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万象]一组让人潸然泪下的图片(转载)

如果有來世,
  我不想做人
  
  做只小鳥吧,
  無憂無慮,在自己的天空里翱翔
  做朵小野花,
  在自己的角落里花開花謝
  
  做顆參天大樹
  佇立在風雨中
  任它狂風驟雨
  我依然屹立不搖
  
  總之,我不想再做人
  
  因為做人---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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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71岁的李开秀带着和她相依为命的两个年幼孙子,站在已去世六年的儿子坟前,看着懂事的小奎和飞飞再想到自己年迈多病的身体,李开秀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儿子,你死后不久,你的老婆也改嫁了,留下小奎和飞飞两个孩子在我身边,你不要怪你老婆不要这两个孩子了,是人家男方不同意带两个孩子过去,你媳妇也没有办法。希望你能够保佑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保佑我把你的两个孩子养大成人才死,我这个当奶的从小就是孤儿,没想到我的两个孙子也成了孤儿。你放心,只要我有口吃的,就一定不会饿死两个孩子。我只求你能保佑我多活几年,让我多照顾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几年,我只能是活一天就好好照顾他们一天,如果有一天我眼睛一闭就不管了,只能随两个孩子去了......”
  
  

  1966年10月6日出生的马佑任因16岁突病并到乡医院打点滴时医生失误导致双腿逐渐萎缩,之后他只能依靠双手爬着走路,面对生活的艰辛,他有自己的生活原则:“有时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就到本村人家借点吃的,人家就对我说你爸妈养不了你,你总不能让我们来养你吧。你爸养你这么大,你走不了,你到我家里来干什么?每次听到这些话我就难过得想大哭一场,但我一定要忍住。我哭可以,但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掉眼泪,我不能让人家说我没有志气。我只能装着没事走了,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才躲在被子里面哭,在自己家里哭不丢人,大不了有人过来敲门我就说在睡觉。我爸妈经常当着我的面哭,我就吼他们不让他们哭,你知道吗?我一看他们哭我就难受呀!我生为一个男人,绝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哭,再难眼泪也不能掉下来......”
  

  1978年2月生的刘春富被当地人称为“苦命坚强的残疾人”。1988年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僵硬,后来被诊断为强直性脊柱炎。由于家里掏不起钱看病,病情不断加重,1993年小学刚毕业的刘春富只能辍学在家,1996年病情进一步恶化导致高位截瘫并引发全身各大关节逐渐僵直性坏死,现在连颈椎也不能活动了。尽管如此,刘春富一直没有放弃学习,家里没钱给他买书,他只能翻来覆去地看别人给他的几本武侠小说并写出了5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寒掌魔剑》。或许是文笔欠佳,或许是没钱联系出版社,小说得不到外界的认同,无奈下他只能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听广播和看书上。在他厚厚的日记本中,记录了他听来的笑话、自己的感悟,还有小故事和诗,“我痛苦,我抉择,我呼唤。我在生与死之间抉择;我在苍茫大地间哀叹、呼唤!我焦灼地等待着生命的终结。我并不畏惧死亡,生与死对于我已没有太大的差异。我只是不甘心我的人生只是一片空白,一团混沌。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不至于庸碌无为,愧对此生?僵直的身体躺在小屋中,严冬你好无情,使我如坠入无形的冰窖中。我瑟瑟的颤抖着,冷!我冷!身冷心也冷!哪里才有我的天堂......”
  

  过完年已经39岁的张振勇此刻正和他的爱人江丽为房子事情争吵不休,1990年到1991年期间,张振勇因为卖血感染艾滋病并导致他的前妻和妈妈全身溃烂而死。“在我前妻死后没有多久,通过媒婆的介绍,我认识了现在的老婆江丽并生育一个儿子。大约在2005年的时候,国家派人到我们村里给我们免费检查身体,我竟然被查出有艾滋病,我爸也是艾滋病,就连我的妹妹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知道什么叫艾滋病,才知道为什么我们村一个月都可以死几十个人!那时我们村里喊这种病叫做“爱死病”,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艾滋病,也不知道死去的人是因为被感染上了艾滋病。为了挣钱给老婆和儿子盖房子,我贷款买了一辆这辆车,开始到全国各地帮别人做防水。从2008年开始,我的病就变得严重了,干活也没有力气,脑子也不好了,忘事忘得快。平时最害怕感冒、拉稀,普通人拉稀,吃一片泻痢停就可以了,我却吃四片还止不住,身上有点伤口就一直流黄水好不了。因为自己一点钱都挣不到。老婆经常和我吵架,其实老婆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希望我能够在外面挣到钱给家里盖上新房子。可是在我们这里盖房子一般需要十万块钱,你说我这样的身体到哪里去弄这些钱......”
  

