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终于有一天碰到了真正的厉鬼……

  这就说明,这通道两侧绝对没有隐藏的通道,而且,我也不认为我们是从通道顶部掉下来的。又没有被迷乱心智,自己是不是有从顶部跳下来过,难道也不清楚?在门前呆了好一会,脑袋里面一片混杂。
  上次在月魔事件中,我在进入沉眠之地前也遭遇过迷宫,但人家那迷宫多恢弘,密密麻麻犹如蛛网一般的出口,就算你走不出去也会输的心服口服,而眼前这个环形通道,怎么说呢,就好像问你一个最简单的数学题目‘一加一等于几’一般,你给出了答案2,却被告知这不是正确答案。
  明明我们从入口处一路走到这,一个转身,就变成了环形通道,入口不翼而飞了,这事真特么的邪门了。
  半响,萧倾城悠悠说道:“为什么我不尝试着打开这道门呢?”
  对啊,光顾着找回去的路了,为什么不尝试着打开这扇铜门呢?我挠挠头皮,呵呵一笑,走到铜门前开始研究。
  一看之下却也觉得有些奇怪,与其说这是一扇门,还不如说这是一个大铜球,凸面朝外微微鼓起,试着用手电筒敲了一下,声音极其暗哑,由此可见这个大铜球还是实心的,根本不用考虑可以暴力破开。
  门中间是一个直径一尺左右的圆,圆形周围就是各种花纹,花纹倒也没啥古怪,只不过这些花纹要比寻常的花纹要繁杂一些。
  “我说,你不是会隐形么?刚才那个悠迪在我们面前玩消失这一招你应该也会吧?她是不是穿过了这个大铜球?”觉得有些累,我靠着对侧的洞壁,面对这铜球坐了下来。
  “我们玩这招可不是随意的,必须要知道我们下一个出现的位置才行,我现在隐身然后出现在你面前,可以!但是要我隐身,出现在一个完全不清楚的地方,就不行,就好比汽车一样,需要导航定位。”萧倾城皱着眉头跟我解释了一通,末了自嘲的一笑:“反正,悠迪是知道门后面的情况,才可以穿越过去,而我不清楚,就只能干瞪眼。”
  居然这么麻烦,你这萧家也不咋地嘛,我脸上浮现出极为夸张的鄙视:“还南孔北萧,我呸!人家高家可比你们牛多了,看来,只能等悠迪来释放我们啰?”
  萧倾城也不生气,淡淡的笑,居然给我来了个默认。
  拿出两瓶水,丢给萧倾城一瓶,自己拧开一瓶,喝了两口,走到铜球对面,靠墙坐了下来,点燃烟,胡乱分析了几个原因,到了后面,我居然迷迷糊糊的睡去。
  睡得正迷糊,好像听到萧倾城在叫我,睁开眼睛一瞧,眼前却是一片黑暗,感觉到地面一阵颤抖,隐约有轰隆声传来。这情形,跟先前悠迪在铜门前消失的的差不多。
  口中大叫倾城的名字,似乎听到倾城有回应一句,听得不是很清楚,心中很是焦急,双手胡乱一摸,居然给我摸/到了手电筒,摁下开关,却发现开关原本就是开着的,顿时想起先前悠迪消失前,也有过几秒钟光线被吸走的情形,果然,片刻后,电筒的光恢复正常,四下一照射,通道中什么都没有改变,但萧倾城却不见了。
  我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大声叫道:“倾城!倾城!”
  通道里回响着我的声音。
  “倾城————倾城————”
  “城——?——城————”
  “城——?——”
  侧头仔细一听,除了我声音的回音以外,没有萧倾城的任何回应。
  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倾城的踪迹,可是,刚才明明倾城在叫我啊,而且,倾城不是刚才答应了我一声么?难道是我的幻觉?难道我在做梦?
  拿出手机一瞟,没有一丝信号,完全不要考虑用电话联系倾城。
  举着手电筒一阵乱晃,心中大为焦急,你妹的,倾城,这功夫你居然跟我玩失踪?转念一想,难道倾城刚才看见了什么东西,叫我起来的同时,自己却朝通道里面追去?
  想想,觉得很有可能,随即一阵毛骨悚然,想到在这个环形通道里面,有一些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在一旁窥视着我们,我心里就一阵发毛。拿出小刀,在墙壁上的大青石上面刻了几个字‘在这等我,或者留言。’
  刻完字转身就朝通道跑去。跑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从空间袋里面拿出好几瓶矿泉水,摆了个箭头指向我写字的地方,这才沿着通道发足奔跑。
  “倾城!倾城!”
  一边跑一边喊着萧倾城的名字,到了后面,整个通道都是我的回声。
  十来分钟后,我就回到了铜门附近,快速的奔跑使得我气喘吁吁的弯腰扶住膝盖,张口急遽的喘息,口腔中涌现出大量的唾液,呸了几下,又费力的咽下几口唾液,用手电筒再次乱照,地下矿泉水瓶组成的箭头没有移动的痕迹,墙壁上也没有萧倾城的留言,妈的,难道萧倾城没有看到我的留言?
  其实,我心里有一个模糊的念头,萧倾城已经不在这个通道里面了。
  不知名的恐惧,使得我拿出了霰弹枪,填好子弹,上次人偶事件以后,我还留有一把枪,后来又找赵婷要了些子弹,个人觉得,这东西用来防身效果非常好。
  手持霰弹枪,腰杆顿时就直了少许,将手电筒架在枪身上,前后左右的一阵乱扫,手电筒光从通道墙壁,通道顶部,还有这个铜门上面一一扫过。
  咦,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头,我的目光扫过这些东西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东西不对劲,神经一紧,缓缓的将手电筒从刚才那些东西上重新扫一次。
  墙壁没有异常。
  洞顶没有异常。
  铜门,草的,我刻在铜门上的痕迹呢?
  我举着手电筒在铜门上面一阵乱晃,没错,我先前刻下的痕迹不见了,也就是说,眼前这扇铜门极有可能不是刚才那道铜门。
  怎么回事?恐惧的感觉紧紧的包围着我,我一步步的后退,脊背触碰到了墙壁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冲着铜门就开了一枪。
  砰!乒!
  通道回响着巨大的声音,经久不息。
  将霰弹枪前方的套筒手柄推拉了一下,我没有继续开枪,主要是我开了这一枪以后,枪声将我心中的恐惧驱散了不少,有什么妖魔鬼怪的敢出来,老子对着就是一枪好了。鬼神什么的也不一定能够抵抗这种大威力的霰弹枪,这个道理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知晓,那个谁,守卫金刀广告公司密室的鬼魂——高举,不就是被人类科技给轰得渣都不剩么?
  持枪再次凑近铜门,会不会是铜门上面的花纹有什么名堂?
  手电从上到下的照射,发现这些花纹似乎是用一种极为锋利的刀刻上去的,凹槽陷入铜球很深,我用手电光一照,里面差不多三四厘米处才看到有铜的反光,这么深的凹槽,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看了一会,不是很懂,干脆坐了下来,靠着铜门,一股凉爽顿时从铜门传了过来,舒服!
  点燃一根烟,想了半天也没头绪,我/干脆双手张开,感受着铜门的凉意,那些铜门上的花纹硌得手痛也不去管。靠坐了一会,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拿出手机看了看,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竟然多出了一个字:反。
  我头皮一炸,弹身而起,举着枪大声吼道:“是谁?是谁?有种就出来!”
  空气中回响着我的声音,出来,出来,来,来……
  半响,通道中没有任何回应。
  再次看了看手上的字,这个字稍微凸起,不像是写上去的,倒像是靠在什么东西上面印出的痕迹,对了,我刚才不是靠在铜门上么?
  举着手电,在刚才手臂的位置寻找了半天,终于给我找到了这个反写着藏在花纹中的‘反’字,此外,我还找到了另外七个汉字。这七个汉字都是藏在繁琐的花纹中,又是反着刻在铜门上,如果我不是无意中发现了其中一个汉字,打死我都想不到这花纹中居然藏有玄机。
  我用手掌将这几个汉字一一拓印下来,感谢老天,这几个字虽然都是隶书,但我全部认识,按照顺序依次是:正反三圈,门户自现。
  看到这句话,心里一阵剧跳,门户?什么门户?难道是出口?
  可是正反三圈又是个什么意思?三圈,既然是三圈的话,那就跟圆有关系?难道要我在环形通道里面跑上几圈,左三圈右三圈的?这完全没道理啊。
  要不,死马当成活马医,跑上几圈试试?我站起身来,正准备去跑,目光扫过铜门中央的那个圆环,心中一凛,跑什么跑,答案肯定是在这个铜门上的圆环上。
  想了想,拿出匕首,将刀尖插入到中间圆环的缝隙处,沿着圆环缓缓转动,果然,转了一小圈以后,匕首的刀尖就感受到了阻力,应该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刀尖动了动,能够感觉到那个开关也在跟着移动。
  到了这个时候,我要是再不知道怎么做那就是笨蛋了。用刀尖抵着那个开关,先是顺时针三圈然后逆时针三圈。
  刚转完,眼前一黑,那种神秘的感觉再次袭来,所有的光线被吸得干干净净,脚底下传来轰隆声,以及轻微的颤抖声。
  三四秒后,光线恢复正常,我看了看眼前的铜门。铜门还是那个铜门,没有任何变化,转身一看,身后还是那种直角的通道,但是我留在通道里的那几瓶矿泉水却已经不翼而飞,走到我给萧倾城留字的地方,字迹也没有了。
  很显然,这个通道已经不是我刚才那个通道了。
  “倾城!倾城,你在吗?”我扯开喉咙大喊大叫。
  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萧倾城与悠迪两人都是进入了这个通道,先叫上两句总是没错的。
  通道只有我的回声,没有任何回应。
  一如先前,我在墙壁上给萧倾城留了言,地下依旧用几个矿泉水瓶做了记号,搬起枪举着手电,朝通道走去。
  沿着通道走了十来分钟,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大厅,大厅呈正方形状,长宽约莫三十来米,颇为宽敞。正中间有一根直径一米左右的柱子,通体黄灿灿的,宛如黄金所铸,上面镂刻着各种花纹。走上前凝神一看,柱子材料并不是黄金,而是黄铜。
  至于雕刻的东西,最上方是一条龙,下方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想起先前悠迪介绍他们祖上的神兽时,萧倾城跟我解释过什么龙生九子,看来这些怪物就是龙生的九个儿子了。
  龙长的那么好看,怎么生出来的儿子一个个这么丑?难道是隔壁老王的?
  看了看柱子的图案,觉得没啥意思,举着手电筒四处打量,大厅的东西并不多,就放了几张类似茶几一样的桌子,依稀记得这种桌子在古代叫做案几,除此以外,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大厅的对面是另一个通道,举着手电筒乱晃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重要信息,跨步进入了那条通道。
  继续走了十来分钟,又出现了一个大厅,这个大厅跟刚才的大厅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其中一个案几上面,趴着一道人影。
  “谁?”我顿时举起枪,大声叫道。
  说实在的,我并不是特别害怕,反而有一种渴望,希望能够见到活人的渴望,那个人没有出声,我又大喊了一句,依旧不出声。
  “再不出声我就开枪了啊?”我缓步走近,走到近处才发现,这已经不算是一个人,只是一架骷髅上面披着一件衣服而已。
  衣服已经有些发霉腐烂,但是样式还是能够看得出来,是那种十年以前流行的夹克款式,带拉链的那种。看到这个人,我脑海里面就浮现出了五哥说的四大天王,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五哥的那两个兄弟之一,不知道是草上飞许无忌呢还是开碑手兰和,恩,五哥曾经说许无忌在门口被怪物放翻的,那这个人应该是兰和无疑。
  用枪捅了捅尸骸,哗啦一声,尸骸顿时垮在了地上,仔细一看,尸骸的骨头上竟然有被啃咬过的痕迹,心中一阵发毛,不敢再逗留,朝着大厅的另外一个通道匆忙走去。
  先后走过了三座大厅,然后我又回到了直角通道的铜门处。看来,这又是一个环形的通道,只不过,多了三座大厅而已。
  吗的,出口究竟在哪?
  手电筒往墙上扫过,除了我自己留下的字迹以外,没有任何新添的字迹,也就是说,萧倾城等人不在这个通道之内。
  电筒的光往脚下的矿泉水瓶扫过,这一扫,顿时让我头皮一阵发麻,全身肌肉一紧,我摆好的箭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得七零八落,就好像有一群动物从这跑过去一般。
  这通道中居然还有其他的东西?我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兰和的尸骸,对的,他的尸骸上面有被啃咬过的痕迹,这个通道里面肯定有危险的东西存在。
  正在此时,我的身后通道隐约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就像是有一大群不知名的动物正飞速的朝我蹿过来,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加上通道的回声,到了最后,整个通道都充盈着这种咝咝嚓嚓的爬行声。
  让人心惊肉跳的是,这爬行的声音中还夹杂有尖利的吱吱嘶叫。
  转身将手电筒照向通道深处,此刻我不用照镜子,也能知道我的脸色不好看。在这个封闭的通道里面,即将面对一大群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我没有簌簌发抖就已经很对得起观众了。
  终于,我的手电筒光线中/出现了一头极为硕大的老鼠,是的,我没有打错字,一头老鼠,这已经不能用一只老鼠来形容它了,用猪牛等动物的量词来形容这只老鼠一点都不过分,这……头老鼠,差不多有一头小猪那么大。
  这世界上还有比看见一只巨鼠更为恐怖的事情吗?有,那就是看见一群巨鼠。两只,三只,四只……刹那间,起码有二三十只巨大的老鼠疯了似的朝我冲过来。
  “砰!”我下意识的冲着最前面的老鼠开了一枪。
  一声尖利的嘶叫,最前面那只巨鼠被我这一枪轰得朝后飞起,接连撞中了几只后头的巨鼠,导致这几只老鼠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个圈。但其余的巨鼠一点都没有被这巨大的枪声给吓到,吱吱声中,奔跑的势头反而更为急遽。
  咔哒,我推拉了一下圆筒手柄。
  砰!
  又是一枪轰过去,又有一只巨鼠被我一枪打飞。
  巨鼠们冲得更急,我甚至能看见前面巨鼠凶残的眼睛,以及嘴中露出的锋利牙齿。
  妈的,还要不要人活啊?
  二话不说,我转身就跑,跑两步就冲着后面开上一枪,每一声枪响后就有一头巨鼠被击中,我很清楚霰弹枪的弹仓容量,里面只有八发子弹,也就是说,开完八枪以后,除非我能找到机会装弹,要不然,这些巨鼠会将我活生生的撕裂。
  很快,八发子弹就打光了,身后还有二十来条巨鼠,我将枪往空间袋里面一放,甩开膀子就跑,我发誓,此刻我的速度绝对跑得过刘翔。
  但是很可惜,这些巨鼠速度更快,吱吱的嘶叫声听起来就在我的身后。
  “吱!”
  感觉到有东西落在我的肩膀,似乎有一只巨鼠凌空跃起落在了我肩膀上,紧接着我的肩膀一阵剧痛,靠,这畜生居然咬住了我的肩膀。
  我一咬牙,反手抓/住这只老鼠,手上一用力,硬生生的将这只老鼠扯了下来,死命往墙壁上一砸,一阵尖声嘶叫,这只老鼠径直从墙壁上掉落在地,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而我的肩膀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我/草,居然被这畜生撕掉老子一大块肉。
  “吱吱”又是两声尖叫呼啸着冲过来,这次我学乖了,听到老鼠的叫声,我立马低头弯腰,只见两只老鼠从我头上冲了过去。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客气,挥起手电筒就砸落一只,另外一只用手抓/住,再次砸向墙壁。
  砸向墙壁的那只巨鼠晕死过去,而被我用手电筒砸落的老鼠却是若无其事,在地上一个翻滚,一弹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就朝我的大/腿咬过去。
  你妹,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赛跑了?此时此刻,我也来不及抱怨,弹身而起,身形在空中一转,脚尖在墙壁上点了一下,借力凌空一个抽射,啪的一声,这只巨鼠在半空中就被我踢得肚破肠烂。
  而我也因为这么一跃一踢,速度顿时缓了一下,吱吱声中,右边腿肚一阵钻心的痛,已然有一只巨鼠已经咬住了我的小/腿肚。
  大叫一声,一个跄踉几乎让我摔倒在地,好不容易平衡下来,转身站立,飞快的掏出匕首,小/腿受伤,跑是跑不过了,接下来那就拼命吧。
  这一瞬间,我真的好怀念我的那把铁镐啊,那玩意杀伤力可比匕首强多了。
  可惜,因为知道五哥是盗墓专家,这把铁镐我就没有携带。
  缅怀的念头一闪而过,我挥舞着匕首,格挡着前仆后继朝我扑过来的二十来只巨鼠。我是高手没错,可也架不住巨鼠不按套路出招。而且,它们的凶残程度远非人类可比,一只只凌空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我,根本就不顾自身。
  我每一刀挥出,就有一只巨鼠被我斩落,而每一波次的攻击中,就有数只巨鼠在我身上咬上一口。
  妈比的,撑不下去了。
  我全身鲜血淋漓,整个人几乎已经陷入了机械麻木状态,左手手电筒右手匕首,喘着粗气奋力厮杀着。
  面前还有七八只巨鼠在围攻我,而我身上的创口起码有二三十处之多,好在那种大型的伤口只有两处,一处是肩膀,另一处大/腿。这两处都是被巨鼠撕下来一大块肉,鲜血流个不停。
  又是一只巨鼠扑向我的头部,露出满嘴的尖牙,直接咬向我的鼻子。我用力一挥匕首,一阵疾风掠过,匕首将老鼠斩为两截,老鼠的鲜血也喷了我一脸,双眼顿时被鲜血给糊住。
  要死了,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我连忙伸出胳膊去擦拭眼睛的血渍,就这么一分神,左边大/腿跟小腹同时传来一阵剧痛,这又是有两头老鼠偷袭成功,飞快的擦拭了一把眼睛,眯着眼弯腰连挥两刀,将这两头巨鼠砍死。
  看东西开始出现重影了,这不仅仅是鲜血模糊了眼睛的缘故,更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而老鼠也只剩下四只。咬咬牙,奋起余力,剩下的四只老鼠被我接连砍死三只,在砍向最后一只的时候,整个人一阵晕眩,一个站立不稳,又是踉跄了一下,那只巨鼠见状飞扑过来,我的左手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手一松,手电筒掉在了地上,似乎摔到了开关,电筒的光瞬间熄灭,整个通道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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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手中的刀一扔,凭着感觉,一把抓/住那头老鼠,大喊一声,手掌用力一收紧,黑暗中巨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这只巨鼠被我硬生生的捏死。
  弄死了这只老鼠以后,整个人一下就被掏空,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醒转过来,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剧痛,而肩膀与大/腿更是已经麻木。喘息了片刻,勉力挣扎着爬起来,手中居然还抓着那只老鼠,骂了一句,将老鼠的尸骸远远扔开。
  摸/到手电筒,拍了几下,手电筒居然又亮了起来,将手电筒放在一边,在空间袋里找出一件新的衣服,撕成布条绑住自己的肩膀跟大/腿,其余的小伤口暂时没有理会。
  妈比的,这场人鼠大战,笑到最后的终究是老子,对了,我还没笑呢,哈哈哈,我奋力大笑了三声。
  笑过以后又开始担忧,这老鼠不知道有没有毒,妈的,全身都是老鼠咬过的伤口,要是有毒的话,搞不好老子会一命呜呼。我的空间袋里面只有啤酒没有白酒,要不?拿一罐啤酒往伤口上洗下?酒精度虽然不高,多少有点用吧?
