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龙虎道人》揭秘龙虎宗道法秘术,五雷秘法,传统五术!

  “我我……我没有!”宋宝支支吾吾地说道,闪身躲在了魁子的身后。
  “小酒师父,我也没有……”大年憨厚地应了一声,随即低头不语,而剩下的,就只有魁子了,魁子闭口不言,神色略带躲闪之意,见我一步步走上前,顿时慌了神,一步步向后退却,且一把将大年拉住挡在身前,三个人几乎叠在一起。
  “你走开!”我推开大年,一把抓住魁子的肩膀,嘿嘿笑道:“你也想说没有是么?”
  “嗯嗯!”
  魁子顿时重重点头应承,且伸开手臂,示意我去搜,我笑着上下打量魁子一眼,视线突然定格在他的嘴巴上。
  “嘿嘿!吐出来吧,还藏在嘴里,装哑巴也不专业!”我伸出手拍了拍魁子的脸腮,一瞬间,魁子仰身咳嗽一声,张口吐出了一颗夜明珠,我咧嘴一笑,弯身捡了起来,并说道:“区区一颗夜明珠,足以让那些机关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小酒师父,这,这总不能空手而归吧?!”魁子唉声叹气地捶了捶大腿,眼看着我手中的夜明珠,双眼直冒泪。
  丝毫挽留的余地都没有,我转身扔进了百无禁忌之中,而就在这时,那石门竟是再度打开了一点,闪现一道沉闷的“轰隆”声,我微微点头,或许这次才算是真正打开了石门,且打开了下面一层的通道,再往下一层,可就是帝陵的最底层了!
  “我们走吧!”魁子垂头丧气地说道,摊了摊手,表示极度的无奈,一旁的大年率先走在了前面,紧接着魁子和宋宝都跟着走了出去。
  不知怎么的,就在大年从我身边走过的刹那,我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而就在大年即将踏出石门的瞬间,我忍不住大声叫道:“年大哥!不要出去啊!”
  “嗖嗖!”
  “呃……”果然,两道冰冷的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顷刻间刺穿了大年的心脏,一支箭扎进了他的心脏,而另一支,则直接扎进了他的额头上,临死的刹那,仅仅闷哼一声,便是生机顿失,师父飞身抓住大年将其拖拽回来,缓缓放置在地面。
  “为什么会这样?!”师父勃然大怒,双眼盯着大年看了看,最后紧紧盯着魁子和宋宝。
  “我我……”宋宝支支吾吾地低下头。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魁子颤声说道,和宋宝一道低下头,沉默不语。
  “年大哥死的太惨了,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未曾留下……”我眼眶一热,两行热泪瞬间流了下来,缓缓跪在大年的尸体前,我失声痛哭:“年大哥,都是因为我说的一句话,才让你搭进去一条命,我应该检查仔细的,我……都是因为我的疏忽……呜呜呜……”
  “小酒!别哭了!既然机关并未关闭,看来还有人藏着珠宝金子没交出来!”师父冷声大喝,霍地起身提起玄铁重剑,抵在魁子与宋宝的身前,怒道:“你们还藏着掖着,拿出来!”
  “张真人!我身上真没有……”魁子吓得浑身颤了颤,连连后退道。
  “我……我也没有……”宋宝虽然说着此话,但眼眶明显红润,看到地面上躺着的大年的尸体,想必他此刻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他们都是患难与共的兄弟,又是同为警士,之间的情义定然不是普通人可比,但为什么他并未表现出太多的伤心之情,而是躲躲闪闪,好像藏着金子的就是他似的。
  “快说!再不说我劈了你们!”师父拧眉怒目,双手举着玄铁重剑扬在魁子和宋宝的头顶上方,气势汹汹,势不可挡,声音更是如闷雷滚滚,震慑心神!
  “扑通!”
  “扑通!”
  “张真人,我们身上真的没有,不信你让小酒师父来搜搜就是了,没有骗您老人家!”魁子和宋宝几乎同时跪在师父的面前,颤声求饶,且一个个如发誓一般,示意我去搜身,我定了定神,看魁子和宋宝如此信誓旦旦,难道他们身上真的没有藏?
  那是怎么回事?!
  我刚欲走上前,准备搜魁子和宋宝的身,但就在这时,我猛地站直身子,急转回头,紧紧盯着大年的尸体,说道:“我知道了!”
  在师父和魁子以及宋宝的惊诧目光下,我飞快地来到大年的尸体前,用力将大年的尸体翻了个身,并在大年的背后裤腰两侧,找到了一块金子和一枚白玉扳指两件小物件,分别塞在大年的裤腰两侧,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魁子和宋宝,各自在大年的身上藏了一件东西,他们是想拿大年做挡箭牌、藏宝袋,简直天衣无缝的如意算盘,哪知此两件宝物尽皆不能带出去,他们真是太痴迷妄想了!
  拿起两件宝贝,我冷声问道:“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说?”
  “大年啊……我对不起你啊……呜呜呜……”宋宝顿时嚎啕大哭,快速爬到大年的尸体前,抱着大年的尸体泪如雨下……“都是我鬼迷心窍,不该贪图这里面的宝物,更不该利用你藏宝,老哥我对不住你啊……”
  一边哭着,一边喊着,一边不停的在大年尸体前重重磕着响头,而魁子,浑身一软,瘫倒在地,眼眶内的泪水,也缓缓划了下来,失魂落魄地念叨:“什么都没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哼!”师父怒哼一声收起玄铁重剑,转身说道:“小酒,快把这两件宝物扔进去!”
  “嗯!”
  我点了点头,看准百无禁忌的方孔,挥手掷下——
  “轰隆隆……轰!”
  果然,最后两件宝物填进百无禁忌的方孔之中,紧接着,那石门陡然打开,而另外传来的一道轰鸣声,却不知是何地发出的,紧随其后只听到“嗡嗡”巨响,再接着,便是整个石室剧烈颤动,四周的石壁,微微凸起,好像要坍塌一般,或是有一股股阴邪之气,试图冲破枷锁,场内再度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危急关头!
  “快出去!此地马上……”
  师父的声音,我仅听到一半,便看到百无禁忌的方孔之中,涌现一股股滔天水浪,轰然淹没了师父的喊叫声,也将这个石室,瞬间弥漫在内,我仰身抓住一旁的石壁,但石壁却是光滑如镜,根本抓不住,而滔天水浪却是猛地击打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就在这时,师父飞身挥剑,一剑刺入石壁之中,冒出一排刺眼的火花,与此同时,师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大声叫道:“抓紧我!”
  @ynwedhdn2014 1901楼 2014-04-19 11:00:00
  老萧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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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谢谢朋友的支持!
  “噗!师父!师父!”
  我张口喷出一股股水柱,慌乱间,伸手抓住一物,仔细看去,却是师父的一条腿,本能地抱紧师父,就在这时,师父猛地挥剑劈向石壁,凭借着一股强横的反推力,我紧随着师父直扑出去,正当我们临近石门的刹那,只觉我的双脚一沉,回头一看,竟是魁子与宋宝二人,各自抓住我的一只脚,死命地抓住!
  “小酒师父,不要丢下我们……不要丢下我们!”
  混乱不堪的石室内,生与死之间,魁子与宋宝皆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绝望……
  “抓紧我!”我没有多做考虑,重重点头道,随即被师父传来的一股大力,生生将我们三人拽出了石门!
  “呼啦!”
  “扑通!扑通!”
  一抹水渍顺着周身的衣角应声流了下来,而我和魁子以及宋宝三人,接连摔落在晦暗的通道之内,一股股封尘已久的霉臭之气,缭绕在鼻息之间,我深深地喘了口气,紧接着便是被呛得连连咳嗦几声!
  “师父!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左右看了一眼,只见师父怔怔地看着一侧,并未回头看我一眼,我皱了皱眉头,紧随着师父的视线而去,只见……只见石门之内的滔天水浪,近乎蔓延了整间石室,当然,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在我们逃出来前,水浪已经席卷起来,让我们所有人惊奇不已的,乃是一道石门之隔的两处空间,那里面的水浪,居然没有半滴泄露出来……
  “这……这真乃千古奇事啊……”魁子面带震惊之色,颤颤地走到石门前,看着其内仿佛水帘般的水浪横切面,来回涌动,却丝毫不外泄,却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一瞬间,一缕水珠,顺着魁子的衣袖流淌出来,带着清脆的击落之音,掉在地面。
  “张真人,那石门之内的水为什么无法泄露出来?这真是太神奇了!”宋宝和魁子相视一笑,皆将疑惑之色,投向了师父。
  师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身上的乾坤袋取下,打开,并拿出一块油纸包,一层层掀开,挥手捏起一道整洁干爽的符纸,紧接着,师父做了一件让我们在场的人皆震惊无比的事情……
  片刻后,我们离开石室,走进了晦暗的通道之中。
  即将消失在通道的尽头,我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灌满水的石室,石门依旧开着,但其内的水浪却丝毫没有外泄,而距离石门不远处的半空中,一道符纸,在毫无助力的情况下,静静地定格在那里,仿佛再过一千年,甚至是一万年,那道符纸,却都不会挪动一下,亦或是坠落半分。
  师父说,这最后一层,乃是置身在极阳与极阴之间,既不属于阳世间,又不属于幽冥境,一切事物的静态,并非是真正地静态,而是被极阳与极阴压迫的结果。
  所以,我们自然流露的任何声响,也都无法存在此间境地。
  哪怕是沉重的脚步声……
  “师父,为什么会将这种地方置于帝陵的最后一层?!”通道之内,我紧随着师父的脚步,但目光却未离开师父半寸。
  “嗯,那你先回答师父一个问题,道是什么?”师父微微点头,笑道。
  “道,宇宙万物运行之本,自然为道,师父,你为什么问我这般浅显的问题?”我错愕地看着师父,老实地回答道,但又忍不住抛出一个疑问。
  “不错,那师父再问你,法又是什么?”师父捋了捋胡须,微笑着问道。
  “法,乃是追寻道的过程,即是行处之方,为道者,不可失其道法无边之信仰,亦不可违逆道法自然之根本,师父,道、法,与我之前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么?”我想了想,一筹莫展地看着师父,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晦暗不明,疑惑难解。
  “得道者,乃是寻找到修行的真理,顺应自然的规律,如日出日落,如生老病死,等等,然而顺应自然之道,便要承载一切有无、得失,古今奇人,何为奇人?乃不同于常人也,然而奇人之中,又有善恶之分,恶人邪道,违逆自然之理,摒弃生老病死之伦常,取阴阳极变之法门,如此,便是与正道向左,故而称之为旁门左道之流!”师父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了一番丝毫不沾边的天地玄机。
  但细想之下,似乎师父所说的这番,与这最后一层的情况,又有些瓜葛……不错!
  这最后一层,乃是置身在极阳之气与极阴之气不偏不倚之间,如静态的存在,一切事物皆无升落之变,若是将龙棺摆放在这一层,即便是数百年甚至是数千年,其内的尸体都不会腐烂分毫,此乃藏尸闭气的最佳之地啊!
  然而,此间又是违逆了自然之道,尸体不生不灭,便是破坏了常态应该遵循的因果,看来整个帝陵的缔造者,定是一位旁门左道之流,就算那位高人通玄造化,却也是一个尽泄天机的邪道!
  “前面……好像没路了……”走在最前面的魁子,突然停了下来,而我们几人也都跟着停下。
  “我们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层,有路没路都是一样!”师父走上前,淡淡说道。
  只见前面的通道漆黑一片,仿佛是一张黑暗的大口,没有丝毫光亮,更像是一个横向的万丈深渊,不知那里面有多深,又有多险……
  “师父,那上面好像是一盏灯……”我眯着双眼,缓步走上前,由于光线实在太暗,我只能仅凭模糊的感觉说道。
  “啊呀!火折子都湿透了!”宋宝拿出两个滴着水珠的火折子,顿时抱怨一声仍在地上。
  “无妨!”
  师父沉声说道,继而从乾坤袋内取出一道灵火符,眉头一皱,“嗤”的一声焚烧起来,师父挥手将灵火符打向那盏油灯灯头,很快,一团熊熊火焰,在漆黑的通道内,燃烧起来!
  “轰!”
  “轰!”
  “轰!”
  “…………”
  接连传来一道道轰隆声,只见那巨大的灯头,竟然能隔空串联,向前五步左右,便是再燃烧一盏油灯,如法炮制,短短片刻,前后左右,便是有九盏巨大的油灯燃烧起来,在火光的映射下,我终于看清了前面的通道布局,而这些油灯之间,也并非是隔空传火,倒是每一盏油灯下面,乃是一条盘踞的石雕龙形。
  很明显,这些石雕龙形,便是油灯相互传递火焰的管道,不得不说,数百年前的古人,却是拥有着让人匪夷所思的智慧!
