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本荣华》讲述明朝大宅院里庶女的生存与奋斗!

  第一零七回

  景秀一时六神无主,惯来知道邓睿冲动,难不成他把那人……被一闪而过的念头惊醒,她头皮发麻的目锁邓睿表情,听到自己寒颤的声音道:“你杀了他吗?”

  邓睿睁大了双目,看着景秀分外的紧张的神情,嘴角翘起嗤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看着他松懈的表情,景秀憋足的气适才一缓:“把我吓死了。”只是那股忧心也没尽缓,急着道:“睿表哥,你就别跟我吞吐了,把话说清楚。”

  “好好,你别急,别急,我都跟你说明白。”邓睿看她着急的时候,脸上如霞光晕染,心中倒有些窃喜,黯淡的双目这才含点点光亮,遂娓娓道来道:“要是平日,他敢要挟我,我自当冲上去教训他一顿,恨不得把他打的满地找牙。只不过当时想到你,我倒按捺了。”他一声苦笑:“我又给了他几两银子,剩下的缓缓再给他。这只是缓兵之策,我看那兔崽子是个贪得无厌的,哪怕我真给他一百两,过些日子他又要找上门。我又不好动他,又担心他会供出你,实在想不到好的主意,这才来找你,一人技穷二人计长,我没六表妹你聪明,只会动武力。”

  他蹲在景秀身旁,狠狠的搓了搓脑袋,满是自责道:“六表妹,都怪我,你要打要骂我都兜着。只要你别不理我就行。”

  景秀按着他双手,扶他站起道:“睿表哥,我怎么会怪你。这本是我自己找的麻烦,若不是你帮我找到他善后,只怕他早就供出我,早上我去请安也不会那样顺利,恐怕母亲该知晓,那我岂不功亏一篑……”

  难怪早上顾妈妈去了霍氏内室,片刻又退出来,说是要继续去调查,原来是邓睿及时帮了一把。她暗暗惊心,这事本就是她处理不善,却要邓睿来善后,她不安道:“睿表哥也别自责,你让我先想想。”

  那个叫戴春的戏子敢去威胁邓睿,且一开口就是一百两,肯定是调查过邓睿,戏社本就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之地,不知根不知底怕是不好贸然行动。

  一时半会,景秀心里烦乱,不知当如何是好?

  邓睿见她焦灼的模样,晓得是来错了,本来是想为六表妹分担,反让她跟着自己一块担忧。当即站起凛然道:“六表妹,这事你别往心里去,我惹出的事,我一力承担,对付这起无赖我多的是法子。”又看了眼景秀,露出开朗豁达的笑容道:“我先走了,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就要往外面走去。

  景秀道:“你站住!”站起来走到邓睿面前道:“我问你,你说缓缓再把剩余的银子给他,缓期有多久?”
  邓睿乌黑的眸子里却是风卷云涌,景秀看这样子猜测道:“难不成就是今日?”不然他也不会着急来西厢院,让自己帮着一块想法子。

  邓睿泄气的垂下脸。

  看他一下失了往日的那股猛劲,知晓是猜对了。这么短的时间,饶是邓睿身上再多银子,可这一百两不是小数目,哪里是说拿出来就拿出的,再则今日能出手一百两,过两日岂不是要的更多,那戴春未免太狮子大张口!

  邓睿不忍景秀烦心,急忙道:“六表妹,这事你就别操心。我自有一套对付他,就算不管用,他尽数跟大舅母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就去承认整件事是我做的不就好了。安心安心。”他浓眉大眼笑的憨厚,一转身就大步迈出去。

  景秀跟在后头喊住道:“睿表哥!”

  邓睿却是不理,头也不回的往前头走,后悔不该来找六表妹。

  景秀还在道:“你先听我说,母亲现昏迷不醒,你先把那戴春缓住,万万不要莽撞了,我再想办法。”

  邓睿听到这句,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深深看了眼景秀:“我知道了,为了你,我绝对不会再莽撞。我要好好的等着你,等着你肯嫁给我。”
  景秀听这动情的话语,脸色微泛起红潮,邓睿大声笑起来。

  笑声渐渐远去,景秀背靠着门扇,一时愁绪填满心房。

  沉默静神中,外面廊庑传来狂奔的脚步声。

  景秀不由困惑地抬头。

  就听见脚步声停在了门前,看到一脸喜悦的华素气喘吁吁的道:“可,可算是找到你了。”

  景秀站直了身子,看她跑的满脸通红,额上细细密密的汗顺着脸颊落下,她掏出袖子里的帕子递给华素:“先擦擦汗。”

  华素看着景秀手里的帕子,凤眼微闪,景秀才发觉自己拿出的是傅四爷给的那方手帕,上面绣着白玉鹧鸪,一时局促,竟然一直带在了身上。她欲要收回手,却被华素抓着她手道:“景秀,你这帕子是从哪来的?”

