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灵师——隐藏在深山大泽里的灵物体内都有宝贝

  “不好!”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项飞亲眼见过蛤蚧毒气的厉害,他不敢大意,赶紧抓出一把鱼腥草放在嘴里嚼烂,蛤蚧速度奇快,身躯扭动,眨眼间已经到了项飞身前不远处,猛的一窜,已经腾空而起,足有一人多高,嘴巴张开,毒气向着项飞喷射过来。
  毒气距离他很远便能够闻道浓浓的腥臭味,项飞赶紧后退数步,嘴里的鱼腥草碎末向着蛤蚧喷出,这招果然很灵,蛤蚧很怕鱼腥草,剩下的毒气还没来得及喷出来,就已经落到了地上。
  饶是如此,项飞已是惊得满头大汗,如果再稍微慢一点点,毒气就会喷到自己身上,那下场义通就是例子。
  蛤蚧落在地上并没有逃走,而是重新向着项飞爬过来,“这个家伙还真够难缠的!”项飞把鱼腥草的碎末均匀的摆在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蛤蚧在距离碎末一尺多远处就停了下来,不安的爬动着,项飞趁着这个机会用碎末把蛤蚧围在了中央,蛤蚧不敢靠近鱼腥草,只在圈里挣扎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种手段?你是相灵师?”仁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够降得住百年蛤蚧的人,自己养了它几十年,每次喂食的时候都会用口哨招呼它,长此以往,蛤蚧对他没有了戒心,可是在捕捉的时候仍然要牺牲一个徒弟,降低毒气的毒性,再出其不意的一刀砍掉它的脑袋,每次捕捉自己都感觉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而对方所用的手段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鱼腥草能够解除蛤蚧的猛性,再围困一会估计它连爬都爬不动了,望着团团乱转的蛤蚧,项飞寻思着。
  “它是我的!”仁泽忽的扑了过来,手里的短刀带着一道半圆形的光弧向着项飞头顶劈落,项飞身子不动,手撑子里的短剑爆出,挡住了仁泽的短刀,手腕一翻,短剑在对方的胸口划出几道血痕,如果不是项飞手下留情,估计仁泽身上非得多出几个透明窟窿不可,项飞右脚飞出,踢在对方的胸口上,仁泽飞出去好几米远落在地上,"嗬嗬”的喘着粗气,再也爬不起来了。
  又过了一会,蛤蚧明显出现疲态,速度慢了很多,项飞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手撑子的短剑刺在蛤蚧的脖子上,另外的几个护齿刚好别住它的脑袋,使它无法喷射毒液,蛤蚧的尾巴拼命的摆动着,一时间尘土飞扬,鱼腥草的碎末被它扫得到处都是,项飞不敢丝毫大意,直到它不再动弹,这才用红绳捆住它的嘴巴,然后用粗布包裹着装进口袋里。
  “大功告成!”项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陡然间一道光华直向他胸口射来,“不好!”仁泽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把短刀掷出想来个同归于尽。
  项飞刚才过于紧张,现在正处于放松状态,根本就无法躲避,眼看着短刀就要刺进他的胸口,陡然间一个石块飞了过来,极为精准的击在短刀之上,随着“叮”的一声响,短刀落在项飞的脚边。
  项飞赶紧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影正伏在墙头上,然后鬼魅似的飞身跳到墙外,“多谢阁下相救!”项飞喊道,“请留步!”
