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在这水库里?”我惊奇的看着向风。
“嗯。”
向风告诉我说,我追踪那人走了以后,他一直在水库里寻找通往黄河的那个洞。当他潜到水库中央位置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左前方的水里有一种神秘的气场。向风认为那里一定有什么古怪,于是便潜了过去,惊起很多鱼。离那气场越近鱼越多,一条条蹿出水面。就这样潜着潜着,突然潜不动了,水里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气墙,阻住了向风。气墙外围有很多鱼游来游去,向风没敢贸然冲进那气墙,围着那气墙游了一圈,只觉那气墙呈椭圆形,直径大约五米左右。
我越听越奇,眼睛都忘了眨。
“就是那里。”向风指了指远处。
我起身朝向风手指的位置看去,只见那一带水面黑乎乎的,十分平静,看不出什么异常。
“然后呢?”我问。
“我认为,那气墙里面一定有东西。我想先用奇门局测一下里面到底有什么,所以就游回了岸上。”向风指了指远处,“我当时是在那个位置上的岸,气墙在我的正西方,也就是‘兑’位。我起了一局,看向兑宫,只见九天落于兑宫,合天盘丙奇加生门…”
“这好像是…好像是九遁里的一个格局。”我喃喃的说。
“不错。”向风说,“是神遁…”
卜出‘神遁’以后,向风认为,那气墙圈里一定有‘神物’,所谓的气墙,不过是那东西所制造出来的一层‘保护壳’。犹豫了片刻,向风再一次跳进水里,朝那气墙游去,他要冲进那气墙里,看一看里面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可是,那气墙阻力之大,超出了向风的想象。他用尽各种办法,始终冲不进那气墙…
“既然冲不进去,那你怎么断定气墙里面那东西就是河神呢?就因为卜测出神遁么?”我问。
“跟我来。”
说完以后,向风起身招了招手,我跟着他来到水边一处位置,只见一条死鱼躺在那里。眼前这条鱼的样子特别奇怪,冷不丁一看很像是一条黄鳝,与黄鳝所不同的是,它的嘴又扁又长,嘴里长着两排小牙。
“咬伤殡葬用品店那老板娘的,可能就是这个东西了。”向风说,“在气墙那里,这鬼东西想要咬我,被我给捉住了,刚一弄上岸它就死掉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戳了戳那死鱼,感觉硬邦邦的,像条木棍一样。
@情有独钟520L 2014-05-22 22:36
冷哥。昨天做梦都梦到你写的情景了!好想知道冷哥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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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哥在广东。
向风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不过,这东西身上的死气很重,我想,它应该是一种吃死尸长大的变种鱼…”
黄河里每年都会淹死很多人,不少尸体沉入水底成了鱼类的食物。
“这种鱼跟河神又有什么关系?”我问。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太行山里时,我给你讲的,关于山神的传说由来?”向风反问我道。
我想了想,点点头。
向风告诉我说,河神跟山神一样,也是一种鬼怪性质的东西,如果说,山神是一种山鬼的话,那么河神就是一种河鬼。在古时候,很多地方管河神叫做河伯,为了防止它兴风作浪,专门为它建庙修祠,供奉祭拜。其实究竟河神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谁都没有见过。
水库里这些鱼应该都是被气墙里那东西给吸引过来的,它既能吸引来黄河里正常的鱼,又能吸引来吃死尸长大的变种鱼,说明它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东西。亦正亦邪,可以理解为亦神亦鬼,因此,向风认为它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河神…
我不可思议的盯着远处的水面,心说,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河神?…
向风冲不进水里那气墙,所以不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至于连通黄河的那洞,向风也没有找到,主要是因为水库的面积太大了。不用再找也可以知道,这水库底下一定有洞连通着黄河,说不定就是被‘气墙’里的东西给钻出来的。
“如果这东西真是河神的话,它从黄河里跑到这水库里来做什么?它哪天会不会兴风作浪把黄河里的水引过来把这镇子给淹了?”我忐忑的问。
“我感觉,它是被人为给引来的。”
“难道说,是当初把纸人弄在这水库里的那人把它给引来的?”
“有这种可能。”向风沉思了片刻,说,“也有可能是那人无意间触犯了什么,将它从黄河里引了过来。”
“那我们要怎么做,要不要用奇门法阵将这鬼东西从水里给引出来或者将它驱走?”