  景秀听她问的奇怪,反问道:“你见过吗?”

  华素从景秀手里拿过帕子,仔细看了看,每一处针线都看好几回,心里暗惑,这不是皇兄御驾亲征之前,她为皇兄绣的白玉鹧鸪手帕吗?她第一次绣这玩意,鹧鸪鸟绣的四不像,几处针线绣的歪歪扭扭,皇兄还取笑她,说等凯旋归来之日,要她重新绣一个恭贺。

  可是却再也没看到皇兄……她以后也再不肯动手绣一针一线。

  想到这些,华素眼圈不禁红了。

  景秀见她对着那方帕子直落泪,更是诧异道:“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华素抹了抹眼泪道:“景秀,你从哪里来的这帕子?你快告诉我啊!”

  “这……”景秀有些犹豫,她怎么跟她说是傅四爷给的呢?只是华素为何对着这帕子反应这么大,她很是困惑,但不好说出实情。只好道:“这是我捡的。”
  “捡的?”华素通红着眼睛,张大了嘴巴,很吃惊的样子。

  景秀又拿出一个帕子,给华素拭泪,扶着她往屋子里去,“你先别急,你是不是见过这帕子?”心中却思忖,难道华素认识傅四爷。

  华素也不知该怎么跟景秀说,摆了摆头道:“是这帕子绣的太丑了!”

  景秀失笑,她不肯多说,景秀也不必多问,顺手从桌上给她倒了杯茶,“先缓缓气。”

  华素抽泣几声后,捧着茶杯细啜了口,忽才记起有急事,放下茶杯,拉着景秀的手道:“你快跟我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也不等景秀张口,华素就提裙拉着景秀往外跑。

  景秀来不及张声,被华素一股脑拉着跑出门外。巧娘拿了蜜饯走到门口,看景秀苍白着脸色一阵风的出去了,吓的脚步不稳,扶着门口喊道:“秀儿,你这是去哪儿啊……”她年纪大了,又追不上去,想叫丫鬟过来,却看这屋子四周没一个人,只能任由景秀被人拉扯着往外跑,满是担心。

  景秀跑了几步,胸口明显就剧烈起伏波动,可华素不知她身子不好,边跑边道:“我看到他进府了,还叫人把他约到凉亭里,景秀,你教教我怎么做啊,我怕又跟他说不上几句话,他就拂袖走了……”
  耳畔灌着风,景秀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是捂着胸口卖力的喘息,想说什么,可一张口,就咳嗽起来。

  华素听到景秀咳嗽,忙停下脚,看她惨白惨白的脸,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景秀跑的双腿无力,华素忙撑扶着她道:“唉,景秀,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看景秀一脸虚白的神色,猜测可能是她身子不好,急道:“你身上有没有带药啊!”

  景秀的手捂着腰间锦囊,华素看她意思,从她腰间取下锦囊,递到景秀跟前道:“是这个吗?这个是药。”她凑到鼻尖一闻,一股冲鼻的草药味道,赶紧放到景秀口鼻,让她嗅一嗅。

  果然景秀闻到香囊,喘息渐渐缓下来,她喜道:“你可把我吓到了,你是患了什么病?跑几步就喘成这样。”看着景秀那张莹白的无血色的脸颊,目露同情。

  景秀缓平气息,深深吸了口气道:“这是自小就患的嗽喘,不宜跑步动气。”

  华素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不知你有这个病,险些害了你。”

  见华素低垂着脸,景秀拉着她的手站直了身子道:“没事,你也说不知,不知者不怪。你不是找我有急事吗?是什么事我能帮你。”

  华素为难地道:“你身子不好,我看还是找个人送你回去,我自己去就行了。”

  景秀摆着手笑道:“闻着这个香囊好多了。你这样急着拉我出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还是我陪你去吧!”

  华素很是感动,扶着景秀的手笑盈盈地道:“你可真是好,除了我大哥以外,可再也没有人对我好了。”

  景秀是真喜欢她的性子,真实没有算计,开心时笑的豪爽,难过就放肆大哭,这样的真性情,她永远都做不到,却很希望和华素交善。

  两人走出西厢院,这是往远香堂的方向去,景秀不由问道:“这里是去远香堂,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华素一脸欢愉的微笑:“是他来了,我想让你教我怎么跟他道歉,他一直不肯理我,每次说几句话就被我气着了。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他?景秀不禁一愣,认真注视着华素,他难道指的会是邵谦? 

  ******本章完! 
  第一零八回

  景秀念头一闪过,嘴里就不经意的蹦出话问道:“你说的他,是邵大人吗?”

