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江流出黑儿
韩育才的话,仿佛给老村长的心头压上一块沉沉的石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的他,张了几次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干脆手一背,闷头朝着韩有才家里走去。
“………有才哎,你个缺德玩意……你咋就寻了短见,你咋就不管我们娘俩了呢,你个挨千杀的玩意儿……”
江流跟着他们几个走进韩有才家的时候,有才媳妇正跪在屋檐下面,一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仰着脖子哭天抢地的嚎哭,鼻涕眼泪抹的满脸皆是。
旁边蹲着,站着的还有好几个听到信儿后赶来的妇女,有拉的,有拽的,有劝的,还有跟着一起哭的,很是凄惨。
韩贵往这么扫了一眼,黑着脸子冲一边站着的几个男人吼了一嗓子。
“还愣着干啥啊?赶紧把人抬一边去,时候长了再受了房檐风。”
“房檐风”是围场老人们的一种叫法,据说,受房檐风的人会眼歪嘴斜,也有引起风湿关节炎之类病症的可能,严重的还可以致残。
土里刨食的村里人,一年到头挣不了多少钱,生病长灾之类的,能挺着就挺着,所以,一副永不生病的好身体,对他们尤为重要。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死的已经不在,自然不能让活人再有个闪失。正是因为这样,老村长才赶紧让人把韩有才媳妇抬走。
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老村长没来的时候,韩有才家里站着一堆人,七口八声的没有个准主意,一盘散沙的不知道该干啥。现在村长一发话,赶紧的过去几个人,一起搭着手把有才媳妇抬去她婆婆家里。
几个人抬走韩有才媳妇的当口,没什么事情做的江流,走到屋门前面,从大敞四开的风门往里面瞅去,费了半天的眼神,才在裸露的房梁上,发现已经吊死的韩有才。
韩有才上吊的时候,穿了一身青色的粗布衣服,跟被油烟熏的黑乎乎的房顶,几乎融为一体,再加上个子本不高的他,吊在高高的房梁上,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
这又是一个很诡异的上吊!江流心里暗道。
因为在韩有才尸首的脚下面,江流既没有看到凳子,也没有看到梯子,地面上空空如也。也就是说,目测只有一米六上下的韩有才,在没用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竟然吊在了两米五的房梁上。
他是怎么上去的,莫非安了翅膀不成?
此时,在韩有才尸首的一边,两条板凳上坐着几个村里人。叼着烟袋锅自的几个人在低头窃窃私语,几个不抽烟的人抬着脑袋,盯着房梁上韩有才的尸首,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但在韩贵走进屋子的时候,这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赶忙站起身子,眼神迎接韩贵的同时,还赔着笑脸的纷纷打着招呼。
“村长来啦”
“村长,你可来了,你看看这个,我们也不敢乱动。”
“就是啊,最近村子里这么多事,谁知道这韩有才犯啥说头呢…….”
“能犯啥说头儿!犯啥说头儿也得先把人放下来。看你们一个个的熊样,亏你们还是站着尿尿的主儿,怕这怕哪的,干脆都滚回家去,搂着自己娘们不害怕。”
从江流要韩玉山生辰八字的时候,韩贵心里就窝着一股子气,到现在,看见这几个人大模大样坐在尸首一边,一点行动都没有,老村长心里那点火气,都朝着他们撒去。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朝着几个人大喊起来。
这几个人估计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没做好梦,凭白无故惹来一顿劈头盖脸的吵,而且还不敢顶嘴。都麻溜儿的又找梯子,又找菜刀的忙乎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几个人,一声不敢吭,低头忙乎的样子,江流心里有一种言语表达不上来的不舒服,而且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汉奸的形象。
很快,一个人从外面搬来一架梯子,顾不上多想的江流,跟着几个人一起,在房梁地下把梯子架好。江流心里纳闷谁会上梯子的时候,韩奎从外面走进屋子,手里还拿着一把磨的明晃晃的菜刀。
韩奎走近梯子跟前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酒气钻进江流的鼻子,不由的让他想到三年前的自己,同时心里也是一乐,看来韩大胆,也是酒壮起来的。
脚步有些踉跄,甚至站在梯子上的时候,韩奎的身子还有些打晃。可能酒喝的有点多,所以掐着菜刀的手也有些不稳。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绳子,锯了很长时间,才彻底锯断。
就在绳子断裂的那一刹那,一直在下面准备的几个人,赶忙伸手接住韩有才突然下垂的尸首,小心翼翼举着,唯怕尸首沾地。
在围场当地,有这么一说法,只要是死人尸首再次搬动的时候,千万不能让死人的脚再沾地,甚至一点土都不能碰到。否则的话,死人的魂魄去不了阴间,也不能投胎转世。
正因为有着这个老辈子传下来的说法,所以,搬动韩有才尸首的时候,大家都很是小心,直到把尸首放在一扇平铺的门板上,一直紧张的心情,才算彻底松懈下来。
“先找人去报庙,再找块单子来,把尸首盖上,找一根白蜡烛,放在他头顶上,点上长明灯。再找个犁铧尖来,快点!”
