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灵师——隐藏在深山大泽里的灵物体内都有宝贝

  在距离牛舍不远的地方是露天的羊舍,羊舍里一条巨蟒正盘在栅栏上,它的头高高的竖立在半空之中,一只羊的半截身子它的口外,而另一半已经被吞入喉咙
  羊并没有死去,仍在绝望的咩咩叫着,那种声音在巨蟒的身体里传出来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巨蟒剩下的身子在地面上蜿蜒开去也不知道有多长,浅绿色的圆滚滚的身体在月光下望去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它的身体浑圆也不知道吞了多少只羊,仍旧在贪婪的不停的吞噬着。
  剩下的那些羊被吓得瘫软在地,像梦魇了似的,惨叫着任由巨蟒吞食。
  “好大的蟒蛇!”项飞也见过蟒蛇可是这样巨大的却听都没有听说过。
  他忽然想起在镇外的墓道里见到的那张蟒皮,或许那条巨蟒与它的体型相差不远。
  项飞躲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知道如果冒然冲过去很可能会像羊一样被吞掉。
  大约又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巨蟒好像已经填饱了肚子,身子慢吞吞的从栅栏上趴下来,缓缓的向着远处爬去。
  同时尾巴一甩,一股巨力把木栅栏击得粉碎。
  这时候那些牛羊才像如梦初醒似的,惊叫着冲出栅栏向着镇子里跑去,一阵旋风似的眨眼间就跑得没了踪影,只剩下一地栅栏的碎片。
  项飞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么大的蟒蛇至少也有五六百年的道行,想要制住它恐怕很难。幸亏自己没有与它正面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上百头牛羊在大街上狂奔,地面都跟着震动起来,镇民似乎已经意识到危险已经过去,纷纷跑出门来把牛羊往回赶。
  众人忙乱了半宿,总算是把牛羊赶回了栅栏。
  可是他们却没有回家,而是一起跪倒在地,向着巨蟒离去的方向磕头祷告不已。
  整个镇子上的人都跑了出来,楚妍站在项飞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项飞把经过跟她讲了一遍,楚妍柳眉微蹙,“难道是我们在墓道里见到的那张蟒皮就是它蜕下来的吗?”
  经她一提醒项飞也觉得很有可能,因为墓道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巨蟒从墓道里爬出来再赶到这里花费的时间不会太长。
  “大家先回去休息,”镇长高强站在人群面前大声说道,“蟒神又对我们不满意了,才会吞食牲口来惩罚我们,明天早晨我们得请太奶奶来给我们主持献祭,大家要做好准备,否则蟒神再来就不是吞食牲口那么简单了。”
  听到“献祭”两个字镇民的脸上明显有着一种恐慌的神情,不过很快就好像麻木了似的,变得没有任何表情,一起说着:“请太奶奶献祭。”那声音异常的整齐就像是有人在指挥一样。
  项飞和楚妍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这些镇民好像很不正常。
  也可能是惊吓过度吧,至于所说的献祭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想不清楚,不过明天早上自然就知道了。
  众人回到住处,也都没了睡意。
  项飞问洪海,“洪大哥,前几年你来这里的时候听说过献祭的事吗?”
  “没有啊,”洪海摇摇头,“现在镇子里的气氛跟那时候截然不同,那时候大伙都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而如今这些人好像都在忌惮着什么,有时候他们又很怪异。”
  连洪大哥都看出来了,这些镇民真的很有问题。
  “我看他们好像中邪了,他们表情麻木,什么都听那个镇长的。”季长青插嘴说道。
  “不会吧,”黄权说,“全镇数百口人怎么会全部中邪?什么东西有那么大的灵力?”
  “我同意季大哥的话,”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步欢忽的抬起头来说道,“因为他们脸上都有一股黑气!”
