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嫣儿的事件过去有一周后,在各界不认为会有下文时,第四段视频在网络中曝光。
视频曝光后,警方全力搜寻吴嫣儿。半月后在市郊区的林子里发现吴嫣儿的尸体。法医鉴定吴嫣儿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死亡原因是自杀。可视频发布时间是两周前,视频中明显表明,吴嫣儿拍摄了割腕自杀的全过程。说明两周前,吴嫣儿就已经死了。可在对案发现场和吴嫣儿尸身的检查中发现,只有手腕部位有明显的刀伤,而且草地上的鲜血显然是刚刚凝固。
法医说鉴定报告没有错误,吴嫣儿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于是有网友质疑视频的真实性。
随后有专业工作人员对视频进行真假评估,各样的指标和信息表示视频拥有很高的可信度,其中没有任何造假的成分。视频的的确确是吴嫣儿在自杀时录制的,而且画面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吴嫣儿将自己的手腕割开,鲜血流满草丛。
也就是说她在两周前自杀,却死在两周之后。
不由自主地想起吴韵伊,一个死在过去,一个死在未来。
是棺唁的咒诅,一切显得是那样不可思议,但确实是活生生的真实事件。而这些事件总会留下一些瑕疵,蹊跷的地方,就像是不完美的剧情。但只有这样的故事,才会在事件过后引发我们的思索。而吴嫣儿事件留给我的问题,是她为何选择自杀。
事件后的日子并不是平静的,邮箱里面塞满了各样的邮件,但我却从来没有打开过。杨春妮的精神极不稳定,就像是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的患者,尤其是到了夜里的时候,她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她的脖子上还戴着死者之牙,从不离身。只要我去碰,她还是会雷霆暴怒,就像是中邪一样。
夜里。
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很凉。即便是在屋子里,也要穿上厚厚的毛衣。可杨春妮却穿着不知哪里弄来的米黄色裙子,很单薄。她披头散发,光着脚丫在铺满月光的客厅里往复踱步。和往日的夜里一样,她总是垂脸看着地面,念念有词。而当我问及时,她总是会告诉我,有个人在给她讲笑话。
“你不能在戴这个东西了。”我伸出手,却被杨春妮抓伤。
“你不要碰我……”她厉声厉色,却突然阴笑起来,“你说什么,你说他的背上有东西。”
“你在和谁讲话?”我瞪眼,问。
“她说你背上有东西……”杨春妮的手指落向我的背后。
我猛地转身,可背后空无一物。
“别闹了,我现在带你回去睡觉。”我挽起杨春妮的胳膊。
“是女人的头发。”杨春妮指着我。
我用手去摸自己的被,结果真的摸到一根头发。我把那根长长的黑头发端到眼前,仔细地看着。杨春妮的头发的长度才刚过肩膀,就说明这根头发不是杨春妮的,那么会是谁的。更加奇怪的是,她怎么知道我背上有头发,就算打开客厅里面全部的灯也未必能看得见,更何况现在的客厅是全黑的。
难道……
刚刚真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我背后吗?
不寒而栗。
“回去睡觉。”我命令。
“嘘。”杨春妮把手指伸到唇前,眼神很是古怪,“她要睡觉啦,我们不要吵醒她。”
“她是谁?”我问。
“这个裙子就是她借给我的,怎么样,漂亮吗?”杨春妮阴阳怪气的,声音低沉,脸上洋溢出一股古怪的喜悦。我陡然间想起山南案件,也想起死在枯井里的女人。杨春妮现在戴着的这颗牙齿,该不会是从她的尸骨上取下来的吧?
“快把裙子脱掉,快点……”我手忙脚乱地拉扯杨春妮身上的裙子,只听嘎吱一声,那裙子如同抹布一样被我扯断。于是杨春妮完美无瑕的玉腿,就在我的视野里暴露无遗。
啪。
杨春妮甩了我一记耳光。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难道她神志清醒了?