  2010年2月13日,大年三十,翟好青一个人给过世的父母上坟:“我是1954年8月25日出生的人,按照我这个年纪,应该说老也不算太老,说年轻也不年轻了。我有时候也真想把我人生50多年的经历写出来,可遗憾的是我是个文盲,我最多只能用嘴把大概的经历说出来,可是我能说给谁听呢?我的父亲在我还没记事的时候就死了,后来一直靠我母亲和我的继父把我抚养长大。长大后由于家里穷,我一直没有找到老婆。母亲和继父看到我实在无望找到老婆,就动员我的妹妹和别家有姐姐或者妹妹的人家换亲,给我找到了小我9岁的郑俊荣结婚并生育了三个孩子,由于地少人多,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屋漏偏逢下雨,我的老婆也因心肌炎病倒,为了挣钱给老婆看病,我只能四处打工挣钱,什么苦都吃过,就是挣不到钱,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这里开始有汽车进村接我们到本地的血站卖血。当时我听到汽车的喇叭喊,卖血不仅不会伤身体,还可以每次给30块钱。一听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和老婆都高兴得不得了,老婆还和我说,老天爷终于来救我们了,终于可以有钱让孩子上学和看病了。让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卖过10多次血的我被查出感染上了艾滋病!相当于我被判了死刑,我真的没有盼头了!前几天人家上门要账要不到,就说了些难听的话,他们说,翟好青,你大儿子结婚的时候我借给你钱,到现在你的孙子都快上学了,从情理上说,你也该还钱了是不是?还有四年前你赊的化肥钱也该给了吧?说实话,听到他们的话,我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算了。我不是想赖账不给他们,我是真的没有能力还了。我真的不想死,我想活着,靠自己的力气挣钱来还债,我不想在我咽气的时候还欠着人家的债……”
  

  好多天才接到给别人吹唢呐的活计,李开友忙着调试唢呐,今年已55岁的李开友只能居住在快要倒塌的泥土房里:“从12岁吹唢呐开始,我已经吹了几十年了,从一开始每天2块钱的工钱吹到现在50块钱一天,我真的想指望吹唢呐发家致富,可还是很穷,穷得什么都没有,穷得还是吃不饱饭。不过,我还是喜欢有人办丧事的时候请我去吹,这样我就在别人家里吃上两天饱饭,不用担心自己没有饭吃了,还可以弄点酒喝,弄点肉吃,弄点烟抽,晚上吹到12点的时候还可以弄顿夜宵吃。不过我们这个地方死人的机会也不多,一个月最多能遇见死一个人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有的时候人家还不请我,要是遇见亲戚家死人了,肯定不好意思收钱。我也希望我们这个地方多死人,但是人家不死怎么办?我总不能拿棍子把人家打死吧?有时候外乡人看我手里拿着锣鼓肩上挎着唢呐,就说我是艺术家,我知道我不是艺术家,说白了就是为了吃口饭。不怕你笑话,我吹了这几十年都是一直用我师傅的锣鼓和唢呐,我一直想买唢呐和锣鼓自己用,可是我实在拿不出钱来买,现在买这东西得花两百块钱呢。现在身体不好了,底气也不足了,我估计也吹不了几年了,家里欠人家的一万多块钱外债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还了。不过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吹了一辈子还是吃不饱饭?为什么再吹也是穷......”
  

  2010年4月15日上午,在玉树州结古镇因地震倒塌的废墟上,次乃卓玛的爸爸、妈妈、哥哥和弟弟遇难的遗体相继被挖掘出来,站在亲人遗体面前的次乃卓玛一直强忍眼中的泪水,面对失声痛哭的妹妹亚玛青措,1990年出生的次乃卓玛一边轻擦妹妹的眼泪,一边小声安慰道:“亚玛青措,我们都不哭了好不好?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弟弟都死了,他们再也不会和我们说话了,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们姐妹俩了,我们要好好地活着,一定要坚强起来,我们不哭......”
  