  对了,怎么说老子也是千年一遇的阴阳体质,又有吞噬幽魂的能量,就算有毒应该也毒不死我吧?我如此安慰着自己,在空间袋里面摸出点巧克力,就着矿泉水吃下,整个人稍微好受了一点。
  捡起匕首收好,挣扎着站起来,手电照了照,想着干脆去前面大厅休息。这里全部是老鼠的血腥味,味道极不好闻。
  跄踉着走到大厅,找了张案几坐下,摸出一支烟点上,刚吸了一口,就听到通道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蹿行声,夹杂着浓重的喘息声,似乎有一头巨型动物在飞速的接近。
  草,又来?还有完没完啊。
  叼着烟,打起精神,拿出霰弹枪,飞快的填充好子弹,端起枪对着发出声音的通道口,只要有东西露面,我就给它来一个当头开花。
  吭哧吭哧的喘息声越来越近,我将手电筒调到强光档,然后放在案几上对准通道口,捂住前端光源,只要怪物靠近,我就松开手掌,这样一来,强烈的光线可以让怪物瞬间失明,然后我再砰砰砰。
  通道口终于出现了一个……怪物,这东西我说不上是什么玩意,将手一松,电筒光直接照射在它身上。这东西有些像人,又有些像老鼠,它有着人类的头部与四肢。脸上的五官全都集中在鼻子部位,眼睛前突,嘴巴豁开,露出两根异常锋利的牙齿,全身长满了光溜溜的鼠毛,屁/股后面更是有一条两米多长的尾巴,这个怪物,半人半鼠的,勉强可以称之为鼠人。
  我看到它的第一感觉就是想吐,如果摆明是个怪物倒还好,但是这个东西身上人类的痕迹太重,所以我才受不了,第一时间,我居然忘记了开枪。
  手电筒的强光射得这个鼠人眯了眯眼睛,走出通道避开了强光的照射,这才将手在眼前搭了个凉棚,望向我。见到我手中的霰弹枪,大惊失色,竟然口吐人言:“草,别开枪!”
  日,这个鼠人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是脏话,我特么的都惊呆了。
  见到我目瞪口呆,枪却是没有放下的趋势,那个鼠人更是急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礼貌?你到底会不会做人啊?”
  我哑然失笑,将枪略微往下垂了垂:“你是谁?”
  现在鼠人距离我大概十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不管他怎么暴起发难,我都有信心冲他连开三枪,三枪呢,三枪都可以拍案惊奇了。
  “我是谁?嘿嘿,我的名字说出来你也不知道。”鼠人似乎知道我在提防着他,也不走近我,只是在通道口处转悠。
  我也不出声,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外面的老鼠全部是你打死的?”鼠人在门口来回转悠了几趟,突然开口问道。
  他这么一问,我手中的枪忍不住又举了起来:“是的,你是要报仇吗?”
  “放下,放下!”鼠人顿时叫了起来:“报个鸡/吧仇啊,你将它们弄死关我屁事!”
  笑着再次垂下枪口:“恩?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十年前,我被这群畜生拖了进来,种种机缘巧合,这才苟延偷生了这么多年。就算你不弄死它们,反正它们也会死在我手下。”鼠人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股沧桑。
  “许无忌,你是许无忌!”我脑海中电光一闪,大叫出声。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鼠人楞了一下,脸上顿时精彩纷呈,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五哥的朋友啊!”
  “五哥?你是说老五?”
  “对啊,五哥,穿山甲胡万里。”我大声叫道。
  “万里还活着,太好了,不枉我救他一把!哈哈!”鼠人许无忌顿时开心的大笑起来,似乎老五能活着就已经让他很开心,就算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生活了十年,就算他变成了这么一个人不人鼠不鼠的样子。
  “你这样子是怎么回事?”我放下枪,招呼他过来。
  许无忌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案几上,也不回答我,盯着我口中叼着的烟,眼中的垂涎欲滴怎么都掩饰不住:“兄弟,来根烟,妈的,十年没抽烟了。”
  我哈哈一笑,递了一支烟给他,又帮他点上火:“叫我正南好了,我叫你老许怎么样?”随即心里一咯噔,老许跟老鼠差不多发音,他该不会以为我的嘲讽他吧?
  许无忌没有理会我,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边咳边笑:“爽!”
  老实说,他笑起来可真难看,本来就拥挤的五官更是皱成一团,。
  一连抽了三支烟,许无忌咳嗽着谢绝了我递给他的第四支,摇手道:“够了,够了!再抽就晕了!”
  深呼吸了几口,许无忌冲我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将我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许无忌,许无忌叹息了一声:“看来,你也跟我一样,陷入了这个死循环当中。”
  “什么死循环?”我纳闷不解的问道。
  “来,你先跟我过来!”
  许无忌带着我走到了铜门面前,指着铜门说道:“你是打开这个铜门的机关才到了这个通道对不对?”
  我点点头。
  “这么说吧,这个铜门其实是一个圆球,这个圆球的周围三米范围是一个可以旋转的门户,我这么说你明白吧?”许无忌走上前,拍了拍铜门,脸上浮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过,我也没空去想这么多,跟着许无忌的话头,脑袋里面浮现出了那种酒店门口的旋转门。
  “这个黑山古牢分为四个区域。就好比是一个圆形,被横一刀竖一刀的分成了四等分,而这个铜球的旋转门户就在四个部分的正中心交叉点上面。第一个区域是入口通道,第二个区域是一个环形通道,第三个区域就是我们目前所处的通道,这三个通道都是黑山古牢的外围,用来迷惑侵入者的,只有第四个区域才是黑山古牢的核心。”许无忌涩声说道:“而我,就在第三区域里面被困了十年。”
  许无忌这么一说,我马上明白了过来,铜球组成的旋转门户每旋转九十度,就会转向一个新的通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每一个通道接近铜门的位置都是一个直角的原因。不用说,萧倾城就是发现了铜门的秘密,然后开启了新的通道,而我,当时正好处于铜门旋转区域的外头,所以跟萧倾城错开了。
  这样一来,就很好解释了。我们进来的入口部分是第一个区域,走到直角的时候,当时我们三人都站在铜门旋转区域里面,悠迪暗中将门户开启到第二个区域,自己却趁黑进入了其他的通道。
  我跟萧倾城被困的环形通道应该就是第二个区域。就在我迷糊昏睡的时候,萧倾城不知怎么就开启了门户,闯出了第二个区域。而我也在机缘巧合下,也进入了第三个区域,也就是现在我跟许无忌所处的通道。
  只要再将铜门旋转,我们就会进入第四个区域。萧倾城与悠迪肯定就是这样去了第四区域,黑山古牢的核心区域。
  事情一说开,竟然是这么简单。那种突如其来的黑暗,只不过是掩饰门户旋转的一种噱头罢了,而地底的隆隆声与颤抖,无疑就是机关转换时发出的声音。
  此时,我觉得自己已经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心情顿时大爽。但是我完全忽略了一件事情,如果这么简单,为什么许无忌会在这被困十年?
  我飞快的拿出匕首,在中间圆环上旋转着。
  正三圈,反三圈。
  许无忌就在铜门旁边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那种无奈的神情却是洋溢于表,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还没来得及想那么多,眼前一黑,手电筒的光线毫无征兆的被吸走,然后是轰隆声与颤抖,我知道这个旋转门户已经被启动了。
  三四秒后,手电筒的光线恢复正常,许无忌依旧站在铜门前,脸上还是那副怪异的神情,我转头看去,身后的通道似乎也没变,这四个区域的直角位置应该都是一样的,我这么想着。
  站起身来,我笑道:“老许,我们现在应该到了第四个区域了吧?”
  许无忌苦笑一声:“恐怕,我们还是在第三个区域。”
  我诧异道:“怎么可能?刚才这道门户不是已经旋转了么?不可能在原地没动吧?”
  许无忌也懒得跟我争论,指着通道方向,冲我扬扬下巴,意思是要我往前面走走看。
  我狐疑着走了几步,很快我就相信来了许无忌说的话,因为,我在墙壁上看到了我留给萧倾城的字迹,而且,我在地上发现了一只巨鼠的尸骸,这只巨鼠,就是最开始被我用霰弹枪给击毙的那一只。
  一阵无力感瞬间袭遍我全身,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许无忌在铜门前是那种表情了。
  忍不住大声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无忌苦笑一声:“我要是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早就出去了。”
  呆了片刻,我二话不说,转身走到铜门前,拿出刀就戳向铜门中间的圆环开关。
  许无忌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的,默默的走到通道那边,远远的看着我。
  左三圈右三圈。
  一阵黑暗,地底一阵颤抖伴随着一阵轰隆声。
  灯亮,我回头一看,许无忌双手抱胸站在后面看着我,一脸苦笑。
  妈的,再来。
  左三圈右三圈。
  又是一阵黑暗,地底一阵颤抖伴随着一阵轰隆声。
  回头看去,许无忌依旧站在原地,不过,他脸上苦笑的味道更浓:“正南兄弟,十年了,我开这机关的次数起码有上万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这样,这个通道里面就是一个死循环,没用的,出不去的。”
  我此刻也知道他所言不假,但还是忍不住又尝试了一遍,在一阵黑暗过后,我又看到了许无忌那张苦涩的脸。
  “我/草他吗的!”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粗口,不再尝试,走回到许无忌身边,蹲坐在地上,默默的吸烟。
  许无忌见状也蹲在我身边,我递了支烟过去,两人乱七八糟的聊了许多,最后随口问道:“我说,老许,你在这地底十年了,是怎么生存下来的?你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眼前就我们两人,所以,也不存在说话伤不伤自尊。自尊这玩意,人越多越来劲,人越少越没人当一回事,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你/妈妈在家里骂你一顿,你只会觉得理所当然,但如果你/妈妈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你的话,你的自尊就如烟花一般的怒放了。自尊,大体来说,就这么回事。
  许无忌淡淡的笑了笑:“其实,一句话就可以解释这两个问题,这十年,我是吃这些老鼠才活下来的。”
  吃老鼠就会变成老鼠模样?这似乎没啥科学依据吧?不过,这地底的老鼠一个个这么大个,搞不好是变种也不一定,而许无忌吃了他们的肉,也跟着变异了。
  靠,老子被老鼠咬了,不会也变异成许无忌这样子吧?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们四兄弟,十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我们四兄弟进入这里,都以为这里面是宝藏,在外面打了一个垂直的洞口,用绳子吊了下来。按照分工,万里守在出口,我们其余三人进去寻宝。刚进去没多远,这群老鼠就冲了过来,我们三人自然是拼命往回跑,半路上老二被扑到在地,那群老鼠顿时一拥而上啃咬他,我连忙转身去救,却根本救不过来,不到半分钟,老二全身各处就露出了骨头。眼见是没救了,没有办法,只好继续往外跑。”说到这,许无忌长叹了一声,眼见着兄弟被巨鼠吞噬,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想必不是很好。
  我心里却是对许无忌竖起了大拇指,毕竟我是面对过这群老鼠的,在那种情况下,还有勇气转身去救兄弟,这份勇气与义气就值得敬佩。心中隐约掠过一丝不对劲,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没去留意。
  “到了出口的时候,老四那个王八蛋却是不知去向,而万里站在出口下面揉着大/腿。一问,原来是老四那个畜生在爬绳子的时候,惊慌之下过于用力,将外头的万里给扯了下来。接下来,他要万里站在下面,他踩着万里的肩膀爬上去以后,也不管我们还在下面,自己就跑掉了。这种畜生,跟他结拜真是瞎了眼。”许无忌呸了一声。
  “他吗的,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我附和了一句。心里却是嘀咕着,王霸单的发音不就是王八蛋么,明知道他是王八蛋你们还要去跟他结拜?毛病!
  “如果只是这样,这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我倒也没多少怨恨。”许无忌脸色一变,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难道他还做出什么什么事情?”我诧然问道。
  许无忌恨恨的继续说道:“那个出口离地面差不多五米多高,我要万里踩在我肩膀上,将万里推到了洞口,万里上去以后,我再将绳子丢给他,他拉着我,就可以爬上去了。这个时候,已经有老鼠开始扑向我。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四那个王八蛋畜生怕老鼠蹿出去,居然在上面用炸药将出口炸塌,那是我最后一眼看到天光,也是最后一眼看到万里那种惊骇莫名的脸,因为他正好看到我被老鼠给拖进黑暗。”
  我想起了五哥的话,难怪他说起老四的时候语焉不详,一脸的古怪,想必就是因为此事的原因。而那个王霸单多少心里有些愧疚,以至于骑摩托车看见黑猫,竟然迁怒黑猫不吃老鼠,结果导致自己翻车而死。
  我将王霸单翻车一事告诉了许无忌,许无忌一愣,忍不住拍手大笑:“报应啊!报应!”
  “后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很是好奇。许无忌啊许无忌,你是怎么跟老鼠商量,要他们不吃你,而且还心甘情愿的被你吃。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正被老鼠拖翻在地的时候,身上突然就多出了一种能量,有了这种能量,老鼠就不再咬我,而我,就靠着吃这些老鼠活了下来。”许无忌摇了摇头,住口不言。
  “有个问题,不知道我当不当问。”我思索了一下,觉得疑窦难消。
  “恩?”
  “你当时不是在入口区域么?怎么跑到第三个区域来了?”
  “老鼠没有咬我以后,我以为万里马上就会救我出去,可是一直等了好几天,都没有见万里进来,心里还以为他被王霸单给杀害了,于是就在通道中乱转,也是机缘巧合下,我发现了铜门的秘密,开启了铜门,就将我旋转到了这,从此,我就没出去过。”许无忌苦笑道。
  是你的万里兄弟胆量尽失,根本不敢再进来,当然,这种话我可不会说出来。只得转移话题:“这些老鼠,它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老鼠也得吃东西吧?”
  许无忌笑了笑,起身说道:“跟我来!”
  带着我走到大厅,许无忌走到中间那根铜柱面前,用手在铜柱的龙纹处敲了敲,那个地方竟然发出空空的声音,很显然,那个地方是空心的。伸手一揭,竟然揭开了一块翻板,露出里面一个篮球大的洞口。
  给我看过以后,许无忌放下翻板,又敲了几下,隐约传来东西滚动的声音,骨碌碌的,最后是乒乓一声,一个灰色的东西撞开翻板掉落出来,在地上滚动了一圈,尖叫一声,迅速的消失在通道。
  竟然是一只巨鼠。
  “看到没?只要我将这里一敲,就会掉出来一只老鼠。”许无忌嘴角一撇:“跟食堂开饭的铃声一般,只要你敲,就有老鼠掉落。”
  “那边是有人在控制吗?”我忍不住问道 。
  “不清楚,反正说话也没有人理,爬又爬不出去。”许无忌笑道:“正南,不久以后,你也要开始跟我吃老鼠肉了!”
  “我才不要吃呢!”我从空间袋中拿出了一包饼干,“我这身上的东西够我吃上好几个星期!”
  许无忌已经知道了我身上的空间袋,也不稀奇,只是笑道:“几个星期以后呢?”
  “再说吧!”我狠狠的说道,心里打定了主意,妈的,要是老子也变成你这样子,老子宁愿自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跟他说这十年来外头的变化,他则跟我说以前盗墓的时候遇见的一些稀奇事,我最感兴趣的是他们四兄弟遇见僵尸火拼的事情,摇头表示不解:“我听说僵尸的力气是很大的,这是真的么?”
  许无忌点点头:“是的,力气确实很大。”
  “你们连僵尸都打得过,居然打不过老鼠?”
  “僵尸就一个,而且活动不是很灵便,那老鼠一出来就是一群,咬一口就见到骨头,你说谁厉害?”许无忌指着我肩膀上的伤口,“你也是一个高手,还不是被这些老鼠咬得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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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这个理。妈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要是倾城在身边就好了,起码她可以用法术帮我消毒。”我不禁想念起萧倾城来。
  “你是说,跟你一起进来的那个人?”许无忌眯着眼睛问道。
  我正要回答,脑袋里面突然有个念头闪过,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啊,一直都忘记这回事了,倾城呢?倾城她们去哪了?为什么她们没有被转到这个区域来?”