  “前后相差各五步余,九盏龙灯,乃是九五至尊之象征,不错,这一层,便是龙棺所在啊……”师父捋了捋胡须,满意地笑道。
  我顿时一阵茫然,当初进来之时,便是为了寻找龙棺宝藏,打开帝陵之后,便又发现此地并非是真正地帝陵,然而最终来到龙棺所在,又恰恰推翻了我们之前所有的判断,此地,正是帝陵,为什么古人要弄出这些虚虚实实的东西出来?难道是在保护龙棺?
  但若是为了隐藏龙棺的所在,又何必在外面摆出一个大封印阵,岂不等于掩耳盗铃了么?想来想去,始终无法想通,既然是一处帝陵,又为什么封印,封印,是为了隐藏什么呢?亦或是保护什么?!
  九盏龙灯,其上九条龙盘踞在石壁上,张口喷出熊熊火焰,其下九条龙影,却又自然的融合成一条翱翔于九天的巨龙,然而,一路走上前,仔细看去,却未看到巨大龙影的龙头所在,这倒是让我惊诧不已,照理说,此等格局,应该完美无缺才对,为什么上下其间,多了那么一点遗憾呢?
  “又有一道石门,快闪开!”
  魁子每次都走在最前面,然而,却也是最为机警异常的一个人,他的敏锐观察力和对未知事物的洞察能力,都不禁让人暗叹不已,难以想象,他这样的人居然混到无家无室的地步,更是沈大同手下的一名小小警士。
  也难怪,时逢乱世,是年民国九年,正是局势动荡的年月,有才不重要,重要的一定要有势力,而沈大同做到了这一点,但却落了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不会再有机关了,这种地方即便有机关,也发挥不出任何威力,所以……”师父说着,大步走上前,一把推开石门,“轰隆隆”的一阵闷响传来,只见眼前的石门,却是应声被打开,紧接着,师父说道:“虽然没有机关,但小心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呼……”
  一股晦暗的黑色气息,迎面席卷而来,伴随着一道道呛人的霉臭之气,似乎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踏足过此地,更没有推开这道虚掩的帝陵之门!
  九盏龙灯,其上九条龙盘踞在石壁上,张口喷出熊熊火焰,其下九条龙影,却又自然的融合成一条翱翔于九天的巨龙,然而,一路走上前,仔细看去,却未看到巨大龙影的龙头所在,这倒是让我惊诧不已,照理说,此等格局,应该完美无缺才对,为什么上下其间,多了那么一点遗憾呢?
  “又有一道石门,快闪开!”
  魁子每次都走在最前面,然而,却也是最为机警异常的一个人,他的敏锐观察力和对未知事物的洞察能力,都不禁让人暗叹不已,难以想象,他这样的人居然混到无家无室的地步,更是沈大同手下的一名小小警士。
  也难怪,时逢乱世,是年民国九年,正是局势动荡的年月,有才不重要,重要的一定要有势力,而沈大同做到了这一点,但却落了个不死不休的结局……
  “不会再有机关了,这种地方即便有机关,也发挥不出任何威力,所以……”师父说着,大步走上前,一把推开石门,“轰隆隆”的一阵闷响传来,只见眼前的石门,却是应声被打开,紧接着,师父说道:“虽然没有机关,但小心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呼……”
  一股晦暗的黑色气息,迎面席卷而来,伴随着一道道呛人的霉臭之气,似乎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踏足过此地,更没有推开这道虚掩的帝陵之门!
  “轰!”
  “轰!”
  “轰!”
  “…………”
  就在石门被推开的刹那,只见石室内左右石壁上,一排排斗大的火盆,接连不断地应声焚烧起来,整整围绕着石室点燃了一圈,枯黄的火光,不断地加剧着刺眼的光芒,而石室内的一切,也换换映入眼帘,出现在我们四人的视线之内!
  往下走了三层石阶,便是来到石室之中,每一层石阶,皆是有着尺余的高度,走进石室,左右前后扫视一眼,只见这间石室有着八面石壁构成,又有八个凹角嵌合,上呈椭圆之貌,如天盖地,而下面却是诡异的四方局,如地朝天,中间八卦贯穿上下,简直就是一处奇异的场景。
  三种构造,三种格局,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天地八卦,叹为观止啊!
  “啊!”
  冷不丁的,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我急急转回头,竟是看到宋宝浑身血淋淋的站在石门下的石阶上,双眼空洞无神,脸色惨白无血,身子僵硬,似乎很是艰难的迈下一步,在走下最后一层石阶时,突然仰身摔倒下去——
  “怎么会这样?!”魁子惊叫一声跳了开去,浑身发颤地靠在石壁上,双腿打着摆子……“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就变成了这样?”
  师父闪身来到宋宝身前,拉开宋宝的衣领看了一眼,顿时紧锁着眉头。
  “师父,怎么回事?”我定了定神,勉强镇定地问道。
  看着宋宝不知何缘由变得满身是血,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尽管我以最大努力稳住心神,但还是被吓得魂不附体,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打结。
  “不知被什么咬的!”师父冷喝一声,一把抓住宋宝的衣领,将其提起,怒声道:“你可看清楚是什么咬的你?”
  “我……我……我看……到……沈……沈……”宋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喘的是那么的吃力,双眼闪烁着绝望的色彩,很快,他的话还未说完,便浑身一软,生机顿失……
  “砰!”
  师父一把将宋宝的尸体扔在地上,皱眉道:“他说了一个‘沈’字,难道是沈大同?”
  看着被师父随手扔在地上的宋宝尸体,我不禁咂了咂嘴,说道:“师父,正所谓死者为大,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屁话!”
  师父吹了吹胡子,白了我一眼,说道:“他若是被沈大同咬的,那他要不了多久也会尸毒发作,变成僵尸,师父我何曾对一只僵尸温柔过?哼!斩妖伏魔哪容得你妇人之仁,你这般愚善的性格,早晚会为你带来难以估量的劫难!”
  “呃……”
  我错愕地应了一声,没好气地低下头,本是想让师父注意一下举止分寸,没想到却被师父狠狠地教训一把,看来师父那暴脾气,这辈子也改不了了……
  “沈沈……沈大同不是和牛村长一道跌下深坑了么?难道他真的没有摔死?!”魁子颤颤地问道,以往对沈大同的恭敬之意,此刻也荡然无存,一口一个沈大同,便是将沈警长这个称谓,彻底在这个世上抹掉。
  被魁子这么一提醒,我连忙冲上石阶,探头向石门外的通道看了一眼,手中恰剑指护身,但目光所及,却是昏暗一片,哪里有半个人影的存在,更没有属于僵尸的腐臭之气,空气中,仅有一股股来自宋宝尸体上的血腥之气,让人作呕!
  “师父,没有沈大同的身影,太奇怪了!”我回转身子,再次来到宋宝的尸体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宋宝的致命咬伤,的确有着两个血肉模糊的血窟窿,嫣红的肉末,还在散发着一丝丝热量,看到此处,我终于忍不住转身大声呕吐一番。
  幸得这一番帝陵的折腾,胃里本就没有什么存货,不然我是很难活下去了……
  “僵尸之中,有瞬间移动的能力不足为奇,小酒,将石门关上,既然沈大同已经找上了我们,那我们接下来更要加倍小心才是!”
  师父说着,随即从乾坤袋内取出一道符纸,眉头一皱,符纸顿时焚烧起来,师父掐二指捏住熊熊燃烧的符纸,轻叹一声道:“下辈子做个善良的普通人!”
  “砰!”
  没由来的,当师父打下符纸的瞬间,竟是伴随着一道炸响之声,紧接着宋宝的尸体便被一团大火包裹在内,我心惊肉跳地远远躲开,嗅着一股股烧焦的人肉味儿,我顿觉一阵不舒服,慌忙把石门关严实,并再次确认外面并无沈大同的身影以及任何存在的痕迹,方才放心地冲进石室内部。
  “龙棺!师父,你快看,真的有龙棺啊!”我惊恐地看着石室中央位置摆放的巨大棺材,这是一副纯金打造的龙棺,凤雕龙盘,金珠玉花,尊贵霸气,想必只有古时的帝王,才能拥有这般至高无上的规格墓葬了。
  “不要靠近那龙棺!”
  突然间,师父一个箭步冲上前,挥臂将我挡了开去,与此同时,师父面色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巨大龙棺,久久的,没有再说出一个字眼。
  “师父,你,你怎么了?”我惊愕地看到师父身边,看着师父如此表情,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只是一副龙棺,师父何以做出如此反应?难道……难道这龙棺有什么古怪不成?!
  “太……太不可思议了啊……”师父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巨大龙棺,许久后,才慢吞吞地惊叹一声。
  “师父,到底怎么回事?这龙棺的确是散发着珠光宝气,人间至尊,但您老也没必要这般感叹吧?”我苦笑一声,问道。
  “臭小子!你懂什么?!师父惊叹的不是那些珠光宝气,而是……而是这龙棺……居然没有半分龙气……真是太奇怪、太不可思议了!”师父禁不住摇了摇头,莫名地取下酒葫芦猛灌几口烈酒,才算回过神,而师父回过神,我却是失神了……
  “什……什么?!师父你是说,这龙棺之内,并无龙气所在,也就是说,这龙棺之内,并没有帝王的尸体?!”我呆呆地意会着师父的话语,并哭笑不得地讶异道:“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师父说没有,就是没有!”师父没好气地反驳一句,顺势收起酒葫芦,捋了捋胡须。
  “这么大的帝陵,如此严密的墓葬格局,如此尊贵的帝王规格,难道就是为了守护一副空荡荡的龙棺不成?不可能!师父,您老一定是感觉错了,除非让我亲眼看到龙棺内的一切,打开棺材盖子,一看究竟,否则我定然不信!”我再次摇头,苦笑着后退道。
  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我们辛辛苦苦来到帝陵的最后一层,找到了龙棺所在,难道只是一副空棺?!
  “哼!事到如今,信不信已由不得你我了!”师父缓步走到龙棺的一端,前后看了一眼,突然回头怒道:“闪开点!无论龙棺之内是否空棺,师父都要将此龙棺毁掉,此乃凶龙脉的气脉所在,破掉此棺,凶龙脉便再也无法为祸百姓,世上……再不会有血泉的存在……”
  “师父,你也小心一点!”我想了想,慎重地说道。
  此番经历,此番磨难,原来最终目的,便是这副龙棺,难怪师父历经千辛苦都要找到帝陵的最后一层,竟是为了破掉凶龙脉的气数,如此,方圆百里之内的老百姓,便不必再受到大封印阵的反噬和祸害了,或许,师父最初来到圣贤村,也并非是为了我家欠他的那三顿饭,而正是为了此地的凶龙脉啊!
  师父的良苦用心,却从未表露出来,似乎这番历经生死的经历,在他看来微不足道,但却是救了无数的百姓脱离此劫,表面的嬉笑怒骂,丝毫无法掩饰他的大善之举,莫名的,我为有这样的师父,而感到庆幸,似乎师父的那些坏毛病、臭脾气,当真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
  “砰!”
  一道闷雷般的炸响浩浩荡荡地传遍整个石室,紧接着,在师父轰然拍出的一掌之下,龙棺的棺材盖子应声被师父的掌力震了开去——
  我刚欲走上前,一看龙棺内的究竟,哪知,就在此时,突然自龙棺之内闪现一股浓烈的黑色煞气,直冲上空,并伴随着一道诡异的龙吟之声,师父看到此幕,不禁大声叫道:“小酒快跑!”
  “师父!”
  我急急转身之际,却是忍不住向师父喊了一声,只因他仍旧站在龙棺的旁边,与那黑色龙气,相差咫尺……
  “吟!!”
  冷不丁的,又是一道苍老的龙吟之声,在石室之中浩荡,我踉跄着闪退到一边,恰在此时,魁子满脸惊惧地来到我跟前,颤声问道:“小酒师父,那那……那究竟是什么啊?!”
  我没有回答魁子的问话,而是怔怔地看向半空,只见那股浓烈的黑色龙气,陡然化为一条巨大的龙形虚影,围绕着石室的上空,不断地盘旋傲啸,仿佛是一个被封尘了数百年甚至数千年的邪魔,终究重见天日,而此时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什么帝陵……什么龙棺……都是掩饰,此地并没有什么帝陵,只有一条被层层封印的绝地凶龙!