蹲在韩有才尸首旁边,江流一一的吩咐着。
江流一进屋子的时候,不认识他的人,都以为是村长的亲戚,因为有人看到他是跟着村长一起走进院子的。
但是现在听他说出这些话,都感觉很是诧异,这些话,不是出黑儿的阴阳先生才会说么?难道眼前这个小孩子,竟然是这次出黑儿的阴阳先生?
其实已经二十岁的江流长相还可以,用村里的话讲,绝对拿的出手。就是个子有点矮,一米七零左右,再者人又瘦,所以看上去跟个孩子一样。
要是按照村里的规矩,这个年纪的江流早就该结婚了,只是这几年一直跟着韩瞎子学东西,才耽误下来。因为在早已的农村,流行的是早养儿子早得计,甚至有的孩子,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抱上儿子掌钥匙了(掌钥匙是围场方言,当家的意思)
所以大家伙再江流吩咐完之后,除了有点喝多的韩奎,转身去找单子以外,其他的人都站在原地没动。把第一次出黑儿的江流,晾在当场。
见其他人都没用动,小伙子感到很是尴尬,只好朝着韩贵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说实话,韩贵在听到江流说话之后,心里头更是来气,更是在心里骂起了韩仙在。
“好你个韩瞎子啊,你这是啥意思啊?这么大的事你不亲自过来,却打发个孩崽子来,就这嘴上没毛的孩子能干个屁啊?”
这些话,韩贵自然不会说出口,当着徒弟骂师父这样的傻事,他这个多年的村长,自然不会去做。但是心里又有气,所以对江流这求助的眼神,直接来了一个视而不见。反正屋里灯光暗,我眼神不好,就是没看见!你能把我怎么样呀?
正在江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时候,韩奎拿着一个破旧的补丁摞着补丁的单子,走过来跟江流说:““哎,刘先生,这韩有才家我也不熟悉,找不到单子,就拿这门帘子凑合着用吧,你看行不?”
原来这五大三粗的韩奎,听江流吩咐完之后,便知道他是来出黑儿的,粗中有细的他,猜到这孩子肯定不能让屋里这帮人信服,尤其在接连出了这几个事儿之后,所以他才会第一个按照江流的吩咐做起事来。
只是这家家户户穷的叮当响的年代,翻遍韩有才家里的所有行李,也没找到一条床单子,最后,没办法的韩奎,一把扯下韩有才家里的门帘子。
其实,韩奎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帮江流,跟他性格有关。他这种人,思想简单,不会琢磨太多的人情世故,心里只认准一条,那就是你对我好一分,我便回你十分。
刚才在韩金德家里的时候,虽然江流没用直接帮他说话,但替他出头的意思很是明显。所以,心存感激的韩奎才会有这般表现。甚至连江流的姓都没弄清楚,只是听韩瞎子喊了一句留子之后,便自认为的喊起刘先生。
一直没有动弹的那几位,见一起跟着老村长来的韩贵,都是这般表现,以为这便是老村长认可的阴阳先生,于是赶忙开始分头去找东西,一时之间,大家再一次忙起来。而这个思想简单的韩奎,完全无视老村长冒火的眼神,大声嚷嚷着喊人搭建灵棚去了。
屋里只剩下江流根韩贵的时候,江流说道:“韩大爷啊,不是我说你,我即便岁数再小,小名那也叫阴阳先生,你瞅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你这是干啥啊?有你这么干的么?”
没给韩贵还话的机会,小犊子学着韩瞎子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后又摆摆手说:“唉,算啦,你该忙啥忙啥去吧,我先出去瞧瞧。”
三十四 报庙
江流没给韩贵还言的机会,一口气说完之后,头也没回的赶忙跑出去屋子。找到韩奎后,跟着他一起搭建灵棚去了。
被一顿抢白后,气的韩贵有些哆嗦,想要骂这个小犊子几句,却被他溜走。有心追出去找到江流,跟他掰扯掰扯,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自己这么大岁数,当着所以村里人的面,跟一个小孩子较哪门子劲,再说那毕竟是韩瞎子的徒弟,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
心下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道:“唉,现在这群年轻人啊…….算了……我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脑子里头琢磨自己该干点啥,结果在屋子里转了个遍,韩贵也没发现自己能干的活儿。暴脾气又上来了,冲着外面大声骂了一句。
“我忙你奶奶个纂!!!”