  许无忌诧异的看着我,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老许,你想想,为什么我们在第一、第二区域转那个铜门,就被转到了第三区域,而到了第三区域以后,不管我们怎么转这个铜门,它都只是停留在原地。”我有些语无伦次,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只是凭着一点模糊的念头,兴之所至的往下说。
  “恩。”许无忌依旧不明白我的意思,但出于礼貌,他嗯了一声。
  “这个古牢的设计者刘安,他既然将地底分为四个区域,那么,每一个区域肯定都有它的作用。第一个区域是入口,我们先不管。第二个区域与第三个区域都是环形通道,其作用应该是来迷惑侵入者或者来关押侵入者。特别是第三个区域,铜柱中可以源源不断的涌现出巨鼠,从这一点来看,这个区域应该是用来狙杀那些侵入者的。”我抬起头,冲许无忌笑了笑:“也就是你,没被这些老鼠给吃掉。”
  许无忌的脸色有些难看,没有说话。
  我笑着继续说道:“第一个区域跟第二个区域的铜门上面,肯定有我们没有参透的玄机。我所说的玄机,就是铜门旋转的角度,通过某一个开关,选择旋转九十度、一百八十度、或者两百七十度等等,其实就是选择去哪一个区域。但是,很可惜,作为狙杀侵入者的这个区域,刘安直接将退路堵死了,不管我们怎么开启门户,铜门区域都是在原地不动。而悠迪与萧倾城她们肯定知道铜门的秘密,所以,她们直接进入了第四个区域。”
  “恩,然后呢?”
  “先不管那些,我们现在只考虑一个问题,在我们这个区域开启机关,铜门在原地没动是不是?当然,原地没动的一种可能是真的没动,另一种可能是转动了三百六十度,看上去也跟没动一样。好吧,以上说的都是废话,我终于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如果我们就坐在这铜门前等着其他区域的人转动铜门会是什么结果呢?不管怎么说,铜门只有一个,如果那边转动九十度的话,我们这边也就会转动九十度,不可能会多转出一百八十度。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被这个铜门转到其他区域去。我想,萧倾城跟悠迪总会来转动铜门吧。”感谢老天,我终于抓/住了那种模糊的念头。
  幸好,许无忌明白了我的想法,听我这么一说,眼睛放出光彩:“对,我们就这么坐在这,等着别人转动铜门!”
  两人面对面的盘膝坐下,想了想,又觉得甚是无聊,两人开始抽烟吹牛打屁,各自吹嘘着自己的光辉岁月,你说你当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说我至今仍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刚开始还好,说得都带点故事情节,到了后面,完全就是两个老流氓在彼此卖弄,你说你金枪不倒,我说我擎天一柱。
  男人嘛,吹起牛来不都是这样?
  “没意思!”我在编完‘一枚口香糖就跟一个美女做朋友然后啪啪啪’的故事后,自己都觉得没意思,将手中的烟盒捏成一团扔在一边,重新拿了一包烟出来,递给一支许无忌,许无忌摇头拒绝:“不抽了,声音都哑了!”
  我将烟点燃以后,并没有吸,就让烟在空气中燃烧着。其实,我并不是要抽烟,而是,捏着烟头感受着烟头传过来的温度,微微的痛感可以让自己的神经保持兴奋,万一门突然开了,我能在第一时间进入最佳状态。
  看了看许无忌,笑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在第四区域里面还有别的出口?”
  “不清楚,我们俩在这都聊了两三个小时了,也不见有人开门!”许无忌似乎也觉得有些郁闷,忍不住骂道:“你妹,万一真要如你所说,她们走别的出口怎么办?”
  听许无忌说了这句话,我隐约觉得有地方不对头,想了半天,却是死活不知道哪里不对头。
  重新将他说的话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我们在这聊了两三个小时’,这句话是没错的,‘她们走别的出口’,这是许无忌的推测,这话也没什么不对啊,你妹,究竟有什么不对头的?
  慢着,慢着。
  你妹?
  我想想,似乎在十年以前还没有‘你妹’这个词组吧?它应该是属于网络词汇的一种,最近这几年才热火起来。换做十年以前,别人只会在‘你妹’面前加上‘日’、‘嬲’、‘草’等动词,而不会将这两个字单独作为一个词组出现。
  十年以前,动词加上‘你妹’这种句式是用来侮辱人用的,一般说上这种句式,就是两帮人马开练的前兆。而现在,‘你妹’这个词更适用于朋友之间开玩笑,很明显,刚才许无忌冲我说‘你妹’绝对没有恶意,也就是说,许无忌突然在我面前说了一句时下颇为流行的网络热词。
  怎么可能?这家伙不是被关了十年了么?就算这地底有WIFI,他也没手机上网啊?就算他有手机上网,这地底哪来的地方给他充电?现在最牛逼的山寨机也只能一个月不充电,绝对没可能十年不充电。
  妈的,扯的有点远了,反正就是一句话,许无忌这家伙有些不对头。
  许无忌看着我发呆,忍不住提醒我:“喂,正南,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将那点心思丢开,管他什么对头不对头,走出去才是关键。手中的烟头已经快烫到我手指了,我用劲一弹,烟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了通道中。
  看着烟头划过的轨迹,我心念忽动,突然之间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也顾不上许无忌是不是可疑了,说道:“老许,现在有一个问题,你说,我们开启这个铜门的时候,这个铜门是不动呢,还是旋转三百六十度?”
  许无忌皱着眉头:“一半一半吧,都有可能。”
  “我现在来开启这个铜门,就在黑暗来临之际,我们不停的往外丢东西,如果铜门不动的话,我丢出的这些东西都会出现这个通道里面。反之,如果这个铜门是在旋转三百六十度的话,我丢出的东西就会有大部分不见。”我吞了口唾沫,涩声问道:“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许无忌脸上现出古怪的神情:“没错,如果真的是旋转三百六十度的话,那我们只要在铜门旋转的时候往外跳,就会跳进别的区域。”
  既然想到了,那就马上行动,我从空间袋里面拿出一些零食,有瓜子有花生还有麻辣香干,花花绿绿一大堆。挑了一些称手的,十个一堆,两人各自一堆,准备分别丢向直角的两条通道。
  “准备好没?”我冲许无忌扬扬下巴。
  许无忌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我抽/出匕首,插/进铜门的圆环,正三圈反三圈的划动机关。
  眼前一黑,地底一阵轰隆声,感觉到颤抖传来。
  “开始!”我大吼一声,抓起前面的零食,凭着自己的记忆就砸向通道。
  噗!蓬!
  不时传来零食落在地上的声音,不一会,我将自己面前十包零食都砸了出去 ,片刻后,颤抖与轰隆声停止,手电筒的光线也恢复过来。
  我看向眼前的通道,是的,前方的通道只有两包零食落在地上,一包瓜子一包蚕豆,其余的八包零食都不在这个通道中,也就是说,那些零食都被我砸到了其他区域的通道里头。
  转头看向许无忌丢掷的通道,那边地面只有一包红薯干一包威化饼干,其余的零食也是不见踪影,没错,这个铜门是在旋转。
  转头望向许无忌,呵呵一笑:“看来,我们终于找到办法出去了!”
  心中隐约有一种智商的优越感油然生出,你特么的在地底待了十年都没想到这其中诀窍,老子一天不到就想到了,你这智商有些低啊。当然,也有可能是许无忌吃了老鼠肉以后变傻了,可怜的娃,就这么被毁了。
  两人勘察好地形,当我再次转动铜门的时刻,我们就要从这里跳出去。
  把手电筒交给许无忌,我将匕首放在铜门圆环上,正方向划了三圈以后,开始反向划圈,每划一圈我都要大声报出一个数字。
  一!
  二!
  三!
  ‘三’字一出口,眼前一黑,我也顾不上拔/出匕首,撒开两/腿,死命的朝外面奔跑。
  刚跑两步,脑袋中就蹦出一个问题,草,两个区的通道之间是有石壁分隔的,我就这样傻乎乎的冲过去,极有可能撞在石壁上。
  妈的,我的运气没这么背吧?
  心中害怕什么就来什么,砰的一声,我撞在了石壁上,眼前顿时金星直冒,脑袋轰然作响,整个人晕乎乎的就往地上倒去。还好我在冒出那个念头的时候,手臂本能的往前面撑了一把,要不然,按照我的速度,不说当场撞死,头破血流还是肯定的。
  草,功亏一篑。
  正在此时,旁边闪电般的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使劲一提,硬生生的将我拎了过去。
  手电筒的光亮起,我晕乎乎的站直身体,看了看旁边,将我拎过来的是许无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要出来的话,就得再启动一次铜门了。”
  我喘息着笑道:“多谢多谢,多亏了你。”
  心中有一丝不服气,要是我在黑暗中生活十年,我特么的也能看清楚,随即转念一想,铜门开启的时候,那种黑暗是可以吸收一切光线的,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没有人可以看清楚东西。
  对了,许无忌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年,在看到我手电筒强光的时候,怎么没有被照得失明?吗的,这家伙该不会在骗老子吧?
  随即转念一想,恩,他是个变异人,不能按常理度量。
  两人休息了片刻,我看了看通道,确定这个通道不是第二第三区域,在第二个区域跟第三个区域的墙壁上我都刻有字迹,这通道同一位置的石壁上却是光溜溜的。
  眼前这个通道,要么就是第一个区域,黑山古牢的入口区域;要么就是第四区域,黑山古牢的核心区域。
  不管是哪一个区域,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解脱,第一个区域的话,我直接出去就是。如果是第四个区域,萧倾城与悠迪两人肯定都在里面,找到她们俩还愁出不去?
  保险起见,我还是拿出了霰弹枪,招呼许无忌跟在我身后,两人顺着通道前进。
  走了一会,我就知道这个通道肯定是第四个区域无疑,因为越是走到后面通道就越宽敞,走了七八分钟以后,通道居然有差不多五米高,四米宽,通道侧壁的大青石条也越来越大块,差不多是两米长一米高的巨型青石条,真不知道刘安从哪弄来这么多青石。
  又走了几分钟,隐约传来亮光,似乎前方有光源。转过一个弯角,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厅出现在眼前。
  大厅差不多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十来米高,中间有一根铜柱,直径约莫两米,看上去极为恢弘。
  铜柱的底部压着一只巨大的石龟,石龟前面直直的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赫然是消失已久的萧倾城与悠迪。
  萧倾城手持木剑,悠迪手拿拂尘,两人并肩站立,隐然是同仇敌忾的架势,木剑散发着白色的光晕,拂尘则是闪烁着红色的光点,红光白光不时的冲向对面的石龟,看样子,两人都已经用上了法术,而她们的对手,只是一个被铜柱压着的大石龟。
  悠迪脚下的大号手电筒朝天放着,将大厅照得颇为亮堂。
  咦,被铜柱压着的,不会是那啥,赑屃吧?仔细看去,果然,那个石龟的头部是龙的形状,看来,这个石龟就是龙的九个儿子其中一个。
  可赑屃不是千年神兽么?它不是悠迪家的宠物么?怎么你们两人还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见到我们进来,萧倾城与悠迪都是不约而同的大叫了一声。
  “小心!”
  我愕然停住脚步,小心什么?转头看向许无忌,发现他站在我身后一动不动,宛如给人定身了一般。
  “怎么回事?”我讶然道。
  “不知道,身体动不了了!”许无忌脸上掠过一丝恐慌。
  不会吧?我下意识的举起了手,活动了一下手掌,为什么我就可以动?
  “咦,正南,你没事?”诧异的不仅仅是我,那边倾城也是大声叫道。
  “没事啊?”我大声回应。
  此话一出,萧倾城跟悠迪又是同时大喊。
  悠迪叫的是:“快来帮忙!”
  萧倾城喊的却是:“正南,过来帮手!”
  悠迪说什么我懒得理会,你说帮忙就帮忙?帮你妹啊,你这个骗子。但是倾城要我帮手,我就不能坐视了,飞快的跑过去,举起枪对准大石龟的脑袋,大叫:“你们退后点,我来轰掉他的龟/头。”
  “不要!”大声叫喊的不仅仅是悠迪,更有萧倾城。
  “怎么回事?”我望向倾城,诧异的问道。
  “我跟悠迪只是被它的气息给定住,全身手脚不能移动而已。这是神兽解封前的神智错乱,不碍事的,你不要伤害它。”萧倾城急道。
  我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更是迷糊:“到底是什么意思?”
  “待会再跟你解释,你先来我身上取出符咒,拿去贴在赑屃的额头处。贴住它的额头就可以暂时封存它的气息,我们就可以移动了。”悠迪急急说了一句。
  我望向倾城,倾城点点头:“你按她说的做好了。”
  收到枪,走到悠迪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眼:“你将符咒放哪了?”
  说实在话,这种道袍浑身上下就是一块布,鬼知道口袋在哪。
  “在我的空间袋里,我的空间袋开袋密码是‘唵哚呢啤叽,吧呀哩哗嘀’。”悠迪大声说道。
  “那你空间袋在哪?”我默念了两遍咒语,觉得不是很难。
  “在我胸前!”悠迪楞了一下,随即脸一红:“你伸手进去就摸/到了!”
  我二话不说就将手伸进了悠迪的道袍里面,四处摸索了一遍,咳咳,不是很大嘛。摸了几下,终于在一个角落里面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玉佩,拿了出来,默念了咒语,打开了她的空间袋,进去一顿乱翻,咦,她的空间袋里怎么这么多黄瓜,怕是有好几百斤吧,这么多,是拿来吃的还是拿来用的?呃,我说的用是指敷面膜。
  继续翻找,终于翻出了一大堆黄纸。
  “哪一张?”我举着那一堆黄纸在悠迪眼前。
  “红色朱砂字的,随便哪一张都行。”
  我将黄纸往地上摊开,二十多张黄纸中,有四五张符咒是用红色朱砂笔画的,捡了一张出来,站起身走到赑屃前面,看了看它的龙头,问道:“贴在石龟的额头就可以了吗?”
  背后传来萧倾城跟悠迪异口同声的声音:“是的!”
  我伸手欲将黄纸贴过去,想了想,又缩了回来,没胶水怎么贴的牢?在黄纸背面吐了一口唾沫,这才贴过去。事实上是我多虑了,这张黄纸刚一接触龙头,立马好像被磁铁吸引过去一样,紧紧的贴在了上面,黄纸上的红色符咒顿时犹如活过来一般,嗖的一声就跳出了纸面,凌空变幻着形状,一团金色的光晕从符咒处扩散开来,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大厅。
  这个时候,萧倾城与悠迪两人一下就动了起来,甩甩胳膊踢踢腿的。
  “这就好了?”我愣愣的问道,眼睛瞥了一眼远处,许无忌也能动了,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
  “这位是?”萧倾城看着许无忌,眉头轻微的蹙了一下,很明显,许无忌的卖相确实不怎么样。
  我将许无忌的来历说了一遍,萧倾城听说是五哥的兄弟,神情顿时亲热不少,笑着打招呼。
  寒暄了几句,我斜着眼睛看向悠迪:“我说,给个解释吧?”
  悠迪一愣:“你都已经过来了,想必古牢的机关你也明白的差不多了。还要我解释什么?”
  “你就不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开始不就跟你说了么?主要是怕你们干扰我解救神兽呢。”悠迪上下打量了许无忌几眼,随口应答着。
  “倾城,还是你说吧。”我转头看向倾城。
  “其实,也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了,悠迪将我们羁绊在第二层通道里面,就是不想我们分她的心。而我,在发现铜门秘密的时候,也来不及通知你,到了这里,就被赑屃的气息给定身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还好你赶来了,最重要的是,你居然不受这个赑屃气息的影响。”萧倾城笑道。
  “是的,还好我赶过来了,要不然,你们俩还不知道被这头神兽给定身到什么时候呢?”我嘿嘿笑了一声,然后指着赑屃:“那这个石龟,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现在已经封存了他的气息,接下来就等着刘安的封印解除吧。”悠迪朝赑屃背上的那根铜柱努努嘴。
  “什么意思?”我讶然道:“你在外头弄的什么九阴摄魂不就已经解开了封印么?现在还要等什么封印?”
  “九阴摄魂只是将铜柱上的封印解除了,这根铜柱融化还需要一段时间呢?”悠迪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说的不是融化一根铜柱,而是融化一根冰棍一般。
  我没有听错吧,融化这根铜柱?你们打算用什么方式来融化这根铜柱?用打火机烧么?
  见到我诧然的神情,萧倾城忍不住娇笑道:“我刚进来的时候,这根铜柱的直径差不多三米呢!现在已经融化了很多,估计再有两三个小时,这根铜柱就会完全融化掉。”
  我仔细一看,咦,果然,这根铜柱正在一点点的变细,只不过融化的幅度不大,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随口问道:“融掉的铜柱去哪了?地上可没有铜液。”
  悠迪对我耸耸肩:“不知道!”
  这个答案真牛!
  几个人又闲聊了会,话题无非是在许无忌四兄弟身上打转,说到后面,悠迪跟萧倾城对许无忌大起同情之心,加上又有些好奇,竟然走到许无忌身边,伸手去抚摸许无忌身上的鼠毛。
  许无忌一脸的不爽,正要出声抗议,眼睛突然望向萧倾城与悠迪两人背后,神情极为骇然,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见许无忌如此神情,我们三人都是下意识的转头望向许无忌视线方向,却发现那边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
  正不知所谓,身后传来蓬蓬两声,转头看去,只见许无忌的两只手分别抵住萧高两人的背部,而萧高两人犹如被人定身一般,一动不动,眼神充满惊惧与不信,口角有鲜血流出。
  ——————————————————————————进群暗号,大保健!

  
  脑袋中一懵,随即醒悟过来,我将手一翻,霰弹枪就出现在手中,对准了许无忌,怒吼道:“草的,你到底是谁?”
  见到许无忌将萧高两人制住,将先前心中的疑窦前后连起来一想,我几乎能够肯定,眼前此人绝对不是许无忌。
  悠迪刚进来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在第一层通道里面,有一个尸骸,已经被她丢了出去,现在想起来,那具尸骸才是兰和的尸骸,当年许无忌四兄弟刚进入古牢,就被巨鼠扑食的开碑手兰和。
  既然兰和的尸骸已经给悠迪丢弃出去,那么在第三区域里面,趴在大厅案几上的尸骸就只可能是许无忌,也就是说,眼前此人肯定不是许无忌。
  心如电转,刹那间我就醒悟了过来。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这家伙会不会是跟在我们身后/进来的呢?所以他能够说出‘你妹’这么高端大气的词汇。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没有被手电筒光照瞎,换做任何一个在黑暗中生活了十年的人来说,骤然的光线会瞬间让他失明。
  先前还在为自己的智商沾沾自喜,现在想起来,铜门的机关也不是那么玄奥,对于一个呆十年之久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其中玄机?