  月光下,只见仁泽身体僵硬,双眼死鱼似的瞪得很大,已经没有了神彩,彻底的死掉了,项飞赶紧从道观的大门跑了出去,外面风卷着树叶呼呼飞舞,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有些迷茫的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项飞寻思着,“在我的记忆里只有老爹一个亲人,除了黑泥坎的人之外,再也没有跟别的人接触过。”
  “你的实力退步了许多哦。”一个声音悠悠的传了过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向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身影正坐在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手中拿着一根拐杖,看到那张脸项飞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那张脸一半像是活人,另一半却像僵尸似的,干巴巴的脸皮上全是骇人的疙瘩,那双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干瘦的身体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与那只老狐狸倒是有几分相似,看到那个身影和他手中的拐杖,项飞突然想了起来,自己在山腰上看到的那个三条腿的东西就是他,只是自己错把他的拐杖当成了一条腿,这个人一直在跟着自己,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蛤蚧吗?又不像,如果是为了蛤蚧大可以不出手,等到自己跟仁泽斗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捡个现成的岂不是更好?他在救了自己之后就等在道观的外面,这个人是敌是友还很难说,项飞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距离那人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住脚,“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几年没见,你的实力让我很失望哦,”那人冷冷的望着项飞,“这些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他的话说得项飞一头雾水,又仔细的看了看对方,却仍旧没有一点印象,默默的摇摇头,“阁下真会开玩笑,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哈哈哈,”那人的笑声在夜色中远远的传了出去,苍凉的仿佛夜枭的哀鸣,“看来你真的把过去的事情都忘掉了。”那人站起身来,饶有兴趣的望着项飞,“我会帮你找回记忆的,虽然你不记得我了,我却知道,你想用金精霜和百年蛤蚧去救治老姜的哮喘病,我看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
  “为什么?”项飞微微一愣,“老爹这些年一直在照顾我,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
  “那次黑衣娘子事件之后,相灵界的好手折损大半,我也是好不容易捡回了这条老命,不过知道你还活着我也很高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次事件跟老姜有很大关系,可能是他用什么手段使你丧失了记忆。”那人意味深长的说,“你要努力找回自己,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哦。”
  “黑衣娘子?”项飞的脑子里一震,好像有些东西就在眼前可是他又抓不到,心里非常难受,“不会的,老爹不会那么做的。”
  “这个世上最难捉摸的是人心,你知道他的根底吗?”那人盯着项飞的眼睛问道,“我劝你还是多加小心,千万别丢了小命。”
  “不会的,老爹不是那种人。”项飞后退好几步,嘴里喃喃自语着,可是听过那人的话之后,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他全部的记忆只有跟老爹生活在一起的五六年,之前自己做过什么?又是怎么跟老爹在一起的?他问过老爹几次,老爹的回答很含糊,难道真的像那人所说,老爹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才跟自己在一起的吗?他不敢再想下去。
  “我这次来只是提醒你一下,你要记住我的话。”那人向着远处看了看,然后便飞快的向着山下跑去,虽然拄着拐杖,速度却是极快,“狗腿子们要跟上来了。”
  “原来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提醒自己的,看来他也没有什么恶意。”茫然的望着那人逐渐消失的背影,项飞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们都叫我九爷。”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而那个人已经彻底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爹绝对不是他说的那种人!”项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兜子抱在身前,飞快的下山而去,透过黑暗,他仿佛看到老爹正坐在炕上低着头抽着闷烟,心里正在为自己的安危担心,“老爹,我这就回去,你的哮喘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项飞加快脚步,耳边带着风声,身边的树木向后面倒退着。


  横断山脉的一处山岭之中。
  一条灰白色的小路死蛇似的在山岭间盘旋着,路的一边是一眼望不到顶的高峰,另一边却是黑洞洞的望一眼就会让人头晕目眩的深谷,不知道有多少旅人丧身在深谷之中,当地人称这道山谷为断魂谷,随着烟尘滚滚而起,一阵马蹄声和车轮压在山路上发出来的隆隆声传了过来。
