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术师——我随师父学方术那时候

  我心说,向风是明智的,没脱衣服这女的都这样,如果脱了,那还了得?
  “喂,帅哥,人家跟你说话呢。”我推推向风。
  向风冲那女孩儿笑了笑,又把头扭到了一旁。
  女孩儿脸红扑扑的,就像喝了蜜一样,冲我一伸手,“拿来。”
  “什么呀?”
  “电话号码呗,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
  我低低的‘嘘’了一声,笑道,“我没电话呀,这帅哥有,把他的号码给你好不好?”
  “那就更好啦!”
  向风耷拉着一张脸,我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要乐翻了,朝远处一望,只见一个男孩儿扛着网走来,正是那姓黄的。
  “好啦,不开玩笑了,你老公来叫你了。”
  “没开玩笑,说真的,把号码给我呗…”
  那女孩儿哼哼唧唧,连连缠磨向风,向风理都不理她。
  “老婆,走啦。”那‘姓黄的’走近,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轻轻拉了拉那女孩儿的衣服。
  女孩儿‘哼’了一声说,“别老婆老婆的,烦不烦你?”
  “怎么啦?”姓黄的挠挠头。
  “怎么啦?”女孩儿看向桶里,“一条鱼都没捞着,别叫我老婆!”
  “我…人家都没捞着啊,这水库里根本就没鱼啦,咋能怪我嘞?!”姓黄的摊摊手。
  那女孩儿连连‘哼’了几声。
  “走啦。”
  姓黄的又拉了她好几下,那女孩儿动都不动,嘴上说‘你给我死远点儿’,眼睛却连连朝向风瞄。姓黄的似乎明白怎么回事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向风,气急败坏的‘咣’一脚把桶踢进了水里。
  “哎呦,长本事啦?有种你把我也踢进水里啊!…”
  向风一脸烦恶的表情,站起身拉了拉我,“阿冷,我们走。”
  “哎,别走啊你俩!…姓黄的你拉我干嘛?快松手!”
  俩人拉拉扯扯,那姓黄的突然放开手,‘啪啪’的连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嘴上叫道,是,是,我他妈没用!我没用!…我瞧的直皱眉头,心说这男的真窝囊。
  “对,你就是没用!打呀,接着打呀!有本事把自己打死!…”女孩儿叫道。
  “我…我他妈…”姓黄的咬牙切齿的朝左右看了看。
  那女的吓了一跳,可能以为姓黄的要找东西打她,急忙一俯身把砍网拿了起来。
  “怎么,要打我么?”那女的问。
  “我他妈…我他妈今天就死给你看!”
  那姓黄的说着,‘扑通’一声跳进了水库里,被里面的水凉的‘嗷呜呜’叫了几声。
  “死去吧!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没死你就不姓黄!…”
  突然间,那姓黄的叫道,“救命…”
  ‘命’字的长音刚拖到一半,就被水给呛没了,整个人往下一沉,‘扑腾’几下浮上来,叫了声‘救…’,又沉了下去。
  “糟糕。”向风道,“水里有东西。”
  “别下去!”向风要往水里跳,被我拉住了,我指了指那女的手里的砍网,“让他抓住砍网,把他给拉上来…”
  “嗯。”向风点点头,三两步就走到那女的跟前,“把网给我。”
  那女的‘嘻嘻’一笑,把砍网收在背后,柔声对向风说,“不用担心,这家伙装的,他水性好着呢,淹不死的。”
  “快点给我!”
  “哎呀,干嘛凶巴巴的对人家,叫我声好妹妹我就给你…”
  那女的话刚落音,向风抬手‘啪’一巴掌就抽在了她脸上,然后一把夺过砍网便朝水里伸去。
  “快点抓住!”向风道。
  那姓黄的一伸手,牢牢的抓住网圈。向风沉喝一声,猛往上一挑,那网杆立马弯的像张弓一样,姓黄的上半身浮出了水面,叫道,有东西,有东西拉我…
  随着网杆‘咯叭叭’一阵响,那姓黄的又往水里沉去,两只手死死的抓住网圈不放。向风生怕网杆折断,不敢跟那股‘力量’抗衡,改挑为拉。我跑上前,拽住网杆末端,和向风两人一齐使力,一点点把那姓黄的往岸边拉。
  姓黄的‘啊啊’怪叫,我的目光透过向风腋窝看过去,只见那网圈在两股力量的作用下变成了椭圆形,越来越扁,越来越长,看起来随时都会绷断。
  随着‘喀啦’一声响,向风的身子一震,说道,“不好,阿冷,用符打,往水里打!”
