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社】淋漓血案,步步杀机。《窥骨》——拨开重重谜雾,道出乱世秘史

  各位久等了,整合资料费了点事,这就开更。
  那气味本就浓烈,离得近了,更觉甜膻逼脑。冯慎一皱眉,道:“这是‘福寿膏’!”
  对于“福寿膏”,冯慎与唐子浚皆不陌生。这种黑色的硬膏,其实就是大烟。自打外夷凭着船坚炮利,叩了开国门,那无数的烟土,便从海外源源不断的贩来。见有暴利可牟,云贵、川陕等地,也纷纷跟风种植。一时间,各地烟馆林立,曾无虚榻。瘾君子们终日挥霍着银钱,窝在暖坑上吞云吐雾、醉生梦死。上至王公大臣、豪门权贵,下至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吸食者甚众。
  烟土流毒,祸害万千。不但损人伤体,而且还耗费大量财资。若是犯了烟瘾,便会涕泪横流,手足委顿无力,哭天抢地,似狂如癫。久食者,面黄肌瘦,肩塌项缩,病殃殃、软塌塌的,好似丧家之犬。一旦染上烟瘾,家境殷实的子弟,往往挥金似土,久而久之,轻易便败光了家产。而那些生计平平的市井小民,因无力偿还外债烟资,更是落得个典妻鬻子的凄惨下场。
  坊间巷尾,曾流传这么一首歌谣,单表烟毒泛滥,让人触目惊心:
  鸦片本是番邦产,犹甚鸩毒孔雀胆。
  阎王未出勾魂票,幽冥鬼灯却先点。
  一耗精神二耗钱,三餐茶饭常不全。
  四季衣衫弗连牵,五更寒冷缺被棉。
  六亲断绝友朋嫌,七件开门生计残。
  八字从来颠倒乱,九死难存真可怜。
  左思右想没活路,悬带挂梁翘了辫。
  鉴烟毒肆虐如斯,朝中不少大员也幡然警醒,纷纷上书递折子,要求朝廷禁烟。光绪二十七年,西太后假光绪帝名义,下诏革新变法,将“禁烟”一项,列为首重。
  上谕颁布后,却依旧有人铤而走险。走私贩卖者,屡禁不绝。这一番天理教,怕也是打算借着赶尸的由头,暗地里私运烟土。
  想到这一层,唐子浚不由得恨道:“那伙恶徒当真猖狂,竟敢做出这般勾当!”
  冯慎叹道:“那天理教众,都生着改天换日的不臣歹心,干下这等恶事,自是不在话下。”
  唐子淇涉世未深,对烟土所知甚少。她见兄长与冯慎咬牙切齿的忿恨模样,不禁有些不解。“这大烟不是害人之物么?他们偷运回去做什么?难不成想自己吸?”
  “唐姑娘有所不知”,冯慎摇摇头,回道:“他们不为自食,而是为了高价售卖。之前这‘福寿膏’,每两至少都要两个银元。眼下朝廷禁严,货源稀缺,每两烟土的花费,怕是得十多块银元了。”
  “那是能赚不少银子”,唐子淇吐了吐舌头,奇道:“既然都冒了这等大风险了,他们为何不多运些?”
  被唐子淇一问,冯慎突然一怔。他细细琢磨一下,发觉这事确是蹊跷的很。若单纯只是牟利,为何要大费周章?为图这趟买卖,他们又是盗尸,又是杀官差。特别是查仵作,竟不惜暴露自身身份。
  据查仵作所言,他们天理教的野心,远不止此。妄图谋朝篡位的人,岂会为了一桩小富贵,而甘冒这等奇惊异险?
  看来,这赶尸贩烟,仅仅是个表象。这层外皮之下,恐怕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今天的更完。啰嗦几句:第一点:今天所发的那首歌谣,是当时清末无锡地区的一首童谣。茶叶在原文的基础上,修动了几处,添了韵脚。由于是乡野俚语,故不作修饰,保留其原本的乡土味道。担心有的亲们会被俺误导,特贴原文如下:
  鸦片本是外国生,到我中国就变僵。
  阎王未出勾魂票,幽冥灯倒先点好。
  一耗精神二耗钱,三餐茶饭常欠缺。
  四季衣衫弗连牵,五更寒冷少被盖。
  六亲断绝真可怜,开门七件无来路。
  八字生来颠倒颠,(此句缺失)。
  仔细想想无好处,高挂梁间翘了辫。