  2010年4月20日下午,吾金旦周带着刚两岁的妹妹索南求措来到自家倒塌房屋前,用铁锹翻挖废墟寻找妈妈最喜欢的一束塑料花。一个小时后,吾金旦周终于从废墟里挖出了一束塑料花,然后抱着妹妹把花插到了妈妈遇难的废墟上:“大概在地震前一个月,我妈妈在商场里买了一把很好看的塑料花放在家里,地震来了,我家的房子也倒了,妹妹索南求措被砸伤了,我的妈妈被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妈妈买的花也被埋在泥土里了。我昨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妈妈和我说,她想让我把塑料花给挖出来。妈妈,花找到了,我把你最喜欢的花就插在我们家倒塌的泥巴块上。妈妈,你能不能看到你最喜欢的这束花?妈妈,现在就剩下我和妹妹索南求措两个人了,我们俩现在无依无靠了!妈妈,我求你保佑我妹妹腿上的伤早点好,保佑我快点长大,能好好照顾妹妹......”
  

  为地震遇难的亲人做完法事,泪眼朦胧的代青巴毛一个人又坐在了废墟旁:“我真的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些是真的!我希望我看到的都是虚拟的,不是真的!我的爸爸、妈妈、奶奶和同学都没有被倒塌的房屋失火烧死!可是刚才看到僧人在给亲人们念超度经的时候,我不得不相信我的亲人们真的死了,地震真的发生了!全家只剩下已经双目失明的干爷爷和我了。我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些是真的。没有地震的时候,我的家应该说是很幸福的一个家庭。这次地震把我们家的一切都毁了,爸爸妈妈也不在了,我爸爸刚出生的时候就是孤儿,全靠我的奶奶一个人把他带大的,如今我也成了一名孤儿。我只能自己想办法继续生活下去。以前什么事情都是爸爸妈妈为我办好,现在什么事情都需要我自己硬着头皮干,现在也感受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所以这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成长了很多,开始考虑以后。我想我是回不去学校了,我也想回去上学,可是我现在没钱......”
  

  2010年4月27日下午15点45分,坐在自家倒塌房屋废墟上的巴丁一直小声地安抚哭闹中的小女儿,这次地震,巴丁的爱人、爷爷、妈妈、岳父、妹妹等亲人遇难亲了:“那天地震的时候,我老婆看到房间要倒塌了,就抱着小女儿拉着我往屋外跑的时候,她看到房粱就要掉下来的时候,为了保护我和女儿,我老婆就扑到我和女儿的身上,倒塌的房粱砸到了老婆的头,等我把老婆扒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她的怀里还紧紧地抱着小女儿,她把小女儿递给我的时候还断断续续地叮嘱我,一定要把几个孩子照顾好,一定不要让几个孩子挨饿受冻。虽然我今年都已经是50岁的人了,但是看到刚一岁的小女儿哭,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我不想当着家里几个大孩子的面掉眼泪,在他们面前我必须要坚强......”
  

  2010年4月21日,狂风沙尘中的突丁尼玛和他的三个妹妹连站立都很艰难,可是他们依旧往前方叩首朝拜着:“08年5月12号的汶川地震和今年的玉树地震,剥夺了我们很多同胞的生命,我心里很难过,尤其是刚过去的玉树地震,因为我亲身经历过。这次地震中,我的两个妹妹都受了伤,还有亲人遇难。地震毁了我们美丽的家园。看到地震中受难的同胞,我的眼泪都哭干了。作为一名僧人,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通过发愿叩首朝拜到拉萨来祈求佛祖护佑活着的人们幸福平安,保佑受伤的同胞早日康复,希望地震中不幸遇难的同胞们都能早升极乐......”
  

  2001年3月4日出生的才仁代吉在她2岁的时候眼睛就开始流脓,她整天喊眼睛痛。由于家庭贫穷一直无法就医。2010年8月29日,在全国各地爱心网友的帮助下,才仁代吉和她的爸爸来到了北京医治眼睛,医生诊断为先天性眼睛葡萄膜肿瘤,需要摘除眼球安装假眼,听到通过手术治疗后眼睛不再疼了,也和正常的眼睛一样好看了,站在天安门前的才仁代吉大声说:“爸爸,使劲把我抱高点,我要把这张照片拿回家给我的同学和妈妈看,让他们也看看北京天安门,等我眼睛看好了,我更要好好学习,等我将来长大上大学了,我还要来北京谢谢帮我看眼睛的叔叔阿姨们......”
  