  一溜十几辆大车在山路上行进着,那些大车清一色的由三匹健马拉着,车上盖着黑布,黑布高高隆起,马匹打着响鼻,车上的东西似乎很重,当先一辆大车的车把式用手拉着马缰绳小心翼翼的引导着马匹前进,山路异常的崎岖难行,再加上长途跋涉,马匹早已经疲惫不堪,领头的那匹黑骡子低垂着脑袋,鼻孔喷着白气,有气无力的迈着步。
  “驾……”望着漫无边际的山路,车把式满是灰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愁苦之色,他用力的拉动缰绳,想让马匹加快速度,黑骡子忽的抬起头来,望着近在咫尺的黑洞洞的山谷,眼中有着浓浓的惊恐之色,它的身子一扭,猛的加快脚步,跟在后面的两匹马也只能随着黑骡子一起用力,车身忽的向着山谷倾斜过去,“啊……”车把式一声惊呼,拼命的拉扯着缰绳,黑骡子的嘴角喷着白沫,弓着身子想把大车拉到山路上来,可还是有些晚了,大车的一个轱辘已经悬在崖壁上,车身抖动着随时都会掉入山谷之中。
  “快来人帮忙!”跟在车把式旁边的那名身穿黑衣的壮硕汉子大声喊道,并双手托住车身,可惜大车连同车上装的东西重过千斤,他虽然使出了吃奶的劲,车身仍旧纹丝未动,并有着向崖下倾覆的趋势,他的头上汗如雨下,却不肯松开手,大有与车子共存亡的架势。
  其他的车把式赶紧停住车跑来帮忙,众人喊着号子,终于把大车从崖壁上拖到山路上来,众人筋疲力竭的坐在山路上,望着地狱般的山崖更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望着战战兢兢的车把式,黑衣人冷哼道:“小心一些,如果这车东西翻到山谷里,就算是要了你的命你都赔不起!”“是……”在对方冷冽的目光的注视下,车把式险些瘫倒在地,他机械性的点着头,汗水淋漓而下。
  “好了,”黑衣汉子拍了拍巴掌,回头喊道:“大家再加把劲,就要到地方了,这件事圆满结束之后,东家一定不会亏待大伙的,酬劳够你们花几年了。”
  听到他的话,车把式又鼓足了劲,纷纷站起来吆喝着牲口继续前进。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山势变得平缓起来,一条山脊斜斜的伸入山谷之中,黑衣人示意众人把大车赶到山谷中,山脊仍旧很陡峭,山石突兀,大车走在上面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车把式们虽然都有十几年赶大车的经验,可是走在这种路上,仍旧加了万分的小心,终于十几辆大车全部有惊无险的进入山谷之中。
  黑衣人一挥手,示意众人停下来,车把式们惊疑的望着空荡荡的山谷,不知道东家为什么要把车上的东西拉到这里来。
  远处的山坡上已经有了浓浓的绿意,可是这个山谷中却是怪石嶙峋,除了裸露的山石之外没有丝毫的生气,站在谷中,森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黑衣人径直走到最后的一辆大车旁边,“主人,到地方了!”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轻声说道,那辆大车与别的车不同,车斗里驼着一个一米多高的车厢,车厢全部用黑布遮盖着,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嗯,我知道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黑色的布帘被掀开,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车厢里走了出来,黑衣汉子赶紧伸手搀扶着他,那人站稳了脚步,目光向着四周扫视了一翻,他虽然比黑衣汉子矮了一头,目光却是异常的犀利,与他相视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避开他的目光,他背着手抬头望着起伏的山峦,面色严肃,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黑衣汉子站到那人的身后,那人仰头望了一会,微微点点头,说道:“乌先生的眼光果然不错,此处山岭起伏,势如来龙,而这处山谷却如利剑将来龙从中斩断,实为斩龙局,白虎位山岭倨傲,白虎昂首,为白虎衔尸的格局,山谷中寸草不生,岩石裸露,此处实为大凶之地,这里正是我要找的地方。”
  ”咳咳咳。”他的话音未落,车厢里又传出来一阵咳嗽声,布帘抬起,一名头发花白,身材枯瘦的老者走了下来,他面色苍白,满脸的皱纹,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此人虽然面色苍老,一双眼睛却是非常的有神,他抬起头,眯着眼睛,望着阳光在崖壁上投射下来的一片阴影,“接到了您的指示之后,我在数年的时间里走遍了名山大川,最后才发现这里是不可多得的凶险之地,只要您满意,我的这番力气也就没有白费了。”
  “嗯。”那人微微点点头,转身对着那名黑衣汉子说道:“吴彪,现在就动手吧。”
  “是!”吴彪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大伙快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早干完活早回去!”“好嘞!”众人应承着,一听说能早些回去,原本无精打采的脸上又有了些活力,众人七手八脚的揭开蒙在大车上的黑布。
  乌先生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住脚步,问道:“曾会长,在这里动土,你看怎样?”“对,就是那个方位。”曾会长称赞道,“在堪舆相灵这方面乌先生真是难得一见的好手啊。”
  “会长过奖了。”乌先生微微一笑,弯腰在地面上做了个记号,回头望去,看到大半的大车上面的黑布都已经被揭开,露出一段段高约数尺的白生生的骨骼来,乌先生的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他快步向着一辆大车走过去,由于过于惊慌,拌在一块石头上险些摔倒,他顾不了这么多,踉踉跄跄的走到大车旁,伸手摸了摸那透着浓浓寒意的白骨,乌先生的眼睛都直了,“这……这是龙骨?”