  真是一个猪脑子啊,非得等此人制住了倾城两人以后,我才能将种种疑窦之处联系起来。
  见我举枪对着他,鼠人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闪电般的将手放在萧高两人的脖子上:“你开枪啊,你倒是开枪啊!看看我能不能在中弹以后捏碎她们俩的脖子?你可以试试看嘛。”
  我恨的牙痒痒的,带种的,你把手拿开试试?
  鼠人冲我扬扬下巴:“识趣点,把枪丢得远远的。”
  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霰弹枪丢在了脚下,然后用脚一踢,这支枪就旋转着被我踢出了十来米。
  我并没有将枪甩出去,而是丢在地上再踢出去,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如果将枪甩出去十来米远,枪有可能会被摔坏,而丢在脚下再踢出去十来米,枪被摔坏的几率就小了很多,搞不好,这个枪待会还有用呢。
  见到我将枪踢开,鼠人这才笑眯眯的松开两人的脖子:“正南,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一下,因为是你用符咒将赑屃的气息封存起来。至于你为什么不被赑屃的气息定身,我不想知道原因。”
  还能有什么原因,老子是千年一遇的阴阳体质,千年一遇呢,牛逼不?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对这个赑屃的气息不感冒的?”我缓步走到赑屃的前面,摸着赑屃的脑袋,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我只知道,赑屃的气息是有距离的,在方圆十米之内,赑屃的气息可以定住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你有没有发现,我当时站在你身后的时候,距离赑屃还有十多米么?我最初是想把你定住以后,再想办法将你们一网打尽的,没想到你居然不受影响,我只好装作自己被定住的样子,观察下事情的发展再说。更没想到的是,你们居然将赑屃的气息给封印了。”鼠人得意洋洋的卖弄着自己的算计。
  “我们跟你也没仇吧?干嘛要弄死我们?”
  “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才封印好这个老乌龟,你们居然想坏我大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想弄死你们的心情停不了啊!”鼠人背着双手,围着萧高两女走了几步,然后站在了我面前,一脸挑衅的看着我。
  听闻鼠人这么一说,我居然忘记了攻击他,就算眼前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半响才大叫道:“你是刘安?”
  “呀嘿,你小子悟性还不错。”鼠人笑着点点头,冲着我傲然一笑,一团白雾从他脚下升起,瞬间就将他包裹起来,片刻,白雾消散,一个童/颜/巨/乳……呸,一个童颜鹤发的古装老人就出现在我面前。
  这特么的明明是惊悚片,怎么一下就变成了古装神话片?这唰的一声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感觉跟看‘西游记’似的。
  可能是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给了刘安极大的心理满足,他捋了捋一尺来长的胡子,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怎么样,我这出场够闪亮吧?”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戳向刘安的胸口,刘安也不以为意,就这么站着让我戳。
  手指犹如穿过一道虚影,径直从刘安的身上穿透了过去。咦,这不合情理啊,先前刘安化身鼠人的时候,还跟我抽烟来着,就在刚才,他还拉扯了我一把,将我从旋转的铜门中扯了出来,那感觉,可是分外的真实啊。
  伸手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挥舞了几把,刘安哈哈大笑:“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物化的身体,所以,你是触摸不到我的。”
  我停了下来,觉得自己脑袋里面充满着疑窦,这些疑窦犹如被揉成一团的线头,怎么都整不出来一个头绪,这感觉,让我极端难受。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吼。
  刘安看了看铜柱融化的速度,这才笑着跟我说道:“看在你帮我封存了赑屃气息的份上,跟你说清楚事情的原委也行。你都想知道什么呢?”
  “我什么都想知道!”
  “哈哈,也行,那我从头说起吧。”刘安笑道:“我相信你应该知道,在中国古代,所有的皇帝都会被称为真龙天子。这个你听说过吧?”
  我点点头:“恩,有听说过,不过,中国古代有那么多皇帝,这个真龙天子还真不少啊。”
  “废话,哪有那么多真龙天子,真正的真龙天子只是开国的那些皇帝而已,譬如说,我的爷爷刘邦!他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刘安满脸的洋洋自得。
  刘邦的这个传说我还真的听说过。传说古代有一妇人在河边行走时,不知何故突然昏厥过去,他丈夫见她久久不回,于是到河边寻找,见有一条龙盘于那妇人身上,过不久这妇人便有孕上身,不久便产下一婴,这便是汉高祖刘邦,第一个被称为真龙天子的皇帝也是他——刘邦。
  听闻刘安这么一说,我心中倒还真有些相信,真龙天子耶,好像很牛逼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也是真龙天子?”
  “我刚才都说了,真龙天子只有我爷爷,汉高祖刘邦。”刘安见我一头雾水,补充道:“这个真龙天子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听说过龙生九子吧。”
  “恩!”我厚着脸皮点点头。说实在话,我是听说过龙生九子这个典故,但究竟是哪九个儿子我就双眼一抹黑了,就连这个赑屃,都还是萧倾城刚才告诉我的。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而我的爷爷汉高祖刘邦,正好也生了九个儿女,八子一女,其中,我的爸爸是刘长,排行老二。”刘安喟叹了一声:“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我爸爸刘长发动了兵变,很可惜,他失败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你/爷爷有个老婆叫吕后,她可是历史上最屌的女人,没有之一,武则天跟她比起来算是小孩子。最起码,吕后出手那叫一个狠辣,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似乎都死在她手上啊。
  “这个都无关紧要,你还没听到关键么?龙生九子,而我爷爷也正好生有九个儿女!”刘安笑着看向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说你爸爸他们就是龙的传人而已。我说刘安老神仙,我能先问一个别的问题不?”说实在的,我听到刘安开口闭口爷爷爸爸的,心理特别别扭。
  “恩,你问。”
  “你的这些词汇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你那个时代管爸爸不叫爸爸,管爷爷不叫爷爷吧?更别说‘你妹’这种华丽的辞藻。”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有个词语,叫与时俱进,难道你也不知道?我的真身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现在跟你说话的,只不过我留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分身罢了,也可以说是一缕意识。”刘安笑了笑:“既然是意识,那自然是可以四处乱转的。我时不时的钻出去,物化一个人出来,上网聊天吃饭约炮,这些我都能做到,所以,说两句时髦的话,真的不算什么。怎么样,是不是为我这种孜孜不倦的求学精神所感动?”
  感动你妹,就只剩一缕意识了,你得意个屁。对了,他只是一缕意识,不知道打不打得过?我心里暗暗盘算着,意识而已,应该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吧?不过,这家伙还会物化,不行,我先探探底细先。
  想到这,我这才说道:“龙生九子,按照你的意思,你爸爸九个人就是龙生的九个儿子?”
  “这个赑屃,就是我的六伯,梁王刘恢。”刘安点点头,指着被铜柱压住的那个大石龟笑道。
  “既然是你的六伯,你为什么要囚禁它?”
  “哼,帝王之家,又怎么可能还有亲情存在?那些手足相残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啊,我无意中获得上古秘籍悉陀曼因心法,修炼有了一定的功底以后,我就将他们全部都打成原形,然后一个个的封印起来,这个赑屃居然还想投靠当时的道派名门——高家,哼,那又怎么样?不也被我千里追杀,然后封印?”刘安得意的看着我。
  一阵无语,刘安说的这种层面,不论是宫廷内斗也好,还是龙的传说也好,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接什么话,我可以唱‘月亮之上’吗?
  刘安见我不说话,继续说道:“我得道以后,在这里留有一缕意识,用来看守这个封印,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入核心区域,譬如许无忌等人,都不要我出手,鼠护卫就将他们猎杀了。只是,万万没想到高家的后代居然也发现了这个黑山古牢,而且,她们居然想出了九阴摄魂这种招数来解开了赑屃的封印。”
  说到这,刘安白眉一挑,脸上掠过一丝赞许:“解开了封印,这个赑屃的气息就涌现了出来,没有了本尊,我的这点意识也无法抵挡赑屃的气息。说句不好听的,我甚至都打不过这两个女娃,还好你跟他们说我是许无忌,在她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这才偷袭成功。”
  “草的,搞了半天,我居然还成了你的帮凶。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许无忌那么多事?”我骂了一声,以示自己很不爽。内心却是在盘算,这个刘安他说他打不过倾城跟悠迪,那我要不要试试跟他来一场友谊PK?可是,万一他说的不是武力而是说的法术呢?要不,还是算了,按照先前的计划来吧。
  “我只不过在他临死前跟他聊了会天而已,他就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还说要我帮他报仇,哈哈,他到死都不知道这些鼠护卫都是我豢养的。”刘安冷笑一声,“报仇?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怨念。对了,你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突然阴笑道:“你似乎说过,在方圆十米之内,赑屃的气息可以让人定身,你不觉得你现在距离赑屃太近了吗?”
  刘安愕然看着我,接着似乎反映过来我要做什么,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作势后退。我哪会给他退后的机会,笑着将赑屃头上的黄纸揭去,瞬间,空中的那道符咒踪影全无,整个大厅的金色光晕也第一时间消失不见。
  没错,这就是我的计划,只要揭开赑屃头上的符咒,那么赑屃的气息就会将他定身。
  “哈哈哈!”我得意的大笑起来:“我早就想到这一招了,只不过,我是想多知道点东西才跟你磨叽了这么久!”
  “你!你!你居然骗我,你这个骗子!”刘安顿时面如死灰,伸出手,颤抖着指向我,一副无知少男被富婆骗去开房看世界杯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童贞不保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得意的大笑,很快,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家伙不是应该被定身吗?他怎么可以用手来指我?
  “你的手怎么可以动?”我一脸呆滞的问道。
  “靠,被你发现了,我的演技还有待提高啊。”刘安一脸的失望,表情异常的夸张。
  “你这个畜生,居然玩弄我。”我怒道:“你不是说这个赑屃的气息可以将你定身么?”
  “说说而已嘛,你也信?”刘安看傻/逼一样看着我,嘿嘿的笑着:“再说了,我也没骗你啊,我物化以后确实会被定身,可惜,我现在是意识形态呢。”
  畜生!还在玩弄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吧?”我斜着眼睛瞄着刘安,心头却是在盘算着,似乎老子曾经学过一个法术,叫做化虚为实,这法术对鬼魂有用,不知道对这个意识形态的刘安有没有用。
  管他呢,先用了再说。
  当下心头默念咒语,然后缓步走向刘安。
  刘安根本不在意我走近他身边,口中滔滔不绝:“我想怎么样?这还用说么?我当然是要将这个老乌龟再次封印起来,不过,我得等这根铜柱全融化以后才能重新给它上封印,这次我要弄一个巨型的铜柱。当然,你们几个肯定是要被灭口的,要不然,你们又跟老子来一次九阴摄魂,老子可没有那么多铜柱融化,咦,你站这么近做什么?我跟你很熟吗?”
  我试探性的用指头戳了戳刘安的胳膊,这一戳之下,我顿时大喜过望,感觉是戳到了实体呢。二话不说,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很显然,刘安对我能戳中他的身体也是感到非常的错愕,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被我一脚就踢飞了两米远。
  立马飞身而上,骑在刘安身上,左一拳右一拳打了个不亦乐乎,太特么的开心了,不仅仅是因为可以打到刘安,更是因为刘安的武力值跟我相比差的太远。不就是一缕意识吗?牛什么牛?屌什么屌?打的就是你!
  看着刘安双手抱头左躲右闪,我心中的那舒爽就甭提了,就好像夏天从冰箱里面拿出一罐啤酒,又好像冬天夜宵摊上的那锅翻滚沸腾的羊肉……脑袋里不由自主的蹦出一句广告词,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停!”刘安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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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钟馗日记》
  “停你妹!你不是要杀人灭口么?来呀,灭口呀?千万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艳的鲜花而怜惜我!”我怪话连篇,揍得更欢。
  可以肯定的是,我现在已经把刘安吃得死死的。有种的,你物化给我看看?物化以后马上就会被赑屃的气息给定住,定身以后我继续揍你!如果你不物化的话,嘿嘿,我现在正在揍你!
  “不要打了,再打就魂飞魄散了!”刘安的大叫开始变成惨叫。
  我停下拳头仔细了一眼,对哦,这家伙的身影被我揍得开始变淡。
  哈哈一笑,我拳头犹如雨点般的落下,揍得越发来劲,魂飞魄散是吧?老子就是要你魂飞魄散。随着我变本加厉的殴打,刘安的惨叫越发的歇斯底里,随着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声,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淡,到了最后,我一拳下去居然击在空处,刘安被我硬生生的揍得灰飞烟灭。
  “妈的,终于搞定了!”我喘息了一会,从地上那一堆黄纸里头找到一张红色的符咒,再次贴在赑屃的头上,四处张望了下,走到倾城与悠迪身边,看着两女,有些不知所措。
  坏了,刚才应该问下刘安,怎么解除她俩的禁制的。眼下后悔是没用了,要不,哥们来尝试下怎么解除禁制好了。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不是吗?
  走到两女面前,干咳了一声,决定先从悠迪身上试验,毕竟跟她要不熟,方便上/下/其/手。伸出手,在她人中穴摁了两下,没有反应;按住她太阳穴,轮刮了一下眼眶,啧啧,似乎也没效果;头顶百会穴上敲了几下,无动于衷……
  反倒是因为我的一番乱按,悠迪的眼中射/出又羞又急的神情,双眼一阵乱眨。
  眨什么眨,我这是为了救你,知道不,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个啥?恩,悠迪这边没效果。要不?换个人试试?
  来到倾城身边,笑着说道:“那个丫头搞不好没发育完,有些招数对她不适应,我来你身上试试。”
  萧倾城眨了下眼睛。
  对哦,她们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还可以眨眼嘛,想到此处,我顿时大喜:“你知道怎么解除自己的禁制吗?会的话就眨一眼,不会的话就眨两眼。”
  萧倾城缓缓的眨了两下眼睛。
  靠,她居然不会!
  懒得鄙视倾城,转身问悠迪,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悠迪反倒是眨了一下眼睛,呀嘿,看不出来,你个黄毛丫头居然还知道怎么解除禁制。
  “那好,我们先找正确的位置,我在你身上指,如果指的地方对,你就眨下眼睛,如果不对,你就别眨眼。明白了吗?”
  悠迪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看来她的智商不低,能听懂我的意思。
  直接指着她的左边胸口:“是这么?”
  悠迪脸上现出一丝怒容,双眼瞪得大大的,哪敢眨动一下。
  切,摆这个样子做什么?先前拿你的空间袋的时候,又不是没摸过。当然,那种无意间的触碰跟眼下这种堂而皇之的准备揩油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我这也是纯恶作剧,谁叫你开始要将老子关在第二第三区域的?
  停顿了十来秒,我又指向她的右边胸口:“是这么?”
  指着这个位置也不移开,终于,悠迪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我顿时欢呼:“太棒了,原来是在这,找到这个位置真心不容易啊!”
  悠迪的脸越发的愤怒。
  哼,算了,哥们不跟你计较了。
  接下来在她身上一顿乱指,终于在指到她肋下的时候,悠迪重重的眨了一下眼睛。
  找到地方了,我毫不客气的在她肋下又掐又戳又拧又摸,悠迪看向我的目光越来越不友善,而我也是恼羞成怒:“妈的,到底是不是这啊?”
  悠迪狠狠的眨了一下眼睛,没办法,我只好扳着手指头在她肋下弹,一边弹一边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再不动弹我就火火火火火……”
  正当我弹得高/潮迭起的时候,悠迪的身体动了一下,她这身子一动,我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闪电般的后退了一大步,同时双手在前方一格,果然,悠迪含恨的一巴掌就被我给架住。
  “我说,你还是办正事吧,这根铜柱现在可只有水桶那么细了。”我指着赑屃身上的铜柱转移她的注意力。
  悠迪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而走到倾城身边,伸手解开了倾城身上的禁制,倾城也是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耶,你这胳膊肘居然还朝外拐了。
  悠迪捡起自己的空间玉佩,从里面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瓶口缭绕着一团金色的云雾。这团金雾我见过,上次拿给孔宣的百花消融丸,就是这样包装。孔宣管这叫紧箍咒,专门用来封存重要物事,避免其与空气接触导致腐烂变质。
  念了两声咒语,悠迪将瓶口的金色云雾驱散,从瓶里面倒出了一粒紫色的药丸,玻璃弹珠那么大,滴溜溜的在悠迪的掌心滚动,不一会,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这种香味,顿时让我肚子咕咕一叫,想吃东西的念头铺天盖地的将我包围。
  我拿出一根火腿肠,撕掉外面的塑料包装,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萧倾城跟悠迪都是满脸古怪的看着我,我楞了一下,又拿出两根火腿肠分别递给她们:“记住啊,你们欠我一个人情!”