  我急忙松开网杆,随手摸出一道孤虚神符,沉下心默念孤虚神符,一纵身绕到向风前面,挥手朝水里打去。随着‘砰’一声响,那符被弹了回来,我急忙侧头,那符险险贴着我脸颊飞了过去。
  那姓黄的‘哎嗨’一声大叫从水里蹿了上来,重重的趴在了向风脚边。我就看着那水里有一个黑黑的东西,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向风喘着粗气朝四下里望了望,那姓黄的过来的时候,其他那些捞鱼的就已经都走了。
  “抓紧离开这里!”向风把砍网一扔,说道。
  那道孤虚神符被弹上来以后,嵌进了堤坝斜坡的泥土里,我费了好大劲才抠出来。那姓黄的从水里上来以后,一直‘唉唉呀呀’地叫个不停。听向风说要走,挣下了好几下都站不起身,向风抓住他后背,一提就提了起来。
  那女的已经被吓懵了,在我搀扶之下,跌跌撞撞上了堤坝。那姓黄的已经没力气叫了,翻着一双死鱼眼,躺在那里呼呼直喘,我靠着堤坝上的一棵柳树,对先前的一幕仍然心有余悸。过了好一会儿,姓黄的挣扎着坐起来,呲牙咧嘴挽起自己的裤管,我看过去,不禁抽了口凉气,只见他的腿肿的像大象腿一样,大腿跟小腿几乎一般粗细,两根小腿上分别有两道黑黑的淤痕。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厉害?”我说道。
  向风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
  “老婆,你脸怎么了?”姓黄的问。
  那女的挨了向风一巴掌,半边脸颊肿的像馒头一样。姓黄的一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哎呦,别哭,别哭宝贝儿…”
  姓黄的爬过去,连连用衣袖帮她抹擦眼泪。那女的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指着向风,抽抽噎噎的说,他打我…
  “你干嘛打我老婆?!”姓黄怒问。
  “你他妈命是谁救的,忘了吗?!”我火了。
  姓黄的脸一红,低下了头。
  “要不是阿风把砍网从你老婆手里抢过来,你这混蛋早就被那东西给拉走了,我发现你不仅窝囊,而且犯贱!”
  过了好一会儿,姓黄的被那女的搀扶着下了堤坝,一瘸一拐的走了。
  “水库里刚才那东西,很有可能就是原本气墙里那东西。”向风说。
  “河神?”
  向风沉思不语,片刻后说道,“不管它是个什么,今晚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它驱走,或者引上来除掉。”
  “嗯,那走吧,我们去筹备施法需要用到的东西。”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刚要往下走,一抬眼,看到对岸的堤坝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上半身被柳树枝条遮挡着,只能看到一双腿。
  “怎么了?”向风问。
  我指了指对岸,用手在嘴上搭了个喇叭,对着那人‘喂’了一声,那人晃了晃,然后就不见了。
  “可能是那老狐…”我嘟囔道。
  “先不管他,我们走。”
  我和向风下了堤坝,沿着路走没多远,就碰到一个提着砍网的人。那人上下看了看我们,正要从我们旁边绕过去,我一闪身挡住了他。
  那人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别去水库,里面没鱼了。”
  那人愣了愣,头一低,“哎呀,有没有鱼我过去看了就知道…”
  又往旁边绕,我退了一步,一侧身,再次挡住他。
  “嘿,我说你这人有毛病啊,快点让开!”
  “水库里有鬼,别去,危险。”
  “我看是你这人有鬼还差不多,水库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我不能去?!”