  张步欢很少说话,不过说出来的话也都有些分量。
  项飞能够看到灵物身上的灵气,可是人脸上的黑气他却看不出来,张步欢出身道门,对阴灵很有研究,他说那些人脸上有黑气应该是不会错的。
  “能控制住全镇的人,那只灵物绝对不简单。”项飞说道,“大家要小心了。”
  “哼,你们都大惊小怪的,不瞒你们说,我对相灵术也有些研究,我怎么看不出来镇民哪里不对劲?”看到众人都不同意自己的观点,黄权心里很不舒服。
  “记住,”洪海叮嘱着,“镇里的事跟我们无关,大家另有任务,不要卷进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众人点头同意,又闲聊一会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众人就被一阵铜锣声惊醒过来,只听有人正喊道:“大家快到村东的祭台处去参加献祭!”
  接着大街上变得热闹起来,镇民纷纷沿着街道向村东走去。
  项飞等人也跟着人流赶了过去。
  远远的便能看到一座一丈多高的土台,土台约一丈见方,四周的栏杆上都缠着红布,在台子中央放着一把椅子,太奶奶二目微闭坐在椅子上面。
  镇长和另外一名大汉站在太奶奶的身后。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镇里的人都到期了,镇长咳嗽一声,说道:“昨晚发生的事大伙都看到了,我问过太奶奶,太奶奶说我们已经有一年没有祭过蟒神了,如果再不献祭,镇子就会不得安生的。”
  一听到要祭拜蟒神,台下的人群立刻变得安静起来,有的人眼里甚至有着惊恐的神色,众人都屏住呼吸听着镇长往下说。
  镇长的目光向着台下的人扫视了一翻,与他的目光接触的人都不由得低下头去,
  “为了镇上所有人的安全,一会太奶奶会与蟒神沟通,看它有什么要求,无论蟒神有什么要求我们都要遵从。”
  听到镇长的话,有人低声议论着。
  项飞站在人群的后面只听有人轻声说道:“不知道谁家的孩童又要遭殃了。”
  另一个人赶紧对那人使了个眼色,呵斥道:“闭嘴,不想活了吗?”
  听到他的话,那个人果然不再言语,在场的人好像都很忌惮镇长和太奶奶。
  “大伙静一静,”镇长对着台下摆摆手,
  “太奶奶这么大的年纪,为了各位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帮我们的忙,上天保佑我们的太奶奶长命百岁!”
  说罢,他当先面对着太奶奶跪了下来。
  “太奶奶长命百岁!”台下的镇民像着了魔似的,一起默念着这句话,并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只有项飞等人站立在人群的后面。
  “看来这位太奶奶真的不简单哦。”对于太奶奶的号召力季长青也感到很惊讶,“几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听说过这位太奶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镇子上的。”
  洪海也摇摇头,“我来的时候也没见过,那时候镇长好像是另外一个人,我只离得很远见过一次,反正绝对不是高强。”
  在项飞看来这个场面非常的不正常,这些人更像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神智。
  项飞眯着眼睛向着台上望去,只见太奶奶的身上有着很淡的黑色灵气。
  其实自从他那天救过太奶奶之后便觉得这个老太婆很不一般,至于哪里不正常当时没有想到。
  如今想来,当时她面对那几个人的时候虽然身体发抖可是眼神却很镇定,似乎根本没把那几个人看在眼里。
  “真没看出来,”楚妍也在一边说道,“这个老婆婆也是一名萨满。”
  楚妍一眼就看出了老太婆的身份,“不过她与普通的萨满不同,全身都透着一股子邪气。”
  楚妍虽然看不到灵气,却也能从对方的举手投足中看出些端倪来,“这个老太婆很不简单,以后大家要多多注意哦。”项飞语重心长的说。
  “切,”黄权颇为不以为然的说,“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在我看来她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的老太婆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我师父在这里当场就能拆穿了她的骗术。”
  洪海等人看了黄权一眼没人搭理他。
  又把目光集中在高台上,太奶奶正盘腿端坐在椅子上,嘴唇微动好像正在极快的说着什么。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忽的腾空而起,盘坐在半空之中,身体距离椅子足有一米多高。
  这一手绝对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老太婆二目圆睁,眼中满是妖异之色,花白的头发披散开来并在风中飘摆着,整张脸好像都收缩到一起,在台下看来更加的狰狞可怖。


  老太婆用一种生涩而又沙哑的声音指着台下连喊了好几句,却没人听懂她在说什么。
  可是被他指到的人都面色大变甚至有人立刻瘫软在地上。
  老太婆说完这些话之后便低着头虚坐在半空之中,过了一会才慢慢的落到椅子上,长长了吸了口气这才睁开眼睛。
  只是面色比刚才慈祥了很多,那双眼睛里仍旧隐隐的有着幽绿的光芒在闪烁着。
  “蟒神已经走了。”老太婆轻声说道,“它要的就在我刚才指过的地方。”
  镇长点点头,对着刚才被太奶奶指到的那些人说道,“请各位家里有男童女童的人上台来!”