  所谓的大封印阵,被冠以邪魔外道的高人,也都显露出了真相,数百年前的明朝,始建此帝陵的意图,并非是为了帝王的陵寝,也并非是为了祸害方圆百里之内的老百姓,相反,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正是为了封印这条绝地凶龙脉,让方圆百里之内的老百姓,免遭生灵涂炭之苦!
  比起数以万计的老百姓,那母子坤元阵的亡者,尽管依旧让人寒心,但却也是唯一能够封印此地的大禁阵。
  虽然此阵的初衷有功有过,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数百年,想必当年的那位高人,也并不想陪葬四个无辜的孕妇性命,想必那四名孕妇的家人已经得到了当时执政者的厚恩重谢,想必……能想到的,都已经太迟了……
  “大胆孽龙!你为祸人间数百年,残害生灵,罪不可恕,还要执迷不悟么?!”师父拧眉怒目地紧紧盯着那条黑色龙影,尽管只是一股黑色龙气,但丝毫不失至高无上的霸气和凶戾之势!
  “吟!!”
  突然,那黑色龙气猛地向着师父张口长啸一声,紧接着,带着一股凶猛无上的霸气,轰然向龙棺之内钻去!
  “砰!!!”
  师父顿时扬起玄铁重剑挡在胸前,然而,却还是被凶龙震碎的龙棺碎片,生生逼退五六大步之远,石室之中,碎屑漫空飞舞,无数个金雕玉砌的珠宝装饰,散落四处各地,一颗绿色宝石闪电般飞射而来,我急忙用力将魁子推开,却看到那宝石如炮弹般没入坚不可摧的石壁之中!
  “多……多谢小酒师父临危搭救之恩……我魁子永生不忘!”魁子惨白的脸上,带着一抹厚厚的感激之情,向我重重点头。
  “不必谢我,或许也是你命不该绝,不过凶龙出世,看来更大的凶险即将来临,你千万看守好石门,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候,不能让僵尸进来!”我想到依旧隐于暗处的僵尸沈大同,或许,牛村长也在其列,但不管怎么样,现在这里依旧够乱的了,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啊……
  “好!”
  魁子着急应承一声,连忙冲上了石阶,守护石门而去。
  我转身来到师父跟前,和师父一道怔怔地看向原本龙棺的所在,此刻,碎屑散落整个石室,哪里还有龙棺的存在,倒是这地面上,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入口,正是那黑色龙气遁走的痕迹!
  让我没想到的是,仅仅是一条凶龙的龙气,竟也有着开天辟地的神力,着实不能小觑啊!
  “此孽不除,方圆百里的百姓将永无宁日,现在大封印阵已然失去了作用,就由师父我下去会一会那条凶龙吧!”师父怒声喝道,顿时提起玄铁重剑,走向窟窿入口。
  “师父!这里面凶险难测,您老千万不能去……”我很想拦住师父,但却无力去拦,因为我知道师父去干什么,师父这可是去送死,但为了无数个生灵免遭涂炭,我又怎能阻拦师父呢?
  “小酒,为道者,理当斩妖伏魔,匡扶正义,若是死在这里,倒也是师父的造化,你不必担心!”师父回过头,用极为沉重的声音说道:“一个时辰之内,若是师父先出来,就说明凶龙已被灭,但若是过了一个时辰师父还未出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师父!我……”我眼眶一热,两行热泪滚落而下,怔怔地看着师父,双膝一软,跪在师父的面前,哽咽道:“师父,您不会有事的……我更加不能那么做……呜呜呜……”
  “小酒!”
  师父怒声大喝,急道:“为了除魔卫道,为了天下苍生,我们道门中人,责无旁贷,你必须这么做!”
  此时此刻,师父说完,我分明看到师父坚毅的目光中,闪烁着一抹蒙蒙水雾,师父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希望我们的师徒之缘,不会因此而尽……”
  “师父!”
  我猛地冲上前,却看到师父已然跳进了窟窿入口之中,我失声痛哭,趴在窟窿入口处,大声地喊了一声师父,但许久之后,能听到的,却只是飘渺无踪的回音,渐行渐远,师父,已经不见了……
  “呜呜呜……师父……”我重重地在地面,向着师父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所说,我已心中有数,然而,我却难以下决定,一个时辰之内,若是师父归来,则相安无事,但若是师父没有回来,那便会有三个结果,要么是师父还在与那凶龙缠斗,无法脱身,更无法战胜凶龙,要么,便是师父已经与那凶龙同归于尽,要么……师父已死,凶龙将无所顾忌,而我所要做的,便是师父所想!
  那便是毁掉帝陵,将凶龙,永久的被困在地下,不能再为祸人间!
  缓缓抬起手掌,我止住泪水,喃喃自语道:“若是最后一步打算,我愿意舍身伏魔,用我家传掌心雷,穷极所有修行,彻底毁掉此地!”
  “轰!轰!轰!”
  “啊?不好啦!小酒师父,快,快来救我,我挡不住了!”就在这时,石门所在的位置,魁子大声叫道,我急急回头,只见他呲牙咧嘴地堵住石门,而石门之上,却是不断地传来一道道沉重的撞击之声!
  “什,什么?僵尸这个时候来了?!”我惊诧地叫了一声,连忙冲上石阶!
  僵尸,以怨为力,力大如牛,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势不可挡,而且即便力量上能够抗衡,也无法制服僵尸,只因僵尸没有生人的感知力,不知痛痒,和僵尸斗,除非以道法制服,否则便是火攻,以火焚化僵尸,否则很难将其彻底诛灭!
  “你先挺住!”
  我勉强镇定地安抚着魁子,并取出桃木剑,伸出左手中指,猛地在剑刃上划破,皱了皱眉头,取极阳之血,加持桃木剑的威灵——
  “轰!轰!轰!”
  “我快……快撑不住了……啊!”魁子用尽全部力气,却还是眼睁睁看着石门一点一点的被撞击开来,终于,他惨叫一声摔出了石阶,远远地倒在石室的地面,着急扬起手叫道:“小酒师父,我,我真的不行了……”
  “砰!!”
  魁子的话音还未落下,而石门却是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击开来,刹那间,我陡然挥出桃木剑迎面刺出,“噗!”的一声穿透一物,由于对方的冲击力太大,待我看清对方之时,桃木剑已然穿透了对方的心脏,然而,这个“对方”,却非沈大同,竟是断臂的僵尸牛村长!
  尽管牛村长被桃木剑一剑击毙,但我还是被他的巨大撞击力,生生逼退三大步,猛地抽出桃木剑,却发现,桃木剑的剑身,已经变成了漆黑之色,上面的至阳至刚之气,尽数被至阴至邪的尸毒所覆盖,如此这般,桃木剑的威灵将会大打折扣……
  一道又一道,沉重的脚步声,自石阶之上,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我顺着对方的脚步向上看去,果然,后来者,正是僵尸沈大同无疑,他此刻衣衫褴褛,身上的警长服饰已经破破烂烂,早已不复当初的神采,但他周身却依旧散发着凶残暴戾的嗜血之气,这不但是属于僵尸的气息,更是极恶之人的气息!
  当然,这些并没有让我感到特别的意外,让我意外的是,身体臃肿,面色惨白的他,根本没有生人的气息,有的只是属于僵尸的单纯嗜血意识,只不过……他周身上下佩戴的金银珠宝首饰,又是哪般?!
  那宝库之中被我丢进“百无禁忌”的金银珠宝,竟是被沈大同找到,且带的满身都是,头上缠绕着一条条羊脂白玉般的珍珠,手上、口袋内,皆是满满的金疙瘩,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这不是做梦,可现实中,僵尸怎么可能还有生人的意识?
  已经变成僵尸很久的沈大同,居然还不忘记痴迷宝藏,这得有多大的贪念,才能促使他变成这样啊?!
  “你,你究竟是半人半尸还是真的僵尸啊?”我扬起黑黝黝的桃木剑,在沈大同空洞的眼前晃了晃,并颤声问道。
  “咔!”
  哪知沈大同一把抓住桃木剑剑身,却是“嗤”的一声,带有绿斑的手爪上,冒出一股黑烟,沈大同本能地松开,我即刻收回桃木剑,心里猛地一阵突突,这次我可以确认,沈大同已经彻底变成僵尸,并不存在半人半尸的情况,可……他既然已经彻底变成了僵尸,又为什么还有生人的贪念?
  说不通,更加让我难以在一时半会儿想通,连连后退几步,避开沈大同的正面僵持,说是僵持,他只是目光空洞地看着我,却并没有主动上前与我缠斗的架势,这可是让我有点意外了。
  “嗯?”我冷不丁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地面,地面上有着一个窟窿入口,那正是师父追寻凶龙的通道,为什么沈大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窟窿入口?我想了想,猛地皱起眉头,惊愕地大叫道:“原来你是想拿到金银财宝找个出口离开帝陵,这这……这怎么可能?”
  但见沈大同真的向着那个窟窿入口而去,我顿时慌了神,并闪身拦在沈大同的面前,师父正在与凶龙缠斗,若是对方再平添一个帮手,那师父的处境将更加堪忧,不能让沈大同进入通道!
  “停下!”
  我怒声大喝,挥剑抵在沈大同的心脏位置,哪知,沈大同不闪不避,直愣愣地向前走,我被他身上传来的巨大推力生生逼退,不得已,我扬起桃木剑,猛地刺向沈大同的心脏位置——
  “咔!”
  再一次,几乎在一瞬间,沈大同一把抓住桃木剑,紧接着,一股股黑烟冒出,然而沈大同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依旧木讷呆滞,剑尖距离他的心脏仅有三寸之距,却无论如何刺不下去,情急之下,我闪身退开,猛地掐剑指,紧贴着剑身直刺而去!
  “噌!”的一声,沈大同的绿斑手爪被我冲开,桃木剑极刺而入……
  几乎连半点反抗都没有,我就这么一剑刺入了沈大同的心脏,但……接下来的一幕,却把我惊掉了下巴,沈大同的心脏被刺穿,本应该身死,但却没有半点反应,仅仅是嘴巴大张,哈出一股股浓烈的黑气,我被这股黑气冲撞到,刚欲躲闪,却发觉胸口一痛,只看到一只绿斑手爪,深深印在我的胸口,我脚下一轻,重重地摔了出去!
  “咳咳……”
  我剧烈地咳嗽一声,着急爬起身子,但四下里扫视一眼,沈大同……竟是不见了!
  “魁子!沈大同呢?他去了哪里你可曾看清楚?!”我快步来到魁子的身前,看着浑身抽搐的魁子,我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我……我……我被他刺伤了……”魁子半躺在石阶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在说话的同时,分出一只手,艰难地指了指外面,说道:“他……他跑出去了……”
  “啊?你怎么伤的这么重?!”我怔怔地看着魁子胸口溢出的鲜血,弯身仔细看了一眼,却是五个渗人的血窟窿,看来魁子是被沈大同的手爪抓伤的,但见他这般难过,且鲜血不停的流出,其内的五脏,想必已经抓破,纵然是师父在此,也难有回天之力了啊……
  “小……小酒师父……我……我快不行了!”魁子慢吞吞地说着,猛地吸了一口大气,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我能够想到他有多么痛苦,顿了顿,魁子再次说道:“我落个……我落个这样的下场……纯属咎由自取……就算……就算我能够出去……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小酒师父……你快……快杀了我……我不想变成僵尸……求求……求求你!”
  “你……你不会变成僵尸的!”我眼眶一热,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能够听到魁子临死前的忏悔之言,足以胜过人生在世数十年的感悟,我缓缓扬起手掌,忍不住落下两滴泪水,道:“魁子大哥,我送你上路!”
  “谢谢……谢谢你,小酒……”魁子双眼红肿地看着我,脸上缓缓浮现一抹释然的微笑……“啊!”
  陡然间,就在魁子双手用力撕扯自己的胸脯,且伴随着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我咬紧牙关,猛地向魁子的天灵盖拍下!
  “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呜……”
  我仰首大叫一声,顿时瘫软在地,看着魁子的尸体,忍不住失声痛哭,慢慢挪到魁子的尸体前,颤抖着手,将魁子的眼皮合上……“魁子大哥,愿你此生罪孽,就此了结,来世,做个干干净净的人……呜呜呜……”
  站起身,我踮起脚尖抓一把火盆中的火油,用力打向魁子的尸体,一时间,魁子的周身尽被熊熊火焰所包裹,咬了咬牙,我缓缓闭上双眼,就在此刻,猛地想起师父交代的话语,惊醒之余,算了算时辰,距离师父交代的一个时辰期限,已经迫在眉睫,可师父还未回来,我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毁掉此地么?虽然毁掉此地的同时,我也会被埋葬在这里,但我丝毫不惧,唯一让我担心的,是师父的生死,焦急地徘徊在窟窿入口处,许久之后,我突然停下!
