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社】淋漓血案,步步杀机。《窥骨》——拨开重重谜雾,道出乱世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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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瓜才叫了一声,那岩石就砸在了巨雕背上。巨雕哀鸣一声,就与香瓜双双坠下了那万丈高崖。
  对香瓜与乔五去盗药之事,冯慎尚不知晓,只是在帐中躺得烦闷了,这才出帐想透透气。
  然在外面站了没多久,便见唐家兄妹与石敢当匆匆上得峰来,唐子浚双手揽着条被子,被子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裹着个人。
  冯慎心下好奇,忙迎了上去。“唐兄、石大当家,你们这是做什么?”
  石敢当道:“我也不知道哇!刚才就瞧着唐少主抱着条被子急冲冲的往山上跑,我问他里面包了什么他也不肯讲,非得见到你再说。我放心不下,就一起跟过来了……”
  冯慎向唐子浚道:“唐兄,被中到底是何物?我怎么瞧着像是个人?”
  “待会再说!”唐子浚说完,朝石敢当道:“石大当家,身后还有不少兄弟跟着,请你先将他们赶到峰腰,不管听到什么都别上来!这事万般紧要!速照我所说的去做!”
  见唐子浚急得声音都变了,石敢当便不再多问,当即驱散了身后的喽啰,又急冲冲的返了上来。“行了,都安排好了!唐少主,你倒是说哇!可急死我啦!”
  “到帐里说!阿淇,帮我撩开帐帘!”
  唐子淇将帐帘一掀,唐子浚便把那怀中被子一横,入帐后在地上摆好。
  等冯慎与石敢当也进帐后,唐子浚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冯慎面前。“冯兄……我……我对不起你啊!”
  冯慎和石敢当大奇,急忙去搀。
  “唐兄,你这是做什么?”
  “是啊,唐少主,有事你起来再说!”
  唐子浚看了看唐子淇,又望了望石敢当,悔恨交加。“唉!都怪我出了那馊主意……让田姑娘去盗解药……”
  “盗解药?”冯慎一怔,“唐兄!你是说,香瓜她去东洋人那里盗解药去了!?”
  “冯少侠,这事我也知道……”石敢当说着,猛然醒悟过来。“唐少主!难道是他们出事了!?”
  唐子浚双眼紧闭,默默的点了点头。
  冯慎心里“咯噔”一下,刚想俯身去掀那被子,手却停在了半途。“唐兄……这被子里的……这被子里的……该不会是香瓜吧?”
  唐子浚抹了把脸,将那被角慢慢的拉开。“田姑娘她……被人打下了山崖……已经……已经摔得面目全非了……”
  那被角每拉开一点,冯慎的心便凉了一分。当那被中的女尸全露出来时,冯慎脑中似炸开了无数颗轰天雷。那女尸脸上虽是血肉模糊,但那发型、衣裳,显然就是香瓜。
  “香瓜妹子哇!”石敢当双膝一软,大放悲声。“你怎么……怎么撇下石大哥走了哇……”
  冯慎身子剧颤了一阵,慢慢瘫坐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呜呜”几声怪响,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面前女尸。
  “冯慎,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唐子淇说着,便走上前想去宽慰,不想没留神脚底,竟一下踩在了女尸的手指上。
  “走开!”冯慎大叫一声,一把将唐子淇推倒在地。
  唐子淇从地上趴起来,气得满眼含泪。“冯慎!你竟敢推我!?”
  冯慎哪里还听得见她说什么?双手哆嗦着将女尸抱起,紧紧的搂在怀中。“香瓜……你疼么?”
  唐子浚长息一声,将手放在冯慎背上抚拍起来。“冯兄,这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些,节哀吧……”
  冯慎怀抱女尸,仍旧不言不语。直过了好半晌,眼泪这才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滴落下来。
  那女尸摔的四肢皆断,身上的衣服也被山石划扯的破烂不堪。冯慎将其抱起后,那女尸的背部、腰间,都露着不少破洞。石敢当见了,心里便愈发的难受。
  然又抹去一把浊泪,石敢当的目光,却不经意的瞥到了女尸的腰间。透过那衣裙上的破洞,里面的皮肤上竟露出来几道细细的疤痕。
  石敢当一怔,忙伸手去拨,那衣上破洞一大,后腰上赫然显出了由细疤拼成的东洋文字。“冯……冯少侠!她……她不是香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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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敢当一怔,忙伸手去拨,那衣上破洞一大,后腰上赫然显出了由细疤拼成的东洋文字。“冯……冯少侠!她……她不是香瓜!”
