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社】淋漓血案，步步杀机。《窥骨》——拨开重重谜雾，道出乱世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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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皮顺脸上猛的一僵。“你当老子不想！？”
　　鸨母怔道：“那您还……”
　　“唉！”皮顺叹口气，沮丧道：“要真把她纳了，我家那只母大虫能消停？再者说了，皮爷也没那养小的闲钱……照实说了吧，这小娘们儿是我傍晚撞见的。当时，她就抱着那匣子，不住的朝胡同里打量。我见她生得俊，有心寻个乐子，便戏问她是不是要当窑姐儿。没曾想她非但没恼，反而央我帮她引荐。我一琢磨，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索性就当个顺水人情，就把人领莳花馆来了。怎么样？皮爷我够意思吧？”

　　“真没的说！”鸨母眼珠子转了几转，“皮爷您先喝着，我再去盘道两句？”
　　皮顺一挥手，“只管去。”
　　鸨母又来在切近，将那女子左右端详。
　　那女子微微屈膝，道了个万福。“妈妈好。”
　　这声嘤嘤脆语，把鸨母乐了个喜笑颜开。“小嘴怪甜的，真是招人疼……你叫什么名儿？”
　　那女子又道：“回妈妈话，我叫绣娘。”
　　“恩，叫着挺顺嘴儿”，鸨母满意的点点头，“家里头还有些什么人？这身孝，又是给谁戴的？”

　　绣娘低下头，言语中满是悲伤。“爹娘都已不在，亲戚也四散凋零。本与一个姐姐相依过活，可天有不测，年前因场变故，夺去了姐姐性命……这孝，便是给亡姐戴的……”
　　说完，绣娘泫然欲泣，忙抬袖拭掩。
　　“天见可怜的”，鸨母见状，也假惺惺擦了擦眼角。“这么说，你是要卖身葬姐了？”
　　“不是……”绣娘摇摇头，敛了悲声。“亡姐已殡下了，不需另外的葬送银子。”
　　鸨母一愣，“那你头上还插只草标？”

　　“妈妈容禀”，绣娘道：“打小我便弱不禁风，姐姐在时，一应吃穿用度，都由她照料……可眼下姐姐故去，我一副女儿身，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做不来粗活笨什，无依无靠，断了生计。没奈何，便想找个轻快的落脚处，只盼有床暖被盖，有口热食吃，纵豁出名节不要……绣娘也认了……”
　　话刚落地，粉头堆里便有人搭茬：“这年头可真是邪门，还有甘愿朝火炕里跳的？”
　　“混说什么？”鸨母狠狠剜一眼说话那粉头，“再多嘴，割了你的烂舌头！”
　　那粉头自知失言，吓得不敢再吭声。

　　鸨母转过脸，又朝绣娘道：“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咱们这里，从来不养闲人。我也不管你之前何种身份，只要来了咱这莳花馆，就得跟其他姑娘一样，该陪酒陪酒，该接客接客！”
　　绣娘点头道：“这个自然。”
　　“那就没问题了！”鸨母又道：“咱这莳花馆，是寻欢卖笑的喜庆地方。赶紧把你那一身丧除了，看着都瘮得慌！”
　　“妈妈看不惯，我脱了便是”，绣娘作难道：“可我这丧服下面，仅有件单衣。那单衣又脏又旧，若露将出来，怕是更惹人耻笑……”

　　“好办！”鸨母回头扫了一圈，叫道：“小秋艳，绣娘身量跟你差不多。你领她去你屋里，找身好料衣裳给她换了！”
　　“我还舍不得穿呢……”小秋艳嘀咕一句，有些不乐意。可鸨母的话，又不敢违拗，只得冲绣娘噘噘嘴，道声：“跟我来吧。”
　　“有劳姐姐了”，绣娘冲小秋艳施个礼，便随着去了。
　　一柱香的工夫，绣娘便捯饬一新，重新来在花厅。她这一亮相，四座皆惊。只见她双臂环胸，娇躯微倚。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隐约醉玉环，恍惚恙西施。金莲款动，便是袅袅婷婷。真好似风摆荷叶、雨润芭蕉。

　　皮顺骨头都酥了，嘴空张了半响，这才费劲的喊一声好。
　　绣娘双眸半眯，报之一笑。清纯中，竟透着说不出的妖娆、道不明的妩媚。
　　来在鸨母前，绣娘翩翩下拜。举手投足，无不撩人心弦。
　　鸨母看了一圈，惊呼道：“这闺女，天生的窑姐胚子啊！该不是狐媚子托生的吧？瞧那眉梢眼角，真真勾死个人啊！”
　　“妈妈取笑了”，绣娘腮间一红，问道：“那您是肯收我了？”
　　“收！肯定收！”鸨母急道：“说吧绣娘，想要多少典身银子？”
　　“妈妈误会了，”绣娘摆摆手，神情坚毅。“我分文不要！”

　　就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