窝一肚子火的的韩贵,随后也来到院子里面,转悠在各自忙乎的村民中间,说说这个该怎么做,指点指点那个要怎么整。
最后在大门口见到韩育才的时候,心里突然想到一个事儿,于是走到韩育才面前,一副商量的口吻说道:“育才啊,跟你商量个事儿,你看你弟弟的孩子还小,不行的话,你这个作大哥的去给你弟弟报庙吧。”
报庙是围场丧葬的一种风俗习惯,就是在人死亡以后,家里的亲人到当地的土地庙,报告死者已经死亡的消息。
说的简单点,就相当于去阴间给死人注册一个户口。顺便给土地爷送点钱财,让他帮忙看着点死人的鬼魂,别到处乱跑的做了孤魂野鬼。
报完庙,在死人下葬之前,每当早中晚三顿饭的时候,死者的家里人还要按时按点的去给鬼魂送浆水(浆水是围场当地的叫法,意思就是给鬼魂的饭,做法也很简单,就是一个装满水的水壶里面,泡上几把小米)。
送浆水的时候,死者的家属拎着水壶,绕着土地庙走上一圈,边走边淋浆水,嘴里还要念叨着死者的名字,喊他回来吃饭。
这个…...这个跟那个哪啥有点象........有些可怕……
淋完浆水之后,死者家属再次跪在土地庙前面,烧几张纸钱,就可以回去了。
再说老村长跟韩育才商量之后,韩育才倒没推辞,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弄的韩贵一高兴,又喊过一个大小伙子来,让他跟着韩育才一起去报庙。
韩贵之所以这么痛快,是因为报庙有个规矩,就是报庙的人,必须是死者的晚辈,或者是死者的枕边人。可是韩有才的孩子,现在才刚刚一周岁,自然不能去干这个事。他媳妇又哭成那个样子,走路都需要人抬着,也去不成。
韩育才是死者的亲大哥,按道理来说,完全可以不去报庙。但他这么痛快的态度,老村长也感到很意外,这才很讲究的找一个人跟他作伴去报庙。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打韩育才带着那个村民,拎着水壶走了之后,韩贵这颗心就一直放不下来,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以至于这个当了多年村长的老头,在院子里来回指挥的时候,甚至在心头默念起菩萨保佑之类的话。
很多的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子,你越怕,还偏偏就来事儿。这次也不例外,就在韩贵心烦意乱的时候,报庙去没用多长时间的韩育才,竟然神情慌张的跑回院子。
进了院子之后,并没用直接朝里面跑,而是站在大门口踅摸一阵,直到看到正在跟别人讲话的韩贵,这才快步来到他跟前。
看到去而复返的韩育才,老村长就是一怔,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萦绕心头。果然,听韩育才小声的跟自己说完情况之后,再看韩贵的脸色,立刻变得很是难看。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韩贵也豁出自己的老脸,顾不得刚才跟江流之间的不愉快,朝着正在搭建灵棚的江流走去。
带着一丝的尴尬,韩贵叫住江流,然后把他拉倒一边,小声说到:“留子,先别弄这个,你跟着育才去看看,刚才他报庙的时候出了点事儿!”