“你干什么呀?”杨春妮捂着前胸,不知所措,“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比窦娥还冤。
“哼,流氓……”杨春妮一溜烟地跑回房间里。
她不记得刚刚的事情,不知恐惧地回到房间。可我还在黑暗的客厅里,拾起地上的米黄色裙子。裙子上面是那种特有的布料味儿,并没有泥土与血腥的味道。说明只是杨春妮买回来的裙子,并非是枯井女尸身上的那件。
第二日。
杨春妮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异常。但那时我已经做好打算,去调查一下杨春妮的堂哥,看看是不是他从中搞得鬼。于是在杨春妮上班的时候,我跑到租车公司,租了一辆黑色轿车。随后开车来到指定地点,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就等杨春妮的堂哥出现。
下午时杨春妮的堂哥驾着那辆白色卡宴驶进小区,傍晚时开车驶出小区。我尾随在后面,一路走走停停。他首先是到商场里购物,塞满后备箱;其次跑到菜市场买了两只活公鸡,还在杂货店里买了一捆红蜡烛。随后他载着这些东西驶向南边。
我沿途谨慎尾随在他后面,一直到了山南老坟。
他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一定有问题。
我把车子停靠在隐蔽的地方,尾随他再一次来到南山村。他走进南山村的祠堂里,躲在门口我的看见祠堂的祠台上,有两个灵位。其中一个是白素美的,而另一个就是死在枯井里的女人,她叫秋红。杨春妮的堂哥点燃蜡烛,照亮祠堂。随后将那两只捆在一起的公鸡放到祠台下面,包括塑料兜里面的物品。他从祠堂上拿起一张纸条,保存好之后离开祠堂。
我躲在祠堂旁边的墙垛下,看着他离开南山村。
走进祠堂。塑料兜里面除了生活用品,还有一些肉和酒。很显然有人住在祠堂里。而且是个很孤僻,做事很谨慎的家伙。他从不和杨春妮的堂哥碰面,只用纸条的方式彼此传递信息。我情不由己地想起刘婆婆的话。她说死者之牙是用来捆鬼的,而且能用此法术的,是非同一般的道士。
祠台上是白素美和秋红的灵位,而且那名道士就住在这里。更加重要的一点是,杨春妮的堂哥也戴着死人牙。种种迹象表明这里面的确暗藏凶案。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倘若我置之不理,任由事态恶化下去,那么杨春妮肯定会出事。
可能就像刘婆婆说得那样,她会慢慢地,慢慢地变成已死的人。但我对这句话却有不同的理解。与其说是杨春妮慢慢地变成死去的人,不如说是死去的人借着杨春妮的身体慢慢地复活。
杨春妮的堂哥是罪魁祸首,道士想必也是他请来的。
我在祠堂里扫了两眼,随后在隐蔽的地方躲着,就想看看那道士的尊容。可电话却意外地叫起来,迫于无奈我接起,轻轻地喂了一声。里面传来童真的声音。她说,吴嫣儿死了,可棺唁却落在别人手里,如果不及时送回古洞,就还会有人出事。她表面是这样讲,实质上是有自己的小私心。她的领导希望棺木群能得到完整地保存,那样就可以视为近几年发现中保存得最完整的古遗址。我当然希望成人之美,可第十三个棺唁的失落犹如石沉大海,想要找到难如登天。
除非……
再有类似的案件发生。
“我现在有点忙,等会去再打给你。”我挂断电话。
刚刚撂下的电话重新响起来,搞得我一阵紧张。如果那道士现在回来,我定然要无处遁形。我朝电话里牢骚了两句,问她有事情可不可以等我回去再说。杨春妮很肯定地告诉我,不行。她说,家里面来了一群陌生人,如果我再不回去他们就要搬东西了。
“他们想干什么呀,你离他们远点等我回去。”我气冲冲地走出祠堂。
我架着租来的那辆黑色轿车,一路奔驰驶回了市里。在我回到侦探社门口时,就看到两台机关单位的面包车,而屋子里面是机关政府的工作人员。我进去时他们问我,是不是西西侦探社的老板。我说是。他们递来一份停业通知书,要求我三日内关闭侦探社。
我问及原因。
他们说停业通知说上写得明明白白。
我把停业通知书端在眼前。上面写得的确很明白。侦探社的工作性质类似跟踪、调查、利用非法手段获取他人隐私等是不被国家认可,顾客以及侦探社在法律中得不到任何保障,而法律对侦探社也没有任何约束作用。因而侦探社这样的行业是不被政府部门以及法律认可的,更不要说我这是一间灵异侦探社。
在法律面前,任谁都硬不起来。
我只能把停业通知书收起来,心平气和地送他们离开这里。
他们走后,杨春妮问我怎么办。
“不如我们找找熟人?”杨春妮提议。
“好呀,可是找谁呢?”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童真,可她只是考古部门的小卒,怕也无能为力。
“萧何?”杨春妮提到的名字让我甚是烦恶。
“不行,我宁愿关门大吉。”我斩钉截铁地回绝。
“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这样决定了。”杨春妮说。
“打扮得这么漂亮要去哪呀?”我望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杨春妮问。
“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活动,先走了。”杨春妮说完提包走人。
“明明只是个高中老师,干嘛老是跑出去参加活动。”我望着杨春妮离去时的背影,自言自语。
@红尘浪子2012 693楼 2014-05-05 19:31:00
回复第661楼(作者: @江南有孟郎 于 2014-05-05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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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删除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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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官方删除,可能帖子里面有违规内容。
刚刚更新了!
最近身体不好,心肌缺血,心律不齐,就是心脏问题,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有点严重,如果不好好调理估计会心脏病吧?
生病的这段时间,基本每天都是三章9000字!最差的时候也有两章6000字!