  冯慎心头急颤一下,“不……不是香瓜!?”
  石敢当也是浑身战栗,“这好像……好像是我三妹哇!”
  “柳姑娘!?香瓜怎么会成了柳姑娘!?”冯慎脑袋里顿时成了一团乱麻,正想扭头去问唐子浚,不料眼前却扑来一缕清烟。
  冯慎经历大悲后,脑中虽觉不妙,身子却已迟缓,闪避不及,被那清烟直扑了面门。清烟罩面后,冯慎急忙屏住呼吸,谁知那清烟触肤即入,冯慎只觉体内骤然一空,浑身上下竟没了半分力气。
  石敢当愣了半晌,突然喝道:“唐少主,你对冯少侠做了什么!?”
  唐子浚将手里铁扇一收,冷笑道:“没什么,不过是让冯兄尝尝‘百涎流瘴’的滋味罢了。”
  “百涎流瘴?”冯慎猛然记起,“那不是你最厉害的毒么?”
  “不错不错!”唐子浚笑道:“难为冯兄还记得,我有那么一样‘法宝’了。冯兄放心,这‘百涎流瘴’虽是剧毒,但不会让人顿时丧命。”
  冯慎道:“可它能使人在瞬间失去全部内力!”
  唐子浚点点头,“对极!对极!”
  石敢当道:“姓唐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唐子浚一指冯慎,“自然是为了对付他了!这冯慎厉害的紧,寻常毒药根本近不了他身,若非我苦心布下这局,将他心智扰乱,只怕这‘百涎流瘴’都不易下呐!”
  冯慎抬头看了看唐子淇,“唐姑娘,连你也想对我下手么?”
  唐子淇低下头,“你别来怪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冯慎手指地上女尸,“那这具尸身……是香瓜还是柳姑娘?”
  唐子浚道:“没错,这是那姓柳的娘们儿!不过冯慎你也别高兴太早,眼下田香瓜那死丫头,八成已死在高岛吞象手中了!”
  冯慎道:“那柳姑娘的尸身上……为何会穿着香瓜的衣服?”
  唐子浚道:“哈哈哈,谁说那是田香瓜的?那件衣服是阿淇的!冯慎你不是记性好么?想必还记得咱们途经抚顺县城时,她俩为一件衣服而争抢的事吧?”
  冯慎点点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她们同时看中了仅有的一件新衣,互不相让。最后还是找裁缝现赶了件一模一样的出来,这才作罢。”
  “是了!”唐子浚道:“所以将阿淇的那件扯烂了,再往那柳月秋尸身上一套,哈哈,不就将一个‘死香瓜’打扮出来了?”
  石敢当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姓唐的,我三妹是被你这王八蛋给害死的!?”
  唐子浚道:“石大当家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只不过是将她叫到悬崖边,不小心点了她的哑穴,又一个不小心,把她误推下崖去了。”
  “我跟你这王八蛋拼啦!”石敢当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向着唐子浚便狠狠刺来。
  唐子浚脚步未动,铁扇一抬一落,便将石敢当手中的匕首拍在了地下。
  石敢当手上鲜血横流,却仍要上前拼命。冯慎见状,急道:“你打不过他,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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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敢当手上鲜血横流,却仍要上前拼命。冯慎见状,急道:“你打不过他,快逃!”
  “对!我这便喊人!”石敢当说着,拼着全部的力气大喝起来。
  然他“来人”两字刚一出口,脖子已然被唐子浚攥实。冯慎身中“百涎流瘴”,连高声说话都已不能,哪里还有力气去救石敢当?
  被唐子浚一掐,石敢当登时发不出声,眼珠外鼓、青筋暴凸,可两手还是拼命的抬着,想去抓唐子浚的脸。
  “还不老实?”唐子浚指间猛然发力,一下捏断了石敢当的颈骨。
  石敢当脑袋一耷、双臂一垂,慢慢倒在了柳月秋的尸身上。
  “石大当家!”冯慎心如刀割,向着唐子浚怒视。
  唐子浚缓缓转过身来,朝着冯慎皮笑肉不笑道:“冯兄,你是不是很恨我呀?”