  奇怪的是镇长的话好像有魔力似的,刚才还瘫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恢复了正常,跟着别人一起大摇大摆的走上台去。
  不一会台上已经站着十几个人了,其中有男也有女。
  镇长继续说道:“这种仪式以前也举行过,大家都知道规矩,抽签吧,让蟒神决定!”
  项飞听得一头的雾水,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抽签。
  那些人很顺从的分成两队,一队是家里有男孩的,一队是家里有女孩的。
  两名汉子各自拿着一个插满筷子的竹筒走到两队人的身前。
  十几个人面无表情的从面前的竹筒里抽出筷子来,他们的脸色麻木得好像这件事根本就与自己无关似的。
  镇长从两队人里各拉出一名镇民来,他们的手中都握着一根筷子,很明显他们的筷子比别人的都短了一截。
  镇长很平淡的说:“李佑家的儿子和王华家的女儿将成为蟒神的祭品!”
  听到他的话,项飞的身体一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通过这种方式决定献给蟒神的童男和童女。
  谁都知道,那两个孩子都逃不掉被巨蟒吞掉的结果。
  所谓的献了祭品蟒神就不会来祸害镇民,这种事项飞根本就不相信。
  就算巨蟒活的年头较多有了灵气成了灵物,可是它饿的时候同样会找东西填饱肚子,童男童女还不如一只羊来得实惠。
  项飞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或许镇长与太奶奶早就为了某种目的勾结在一起了。
  现在还不是揭穿他们的时候,不过这种草菅人命的事项飞不会坐视不理的。
  台上那两个人手里还握着半截的筷子,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前方,嘴里机械性的喊着:“太奶奶为镇子排忧解难!”
  在项飞看来他们跟镇外的人皮没有什么区别,似乎早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今晚你们就把孩子带到太奶奶那里,明早我们就到蟒神府去献祭!”镇长对着那两个人吩咐道。
  “是。”那两个人低声回应着,然后走下台去。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喊道:“你们装神弄鬼也就算了,怎么能拿活生生的孩子去喂巨蟒?”
  黄权怒不可遏的冲到台上,指着太奶奶问道:“虽然在这里处在深山之中,也不能干这种无法无天的事!”
  听到他的话,台下的镇民都好奇的伸长脖子望着台上,在他们的眼里更多的是麻木和幸灾乐祸。
  “你是什么人?”淡淡的瞟了黄权一眼,太奶奶问道,“你这么说话会得罪蟒神的。”
  “来人,把他带下去,这么神圣的仪式怎么能让外人来搅局?如果蟒神怪罪下来,谁能承担得起?”镇长厉声喝道。
  几名大汉已经走到了黄权的身边,台上的局势很紧张。
  季长青低声问洪海,“我们上去帮他吗?”