故事我要争取写到最好,凭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如果硬写,对我的身体造成不良影响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怕自己稳不住情节和内容(胸闷气短导致头脑混乱,俗称缺氧),那样吭的是自己也是吭了你们!你们都看这么长时间了,我也要凭着良心去做,真心不想写错一个情节,只想把故事写得更出色!
所以!谅解一下!
现在是9点38分!我休息20分钟!10点的时候继续码字!12点结束!2个小时能码出多少算多少!我这样也算对得起你们了!
现在有三件事摆在我面前。第一是搜寻失落的最后一个棺唁,第二是继续追查道士与死人牙,第三件是政府部门的停业通知书。至于第一件现在毫无头绪,不知从何查起。第二件正在暗查中,相信很快我就会知道其中的猫腻。至于最后一件,也是现在最让我头疼的事情。
其实侦探社在与不在,并不是占据很重要的意义。我的顾客并非来自这一座城市,他们更喜欢通过邮件的方式向我求助,而真正来到侦探社微乎其微。再说侦探社所在的位置早已不是秘密,而以我现在的知名度而言,有没有牌匾都是一样的。
于是,我亲手摘掉了牌匾。
杨春妮夜里回来,兴致勃勃。她说,萧何答应帮我们。为了以示嘉奖,让我把这几天积攒下来的脏衣服全都洗掉。但我不觉得这有何值得庆祝,萧何那个衣冠禽兽,我本来就不想待见。于是我拒绝了杨春妮的要求,我说,牌匾已经摘下来了。
杨春妮还跑到外面去看,随后回来一脸嗔怒。
“你不想当侦探了?”她问。
“你听谁说的?”我躺在沙发上玩起手机游戏。
“那你干嘛还把牌匾摘下来,萧何已经答应帮我们了。”杨春妮左一个萧何,右一个萧何听得我很是心烦。
“你见有几个人来过侦探社?”我使劲地按照手机屏幕,游戏声音噼里啪啦地响着,“只是牌匾而已,对我们不会有影响的。”
“我答应和萧何去看电影,他才肯帮我们。”杨春妮说。
“我让你去了么,你能不能离他远点。”我心里自然很不爽。
“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去了。”杨春妮倒是很乖。
可就在这时,萧何粉墨登场。萧何连门都不敲,就堂而皇之地走进客厅,难道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有教他要有礼貌么。我很不客气地问他来这里做什么,是明知故问。萧何直接越过我的问题,来到杨春妮面前献上一簇玫瑰。杨春妮略显为难,但还是回绝了萧何。
“你想失约?”萧何看出眉目于是问。
“我还有好多的衣服没洗,真不好意思。”杨春妮的理由简直烂到极点。
“洗衣服干嘛还要自己动手呀,像你这样的美女就应该好好地享受生活。”萧何很绅士地伸出手,示意杨春妮旅行约定和他去看电影。杨春妮如果答应去,就不能全身而退。我的意思是说,萧何肯定会把她留下过夜。这样的事情我怎能熟视无睹,于是我挡在萧何与杨春妮之间。
“春妮,去把衣服洗了。”表面上看我确实没有萧何那样怜香惜玉。萧何就像是艺术家,而我是陶匠。他懂得享受生活没错,但我更懂得品味生活。杨春妮更是这样,她宁愿做草地里的一束野花,也不愿做瓷瓶里圈养的玫瑰。于是杨春妮很快地闪离现场,至于是不是真的去洗衣服就不得而知了。
“你知道么,你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萧何还是那副不骄不躁,很绅士的姿态。可他平静的面目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怒意。于是我故意讥诮他,有怒不敢言。像我们这样的人,活得那叫一个真实。高兴的时候会表现出来,难过的时候也不会隐藏起来。可萧何你明明很生气却还要憋在心里,假装安常若素,这样活着不累吗?