  冯慎道:“没错,我不光恨你,也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瞎了眼,竟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姓唐的,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子浚道:“想知道么?”
  “快说!一五一十的全告诉我!”
  唐子浚笑了笑,“冯兄,你该不是想拖延时间吧?哼哼,别说那帮喽啰已退到了山下,就算他们涌上来我也不怕!田香瓜那死丫头也中了高岛埋伏,哪怕不死,也会被擒!所以,别指望着有人会来救你!”
  冯慎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你们这对无耻的兄妹,为何会替东洋人卖命!”
  唐子淇道:“我们也是被逼的!”
  冯慎道:“被何人所逼?”
  唐子淇道:“是川岛浪速!”
  “川岛浪速?”
  唐子淇眼圈一红,“对……冯慎你知道么?早在一年前,我们唐家堡,便被川岛带着东洋兵给剿灭了……”
  “川岛灭了唐门?那你们为何还要听他的?”
  唐子淇道:“川岛灭了唐门后,将我兄妹还有我爹爹他们抓到了这东北,逼着我们帮他制毒……”
  “制毒?”冯慎一惊,“东洋人研制毒药,定是为了去对付咱们的百姓!你们居然还肯帮他们制毒?”
  唐子浚哼道:“不帮他们,他们便会杀了我们!我们又不像冯兄这般视死如归。再说了,我们要是都死了,那千百年创下来的唐门便会绝了!”
  冯慎叹道:“可悲啊!一派之尊,尽数沦为东洋人的走狗……哼,似这种门派,断绝了也罢!”
  唐子浚道:“姓冯的,你有你的狗屁道义,我们也有我们自己的想法!那韩信忍得胯下之辱,不也终成一代名将么?汉贼也好,走狗也罢!只要我唐子浚日后能重振唐门,背上点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冯慎摇头道:“我不与你争那些……这么说,你们早就到了东北?”
  “没错!”唐子浚道:“你们一到了奉天,那川岛就发现了你们的行踪。于是就把我和阿淇调了过来,想探探你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冯慎道:“看来在那‘弘武道场’里,你们与那赤井正雄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啊!”
  唐子淇道:“冯慎,我们也不想那样……川岛他拿着我爹爹的性命为要挟,若我们不当内应,他便会杀掉我爹爹……”
  “内应?”冯慎道:“难怪那伙忍者会找到这深山之中,原来是你们在暗中留记号!”
  唐子浚道:“光留记号也没用,他们之所以能找过来,是因为我将那‘龙图’另描了一份!”
  冯慎奇道:“你何时描的?”
  唐子浚道:“我描的时候,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呐!哈哈哈……还记得那晚,我帮你用钢笔描图么?”
  冯慎道:“可那张图,不是送去五女山了么?难道你就描了那一遍,就将图上的内容全部记住了?不可能!你不可能记得住!”
  唐子浚道:“那图上的标注密密麻麻,我当然记不住。我能再绘出那一模一样的图,全靠了那支钢笔和那本簿子。那钢笔和簿子,原本是为了方便我作暗号的,不想却帮上了大忙!冯兄且想想看,那钢笔与毛笔不同,它的笔头是硬的,只要在上层的纸上用力书写,下层的纸页便会留下印痕,我事后再顺着那些痕迹描一遍,一张新的‘龙图’,不就轻松到手了么?”
  冯慎恨道:“你这只走狗,当得果然是忠心耿耿!然而你既是东洋人的内应,为何又要杀了那赤井正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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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慎恨道:“你这只走狗,当得果然是忠心耿耿!然而你既是东洋人的内应,为何又要杀了那赤井正雄?”
  唐子浚道:“那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当时你一察觉到附近有忍者,我怕自己与阿淇暴露,便故意将那疑点引向了柳月秋。我与阿淇跟东洋人呆了一年多,岂会看不出她跳的是东洋舞?岂会听不出她唱的是东洋歌?一断定柳月秋懂东洋话,我便和赤井正雄设了一计,先将你与那田香瓜分开,然后再诓你去鸭绿江源,哼哼,你当时还自鸣得意,说那是什么‘引蛇出洞’,嘿嘿,实话告诉你吧,那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赤井正雄为何会那么轻易的‘上钩’?那不过是我们早就约好的!由他带着忍者从明处攻,我在暗处寻机向你发难!”