乍听到报庙出事儿,江流也打了一个愣神儿。因为自从他跟师父学艺起,还第一次听说报庙的时候出事呢,因为这样的事情,都没用听韩瞎子提起过。
可见,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是极小极小的。可这么几率极小的事情,竟然也让自己遇到,而且是第一次出黑儿就遇到。再者刚才拘鬼问事的失败,在江流的心里,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阴影。
所以,在刚听到韩贵说报庙出事儿的时候,小伙子心里突然有那么一丝丝的犹豫。
可是还没等他拿定主意的时候,韩育已经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先生,赶紧走吧,那面儿还躺着一位呢。”然后不由分说,拉上江流就往外走。
原来这韩育才见老村长找到江流后,又听他说的话,才知道这个小伙子竟然就是出黑儿阴阳先生。心下着急,再者也看江流是个孩子,才这么干了一把。
被人这么一拽着,江流也不好再过于推辞,只得硬着头皮,跟韩育才俩人一起去了村南头的土地庙。
结果,路上的时候,江流听韩育才大概说完情况之后,小伙子心里也泛起了一阵凉气,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在农村,土地庙是个个村子都有的,但是规模大都不是很大,档次也是千差万别。好点的一米多高,用红砖砌成,有窗户有门,上面披着水泥瓦,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房子。
次点的就是,随便找几块大石头,弄成一个房子的模样,上面再找块相对平整的石板一盖,这就齐活儿。
为何会有这般的差距,这还跟村子历史的长短有关系。比如当时康熙爷入围时,驻扎在围场的八旗子弟形成的村子,怎么着也得弄个青砖、红瓦的土地庙。至于后来闯关东的时候,逃荒过来的人们,扎在一起形成的村子,土地庙就很是简单。他们倒也想弄的齐整点,可也得有那个闲钱不是。
但是,要说起这韩家窝铺的土地庙,在当地也算是一个稀奇事儿。
韩家窝铺的土地庙在村南头儿,盖的那是相当的讲究,大青砖砌的,砖缝用白灰搀着米汤勾着,上面还瓦着大红的琉璃瓦,一看就知道年头不短。
但要说稀奇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土地庙旁边,原来生长的一棵榆树。据村里老人们讲,那颗榆树的树干,要十来个人合抱才能楼的过来。
要单单是粗,倒也没啥稀奇的。之所以说这棵树稀奇,是因为在树干离地约一米多高的地方,生长着一个能往外面流清水的小窟窿。
要说这个事儿,就真的很稀奇,因为这个窟窿平日的时候,一滴水都不会流,一旦从里面流出清水,过不了多久准得下雨或者下雪,端是灵验的很。
不光如此,这个窟窿里面流出的水,还能治疗红眼病,谁要是得了红眼病后,只需要抹上一点儿,出不了三个时辰,准好。
这样一棵神奇的树,又有着这样稀奇的能耐,村里人自然要当做神仙一样供奉着。每年三月三,六月六,九月九的时候,村民都会敲锣打鼓的来给这棵树披红挂彩,即便平常的日子里,树头上也挂满红布条。
就这样,一直到文革的时候,上面精神一下来,各地红卫兵,纷纷造反。而当时来韩家窝铺带头造反的,便是这个韩有才。
要说他一个祖孙三代都是的农民的儿子,又从小在这个村里长大,为啥会带头造自己村子的反呢?
这要说起来,那就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干脆长话短说,就是韩有才他爹跟韩贵之间有点恩怨。所以,这个在县城读了几天书的韩有才,才会在文革一开始,就纠集了一大帮红卫兵,率先回到韩家窝铺,来造他韩贵的反。
本来,当时的韩有才,带着一群红卫兵回到韩家窝铺的时候,是一心想把韩贵这个村长揪下台,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关进牛棚的。
可韩贵多精明,何况家里还有一位女诸葛,所以,这一帮红卫兵小将,在韩家窝铺调查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也没有抓到任何他把柄。
可是,就这样回去,大家又心有不甘,而且这样回去之后,跟县革命组织委员会怎么交代,最后大家一商议,干脆,咱们顺便破一会四旧吧,于是便打起了土地庙的主意。
当这帮红卫兵小将们,带着铁锹镐头去准备拆庙的时候,却发现,一帮老头老太太把土地庙围在当中,甚至连庙顶上都坐满了人,各个脸上坚决的神情,大有与土地庙共存亡之势。
虽然这帮红卫兵小将们,各个雄纠纠气昂昂的,但在这样一群的老头老太太面前,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可是这大张旗鼓的来了,到头来啥也没弄成?这要传回去,多丢人。最后在韩有才的提议下,这帮红卫兵小将们的目光,便盯在这颗老榆树上面。
@深夜黑猫 1005楼 2014-02-07 10:57:00
早上好~老妖~鸡汤疙瘩汤~花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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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粥,炒咸菜。
@深夜黑猫 1022楼 2014-02-07 16:57:00
好嘞~就这么着啦~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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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我忍不住了。晚上吃的饺子都吐了。
@红梗绿叶开白花 1041楼 2014-02-07 21:17:00
老鼠体内含有大量的牛黄酸,其实营养很丰富,这也是半夜黑猫想吃老鼠的原因,不过,还是心理上接受不了。六五年我们在广西搞社教(大四清),当地老乡请我们吃那个东西,呀,心里那个难受,还不敢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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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地以童子尿为净,用童子尿煮鸡蛋。一外地人到此,不习惯,推说从不吃鸡蛋,主家觉得很不过意,于是客气的说,那您喝点汤吧。
@大蜗牛2014 1043楼 2014-02-07 22:15:00
老妖,明早几点更新?等着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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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9点左右更新
@红梗绿叶开白花 1045楼 2014-02-07 22:23:00
你比流子还狠!小心,月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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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本来是我想设计到里面地桥段。先写出来了。
@8岁出来混 1052楼 2014-02-07 23:25:00
太好看了。江留应该很牛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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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超级牛逼。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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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梗绿叶开白花 1060楼 2014-02-08 02:10:00
老妖说你不是坐月子吗,外面下雪,齁冷的天怎么出来了,别冻着了可不是玩的!给你头巾,快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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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十五 古树
这帮红卫兵小将们,听完韩有才的介绍,围着这颗老榆树转了好几圈,最后才一致认为,这肯本就不是什么神奇稀罕的玩意儿,而是阶级敌人耍的鬼花招,用来蛊惑、拉拢我广大农民兄弟的,必须要立刻马上铲除。
定下目标后,接下来就是要具体实施。于是,这帮红卫兵便去跟村里人借锯、找斧子,准备进行砍树大业。却不想去借工具这些人,纷纷碰了钉子。
原来村里人一听说要砍那颗老榆树,那能答应么,所以各个都倍儿干脆回答。
“没有!”