  “唉,”洪海叹了口气说:“黄权这个家伙就知道捅娄子,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的地盘,我们不能胡来的,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台上,几名大汉怒不可遏的抓住黄权的身体,想把他放到再扔到台下去。
  奇怪的是那几个人的手刚刚碰到项飞的身体就如同中了邪似的,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然后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
  黄权很淡定的站在原处。
  可是其他的镇民却再也无法淡定,都纷纷的躲到一边,嘴里喊道:“这个人会妖术!”
  镇长牙离得很远生怕被沾染上,却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快过去保护太奶奶,把妖人抓住!”
  那些镇民虽然麻木可是仍旧满眼的惊恐,只在黄权周围跑动,没人敢上前。
  :这个黄权果然有两下子,”项飞点点头,寻思道,“他跟黄奇也学到了一些东西,很有可能他的身上沾了曼陀罗粉,那粉末的麻醉性很强,常人闻到会立刻昏厥倒地的。”
  老太婆对着镇民摆摆手,恶狠狠的说道:“冒犯蟒神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黄权嘿嘿一笑,“我倒要看看它怎么惩罚我!”
  老太婆二目圆睁死死的瞪着黄奇,那眼神非常的怕人。
  就连黄权都忍不住后退好几步。
  老太婆右手伸出指着黄权,说道:“蟒神刚刚跟我交代过,你现在就要生不如死!”
  “哼,装神弄鬼的,我才不怕那一套!”黄权嘴里虽然这么说,眼睛却在偷偷的观察周围的动静,还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站在台下的项飞却看到有一丝细弱烟尘的黑色灵气正从老太婆的指尖跑出,在空中凝聚不散,并化成一条长蛇的形状向着黄权的鼻孔处飘去。
  “不好!”项飞三两步跑上台去,捂住鼻子生怕黄权的曼陀罗粉伤到自己,拉着黄权就往台下跑。
  可是仍旧慢了一步,那丝灵气已经通过黄权的鼻孔进入了他的体内。
  “你干什么?”挣脱项飞的手,黄权怒道。
  “你中了对方的诡计,快离开这里!”项飞来不及多解释,示意他快下去。
  “还是你有些见识,不过已经晚了!”老太婆阴森森的笑道,“看在那天你救了我的份上,我不再为难他,不过能否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黄权指了指老太婆,刚想说什么。
  忽然脸憋得通红,好像有些透不过气来,并剧烈的咳嗽起来。
  嗓子里发出“嘶嘶”的声响,似乎有东西正赌在他的嗓眼处。
  黄权弓着腰双手扶住膝盖鼻涕口水一起流了出来,脸都变成了青紫色。
  项飞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帮他,随着一声干咳,有一个东西被他咳了出来。
  黄权的胸腔里舒服了很多,不过一看到吐出来的那个东西他险些坐在地上。
  看到那个东西项飞也是一愣,原来有一条一尺多长筷子粗细的青蛇正在黄权的呕吐物里游动着,蛇信吞吐不定,竟然还是活着的。
  黄权脸色蜡黄的望着老太婆。
  老太婆满脸得意之色,“小子,如果你求我,并承认你说错了话,看在那个年轻人的份上我或许会考虑救你!”
  “哼,”黄权一扭头走下台去,“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求你的!”
  刚走到台下,一阵剧烈的咳嗽又吐出一条小蛇来。
  台下的镇民疯狂的鼓起掌来,齐声喝彩,“太奶奶神通广大,冒犯太奶奶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看着兴高采烈的镇民,项飞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实黄权这么虽然有些鲁莽,不过他也是为了镇民着想,可是镇民非但不领情还反过来为老太婆叫好。
  洪海等人走过来扶住黄权,黄权把外衣脱掉,免得曼陀罗粉伤到自己人。
  其实这种粉末毒性虽烈,持续的时间却不长,一般会在半个时辰内毒性自解。
  众人架着黄权回到住处,每走几步,黄权就会吐出一条小蛇来,而每吐出一条小蛇,黄权的脸色就会变得更加难看,好像生气被小蛇吸走了似的。
  终于到了住处,把黄权放在床上,又不敢让他躺下,因为如果不保持呼吸顺畅很可能会被小蛇堵死的。
  大伙七手八脚的拿来枕头倚住他的身体,他仍旧在不停的向外吐蛇就像他的体内的蛇永远也吐不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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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海等人手足无措的在周围走来走去的,也想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来.