  有些鄙夷的望着惊慌失措的乌先生,曾会长面露得意之色,“这个老家伙就认识大洋,今天终于被我镇住了!”曾会长缓步上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找到这具龙骨,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你是要……”乌先生错愕的望着曾会长。
  “不错!”曾会长昂着头,望着风起云涌的天空,光秃秃的脑门上泛着亮光,“我就是要用这具龙骨改变天地气运。”
  “原来如此!”乌先生放在龙骨上的手触电了似的赶紧收回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想知道吗?”曾会长偏着头,目光炯炯的望着乌先生,问道。“不,我不想知道。”明显感到了一种威压,乌先生局促的搓着手,有些不安的回答着。
  “哼,算你聪明。”曾会长不再理会他,让众人把龙骨搬到地面上,并拼凑都一起,不一会一条长约四五丈的森白的龙骨便蜿蜒在山谷之中,虽然没有了皮肉,可是那具龙骨仍旧有着令人窒息的威势,薄薄的雾气在龙骨的周围弥漫开来。
  “好!”曾会长边叫好,边吩咐众人在乌先生画记号的地方挖了一个方圆将近一丈,深约一丈的大坑。
  在曾会长的指挥下,众人把龙骨盘绕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放到土坑之中,龙头朝上,仰望着天空,然后众人才把土坑填满。
  :嗯。”曾会长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吴彪招招手,吩咐道:“把那两辆车上的东西抬过来。”
  “龙骨埋在大凶之地便会成为阴龙。”乌先生站在一边寻思着,阴龙出世,天下必将大乱,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默默的摇摇头,却看到几名车把式正跟着吴彪向两外两辆大车走过去,那两辆大车仍旧用黑布蒙着,看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阴龙局已成,那两辆车里还会有什么?”乌先生好奇的盯着那两辆并排停在一起的大车,胡彪先掀开一块黑布,四个被绑着手脚,并被塞住嘴巴的人露了出来,他们惊恐的瞪大眼睛却无法出声,另一辆大车的黑布下盖着三个人,吴彪让车把式把七个人扛下车来,并放倒在地上。
  看到他们,乌先生已经惊得面无血色,“难道是七煞困阴龙?”
  “算你有些见识!”曾会长嘿嘿冷笑着,“阴龙的阴气虽然很重,恐怕难以撼动整个国家的气运,如果再加上七煞的力量,把握会更大一些!”
  乌先生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只顾低头擦汗,再也不敢说一句话,“动手!”曾会长冷喝道。
  他让车把式在阴龙的周围挖七个一丈多深,方圆约一米的深坑,然后把那七个人倒着竖在坑里,那些人中有六七十岁的老者也有十几岁的少年,无一不是被吓得体若筛糠,甚至有人的大小便顺着裤腿流了下来,车把式有心不干,又害怕胡彪会对他们下手,只得战战兢兢的把他们一个个的填入坑中,然后把坑里的土填满……
  看着七煞困阴龙的格局已成,曾会长的眼里满是狠戾之色,他慢慢的走到乌先生身边,问道:“乌先生一定知道,要想七煞困阴龙的局完成,还差些什么吧!”
  “血!”乌先生险些瘫软在地上,他惊恐的望着曾会长毫无表情的脸。
  “乌先生果然没有令我失望!”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曾会长对着吴彪吩咐道:“血祭!”
  “是!”吴彪的眼睛里有了一丝血丝,他咬咬牙,把手指放在口中打了个呼哨,十几道黑影从山石后面冒了出来,他们清一色的黑巾蒙面,身披黑色斗篷,在斗篷的胸部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手中握着一柄弯刀,那些人仿若幽灵似的,走到木立当场的车把式的身后,车把式们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脖颈处血液飞溅,纷纷向地上倒去。
  黑衣人的手法异常的干净利落,一手把弯刀入鞘,一手扶住车把式的尸体,然后把他们拖到阴龙局的旁边,这才把他们放倒在地上,任由他们的血小蛇似的流入埋好的土坑之中。
  “金影子!”出现在山谷中的这些黑衣人正是当今天下最神秘的组织金影子里的成员,乌先生一眼就认了出来,“看来这个曾会长比我想象的还有背景。”乌先生冒了一脑袋的冷汗。
  “血还是有点少!”曾会长摇摇头,说道。他的目光落在了乌先生的身上,乌先生早已经被吓得坐在了地上,曾会长却是微微一笑,“乌先生是守口如瓶的人,并且又立了大功一件,我当然会好好感谢你的,你的家人现在可能正在家里等你吧!我们把最后一点事处理完就回去。”
  他回过头对吴彪吩咐着,“除了我们乘坐的那辆大车外,其它的马匹全部宰掉,然后把它们的血都放到埋着龙骨的地方。”
  “是!”吴彪应承着,与那些黑衣人一起把马匹牵过来,马匹似乎也感到了危险,惊嘶着,恐惧的望着被血液染红了的土坑,并不断的后退着。
  黑衣人也不做声,用力的把马匹拉到土坑附近,数道寒光闪过,马头应声而落,血浆喷射在土坑之上。
  曾会长满意的点点头,“七煞困阴龙遇血便会化为邪龙局,三年后邪龙出世,主公便会出手,到时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板着脸望着那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曾会长冷声说道,“吴彪,那个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据老姜讲,再有一年的时间,那个小子就能为我们所用了。”吴彪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嗯,那个小子可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千万不能出问题,你告诉老姜就算拼了命也要达到目的。”曾会长面色严肃的吩咐道,“九爷还没有消息吗?”