  “师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默默地念叨一声,抬起手掌,转身向石门走去,沉重的步伐,没有阻止我前行,除魔卫道,乃是为道者的天职,如果能和师父一起诛灭凶龙气数,还百里清净给老百姓,那也是值得的!
  但就在临近石门前,我不禁停了下来,满脸震惊地看着来者!
  僵尸沈大同,不知何时又出现在石门前,双目空洞地盯着我,却是将石门,挡在了身后,看到这一幕,我更加震惊地看着沈大同,他此番做,无疑表明了来意,乃是阻止我用家传雷火咒毁掉此地,然而,此刻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师父还未出现,若是再拖下去,那……
  那一切就来不及了!
  “飞腾半空骑麒麟,统摄五百大雷神,鬼怪被逐无躲处,妖魔过来也难行,顿时放出三味火,全教收来亿万精,吾奉雷祖大帝急急如律令!”咒语滚滚浩荡,我伸手咬破手指,在左手手心写下一个雷火咒,恰掐出雷火诀!
  “孽障!休得放肆!”
  我大喝一声,挥掌向僵尸沈大同拍了过去,然而,沈大同竟是不偏不倚地守住石门,硬生生的接下我一道雷火咒!
  “砰!!”
  一道闷雷般的炸响传出,只见僵尸沈大同急退数步,掌印所在,缓缓冒出一股黑气,沈大同惊呼长啸,顿时又步伐僵硬地走了上前,再次挡在石门的前面!
  “虽然我的道行不足以诛灭你,但你也休想走出此地!”我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手掌已经被震得发麻发痛,雷火咒不但引动雷火入体,聚集在掌心,更是对自身的修行,是一种严重的消耗,仅凭我现在的粗浅修行,或许只能再施展两次雷火咒了……
  石门乃是石室承重的关键之一,意欲破坏石室,首选便是石门,震倒石门,从而引动整个帝陵的构造机关松动,此乃牵一发而动全身之道!
  一路走下来,那些能够自动修复的石壁石砖,都在间接的传达一个信号,便是此地的一切,皆非闲置,甚至每一寸土地,都拥有着属于它们的价值所在,而此刻,沈大同步步阻挠,我的确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难道我所看到的僵尸沈大同,真的是僵尸么?
  为什么僵尸会有堪比生人的智慧?这本该是不存在的问题,可沈大同却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而且还要阻拦我破坏此地,他分明是要离开帝陵,带走他身上的金银财宝,这个沈大同,简直就是个贪念成痴的奇迹啊!
  或许是他的执念太重,依旧留在体内?不对,尸毒攻心,就算他的执念再重,也抵抗不了数百年的尸毒,魂魄残缺事小,重要的是,他的魂魄再也无法回归本体。
  所以这个猜想根本不能确定!
  那会是什么?
  对了!
  我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沈大同,似乎他的一举一动,都很奇怪,都不像是一个僵尸能够拥有的能力,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操纵他!
  那会是谁呢?
  又一个问题困扰着我,如果是有人操纵着沈大同,那这件事就严重了,沈大同自从来到此地,就未曾和别的什么人有交集,如果真是如此,那操纵他的人,一定事先就埋好了隐患,而沈大同每一步,都在幕后之人的控制操纵之下,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想,也正是唯一能够用来理解沈大同的怪异举止。
  沈大同即便变成了僵尸,也不忘收集金银财宝离开此地,如果真正想要这笔财宝的不是沈大同呢?
  我微微睁大双眼,再次挥掌向沈大同拍去,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离开此地,僵尸一旦出世,必然会涂炭生灵!
  “啊!”
  我大叫一声再次拍出一道雷火咒,此次聚集了我全身修行,然而,没想到的是,沈大同竟然伸出一只手爪迎了上来,与我掌心的雷火咒猛然相撞在一起——
  “砰!!”
  巨大的闷雷之音,陡然将沈大同震翻在地,与此同时,我纵身跳了起来,伸手抓了一把火盆之中的火油,用力向倒地的沈大同打下!
  “喝……”
  火焰一瞬间蔓延到沈大同的全身,沈大同张口哈出一股浓烈的黑气,只见那火焰立时钻进了他的嘴里,紧接着,沈大同猛地跳了起来,浑身不停地抽搐颤栗,我急忙从百宝袋内取出墨斗,并拉住墨斗线线头,猛地将墨斗甩向沈大同周身,缠绕数圈,用力一拉,只见他周身又是一道道轰鸣炸响传出!
  “喝……喝……”
  沈大同不断地哈出一股股浓烈黑气,从而发出一道道残忍的怪叫之声,且用力挣脱着我的束缚,我咬紧牙关,拼命拽住墨斗线,用尽全力死死拉住沈大同,然而,在经过宝库之时,墨斗线已经被弄湿了一次,故而在接触沈大同周身熊熊火焰之时,立时崩裂开来!
  “啊?这……唉!”我扬起断裂的墨斗线看了看,当即甩开,而通道内的沈大同,却是带着周身火焰,向着远处奔逃而去!
  既然他已经跑了,那我就可以毁掉此地。
  想罢,我急急转身,向着石室内的窟窿入口,哽咽道:“师父,我马上就能去陪你了,无论如何,我这个徒弟,你是甩不掉了……”
  抹了一把泪,猛地抬起手掌,口中急切地念叨着雷火咒咒语,一股股炽热的雷火之力,凶猛地汇集在掌心,看着石门,我再也没有任何迟疑,猛地拍了上去……但就在临近石门的刹那,只听到石室之中,悠悠地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我顿时惊喜莫名!
  “小酒……”
  一只枯瘦的手掌,无力地搭在窟窿入口的边沿,紧接着,伴随一道轻声的呼唤,师父艰难地爬了出来,看到我,师父深深叹了一声,说道:“通道已经打开,我们马上离开此地,否则就来不及了!”
  “啊?这里还是要坍塌啊?!”我惊愕地四下看了一眼,果然,那石壁上的石砖,竟是在轻微的松动着,似乎我先前没有注意到,而现在看来,果真如师父所言。
  猛然间,我想起了当初两次看到石壁自动修复的一幕幕,只可惜当时情况紧急未来得及告知师父,现在看来,非但是千钧一发,更是一发千钧,失一寸,便毁了整个帝陵啊……
  “别废话,快走!”师父无力地喘着大气,看来他和凶龙斗法的结果,也不怎么乐观,虽然师父已经证明了邪不压正,但他老人家还是吃了不少亏啊!
  “哦!”我飞快地来到师父跟前,但马上停下,急道:“师父,那沈大同……”
  “别管他了,此地一旦坍塌,他纵然不死也会永久的被埋葬在此,我们快走!”
  “可是我感觉有人操纵……”
  还未等我的话说完,只见师父已经跳了进去,我很想告诉师父,沈大同连番异常的举动,很是蹊跷,有可能被人操纵,如果在沈大同和牛村长之外还有一个弥天大局等着我们,那就糟了……
  只可惜师父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无奈之下,我纵身跳进了地窟窿内,一时间,身子竟是如陀螺般,顺着斜坡通道,一路滚落下去,摔得我眼冒金星,脑海眩晕!
  “啊!师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里面是这样的通道……”
  带着一道悠扬的惨叫声,我七荤八素地摔进无尽的地下通道之中。
  “咳咳!”
  “哎呦……痛死我了,我屁股已经被摔成两半了……”我惨叫一声揉了揉屁股,哼哼唧唧地摸索着站起身,漆黑的环境下,什么也看不到,仅能摸索到一块块冰寒刺骨的岩石,和仿佛凝结了的潮湿空气,然而,师父的气息却是停留在不远处,给了我莫大的安慰。
  “臭小子!屁股本来就是两半的,别废话,我们赶快离开此地,否则就会被永远困在此地!”师父怒声喝斥,紧接着,顺手打出一道灵火符,精白的火焰,如地狱中轻舞的幽灵,缓缓飘荡在师父的四周。
  说完,师父转身向着更层的通道疾驰!
  “师父,等等我!”
  在师父瞬间离去的刹那,我顿觉一股股阴冷的气息袭上全身,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连忙转回头飞快地追上师父。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身后有着什么在紧紧跟随,好像是阴魂的意识,又好像是被烈火焚烧的僵尸沈大同,总之,在未亲眼看到僵尸沈大同彻底化成灰烬的时刻,我仍旧有些不放心,但此时此刻,师父的步法奇快,我根本跟不上,即便能够赶上师父,恐怕师父也不会想象我此时的错觉……
  突然,跑着跑着,师父周身携带的那道灵火符冷不丁的消失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慌忙冲上前,乍一看,身前左右,分别有一股森寒的气息吹打过来,吹打在脸上,让我禁不住浑身颤了颤。
  “师父?师父你在哪条通道内?!”
  感应着身前两个通道入口,我顿时着了急,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可回应我的,却是无边森寒的空气,和分别来自两个通道的遥远回声……
  “噔……噔……噔……”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莫名的响起一道又一道的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很是清晰,甚至和我很近很近……我一个激灵转过身,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只有无边的漆黑,一抹冷汗悄悄渗出额头,我来不及擦拭,情急之下,我只得任意选择一条通道冲进去——
  刚欲冲进右边的通道,哪知,我的肩膀陡然一重,整个身子猛地悬空而起,倒不是有什么人把我提起来,而是我刚刚迈进去的通道,并非是什么通道,而是和通道极为相似的入口……地下断崖!
  “不要命啦?!”
  师父极为熟悉的声音,冷呵呵地出现在我的耳边,我内心一暖,急道:“师父,我找不到你,所以就……”
  “别出声,你听……”师父突然出声阻止我说下去,我闭上嘴,感念师父已经发觉到了身后有不同寻常的东西跟着,我细细听着。
  “哗……轰……哗嗒!”
  哪知,师父让我听的声音,却是通道正在逐渐坍塌的声音,果然气势磅礴,看来上面的帝陵已经开始自行坍塌摧毁,要不了多久,就连这个地下通道也难以保全啊!
  “快跑!”
  师父拽住我的手腕,下意识地疯狂逃窜,没想到古稀之年的师父,竟是有着不同于常人的体力和精神头,刚刚灭了凶龙的气数,却还有着如此深厚的功力,当真是老成精了……
  “臭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师父毫无征兆地赏了我一个大爆栗,痛的我呲牙咧嘴,但也无力反抗,师父一边拼命地加快步伐,一边没好气地怒道:“再敢在心里暗骂师父老成精,师父我就打断你的腿!”
  “啊?师父,我在心里说话你为什么也能知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捂住脑袋瓜子跟随着师父疾驰,满口怨言地念叨。
  “嘿嘿!师父我啊……好话听不到,坏话一听一个准儿,臭小子小心点吧!”师父飞快地走在前面,而我只听到呼呼的烈风在耳边扫过,但,身后逐渐浓烈的气味儿,却是让我和师父都未曾放松下来。
  这是坍塌后迸射的石屑尘沙,如此,只能说明一点,帝陵坍塌的速度已经逐渐在赶超我和师父的逃命速度!
  通道并不坦荡,走起来有时一瘸一拐,只因地面凹凸不平,似乎挖通此密道的人,并没有进一步完善,也或许,这本就是一条天然的地下通道。
  “师父,我们就这么一直跑,跑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约莫跑了近两个时辰,我终于忍受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惨叫着念叨一声。
  “师父也不知道,反正迎着风走,只要有通道,就说明前面有出口!”师父抛下一个模棱两可的话,便继续加快步伐,而此刻,虽然师父的步伐依旧稳健,但我依然能够感应到,师父的手指在不停的颤抖,似乎他一直在硬撑,想到此,我不免鼓足气力,领先跑在师父的前面。
  “呵呵!臭小子,打鸡血了啊?居然比师父跑的还快!”师父边跑边开怀大笑。
  而我却已经在拉着师父的手向前跑,能够感受到,师父的手颤抖的并不那么厉害了,我内心一热,不免再次加快脚步,并坚定地笑道:“师父,徒弟我还年轻,有的是力气,就让徒弟给您老带把力吧……”
  师父没有再说话,但他温暖的手掌,却是抓住我的手更紧了,或许这是师父最为慈祥的时刻,但我却看不到,或许这是师父对我这个徒弟的肯定……
  虽然我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沉重而又剧痛难忍,但我的步伐,依旧在不停的加快,通道七弯八拐,不知通往哪里,但一定是某个并不起眼的地方,想必不远就到了吧,师父,徒弟不会让您老失望的!