  那人个子也挺高,又粗又壮,把砍网往地上一拄,横横地看着我。
  “不让你去,是为你好。”向风说。
  “他奶奶的,还为我好,里面肯定有鱼,你们的人正在那里捞,所以故意拦着不让别人去捞,快点让开!…哎呀?你俩兔崽子是不是想打架?”
  “打架?”我笑了笑。
  向风‘哼’了一声,‘砰’一脚踹在了路旁一棵柳树上。那树身足有成年人的腰围那么粗,被向风那一脚踹的猛烈摇晃几下,叶子扑簌簌往下掉。那人张口结舌的看看树,又看看向风,掉头骂骂咧咧的走了。
  “唉,好像骗他似的,非得来点儿硬的才行。”我摇摇头。
  “这样,阿冷,你去买施法需要用到的东西,我守在水库这里,阻拦这些捞鱼的人。”
  我想了想,“行,不然万一再有人一个不慎掉进水里就麻烦大了。”
  现在还不到中午,要晚上才施法,所以时间很宽裕。我先去了旅馆,白小姐她们都出去逛街了,就杨书军一个人悠哉悠哉的坐在房间里喝啤酒。那高老三一大早就退房走了,高富生他老婆也走了。
  “杨叔,那老狐没跟你提过水库里那东西吗?”我问。
  “水库里那东西?”杨书军抿了口啤酒,“没有,主要是,那狐老兄每天晚上出去,白天就睡觉,跟我说话的时间不多,我死缠磨他,才套出先前给你讲的,关于他的那些事。”
  我叹了口气,“你要是多套出些就好了。”
  杨书军‘嘿嘿’一笑,“你们要是晚找到我几天,我肯定能套问的出很多。”
  “这么说,是我们的不对喽?要不我再把您老送回去?”
  “哎,别别,来,跟大叔我喝口儿再去买那些东西。”
  说着,杨书军‘噗’打开一罐啤酒递给我,我接过来,刚喝两口,白小姐她们就回来了。
  我把先前在水库的遭遇给她们讲了一遍。
  “需要用到哪些东西,我去买,这几天跑来跑去的,你肯定累惨了吧,好好休息一下。”白小姐轻声说。
  “看人家对你多好。”魏妞妞推了我一把。
  “可怜的阿风一个人待在水库那里,那东西那么厉害,他会不会有事?”小图图担心的问。
  “放心吧,不会有事,我就是担心再有妹子看上他骚扰他,万一把他给拐走就麻烦了,唉,谁让我风师弟长那么帅。”
  “你就会吓唬,欺负图图。”魏妞妞说。
  我‘呵呵’一笑。几个女孩儿确定好分工,魏妞妞和白小姐去买施法的东西,小图图去买午餐送去给阿风,三人便分头走了。
  我确实累坏了,连续几天都没睡好,匆匆忙忙吃了点东西,喝了两罐啤酒,往床上一倒便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推开窗户,清凉的风扑面而来,外面望去,一棵老树摇摆着枝干,不时便有枯叶从树上旋转着坠落下来,几只鸟雀蹲在对面的屋顶上,‘叽叽喳喳’剔着羽毛。这镇子确实不错,宁静古朴,适合修身养性。
  白小姐早已买来了施法用的东西,除了鸡血,绳子,香灰,等等以外,还有一只起坛用的小桌子。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白小姐问。
  “不用。”我微微一笑。
  “阿冷,注意安全。”小图图说。
  “你是担心我呢,还是担心阿风?”