  “我一定把会长的吩咐转告给老姜,至于九爷,他在黑衣娘子的那次事件中受了重伤,然后就销声匿迹了,恐怕早已经伤重而亡了吧。”
  “九爷可是个老狐狸,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否则说不定他会翻出多大的浪来,吩咐金影子的人,帮我们一起搜寻九爷的下落。”曾会长吩咐完毕,脸上重新堆起笑来,对着乌先生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说道:“我们走吧!”
  乌先生早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哪里还敢走在他的前面,只能灰溜溜的跟在曾会长的身后,车厢的黑帘又被掀起,乌先生有些狼狈的爬了进去,曾会长吩咐道:“出发!”
  吴彪已经坐在了车把式的位置上,手中长鞭一挥,马匹一声嘶鸣,车轮滚滚而起,大车沿着崎岖的山脊走到山路之上,逐渐消失了踪影……
  金影子组织的人也想像凭空蒸发了似的再也看不到踪影,山谷中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空气中仍旧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吼……”一声沉闷的吼叫从地下传了出来,紧接着几个血泡在黑色的血泊中破裂开来,剩下的血液飞快的向着地下渗入进去……
  项飞恨不得一步就跨回家中,坐着火车回到溪安县,仍旧不忘走到县城外挖出金精的地方,那个坑已经被填平并重新种上了庄稼,项飞把金精拿在手中,并把绑在上面的红绳取下来,然后在地上用手挖了个小坑,把金精放在坑里,他知道金精一入土就能自行离开,可是就在金精刚刚放在地上的时候,那个虚幻的小人忽的出现在身前,那个小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向着项飞磕头,“不用客气了,”项飞微微一笑,“跟我出去这一趟已经让你吃了不少的苦,把你放回原处也是应该的。”项飞以为它在感谢自己。
  迈步就想离去,小金人忙不迭的迎到他的身前,边磕头,边落泪,地上又出现了十几颗金豆。
  看着它仓惶的模样,项飞忽的停下脚步,“难道它不想留在这里吗?或许老狐狸已经知道了捕捉它的办法,就算它能在地下走动也逃不掉老狐狸的追踪。”想到这里,项飞重新走回来,蹲下身子,又把那个小坑挖开,金精仍旧静静的躺在土坑里,项飞把金精抓在手中,那个虚幻的小人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并不断地向着项飞作揖。
  “既然你不想走,那就跟着我吧。”项飞把金精收进兜子里,轻声说道:“跟着我可以,就是不许再吸人的生气,否则我立刻把你送回来,让老狐狸吞了你。”
  虚幻的小人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拼命的点着头。
  走到大路上,拦了一辆大车,车老板刚卸完了货,三匹健马拉着一辆空车,速度自然极快,不到中午时分就已经到了镇子上,项飞付了车钱,便飞快的向着黑泥坎村的方向跑过去,他仿佛看到老爹正站在大门口处,望眼欲穿的盯着村口方向,他一定很为自己的安危着急,“老爹,这次是我不对,不该不辞而别,下次再也不会了。”项飞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终于熟悉的村子出现在眼前,他三两步跑到自家大门口,边推开木门,边喊道:“老爹,我回来了!”
  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他却没有看到老爹熟悉的身影,“难道老爹没在家吗?”项飞隐约的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推开半掩的屋门,老爹的烟袋还放在炕沿上,老爹却不在屋子里,“就算是他出去干活了,也应该带着烟带的。”握着烟袋,项飞寻思着,这些年他从来没见过老爹离开过烟袋,就算是不抽的时候,他也会把烟袋别在腰带上,难道老爹真的出事了?
  他懊悔不已找遍了整个村子,甚至连邻居家都问过了,也没见到老爹的踪影,邻居说,昨天还见到老爹在门口乘凉。
  回到空落落的房子里,项飞的头上汗如雨下,“老爹到底去了哪里?他现在一定很危险,难道是九爷绑架了他?”有了这个念头之后,项飞的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如果是九爷应该不会对老爹下毒手的,可是九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的落在那对古老的箱子上,箱子颜色暗黑,也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年,在箱子上面放着一只骰子,骰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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