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术师——我随师父学方术那时候

  “冷大师,你怎么拜这么久?我看是你想让狐大仙保佑你早日泡到小白还差不多。”
  来到外面,小图图说。我冲她做个鬼脸。
  “走,我们再去这间屋里面拜拜。”魏妞妞指着西边一间庙屋说。
  这座狐大仙庙里不只供奉狐仙,比如西边这间庙屋里,供奉的是土地爷,肥肥胖胖的,憨态可掬,东边那间庙屋里供奉的是一个判官。南边那间庙屋里供奉的是一个青面獠牙的神仙,手上托着一条鱼。冷不丁之下,开始时我还以为是财神,仔细一看,神像的脚底下踩着一只泥塑的大乌龟。
  “这应该就是河神。”向风说。
  看着眼前这尊神像,我心说,难道水库里的那东西就是您老?小冷给您多烧几炷香,拜托您抓紧带着自己的鱼子鱼孙们回黄河吧…
  拜完一圈,已经过了饭时,庙里的人比先前多了许多。
  “那我们三个就去玩儿了。”从庙屋里出来,魏妞妞说。
  “嗯。”我点点头。
  “你跟阿风你们两个去找杨叔时注意安全。”白小姐再次叮嘱道。
  小图图恋恋不舍的看着向风,嘴唇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叹了口气,跟着二人朝外面走去。
  “小图图对你不错呀,你怎么老是不理人家呢?”我笑道。
  向风摇了摇头,出神的凝望着对面庙屋的屋顶。
  “走吧,去找杨叔。”我挥了挥手。
  向风回过神。我们两个刚朝庙门走没两步,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让一下…让一下啦…”
  众人纷纷让开,十几个人手里提着纸人等等各种纸扎物走了进来,跟在最后的是殡葬用品店那老板。
  “对,就放那里…”
  老板指挥着那些人将那些纸扎物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院子的角落里,我走上前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他妈的,哪个兔崽子…”
  老板吓了一跳,可能是忘了在庙里了,张口就骂,看清是我以后,硬生生把后面半句话给憋了回去。
  “冷,冷师父?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来上香的。”我笑了笑说。
  寒暄一通之后,那老板硬要拉我跟向风出去吃饭,我推说我们已经吃过了,老板说那就去外面喝点儿东西。先前在农家乐吃的那鱼有点咸,我刚好正口渴,心说,喝点东西再去找杨叔也可以,刚好可以向这老板询问一下关于这座庙的事,我总感觉那尊狐大仙的塑像怪怪的。
  老板带着我们来到庙外的一个摊位,点了份炒田螺,叫了三瓶啤酒。
  “怎么样,嫂子现在好了没?”吃了几个田螺,喝了杯啤酒,我问道。
  “好了,没事了,这得多亏冷师父你啊…”
  “没什么。”我微微一笑,“下次记得,别让嫂子再去水库那里了。”
  老板连连点头。
  “闹了半天,我昨天在你店里见到的那些纸人都是给这庙里扎的。”我说道。
  “可不是么…”
  老板告诉我说,每年逢庙会的时候,镇上都会出钱在他店里订很多纸扎物。等庙会结束以后,就把纸扎物在庙院里面烧掉,祭给狐大仙。
  我点点头,“大哥,问你件事儿。”
  “尽管开口。”
  “其实也没什么。”我笑了笑,“就是我觉得挺奇怪的,话说,你们青石镇以前不是黄河上的一个渡口么?”
  “嗯啊。”老板点点头。
  “既然是黄河渡口,那按说的话,应该把河神供在大屋里,怎么却把狐大仙供在了大屋里,河神反而供在了南面的小屋里?”
  老板告诉我说,他是外来户,九十年代才搬到这镇上来的。关于这座庙的事,他也是道听途说。老板给我们讲了一个他听来的传说故事,据说上古时期,河神作乱,导致黄河连年泛滥,后来大禹治水的时候,把河神镇压在了青石镇这一带的河道里,并且派了一只九尾狐狸看守河神。说也怪,历史以来,无论黄河汛期水多大,青石镇都没有被淹过,人们都说是因为有狐仙保佑的原因,于是便修建了一座狐仙庙。北边庙屋里供奉狐仙,南边庙屋里供奉河神。这么一来,有狐仙看守着河神,它就永远不会作乱…
  (听到这里,我心说,北为坎位,五行属水,南为离位,五行属火,水克火,如果说,庙里供的狐仙是用来镇河神的,从五行生克来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
  千百年来,这座狐仙庙的香火一直都没断过。而青石镇上,也一直流传着各种关于狐仙的传说。据说,当年蒲松龄曾经到过青石镇,把好几篇关于狐仙的传说故事收录进了《聊斋志异》里…
  新中国成立初期,因为破除封建迷信,狐仙庙的香火终于断了,庙院里长满荒草,一片芜杂。到了后来,文化大革命破四旧,庙里的神像都被红卫兵捣毁扔进了黄河里。这一天,几个激进的人为了表明自己坚定的无产阶级无神论的革命立场,跑到狐仙庙里去撒尿,发现庙屋里居然躺着一只死狐狸。他们也不知怎么想的,把那死狐狸拖到庙院里批斗了一番,埋在了一棵树底下。没过几天,几个人全死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死的。
  镇上人心惶惶,认为那只死狐狸可能就是狐仙,因为塑像被捣毁,活生生给气死了(镇民的想象力真是没边没沿儿啊)。一时间,好多人不顾政策压力,跑到狐狸被埋的那里烧香祭拜,倒也没再出过什么事。改革开放以后,镇上出钱重修狐仙庙,负责人突发奇想,将那死狐狸的头从树底下挖出来,塑在了那狐仙像身子上…
  “你是说,那狐仙像的头是颗真狐狸头?”我问道。
  “嗯,真狐狸头。”那老板说。
  我心说,怪不得我觉得那狐狸头怪怪的。
  正琢磨着,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们桌旁走了过去。我仔细一看,竟然是那高大上的爹高老三。老头儿夹着一卷草纸,弓腰驼背,步履蹒跚地走进了那狐仙庙里。
  我好一会儿都合不拢嘴巴,的确是那高老三,我没看错,可是他…他怎么从黄河对岸跑到这里来了?…

  
  @爬山看美女 2014-05-24 21:24
  再顶!出来哈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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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阿冷,怎么了?”向风低声问。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给你讲的,高家村徐政委的那段往事?”