  “轰隆隆……轰隆隆……”
  “师父,后面是什么声音?难道是通道坍塌过来了?!”我头也不回地大声问道。
  “别管它,我们能不能逃出此地,都是我们师徒的造化,生死自有定数!”师父安慰了一声,只是听到师父的口气,却是弱了很多,并非是他故意变得那么亲切,而是……他周身的气息已经降到了最低。
  不知道师父和那条凶龙斗法时损耗了多少修行和真气,但不难想象,师父乃是道法精深的一代高道,能够拖成这般模样,想必对付那条凶龙,师父定然也吃了大亏!
  “师父,要不我们跑慢一点?我怕您老的身子骨……”我迟疑了一下,但却被师父猛推一把。
  “不要管师父,小酒,如果师父不能逃出去,那也是师父的命数,你不必担心,只管一个人逃出去,发扬道门精神,不要给师父丢脸!”师父颤声说着,抓住我手腕的手,莫名地一松。
  “不!”
  我大叫一声翻手抓住师父枯瘦的手腕,紧紧地抓住,并用力向前狂奔……“师父,道师三代绝,家传道派传到我这一代原本已经是无依无靠,现在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您独自逃命,我要让师父亲眼看到,我陈小酒不会给师父您丢脸!”
  “呼……”
  突然,正前方传出一道沉闷的呼啸之声,说是沉闷,乃是这股呼啸的怪风,来的太过突然,根本让我和师父猝不及防,当即,师父一把拽住我,停了下来。
  “不好!这是阴风煞气,小酒,有人在出口之外做法阻止我们出去!”
  师父急道。
  “啊?这条地下暗道不是非常隐秘的么?怎么会有人在暗道之外等着我们?!”我着急大叫,但同时,想到了已经变成僵尸的沈大同,他种种怪异的举止,都在表明一点,他身后,一定有着操纵他的高人,难道……
  “待此地的通道坍塌,我们想出去都不行,现在师父的道行大损,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无法恢复,小酒,能否冲出去就看你的了……”师父深深叹了一声,很难见到师父如此憔悴的神色,我不免鼻尖一酸,看来师父对付凶龙的确消耗了太多的修行,如此,我不能再让师父冒险!
  “万法归一,虽然我现在的修行尚浅,但我还是愿意拼一拼!”我向师父重重地点头,随即从百宝袋内抓出一把至阳铜钱,这是在未进入帝陵之前,加持过阳气的铜钱,足以破解邪煞之用。
  抓起一把至阳铜钱,我凝神聚气,口中急急念道:“东甲乾元亨,正气速流行。吾受长生命,天地掌中横。隐伏随吾咒,用则雷雨腾。五雷速降气,入我雷轮行。助我行大道,不敢辄违盟。巽上天丁立,斩汝七祖形!”
  咒语念罢,我顿时挥手迎面打了出去——
  “呼……”
  只觉那股怪风邪煞缓缓化为一股轻柔的凉风,顺势刮了过去,紧接着,我抓住师父的手腕,大叫一声:“师父,快跟我走!”
  拽住师父拼命地冲向暗道的出口,冷不丁的,只觉脑门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我惨叫一声,伴随着一堆碎石尘屑,“哗啦”一声将我和师父冲击出去……久久的,我艰难地睁开眼睛,想到外面有人做法阻止我和师父出来,便急急向左右看去。
  此刻的外面,夜风习习,正是冷月高悬的深夜,只是不知我们在帝陵之中待了多少个日夜。
  朦胧的月色下,来不及喘几口新鲜的空气,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上,却是有着两点微小的火光,其上流窜着一股白色气团,且又有一股黑色气息缭绕在下面,黑白二气同时存在,难道刚才对我们施术的人,乃是亦正亦邪之流?!
  “师父,那施法之人远在百丈之外,你的身子骨又需要静养,我们斗他不起,只能快跑!”我急道,并搀扶着师父飞快地向另一边冲出去。
  “既然有高人算准了我们会从此地出来,又怎会让我们轻易逃脱!”哪知师父顿了顿,和我一道缓缓停了下来。
  “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震惊地回头看到,只见那原本布置在山头上的法坛,眨眼竟是出现在数十丈之外,再一闪,便是出现在十余丈外,顷刻之间,出现在了丈余的距离,几乎和我们近在咫尺。
  法坛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大吃一惊,口中喃喃叫道:“吴……吴老头?怎么会是你?!”
  “都给我围上!”
  冷不丁的,四周传来一道怒声大喝,一瞬间的功夫,“呼啦啦”十余名警士,竟是将我和师父团团围住,紧接着,吴老头的身后,走出一个中年矮胖子,身着光鲜,气势霸道,一看他就不是普通人!
  “小酒,没想到我们同村之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一起!”
  法坛前,吴老头身着崭新的道派,一派高人风采,但他的话语内,却是透着一抹冰冷刺骨的意味。
  “吴老头,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在警察所的监牢内,你……你怎么会……”
  我仍旧未反应过来,紧紧盯着吴老头,这倒是让我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当初在监牢内,吴老头明明是乌云盖顶,恐有灭顶之灾,最后我又听到了枪声,那吴老头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可他为什么又好好的站在这里,而且还摆坛恭候在此。
  “我怎么会没死是么?”
  吴老头冷笑一声,并淡然说道:“此乃操纵沈大同的计策,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会卷入其中,而且将我原本的计划,一一打乱,对了,忘记和你介绍,我旁边这位,正是警察所的新所长,也是我的故交,为了等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
  我看了一眼吴老头身旁的中年矮胖子,此人明摆着与吴老头合谋设计陷害沈大同,真是没想到,还会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将我们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那……那当初吴老头一心求死,也就顺理成章了,如果吴老头不求死,又岂会有现在的局面。
  “小酒,你不是傻子,应该不难看出我此番做的意图了吧?”吴老头冷笑着,盯着我。
  “你此番做的意图,也正是为了帝陵之中的宝藏?是不是?!”我咬了咬牙,想起死了那么多的警士,可能他们到死都不会知道,真正害死他们的,乃是装死的吴老头。
  “哈哈哈!刚说你聪明,你却又聪明反被聪明误,此地何以见得就是帝陵?”吴老头再次冷笑。
  “嗯?”
  我皱了皱,急道:“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此地不是帝陵,而只是一层又一层的封印大阵!”
  “不错!我一开始就知道,而且我家祖祖辈辈都知道,因为……当年布置这个封印大阵的墓葬格局之人,正是我的祖爷爷吴九仙!”吴老头言辞犀利地说道,在提及吴九仙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变得更重几分,似乎吴九仙让他拥有了极高的炫耀资本。
  “原来是吴九仙那个老东西……”莫名的,一直未开口的师父,在一旁低声嘀咕道。
  “师父,你知道吴九仙?”我错愕地看向师父。
  “吴九仙,明初时期盛名一时的地师,陕西人士,精通五行术数,窥天机,通玄造化,然而,吴九仙六十岁之后,便行踪尽失,传闻是得道成仙,倒是有人认为不然,现在看来,多半是老死他乡了!”师父的言辞更加犀利地说道,听得对面的吴老头脸色白一阵青一阵。
  “你你……你胡说!我祖爷爷吴九仙乃明朝有名的高道,自然是得道成仙,再说,为了压制此地的凶龙,耗费了他平生的修行,此乃大功德!”吴老头愤怒地反驳道。
  “压制凶龙气数,造福黎民苍生,的确是功德一件,然而,母子坤元阵乃古禁阵,只因此法异常凶残,才被正道之士摒弃不用,难道那四对母子死的不够冤枉么?!”师父单手压着胸口,怒声喝斥道,说完,不由得喘了喘几口粗气。
  我很是担心师父的身子骨,但此刻我们被团团围住,想脱身势比登天,无奈之下,只有和吴老头纠缠一刻算一刻,再找机会脱身……
  “一派胡言!”
  吴老头大怒,急道:“为了数以万计的百姓,死那么几个人又算的了什么?此乃舍小义而扬大善!”
  “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时忍不住,冷声大笑起来。
  “哼!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吴老头紧紧盯着我,但就在这时,那个中年矮胖子低声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吴老头顿时怒道:“好啊你这个陈小酒,你是想拖延时间,伺机逃走是不是?!”
  “放你全家的大臭屁!我为什么要逃?难道你想害我不成?难道……你也想得到那下面的宝藏?!”我气呼呼地大骂一声,继而冷笑道。
  “压制凶龙气数,造福黎民苍生,的确是功德一件,然而,母子坤元阵乃古禁阵,只因此法异常凶残,才被正道之士摒弃不用,难道那四对母子死的不够冤枉么?!”师父单手压着胸口,怒声喝斥道,说完,不由得喘了喘几口粗气。
  我很是担心师父的身子骨,但此刻我们被团团围住,想脱身势比登天,无奈之下,只有和吴老头纠缠一刻算一刻,再找机会脱身……
  “一派胡言!”
  吴老头大怒,急道:“为了数以万计的百姓,死那么几个人又算的了什么?此乃舍小义而扬大善!”
  “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时忍不住,冷声大笑起来。
  “哼!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吴老头紧紧盯着我,但就在这时,那个中年矮胖子低声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些什么,吴老头顿时怒道:“好啊你这个陈小酒,你是想拖延时间,伺机逃走是不是?!”
  “放你全家的大臭屁!我为什么要逃?难道你想害我不成?难道……你也想得到那下面的宝藏?!”我气呼呼地大骂一声,继而冷笑道。
  @打死母老虎 1953楼 2014-04-26 09:36:00
  顶老萧,太精彩了。
  -----------------------------
  呵呵!谢谢兄弟的支持!
  @我要蜕变 1954楼 2014-04-26 11:27:00
  再顶
  -----------------------------
  谢谢兄弟的支持,呵呵!
  “我祖爷爷为了封印此地的凶龙,耗费了那么多的修行,区区一些财宝,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们吴氏家族,只不过是对我祖爷爷的一点补偿而已,你认为我应不应该得到?”吴老头紧紧盯着我,双眼冒着愤怒的火花,似乎想把我吞噬了一般。
  “这是什么话,你祖爷爷帮了忙救了百姓,你作为吴九仙吴大师的后人,不但不传承吴大师的遗志,却是想以吴大师的名头,公然贪图帝陵之中的宝藏,正道离你何其之远,邪门歪道又是在你心中何其根深!”我冷声怒斥,且越发的看这个吴老头不顺眼,他非但是丢了圣贤村人的脸,更是丢尽了他祖爷爷吴九仙的脸面。
  以术谋私,终究坠入魔道不可自拔!
  “噔……噔……噔……”
  就在这时,只听到那暗道的出口处,一声又一声的沉重脚步声,传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回头看去,带着惊诧的目光,紧紧盯着出口处走出的那人。
  那人,准确的说,并非真正的人,而是全身溃烂发黑的尸体,僵硬的尸体,沈大同!
  从他身上佩戴的各种金银财宝,不难看出,他正是被我用火烧的沈大同,虽然面容身材都大变样,但还是能够确认,他的确是沈大同不假。
  “沈大同?他怎么会出来的?!”此刻,师父愕然愣了愣,疑惑地看着面目全非的沈大同,说道。
  “师父,我一直想和你说来着,但你每次都不给我机会说出来,在你和凶龙斗法的时候,沈大同跑进了石室,杀了魁子,且和我一番拼斗,我用火烧……”我即刻低声将师父没看到的一部分,详细的说了出来。
  “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不早说?!”师父吹了吹胡子,瞪了我一眼。
  “呃……”
  我憋屈地低下头,本来就是师父没给我机会说,现在倒全成了我的不是了。
  “呔!”
  顷刻间,只见吴老头霍地起身,跳过法坛,挥起手中的桃木剑,直冲到沈大同的面前,还未等沈大同站定,便是应声大喝,挥剑直刺沈大同的心脏部位,一剑刺入,沈大同当即倒地不起,紧接着,吴老头静静盯着沈大同心口上刺入的桃木剑,立时掐二指成剑诀,口中不知嘀咕了什么,猛地打向桃木剑——
  “轰……”
  一道闷响传出,由桃木剑迸射的一股熊熊火焰,瞬间传遍沈大同全身,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不一会儿,沈大同便化为一团灰烬,而紧接着,吴老头弯身来到沈大同的骨灰旁,捡起一堆堆的金银财宝,掂量了一下,不由得满意一笑。
  久久站在幕后的中年矮胖子,慌忙取出一个小布袋,小跑到吴老头的面前,嘿嘿笑道:“这么多,吴老哥,看来我们这次发财了啊!哈哈哈……”
  “嗯!”