村民这样顽固的态度,把带头的韩有才气够呛,再者也觉得在自己家的地盘上,又当着自己一帮手下,折了面子。
恼羞成怒的他站在当街上,一手掐着腰,一手高举毛主席语录,大骂村里这些人思想落后,跟不上形式之类的。
结果骂了还不到五句话,就被飞过来的一块砖头,结结实实的砸在小腿肚子上。抱着大腿,忍着疼痛,想要看清谁砸他的时候,却看见他爹手里抓着一根木棍子,一脸怒气的朝着他跑过来,吓得这家伙也顾不得疼痛,抱耳逃荒的跑掉了。
可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阵势摆的那么大,虎头蛇尾也太难看,怎么办?
要说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最后,这伙子人在没有锯跟斧头的情况下,想出一个阴损主意。就是用一根烧的通红通红的火镩,从那个窟窿扎进去。待把那个窟窿扩大之后,再往里面塞生石灰粉。
这帮红卫兵小将们折腾老榆树的时候,保护着土地庙那帮老头老太太,在一边看到后,捶胸跺脚的痛骂这帮兔崽子。可是又怕一离开,这帮人再来砸土地庙。无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帮人折腾。
就这样,红卫兵小将们足足折腾到下午四点多,生生把原本手指粗细得窟窿,扩成碗口粗的树洞,里面填满生石灰后,才敲着得胜鼓,唱着得胜歌回县城去了。
他们是这样挥一挥衣袖的走了,极其潇洒的甚至都没带走一只树杈,但自从那以后,韩家窝铺却不再太平,而且随后的一个月里,几乎每天晚上都在上演着鬼敲门。
原来就在红卫兵走的那天晚上,大概十一点钟左右,已经进入沉睡的韩家窝铺,突然间,刮起了一阵旋风。
这阵平地里突然升起的旋风,事先没有丝毫的征兆,从村子东头升起之后,便来势汹汹的席卷过整个村子,在全村的狗叫声中,朝着村子南头刮去,最后在土地庙跟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韩家窝铺的村里人,是被巨大的风声吵醒的,但是醒来的他们,却躲在屋子里面没敢出去,因为这听起来狼嚎鬼叫的风声,在这深更半夜响起,实在有够邪门。
当大家还没弄清楚这到底出了啥状况的时候,屋子外面的狂风,竟然自己停止了。对于这样的结果,虽然很是出乎村民的预料,但对于这些土生土长的、对怪事儿已经司空见惯的村民来说,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搂着自己老婆的热坑头比较舒服。至于被风刮过的院子,明天再说吧,反正穷的叮当响的年代,也没啥值钱东西。
但随即,一阵阵若有若无的,也不知道从那发出的痛苦呻吟声,在村子里面幽幽响起。这一下,顿时把村里所有的人吓得睡意全无,纷纷侧着耳朵,想听听这诡异的呻吟声,到底从何而来。
可是这仿佛极大苦痛下所发出的呻吟声,却很是飘忽不定,一会像是在自己院子的窗户下,一会又好像在村子的南山上。
安静的夜晚,如此诡异的呻吟声,吓得大家都不敢出屋,各自在炕上披着被子老老实实的猫着。直到听见当街上有人大声叫喊的时候,这才各个壮着胆子下地出屋。
不明就里的村里人,聚在当街上的时候,还以为是村子里谁家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转圈打听下来,也没有一个人说家里出事的。
而同时,这些刚才只光顾着说话的人,静下来之后才发现,那个极其痛苦的呻吟声,竟然消失的一丝一毫都听不到了,就仿佛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可是刚才,大家伙明明都清清楚楚的听到过,要不也不会从热乎乎的被窝里跑出来。莫非......大家突然都沉默了,不再说话的当街上,安静的只有耳边的耳鸣声,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但都不敢回头去看自己身后。
也不知道是谁妈呀的喊了一声,这下,大家伙顿时跟炸营了一般,妈呀,爹呀的叫着跑回自己家里,插好大门还觉得不保险,又找根木棍子顶住,才赶紧跑回屋里。
本以为这个事儿该过去了,可当大家回到自己家里,再次坐在炕上的时候,那个痛苦的呻吟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各家紧闭的大门,偶尔还会传来一两下敲门声,这家伙,整个韩家窝铺的村民都吓屁了,一夜都没敢合眼,溜溜的熬到天亮。
要说这样的事,偶尔闹一两夜,也没啥关系,可是自从那天起,这韩家窝铺便天天晚上如此。而且,可怕的敲门声,时而在大门上,时而又在屋门。