  华素踮着脚张望着四周,想看看他来了没有,听到景秀问话,漫不经心地点头道:“就是他。”却又咦了一声,看着景秀惑然道:“你也认识他?”

  景秀唇角轻抿,看了眼远处的被丛林环绕的三角凉亭,心不在焉的笑道:“他常来我们府里作客,是母亲的座上宾。”

  “也是。”华素热络笑道:“我就是知道他常来你们家,才在这里落脚的呀!”

  景秀不免失笑,亦带了一分感概:“你为他千里迢迢赶来滁州,我想他看到你总不会再拒之于千里之外,你现在跟他好好解释,把话都说清楚,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若是他言语哪里不中听的,你也别呛回去,只消听着就是了。”

  华素连连点头,“还是你说的有道理,我看他们都喜欢像你这样性子温和软绵的,我就是太大大咧咧,以前大哥还曾取笑我这样将来会嫁不出去呢?现在倒好,他那乌鸦嘴还说中了,真是的!”

  虽是在抱怨,但景秀听她提及她大哥时,不止神情失色,连语气都低迷了下去。

  景秀带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催促道:“别想太多,快去吧,我就不去了。”

  “你怎么不陪我去呢?”

  景秀哑然,随后道:“男女之防,被下人看到总归不好。”

  华素抬了下手,嘟着唇道:“你们这的规矩可真是多。”只好泄气道:“那我自个去了,你身子也不利落,回去好好歇着,我过会去看你。我看还是找个丫鬟扶着你回去……”

  “这倒不用。”景秀摆头道:“这里返西厢院没多久,你赶紧去凉亭候着,省的他到了,你却未至,倒让他没耐性等着。”
  华素这才记起来该迟了,慌的一面提裙嘱咐道:“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动气犯病了。”一面冲着景秀挥手跑开。

  望着华素一身艳红的背影跑的心急火燎,景秀无奈的微笑,直到看不到影儿,她轻微的叹了口气,那声叹息许连她自己都听得不太清,也未在意,便默默转过身往回走。

  走到紫兰筑的枇杷院,就能看到隔着竹篱的一径碧桃花,景秀停下步子,弯下身子走去竹篱花障的粉墙壁外,那门扉紧闭,竹篱障内正映着桃花窈窕的枝叶,隐隐闻得见灼灼其华、其叶蓁蓁的芬芳。

  一时心境开阔,看着这里的桃花盛的格外艳,她打算摘些回去插在天球瓶里,这些日子一直忙碌,屋子里插的花也还是那几种,没见换过。

  左右张望,目下无人,就从角落里搬了石块叠着,踩上去踮着脚攀在墙壁上,一把扯下伸展在外的桃花,摘了几束之后,正要跳下去,哪知衣裳的袖子被挂在了横插的枝叶上。她扯了几下也没弄下来,使得整个人就好似挂在了墙上,又因踮着脚下不来,没撑多久腿就开始打颤。

  她叫苦不迭,想大声叫唤,可这模样实在狼狈,被人看到还不得笑死。只好用里把衣裳扯破,偏她劲力不大,这身褙子厚实,极不容易。

  见未果,只好放声叫道:“来人啊!”

  刚一出口,背后就出现醇厚沉雅的声音道:“你这是在练功夫不成?”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景秀心里唤了声邵谦,面上立刻涨的通红,好似在这位邵大人面前自己没有一次是风姿绰约的。
  @滴滴答答12345 7168楼 2013-11-19 14:46:21
  楼主写了一半,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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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c去了,囧

  第一次见面是在霍氏左稍间里,当时因双腿发麻就跪在了他面前,真真是最丢人的一次。接着是在太湖石假山底下的涵洞里,她胳膊上满是血躲在那里落泪,就撞到了他,甚是狼狈;然后又在绣楼里被他拿刀架在脖上;最后是在流芳坞畔的船舫,她险些跳的落水,正好被他接了手,才没掉下去。现在又……

  想到这些,脸一阵阵烧起来,不由尴尬的紧闭上眼,不肯说话。

  邵谦环抱着臂膀冷眼旁观的看着,见她被个树枝吊在那里,多看几眼紧抿的唇角就忍不住抽搐的想笑,到底是强持的忍住。

  看她能坚持多久?