  冯慎越听越惊,“寻机发难?难道你一直没找到机会么?”
  唐子浚道:“怎么没找到?只是阿淇那会还是下不了狠心,原本她假装被赤井擒住,结果她却……哼,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冯慎,还记得你与赤井正雄交手时,曾有支忍镖打来么?”
  冯慎道:“那是你打的?难怪!难怪那镖法会那般凌厉,险些将我扎中……”
  唐子浚笑道:“当时我也以为没扎中啊,可直到昨天,我才知道那一镖,还是在你脖子上擦破了一点皮的!若非如此,你为何会中毒呢?哈哈哈……”
  冯慎道:“我后颈之毒,不是高岛所施?”
  唐子浚道:“当然不是了!那毒本来是淬在忍镖上的!”
  冯慎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当时那镖只在我后颈上划了极小一个创口,所以只沾上了极少的毒素。之后几天,我一直没与人交手,所以那毒没有马上发作。昨日我跟高岛一番苦战,引得那毒骤发,这才上了你的恶当!”
  “对!你说的都对!”唐子浚道:“那镖上所淬之毒,是由我研制出来的,我昨天一瞧,便立马认了出来。我稍加思量,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乎就想了这样一条妙计,与高岛他们合演了一场好戏啊!”
  冯慎道:“你既然有‘百涎流瘴’,为何不早些用出来?何苦要伤及那么多条无辜性命?”
  “你当我不想早点用么?”唐子浚道:“怪只怪你武功太高,身旁又总有那田香瓜相助!没有万全的把握,我哪里敢轻易出手?只有先将那田香瓜引开,然后再让你心智大乱,这样一来,那‘百涎流瘴’才会彻底的奏效!”
  冯慎道:“为了引开香瓜,你们又可顺理成章的留下,所以你昨夜先是以担心妹子为由,劝我说服唐子淇;今早又和高岛演了出‘双簧’,假装是受伤不支。”
  唐子浚道:“没错,一点也没错,只可惜冯兄明白的太迟了些……冯慎!你不是自诩聪明么?你不是仗着功夫高么?怎么样?到最后,你还不是被我唐子浚耍得团团转?你还不是一样瘫在地上,任凭我唐子浚宰割?哈哈……哈哈哈哈……”
  冯慎叹道:“如此的煞费苦心!如此的绞尽脑汁!我生平所见阴险狡诈之人,唯你姓唐的最甚!唐子浚,你替东洋人这般卖命,究竟能得什么好处!?”
  “好处?好处多了去啦!”唐子浚道:“不光能保住我爹,还能使我唐门光大!”
  “光大唐门?”冯慎冷哼道:“先撇开你那些无耻的行径不说,就凭你那点微末的能耐,还想着光大门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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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大唐门?”冯慎冷哼道:“先撇开你那些无耻的行径不说,就凭你那点微末的能耐,还想着光大门派么?”
  唐子浚怒道:“姓冯的,我最恨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最恨你说这种自以为是的屁话!你们万象门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那高岛吞象已答应收我为义子!他会将他的本事倾囊教授于我!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头一件事,就是先助他灭了你们那狗屁的万象门!”
  冯慎道:“就算真到了那步,所光大的也不过是他阴阳圣道,跟唐门又有什么关系?唐子浚,我看你真的是疯了!居然会认贼作父!居然会背祖叛宗!再者说了,高岛会将真本事传给你?哼哼,只怕是你这疯子的痴心妄想!”
  “你懂什么!?”唐子浚歇斯底里道:“那高岛一没儿子,二没徒弟,他的那些本事不传我传谁?我先入了阴阳圣道又如何?那高岛都快八十了,还有几年好活?只要他一死,我立马将门户改回来!待到那时……哈哈哈……我唐家堡便可在中原武林称雄称霸!而我唐子浚,也就成了那天下第一的绝顶高手!可惜啊可惜,姓冯的你知道么?我多想让你亲眼瞧瞧那一天,瞧瞧我唐子浚是如何受尽群雄膜拜的!哼哼,只可惜你是见不到了!”