  “我自己有!”两人都是各自翻了个白眼,从自己的空间袋里头拿出东西来吃,一时间,大厅里面只有三人咀嚼的声音。
  慢慢的,慢慢的,铜柱越来越细,水桶大小、海碗大小、酒杯大小、筷子大小,最后一道红光闪过,铜柱消失得无影无踪。随着铜柱的消失,之前在赑屃额头前方用于压制赑屃气息的那个符咒也开始变淡。
  与此同时,悠迪将手中的拂尘放在了赑屃的鼻子前面。
  “嗖昂!”一道极为洪亮的声音从赑屃的口中发出,随着这道充满天地威严的声音,赑屃全身一阵哆嗦,就好像男人们在尿尿完以后打个冷颤一般,身上的石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不一会,那头巨大的石龟就小了很多,尽管如此,变小以后的赑屃还是有一头牛那么大。
  甩了甩身上的石块,赑屃又发出一声嘶吼:“嗖昂……”
  它额前的那个符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并没有气息外泄。最起码,倾城与悠迪都没有被定住,悠迪还拿着拂尘在赑屃鼻前来回拂动。
  赑屃的鼻子皱了皱,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歪着头看了看悠迪,将头凑在悠迪的胸前,亲热的朝悠迪身上蹭了蹭。
  悠迪将拂尘往身后一插,摸着赑屃的大头,将手中的那颗紫色药丸放到了赑屃的嘴前,赑屃的鼻子再次皱了皱,嘴巴一张,我正以为它会将悠迪的小手都吃进嘴里,结果,从赑屃的嘴巴里面伸出一条舌头,快速的一卷一收,就将那颗紫色的药丸给吞进了肚子。
  顿时,赑屃的肚子里面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咕咕声,紧接着,他开始不停的嘶吼:“嗖昂……嗖昂……”
  很明显,这是肚子饿了的迹象,我们只是闻了一下/药丸的味道就肚子饿得咕咕叫,现在赑屃居然将整颗药丸都吞了进去,老天,这畜生会不会饥不择食,将老子给生吞活剥?
  悠迪将空间玉佩放在地上,双手一划拉,一大堆黄瓜就出现在了面前,原来她的空间袋里的黄瓜是给赑屃贮备的食物。
  这千年神兽也太好养了吧?这黄瓜多便宜。去农批市场批发,差不多一块钱一斤,就算他一天吃几百斤,也就几百块钱,这点钱,对于一个世家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我悄悄的问倾城:“这家伙喜欢吃黄瓜?我擦,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怎么就这么点爱好?你说,他还有没有保留梁王刘恢的记忆?”
  先前刘安禁制两女,并没有封闭她们的六识,我跟刘安说了一大通,她俩可是听在耳里的,所以,她也知道眼前这个赑屃其实就是刘邦的第六个儿子刘恢。
  “黄瓜是张骞出使西域引进回来的品种,张骞可是汉武帝时期的人,这个刘恢生前应该没吃过黄瓜。不过,在他投靠高家以后,可能高家给它尝了点鲜,这就吃上瘾了吧。”倾城笑着说道:“高家能够将它作为宠物来豢养,就说明已经将它的记忆全部清除。”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一会,赑屃就将那堆黄瓜吃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巴。
  “好了,我们回家了!”悠迪在空间袋里拿出一个样式非常古朴的铜镜,巴掌那么大,锈迹斑驳的很是难看。可悠迪看上去却是很重视这面铜镜,小心翼翼的用道袍擦拭了一下镜面,又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了地面。
  “她要做什么?”我用胳膊肘撞了撞倾城的腰。
  “你看不就知道了?”倾城白了我一眼,不过,倒是没有移开身体。
  悠迪将铜镜放在地上,镜面朝上,直起身来,口中喃喃的念着咒语,不一会,铜镜上缓慢的升起一道白雾,白雾并不扩散,只是在铜镜上方一尺左右的距离缭绕,白雾越来越浓,就在浓到有如实质的时候,唰的一声轻响,白雾瞬间消失不见,而铜镜那锈迹斑驳的镜面变得异常光洁,里面居然现出一个画面,有山有水,高山巍巍,流水淙淙,令人惊奇的是,镜中的画面居然是活的,我甚至有看到天空中飞过一只怪鸟。
  “这玩意好像很牛逼啊。”我又捅了捅倾城的腰。
  “废话!”倾城的脸红了一下,离我远了些。
  咦,你脸红什么?我正要询问,但是悠迪那边有了响动,我便没有问下去。
  只见牛一般大的赑屃,朝巴掌大的铜镜走了过去,镜子没有变大,而赑屃也没有变小,但是,这个赑屃就这么直直的走进了铜镜里面,这情形完全突破了大与小的概念,可偏生我还觉得一切犹如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废话,我肯定见怪不怪了,我的空间袋不就是一个硬币么,还是一毛的,我不也能从里面源源不断的掏出各种东西?悠迪的空间袋不也就一个玉佩那么大,人家不都拿出来了几百斤黄瓜……
  只不过,这个铜镜跟孔宣的芥子盒一样,里面有山有水,比我的空间袋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很多,看来,这个是高家的宝物。我忍不住凑上前一看,只见在镜子里面的世界中,赑屃正在悠闲的在里面散步。
  悠迪见我离的这么近,眉头微微一蹙,又念了两声咒语,铜镜很快就恢复到先前斑驳的样子,弯腰将铜镜捡起来收好,然后从身后取出拂尘,挑着眉毛看着我:“刚才是谁说我没有发育完全啊?”
  “呃,你不知道斤斤计较容易影响你的境界么?”我正色说道,宛如一个老禅师在给上门的青年解惑。
  ——————在通道里面被悠迪追杀得屁滚尿流的分割线———————
  出来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幸好这个时候游泳池也没有人,我们三人从更衣室里面钻出来,倒也没人注意。
  悠迪对着身后甩了几下拂尘,说道:“我已经将这个入口给封死了,以后我不会再进去,我想,你们也不会有多大的兴趣再进去吧?”
  废话,里面就几根铜柱,除此以外啥都没有,还特么的有老鼠咬人,谁特么的有兴趣再进去?
  悠迪跟倾城说了几句,无非是以后有空一起去逛街购物吊凯子之类的话,然后两人又交换了手机号码QQ号码以及微信号码。至于我,她只是临走的时候对我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真没礼貌,还世家呢,我呸!
  回到五哥家,房门大开着,五哥五嫂正在逗桃桃玩,见到我跟倾城两人进来,五哥也没理会我们,但是眼中的怒意一闪而过,很显然,他在为我们不听他的话进入古牢而生气。
  我跟倾城使了个眼色,倾城会意的站在五嫂旁边哄桃桃玩,我将五哥拉到阳台上:“五哥,要不,我们推迟几天再去丰城吧?”
  五哥斜着眼睛看着我,似乎很奇怪我提出这么一个奇怪的要求,而我也毫不畏惧的回瞪着他,半响,五哥嘿嘿笑了一声:“给我一个理由!”
  我拿出许无忌的骨骸,放地上一摆。
  五哥被我吓了一跳:“阿鬼,你什么意思?”
  客厅里面五嫂看见了这一幕,顿时发出一声尖叫,桃桃闻声,也是转头往阳台上看过来,萧倾城立马将手一挥,一道白色的云雾出现在房间里面,将阳台与客厅隔了开来,传来桃桃奶声奶气的声音:“咦,怎么有一朵白云在我家里呀?”
  “桃桃,我们去门外玩好不好,你在门口等阿姨一下。”这是倾城的声音。
  “好啊!”接着桃桃的脚步声跑到了门外,然后倾城与五嫂的对话声,想必是倾城在跟五嫂解释。
  等到倾城跟桃桃的声音消失在门外以后,我指着地上的骨架说道:“这个是你老大许无忌的骨骸!”
  “你说什么?”五哥听我这么一说,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形。
  我叹了口气,任凭五哥抓着我的衣领,将地底下刘安跟我说的那些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五哥听,末了,我拍了拍五哥的肩膀:“将许老大找个地方安葬了吧!”
  五哥半天才松开我的衣领,蹲了下来,不一会,双手捂住脸,肩膀一阵抽/动,我叹息了一声,走进客厅。见到五嫂一脸的呆滞,想必倾城已经将事情告诉了五嫂。
  苦笑了一声,冲阳台方向扬了扬下巴,五嫂点点头,走到了阳台,不一会,阳台上就传来了五哥的痛哭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三天后,我们踏上了去丰城的火车。五哥安置好了许无忌的骨骸,虽然还是有些抑郁,但是跟以前相比,似乎放下了一桩心事,整个人没有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消沉,甚至在火车上还能跟我们开着一些小玩笑。
  到达丰城的时候,天色已黑,火车站周边灯火通明。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想着昨天还在山城,今天却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丰城,隐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找了个看上去还过得去的宾馆住了下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各自睡下,差不多第二天中午时分才起来,退了房,开始我们的寻墓之旅。
  丰城算得上是一座文化名城,这里遍布着各种历史古迹,与之对应的,则是各种依托古迹捞钱的场所,说得太仔细就没意思了。反正在我们国家的任何一个名胜古迹的周边,都会滋生出各种骗钱的行为,或以假乱真,或强买强卖,总之,在这些旅游点,只要你掏钱,不管掏多少,都是上了一个当。
  非要举例说明的话,先不说那些假的文物玉石,也不说那些假的虎骨虫草,就说最便宜的,那些‘脉劫’、‘康帅傅’、‘雷碧’……这些山寨产品可不都是在旅游景点的小卖部买到的么?
  扯的有点远,走到报刊亭花了五块钱买了一副丰城地图,拿出林涛给我画的地图一对比,冲五哥倾城两人说道:“地图里面跟现在丰城刘安的古墓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废话!”倾城跟五哥同时说了一句,尤其是五哥,眼中鄙视的神情分外夸张。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笑着打了五哥肩膀一拳。
  “现在丰城的刘安墓,肯定是当地政府吸引游客的一个面子工程而已。游客们过来转悠一圈,听导游说说刘安的生平事迹,站在墓前伸出剪刀手拍上两张照片,转身就走,谁会去关心墓穴下面埋的是刘安还是猪安。”五哥笑道:“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在盗墓的行当里面,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哦?”我对故事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对笑话却是兴趣很大。
  “某县据说发现了某位历史名人的古墓,一时之间籍籍无名的小地名在国内名声大噪,再加上县委书记县长等人在媒体上面赌咒发誓的吹嘘,说此事千真万确,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名人的遗迹等等等等。有了官方证实,就有一个盗墓团伙动心了,全团人马倾巢而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打了一条一百多米的盗洞深入古墓。进入古墓以后,该团伙的人惊呆了,里面坛坛罐罐的文物实在是太多了,简直就是一个博物馆啊。正要欣喜若狂的搬东西出去,有个成员不小心打烂了一个罐子,露出了里面的一排小字:MADE IN YUNAN。”
  “哈哈哈,你这是在诽谤豫南人啊。”我顿时哈哈大笑。
  “也不是黑他们,只不过,现在豫南人作假的手段的确已经领先国内水平,甚至填补了世界空白。”五哥依旧怪话连篇。
  “好了,好了!”我笑着制止了五哥继续说下去,将地图抖了抖:“我们还是看看地图吧。”
  地图是林涛手绘的,画得那叫真心难看,总算还好,旁边还标有注释,我只要看文字,然后再在丰城地图上找到相应的地点就行。
  “在丰城西边,有一座寿山,寿山的东面有一条小溪流,林涛说的地点就在小溪附近。”我将地图叠了起来,没有必要看了,上面画的东西实在是太简单。
  拦了个出租车,问去寿山有多远,那名司机笑眯眯的打量了我们几眼:“这里到寿山有四十多公里,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包车比较划算。我也不黑你们,一百块,我把你们送到寿山。”
  如果真有四十多公里的话,这个价格倒也公道,我回头招呼两人上车,司机见五哥拎着个大皮箱就要往车上放,连忙大叫:“喂,老板,你那皮箱脏兮兮的,放车尾行李箱行不?”
  五哥根本不理会他,径直上车,将皮箱放在座位中间,俨然这个皮箱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上了副驾驶位,笑着说道:“兄弟,将就下吧。”
  开什么玩笑,我跟萧倾城说要将这个皮箱放进我们的空间袋里面,五哥尚且不肯,仿佛这个皮箱就是他的命,你居然要他放进车尾,怎么可能?
  “将就?他这皮箱一放,我待会还要找人去清洗,现在人工很贵的,你们外地人可不懂我们这的行情,将就一下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样吧,加多二十块清洗费!”司机哼了一声,话里的意思却是‘悠着点啊,你们只是外地人而已。’
  “你确定?”我微笑着拿出个一元面额的硬币,手指一用力,硬币被我硬生生的拗弯。
  “好吧,将就下也没所谓了。”司机正色道:“都是出门在外,能帮就帮!”
  油门一踩,车呼啸着冲了出去,犹如得不到满足的小媳妇离家出走。
  四五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间小旅馆门口,司机转头跟我说道:“寿山方圆十多里,就只有这一家旅馆,虽然价格贵点,但是还算干净。”
  给了钱,我们三人下车,四处打量。
  这个旅馆孤零零的坐落于山脚,周围没有其他建筑,最近的房子都在几百米开外。旅馆有三层楼,红砖青瓦,属于以前那个筒子楼的格局,围着旅馆栽种了数十颗梧桐树,正值茂盛的季节,郁郁葱葱的将旅馆围在其中,倒也有一番凉意扑面而来。一楼的最左手边开了一个大门,门头上面有几个钛金大字:寿山大酒店。
  门内应该就是前台登记所在,正要走过去,那名出租车司机倒完车,从车窗伸出头,递了一张名片给我:“这里去市内的话,只有早上六点钟一趟班车,如果你们要车的话,可以打我电话。不过,接的价格是一百五哦。”
  我接过名片,笑着点头:“行!”
  司机扬了扬手,缩头入内,一踩油门,车尾冒出一缕青烟,呼啸而去。
  三人走进门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木制柜台,看得出来,这是实木做成,那种朴实厚重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柜台后面是一张世界地图,世界地图的上方挂有四个石英钟,上方分别写着北京、纽约、伦敦、莫斯科,只不过,这四个时钟的时间都一样。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穿黑T恤白色牛仔裤的女孩,长发披肩略卷,稍微画了点淡妆,面容姣好,有点像那谁,范冰冰。黑色T恤上五个黄色的大字,寿山大酒店,这特么的也算是酒店前台的制服?对于这种员工制服,我只能呵呵一笑。
  女孩闭着眼睛,耳朵里面塞着一副耳机,翘着个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脑袋随着音乐一点一点的,看来她正沉溺在音乐的世界里面,根本没有发现我们。
  我敲了敲柜台,那女孩完全没有反应,一下子顽心大起,忍不住大吼一声:“喂!”
  女孩这下被吓得不轻,整个人身躯一抖,一下就歪在一边,差点摔倒在地。手往桌面一扶,稳住身形,目光扫过我们三人,很快就发现了始作俑者,将耳机取下,冲我嗔道:“喂,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就这么一句话,似嗔似笑,竟然明艳不可方物,不禁暗赞,在这种小地方居然有如此动人的风景,真是……真是……真他么的爽啊!
  “住宿呢,美女!”我敲着柜台,笑眯眯的说道。
  “单间四百元一晚,双人间四百八一晚,每天中午十二点之前退房。”女孩拿出一张价目表给我看。
  难怪那个司机说这里比较贵了,还真不是一般的贵,这价格赶得上星级酒店了。见我眉头一皱,女孩立刻来了一句:“我们这可不是什么旅馆招待所,门口挂的牌子是寿山大酒店呢。”
  方圆百里就你们一家旅馆,我还有的选择吗?大酒店什么的又如何,就算你挂的是寿山宿舍,你说这个价格我也得住啊。不由苦笑说道:“给我开一间单人间,一间双人间,先住三天。”
  女孩子脸上浮现出了职业的笑容,给我们办理了入住手续,递给我三张磁卡:“房间在三楼305跟306,每天晚上六点到十一点供应热水,其余时候只有冷水。”
  接过磁卡,我笑着问道:“能问一个问题不?”
  女孩微微一笑:“那要看你问什么问题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金,金洛儿。你可以叫我洛儿。”女孩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你就问我这个问题?”
  “不是,不是,我是想问你,你们这寿山是不是有条小溪啊?”
  “小溪?没错,是有一条,不过,来寿山的都是去山顶看九龙池的,那条小溪还真没几个人去,虽然那里的风景也不错,但是相对九龙池来说,那风景就不值一提了。”金洛儿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们会想着去那条小溪流。
  “九龙池?”我挠挠头皮,问道:“九龙池很出名吗?”
  “在寿山顶部,有一个天然湖泊,绿汪汪的深不见底,水质清澈但是极为寒冷,据说水底已然结冰。这个倒也没啥,最重要的是,据说在月圆之夜可以见到湖泊中有九条龙在游来游去,故名九龙池。”金洛儿对于这个典故张口即来,随即眉头微蹙:“不过,那条小溪的源头就是九龙池也不一定哦。”
  “哦?怎么这么说?”
  “因为小溪流的源头就在寿山半山腰的一个石壁啊,说不定就是九龙池的水从里面渗出来的。说也说不清楚,你们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寿山也不大。”正好电话响起,金洛儿跟我随便交代了一句,接起电话,不再理会我。
  走到房间,休息了会,看着天色尚早,决定去周围转转,勘察下地形。
  五哥自是拎着皮箱下楼,三人走到前台,发现前台已经换了一个长相颇为普通的圆脸女孩,也是黑色T恤白色牛仔裤,见到我们,她微微一愣:“你们找谁?”
  “我们是来住宿的啊?”我们三人有些奇怪,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吧。
  “住宿?你们登记没有?”圆脸女孩更是奇怪的看着我们,目光瞥过五哥手中的皮箱,语气更为警惕:“这个皮箱是不是你们的?”
  “你看,门卡都在这,这可是你的同事金洛儿给我们登记的呢!”我将手中的磁卡扬了扬。
  “什么?金洛儿?我才是金洛儿!”圆脸女孩尖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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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钟馗日记
  圆脸女孩此话一出,我们三人都是错愕当场,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金洛儿,那先前帮我开房的人是谁?
  女孩见我们不说话,更加厉声叫道:“说,你们是谁?我报警了啊?”
  边说边拿起电话,就要拨号。
  我连忙冲上前,按下电话,笑道:“美女,别动不动就报警好不好,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坏人?”
  圆脸女孩退后一步,眼睛里面隐约有一丝慌乱:“你想做什么?不要乱来!”
  妈比的,你还以为你的脸圆得像小苹果儿,我就会非礼你?想得美!
  我淡淡一笑:“你们酒店里面有几个前台啊?”
  “三个!”
  “她们都叫什么名字?”