  吴老头满意地点头,并顺势将所有金银财宝放入中年矮胖子的布袋内,说道:“收好!”
  “好嘞!”
  中年矮胖子兴奋地收了起来,竟是满满的一小布袋,如此之多的稀罕宝物,这帮家伙当真是要发一笔财啊……“你们所有警士,现在开始,统一听从吴道长的指挥,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不准有半分的懈怠,挺清楚了么?!”
  “是!”
  一时间,所有的警士,齐刷刷的高呼一声,且一个个目光炽热地盯着中年矮胖子手中的小布袋。
  吴老头缓步走到法坛前,背对着我和师父站在那里,久久的,没有开口。
  “师父,我感觉情况不妙啊……”我低声在师父的耳边嘀咕道。
  “还用你说!”师父没好气地回应一句。
  “那怎么办?”我再次嘀咕道。
  “随机应变!”师父再次没好气地回应道。
  “随机应变个屁啊……我们可是被团团围住的!”我情急之下,更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师父。
  “臭小子!冲师父逞什么能?有本事化解眼下的难关!”师父瞪了我一眼。
  “你是师父,大主意应该你拿!”我随即将问题抛给师父。
  “你是徒弟,逃命的事情本该由你来琢磨,师父可是受了重创的,你这个不孝的东西,难不成还想让师父上阵杀敌么?!”师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盯着我,丝毫不给我反驳的余地。
  “那师父你说该怎么办?”我无奈地问道。
  “你说呢?”师父盯着我。
  “我……”我一时无言以对。
  “你们两个商量完了么?!”吴老头突然转回身,死死盯着我和师父俩人,继而冷笑道:“张真人,我知道你的名声,你乃是一代高道天师,若是没有这次的事情,或许我应该以晚辈向您老行礼问安,此次你为了诛灭凶龙的气数,耗费全身的修行,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无法威胁到晚辈的,所以……晚辈也没必要和你客气!”
  “哼!”
  哪知师父听到吴老头的话语,顿时吹了吹胡子,大声喝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别以为我的修行大损就能不把我放在眼里,凭你那点道行,若是在之前,你在我面前连个屁都不如!”
  “咳咳……”我忍不住咳嗽两声,没想到师父到了这般境地,说话还是如此的刻薄坦然。
  “哈哈哈……”吴老头冷声大笑,继而不屑地说道:“只可惜你现在根本没有和我斗法的资格,我想让你们师徒生,你们就生,我想让你们师徒死,你们必死无疑!”
  “那你此刻还未动手,一定在觊觎着什么吧?”师父眯起双眼,微笑着问道。
  “张真人不愧是张真人,世俗间的这点小东小西,全瞒不过您老的眼睛,不错,我现在可以杀了你们,但……也可以放了你们,只是这其中的变数,全在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说看,没准儿我这个老头子一高兴就答应了呢!”师父捋了捋胡须,冷声笑道。
  “由不得你们不答应,只要你把你那件东西给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师徒……”吴老头说着,不经意看了我一眼,微微叹道:“小酒啊小酒,不是我不念同村之谊,乃是你不该淌这趟浑水啊……”
  师父顿时从背上取下那把玄铁重剑,宝贝似的摸了摸,震惊地问道:“你是想要我这把龙虎伏魔剑?!”
  @我要蜕变 1962楼 2014-04-26 20:25:00
  回复第1956楼(作者: @我兮萧莫愁 于 2014-04-26 16:57)
  @我要蜕变 1954楼 2014-04-26 11:27:00
  再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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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女的。。。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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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好不容易加了个称谓,结果闹了个乌龙,嘿嘿……
  @cookyet 1963楼 2014-04-26 23:59:00
  加更啊楼主,太少了喂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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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嘞!呵呵
  @打死母老虎 1964楼 2014-04-27 00:51:00
  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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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谢谢朋友们的支持!
  “正是!”
  吴老头微笑着看了一眼师父手中的龙虎伏魔剑,缓步走了过来,在三尺之外,停下,接着说道:“传闻龙虎山无上法器甚多,其中有一把上古玄铁铸造的龙虎伏魔剑,内藏九阳真气,可诛灭天地间的妖魔邪祟,若能得此剑,道业可成啊……”
  “此剑虽利,然而心中若无善念,也形同一把废铜烂铁,术本无正邪之分,正邪全在人的一念之间,你如此急功近利,反而是离大道甚远!”师父低头看着龙虎伏魔剑,淡淡地说道。
  “张真人,此时此刻就不必你来教我正邪善恶了吧?你们师徒的性命全在我的一念之间,若是交出来,或许我还能饶你们不死。”吴老头冷笑着说道,继而缓缓侧身斜视着我和师父,眼神中,尽是不屑之意。
  “小酒,师父不得不砍你一剑,你……”
  随之,师父低声在我的耳边嘀咕道,说完,我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上背着的布袋,许久后,重重点头。
  “哼!无论如何,你们不交出此剑,是难以脱身的。”
  吴老头意兴阑珊地说道,似乎已经容忍到了极限,而四周的警士们,也都围拢上来。
  “吴老道,难道你的眼睛里只有师父的玄铁重剑,而没有其他的宝物么?”
  我突然古怪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物。
  “啊?那是……那是你爷爷陈老仙的至宝法器,阴阳镜!”吴老头在看到我手中的阴阳镜时,当即大惊失色,一时失态地伸手道:“快给我!”
  “你这个臭小子!放着宝贝不肯交给师父,反而交给这么个混账东西,师父我今天非要宰了你!啊……”
  陡然间,师父霍地扬起玄铁重剑,立时将四周的所有人都看懵了,或许众人都未曾想到会发生这一幕,而就在这时,我拼命地窜了起来,飞快地来到吴老头身前。
  “吴老道,你要救我,不能让我师父杀我,否则阴阳镜即便被我摔碎也不会送给你的!”我着急大叫,而此时,吴老头也慌了神,连忙伸臂挡在我面前。
  “那是自然,你们快拦住这个疯老道!”
  吴老头大声叫道,但……
  “嗤!”
  “啊!”
  师父已然挥剑向我劈了下来,我一个不慎,生生被师父砍到了后背,就在这时,我大喊大叫地跳了起来,围绕着四周转悠一圈,紧接着大叫:“吴老道,我师父是有名的疯老道,他发起疯见人就砍,你可要保护我啊!”
  “这这……这怎么说疯就疯啊?!”吴老头看到这一幕,却是束手无策,而师父周边围拢的警士们,也都吓得面色发白,纷纷逃也似的跑了开去,生怕被师父误伤到。
  “啊!”师父再度怒喝一声,紧接着向我打了个眼色,哈哈笑道:“快跑!”
  还未等吴老头和众人反应过来,我即刻跟随着师父向着一个豁口冲了出去——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啊!我的脚!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扎到了!”吴老头刚喊完话,顿时惨叫连连地跳了起来,开始是单脚,紧接着是双脚。
  “啊!”
  “我的脚也被扎了!”
  “地上有铁渣!不要动!”
  “…………”
  一时之间,只听到身后远远地传来一道道杀猪般的惨叫声,而此刻,我和师父已经将众人甩出了数十丈外,来到一处山路的夹道前,师父突然停下,转身哈哈笑道:“混账东西,我早就算到此行不利,这些铁渣就是为你们准备的,哈哈哈……”
  一路背着铁渣直到此刻,我方才明白师父当初让沈大同购置这些铁渣究竟有什么用,原来是为了此刻逃跑之用,师父真乃神人也!
  “师父,沈大同帮我们购置了铁渣,现在我们用铁渣教训了一下吴老头,一方面让我们脱身,另一方面,也算是帮沈大同消了一笔冤孽债,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我激动地说道,背着数十斤的铁渣仿佛已经习惯,此刻突然卸下,顿觉身轻如燕。
  “师父,我们快走吧?”我兴奋地笑道。
  “哈哈哈……”哪知,师父竟然还在开怀大笑,只是,他的笑声逐渐减小,有些力不从心。
  “师父,你怎么了?”我不觉有些紧张了,师父这个举止甚是反常,莫不是和凶龙斗法之后,修行大损,又和我演了一个脱身的戏,彻底将师父折腾到不行,师父,的确太累了……
  “师父没事……”师父收敛笑容,脸色不免更加憔悴惨白,气息也微弱到极点……“小酒,我们此次得罪了大人物,看来此地我们是呆不下去了,现在你即刻回到家,拜别祖先,我们就此离开这里,暂避锋芒啊……”
  “是!”
  我鼻子一酸,重重点头,但见师父缓缓瘫软在山石上,我顿时慌了,连忙呼喊道:“师父?师父您老可别吓我,您老通玄造化,形同于活神仙,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呜呜呜……”
  师父还是无力地闭上双眼,我的心没由来的“咯噔”一下,当即摸了摸师父的脉搏和鼻息,还有气,虽然很弱,想必师父一定是累的,我激动地笑了笑,眼看远处的吴老头等人正在缓慢地清理着地上的铁渣,并向我们追赶而来,我想了想,弯身将师父背在身上。
  伸手拿起玄铁重剑,顿时将我重闪一下,玄铁重剑果然是沉重无比,咬紧牙关,我用力抱着玄铁重剑,且背着师父飞快地向圣贤村方向疾驰——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几里的路程,我几乎一刻也没有停下,背着师父健步如飞,或许是因为我的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此时此刻,仅仅是带我和师父逃离凶险之地的工具而已。
  东方的天色刚蒙蒙亮,我已然出现在圣贤村的村口,遥望一眼四邻,都还未起床,我呲牙咧嘴地背着师父回到家门前,只是这大门,是开着的……
  快步跑进院子,但见堂屋门也是开着的,我不由得诧异万分,院子里的一切事物都在,没有一点损失,但这么多天,怎么可能会原封不动呢?
  来不及多想,我双腿已经如灌铅似的,举步维艰,艰难地将师父背到法堂内,轻轻将师父放在躺椅上休息,并将玄铁重剑放在师父身边。
  “师父……我们到了!”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并向昏迷中的师父念叨一声,转身看了一眼四周,法堂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而且这桌案上,居然还有一杯刚泡好的香茶,我顿时大惊,难道吴老头等人,早已在这里布置好陷阱了?!
  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可能,如果是歹人意欲逞凶,不会将屋子收拾的如此利索,故意让我起疑,那这又是谁呢?
  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我顾不得许多,抱着茶杯灌了一口,随即转身来到师父跟前,扶住师父的头,轻声说道:“师父,喝点水……”
  “酒!我要喝酒……”师父霍地站起身,大睁着双眼,但很快有气无力地躺了下去,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
  “师父,您老都这样了还怎么喝酒啊……”我轻叹一声,但见师父再次昏迷过去,我想了想,不得已走出房门,找到酒窖的入口……找了半天,终于将藏得严严实实的一坛陈年佳酿“老醉仙”取了出来。
  这坛酒,可是当年爷爷留下的最后一坛珍藏,多少年都未曾舍得拿出来,储藏的位置,也是代代相传,而此时此刻,为了救师父,也只得拿出来了……
  来到师父跟前,我当即打开封口,并拔掉塞子,一时间,醇香的酒气,缓缓飘了出来。
  “酒!”
  突然,师父一跃而起,双手闪电般抱起酒坛子,仰脖猛灌几大口,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只见师父哈哈一笑:“臭小子,终于舍得把这坛好酒拿出来了啊!”
  “啊?师父,原来你没事啊?”我愕然愣了愣,看着精神抖擞的师父,哪里像是受到重创的样子,分明……分明就是装出来的……“师父,你瞒得徒弟我好苦啊!”
  “臭小子!师父不这么做,你舍得把这坛酒拿出来么?”师父得理不饶人,气势汹汹地逼到我跟前,吹胡子瞪眼道:“再者说,师父与那凶龙斗法,可是消耗了不少的真气,拿这点酒作为补偿,算个屁!”
  “呃……”
  我顿时无言以对,好像都是我的错似的,早知道师父是装的,也就不用我浪费那么多的泪水和汗水……“师父,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差点把徒弟我吓死,拜托你下次别那么整我了好么?”
  “师父,您老都这样了还怎么喝酒啊……”我轻叹一声,但见师父再次昏迷过去,我想了想,不得已走出房门,找到酒窖的入口……找了半天,终于将藏得严严实实的一坛陈年佳酿“老醉仙”取了出来。
  这坛酒,可是当年爷爷留下的最后一坛珍藏,多少年都未曾舍得拿出来,储藏的位置,也是代代相传,而此时此刻,为了救师父,也只得拿出来了……
  来到师父跟前,我当即打开封口,并拔掉塞子,一时间,醇香的酒气,缓缓飘了出来。
  “酒!”