  2010年7月21日清晨5点55分,看着老公和女儿一起离家,躺在床上的才仁央宗拿起一本经书念了起来。谈起自己的人生遭遇,才仁央宗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泪水:“我是1984年出生的,在我14岁那年离家朝拜的途中,我被人贩子卖到了一个腿脚有残疾的汉族老男人家里。当时我完全听不懂汉语,我一再磕头求老男人放了我,但人家说什么也不放我走。眼看没希望了,我就在当天晚上从房顶上跳下来逃走了。逃跑的途中,和比我年长30岁的丈夫认识了,他救了我,我们结婚后生了两个孩子,没有想到的是大儿子出生就是个残疾,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小女儿刚刚三岁的时候,我的双腿突然开始疼痛,刚开始我还可以忍着疼干活走路,可是不到三年的时间,我就完全不能下地了,胳膊也抬不起来了。整天就像个死人一样整天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就连吃饭、穿衣、上厕所这些最基本的事情我都做不了。如今我只能一个人整天躺在床上念经,保佑体弱多病的老公干活时候不要出事,每天晚上能够平安地回来,希望我的两个孩子一生平安,别的再无所求了!如果老天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能够重新站起来的话,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烧一大盆热水,亲手给我的老公洗一次脸,洗一次脚,给两个孩子洗洗身上的脏衣服,给我的女儿梳一次头发。感谢老公照顾了我这么多年,感谢老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如有来生,我还愿意嫁给我的老公,换我好好照顾他一辈子,以回报今生老公对我的照顾......”
  

  照片中的这位女孩名叫马燕金。25年前据说从福建省长乐被人拐卖到莆田市做了童养媳,然而当她知道自己身世后就一直苦苦地寻找亲人,找了整整十一年:“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是否还记得曾经怀胎十月的女儿?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你们抱在怀里只会哭不会说笑的她了。亲爱的爸爸妈妈,我们原本是一家人,有过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可是却在刹那间我们变成了陌生人,在同样的天空下如此亲近的血缘关系变成如此的遥远。二十几年以来也许我们都擦肩而过却无法知道曾经有过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2010年8月1日上午9点59分,和往年一样,毕云龙总会把平时舍不得穿的军装在身上独自敬礼,1929年3月20日出生在河北安平县的毕云龙。15岁的时候结婚,16岁的时候参加了八路军:“打了5年的仗,大约40次左右的战役,不知道走过多少路,我也不道究竟死了多少好兄弟。应该这么说吧,‘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了5年。1949年全国解放了,我带着满身的枪伤光荣退伍,听从党的安排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并分配到天津市一商局储运公司做保卫工作。考虑到不能给国家添麻烦,我就托人告诉老家的老婆不要到天津来看我打搅我的工作,尽量给国家减少麻烦,让她带着孩子靠种地自力更生。1989年,由于我身患糖尿病且退休年龄已到,我在天津一商集团商贸物流公司工作了一辈子并享受正团级干部待遇光荣退休,先后当过经济警察、经济警察队长、科长和副经理的职务,为了搞好社会主义建设,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为了给国家节省开支,我也舍不得用办公室的电话给老家的老婆孩子打电话。2000年我们单位又统一分房,考虑到自己年龄大重病在身且无房,我就向单位分房小组写了申请书,写申请书的时候,我还特意说明,不要给国家带来大的负担,我要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就行了。当时分房小组根据我的条件决定给我分万新村小区四楼的一套小房子。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单位的另外一位同事也想给他儿子要房子,可是房子数量不够,他就跑去跟分房小组负责人搞好关系并说我有房了,不需要给我分房了。如今我过着四处租房的生活,如果天津有房子住,还是愿意回天津住,毕竟那里有许多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牺牲的战友们,最起码在天津还能够有机会到他们的墓碑前去祭奠他们......”
  

  手里拿着两个孩子的录取通知书,陆金群应该说是百感交集:“1998年10月,我的爱人岑荣碧拉着我的手哭着走了。走的时候,岑荣碧一再央求我不要再嫁人,要我带好两个孩子,把孩子养大成人,他还一再叮嘱我如果孩子考上大学有出息了,一定要带着两个孩子到他的坟前说一声。为了供两个孩子上学,我只能厚着脸皮四处借钱,两个孩子上高中的三年,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害怕周末孩子们从学校回来。孩子一回来我就心慌了。为了给孩子生活费,我只能从亲戚家借点,每次只能给每个孩子五十块钱,从来没有给过一整个月的生活费。可以这样说,孩子上高中的生活费全部都是借亲戚朋友的钱,所有的亲戚都欠了,期间也有人找我要钱,我就说肯定给,但是我必须等两个孩子考取大学出人头地后才有钱还。如今,孩子终于考取大学了,我以为我终于完成了我这辈子的任务了,没有想到的是孩子上大学的费用比高中阶段还要高......”
  