  我好端端的问这个,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名字比较接近的人,或许我当时听错了也不一定,搞不好还有金罗儿,井洛儿之类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圆脸女孩一脸的警惕:“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都说了,我们是住宿的,我们是房客,房客啊!understand?我们的房卡都在这,难道我还能骗你?”我举着手中的磁卡,哭笑不得。
  “那我查下电脑!”圆脸女孩接过房卡,走上前来,见我距离柜台很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随即捂住自己胸口的衬衫衣领,冲我叫道:“你退后一点!”
  我恼怒的退离了柜台一米开外。妈比的,就你这么模样,你光着身子追我三条街,我要是回头看你一眼都算我流氓。
  “这事情还真他吗的奇了怪了!”五哥见我比较尴尬,在旁边呵呵一笑。
  倾城轻声的接了一句:“你说,先前那个女孩会不会在跟你开玩笑,其实她不叫金洛儿,故意告诉你她同事的名字。”
  咦,这还真有可能,倾城这么一说,我顿时点头:“对啊,太有可能了!”
  圆脸女孩在电脑上面敲了几下,看了一会,皱着眉头问道:“咦,还真是刚住进来的哦,奇了怪了。”
  我笑道:“那自然,刚才那个在这值班的是谁?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圆脸女孩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又尖声大叫起来:“刚才?什么刚才?从早上八点钟到现在,都是我一个人在值班,怎么可能还有别人?”
  圆脸女孩这么一说,立马就推翻了倾城的推测,草,这是见鬼了是吧。三人脸色都是一沉,我更是嘴巴里面没有好话:“草,你吗比的,你的意思是,我闲的蛋疼,没事跟你开玩笑?你这有没有监控,你调一下监控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们的监控早就坏了。”圆脸女孩见我发火,声音立刻低了下去。
  “这事还真解释不清楚了是吧?”我怒极反笑:“你打电话报警吧,看看到底是谁在没事找事!”
  圆脸女孩抓起电话,正要拨号,想了想挂掉电话,从柜台旁边的小门走了出来:“我去门外打!”
  说完,拿着手机走向了门外,不一会,就传来她的声音:“喂,110吗?我这是寿山酒店……”接着语调一转,变成了当地的方言,随着她越行越远,声音逐渐细微,最后完全听不见。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浮现出一丝苦笑,不用说,这个圆脸女孩这么打电话,无非是想先跟110说上几句家乡话,以达到先入为主的效果。在我们国家,老乡观念是一种很重的情结,不管警察如何公道,帮本地人的潜意识永远都会存在。
  我也拿出电话,想打一个电话给娄巍。转念一想,你妹,我又没做错什么,何必打电话求援,收好电话,左瞄瞄右看看。
  也不知道那个圆脸女孩一个电话怎么打那么久,不就是报个案么?难道你还要分成上下两集跟110讲述一个春天的故事?手指下意识的在柜台上敲了敲,无聊的问道:“这个柜台的木料似乎不错哦,听声音颇为厚实,看纹理清晰流畅,有些像榉木。”
  “你再敲敲。”五哥突然蹙眉说道 。
  再敲敲?拜托,我只是没话找话,你用不着这么认真吧?看了五哥一眼,见他满脸的严肃,只好又敲了两下。
  五哥听到声音,眉头紧皱,直接走上前来,放下手中的皮箱,在柜台上面左拍拍右敲敲。
  “难道这是文物?”我讶然问道:“能让五哥你这么严肃,莫非这个柜台是以前姜子牙用过?”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柜台跟先前的声音不一样。”五哥皱着眉头说道。
  “先前的声音?什么意思?”
  “最开始我们进来的时候,你不是敲了几下柜台么?那个时候柜台的声音可没有这么沉闷。”五哥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柜台侧壁,又敲了几下。
  “呃,这说明了什么?”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个柜台里面被塞了东西进去!”五哥站了起来,很是肯定的跟我说道:“这个东西应该有一定的体积。”
  “一定的体积是什么意思?”
  “就是差不多一个人那么大。”五哥这话一说,我心里顿时有些明白了,指着柜台:“你是说,里面藏有一个人?”
  五哥点点头,也不说话,双手在柜台上一撑,直接跳进了柜台里面。将柜门一打开,倒吸了一口冷气,弯腰抱出来一个人,这不是那谁,先前帮我们开房的前台美女,金洛儿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哥将金洛儿平放在柜台上,伸手捏了捏洛儿的人中,没有丝毫反应,只得望向倾城。
  倾城见状走上前来,右手的食指跟中指并拢,其余三指曲向掌心。这种手势,如果是另一只手拿着宝剑跟人对砍,那么它有个名堂,叫做‘剑诀’,常见于武侠电影或者电视剧;如果是跟妖魔鬼怪决斗或者是跟僵尸打架,那么这个手势就叫做‘法诀’,常见于玄幻大/片。
  很显然,萧倾城捏的是法诀。她嘴唇微动,喃喃念着咒语,手指在金洛儿面部上方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依稀能够辨别出来,两横两竖,应该是个井字,接着井字的最后一竖画了两个小圆圈,如同是在井字后面画了个‘@’符号。
  “疾!”倾城指尖在金洛儿的额头一点,我居然能看到一道灰蒙蒙的云雾从金洛儿身上腾空而起,一瞬间在空中散开,就好像拍灰尘一般的感觉。
  金洛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见到我们三人正眼睁睁的看着她,眼神中掠过一丝茫然,随即惊叫了一声。挺身坐起,发现自己坐在柜台上,又是大叫了一声。
  “你们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金洛儿抓/住了自己的衣领,眼神慌乱的看着我们。
  我们还一肚子的疑问要问你呢,将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将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才问她:“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柜子里面?”
  “草!”金洛儿居然说了一句粗口,冲旁边的五哥说:“麻烦,让下!”
  五哥侧身让开,金洛儿一个翻身跳在柜台里面,将抽屉一拉开,顿时又骂了一句:“草,钱被偷了!”
  金洛儿这么一说,我们就算是傻/逼x3也能明白了,刚才那个圆脸女孩是小偷来着,用迷/药将金洛儿放倒,然后再偷取柜台的现金,见到我们几个人下来,居然马上就能反客为主,还指责我们是小偷,最后借着报警的名头,扬长而去。
  这他吗的真是人才啊!
  看向金洛儿,她正哭丧着脸看着我们。
  我轻咳一声:“只能报警啦!”
  听到报警,金洛儿脸色一变,摇了摇头:“算了,就丢了几百块钱,警察根本懒得过来!再说了,如果是盗窃案之类的,他们会问你要油费钱,这点钱估计还不够他们加满油。”
  干咳一声,内心骂了几句,你们这的警察还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
  咦,不对啊,怎么才丢了几百块?光是我给你的押金房钱都有两千多呢。
  见到我们愕然的神情,金洛儿苦笑一声:“接到你的房款,我顺手将钱都放进了保险柜,外面抽屉里面只有几百块钱的零钱。”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面读到了两个字,运气,看来女孩运气还不错。不过,话又说回来,被人迷晕算不算运气不错?
  五哥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拎起皮箱,我们三人正要出门,没想到金洛儿居然叫住了我:“钟……老板,能麻烦你一个事不?”
  我有些迷惑:“什么事?”
  金洛儿看了一眼五哥跟倾城,嗫嚅着不出声。
  五哥跟倾城都是挑眉通眼的人,见状自是明白金洛儿有些话不适合他们听见,两人对视一笑,倾城说道:“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完,两人走出大门。
  “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我笑着说道。
  “我一个月工资也就一千多,上个月我弟弟开学的费用都是找同事借的,说好了这个月发工资就还一部分的。我想……我想……”金洛儿低头,声音细不可闻。
  恩?你还钱跟我有关系吗?呀嘿,莫非她还有兼职?我脑海里面顿时浮现出流传在江湖的各种传说。据说,在某些酒店,服务员的服务是全方位的:出个十来块钱,她早上可以腻声叫你起床;出个百来块钱,她晚上可以腻声给你叫/床,总之,就是钱多钱少的事情了,没想到,我居然也能遇见这种事情。
  “然后呢?”我再次打量了她几眼,恩,身材确实不错,要不?来个百来块的服务?
  “听你们的口音,三位都是外地人吧。我的意思是,你们初次来寿山,人生地不熟的对不对?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做你们的那个……向导,到时候你们随便给点费用就好!你看行不?”金洛儿抬起头来,眼神里面充满乞求。
  我老脸一红,靠,我这都想到哪儿去了,心虚之下,口中有些结巴:“呃,这个啊,肯定可以啊!没问题。”
  “那我今晚跟人换班,明天我就能跟你们一起出去了!”金洛儿顿时笑靥如花。
  “你上完夜班,还有精神跟我们爬山?”我好奇的问道。
  “没事!没事!反正晚班没啥事,我可以趴着睡一会!”金洛儿连忙解释,生怕我会因此而拒绝她。
  我哈哈一笑,拿出钱包,数了一千块给她:“先预支三天的工资吧。”
  “要不了这么多!”金洛儿顿时脸上一红。
  “拿着,别啰嗦!”我不由分说的将钱塞进她手里:“那说好了,从明天上午开始,你就跟我们去转悠!我先出去转转。”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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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门外,倾城跟五哥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见到我出来,五哥没说什么,反倒是倾城酸溜溜的来了一句:“哟,这么快就说完知心话啦?晚上要不要再温习一遍?五哥,你今晚再去开个房间,给正南腾地方出来。”
  懒得理会她,笑着将刚才金洛儿的建议说了下,萧倾城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反而是五哥狐疑的问了一句:“寿山就这么点大,我们用得着导游么?”
  “就当是助学吧!听她口气,她供她弟弟念书也不容易!”我笑道。
  我这么一说,五哥也不再说什么,三人确定了一下方向,就朝寿山走去。
  寿山是一座很孤独的山,这一带全部都是平原,只有寿山很是突兀的矗立在平原中间,要不是它有四五百米高,我都会怀疑这是不是人工堆积而成。
  山成梯形,远远看去,有些像那啥,某个岛国的富士山还是富土山,不记得了,反正那个岛国除了爱情动作片以外,也没什么值得我们去用心记忆的东西。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愚公移过来的那两座山之一?总感觉这山出现在这很是怪异。”我把手放在额头上搭了个凉棚,眯着眼睛观察着眼前这个孤零零的山丘。
  “愚公移的是太行山王屋山!想听寿山的典故么?要不要现在把金洛儿叫过来给你解说一番?”倾城在一旁扁嘴说道,这丫头,怎么说话这么冲?
  “走吧,先看看小溪在哪!”我冲五哥扬扬下巴,老子偏生不搭你的话。
  五哥点头,拎着皮箱就往前走。倾城冲我翻了个白眼,跟在五哥身后。我郁闷的摇摇头,我得罪你了么?
  毫无目的的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终于发现了那条小溪,小溪不宽,四五米的样子,不过,两旁树木郁郁葱葱,倒也显得沟壑幽深,水很浅,最多到膝盖,但是很清澈,伸手探了探,透人心脾的清凉。
  走到溪边,不管不顾的趴下喝了几口,抹了抹嘴巴,大呼过瘾:“这水真的很甜,你们也过来尝尝!”
  从黑山古牢里面出来以后,倾城便对我施了个法术,将我体内的血液消了次毒,知道倾城有这本事,我一阵心花怒放。有倾城在身边,我再也不用担心皮蛋里面有苏丹红,猪肉里面有瘦肉精,牛奶里面有三聚氰胺了。也正因为如此,我一点都不担心水质的好坏,大不了倾城帮我解毒就是,再说了,水质这么清澈,又怎么可能被污染?
  五哥见状也是趴在水边喝了几口,砸吧了一下嘴唇:“好久没喝过这么甜这么凉的水了!”
  倾城听我们这么说,终于忍不住,用手掬了捧溪水,凑着喝了两口。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水面上,洒出一个个圆形的光斑,在水面上起伏荡漾,偶尔有一两只蜻蜓追逐着这些圆形的光点,掠过水面,点出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旁边树林中飘出蝉唱。一时间,我们三人竟然都生出一股慵懒,在小溪的旁边找了个草地,躺了下来,看着头顶的绿荫,呼吸着极为浓郁的绿草清香,三人竟然沉沉睡去。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铃声将我吵了起来,睁开眼睛的时候,隐约见到远处有一道人影闪过,我揉揉眼睛,再看过去却没有发现有人。四处一张望,萧倾城跟五哥依旧躺在草地上睡得正香,而此时天色居然已黑,靠,我们这是睡了多久?坐起来,拿出手机,开口就是一句:“有事说事,没事挂机!”
  我将我的通讯薄设置了分组,每一个分组都有特定的铃声,这首《爱情买卖》属于‘垃圾’分组,在这个分组里面,只有两个号码,这两个号码分别属于胖子跟孔宣。
  电话那头传来孔宣那厮的声音:“正南,到哪了?”
  我顿时清醒过来,靠,出什么事情了?孔宣这家伙没事都是叫我阴阳人,或者阴阳哥,很少这么正儿八经的叫我名字,当下急声说道:“我在寿山跟五哥、倾城一起找古墓入口呢!”
  “哦,那啥,吃饭没有?”孔宣乱七八糟的扯着。
  “有事说事!”
  “呃,正南,那我直说了啊!”孔宣见躲不过了,干咳了两声:“那啥,我的芥子盒出问题了。”
  “你说的该不会是保存果儿身体的那个芥子盒吧?”我心猛的一收紧,喉咙有些发干。
  “我就只有一个芥子盒。”孔宣又是轻咳两声。
  “孔宣,你他吗的要是拿果儿的事情跟我开玩笑,我回来跟你没完,我发誓!”我怒吼。
  “正南,我真没跟你开玩笑,现在艾佳语安然都在我这边,我借助她们的法力才能勉强维持住芥子盒不破损,但是,最多也就能维持四天。在四天之内,你必须拿到九幽草赶回来,要不然……”孔宣说到这没有继续往下说。
  “要不然会怎么样?孔宣,你他吗的说话!”我厉声叫道。
  “正南,还有四天时间,你得抓紧了!”电话那头传来安然的声音,顿了顿,安然轻声说了句:“还有,你们自己也要小心!我们尽量拖延时间。”
  说完,安然将电话挂了。
  我愣愣的看着手机,孔宣是谁,他是个畜生,但这个畜生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不会拿这种事情跟我开玩笑。就算他吃错了猪饲料,丧心病狂的跟我开这种玩笑,旁边不是还有安然吗?安然性子恬静,绝对不会玩这种恶作剧。
  妈的,如果真是这么回事的话,那就是说,我最多还有四天的时间。
  想到这,我一跃而起,大声的叫着五哥跟倾城,同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草的,我们居然在这草地上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站起来才发现,我们身边的草地上一片凌/乱,似乎是有人在这里打架斗殴过一般。
  这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现在五哥跟倾城居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要知道,我刚才可是在大喊大叫啊,他们怎么可能没有被我吵醒?
  我走到五哥身前,正准备推他,却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大力抽了抽鼻子,发现这股刺鼻的酒气竟然从五哥的嘴里喷出,奇了怪了,他什么时候喝酒了?
  使劲推了推五哥,五哥终于有了反应,但也只是咕哝着说了一句,翻过身子又继续睡。
  走到倾城身边,也是闻到刺鼻的酒味,推了推,倾城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梦呓。
  此时我也来不及去想是怎么回事,只想着怎么弄醒他们俩,醒酒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似乎用水可以吧。我跑到小溪边,捧了一捧水,直接泼在了五哥脸上,一连泼了三次,不见五哥醒转,脸色反而越发通红,似乎是酒意更浓的样子。
  我/草,莫非是这水有问题?想到这点,我连忙在我的空间袋里面拿出两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看了看两人,微一迟疑,咕咚咕咚就倒在了倾城头上。
  不一会,倾城就爬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水珠,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醉眼懵松的看着我:“正南,怎么回事?”
  我飞快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倾城听完后用力的摇摇头,这才清醒过来,从身上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绿色药丸,吞了下去,顷刻,她身上就冒出了些许氤氲的雾气,雾气由淡转浓,再由浓转淡,一分多钟后,雾气消失不见。
  雾气一消失,倾城身上的酒味就不翼而飞,眼神也顿时清澈起来,她转头看了看五哥,倒出一粒药丸在掌心,想了想,又倒出一粒,从我手上拿过一瓶矿泉水,捏开五哥的嘴就将药丸送了进去。
  等到五哥也醒转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我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三人都是一阵后怕。估计又是我的阴阳体质立了功,这个迷魂药对我没起到作用。
  虽然我没有醉酒,但也是酣然入睡,刚才要不是电话将我吵醒,恐怕我们三人就这么睡下去了。再说了,指不定人家在睡梦中就要冲我们下毒手呢,我刚醒来的时候,不就看到有人影一闪么?身边的草地,不也是一片凌/乱么?
  “这个水是怎么回事?”我指着小溪问倾城,其实,我话里的意思是,喂,倾城,你是道家高人呢,怎么看不出这水里有问题?
  “水应该是没问题的啊。”倾城皱着眉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看了看天色,决定先回酒店,明天一早再出发。路上跟倾城说了果儿的事情,倾城默然不语。
  回到酒店,金洛儿见到我们,亲热的打招呼,我心中一动,出声问道:“洛儿,你们那个小溪的水能喝不?”
  金洛儿讶然道:“肯定能喝啊,我们酒店的自来水就是从小溪里面引过来的,都不用净化,直接就可以饮用,我们每天都在喝呢,怎么了?”
  我苦笑着看了倾城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房间,倾城说了一句:“如果水没问题的话,那就是有人在水源上施了法术,很显然,这个法术是专门针对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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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倾城这么一说,我也是有些诧异,这还没找到墓穴呢,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如果是有人针对我们施法的话,那这个人的用意何在?
  你说他有恶意的话,他为什么不去趁我们睡着的时候下手弄死我们,要知道,我们可是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啊。这期间,足可以把我们三个人剔骨割肉切块剁碎做成/人肉叉烧包了。可你要说他没有恶意的话,谁特么的又会没事将我们放倒,然后让我们在溪畔睡上几个小时?