  突然,师父一跃而起,双手闪电般抱起酒坛子,仰脖猛灌几大口,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只见师父哈哈一笑:“臭小子,终于舍得把这坛好酒拿出来了啊!”
  “啊?师父,原来你没事啊?”我愕然愣了愣,看着精神抖擞的师父,哪里像是受到重创的样子,分明……分明就是装出来的……“师父,你瞒得徒弟我好苦啊!”
  “臭小子!师父不这么做,你舍得把这坛酒拿出来么?”师父得理不饶人,气势汹汹地逼到我跟前,吹胡子瞪眼道:“再者说,师父与那凶龙斗法,可是消耗了不少的真气,拿这点酒作为补偿,算个屁!”
  “呃……”
  我顿时无言以对,好像都是我的错似的,早知道师父是装的,也就不用我浪费那么多的泪水和汗水……“师父,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差点把徒弟我吓死,拜托你下次别那么整我了好么?”
  “混账东西!”
  师父立时吹了吹胡子,宝贝似的取下酒葫芦,并将酒坛内的酒,小心翼翼的装进酒葫芦内,且随口说道:“师父这是稍微的磨练你,你这个臭小子,不好好收拾成不了大器!”
  “师父,从帝陵一路回到家,我可是背着您老一刻都没停下,差点累趴下,这还是稍微的磨练啊?”我瞬间瘫坐在躺椅上,有气无力地叫道。
  “臭小子,快起来!”
  师父左右看了一眼,随即收起酒葫芦,并将空酒坛扔给我,说道:“这里好像有人来过,而且气息依旧未散!”
  “是啊!我也觉得这不正常,我们在帝陵消耗了那么久的时间,家里的一切不可能变得更加整洁干净,而且,刚才在这桌案上,还摆放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师父,莫不是吴老头设得计谋?”我皱起眉头,霍地站起身。
  “不!”
  师父缓缓摇了摇头,再次左右看了一眼,方才淡淡说道:“来者不是普通人,一身道法通玄造化,此人在此留下的气息依旧非常强大,想必是在感应我们的存在!”
  “如此精深的道行,为什么会来我家?”
  我眨巴眨巴眼睛,着实想不通,莫名地嘀咕道:“难道是我爷爷仙踪有知,现身庇佑来了?”
  “庇佑个屁!”
  师父怒声喝斥,顺手赏了我一个大爆栗,疼得我呲牙咧嘴,抱着头蹲坐在地上,紧接着师父说道:“整天想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活该你修行无法寸进,嗯,虽然来者道行高深,但师父我的也不差,我已经知道了那人的所在……”
  说着,师父古怪地笑了笑,但很快,师父轻叹一声:“她察觉到师父也在感应她的存在,所以离开了!”
  “师父,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狐疑地盯着师父,似乎师父知道了什么。
  “此乃奇女子也……”师父呵呵笑道,继而找了个椅子坐下,眯着眼睛看了看我,笑道:“此女子不是为了师父我而来,乃是为了小酒你啊!”
  “呃……为了我?女子?道法高深的女子?师父,您老没弄错吧?怎么可能有道法高深的女子为了我而来呢?”
  我错愕地抓了抓脑门,一筹莫展地看着师父,师父连番怪异的表情,彻底把我搞懵了。
  “香炉下有一封信笺,你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师父拿起酒葫芦,美美地品了一口。
  “信笺……”
  我连忙回头,果然看到香炉下有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笺,拿起,打开一看……三生石畔寄奇缘,一世凄苦一世甜,今朝愿共他乡梦,与君共赴九重天!
  “这……”我长叹一声,这分明是一封情书,但又像是邀我同修仙道,三生石……一世又一世……
  “此乃你的宿世情缘,也是你的造化啊!”
  师父淡淡说道,转而看向我,嘿嘿笑道:“她可是一位奇女子,不但有仙子之美貌,更有婀娜之身姿,更是道门出类拔萃的高修,小酒,师父怎么看……都像是一只天鹅苦苦寻找你这只癞蛤蟆,哈哈哈……”
  “呃……”我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师父,看您老说的,好歹您老也不能如此贬低徒弟啊……”
  “哈哈哈!臭小子,还知道害羞呢!”师父开怀大笑,捋了捋胡须,并说道:“你想不想见到与你有着三世情缘的那名女子?人家可是找上门了呢!”
  “当然……”我连忙激动地蹦到师父面前,但见师父坏坏的一笑,我顿时戛然而止,低着头道:“还望师父成全!”
  “师父我成全个屁,你们这辈子的情缘要靠你们自己把握,若是无法了结这段宿世情缘,她登不了真,你也修不成大道啊……”师父一拍桌面,极为肯定地说道。
  “那既然不了结不行,那就了结呗!”我嘿嘿笑道。
  “了结个屁啊!人家现在还看不上你呢……”师父白了我一眼,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紧接着说道:“你现在的修行距离人家相差十万八千里,再加上你小子相貌平平,不过还算看得过去,各方面的条件,现在都不在一个层次,若是你们现在相见,只怕会相互拖累啊!”
  “啊?那……那怎么办?”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貌似我在圣贤村的年轻一辈人中,长得还算不错的了,师父怎么又把我贬得一文不值了?真是太过分了,不过,按照师父所说,那名女子,也就是我未来老婆的各个方面,都仿佛天仙一般,的确有点配不上人家,至少现在是如此。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呢?天下之大,自有你们相逢之日,但却不是今日今时!”师父说着,缓缓掐指算了算,继而点头说道:“你们的这一世情缘,乃是最后一世,但却扑朔迷离,似有似无,倒也是你们的劫数,能否了结这段情缘,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师父,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要千里寻妻?”我张了张嘴,艰难地说道。
  “不寻妻都不行了,不过这也是对你修行的考验,若是能了结这段情缘,你们二人都会脱离宿世情缘之苦,快收拾收拾东西,我们马上上路!”师父说着,起身整了整衣衫。
  “现在就走?”
  我错愕地四下看了一眼,顿时有些舍不得,这里可是……“对了,师父,我未来老婆叫什么名字啊?”
  “嗯。”师父应了一声,从我手里强行夺下信笺,皱起眉头看了一眼,继而没好气地扔给我:“臭小子,就这么大点功夫就视为珍宝了啊?她信笺上面画了一棵灵竹,说明她的名字定然从灵竹二字,再者她留下的气息与古传修真十派其中一派南宫派有些渊源,嗯,她的名字就叫南宫灵竹!”
  “南宫灵竹,听名字都好听,嘿嘿……”我宝贝似的将信笺收入怀中,低头嘿嘿笑道。
  “咚!”
  “啊!师父,你干嘛又打我?!”我捂住头惨叫一声跳了开去,眼睛内顿时冒出两排泪花,师父这手劲儿可是真不小啊!
  “臭小子!收拾收拾上路了,再过一时半刻想走也走不了了!”师父皱起眉头,紧接着说道:“快!他们已经进村了!!”
  “先生……先生……先生……”
  “嗯?”我迷迷糊糊地皱起眉头,脑海中,断断续续地回荡着一道女子的呼唤之声,远远的,又像是在身边,声音虚无缥缈,却又透着一丝丝阴寒刺骨的凄厉味道,应了一声,我忽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房门,随口念叨一声:“谁在喊我?”
  “先生……先生……请您近一步说话……”那个略带着一抹幽怨的声音,仿佛就躲在院门之外。
  我下意识地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缓步走到了院门前,打开院门,“呼”的一股阴风袭来,我刚欲掐出护身手诀,但很快又停了下来。
  只因我听到一旁的角落里,传出一抹轻声抽泣之音,像是一位女子在抽泣,我诧异地走了过去,凭借着冷薄的月光,我仔细向墙角看去,陡然间,我猛地急退,扭头过去,并大声喝道:“大胆!竟敢来此迷惑在下!”
  尽管我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但却让我老脸通红,甚至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上,那……那名女子竟是连一丝衣服都未穿戴,全身上下丝毫不遮掩地出现在我面前,尽管腐败的清末已经过去,但传统思想还是深刻地印在世人的心里,男不露脐,女不露皮,这两句俗话,正是最佳的诠释。
  @打死母老虎 1979楼 2014-04-27 17:59:00
  今天更了这么多呀,不错不错,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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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每天的目标都是多更!
  @我要蜕变 1980楼 2014-04-27 19:25:00
  支持
  -----------------------------
  谢谢朋友的支持!呵呵
  @ynwedhdn2014 1982楼 2014-04-28 10:09:00
  养了几天今天一次把贴看完了,老萧支持你!
  -----------------------------
  谢谢朋友们的支持哈~
  然而,我居然看到一只没有穿衣服的女鬼,真是晦气,长这么大,即便是正常的男女交流,也都是半羞遮面,哪里会如此伤风败俗啊……
  “你你你……你虽然是一只女鬼,但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听到女鬼再次抽泣,却未回答我的问题,我定了定神,头也不敢回地冷声喝道。
  幸好我及时收回目光,再者夜黑风高,并未看清,若是看清,一旦动摇了杂念,便会大损道行!
  “呜呜呜……先生,求先生为小女子做主……”
  那名女鬼果然开口,一边抽泣着,一边哽咽道。
  “做主?做什么主?!”
  我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说道:“你……你先找个东西遮掩一下,否则还请你速速离去!”
  “呜呜呜……先生,小女子临死前便是衣不遮体,现在做了鬼,哪里还能动用阳世间的衣物……”
  那名女鬼断断续续地抽泣道。
  “嗯,那倒也是,不过你还是先找个地方遮挡一下,不然我不会管你的事情,如果伤风败俗,天地不容!”我怒声说道,但过了一会儿,却未再听到那女鬼的声音,我想了想,莫不是她自行离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果然再未听到那女鬼的声音,我轻叹一声,刚欲转身回屋睡觉,但立时,又被一股更加浓烈的阴气所阻挠,如此,我觉察到那名女鬼还在。
  “先生,我已藏好身形,您可以回头说话了……”
  女鬼恭敬地说道,但话语间的凄厉之音,却未减轻半分。
  我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左右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那名女鬼躲在一处半截墙头的后面,只露头出来,已然是泪眼模糊,脸色惨白。
  “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为何找到我?”我皱着眉头,不耐地问道。
  “呜呜呜……”
  被我这么一问,那女鬼竟又轻声抽泣起来,缓缓忍了下来,才说道:“小女子乃本地卢县柳家沟人士,本姓王,名翠翠,从夫柳王氏……”
  “嗯,柳王氏,你既然已成家,为什么会落个这般田地?”
  我微微点头,但又皱眉道。
  “我夫柳仁本是老实巴交之人,然而……”
  紧接着,我听到柳王氏说出了一段凄厉哀怨的故事,不禁让人愤慨!
