过手指直入耳膜,震得脑壳发痛,几乎想要跪下。

  就在这时,我身边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OK。。。 THAT'S ALL FOR 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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