闻言,萧何脸色瞬变。
“连租车都租得那么廉价的人是没有资格同我讲话的。”他现在真的是词穷理亏,就只能用权势财力来压制我了。我没有考虑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车是租来的,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很显然那间租车公司是他名下的财产。
“请你离开。”我只回了这四个字。
“蓝宁,你看见我的内裤了吗?”不知道杨春妮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她横在卫生间门口问。
“在我房间里。”我随口胡乱一说。
萧何就算再傻也听得出来,于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不打扰你们了。”萧何扭身离开。
萧何刚刚离开杨春妮就跑出房间,问她的内裤为何会在我的房间里。这问题要追溯的前几日夜里。杨春妮连续做了好几晚的噩梦,于是那几日她都住在我的房间里。我也是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床底下扫出她的内裤。但这不意味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杨春妮的生活方式就是这样的懒散且随性。
“大姑娘家家的,拎着内裤满屋子乱跑,刚刚你可把萧何给吓到了。”我说。
“是吗?”杨春妮抿嘴偷笑。
杨春妮进了洗手间,就一阵呕吐起来。她说,看到自己的内裤就很恶心,想吐。我走进卫生间,轻轻地拍着杨春妮的背。我认识杨春妮到现在有两个月时间,她的肚子已经隆起。于是她故意穿着紧身衣服,就是不想别人看到出什么。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而言,那可不是件好事。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和一个良好的生活氛围。
“明天你请个假吧,我带你去医院。”我说。
“干嘛?”杨春妮瞪着眼睛,好像是要被送上刑场似的。
“有三个月了吧,却没见你做过一次身体检查。”据我所知孕妇至少要做三次B超,而情况特殊的每月就要做一次。至于身体检查基本一个月要做两次。但杨春妮这期间一次医院都没去过,这对她的身体和胎儿来讲都不是件好事。
“我可不想去医院,如果被学校的领导看见怎么说得清楚。”杨春妮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她现在没有任何的选择权利。
“顺便再去买点营养品,对了,我之前路过一间孕婴店,里面的孕妇装你一定喜欢。”我自顾自地在那里说着。
“你到底想干嘛?”杨春妮很不愿意去医院,更不愿意换上孕妇装。
“你去休息吧,明早我们就去医院。”我说完带上胶皮手套。
“我不去,你让开,别妨碍我洗衣服。”她把我推出洗手间。
我重新走进洗手间,直接把杨春妮抱起。可能是我表现得特爷们,于是震慑到了杨春妮,她就不再多嘴多舌,像猫咪一样懒在我怀里。同时杨春妮赞誉我很有力量,抱着她这么长时间,竟连气都不喘一下。的确我当时表现得极其镇定,可只是故作镇定。杨春妮重得像是只猪,等到了房间时已经累得不行。
床边
“你倒是把我放下来呀。”杨春妮说。
“我正在努力。”我的腿一直在抖,根本就弯不下去。
最后我直接把杨春妮丢到床上,而自己像是被榨干了似的,直接趴在了杨春妮的身上。
“起码一百二。”我当时脸憋得通红,“我才一百三。”
“你什么意思呀。”杨春妮抬脚闷在我的脸上,我直接被她踹倒地上。她摸着自己的脸,捏着肚子上的赘肉,意识到自己最近是真的胖了。可她一边说不能允许自己胖下去,却一边抱起昨天吃剩的薯片,塞进嘴里咀嚼起来,“我最近看什么都想吃,怎么办?”
“无解。”
我回到洗手间里,两个钟头时间洗完全部衣服。第二日早早起床,拉起毫不情愿的杨春妮,吃过早餐后赶去妇产医院。杨春妮把自己包得像木乃伊,白色纱巾,白色口罩,白色鸭舌帽,甚至还裹了件白色裙子。而我黑色墨镜,黑色鸭舌帽,黑色外套和裤子,走在医院里就像是黑白无常。
孕婴区。
我在挂号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办理了各样的手续。医生帮杨春妮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医生说杨春妮肚子里的胎儿很正常,现在已经过了怀孕初期。怀孕中期是最需要营养,最需要休息的时间段。在这个时间段里孕妇不能饮酒,熬夜以及任何不良嗜好。而且每个月要做两次体检和一次B超检查。
离开医院。
我们来到那间之前提及过的孕婴店,杨春妮很不情愿地随同我走进去。我们挑选了很多的营养品,还有两件孕妇连身衣。杨春妮在更衣室里更换完后,随后出现在我面前。那宽松的连身衣穿在她的身上还真的很滑稽,于是我忍不住笑出声音。
“笑屁呀,不买啦!”杨春妮说完就往更衣室里面钻。
“别别别,挺好看的。”我拉住杨春妮。
“真的么?”杨春妮是很爱美的女生,很在意自己的整体形象。
我们付了款,随即离开这间孕婴店。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我却意外地看见杨春妮的堂哥。
“你在看什么?”杨春妮问。
“没什么。”我启动车子离开这里。
刚把车开出这条街道时,我就立马停靠在路边。我让杨春妮坐出租车回去,谎称自己有东西落在孕婴店里。杨春妮将信将疑地下了车,随后钻进一辆出租车里。我驾车回到刚刚的地方,杨春妮的堂哥刚好准备驾车离开。于是我驾车尾随在他后面,再一次驶向了南山。
还是和之前一样,他进了南山村,带了很多的东西过去。随后取了祠台上的纸条,离开。他每日都在重复做这样的事情,早已融入到他的生活中。那时我就藏匿在祠堂旁边的墙垛下面,安静地看着杨春妮堂哥离开,安静地在这里等那道士出现。
中午,明亮的日光落在村子里,却无法驱散这里的阴森气息。
当那个所谓的道士出现时,我如遭雷击。
是刘婆婆。
她身着布衣,上面挂着彩色布条。她从布兜里掏出孙小钧的灵牌,放在祠台上,确切地说是白素美与秋红的中间。随后她杀了鸡,把血淋到灵牌上,嘴里念念有词。我当时很是诧异,为何出现在这里的是刘婆婆。她说死人牙是道士邪恶的法术,其实只是在使障眼法故意转移我的视线,实质上她才是这个故事里面的罪魁祸首。