  从菜市场回到医院附近的出租房,说起女儿的病情和目前的困难,张棉粉一直强忍着泪水:“我很爱我的女儿,她是个懂事的女儿,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妈妈都爱自己的孩子。从2009年7月份开始,我和丈夫就带着女儿四处看病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掉了多少眼泪,吵过多少次架。现在我很少哭了,也很少和丈夫因为钱的问题吵架了,我知道我就是哭死、吵死也弄不到钱。我一再地告诉自己,再难也要救孩子,砸锅卖铁也要救孩子,我现在就是拿碗到大街上要饭也不害怕丢脸了,真的,为了孩子我只能这样做了。现在看到女儿哭,我只能在一旁笑着安慰女儿,女儿如果笑了,我只能在一旁暗自掉泪,因为我和爱人实在没有本事再拿钱出来给女儿做化疗手术了,如果女儿走了,我只能跟着女儿一起走了,这也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1944年1月12日出生的王洪成本身是上门女婿,按照他的说法,上门女婿没有压力是假的,说话做事都需要看岳父岳母的脸色。他再也不想让二个儿子做别人家的上门女婿了,然而和他的愿望成反比的是,村里的女孩子都嫁到山下去了,二个儿子只能做上门女婿了:“我年轻的那个时候虽然也很穷,但本村的姑娘没有嫌弃本村的男人,照样在本村找男人成家生孩子。可等到我长大的时候,村里的女孩们就喜欢下山到集镇上玩耍,看到山下面虽然和我们这里一样穷,但不需要每天爬山,他们就开始嫌弃我们了,就开始远嫁到平原地带生活了。看到本村养大的女孩子们都跑了,当时我们村几个年轻人背地里骂她们是叛徒、好吃的臭婆娘!骂归骂,村里的女孩最终没有一个愿意留下的,其实现在回头想想,也不能怪她们,要怪只能怪我们这个地方不适合人住,过去穷就不说了,条件所限,但现在国家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我们村最大的变化就是年轻人都跑到外面做了上门女婿不回来了,村里依旧还是穷。如今我的双眼也快看不见了,我就把我想看眼睛的想法告诉了儿子,儿子们告诉我,他们现在打工的日子也不好过,小孩上学负担很重,我一听他们说这话,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2010年11月2日,离上晚自习还有50分钟,彭亚和妹妹彭倩一起在出租房里温习功课:“我们农村重男轻女又穷得很,一般的女孩子最多上到初中就出门打工或者结婚了,但是我妈妈说什么也要供我和妹妹到县城来读书。妹妹的成绩在班里是前十名,不过现在我们上学的费用都是向亲戚朋友借的,平时也没有钱吃肉,就吃土豆和玉米,有时加点猪油。平常我俩一天只吃早饭和晚饭,晚上上完自习回来,有时候妹妹说饿,我就让她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我们从小到大穿的衣服都是亲戚们给的旧衣服,现在主要穿校服。我和妹妹最大的心愿就是考取北京大学。每个月我回家和妈妈要生活费的时候,妈妈都让我们好好学习,妈妈还说哪怕以后所有的亲戚都不借钱给我和妹妹读书了也不用怕,大不了她厚着脸皮拿棍要饭来供我们读书......”
  

  谈起当地的贫困,乡小学的老师如实说道:“本校就读学生大多数来自少数民族家庭,贫困面大,贫困程度深,路途遥远和生活贫穷,严重影响了孩子们上学的积极性。现有学生家庭条件较差,连过冬的基本衣物都保证不了,部分学生冬天来了,穿的衣服依然非常单薄,上课时冻得发抖。由于自然条件差,生产落后,生产力水平低,很多地方仍然没有摆脱贫困,能吃上饱饭已经算是不错了。又加上当地属于燃煤污染型,故氟中毒比较严重,很多孩子满嘴‘黄牙’的现象比较突出,又加上绝大部分孩子没有养成刷牙、洗脸的习惯,很多孩子嘴里的黄牙因忽略日常清洁而蛀烂。目前孩子们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一双小雨靴”!真的,因为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泥巴路,又经常下雨,所以到处都是稀泥路,我们这里通向学校的路有好几百米都是特稀特烂的泥巴路,不要说学生们,就是老师们每天都必须穿着雨靴来上课。然而,大多数孩子因为家里很困难而买不起鞋子,更何况是一双小雨靴!他们每天都是穿着同一双湿漉漉的破鞋来上课,湿鞋子一穿就是一整天,甚至因为鞋子太破,很多孩子的脚趾头都是露在外面的,以至于很多孩子的小脚都冻坏了。学校里也有老师会帮助一些特别贫困的孩子买雨鞋,但只能帮助几个,还有许多的孩子没有一双小雨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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