  “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人要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我笑着说道:“不要单独行动,吃东西也不能一起吃……”
  话还没说完,倾城就打断了我:“什么叫吃东西不能一起吃?”
  “打个比方,桌上有四菜一汤,我就只吃回锅肉,你就只吃酸溜包菜,五哥就只吃西红柿蛋汤,反正,我们三个人不能同时吃一个菜。”我举例说明。
  “凭什么你吃回锅肉,我就只能吃包菜?”倾城鄙夷道。
  “都说了打比方了,好吧,你吃回锅肉,我吃包菜!”
  “我不吃肉,给五哥吃吧。”倾城的回答让我一阵无语,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打得你哭着说爸爸去哪儿了。
  被倾城这么一插嘴,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最后一挥手:“就这样了,呃,倾城你要跟我们睡一间房吗?”
  “你觉得我需要你们的保护?”倾城斜着眼睛看着我。
  “呃,我是想说,你过来保护我们俩!”
  “得了吧你,你都千年一遇的阴阳体质了,还需要我来保护?在溪畔我们都中招了,就你没中招,哼!”倾城翻了个白眼,推门而出。
  “我没中招,救了你们还有错了?”我冲五哥发着牢骚。
  五哥只是笑,自顾自的去洗涮。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金洛儿就过来敲我们的房门,打开门就看到她还是那套制服,不过脚下蹬了一双运动鞋,运动鞋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但是洗得蛮干净。
  我还有些迷糊,挠着头皮问道:“你这是……要打扫房间了?”
  金洛儿咯咯笑道:“不是说好了今天带你们去游寿山的吗?”
  “现在还早吧?”我打了个呵欠,顺便伸了个懒腰。
  金洛儿脸一红,转过头去,说道:“早点上山,太阳没有那么毒辣。再说了,现在已经九点,不早啦!”
  我见金洛儿转头,心中还有些纳闷,好端端的转过头去做什么?后脑勺对着我说话有意思吗?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啧啧,我浑身上下就穿了一条印着光头强的内/裤,刚才伸懒腰之际,估计光头强起伏的幅度比较大,吓到她了。
  呵呵一笑,说道:“你在楼下等我们一会,我们马上就下来。”
  金洛儿点点头,飞快的跑了。
  等我们收拾妥当到楼下,金洛儿正坐在前台等我们,旁边还趴着一个女孩在睡觉,看背影似乎很瘦,见到我们下来,金洛儿站起身,冲那个女孩说了一声:“小芸,我走了啊。你别睡了!”
  那个叫小芸的似乎睡死了,完全没动静,金洛儿对着我们苦笑了一声,也不管她,走出来带着我们去餐厅吃了些早餐,填饱肚子以后,四人出了宾馆朝着寿山出发。我问了下洛儿关于小溪长度的问题,将此行的起点定在了寿山的最边缘、小溪的出口处。林涛在地图上面也只说寿山的小溪附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沿着寿山范围内的小溪溯流而上吧。
  一路上,金洛儿叽叽咕咕的跟我们说着一些关于寿山的典故,相对历史名城丰城来说,寿山根本就没有什么文化底蕴,唯一拿得出手的九龙池,还只是传说而已。山顶池子里面有九条龙,月圆之夜就会出现,这可能吗?真要有龙的话,早就被人捕杀卖钱了,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世界上没有珍稀动物与不珍稀动物之分,只有能卖钱的动物与不能卖钱的动物之分。
  就算是龙又怎么样?有关屠龙的传说还少吗?
  不过,金洛儿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们一丝好奇,并不是说我们对龙好奇,而是对这个九龙池有些好奇。
  桃源古墓是刘安生前给自己建造的陵墓,当时的刘安可是王公贵胄,钱财什么的自是不在话下,这个陵墓的规模必定极为恢弘,甚至有可能整个寿山的山腹都已经被刘安给掏空。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整个寿山都是刘安陵墓的话,那他在自己的陵墓顶上弄一个湖泊做什么?方圆数百里都是平原,这湖泊的水又是从哪来的?而且,我们昨天有喝过小溪中的水,水质那叫一个干净清澈,不可能是积蓄的雨水,绝对是地底深层的地下水来着。至于我们中招,那是有人施法,跟水质无关。
  将自己的疑窦跟五哥说了下,五哥微微一笑:“这不奇怪,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就是什么大气压强啊连通器啊之类的原理,反正,山顶的湖泊跟地下水相连这事并不稀奇。”
  说完以后,瞟了一眼前面的金洛儿,低声跟我说道:“我跟你说,所有的机关都是需要动力的,在古代可没有什么电动的设备,如果陵墓有机关的话,那么这些机关的动力来源最有可能就是水力,当然,有些道行高深的,可以利用法阵的法力来驱动机关。”
  听五哥这么一说,我就有些明白了,这个湖泊有可能是刘安特地引出的地下水,专门为自己的陵墓机关提供动力的,想到此处,不禁心里一个咯噔,估计这桃源古墓里面肯定是机关密布。
  四人顺着小溪前行,不一会就走到了昨天我们昏睡的草地,让人奇怪的是,在我们昏睡的草地上,居然有一片草地已经枯萎,就好像被一个巨大的圆形熨斗熨过一样,呈现出一个直径五米的圆形,圆形的中心就是昨天我们三人躺下的位置。
  我惊讶的咦了一声,目光瞥向萧倾城,只见她蹲在圆形旁边,捏起其中的一叶枯草,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这是有人使用了大面积的法术,从这枯草的情形来看,这种法术类似于‘九转还魂’,借助大自然的力量来让自己拥有更多的法力,这块草地枯萎的原因就是它们的生命力已经被这个法术给借走了。”
  我跟五哥苦笑着对视一眼,倾城说的这些,我们犹如在听神话故事,就好比达尔文在跟两个杀猪的在讲动物是怎么进化的。
  金洛儿听倾城这么一说,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半响,才期期艾艾的问我:“钟老板,你们在说什么?”
  “呵呵,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科技工程部第三十七研究所的工作人员,主要研究的对象就是生活中的各种超能力现象,有点类似于中央电视台的‘科学探索’。”我胡诌着转移话题。
  胡诌也是要有技术的,从金洛儿的谈吐,可以看出来她受教育的程度,先不说博士硕士之类的,最少大学是肯定有念过。所以,研究所这种机构比较能够让她接受,至于数字37更是有讲究,为什么不说3、6、9这种数字,就是因为那些数字太过于常见,容易引起别人嘀咕,而37这个数字,给人的真实性就更高一些。
  金洛儿哦了一声,也不再问其他。
  此时萧倾城掏出一个竹蜻蜓一样的东西,上面两个翅膀一红一蓝,材质非金非银,在日光照射下,这两个翅膀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将这个东西往旁边的翠绿草地上一插,不一会,竹蜻蜓的下方草地就开始慢慢枯萎,红蓝蜻蜓就好像是在汲取着草地的生命力,两个翅膀变得愈加妖/艳起来。支撑翅膀的棍子上面有一道绿线缓慢的往上升,就好比温度计里面的水银一般。
  等到草地枯萎的程度跟大圆里面的程度完全一样的时候,倾城将蜻蜓拔了出来,看了看棍子上面绿线的位置,闭目想了想,睁开眼睛说道:“这个法术施展的时间是昨天下午五点前后。”
  我心里一咯噔,昨天下午五点前后,这个时间段不就是我们仨躺在这睡觉的时间段么?难道说,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我们身边施展法术?对了,当时我起来的时候,周围的草地有打斗的痕迹,莫非就是打斗中有人施法?
  倾城将那个蜻蜓收了起来,站起身,冲我说道:“好吧,不管它了,我们继续往前走。”
  沿着小溪,溯流而上,这一路的景色无比的秀丽,可惜我们三人都是无心欣赏,因为,有两个大大的疑问横亘在我们心中,究竟是谁施法让我们醉卧溪畔,又是谁在我们身边施展汲取生命力的法术?
  金洛儿见我都不出声,也是闷头前行,就这样,四人都不说话,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已经走到了寿山半山腰,转过一道弯,我看到了一面非常巨大的‘绿墙’。
  这面‘绿墙’差不多有四层楼那么高,宽的话,最少有三十米宽,最开始我很是惊讶这个绿墙是怎么回事,走近一些我就明白了,这应该是一面石壁,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远远望去,就是一面绿墙。
  小溪在这就已经到了尽头,它的源头就是这面巨大的石壁,走到跟前一看,石壁下方有一个直径五米左右的圆形小潭,小潭的水异常清澈,清澈到我们不能肯定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潭中间有三个小孔,汩/汩的冒出泉水。
  “这一路走来,小溪都没有古怪。”倾城看着这清澈的小水潭,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跟五哥自然明白,倾城的意思就是说,这一路都没有异常,那么古墓的入口极有可能就在这个小潭周边。
  萧倾城瞟了一眼金洛儿,冲我扬了扬眉毛,意思就是赶紧把这女孩弄走。
  我也觉得这个时候洛儿再跟在我们身边不是很适合,待会五哥一开始探测,那皮箱里面的专业工具一拿出来,恐怕大多数人都能猜出这是盗墓工具。到时候金洛儿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无地自容,你们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科技工程部第三十七研究所就是干这些勾当?还科学探索?你们这探索的恐怕是历史吧?
  当下将洛儿叫在一旁:“洛儿,今天你就先回去吧。这个水潭极有古怪,我们要在这里进行研究,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
  “这样不太好吧?”金洛儿吃吃的说道:“这才中午不到,回去的话我实在不好意思拿你那么多钱,要不,我把今天的钱退一半给你?”
  “退什么退!”我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见到金洛儿花容失色,只得又将板起来的脸缓和下来:“这是你应得的,明天我再找你带路,带我们去看看九龙池,好不好?”
  金洛儿哦了一声:“那我先回去了?”
  我点点头,正想交代一句要她保密,转念一想,你越是搞出神神秘秘的样子,要别人保密,别人就越容易泄露出去。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一句:“恩,路上小心点。”
  洛儿走远以后,五哥将皮箱打开,咔嚓咔嚓声中,一把精致的洛阳铲就被拼接好,五哥沿着水潭东插插西插插,不一会就插了六七个地方,其中四五处地方是随意的一插,插/进去将带出来的土壤看了看,就不再理会。
  另外有两处地方,五哥看得特别仔细,甚至还将洛阳铲接了好几根铁管,,按照铁管的长度与数量,我稍微计算了下,这两处地方,起码下去了三四米深。
  三四米深,应该探到了墓室顶部了吧?如果这下面有墓室的话。我想当然的这么认为。
  不料,五哥摇了摇头:“我探测过了,这下面没有陵墓的痕迹。”
  我一听,顿时有些意外,咦,你怎么说的这么肯定?当然,这种质疑的话我不可能说出来,毕竟五哥是这方面的权威人士。当下干笑道:“要不要再往下探一点?”
  “不用了,我查看过土壤,下面有没有陵墓,土壤是不同的,就算我再打进去几米,也是一样的结论。”五哥正色道。
  啧啧,既然五哥这么说,下面有没有陵墓不得而知,但是最起码,陵墓的入口肯定不在这,因为入口是跟外界相接的,不可能三四米的深度都探测不到。
  奇了怪了,陵墓的入口会在哪呢?林涛给我们的提示可是明确的表示,入口跟小溪有关呢。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种情况下,我跟倾城是没有发言权的,五哥似乎也明白他的作用,双眉紧紧蹙起。
  半响,倾城突然说道:“五哥,正南,我说一个我的想法,你们看看有没有可能。”
  我跟五哥都是嗯了一声。
  “我们先假设,刘安的这个陵墓是有鬼神看守的,现在我们换位思考一下,换做我们是那个看守陵墓的鬼神,发现有人想打陵墓的主意,在什么情况下,我才会出手惩戒那些人呢?”倾城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举个例子,有人想偷我家的东西,我会在什么情况下喝止小偷。”
  “肯定是在小偷在撬门的时候就暴打之!”我瞬间就明白了倾城的意思,只有当我们接近陵墓入口的时候,那个守护陵墓的鬼神才会出手。
  也就是说,我们中招的溪畔草地极有可能就是入口,或者说,那个入口距离草地并不远,由此推测,出手的极有可能就是守护陵墓的鬼神,这样一来,为什么会有人暗算我们,这就能够稍微解释下了。
  不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证明这个观点,我们三人转身就往回走。证据?五哥的洛阳铲就是证据。
  下山的速度要快上很多,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到了那个草地上。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没追到金洛儿,想不到这小姑娘脚下还挺利索的。
  五哥二话不说,拿出洛阳铲就开始勘察。相对于先前的小水潭边的勘察,这一次五哥要慎重很多,在草地上转悠了许久,找了三个位置下铲,每一个位置都打进去了十根铁管的长度,铁管每一根长五十公分,也就是说,每一个位置,五哥都打进去了五米深。
  在看完三个位置的土壤以后,五哥的脸色逐渐变的沉重,苦笑着摇摇头:“正南,陵墓的入口不在这。”
  这句话无疑推翻了倾城的判断,这个地方并不是入口,那暗算我们的人也不一定就是看守陵墓的鬼神了。
  妈的,一个入口都弄得这么扑朔迷离,有意思嘛?还有,这个暗算我们的人到底是谁啊,特么的有病啊。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开口说道:“五哥,能不能随便找个地方,然后只管往下面挖,也不管什么入口不入口的,反正刘安的桃源古墓就在我们脚下,挖上个几十米,总有可能挖到陵墓吧?”
  五哥摇摇头,一脸的不以为然:“阿鬼,话不是这么说的。首先你要明白,陵墓并不是一个大房间,而是由若干个小房间组成,彼此之间有通道相连。其次,寿山方圆数十里,高达四五百米,而刘安的陵墓则是深藏在山腹之中,如果挖的位置不对,就算你往下挖个几百米都不一定挖得到陵墓。因为,你有可能正好从房间与房间之间的土墙中穿过,从而与陵墓擦身而过,失之交臂。”
  说的似乎挺有道理的,看来,还非得找到入口才行,可是,这入口到底在哪呢?不可能要五哥沿着小溪一路下铲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办法虽然笨,但是肯定有效。
  正在踌躇该怎么跟五哥提出这个要求,眼角似乎有异物一闪,转头一看,远处树林隐然有人影晃动。
  “是谁?”我厉声喝道,直接掏出了霰弹枪,套筒一推一拉,将子弹上膛,飞快的朝人影闪动处跑去,倾城没有丝毫的迟疑,也是跟在我旁边,奋起直追。
  不知道怎么回事,前方人影一片模糊,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团云雾中,我甚至连前方的人影是男是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分不清楚。只听得前方的树丛一阵沙沙声,那人竟然在树丛中极为迅速的移动,仿佛前方奔跑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猴子。追到后面,人影距离我越来越远,我知道再也追不上,骂骂咧咧的停下来,冲着人影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声在寂静的山岭上格外清脆。
  霰弹枪的威力虽然大,但是射程根本不远,我开这一枪也就是泄愤而已。看着远处的人影消失,心中郁闷不已。
  回到原处,五哥见到我一脸不爽的神情,知道我们没有追上,随口安慰了两句,三人沉默了片刻,萧倾城突然说道:“正南,五哥,你们是不是没有看清楚刚才那人的样子?”
  “恩,看不清楚,觉得他整个人都在一团云雾中。”我点头附和。
  “这是一种幻术,在那本阴阳随笔的书上面有提到,这种幻术叫‘盲目’,类似于道家的‘虹朦术’,都是在短时间内,利用光影将自己的身形模糊化,有点类似魔术中的视觉错位。”倾城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念了句咒语,给自己施加了一个虹朦术,果然,她整个人身后发出数百道金色的光芒,熠熠生辉刺得人眼睛发痛。
  “靠,你们道家的光芒也太霸道了,我怎么感觉你跟毛/主/席似的,金光万道。”我将手挡于眼前叫道。
  萧倾城微微一笑,嘴里快速的念了一句话。
  我一下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倾城又重复了一边,这次我听清楚了,她念的是‘坦悉多婆罗翁达那措轰。’
  “什么意思?”
  “你照念一遍!”倾城冲我抬抬下巴。
  我跟着念了一遍,咦,倾城身上的金光顿时淡化了许多,最起码,我能看到倾城那一泓秋水般的眼睛。而旁边的五哥依旧用手挡在额头前面,双眼眯成一条缝,不用说,在五哥的眼中,倾城依旧是金光万道,无比刺眼。看来,我是因为念了咒语,所以这个法术对我就无效了。
  萧倾城收了法术,说道:“我并不是跟你们炫耀,而是告诉你们,既然是个法术,就能破解。是的,我跟正南一起追她的时候,就念了咒语,也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背影!”
  “女人?”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是的,她穿的衣服就是寿山大酒店的制服。”萧倾城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是说,这个人影是金洛儿?”我瞠目结舌。
  “我可没说她就是金洛儿,我只是说,她穿着寿山大酒店的员工制服。”萧倾城纠正了一下。
  倾城这么说明显是此物无银三百两,穿寿山大酒店制服的女孩子就已经将甄别的范围缩得极小,而金洛儿刚才又跟我们上山,出现在这附近一点都不稀奇。
  如果真是她的话,她为什么要跑呢?而且,还跑的那么快?
  正在我头大无比的时候,倾城轻轻的喂了一声,我闻声望向她,她朝我身后努努嘴,我纳闷的转过身,居然看到山道上走来一人,披肩卷发,白色牛仔裤,黑T恤,上面还有寿山大酒店五个黄色的字,这不是金洛儿还有谁?
  我低声问萧倾城:“倾城,你看到的就是这身衣服,没错吧!”
  “恩!”倾城在我身后应了一声。
  听到倾城这么一说,我嘿了一声,将手中的枪举了起来,对准了金洛儿。
  金洛儿见状,大惊失色,站在原地吃吃的说道:“钟老板,你要做什么?”