她为何要这样做。
我看见鲜血竟渗进灵牌里,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明白刘婆婆到底在做什么,她把孙小钧的牌位放在祠台上,到底有着怎样的阴谋。回想她当日和我说过的每句话,是那样的诚恳,直到现在我仍旧相信她提及过的,关于死人牙的用途。毕竟在这段日子的某些时间里,杨春妮的确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可刘婆婆为何在告诉我实情后,跑到南山村做这样怪异的法事,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秋红的灵牌自祠台上掉落,没有任何预兆地摔在地上。
十几分钟后,我的电话响起来。刘婆婆听见声音,就连忙跑到祠堂门口寻望。幸好我及时离开那里,跑到村东口的沟渠里面。我环视周围连绵的山峦,听着时不时掠过的风声,埋怨。这么个破地方怎么能有信号,刚刚差点没被发现。
我接起那个陌生的号码,喂了一声。
“你是杨春妮男朋友吧,你快点过来一趟吧,她在路边摔倒了……”听到通知后我快速地离开南山,驾车赶往了出事地点。
杨春妮肯定摔得不轻,否则就会亲自打电话给我。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两辆救护车赶到现场。除了杨春妮还有一名伤者,看着满地的鲜血就知道伤势极其严重。我向医生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坐到救护车里。杨春妮躺在担架上,意识还很清醒。她只是皮肉擦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很奇怪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问杨春妮。可她的情绪特别紧张,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情况。
到了医院时,医生给杨春妮检查身体,并且打了针,她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
我去楼下挂号时,看到另一名伤者被推进手术室。有鲜血自伤者的身上流出,染红地面。而当我挂完号回到这里时,医生垂头丧气地走出手术室,随即迎来的,是伤者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直立在病房门口静静地看着。是在同一个地点出的事,为何杨春妮是轻伤,而那个男人却伤重不治。因而我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点。
我坐在病房边上,杨春妮已经醒来。她的精神情况仍旧不好,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孩子没事吧?”杨春妮紧张地摸着肚子。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她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没事,不要害怕,我一直在你身边。”我轻轻地拨开她眼前的那缕黑发,随后直视她的眼睛轻声地问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话刚刚出口,就有两名警察走进病房。他们说是例行公事,向杨春妮询问事发情况。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您是她什么人?”他们问。
“男朋友。”我回答。
“春景商场门前有人跳楼自杀,杨小姐刚好目睹了全过程。你们不要紧张,只是例行询问。”他们说。
“喔。”我让开一条路。
我明白了事件的全过程。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杨春妮坐出租车回到家里。之后因为某些事情而跑到街上,不曾想竟遇到了那惊现的一幕。杨春妮向警察回忆说,当时她正要往商场里面走,突然就有个男人从楼顶跳下,刚好就摔在她的面前,吓得她不慎摔倒扭了腿。可更加可怕的是,那男人的腿一直在抖,一直在抖,而杨春妮肚子里的孩子也一直再踢,一直再踢。
闻言,两名警察相视一眼。
当医生得知这件事情时,只是说杨春妮过于紧张。因为摔倒而拉抻到肚子,孩子有反应是正常的。但杨春妮不这样觉得。就在那个男人摔死在她面前时,她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跑到了她的肚子里。
我回想起祠堂里的一幕,秋红的牌位自祠台上掉下,好像和杨春妮遇到的事情是同时间发生的。
医生要杨春妮留院观察几日,这种事情可马虎不得。我和杨春妮没有反对的理由,但她似乎很不想留在医院里。下午医生帮杨春妮做了检查,结果说明一切都很正常。夜里杨春妮住在医院中,我一直在病房里陪护。黑幕降临时的医院,很是安静。除了偶尔的脚步声和某些隐隐的啜泣,我在听不见任何的声响。
病床上的杨春妮直直地盯着门口,确切地说是玻璃探视口。
我问她在看什么,她却问我他们是谁。我朝门口看去,外面空空荡荡的。我挡住杨春妮的视线,不让她在去看。同时安慰她,那只是她的幻觉。可杨春妮却很肯定地告诉我,门口有男人和女人,还有面前周围的老人,他们都穿着病服堵在门口望里面看。可能杨春妮是真的看见了什么,但我只能假装若无其事,一直安慰她,那真的直直错觉。
在把杨春妮哄睡着后,我走到病房门口。我顺着裤兜里翻出拇指大的玻璃瓶,里面是我早就准备的尸油,里面混合着黑狗血。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想看看,那些怪东西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于是在好奇心的催促下,我将那东西倒在手指上,慢慢地伸向自己的眼睛。
突然。