  原来……柳家沟柳仁,与这柳王氏刚刚成婚不过三个月,话说这柳仁,乃是柳家沟一带有名的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而柳王氏,更是善良贤惠,又生得俊俏可人,说是花容月貌,也不为过,这一点,我倒是认同,只因我刚才已经看过……说起来,此事要怪也怪这柳王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相信一个欺世盗名的术士,任凭那骗人的术士摆布,才落个这般下场。
  仔细说来,柳仁和这柳王氏成婚三个月来,却迟迟没有怀上孩子,农村的风俗陋习,自然是人言可畏,柳王氏一时着急,就听说镇上有一位道长,道法高强,不但降妖伏魔,更是治病救人,无论是大兵小病,大灾小情,那都不在话下。
  这不,柳王氏揣着家里的那点积蓄,瞒着丈夫柳仁去了镇上,寻找到那位传言中的道长。
  这位道长姓贾,名叫天贵,贾天贵贾道长,二十出头,不但人长得英俊飘逸,更有着道人的仙风道骨,深得方圆数十里内的老百姓信赖和推崇。
  要说这个贾道长为何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原因也被柳王氏讲述的同时,多少说了一点,这贾天贵贾道长,竟是和我一样,也是家传道派,至于是哪一门哪一派,就不得而知了,另外这位贾道长的家世背景,也没有被柳王氏细致的描述,如此,听到柳王氏的心愿,那便是想尽快的怀上一儿半女,为夫家柳仁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贾道长满口答应,且把柳王氏请入家中,弄了一碗符水喝下,喝下之后的事情,柳王氏便不记得了,醒来后,发觉身子有些不对,但念及贾道长的盛名,柳王氏未曾敢多想,后又听到贾道长吩咐,回家如何与丈夫房事,直听得柳王氏面红耳赤,连连点头,慌忙跑回家中。
  果然,次月,柳王氏呕吐害喜。
  柳仁一家,自然是欢喜不已,柳王氏见真的怀上了孩子,便将镇上寻找那位贾道长一事,告知了丈夫柳仁,柳仁立即置办了一些礼品,带着妻子柳王氏,亲自前往镇上,找到贾道长答谢。
  也正是如此反复的因果纠缠,才使得刘家的厄运慢慢拉开帷幕。
  谢过贾道长,小夫妻二人欢欢喜喜回到家,不料,第三日后,柳王氏突然觉得小腹胀痛不已,心有恐慌之意,却不敢告知丈夫,只因家人已经沉浸在幸福之中,若是将此事说出,难免让家人惊慌失措,但若只是小恙,如此惊慌难免让家人跟着遭罪,柳王氏不知道,她此番的善良贤惠之举,却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
  柳王氏再次赶往镇上,找到那位贾道长,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哪知贾道长细心安慰,并让柳王氏放心,当即又弄了一碗符水喂柳王氏喝下,喝下之后,柳王氏再一次不记得之后的事情。
  待醒来之后,却是衣不遮体地躺在贾道长的床上,看到自己宽衣解带的躺在床上,而房间内,贾道长亦是半露着身子,坐在桌案边,细细地品着香茶。
  柳王氏当即知道自己的清白被贾道长所毁,顿时羞愤不已地失声痛哭,哪知,所谓的贾道长,却是无辜地告诉柳王氏,他正是以阴阳和合之术,为柳王氏安胎,否则柳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将会不保,至于男女之事,贾道长自称自己并无起歹心,而是为了治病救人而已。
  谢过贾道长,小夫妻二人欢欢喜喜回到家,不料,第三日后,柳王氏突然觉得小腹胀痛不已,心有恐慌之意,却不敢告知丈夫,只因家人已经沉浸在幸福之中,若是将此事说出,难免让家人惊慌失措,但若只是小恙,如此惊慌难免让家人跟着遭罪,柳王氏不知道,她此番的善良贤惠之举,却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
  柳王氏再次赶往镇上,找到那位贾道长,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哪知贾道长细心安慰,并让柳王氏放心,当即又弄了一碗符水喂柳王氏喝下,喝下之后,柳王氏再一次不记得之后的事情。
  待醒来之后,却是衣不遮体地躺在贾道长的床上,看到自己宽衣解带的躺在床上,而房间内,贾道长亦是半露着身子,坐在桌案边,细细地品着香茶。
  柳王氏当即知道自己的清白被贾道长所毁,顿时羞愤不已地失声痛哭,哪知,所谓的贾道长,却是无辜地告诉柳王氏,他正是以阴阳和合之术,为柳王氏安胎,否则柳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将会不保,至于男女之事,贾道长自称自己并无起歹心,而是为了治病救人而已。
  虽是对贾道长的话半信半疑,但想到若是肚子里的孩子不保,那丈夫柳仁还不急疯了,更是会让左邻右舍的说闲话。
  如此这般,柳王氏接受了贾道长的说辞,并好言相谢。
  却是不料,那位贾道长得寸进尺,并言称此阴阳和合之术,必须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方才能确保无虞,否则最终柳王氏肚子里的孩子,依旧会不保。
  所谓泥足深陷,便是这个道理,一步错,将会步步错,柳王氏念及此法已经行了一次,委曲求全之心作祟,便默认了贾道长的话。
  贾道长便与柳王氏约定,每隔七日,与柳王氏行一次“阴阳和合之术”,此术听起来倒是有模有样,实则就是个虚头巴脑编出来的假话,根本没有这种道术,那位贾道长意欲占有花容月貌的柳王氏才是真!
  往后的日子里,每隔七日,柳王氏便要瞒着丈夫柳仁,前往镇上与贾道长行什么“阴阳和合之术”,不过,倒是有一段日子,柳王氏的小腹不再胀痛,本以为熬过七次便会安然无恙,苦熬月余之久,柳王氏可谓是生不如死,仿佛活在地狱里一般。
  想到人言可畏,当今的世道,女子的贞洁要比命还要珍贵,而柳王氏的事情一旦捅出去,不但是她,就连她的丈夫柳仁的脊梁骨也会被世人被拆了。
  待柳王氏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时,已经晚了,那位贾道长意求不满,第七次之后,竟是要求柳王氏每隔三日再去,否则……柳王氏苦熬到四十九日,正是脱离苦海之际,哪里还会听从贾道长的非分要求,柳王氏愤然回家,再也不打算与贾道长碰面。
  就当此羞辱之事,是一场梦……
  却是不料,随后几日,柳仁下田干农活,不小心把脚割伤了,第二日,村子里便来了一位年轻俊美的青年道士,说是与柳仁一家有缘,特来帮柳仁家看看风水,以及阴阳怪事!
  柳王氏一眼便认出,这位青年道士不正是那位贾道长么?
  而柳仁也曾答谢过贾道长,自然是认得,并对贾道长恭敬备至,贾道长言称柳家有妖孽作祟,务必要施法七日驱赶,不然柳家的祸事还会更加严重。
  这个严重,自然是指柳王氏肚子里的孩子,柳仁一听,当即慌了,忙请求贾道长施法驱赶妖孽,左邻右舍看到柳仁家来了一位驱魔道长,皆是羡慕柳仁家有福气,有个灾有个难的还有道长亲自上门,真是难得!
  哪知,贾道长就此住在了柳仁的家里,表面一派正人君子,暗地里,却是无时无刻的纠缠着柳王氏,柳仁脚伤严重,一概由柳王氏招待贾道长。
  如此,贾道长便是如鱼得水,谁知,刚刚过了三日,便出了事情……
  “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虽然我已经确定凶手就是那位骗人的贾道长,但柳王氏却迟迟未说出自己的死因。
  “我……我已经记不清了,其他的都能记住,唯独死因……我记得贾道长住在我们家第三个晚上,他要求我为他铺床叠被,我……啊!”
  突然,柳王氏刚回忆到此刻,顿时抱头惨叫一声,忽地消失无踪……
  “柳王氏?柳王氏你在哪里?!”
  我着急喊了几声,但却再也看不到柳王氏的身影,而眼前的阴气,也消失不见了……
  “柳王氏!”
  我霍地睁开双眼,伸手抓住一物,仔细一看,浑身立时冒出一排冷汗,只见我抓着的,竟然是师父的白胡子,而刚才在夜里所见到的,却只是一个梦境而已,噩梦,怪梦,恐怕眼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咚!”
  “啊呀!”
  我惨叫一声,抱头逃窜开去,且大声叫道:“师父赎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臭小子!睡个懒觉长能耐了是吧?!”师父怒气冲冲地追赶着我,当然,这个房间内放了很多木料,特别是沉重无比的桑木,要说为什么会出现桑木,只因此地乃是一处棺材店!
  民国九年,农历九月二十八日,今日立冬。
  三个月前的今时今日,我和师父火速逃离圣贤村,当我们刚从后院逃走,便听到前院内拆房子的声音,似乎吴老头和那个新任的警察所所长,要掘地三尺把我和师父找出来,但往往事与愿违,我们却是和他们擦肩而过。
  而且,师父为了教训吴老头,并带着我偷偷跑到村头,并找到纸和笔,将吴老头设计陷害沈大同及一干警士,还有牛村长的丑事,一一写了出来,并贴在村头,更重要的一点,师父言称吴老头得到了帝陵之内的宝藏,那些宝藏本该属于所有村民……
  不知吴老头的下场会是什么,我们已经无从得知,自从那次事情后,我算是再也不能回老家圣贤村了,和师父漂泊三个月的时间,我们来到了河南省九龙山下,鲁县!
  传说九龙山上有一九龙洞,九龙洞内有龙神现世,再有一事,乃是师父每年立冬时节,都会前往此地,说是找一位师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人向师父的那位师侄送几坛好酒,汝阳杜康,我一早在老家那边就曾听说过。
  据史书记载,杜康是春秋时用粮食酿酒的鼻祖,周宣王时因避难而定居于洛阳南的汝阳县,汝阳县蔡店乡的杜康村便是其产地,这里酿制杜康的泉水清洌碧透,味甘质纯,因杜康为造酒者的始祖,让我这肚子里的酒虫一听到如此好酒,自然是随着师父跑来了。
  既然是称呼师父为师叔,那就是我的师兄弟了,不过师父能够每年都来,想必那位便宜师兄的年纪也不会小了。
  听师父说,那位便宜师兄住在鲁县游龙镇,位于九龙山下,风景秀丽,宛如世外桃源,真想不到,师父还有这种懂得享受生活的师侄,嘿嘿……
  就在昨晚天黑之后,方才赶到鲁县境内,此地正是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落脚点,也是距离游龙镇最近的地方,只因天已黑下,突然造访那位便宜师兄怕失了礼数,真是想不通,师父居然也有顾忌礼数的时候。
  然而,这个落脚点,却是一家棺材店,并非放尸体的义庄了,店掌柜乃是地地道道的木匠,叫石忠。
  石忠年逾不惑,原本数月前还是一穷二白,但这几个月,却是让他转了运。
  “呵呵!要说我家这个死鬼男人倒真是走了鸿运,正赶上最近几个月鲁县一带频频死人,所以棺材生意也越来越好,我们家就开了一家棺材店,还真小赚了一笔咧!”石忠的老婆憨厚质朴地笑道。
  “石婶儿,这么说,你们家的棺材店才开了几个月啊?”我笑道。
  而这时,石忠则在一个偏室内,卖力地刨着刨花,他面前,可不就是一块棺材盖子,见到我和师父起床,石忠当即憨厚笑着走了出来,说道:“张真人,小酒先生,天儿还早,你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不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多谢石先生留宿。”师父微笑着抱拳一礼,但就在转身之际,师父随口笑道:“石先生一夜未睡赶工,这户人家为何如此着急要棺材?难道家里放不下尸体了么?!”
  “呵呵!张真人有所不知,这副棺材的主家,死的甚是离奇古怪,而且啊……”石忠说着,小心翼翼地趴在师父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声什么。
  “哦!原来如此,那自然是有必要早日入土为安,但不在这户人家是哪里人士?”师父随口再次问了一声。
  “柳家沟……”
  刚刚迈出棺材店,我戛然而止,脖子僵硬地扭了回去,错愕地问道:“石大叔,您是说那副棺材是柳家沟的一户人家所用?还真有柳家沟这个地方啊……”
  “臭小子!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师父不耐地将我提出院门外,一脸狐疑地盯着我,问道。
  在得到石忠肯定的答复后,我心里咯噔一下,紧紧看着师父,说道:“师父,昨晚我见鬼了!”
  “唉!见鬼就见了呗,师父还以为有多大的屁事呢,难道是个女鬼?”师父嘿嘿一笑,不坏好心思地盯着我。
  “呃……师父您老怎么知道啊?”我尴尬地笑了笑,想起昨晚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不穿衣服的女鬼,老脸不觉一红,真是羞死人了啊!
  “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通常尊敬师父为‘您老’的时候,那一定是有什么瞒着师父,做贼心虚,平时里哪里会见到你如此听话恭敬啊,说说吧,那个女鬼委托你做什么了?”师父捋了捋胡须,紧紧盯着我,说道。
  “师父,在说这件事之前,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个前提,前提就是那个女鬼……”我将那个女鬼不穿衣服的事情低声告诉师父,哪知师父的脸色变了变,却是没有半分的反感之意,紧接着仰头看了虚空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接着说!”师父微微怒道,又跟着说了一句:“此等冤魂,既然敢找上你,那也说明此地没有她信任的人了!”
  “这一带不是还有一个我的便宜师兄么?”我连忙嘿嘿笑道。
  “你师兄追求清静无为,哪里会让孤魂野鬼骚扰清修,你接着说正事!”师父皱了皱眉头,紧盯着我说道。
  “哦……”我当即把那柳王氏所说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混账东西!”
  突然间,师父怒气冲冲地大骂一声,但见我张大嘴巴看向他,师父当即没好气地说道:“师父骂的是那个欺世盗名的假道士,嗯,现在我们即刻前往柳家沟,看一看柳王氏究竟是何死因!”
  “那……那我们不去师兄那里了么?”我错愕地问道。
  “现在还去个屁,等这件事料理清楚之后再去,要不你去料理,师父我先去喝二两?”师父说着,突然嘿嘿笑道。
  “哎哎!师父,等等我,您老可别怎么任性,我一个人弄不妥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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