  对付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有依靠项飞楚妍和张步欢三个人.
  张步欢漠不关心的坐在一边好像黄权的生死与他无关似的.
  楚妍知道项飞与黄权两个人的关系很差,她低声跟项飞商量,“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我们一起来的,有了事情要一起面对,不应该扔下他不管的。”
  项飞苦笑着说:“你看我是那种人吗?我真的没想到什么办法。”
  “我虽然是萨满,可以跟鬼神沟通,可是我试过,黄权体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神,我沟通不了。就算我用祖传的秘法也没办法把他身体里的小蛇全部驱除。”楚妍神色黯然的说。
  “其实是他体内的一丝灵气在作怪,得想办法把灵气驱除才能彻底的救他!”项飞皱着眉头说,“既然大家都没办法,我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听他说有办法,洪海赶紧问道:“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去准备!”
  自从他们跟太奶奶闹僵之后,镇子里的人也把他们当做敌人,再也没人来帮助他们。
  无论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幸亏洪海对镇子很熟悉,还算应付得来。
  “如果管用的话,其实这个办法也很简单,”项飞说道,“藏在他体内的应该是蛇的灵气,虽然只有一丝却也足以致命了,蛇最忌惮的是鱼腥草和雄黄,鱼腥草我这里还有一些,麻烦洪大哥去买些雄黄来,不知道蛇灵的道行如何,一般来说用这种办法应该能把它驱出来的。”
  “好,我这就去弄!”洪海脚步如飞的跑了出去。
  虽然才过了小半天的时间,黄权已经眼窝深陷,面色蜡黄,照这样下去恐怕很难熬到明天了。
  听到项飞正在想办法救他,他的表情很复杂,睁开眼睛看了看项飞,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又咳出一条蛇来,他的身体痛苦的缩成了一团。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终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洪海抱着一大包雄黄跑了进来,山里常有毒蛇出没,一般人家都备有雄黄,在镇子上的杂货铺很容易买到。
  项飞递给老赵一些鱼腥草让他用来熬一大锅热水给黄权泡澡,然后接过洪海买来的雄黄粉,取出一部分用来泡酒,剩下的收起来备用,并让季长青在院子里点起一堆火来。
  不一会老赵跑来说水已经烧好了。
  项飞让他们取来一只本地人泡澡用的大木桶,把老赵烧的水全都倒进去。
  众人搀扶着黄权把他整个身体浸入到木桶之中。
  说来也怪,一进入木桶黄权的呼吸明显畅快了许多,就连咳嗽都再也没咳出蛇来。
  黄权睁开眼睛感激的望了望项飞,然后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
  直到木桶里的水有些冷了,项飞才让众人把黄权抬出来。
  其实做的这些只是为了除去蛇灵的猛劲,是治标不治本的。
  如果蛇灵恢复一段时间还会置黄权于死地的,后面的才最重要。
  项飞让洪海把用雄黄泡过的就递给黄权,黄权也不再怀疑,接过酒坛子嘴对嘴的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随手把酒坛子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看项飞像变戏法似的,众人都等着他的指示。
  项飞让黄权把外衣脱去,只穿一个裤头。
  然后坐在外面火堆旁的凳子上,那火堆烧的正旺。
  项飞让老赵把干柴撤去只留下火红的木炭,他把剩下的雄黄粉末拿出来,全部撒在火炭上。
  一股子刺鼻的臭蒜味扑面而来,项飞让大伙把烟扇向黄权。
  不一会黄权全身上下都被烟气熏成了黑黄色。
  他咬着牙坐在那里,项飞站在一边仔细的观察着他。
  他的心里也很没底,雄黄被烤焦后散发出来的气体里面含有砒霜的成分,但愿在黄权被熏坏以前,能先把蛇的灵气驱除他的身体。
  天气很热,扇风的人都大汗淋漓的,过了将近一顿饭的时间,项飞仍旧没有让众人停手。
  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开始怀疑,“这招到底好不好使?”