精神高度紧张的村们连觉都睡不好,各个双眼布满血丝。大家一琢磨,这样下去可不行,白天干活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也没啥效率,这不是耽误社会主义建设么?于是一商量,最后一起到韩有才家里聚齐,揪着韩有才他爹大骂。
因为大家发现,这样的情况是自从韩有才带着人,把那个老榆树伤到之后才出现的。更让大家气愤的是,那颗宝贝老榆树,竟然死了。
可是这骂也不能解决问题,还得想办法安置这个事啊。但是找了好几个阴阳先生,可是人家一听这样的事情,都摇头摆手的推辞。甚至有的阴阳先生,干脆躲了出去,去请的人连面都没见到。
也就在这个时候,韩有才又回来了,只是这次却是被人押着回来的,蔫头耷脑的熊样子,再也没有了上次的趾高气扬。
不光韩有才这样,上次一起来的那些红卫兵,也都跟顺毛驴一样,在村口看到人后,低眉顺眼的样子仿若害羞的小媳妇,客客气气的打个招呼之后,就赶忙走掉。
而且,这次跟着一起来到韩家窝铺的,还有一些穿着干净,打扮时髦的男男女女,风韵不在的脸上,男的擦着雪花膏,女的抹着粉。
村里人被这股子香味儿熏到之后,原本走在街中间的人,都赶忙闪到路两边,把中间的路让出来。甚至有些孩子,赶紧跑回自己家,从半掩的大门后,探出小脑袋瞅着。
这些见过世面的城里人,朝着村子走来的时候,虽然各个都是笑脸,但偶尔皱起的眉头,以及不屑的眼神,还是彻底暴漏了他们心理上对这个贫困村子的鄙夷。
这一大群人,直接来到村大院,跟当时还算年轻的村长韩贵,在那间还能土房改成的办公室里面商讨了半个小时左右,又一起去了村子南头的土地庙,在那棵已经死去的榆树旁边,重新种了一棵榆树。
完事之后,这群人呼呼啦啦的都在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上三个头,又烧了些黄裱纸,拍打拍打膝盖上的土,呼呼啦啦的都走了。
这期间,这帮人一句话没说,仿佛一群哑巴似得,村里人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嘛,更不敢上前打听,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忙乎。
直到他们走了之后,村民才敢大声议论起来。只是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便想到他们曾经找过村长,只是问到韩贵的时候,他只说这以后村里就安静了,不会再闹妖,让大家安心睡觉便可以。
至于其他的事情,韩贵一个字都不愿多说。弄的村里人莫名其妙的同时又觉得瘆得慌,都不敢多再多问。
韩贵说的话,真的应验。当天晚上,村子里面果然消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村里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同时对这帮人来韩家窝铺的原因,也不再猜测,反正结果是好的,再去追问过程,有什么必要么?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这帮红卫兵自从回到县城以后,家家闹妖,各个见鬼。最后找阴阳先生一看,才知道那棵榆树已经有了修行,这帮人坏了人家的修行,人家自然要讨个说法。
这个说法倒也合情合理,而且,村里人也比较相信这样的说法,于是对这颗新栽下的榆树,更是照看有加。那颗已经死掉的老榆树,也一直没人敢动。
但事情也不是绝对,因为还有一个人,就是被押回来的韩有才。
原来在那帮红卫兵小将里面,不乏家里背景深厚的,自己家出事之后,一打听得知是韩有才带头,于是跟革命委员会打声招呼之后,这个有名的红卫兵闯将,便被押解回村,交由韩贵处理。
三十六 庙后的韩有才
且说,这韩有才被押回韩家窝铺之后,韩贵有心想狠狠收拾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可转念一想,毕竟还是本家,一笔写不出两个韩字,琢磨来琢磨去,便把他安排在生产队上,跟着一起出工挣工分,而且尽挑些累活,脏活给他。这样一来,也算对他进行了改造,又不耽误生产,挺合算。
韩有才经过这次打击之后,也算彻底认清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这条小胳膊终究拗不过村长的大腿,于是在生产队老老实实的干起农活。
说到底,终究是农村出去的孩子,所以韩有才在生产队的表现,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再者,时间一长,弄树的事被大度的村里人一淡忘,看这孩子的时候,也就摘掉了有色眼镜。
时间又大概过了两年左右,这一天,韩有才忽然找到村长韩贵,说自己要盖新房子,想要砍几根木头用,请韩贵给予批示。
韩贵一寻思也是,这孩子都已经到了快娶媳妇的年纪,总不能跟爹妈长住在一起,于是就一口答应下来。