  “我…”小图图‘哼’了一声,“你很香么?我当然担心阿风…”
  从旅馆出来,我把东西放在地上,舒展了一下四肢,只觉精神饱满,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来到水库堤坝,天已经黑了下来。下午没人过来捞鱼,向风也靠在柳树上睡了一觉。我把肉干和啤酒拿出来,和向风一边吃喝一边静静的等待着时机。
  这晚十分晴朗,弯月斜挂远天,越升越高,几朵白云在夜空中缓缓游移,不断变换着形状。

  
  @噬雪蝶 2014-06-08 21:46
  我用手机上的,怎么总也看不到自己的回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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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了
  
  我盯着库水,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啤酒,心里面浮想联翩。夜色渐浓,凉意越来越重。向风看了看表,两口喝完罐里的啤酒,‘呼’地一下站了起来。
  “时候差不多了,开始准备吧。”
  我打开小桶,将里面的鸡血倒入一只大碗中,那鸡血里加有酒精,所以不会凝固,只是气味儿十分呛人。向风抓了把香灰洒进碗里,折了段柳枝,把鸡血和香灰搅拌均匀以后,把那些绒线绳团成球状,扔进了碗里。
  向风不断用柳树枝戳着那绒线球,以便鸡血完全浸染进去。
  “阿冷,算一下天盘丙奇的落宫。”向风说。
  “嗯。”
  我掐指推算了一下,这个时间点,丙奇落离九宫,也就是正南。
  向风朝南边看了看,“走,我们过去。”
  向风端着碗走在前面,我跟在后头,来到水库南岸堤坝一处空旷的地方。
  那堤坝被人踩的十分坚硬,月光下看起来光秃秃的。向风把那只碗放在地上,抽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笔在正中写了个‘丙’字,抖动几下,待字迹干涸以后,把黄纸平平铺放在地上。
  我好像明白向风要做什么了,“你是要…”
  “吸收月华。”向风说。
  当初卜测海啸时用的那种桐木阴符,每到月圆之夜的子时,便要放到院子里晾晒,其实就是让它吸收月华。当然,不是随便乱放的,要算出天盘丙奇落宫,然后放在院子里丙奇宫位那里。在法奇门里,丙为月之奇,丙奇落宫位月华最为强盛。道术和奇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道家有外丹和内丹,所谓外丹,就是用丹炉炼的那种丹药,内丹其实是一种‘气’,有些修炼内丹的道士,经常会在月明风清的夜晚,子时坐在院子里呼吸吐纳,吸收月华,他们所坐的位置,就是‘丙奇位’…
  这时候,那团绒线球已经完全被鸡血浸染透了,向风用柳树枝小心翼翼将它挑起来,上下抖颤,待没有鸡血再往下滴落以后,向风将它放在了那张黄纸的正中位置。然后,向风抽出四炷香,点燃以后分别插在了黄纸的四个角。
  我退到一旁,静静的看着。向风从口袋里摸出一道‘丙奇符’,盘腿坐在那张黄纸的正北位,一手捏诀,一手拿符,嘴里念念有词,那四根香的烟柱被风吹的在他脸上拂来拂去的。
  过了大约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向风突然睁开眼睛,右手猛然一抖,那道‘丙奇符’哗啦一下变的笔直。向风将那符纸平放在黄纸的正上方,左手诀对准符纸,一声低喝,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符纸忽然之间变得透明了,月光穿透符纸,照在那团绒线球上…
  没错,是月光!向风施法‘借’下来的月光!我瞪大眼睛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练就的这种法术…
  月光透过符纸,忽明忽暗地照在团绒线球上,过了大约三四分钟的时间,向风手腕一抖,符纸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月光便消失了。
  “你什么时候练就的这种法术?”我问。
  向风站起身,微微一笑,“过来前师父教我的,到时候我教你。走吧,阿冷,你算数比我厉害,算一算地盘癸的落宫。”
  我掐指一算,坎一宫,正北。
  “不在死门位起坛么?”我问。一般引邪物都是在死门位起坛。
  “不,用天罗地网。”向风说。
  “天罗地网?”
  “对。”向风望着夜空,低声说,“我此刻方才明白,原来,师父算出了青石镇这里有不一般的东西要出世,所以他把丙奇借月,以及天罗地网两种法术传给了我,然后让我随小图图她俩过来旅游,对付这东西,可能是因为牵涉到天机,所以师父不能对我明说…”
  “两种法术,都是你过来前师父传给你的么?”
  “没错。”向风看看我,朝水库里指了指,“我好像明白这水里之前那‘气墙’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我问。
  向风继续看向夜空,“你应该听说过盘古的传说吧?”
  “当然。”
  “盘古出世前就睡在一个混混沌沌的气团里。”
  “你是说?”
  “水库里原本那气团,是这鬼东西的壳,此刻,它冲破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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