  冯慎怒喝道:“我当然见不到。我能见到的,是你唐子浚受尽天下人唾骂!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唐子浚一扬铁扇,脸上的肉全拧在了一处。“还操心那些做什么?你连明早的太阳都见不到!姓冯的,所有事情你都清楚了,那就准备准备,安心上路吧!”
  唐子淇一惊,“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论怎样,都会留冯慎一条性命的么?”
  “阿淇!”唐子浚大叫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般糊涂!?就算咱们不杀他,东洋人就会放过他么?落到高岛手里,这姓冯的会死得更难看!”
  唐子淇道:“可是……可是……”
  唐子浚打断道:“没什么可是!我告诉你阿淇,从将田香瓜骗去盗药的那时起,你就没有了退路!田香瓜的死,你也有份!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姓冯的若是不死,日后会不会饶过你!?”
  见冯慎目中流出恨意,唐子淇心里一慌。“香瓜她……肯定没死的……高岛吞象要采阴补阳……不会……不会杀了她的……”
  唐子浚吼道“什么不会杀她!?又不光她一个女的!”
  “可是那柳月秋……”唐子淇说着,冷汗突然下来了。“哥!你什么意思!?”
  唐子浚一怔,“阿淇……你别多想,我……”
  唐子淇望着唐子浚,浑身发颤。“你……你是不是跟高岛商量好了,想把我……”
  唐子浚心虚道:“不……怎么可能呢?你可是我的亲妹子啊!阿淇,你千万别多心!高岛这几天无法采补,最多会暂失内力,又不会致命……等他出了这长白山,就会去找别的女子……”
  唐子淇皱眉道:“你不骗我?”
  “我对天发誓总成了吧?”唐子浚急举一下手掌,又软言道:“阿淇,我也知道你舍不得这姓冯的……可是你想想,你对他有情,他可曾对你有意?这小子心里头全是那田香瓜,还记得方才么?就因你无意中踩了那尸身一小下,这小子便登使狠手,将你猛的推倒在地上!我瞧见了,你腕上都被摔青了一大块吧?”
  唐子淇摸了摸肿起的手腕,心头不由得涌上一丝恚怨。
  “好了,听哥的话,快些让开……”唐子浚正欲再说,耳朵突然一动。“有人来了!阿淇,你先看住那姓冯的,别让他出声!”
  唐子淇也听到了隐约的脚步声,忙取下两支峨眉刺,抵在了冯慎的咽喉上。
  唐子浚将帐帘挑开一线,双眼眯了起来。“查文显?哼,又来了一个送死的!”
  明天休更一天,祝大伙中秋快乐,合家幸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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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折戟沉沙


  听说是查文显,唐子淇也松了口气。唐子浚定了定心绪,慢慢走了出去。
  “查文显,你来做什么?”
  查文显哼了一声,“我来找大当家的!”
  唐子浚向他身后望了望,见没人跟着,便道:“石大当家在帐里,你自己进去和他说吧!”
  查文显绕过唐子浚,还没等掀起帐帘,就急冲冲的道:“大当家的!你瞧见三妹了么?大伙都说她不见了……”
  唐子浚突然将查文显推入帐中,铁扇一探,抵在了他的颈间。
  查文显一惊,这才看清了帐中的情况。“大当家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唐子浚在柳月秋的尸身上踢了一下,“查文显,你不是在找三妹么?喏,这便是你的三妹了!”
  查文显又是一惊,“三妹!?”
  冯慎缓缓道:“查爷……他们是东洋人的内应!石大当家和柳姑娘……都让这对叛徒给害死了!”
  查文显瞧了瞧唐子浚,“人是你们杀的?”
  “不错!”唐子浚笑着点了点头,“查文显,你别心急,等我收拾了冯慎,马上便送你下去,好跟你那义兄义妹们团聚!”
  查文显浑身剧烈的一颤抖,“姓唐的……你是说……你们要杀冯慎!?”
  唐子浚道:“说什么废话?瞧不见这情形么?不杀他我费这么大劲做什么?”
  查文显直勾勾的看了冯慎半晌,突然道:“姓唐的……不!唐少主!这姓冯的小子,你能不能让我来杀!?”
  唐子浚皱眉道:“让你来杀?”