一张脸出现在探视口的玻璃上,黑洞洞的甚是吓人。可那时我还没把尸油到眼睛上,也就说明那东西不是鬼。门被推开,他走进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是童真。她走到杨春妮的病床前,轻声问我她现在的情况如何。我没有回答童真的问题,而是反问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春妮可是我的好朋友,是她发短信告诉我的。”童真望着病怏怏的杨春妮。
“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我问。
“就是之前在咖啡厅我们就见过,然后就一直保持联系只是没有告诉你。”童真解释。
“喔。”我不想去追问太多的细节,对我和杨春妮而言拥有一个共同的朋友不是坏事。
童真问杨春妮现在的情况,我如实回答。只是腿部肌肉拉伤,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随后童真一脸的惊讶,我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童真很诧异地指着我的脸,“你们居然都有孩子啦?”面对这样的问题我选择沉默,难不成我要告诉童真那孩子不是我的么。那样的话事情可真的就越搅越浑了。
“像春妮这样的勤快干净,而且漂亮的女孩子真的不多见了,你可要牢牢抓紧喔。”童真的话我会牢牢记在心上,而杨春妮也早已经住在我的心里。她说杨春妮漂亮这个是母庸置疑的,可说杨春妮勤快干净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要知道杨春妮可是能用抠完脚的手指去抠牙齿的世外高人。
“对了,都已经很晚了,你怎么想到过来?”我问。
“我们到门口去说。”童真暗示我不要打扰杨春妮休息。
我随同童真走到病房门口,廊道里很是阴暗,鬼气森然。童真说之前正准备去我哪儿,在路上的时候接到杨春妮的短信,于是就直接到了医院。她说完顺包里掏出手机并且问我最近有没有上网。我回答说没有,同时问她怎么了。
“吴嫣儿的第五段视频出现了。”她把打开的手机递到我面前。
“吴嫣儿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可能还有第五段视频?”我背脊一阵阴凉。
“你先看看视频再说吧。”童真话音一落,我接过她手中的电话。
视频里面很黑,很黑。我却只能看见吴嫣儿的半身,没有脸。她在视频中把弄手里的棺唁,那黑红色的颜色和怪异的图案告诉我,这的确就是下落不明的第十三个棺唁。在视频播放到一半的时候,她把自己的伤口给网友看,而在视频末尾的时候,她却忽然间露出血肉模糊的脸,吓得我把手机丢在了地上。
童真没有责怪我,若无其事地拾起手机。她说不光是我,很多网友都被视频吓到了。
“视频现在已经被禁播了,如果不是我及时下载到手机,你恐怕都没有机会看到。”童真重新把手机揣进包里。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在我牢骚的同时,有个问题一直在我脑子里绕。
早在很长时间以前,吴嫣儿的尸体就已下葬了。家属强烈反对用火葬的方式,于是就用棺葬的方式帮吴嫣儿完成葬礼。如果视频中出现的真是吴嫣儿,那么解释这种现象的唯一可能性就是鬼出棺。可是她在视频里晒出棺唁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意思是问,棺唁怎么可能还在她的手里?
为了了解真相,我和童真决定趁夜黑风高时,到吴嫣儿的墓前一看究竟。
你们帮我盖到1000楼!
我工作都辞了来码字!
无特殊情况!每日保底三章!
吴嫣儿下葬的地方是市里最奢华的公墓。那晚月色明亮,照亮前行的道路。我和童真走进这座公墓,在管理员那里做了登记,随后按照指示来到吴嫣儿的墓前。出于对死者的尊敬,我和童真捧了花篮过来。看着墓碑上那张娴静的脸,我心里涌现出一股思念。当日吴嫣儿曾一同出现在古胤村,共过患难,一起发现古洞中的棺木群,虽说只有一日时间却叫我短时难忘。而今我们阴阳相隔,人鬼殊途,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童真蹲在墓碑前,去抚摸墓碑接壤地面的缝隙,那里已经有青草长出。她很定地告诉我,墓碑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吴嫣儿的尸体还在墓中。如果说不是鬼出棺这种可怕的现象,那么视频中出现的会是谁呢。如果说是吴嫣儿的魂魄,那这却是有点匪夷所思,过于荒诞。鬼怎么可能亲自录制视频,而且顺利地发布到网上。回想起视频里出现的棺唁,我便问童真当日是否亲眼看见棺唁被抢走。
“我没有看见棺唁,但如果没有找到,他们怎么会轻易离开。”童真的意思说的很明白,棺唁的确是埋在摇椅下面,而且是真的被那群人抢走。
如果是吴嫣儿的魂魄,那么她就是在把棺唁抢回来以后录制的视频,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通情理。于是我可以肯定,出现在视频里的不是吴嫣儿。是有人在利用吴嫣儿的身份,在网络里上传了那份假视频,蓄意制造出虚假的灵异事件。
逝者安息。
我把花篮放在墓碑前,吊唁片刻便于童真离开公墓。
在车上我提及视频的真假性,童真也有察觉到视频里的疑点。于是我们决定顺藤摸瓜,查一查发布视频的IP地址。只要能找到视频发布者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可还未等我们着手去查,就有个二十几岁的男生跑到警局投案自首,说是他发布的视频。
因而事情牵扯到棺木群遗址,于是童真邀我一同赶到警局。
警方在疑犯家里搜出面具和假发,在根据电脑里的视频就可以肯定,是他利用吴嫣儿的身份在网络上散布谣言,恶意伪造灵异视频。经常已经通知其家属,将对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处罚。但基于嫌烦没有对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的前提下,警方不会追究其刑事责任。
同时警方答应童真的要求,会即刻将棺唁转交给相关部门。这样的结局皆大欢喜。
可留下的疑问是,他为何突然投案自首?