  “当然记得。”向风说。
  “刚才过去的那老头儿,就是徐政委的儿子高老三…”
  向风眉头一皱,“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也觉得奇怪…”我嘟囔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哎?冷师父,一瓶酒还没喝完呢,怎么就走啊?我还准备再叫几瓶呢…”
  这殡葬用品店老板热情的有点过头,我说我们有要事去办,到时候事情办完了再去他店里面找他喝酒。
  “那你们一定要来啊!…”
  我和向风回到庙里,只见院子里相比先前多了好多香客。我和向风站在纸扎物那里,扫视着一张张面孔,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只见高老三从供奉狐大仙的那间庙屋里走了出来。老头儿手里捏着三根燃香,走路摇摇晃晃的,被一个小青年撞了一下肩膀,差点摔倒。
  把香插在院子正中的香炉里以后,老头儿抽出夹在腋窝里的那卷草纸,走到靠墙的焚烧炉前,往地上一蹲,一边把草纸一张张往炉里丢,嘴里一边嘟囔着什么。
  “这老头儿一定有鬼。”向风低声说。
  我点点头。
  “我过去试探一下他…”
  向风说完,把背包取下来,抽出一叠纸以后,将背包交给我,定一定神,朝那老头儿走去。向风人高马大,再加上长的一表人才,走路的姿势十分潇洒,引来一众香客的目光。所到之处,别人纷纷给他让道。
  来到高老三跟前,向风往旁边一蹲,一边烧纸,一边跟老头儿搭话。过了大约五六分钟,老头儿摇摇晃晃站起身,冲向风摆摆手,朝南边供河神的这间庙屋走来。我急忙背转身子,装作摆弄纸人。庙院里这么多人,老头儿应该没注意到我。
  “怎么样?”向风回来以后,我问道。
  “他说他是附近村子里的,过来赶庙会的。”向风说。
  “那你有没有问他是哪个村里的?”
  “当然有问,他说是李村的。”
  “明明是高家村的,居然说是李村的。”我‘哼’了一声,朝那庙屋里望了一眼,“这老头子鬼的很,他还跟你说些什么?”
  向风说,他装作是一个过来旅游的游客,向高老三询问这里的民俗,以及这座狐仙庙的来历。老头儿给向风讲了一个跟先前那殡葬用品店老板所讲的,一模一样的传说。只不过,老头儿所讲的要详细很多。至于用狐狸头塑狐仙像的事,老头儿却没有提。向风正打算向他询问时,老头儿说要去给河神再烧几炷香,起身摆摆手就走了…
  正说着,老头儿从庙屋里走了出来,朝外面走去。
  我心中一动,低声说,“阿风,走,我们跟上他,看他去哪里。”
  从庙里出来以后,我们跟着老头儿绕过杂货摊,穿过赶庙会的人流,一直往南,钻进窄巷里。这巷子里没什么人,怕被老头儿发现,我们不敢跟的太近,好在一路上老头儿都没有回过头。出了巷子,便是我昨晚追踪那黑衣人所走的那条青石路。沿着青石路一直往东,我们眼看着老头儿过了那座石桥,一个拐弯,消失在了视线里。
  和向风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我心说,这老头子这是要去哪里?