  “正是!”查文显将脸上的黑纱一把扯下,原本就丑陋的脸,变得更加狰狞。“我与这姓冯的小子不共戴天!若不是碍于大当家的面子上,早就想跟他拼了!唐少主,你知道么?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仇!每次摸到脸上的疤,每回听到自己这鬼叫般嗓音,我都恨不得将他冯慎碎尸万段啊!”
  唐子浚笑了笑,“哦,我倒把这茬给忘了!”
  “我可忘不了!”查文显道:“我查文显等这一刻,等得好苦哇!唐少主,求你了!求你将这个机会让给我吧!我不求你能放过我,只求你让我在临死前,能亲手杀了冯慎这狗贼!”
  查文显眼中满是渴求,激动之余,身上抖得更厉害了。
  唐子浚想了想,坏笑道:“也罢!我只要冯慎的项上人头,谁去杀都一样!由你查文显出手,还省得我溅上一身脏血呢!哈哈哈,好好好!君子有成人之美,冯慎啊,你将查文显弄成这副鬼样子,人家要杀你报仇,也是无可厚非呐!哈哈哈哈……”
  冯慎叹道:“查爷,没想到你还是放不下……”
  “你来放一个给我看看!?”查文显怒道:“姓冯的,这事没摊在你头上,你他娘的少说些不痛不痒的屁话!”
  “对!”唐子浚瞥了冯慎一眼,恨道:“他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腔调,端的是可恨之极!”
  查文显道:“唐少主,我要去宰了这小子!你放开我吧,我查文显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你们兄妹面前,我不会去耍什么花招!”
  “知道就好!”唐子浚将铁扇一收,把石敢当落在地上的匕首踢到查文显脚下。“下手麻利些!”
  “麻利些?哼哼!”查文显拾起那匕首,咬牙切齿道:“唐少主,这我可不能听你的!我定要好好折磨这小子一番,让他死得太痛快,难解我心头之恨!”
  唐子浚笑得更欢了,“随你!哈哈,随便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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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子浚笑得更欢了,“随你!哈哈,随便你了!”
  查文显将那匕首举在胸前,左右一晃。“冯慎,你知道我要怎么折磨你么?哼哼,我第一刀,要割了你的鼻子!第二刀,再切下你的舌头!第三刀,挖出你的眼珠……”
  唐子淇听得心惊,娇喝道:“查文显!你敢那样试试看!”
  查文显一怔,回头道:“唐少主,唐姑娘她怎么……”
  “阿淇!不关你的事,你走开些!”唐子浚脸色一沉,还欲喝骂,眼底却见寒光一闪,竟是那查文显挺着匕首刺来。
  饶是唐子浚躲得快,大腿上仍被划出一道不短的血口。唐子浚又气又怒,一掌将那查文显击得口吐鲜血。
  只听“咔嚓”几声,查文显的胸肋已断了数根。重伤之下,他再也握不住匕首,顿时跌倒在地。
  “查文显!”唐子浚抬脚踏住查文显的胸口,“你与那冯慎不是有血海深仇么?给你机会,你为什么不去杀他,反而来刺我!?为什么?为什么?说!说!说啊!”
  每喊一个“说”字,唐子浚脚下便使一下劲。查文显接连喷出几口血后,肋骨又断了几根。查文显缓了好半天,这才艰难的说道:“我与冯慎是有仇……可在他和你之间……我更想杀的是你!姓唐的……你这无耻的狗贼!你居然卖国求荣……去做汉奸!”
  唐子浚冷笑道:“哟,你这当年的邪教教主,居然给我讲起家国大义来了?”
  “我查文显无恶不作……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再恶再坏……也没沦落到给东洋鬼子当狗的份!更何况你这狗奸贼害死我结义的兄妹!我不来杀你……又去杀谁?”查文显说着,拼命将脑袋转向冯慎。“姓冯的……”
  冯慎道:“查爷……”
  查文显道:“老子……老子这次不杀你……就当还了在马耳山欠你的人情……老子知道你命大……你若能活着……杀了这姓唐的狗贼为我们报仇……再……再杀光那批东洋鬼子……”
  “他没那个机会了!”唐子浚怪叫一声,又是重重一脚踏下。查文显身子一哆嗦,登时气绝。
  冯慎怒视着唐子浚,“姓唐的,连查文显都能识得大义,你难道就没半点悔过之心么?那东洋人夺去黄金后,制成快枪利炮,回头来残害的,可都是咱们的同胞啊!”
