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里聚餐回来,喝了一点酒,有点晕乎乎,试着码点,可能不多,在伙静待
顺便祝楼里的同行们节日快乐,恪守师德,桃李天下~
“也都没见到”,冯慎道:“估计是歹人冒了你的名义,将无关人等,尽数遣散了吧。”
曾三爷腮帮子哆嗦了两下,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这帮王八蛋!”
见曾三爷那裂眦嚼齿的模样,冯慎怕他气出个好歹来,便赶紧抚慰几句。
曾三爷余怒未平,正欲再骂,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叫个不停。曾三爷一捂腹下,面上有几分尴尬。“呵……呵呵……冯兄弟,你身上有什么吃的没?”
“吃的?”冯慎摇了摇头,“我不曾带着。”
“要不你问问那些个兵吧……”曾三爷索性老起脸皮,央求道:“窝头干粮都成,老哥我不挑,管饱就行啊。在那地窖里缺衣少吃的,我这前胸,快要贴到后背上了!”
“官军此次追匪,随身也未带吃食”,冯慎抬头看了看夜色,又道:“天也快亮了,这样吧三爷,且忍上一忍,待会儿我请你好好吃上一顿。”
“别介啊!”曾三急道:“那还等什么?咱这就麻利儿去呐!你瞅瞅我现在这样,原来那身肥膘,都活活掉没了啊!”
冯慎扫了一眼,打趣道:“肚子是瘪了些,身上其它的地方还是富态依旧么。三爷你先去沐浴更衣,我得找王爷禀一声。”
“瞧我这记性!”曾三一拍脑袋,“忘了肃王他老人家还在等着了。不过冯兄弟你可得紧着点,要真把老哥饿厥了,你也不落忍不是?”
冯慎笑道:“三爷放宽心,我去去就来。”
冯慎笑道:“三爷放宽心,我去去就来。”
趁着冯慎找肃王回话,曾三爷摸到井边,打水草草冲洗一通,又去屋内翻了件旧衫换上。身上是爽快了,可腹中依然饥肠辘辘,曾三爷等耐不住,又径自踅往前院。
没出几步,迎面便走来冯慎。“三爷。”
“冯兄弟”,曾三踮脚朝前探了探。“王爷他老人家呢?”
冯慎道:“前脚刚带兵离开。”
曾三又问道:“不去追那伙歹人了?”
“只好先缓一缓了”,冯慎摆手道:“王爷彻夜未眠,待他休息好了,我再与他商议。”
“嘿嘿”,曾三赧然笑笑,“冯兄弟啊,我知道你也是一宿没合过眼,按说不敢再劳你大驾……可……可老哥我这肚子……嘿嘿嘿……”
“三爷见外了”,冯慎亦笑道:“咱这就上街寻些吃的去!”
交晨时分,天光微明,街上大小菜馆皆未开门。二人转了许久,也没能寻到饭辙。
正犯着愁,曾三爷一拍大腿。“找什么馆子啊?走,去天桥看看!”
冯慎愣道:“天桥?”
“是啊”,曾三爷道:“我记得天桥那有个卖卤煮的挑担摊,五更末就出摊,眼下这钟点过去,保管有的吃!”
冯慎眉头轻皱,“这大清早的吃卤煮,未免太过油腻……”
“哈哈,兄弟你这就多虑喽!”曾三爷道:“那家的卤煮,肠肥而不腻、肉烂而不糟,一碗小肠搭切上两个火烧,解馋又管饱!赶紧走吧!一说这个,我这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好吧”,冯慎微微一笑,“既是三爷力荐,那就去尝尝。”
刚至天桥,一股浓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冯慎抬眼望去,巷角墩着个泥炉,炉上煨着口吊锅,一名老者守在一旁,不时往炉中添些柴枝。边上一个半大小子,跑前忙后,摆凳抹桌。
“哟,您二位可真早”,见有客来,那半大小子将抹布往肩上一搭。“我们这刚出摊呢。”
“啊?”曾三爷一怔,“那还得等多久?”
“不用等”,半大小子笑道:“都现成的,煨热了就得。”
“那就成”,曾三爷说着,与冯慎拖过张条凳坐了。“一会使大海碗招呼,多搁份小肠,再配些肺片儿,钱差不了你的!冯兄弟,你呢?”
冯慎道:“与三爷一样吧。”
“好嘞”,半大小子答应一声,回头冲那老者喊道:“足料肺肠两大海碗!”
“世荣”,老者两眼一瞪,低声责怪道:“瞎叫唤什么?当这练跑堂呢?出来跟个摊看把你给得瑟的。还不过来打下手!”
“来了爹”,半大小子挨了训,却仍嘻皮笑脸。“我来切火烧。”
说着,那半大小子便取了几只烙好的硬面火烧,下着井字刀,横竖各划两下。
火烧切好,装碗盛了。等吊锅里冒出团团白气时,老汉又捞出些熟烂的肠肺铺在碗中。码上麻油、腐乳、蒜泥、韭花等佐料后,再舀勺老汤一浇,两碗热气腾腾的卤煮,就算是齐了活。
“出锅喽”,半大小子把卤煮往桌上一送,“二位客官慢用。”
曾三爷也不顾烫,扯双筷子就夹。吸溜一声,一截小肠便入了肚。“真香呐!冯兄弟,你赶紧尝尝!”
“好”,冯慎也夹起一块,递入口中。
“怎么样?”曾三爷追问道。
“恩”,冯慎赞道:“这卤煮中浸足了汤汁,喉齿留香,回味无穷,确实是不错!”
“那是,老哥我还能诓你么?”曾三爷笑道:“吃来吃去,我真就是得意这口儿!”
“关键是这汤头”,冯慎道:“没个十足的火候,出不了这种浓厚的滋味。”
“这位少爷,您是行家!”半大小子冲冯慎一挑大拇哥,“我们这老汤,是拿羊骨棒子熬的白卤。至于怎么调配么,嘿嘿……我就不能跟您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