我问童真时,童真只说是嫌犯良心发现。可我还是觉得这事情有蹊跷,于是在第二日的时候,我在疑犯还被关在警局时来到他的家里。我顺着三楼阳台翻窗跳进他的屋子,里面一片零乱。我直接走进卧室,坐在他曾用过的电脑前,看看会不会找到什么线索。搜寻中我在视频软件里找到一份视频录制记录,时间是疑犯自首的当日。
我利用视频还原功能恢复了那段没能及时保存的视频,打开并仔细地看起来。
视频里,他带着的面具再也吓不到我,那张牙舞爪的姿势也不会让我觉得害怕。可就在视频快要播完时,他像是中邪一般在屋子里乱撞,最后坐在地上指着墙角,就像是什么东西让他觉得恐惧。我开始认为他只是在演戏,可当他摘掉面具露出真面目时,我才明白他当时的恐惧不是装出来的。他在视频只剩二十几秒钟时跑出房间,就在也没有回来过。
视频画面里的墙壁上有面镜子,在视频最末尾的时候,那镜子里竟然出现一道背影,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里面,片刻后慢慢地朝我转身。而就在我要看到她的脸时,视频突然间停止了。我的心在扑通扑通地乱跳,因为那道身影看上去很像吴嫣儿。
慢慢地离开凳子,转脸去看身后的墙壁。
镜子还悬挂在上面,但此时此刻我能看到的,却只有自己的身影。
“吴嫣儿……”我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是自己出现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总之我没再打开电脑中的视频。
就当是吴嫣儿真的来过这里,阻止那少年愚蠢的行为,不让他有与自己同样的遭遇。这样的故事画上这样的句号也算是天随人意了。棺唁事件虽说过去了,但死者之牙的厄运才刚刚来袭。于是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这件事情上,但愿能亲手摧毁刘婆婆的阴谋诡计。
杨春妮出院一直待在家里,跟学校请了半个月的长假。
照我说她倒不如多请几个月,或者直接辞职算了。半个月后她的肚子估计有要隆起一圈,那时候就是傻子都看得出她怀孕了。杨春妮仗着现在的情况特殊,在家里的位置也有所提升,就像是皇后娘娘似的整天在我面前发号施令,而我也总是被她呼来唤去的。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而我却要像准爸爸一样辛勤伺候,心里面的确是有点小不舒服。但合约上写得明明白白,我要爱孩子如同爱自己的生命。因而就算有再多的苦,也要往肚子里面咽了。
这期间我曾去过一次南山,祠堂里面空无一物。看来那日刘婆婆起了戒心,于是卷着铺盖匆匆忙忙地离开这里。但是我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只要跟踪杨春妮的堂哥,我就能找到刘婆婆的新窝点。可让我很意外的是,她堂哥几日内都没有回到家里,看样子他也发现了我的行踪。
断了线索,我就只能在家里陪杨春妮。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简直比南非佣人还要辛苦。可这日子就得这么过下去,难道要我撵走杨春妮或者自己离家出走么。本以为日子会在平淡中流逝,却没有想到这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我和杨春妮遇到了惊心动魄的各种怪事,而且没见事情都是发生在医院或者是去医院的途中。因为要频频带杨春妮去医院,于是我长期租用了一辆新车。
那日。
杨春妮在家里休息一个星期后,我带她去医院做第二次身体检查。在途径到医院门口时,有个孕妇坠楼身亡,而我和杨春妮目睹了全过程。那孕妇就像是石头,啪地一声砸在一辆车上。那车顿时凹陷出一个大坑,孕妇鼓起的肚子就像是气球般破裂。那日杨春妮受到严重的惊吓,因而联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好像坠楼的是她自己而不是那名孕妇。
这样的事情若出现一件两件可以说是巧合,若是接二连三地出现那么其中定有蹊跷。
是刘婆婆,一定是她的阴谋。我很想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和杨春妮与她素无怨仇,甚至我还帮过她的忙,可她为何要针对将近四个月身孕的杨春妮。我在网络上查阅了资料,很多相关的内容告诉我,很多的孕妇在怀孕期间都遇到过怪事。那时有很多脏东西会聚集在孕妇身边,希望能借着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重返阳世。
我当时脑子里闪出一个不祥的讯号。
刘婆婆和孙小钧以及杨春妮肚子里的孩子。把三者联系到一起还真和网络上说的有几分相似,难道刘婆婆真的是想让自己的孙女借着杨春妮肚子里的孩子重返阳世。可是秋红和白素美的牌位又是怎么回事,借胎还魂和死者之牙之间又有何联系。脑子里升起层层的疑团,偌大的问号挤在身体里,发酵膨胀,越是用力去想就越是想不明白。
现在只是我自己凭空猜测,只有找到刘婆婆时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杨春妮受惊,再也不敢去那间医院。迫不得已我们在几日后,换了别的医院做检查。开车行驶在街道上时,我都是谨小慎微的,像是惊弓之鸟。当我平平安安地把车停靠在门口时,还心有余悸地朝楼顶看了一眼。带杨春妮走进这间医院,挂号后我们在大厅里等候。杨春妮一直看着周围,随后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
“这里怎么这么多孕妇?”