  其实项飞更着急,他很怕黄权会砒霜中毒而亡,到时候想救都来不及了。
  他虽然距离火堆很远头上也已经满是汗水。
  忽然间,一丝黑色的灵气从黄权的鼻孔冒了出来,并像逃命似的升到半空之中,然后极快的向着远处逃逸而去。
  “终于成功了!”项飞摆摆手示意众人停下来。
  并把黄权抬到大木桶里重新洗了个澡,把身上的烟土洗掉,过了一会才给他披上衣服,放到床上并盖上被子。
  令众人惊喜的是黄权果然不再咳嗽,只是身体很弱一躺到床上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折腾了大半宿,众人也都很疲倦纷纷回房去休息。
  项飞却并没有睡着,他坐在床上,脑海里出奇的清楚。
  出来这些天他想起来许多东西,都是以前学过的那些相灵术。
  至于自己的身世却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也找回了一些以前的感觉,相灵师的感觉比别人都要灵敏数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觉。
  项飞微闭着二目,甚至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每一点轻微的波动。
  他忽的睁开眼睛,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因为他感觉到外面有一阵急促的“嗡嗡”声响。
  可是窗外的树叶却一动也不懂,那绝对不是风的声音,更像是某种昆虫扇动翅膀发出来的震动声。
  项飞赶紧跑到门外,只见一大群白蛾旋风似的在空中掠过。
  这种白蛾有指甲大小,它们本来就是夜间活动的昆虫,现在出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这么铺天盖地的一大片在任何人看来都有些不可思议。
  那些白蛾惊慌失措的四处乱飞,有的飞累了落在地上。
  地面忽的凸起一小块,然后白蛾便只剩下几片翅膀留在地上,身体已经被藏在地下的东西吃掉了。
  白蛾数目巨大,可是藏在地下的东西也绝对不少,凸起此起彼伏水流似的向着四周扩散开去。
  地面上只留下许多残破的白蛾的翅膀,那些翅膀很轻,随风胡乱飞舞着,并与白蛾群混合在一起。
  白蛾好像非常忌惮藏在地下的东西,像一条白带似的在项飞面前飞过。
  白蛾群中间部分的白蛾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一尺见方的大圆球,一大团白蛾围着那个圆球飞舞不已,让人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白蛾身上的绒毛雪花似的飘落下来,项飞始终也没有看到它们护在中央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蛾群好像飞了很远的路,似乎很难支持下去了,越来越多的白蛾累得落在地上。
  不一会被吃掉的白蛾的翅膀铺满了一大片地面,好像刚刚下过了一场大雪。
  它们护在中央的那个东西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几次向着地面跌落下来,都在其它的白蛾的推动下好不容易的又飞到半空中。
  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又飞了几十米,那个圆球实在坚持不住,“啵”的一声掉在地上,飞舞在周围的白蛾也被跌得四分五裂。
  项飞这才看清楚,原来它们护在中央的是一只巴掌大小,全身金黄色的飞蛾。
  那只飞蛾的头顶长着两根细长的触角,一双眼点乌黑发亮,与那些白蛾相比,这只金黄色的飞蛾更像蛾群中的皇者。
  金黄色的飞蛾落在地上,双翅扇动却再也无法飞起来。
  飞蛾落地的地方,那些凸起变得密集起来,转瞬间周围的白蛾就被吃得干干净净的。
  那些凸起向着金黄色飞蛾围拢过来,却在离它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并不再前进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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