却不想,韩有才别的树都不要,只要那个死掉的老榆树。而且不论韩贵怎么劝说,铁了心的不改主意。
这个事情着实让韩贵有些为难,因为在当时榆树死到的时候,村里这帮老人心痛之余便定下协议,不管将来到什么时候,这颗老榆树都不能砍伐,就让它戳在那里,任由它自己沤烂了算。
可是现在韩有才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就要这颗树。想想这孩子两年下来的表现,韩贵也不忍心一口回绝,可问题是,这个事儿自己是真的做不了主啊。于是便用村里的大喇叭,通知当时定协议的那几个老人来村部,想商量商量这件事情。
这帮掉牙的掉牙,秃头的秃头的老人刚一进村大院,往院里还没几步的时候,韩有才便快步抢到他们面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这个树是因为自己而死的,而且还是自己一辈子的教训,所以一定要把它弄回自己家里,天天看着,时刻提醒自己,务必请大家答应。
这样矫情的理由,听起来虽然很是牵强,但是这帮老人,看在孩子哭成这样的份上,犹豫很久之后,也只好答应,因为孩子说了,要是他们不答应的话,他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只是,在老人们临走的时候,却有一个老头上前来拍拍韩有才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到:“小伙子,好自为之吧。”
或许是这个老头看出点什么名堂,也或许这个事儿上,韩有才本身就有鬼,所以老头说完之后,韩有才一直低着的头,直到老人们全部走了之后,才抬起来,但他的眼神里却有点很特别的东西。
就这样,那颗老榆树归韩有才所有了,只是他伐树的手法有点特别,既没用锯,也没有斧头,而是用一包炸药,几个火雷管,把这颗树从当年那个树洞处生生炸开,然后又分成好几段,才弄回家里去的。
但是现在,韩有才却在自己的房梁上吊死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韩有才的大哥韩育才,去报庙的时候心里还多少有一些担心。要说,好事不由赖事由,也是怕啥来啥,这不,还真就出事了。
心里存着顾虑的韩育才,跟那个人去报庙的时候,故意磨磨蹭蹭的走在后面,让那个人头前带路。说实话,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去报庙,还仅用一个手电筒照亮,这事换在谁身上,也从心眼里也打怵,但是老村长点到自己头上,不去也不行,所以那个人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也没办法。
提心吊胆的俩人,到了土地庙之后,都一心寻思着赶紧淋浆水、报庙,完事儿后早点回去。所以,也没仔细看看四周围的情况,那个人就前面拎着水壶,在韩育才手电光的照射下,着急忙慌的绕着小庙转了一圈。至于浆水淋在地上是什么样子,更是想都没有想。
淋完浆水,俩人往土地庙前面一跪,嘴里喊了一句土地爷爷,就准备烧纸钱,结果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手哆嗦,还是拿的这盒火柴返潮,反正一连气划了十几根火柴,也没划着。这样的情况,使得本来就紧张的这俩人,心里更加发毛。
偏偏就这么个时候,从俩人头顶上,传来嘎巴一声响动。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两个家伙嗷的一声,扎着脑袋搂在一起。
闭着眼睛,听了半天,见没异常之后,俩人才分开身子,壮着胆子拿过刚才扔在一边的手电筒,上上下下的晃了半天,最后才弄清楚,原来刚才的声音,是那颗新栽的榆树上一根已经干枯的树杈,自己折断所发出来的。
感情是虚惊一场!这俩人自嘲式的互相笑了笑,悬着的心也随即放下,从新在土地庙前面跪好,准备继续烧钱。
可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土地庙后面传了过来。乍开始的时候,俩人都以为听差了,都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动不动的听着,过了半天,确认是真的有声音之后,这才站起来。
因为有了刚才的一场虚惊,这一回,俩人反倒没有刚才那么害怕,满以为又是啥东西在庙后面呢,等自己看清楚之后,彻底解了心中疑惑,也就没事了。
这俩人,原本是韩育才拿着手电,可是俩人要去庙后面的时候,韩育才突然把手电往那个人手里一塞说到:“兄弟,还是你来吧,我禁不起这个吓唬。”
那个人接过手电,还笑话韩育才一句说:“你又没做啥亏心事,怕个六儿!”