“怎么没有人陪她们来?”
“还有……”杨春妮蹙眉,弯腰看向右面那排椅子,“她们为什么都低着头?”
我打量四周不禁咽了口唾沫,稍微有点紧张。因为整个大厅里面,除了杨春妮就只有两个孕妇,而且都是有亲属陪护的。我没有回答杨春妮的问题,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可杨春妮却一直问个不停,随后她的目光由远及近,最后定格在我右面的凳子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坐在那里。我忍不住瞄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
“小妹妹你怎么啦?”杨春妮忽地蹲在我右面的椅子前,端起的双手里就算是攥着什么,“你别哭呀,告诉姐姐到底怎么啦?”
“你在和谁讲话?”我问杨春妮。
“她说找不到自己的妈妈了。”杨春妮一本正经地跟我说。
我把手插进裤兜,里面有随身携带的尸油。我特想知道杨春妮到底看见了什么。就在我准备掏出尸油瓶时,杨春妮再度冒出声音。
“你说你妈妈在哪?”杨春妮指着电梯口,蹙眉,“可姐姐什么都没看见呀。”
就在这时电梯开了,有护士推着担架跑出来,看那急匆匆的样子怕是出事了。躺在担架上的是一名孕妇,流了很多的血。因为他们的出现安静的大厅不在安静,而在这嘈杂的声音中我清楚地听见他们说,躺在担架上的孕妇流产了。
“你面前什么都没有,你看见的是鬼。”我低声说。
杨春妮惊愕中起身,指着我前后左右全部的座椅,问我难道看不见她们么。杨春妮的声音很大,吵到了那两个等待检查的孕妇。她们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杨春妮,同时也惊愕地环视周围空空的座椅,最后把杨春妮当成精神病。
杨春妮慢慢地回到我身边,坐下。随后挽起我个胳膊,靠在我的肩膀,身子不住颤抖。我告诉杨春妮不要害怕,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杨春妮索性闭上眼睛,却开口告诉我,她们已经注意到自己,而且全都朝我们这里走来了。
闻言,我毛骨悚然。
“我们应该回到之前的医院去。”这间医院肯定出过很多医疗事故,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怨妇。
“呜呜呜……”杨春妮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她全在这里,你腿上还有一个……”
“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拉起杨春妮要走,可她却死活不肯起来。
“我害怕。”她抖得相当厉害。
我的眼前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时而经过的护士以及异样的目光。我把手插进裤兜,掏出玻璃瓶打开盖子。把尸油倒在手指上,随后盖好盖子重新塞进裤兜。我望着手指上的那一滴尸油,慢慢地平静自己的情绪,并在心里暗暗地告诫自己,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害怕,就算不淡定也要假装淡定。
我闭上眼睛,将尸油抹在眼角,随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我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开口说脏话。
我拉起杨春妮就往外面跑,一路狂奔直到太阳底下。回身时看见那张张铁青的脸,一双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像是叠罗汉一样堆医院门口,更像是一张堆满面孔的全家福。我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随后使劲地擦掉眼角的尸油。当我在朝门口投去目光时,已经看不见她们了。
杨春妮回到车里,惊慌失措。
我曾经一直觉得,看不见鬼知道鬼的存在比能看见鬼要恐怖很多。但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意识到,看见鬼才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我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启动车子,快速地离开了这间恐怖的医院。我本想带杨春妮回家,可她突然说自己的肚子很痛,看她痛苦的表情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我加快了行车速度,赶到了最初的那间医院。
@鞠海鹏俪 763楼 2014-05-06 18:08:00
怎么两天看不到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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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有更新,怎么会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