  “走。”
  过了石桥,沿着小河边往南,走着走着,向风一把拉住了我,伸手指了指左前方。透过树木的间隙看去,只见那老头儿正跪在一座大坟前烧纸。我和向风悄悄走上前,藏身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头看去,只见眼前这座坟孤零零的坐落在这里,连块墓碑也没有,坟包修葺的倒挺庞大,坟头上压的草纸被雨淋的已经褪色了。
  我正猜想坟里埋的是谁时,老头儿‘哼哼嗨嗨’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爹啊,俺来看你嘞…

  
  我感觉就好像一股电流给猛击了一下,浑身一颤,难道说,这坟里埋的是那徐政委?可是,他不是跳进黄河里淹死了么?就算要设衣冠冢,也应该设在高家村里,怎么设在了这青石镇里?…
  老头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十分凄惨。我觉得应该是跟老头儿摊牌的时候了,只有他才能告诉我们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就是,他可能知道掳走杨叔的那人是谁…
  想到这里,我冲向风使了个眼色,当先朝那座坟走去。高老三老头儿哭的很专注,直到我蹲在他旁边才看到我,吓了一跳。
  “你这娃子…”
  我没搭理他,也没看他,随手抓起一根树枝,撩了撩燃烧的纸堆。
  “徐政委,小冷也来看您老人家了。”
  高老三愣愣的看着我。
  我抓过草纸,一边一张张往火堆里丢,一边对着那坟道,“前段时间,我进过你们当年在石头村后山里发现的那间石室,并且见到了很多死在侧洞里的您的战友…我想,你们当年除了在那石室里找到一只刻有咒文的木八卦以外,还有其它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只黄花梨木做的挂件,上面刻着一只古怪的兽头,另外一样,是一只奇形怪状的石头。现在,一种不知名的东西从石头里面跑了出来,不知道此刻正在哪里害人,如果您老在天有灵的话,希望您能告诉我,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
  我用余光看向高老三,只见老头儿已经完全听呆了。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一定知道某些内情。
  这时候,向风也走了过来,看到向风,老头儿浑身一震,“你们,你们到底是啥人嘞?”
  “奇门术师。”向风冷冷的说,“大爷,把你知道的事通通告诉我们吧,除了阿冷所说的那石头以外,现在,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从黄河里跑到了青石镇的水库里。如果不想办法将它驱走,早晚会出事。当年高家村的人那么欺负你父亲,三年灾害的时候他都以德报怨,带他们在河道里找到鱼度过饥荒。我想,此刻他如果还活着的话,一定见不得水库里那东西害人…”
  在我和向风的轮番攻势之下,老头儿最终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老头儿告诉我们说,他父亲徐向前,原本是一个八路军驻太行山革命根据地一个团部的政委。由于精通阴阳五行之术,所以被调去了驻扎在石头村的那支工程连,协助他们探山挖洞,扩建兵工厂。连队里的人有的管他叫徐政委,有的管他叫徐师(果然便是工程日记里所提到的那个徐师)。
  在徐向前的指挥下,工程连掘进工作进展的十分顺利,眼看再过不久就能完成任务,一个发现改变了所有的一切。这一天,一个工兵凿着凿着石头,凿子忽然断了,折断的凿子头倒飞回来,把那工兵砸成了重伤。事故发生以后,徐向前急忙赶进山洞里探测,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阻碍,这一测一下,他发现在他右手边的山腹里隐藏着一间石室,于是便报告给了连长。
  连长分析以后,认为那可能是一座古墓,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值钱的陪葬品,可以充作军饷,命令凿通那间石室。徐向前在工程连那些工兵眼中简直就是三国的诸葛亮再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确定好开凿的方位以后,徐向前一声令下,那些工兵二话不说,没用多久就凿通了那间石室。可是,进到石室里一看,里面除了一只阴阳八卦盘以外,什么也没有。徐向前不死心,经过仔细勘查以后,他发现了石室里的暗门,带着那些工兵钻过暗门,来到了与兵工厂平行的那条山洞里。
  那洞里黑乎乎的,徐向前凭借术士的第六感,感应到在那洞的深处似乎潜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他让那些工兵全部等在暗门的门口,把罗盘,以及工程图纸等等东西交给了其中一个工兵,告诉对方说,如果他遭遇到了什么不测,就让那工兵把图纸交给连长,让他按照图纸上所画,继续开凿山洞。交代完以后,徐向前就朝那洞的深处走去。其中两个工兵很崇拜徐向前,如果用现在的说法就是死忠粉丝。那两个工兵担心徐向前的安全,悄悄的跟在了他后面。
  徐向前没注意有人跟着他,他顺着那山洞一直走,走到尽头以后,他发现了那个门上方贴有符纸的测洞。徐向前钻进了那测洞里,煤油灯光下,他看到测洞里有一块大石头,形状十分奇特,像是一只石兽。石兽的脖子上栓着一条锈迹斑斑的粗大链子。除此之外,石首的头上还有一个木头做的东西,像是一个辟邪用的挂件,挂件的正中刻着一只兽头。犹豫了一下,徐向前拿起那挂件,打量一番,正准备放回去时,他忽然发现兽头上原本放挂件那地方有一块古怪的凸起的石头。用手扳动几下,那块石头竟然被他给扳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洞口有动静,走过去一看,他看到了那两个兵工,于是便训斥他们,让他们回去。训着训着,徐向前一低头,看到了那两个工兵脚边的符纸。
  “你们怎么把符纸给揭下来了?”徐向前眉头一皱,“抓紧贴上去…”
  那两个工兵一动也不动,表情扭曲的盯着徐向前身后,似乎看到了某种极为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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