本是一句无意的调侃,却让韩育才的脸色顿时煞白,脑门上甚至流下一把冷汗。只是,这时候那个人已经转身朝庙后面走去,才没被他看见,而韩育才尴尬的笑声,也正好把刚才表情掩饰了过去。
根本没有注意韩育才的那个人,嘴里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的,报个庙也不消停。给自己壮着胆子绕过土地庙,转到后面,拿着手电筒一晃之下,竟然瞧见在地上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刚才淋浆水的时候,也没见有这玩意儿啊?心下好奇,赶忙把手电对住那个东西照过去,却只能看见那个东西趴在地上背影。单单从这个背影上,根本看不清楚是个玩意。但他能确认的是,刚才听到的哼哼唧唧声正是玩意发出的,因为它现在还哼唧着。
乍瞧见这玩意儿的时候,那个人也觉得头皮发乍一下,但想到后面跟着的韩育才,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想瞅瞅到底是个啥玩意,大半夜的跑这来哼唧。
手电光一直照着,走到离着那玩意一步远距离的时候,他伸脚过去,在那个玩意的后背上踢了一下。
随即那个玩意儿上半身一动,扭过脑袋朝着这个人看过来。就着手电光,看清那玩意儿之后,吓得这个人隔喽一声,脑袋往后一背,昏倒在地上。
一直跟在后面的韩育才,离着还有好几步远的时候,他就站住身子,然后伸着脖子朝前面看,所以就着手电光,那个转过来的脑袋,他看的清清楚楚。
那张脸正是已经上吊死去的韩有才,此刻脸上的情形跟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大大的眼睛瞪着,紫青的舌头耷拉出很长,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他会动,而且舌头上面还沾着几颗浆水里面的米粒。
现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的兄弟这般模样,吓得这家伙妈呀一声,连滚带爬的扭头就跑,情急之下还摔了一个大跟头,胳膊磕了一大口子,血流不止。
韩育才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把此刻已经止血的胳膊,给一起的江流看了看。但江流只是匆匆的看一眼,便扭过头继续朝着土地庙的方向赶去,因为此时根本顾不上他的伤情,心里琢磨的是,这土地庙后面的韩有才。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韩有才的鬼魂,因为韩有才的尸首,现在正在自家屋子的门板上躺着,而且是自己亲眼所见,这事儿假不了。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根据韩育才说的,那鬼魂竟然能在手电光下显现,一般刚刚死去的鬼魂,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除非是有很大的冤屈,鬼魂怨念难消,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他到底有什么冤屈呢?
而且,这土地庙周围,都有土地镇守,不应该由着这些鬼魂闹事。这也是为什么报庙的时候很少出事的原因。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两件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么真真的发生在刚刚,所以现在的江流想破头,也琢磨不出其中的原因。
俩人快到土地庙的时候,韩育才便站住不走,把又拿来的手电往江流面前一递说:“小兄弟,手电给你,你自己先过去看看,要是没啥事,你就喊一声,我再过去。”
“哦,也行,不过你可要加小心啊,因为那东西肯定会乱跑,说不准抽冷子,就跑到你身后了。”
@深夜黑猫 1095楼 2014-02-08 11:12:00
小鸡炖蘑菇~二锅头~老妖~多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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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鸡炖蘑菇,应该喝大高粱酒。
@深夜黑猫 1095楼 2014-02-08 11:12:00
小鸡炖蘑菇~二锅头~老妖~多吃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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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鸡炖蘑菇,应该喝大高粱酒。
@深夜黑猫 700楼 2014-02-02 17:14:00
回复第699楼(作者: @柯兰伽叶 于 2014-02-02 15:22)
回复第697楼(作者: @酒石酸氯苯那敏 于 2014-02-02 14:34) 有点编造的感觉 ……
==========有本事你自己写,又没强迫你看!大过节的,瞎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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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石酸氯苯那敏 1093楼 2014-02-08 11:04:00
怎么了,坐不住了?发火了?按耐不住了?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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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
@千叶慈悲手 1081楼 2014-02-08 10:08:00
发布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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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