  唐子浚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冯慎,我只要你死!”
  冯慎喝道:“唐子浚!我的人头你大可以拿去!但我肯求你一事,你若是还有一丁点儿良知,就千万别让黄金落在东洋人手里!”
  “你的小命攥在我手中!你没资格与我讲条件!”唐子浚说完,向唐子淇大吼:“阿淇!你到底动不动手?不动手的话就给我滚开!”
  唐子淇将心一横,把峨眉刺尖冲向了冯慎的咽喉。“冯慎,在杀你之前,我最后问你一句话:若没有这些事,你会不会喜欢我?”
  唐子浚叫道:“阿淇你这个蠢丫头!我要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这姓冯的不会喜欢你的!”
  “你闭嘴!”唐子淇将刺尖又朝前一压,“冯慎!你说!我要听你说!”
  “好,我说……”冯慎将双眼一闭,一字一顿道:“原来我不知情为何物……可当我见到那具女尸时,却尝到了那种失去至爱的切肤之痛!无论她眼下是生是死,我冯慎心中,唯此一人!”
  “哈哈哈哈……”唐子浚狂笑道:“阿淇,你听到了吧?你死心了吧?哈哈哈哈……”
  “唯此一人……唯此一人……”唐子淇泪如雨下,将两手的峨眉刺缓缓举起。“冯慎……既然你如此绝情,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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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此一人……唯此一人……”唐子淇泪如雨下,将两手的峨眉刺缓缓举起。“冯慎……既然你如此绝情,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对!阿淇!就是这样!反正你得不到的东西,就不如亲手毁去!快杀了他!快亲手杀了……他……”正说着,唐子浚只觉胸口一阵刺痛,低头一瞧,竟见一支峨眉刺正插在自己胸前。
  望着那支没入胸口的峨眉刺,唐子浚满脸的不可思议。“阿淇……你居然……居然……我……我毙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唐子浚说完,挥起铁扇向唐子淇打来。可他在身受重伤下,出招已是缓慢了不少。
  唐子淇身子一侧,左掌将唐子浚的铁扇子击落,右手的峨眉刺一抬,刺尖便抵在了唐子浚颈上。“哥,你收手吧……你这副丧心病狂的样子,我害怕……”
  唐子浚双目血红,“怕就给我滚开!阿淇,我真是对你失望透顶啊!你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人,居然对我这亲哥哥出手!?”
  唐子淇冷冷道:“那你呢?你为了你的野心……不也想把我这亲妹妹交给那高岛么?”
  唐子浚道:“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算了吧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唐子淇叹了一声,又向冯慎道:“冯慎,其实在问你喜不喜欢我之前,我就已猜到答案了……我死心了……”
  唐子浚叫道:“我不死心!阿淇,要成大事,绝不能有什么妇人之仁!你不懂就不要再胡闹了!你快将峨眉刺给我放下!”
  “我是不懂……可我感觉咱们错了……既然错了,那就别一错再错了吧!”
  “你以为现在收手,冯慎就会放过你么?阿淇,你听我的!你不要再犯傻了!刚才的事我不怪你!真的!哥不怪你的!放下峨眉刺!快放下啊!”
  “我不指望谁来放过我……冯慎,‘百涎流瘴’的解药,在那把铁扇的扇坠中。”唐子淇说着,将峨眉刺一紧。“哥,不想现在就死的话,你就老实跟我走!”
  唐子浚大惊,“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走!我要杀了冯慎!”
  唐子淇再一加劲,刺尖已在唐子浚脖子上扎出血来。“别逼我!快走!”
  唐子浚不敢再动,只得随着唐子淇向帐外走去。
  冯慎急道:“唐……唐姑娘……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家……冯慎……别忘了我!”唐子淇惨然一笑,架着唐子浚出得帐去。
  见唐子淇走向悬崖边,唐子浚惊得冷汗直冒。“阿淇!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啊?阿淇,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开我,我不去杀冯慎了!我不把你交给高岛了!阿淇!阿淇!”
  “哥,咱们还是回家吧……我真的累了……”唐子淇说完,抱着唐子浚一跃,纵身坠下了悬崖。
  兄妹二人的坠崖,惊起了无数的飞鸟,同时也让山脚下的香瓜猛吃了一惊。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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