  第二点:对于清末烟土的价格,我查来查去,也无法得到一个确凿的引据。查阅很多,最后在一本清末归绥的县志上,找到“每两二银”、“因禁,涨至十”等字样,所以文中以这段史料为参考。并且,文中所提及的“银元”不是指“袁大头”,而是指上镌“光绪元宝”字样的无孔银币。

  若与史实有出入,大伙还请见谅。实在撑不住了,先睡觉了。
  今天没什么感觉,写的有些水了,字数也不多,先发,大伙凑合着看
  看来,这赶尸贩烟,仅仅是个表象。这层外皮之下,恐怕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可究竟是什么秘密,一时间,冯慎也是参摸不透。耗了大半宿,除了唐子浚之外,其他人死的死、伤的伤。就连冯慎与唐子淇,也是残毒未清、内劲大损。
  思来想去,冯慎决定从长计议。于是,他朝唐家兄妹深揖到地,由衷谢道:“若非贤兄妹施援,冯某必受歹人戕害。大恩大德,自当铭镌五内!”
  见冯慎一本正经,唐子淇不由得稚心大起。她上前一步,冲冯慎嘻嘻笑道:“你这人好有趣,总爱嚼些酸文腐语,倒不似那般粗鲁官差……有空多练些功夫拳脚、少念些夫子迂书,下回再碰上贼人,就不会吃这些苦头了……”
  “休得胡说!”唐子浚见胞妹口无遮拦,赶紧将她喝住。
  “本来就是么……”唐子淇嘟囔一句,不再作声。
  唐子浚摇摇头,对冯慎道:“小妹年幼顽劣、信口雌黄,冯兄多多海涵,莫与小丫头一般见识。”
  “唐兄客气了”,冯慎苦笑一声,“唐姑娘说的没错……今夜有此一挫,实因冯某无能……”
  “看吧”,唐子淇朝兄长扮了个鬼脸,得意道:“他自己不也认了?”
  见妹子再三耍性,唐子浚颇为不豫,方要训叱她几句,却被冯慎劝住。
  “惭愧”,唐子浚拱了拱手,向冯慎道:“我这妹子,被家父宠溺坏了……”
  “哪里哪里”,冯慎客气两句,赶紧岔开了话头。“唐兄,你们眼下如何打算?”
  “唉……”唐子浚叹息一声,“也不知那逆贼逃往何处……只能慢慢再打探了……”
  冯慎见状,忙道:“若贤兄妹不嫌,不如屈尊移步,去舍下小住。一来让冯某报谢两位恩情之万一,二来也方便寻访恶人下落。”
  “这恐怕不妥”,唐子浚一怔,摆手道:“我兄妹皆是江湖草莽,怎敢去尊府叨扰?”
  “说哪里话?”冯慎正色道:“滴水之恩,亦当报之涌泉,更何况是活命大德?承唐兄赏光,万勿推辞!”
  唐子浚暗忖:自打出了蜀地,一路上舟车宿食,自己的盘缠,已用去十之八九。虽不至阮囊羞涩、床头金尽的地步,但也颇有些捉襟见肘。现如今唐猛未擒,兄妹俩不免还要在京城盘桓。况且,他与冯慎义气相投,一见如故。多一分帮衬,那追叛夺宝的胜算,也就会多上一分。
  再加上冯慎言恳意切、再三相邀,唐子浚也不好固辞。于是,他冲冯慎抱下拳,道了声“却之不恭”。
  唐子淇自小娇贵,长久来风餐露宿,已然有些倦疲。因此,也当下应允,自无二话。
  见兄妹俩都答应下来,冯慎不由得欣慰。与唐子浚又歇了一阵,便将那四具死尸缚在马上,慢慢折了回去。

  嚯~居然快三点了~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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