向风摇了摇头,“它的气场太强了,普通奇门法阵根本对付不了的。”
“那要怎么办?这鬼东西如果赖在这水库里不走,早晚会出事。像你捉到的这种怪鱼,应该不只这一条。黄河里很多怪鱼,说不定还有比这更厉害的跑过来,到时候一定会咬到跑来捞鱼的人。所以,我们要尽快想办法把这鬼东西驱走,让它带着它的鱼子鱼孙们回黄河老家…”
“解铃还需系铃人。”向风说,“我们还是先找到弄纸人的那人,他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河神,以及它为什么从黄河里跑过来,知道它过来的原因,我们再想办法对付它。”
“说不定那人就是我刚才追的这人,可惜让他跑了,唉…”
我一边叹气,一边抠下身上的一块泥痂,随手往水里一甩,泥痂打了几个水漂,落到远处。我突发奇想,转身从堤坝上抠下一大块泥巴,往斜坡上走了几步,朝向风所说的那‘气墙’的位置甩去。可惜太远了,还差五六米,泥巴就掉进了水里。
“阿冷,算了,走了。”向风已经穿好了衣服。
我‘哼’了一声,感觉脸上的肉都耷拉到了下巴上,就像跟谁赌气一样,抠了块泥巴,又往上走了几步,用力朝水库中央甩去。月光下,那块泥巴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啪’一下落进水里。十几条大鱼‘扑腾扑腾’从水里跳了出来。
向风摇头苦笑,“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我看能不能激怒它,然后它从水里跑出来跟我决斗。”我‘嘿嘿’一笑。
水面恢复平静以后,一点动静也没有。
“人家说太岁头上不能动土,且看本大师,往河神头上砸泥。”
“行吧,冷大师威武…”
回到旅馆房间,我和向风每人又洗了个热水澡,我那衣服上全是泥,洗干净晾在了窗台上。离天亮还早,两人心事重重,都没什么睡意了。取出向风包里带的肉干和啤酒,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你跟杨叔你俩都是民俗通,什么黄河传说呀,河神呀,山鬼呀什么的,好像没你们不懂的。”我说。
“我在山区长大的,从小听老人们讲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向风说。
“话说我还没去过你老家呢。”
向风微微一笑,“想去还不容易,随时都可以,过一段时间看看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一起去我老家玩儿,全程消费全部算我的。”
“够意思。”我大拇指一竖。
几罐啤酒下肚,倦意终于涌上来了。我往床上一歪,呼呼睡去。第二天大概十点多钟时,被魏妞妞的敲门声给吵醒。我把半干半湿的衣服往身上一套,迷迷糊糊打开门。
“小大师,你真懒,我们一大早就碰到人家阿风出去跑步,你还在睡。”
我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嗯’了一声,迷迷登登又倒回了床上。魏妞妞用两根冰凉的手指捏住我耳朵就往上提。
“哎呦,你干嘛?”
“快起来,都几点啦,小白要请我们吃什么野菜炖鱼,去你们昨天吃饭的那家农家乐订餐了,让我等下喊你过去。话说,小白对你真好啊,说你太累了,让你多睡会儿,不让我喊你太早…”
天阴沉沉的,相比较昨天,街面上游人十分稀少。来到那家农家乐,只见向风他们早就等在了那里。
“矮油,终于等来冷大师大驾了。”小图图笑道。
我牙一呲,冲她瞪了瞪眼。
“要不是本姐姐我提耳朵,这家伙还不肯起呢。”魏妞妞说。
白小姐眼含笑意,看了看我,‘哼’了一声说,提耳朵太轻了,对这家伙要用大刑。
“你说的哦馨妹子,可别后悔…”
说说笑笑间,菜上来了,一吃之下向风三人对野菜炖鱼赞不绝口。
“这样吧,等下你们三个自由活动,我跟阿风去寻找杨叔。”吃的差不多时,我说道。
小图图看了看向风,冲我一撅嘴,“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我朝四周望了望,低声说,“杨叔被人给囚禁起来了,你跟着我们只会碍手碍脚,万一跟人动起手来还要保护你。”
小图图想了想说,那行吧,阿风回来身上要是少一根汗毛,姐姐我为你是问。
我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向风,冲小图图坏坏一笑,压低声音说,“他身上少不少汗毛,你又怎么会知道…”被魏妞妞给拍了一下。
“阿冷。”白小姐叫了我一声。
“嗯?”
“那你们要小心。”白小姐关切的说。
“放心吧。”我笑了笑。
这时候,一个菜农提着一篮子青菜走了进来,老板正在距我们不远的一桌招呼客人,急忙迎了过去。
“他奶奶的,也不知哪个兔崽子昨晚把我家的菜棚子给压塌了。”那菜农骂骂咧咧的说。
我吞了口唾沫,和向风对视了一眼。
“大半夜的,谁跑到蔬菜大棚那里去干嘛?”老板说。
“就是啊,我也觉得怪,菜又没丢。”那菜农叹了一口气说,“唉,我家里最近倒霉事挺多的,趁今天庙会,等下我给狐大仙烧炷香吧…”
那菜农走后,我把老板叫了过来。
“我听刚才那大叔说今天庙会,什么庙会?”我问那老板道。
“我们镇上有座狐大仙庙,今天是拜祭狐大仙的日子,在我们这儿叫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