  景秀虽听不到背后邵谦的声音,却知道他没走,猜他是在看自己笑话,只好忍不住道:“邵叔叔……”

  刚一落话,邵谦脸色就变得铁青,“再叫我就不管你了。”

  景秀忙道:“你快把我弄下来,我支撑不住了。”

  邵谦走上前,却是靠在墙上,看了眼她,也不知是不是在桃花的映衬下,看着那张脸竟有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流光溢彩,他一时心神荡漾。

  景秀看他还不帮自己,埋怨道:“邵大人,我真的没力气了。”

  邵谦收回神思,抬头看了眼墙头上的桃花,就从地上捡了块石子,指尖巧力一弹,石子正好打断那枝桃花枝干,听到咔嚓的一声响,景秀被吊着的那只手臂一松,偏他也不说一声,她来不及准备,脚下不稳,双手向后一仰,整个身子就要倾斜的仰落下来,下意识的就惊的“呀”了声,感受到腰间一紧,就被一双结识的手臂用力环住。

  她腰背呈向后仰倒的姿势,以为头就要栽倒在地上,身子却被邵谦紧紧握住,她大呼一口气,整张脸又红了几分,似要滴出血来。

  邵谦眉目清朗的望着她,嘴边含着笑,看她正用力呼吸,知道她患了嗽喘,不好再动气,只好稳稳的抱着她腰间,等她呼吸稍平缓些,才用力扶直她的身子,道:“有没有事?”
  景秀虽能站起起身,却与他紧贴着身子,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松柏香,淡淡的,浅浅的……和着手中的桃花清雅香相混,空气中竟有一丝甜嚅的香气,在暖风中溢出如丝如蔓的悠醇,撩动着五味杂陈又无法言语的情绪。

  一时之间,景秀神色凝滞,忘语飘忽。

  邵谦看着景秀那双晶亮的眼眸明澈如湖,可清晰的看到里面流动的光芒。他心中温暖如春,清和如风,唇边浮起一丝缥缈难捉的浅笑。

  景秀看他笑起时眼睛越发幽黑,深不见底,可那笑容里霎时有光芒骤盛,她心中慌忙,一把推开他道:“邵大人!”

  这一推开,身子没了支撑力,双腿明显有些发麻,竟软软的就倒在了地上。

  邵谦欲要扶稳她,只是见她坐在了厚实的草坪上,并无大碍,也放松了神色,脑中却有挥之不去的方才那幕情境,微微摆了摆头,敛下心神,目似墨绸,低而沉稳的嗓音就在她近旁响起:“你还好吧?”

  景秀这一结识的坐在地上,神思顿时清爽个透彻,深深吸一口沁凉清冽的空气,摆了摆头,说着:“没事。”

  抬首睁眸,就看着邵谦穿了一身蓝色偏襟右衽长袍,腰间系着蓝缎地镶阔边的绸裤带,上面只挂着一块羊脂白玉,穿着利落简单,凭添了肃穆,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发现他不笑时那双眼睛让人顿时生出几分的惧意。

  景秀只是稍稍失神,怪不得外面会那样传这位邵左都督,深目薄唇,果然是怒目的金刚,心里忍不住将庙里那丑恶的金刚形象与他做了对比,嘴角不禁扬起了几分的笑意。

  邵谦见她这幅样子还笑得出来,心情亦是大好,双膝一敛便随意坐在了景秀身旁。

  虽隔开了距离,但他身上的松柏香淡淡的飘进景秀鼻腔,她不由耸了耸鼻子,突然记起来华素来,转过脸望着他道:“华素不是约了你在凉亭吗?你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

  邵谦听到“华素”二字,眉头就不经意的轻轻蹙起,尔后问道:“你怎么跟她认识了?”

  景秀道:“合得来就认识了。”

  邵谦“唔”了一声,须臾才淡淡回道:“原来是她把我引到凉亭去,只是到的时候没看到人,却看不远处你和她在一块,我就走开了。”

  景秀有些诧异,“那你就一路在后头跟着我。”

  邵谦眼眸一转,没有做声,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也就是默认了。

  景秀目光落在手中盛艳的桃花,双眸微阖,口中不禁道:“你……明日要走了吗?”

  邵谦侧首斜视于她,只是这一抬眸,看着对面的人,会有那么一丝恍惚,神色也起了阴晦,目光却利得逼人:“今上已派人来催,明日就得动身回京。”

  景秀“嗯”了一声,怔怔看着他,半晌后,她垂眸,唇角扬起轻轻浅浅的笑意。

  邵谦一直望着她,看她脸上的笑意,目光渐渐变得灼热,他唇角轻动,沉厚的嗓音隐约有几分飘忽:“走之前却想来看看你,所以就在后头一直跟着你,看着你……”

  景秀目光错愕的望着邵谦,听着那句话语,心神惶恐不宁,如被乱麻绞成一团,再看他微蹙眉头姿态高洁,只是那神情中分明夹杂着无法掩藏的期望。

  他是在期盼着什么?

  景秀心中复杂,不知该如何回应? 

  ****本章完!
  @团团汤圆 7197楼 2013-11-19 16:49:33
  明月,今天内容太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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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呀,有三千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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