  “你刚才跑什么跑?”我将枪抬了抬。
  “我没有跑啊。”金洛儿惊恐的看着我,毕竟被枪指着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
  “没跑?你以为你用了法术,我们就看不清楚你的样子吗?”我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金洛儿啊。”金洛儿怯怯的说道。
  我一阵无语,转头看了看五哥跟倾城,倾城轻声说再问问,而五哥却是手掌一竖一斩,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意思很明确,宁杀错不放过。
  还没等到做出决定,背后的金洛儿吃吃的开口了:“你们刚才是不是看到一个穿着寿山大酒店制服的人了?”
  我讶然转身,转身的瞬间,看到倾城与五哥的脸上也都是一脸的惊讶。
  “什么意思?你看见了另外一个穿寿山大酒店制服的人?”我不动声色的将霰弹枪垂了下来。
  “我跟你们分开后,就往山下走,走了几分钟,突然有些……内急!于是,就找了个树丛,然后就……就看到你们匆匆下山了。”说到这,金洛儿脸上一阵赧然,有一丝红晕从脖子位置爬上面颊。
  “恩?”我自然不会傻/逼/逼的去问她,你是在蹲在哪一个树丛?你看到我们为什么不说哈罗?
  “然后我就来追赶你们,只是,你们走得太快,我一直都没追上你们,再然后,我就听到一声……”金洛儿看了看我手中的霰弹枪:“我就听到了一声枪响,接着我就看到了远处有个人影,穿的就是我们寿山大酒店的制服。”
  我退后一步,走到倾城身边,嘴巴凑着她的耳朵,轻声问道:“倾城,你说她会不会在说谎,那个盲目的妖术,不是可以将人变得模糊么?她怎么能看到那人穿的是寿山大酒店的制服?难道,金洛儿也是你们道家的人,会念破解盲目的咒语?”
  倾城脸上微微一红,头微微避开了少许,轻声回应:“这不一定,不管是虹朦术还是盲目,它都只能是短时间内起到作用,有可能那人跑到金洛儿附近的时候,正好法术的时效到了。还有啊,刚才金洛儿说是听到枪响以后就看到了那人,也有可能是你一枪就将那人的妖术给轰破解了呢。”
  我呵呵一笑,抬头问金洛儿:“你看到那个人往哪走了?”
  金洛儿转身指向山腰:“好像就是小水潭方向。”
  “走吧,我们再去看看!”我跟五哥倾城说道。
  五哥将洛阳铲拆解后放回皮箱,金洛儿看到了也不出声,不过,看向我们的目光中却是多了奇怪的东西,似乎是敬畏,又似乎是鄙夷。
  随便她怎么想了,如果她要问我,我就说这是科研工具,只是长得像铲子而已,反正打死不承认。总算还好,金洛儿并没有询问我这个事情。
  五哥整理好皮箱,我们三人重新上山,不过,这次金洛儿又跟在了我们身后,要她回去她却不肯,口中说道:“既然穿着我们的制服,那我肯定认识这个人,我一定要看看她到底是谁。”
  都用上‘肯定’‘一定’这种华丽的辞藻了,决心挺大的啊。踌躇了一下,我也就任凭她跟在了我们身后。
  走了许久,当我看到那面巨大石壁的时候,忍不住咦了一声。因为,我看到在石壁下方的水潭旁边站了一个人。
  黑T恤,白色牛仔裤,此人穿着的衣服赫然也是寿山大酒店的制服,背对着我们,不知道长什么模样,从身材上可以看出此人为女性无疑。
  跟倾城交换了一个眼色,倾城也顾不上金洛儿在一旁,亮出桃木剑,迎风展开到一米左右,我则是端起了心爱的霰弹枪,推弹上膛。
  旁边的金洛儿及时的捂住了嘴巴,硬生生的没有让自己惊叫出声。
  跟五哥点点头,意思是要他跟在我们后面,顺便看着点金洛儿。我跟萧倾城则是快步走到那人身后五米的位置,我大喝一声:“你是谁?”
  那人的身子一颤,缓慢的转过身子。
  咦?此人竟然是先前在宾馆里面威胁我们要报案的那个圆脸女孩。
  她不是小偷么?
  “别动啊,再动我就开枪了!”我厉声叫道。
  萧倾城也是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上顿时白色的光芒点点,犹如精灵般的上下舞动着。
  圆脸女孩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目光死死的盯住我身后,我身后除了五哥就是金洛儿,她这是什么意思?
  回头看了金洛儿一眼,只见她满脸的茫然,显然是不认识此人。当下忍不住问道:“洛儿,你不认识此人?”
  金洛儿摇摇头,眼神中更是迷茫:“不认识啊。”
  “这个人就是偷你钱的那个人!将你弄晕塞进柜台的那个人!”我笑道。
  “什么?”金洛儿顿时尖声叫道,朝前走了一步,似乎想要上前跟圆脸女孩搏斗,但是看到我跟萧倾城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还是停下脚步,只是用手指着圆脸女孩,怒道:“你,你把我的钱还给我!”
  圆脸女孩脸上涨得通红,怒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穿着我们寿山大酒店的制服,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顿时愣住了,这圆脸女孩是什么意思?
  “你乱说,我才是寿山大酒店的老员工!你又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金洛儿眉毛蹙起,声音提高了好几度:“你刚才在树丛中跑来跑去的想干什么?”
  “是你在树丛中跑来跑去!”圆脸女孩脸上越发通红,怒道。
  “是你!”
  “是你!”
  “住口!”我脑袋里面一阵云里雾里,大吼一声,然后冲金洛儿说道:“洛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我这么一问,圆脸女孩顿时尖叫起来:“她不是金洛儿,我才是金洛儿!”
  妈比的,我脑袋里面更乱了,这算什么?你们都争着说自己是金洛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寿山大酒店的前台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让你们如此争夺?老实说,我并不是说酒店前台的职业不好,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这是真假美猴王争唐僧的情节么?
  瞄向五哥跟倾城,他俩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两个金洛儿吵得不可开交。
  “都给我住口!”我再一次怒吼。
  没有用,两个金洛儿甚至已经开始用上了本地的方言,根本不知道她们在争论什么。我只觉得一通邪火在心中腾的一下被点燃,对着天上就开了一枪。
  砰!一声巨响!
  两个金洛儿都顿时住口不言,一脸畏惧的看着我。
  脑海里面突然蹦出一句话,这话应该是胖子说的,能让女人住口的只有枪!当然,我知道他说的枪是特指男人的某个部位,其猥琐指数简直令人发指。
  “你们都说自己是金洛儿,有什么证据?”我大喝道。
  两个金洛儿都不敢出声,我用枪指着圆脸女孩:“你说,你有什么证据!”
  “我……我……”圆脸女孩却是说不出来。
  “那你说,你有什么证据!”我又将枪指向给我做向导的女孩,姑且称之为‘披肩卷发’吧。
  “在酒店的衣柜里面,我包里有身份证!”‘披肩卷发’开口说道。你妹,身份证没带在身上说个毛啊。
  “正南,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办法!”萧倾城在我身边用胳膊撞了撞我,轻声说道。
  我冲五哥点点头,把霰弹枪递给了五哥,虽然这两个金洛儿看似都是弱不禁风,但稳妥点总没错。
  五哥接过枪,突然冲我一笑,轻声说道:“正南,我知道入口在哪了?”
  “什么?你知道入口在哪了?”我讶然反问,由于吃惊,我的声音比较大,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五哥笑着点头:“你先去听倾城说什么吧,反正入口就在这,跑不了!”
  我按捺不住一阵欢喜,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啊,没见他怎么动作呢,就知道入口在哪了。在这一瞬间,我甚至都不想管真假洛儿的事情了,直接进入陵墓就是。
  不过,转念一想,搞不好这里头有一个是看守陵墓的鬼魂,这才跟着萧倾城走远了十来米,问道:“倾城,你有什么办法?”
  “你现在打一个电话到寿山酒店的前台,问一下不就清楚了?她们俩外形又不像,你只要问金洛儿是长发披肩呢还是圆脸呢,答案马上揭晓。”倾城笑着说道。
  “办法不错,可是,你为什么要将我拉到这来说,就算当着她们的面来说,也不打紧吧?”我纳闷的问道。
  “肯定不只说这个了,不管她们之中谁是假的,肯定跟鬼魂有关!所以,我先给你一个符咒,你先拿着,只要确定了谁是假的,你就将这个符咒放在你的掌心,贴在鬼身上,这个符咒可以禁制一般的鬼神。”萧倾城悄悄的递给我一张黄纸。
  “那你呢?”
  “我一出手就是杀招,万一弄死她了怎么办?”萧倾城一副高人派头。
  “咦,不就是个鬼吗?弄死就弄死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我更是不解。
  “你笨啊,搞不好这个鬼知道陵墓里面的机关呢!”萧倾城白了我一眼。
  也对,我将符咒偷偷藏在掌心,正要转身,身后传来一声枪响,然后是一阵凄厉的呼叫,听声音,惨叫声赫然是五哥发出来的。
  我转头看去,正好看到五哥仰天倒下,而真假金洛儿却是扭打在了一起,噗通声中,两人同时跌进了小水潭。
  两女掉进水潭是死是活关我屁事,我口中嘶声大叫:“五哥!”
  身子如离弦之箭,瞬间就冲到了五哥面前,蹲下将五哥抱在怀里,只见五哥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口角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手里端着霰弹枪,枪口兀自在冒着淡淡的青烟。
  在五哥的胸口位置印有一个血红的手掌印,衣服居然被这一掌打得支离破碎,手印更是深深的陷入了肉里面,可见这一掌的力道是如何的霸道。不用说,这一掌就是五哥的致命伤,它肯定已经将五哥的内脏全部震碎,要不然五哥也不会吐出这么多鲜血。
  看到我,五哥的眼中流露出一缕焦急的神色,似乎想要说什么,嘴唇一阵哆嗦:“是……”
  刚说了一个字,一大口鲜血又涌了出来,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伴随着咳嗽的是一股股鲜血不断的涌/出。
  “五哥!”
  萧倾城在旁边焦急的大喊,从身上掏出一个碧绿色的玻璃瓶,倒了数粒金色的药丸出来,取出两粒,塞进五哥的嘴里面。
  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这一口鲜血居然喷在了我的胸前,我低头一看,那两颗药丸在夹杂在鲜血之中,我连忙捡起来往五哥嘴里塞,手还没到五哥的嘴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喷出这口鲜血以后,五哥头一歪,再无声息。
  “五哥!五哥!”我跟倾城大声叫喊。
  怀中的五哥却没有了任何的反应,感觉到他的身子变得如同一滩烂泥一样,我知道,此时五哥的生命气息已经不复存在。
  不用说,先前五哥悄声跟我说找到了入口,而我在欣喜之下竟然大声的说了出来,在两个金洛儿之中,有一个是看守陵墓的鬼魂,它听到此话以后,竟然趁我走开之际,下毒手将五哥给击毙。
  想到此处,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愤怒,怒骂一声,将五哥手中的霰弹枪取了下来,站起身走到小水潭旁边,心中杀机大动,这两个人里面肯定有一个是杀害五哥的凶手。草,管她是真是假,干脆将两个金洛儿都开枪打死算了。
  走到水潭边,看到水面上起伏荡漾的黑T恤白牛仔裤,抬起手正要开枪,心中突然一软。他吗拉个香蕉苹果哈密瓜,不管怎么说,其中有一个是无辜的啊。如果我开枪将两人都打死,虽然那个凶手肯定被我/干掉了,但同时被我/干掉的,还有另外一个无辜者,而打死这个无辜者以后,更有可能会让一个家庭因此支离破碎。
  正在骂自己心肠不狠辣,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两个女孩子,掉落水里也有一点时间了吧,怎么没有动静呢?如果这是游泳池,她们俩是在潜泳的话,不发出声息倒也正常,可明明两人是扭打着掉进水里的,在水里扭打,多少会弄出/水花发出声音吧?
  再仔细一看,草,这水面上起伏的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人所穿的衣服,T恤、牛仔裤、还有胸/罩与内/裤。
  我顿时就呆了,这是怎么回事?人呢?这两人掉进了水潭里面以后,居然就这么不见了,草,不见了就不见了,还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连忙招呼倾城过来看,倾城见到也是愕然,一时之间,两人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半响,我才涩声问道:“从她们俩掉进水潭开始,我就没见她们俩站起来过。”
  倾城也是点点头。这一点我们都能肯定,因为五哥倒下的方向正好是面对水潭,我们俩抱着五哥也是面对水潭方向,直径不到五米的水潭,就算一条鱼从水里跳到岸上我们都会看到,更何况是两个人?
  “这水里有暗道!”我联想起五哥的话,沉声说道:“这个水潭附近是被五哥用洛阳铲下过铲的,当时五哥说入口肯定不在这。而我们第二次走到这的时候,五哥甚至都就没勘察,就得出了结论,那就说明,这个入口他一眼就看到了,这附近能够一眼看到的,只有这个水潭。”
  倾城蹙着眉头补充道:“没错,林涛说入口跟小溪有关,而这个水潭就是小溪的起源,并且,这也能解释这两个金洛儿消失不见的原因。”
  我脱掉鞋子,跳进了水潭里面,这个水潭比我想象的要深很多,我最开始以为最多就是一人深,一直到我踩到潭底的时候,这才发现,这潭水有四米多深。
  水深也就算了,问题是越到下面水就越冷,下降到三米深的时候,就感觉到水寒冷彻骨,当我的脚触碰到水潭的底部,感觉触碰在冰块上面一般,这别说找入口了,就算走上几步都会冻出毛病来,脚下用力一蹬,浮出/水面。
  “怎么?”倾城奇怪的看着我,都是几个熟人了,她岂能不知道我的肺活量?一支烟可以两口抽完的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浮出/水面。
  就这么会功夫,我居然就有些发抖,哆哆嗦嗦的将下面的情况说了下,萧倾城想了想:“看来,孔宣说的没错,这个下面肯定是极寒之地,那个九幽草肯定在陵墓里头。”
  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楞着干啥,把火灵珠拿出来吃了啊!”
  “可是,那玩意不是要到陵墓才开始吃么?吃了以后只有七天的时效呢!”我吃吃的说道。
  “草!”倾城忍不住骂了一句粗口:“昨天孔宣都打电话跟你说了,他那边最多还能坚持三天,你还在纠结这火灵珠的七天期限,有意义吗?”
  我顿时反应过来,爬出/水潭,拿出火灵珠,递给倾城一颗,两人就这么吞下。
  过了好一会,我揉了揉肚子,问道:“倾城,这东西吃下去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是过期了吧?”
  越是在乎一个事情,心里就越患得患失,我现在可谓将这种心境诠释得淋漓尽致。
  倾城看了我一眼,淡然说道:“火灵珠虽然属性为阳,但不是狂暴之阳,而是温和之阳,那种一吃进去就能引发身体热量的,是伟/哥!真正的大补之物从来都是春风化雨,所谓温补温补,就是这个意思。”
  “那什么时候它才能发挥作用?”
  “半个小时左右!”萧倾城看了看五哥的尸首,沉声道:“我先把五哥的身体放进空间袋里面,这事一结束,再返回山城一次。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五嫂说,还有桃桃……”
  我思索了一下,正色道:“我到时候跟凌风说说,把这个孩子过继到他们家族吧,这样或许会好点。还有五嫂,应该也可以进入凌家。”
  “先这么决定!”倾城点点头,将五哥的尸体以及那个皮箱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袋。
  两人坐在水潭边等药效起作用,沉闷了一会,我问道:“我是阴阳体质,为什么还会怕这种极寒之地呢?”
  倾城撇撇嘴:“阴阳体质所指的阴阳,并不是指的温度,而是一种天地能量,只不过这种能量触碰人体后,将人体烧焦或冰冻的症状跟大寒大热相似而已,你在孔宣那也看过那枚阴阳古钱,如果它真的是至寒至热的话,怎么可能放在一个木盒子里面?”
  “哦!”其实我猜想也差不多就是这个答案,只不过是没话找话说而已,五哥的死,让我们有些压抑。
  “你说,能将五哥复活不?”我突然说了一句。
  “正南,之所以能复活果儿是因为有孔宣的芥子盒,他能够将果儿的身体妥善的保存,现在我们是没有可能保存五哥的身体的。”倾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如果五哥的身体不放进芥子盒,身体就会腐烂,器官就会坏死,就算能复活他,恐怕那躯体已经不能用了。
  毕竟果儿出事的时候,孔宣可就在星城,一个电话过去,半个小时就赶到了,所以果儿的身体才得以保存完好。
  双手抱膝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不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倾城碰了碰我的肩膀,轻声说道:“你现在可以下去了!”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果然,在吃了火灵珠以后,就算我深入水底踩在水潭底部,也感觉不到那种彻骨的寒意,感觉就是比普通的水稍微冷上那么一点,完全没有了那种冰块的感觉。
  憋着气在水里来回寻找,每隔上三十来秒我就上来换口气。在水里闭气跟在空气中闭气完全是两回事,在空气中能闭气一分钟的人,在水里或许只能闭气三十秒,这其中牵涉到阿基米德在浴缸中玩小雀雀得出的定律以及牛顿被砸得满头是包得出的定理,另外还有上下波动其乐无穷定律,妈的,到底是怎么原理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我前后换了十来次气,这个直径不到五米的小水潭几乎是被我逐寸逐寸的搜索了一遍,再一次探出头来的时候,我很是肯定的跟倾城说道:“没有,这里面绝对没有入口。”
  倾城听我这么一说,秀眉紧蹙:“这没道理啊,怎么可能?那两个金洛儿去哪里了?难不成她们还在水里被融化了不成?”
  我爬上岸,抹去了脸上的水珠:“融化?呃,你说的还真有可能,要不然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两个活生生的的人在水潭里诡异的消失。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是应该只有一个鬼魂么?为什么两个人都不见了?还有,昨天五哥在柜子里把金洛儿抱了出来,那时候金洛儿应该与常人无异,要不然,五哥肯定有所察觉。”
  听到五哥的名字,萧倾城神色一黯,我见状也不再往下说,一时间,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愣了好一会,几乎是同时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了想,我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山顶的九龙池,看看在上面会不会有所发现。”
  倾城点了点头,站起身瞥了我一眼:“你全身湿漉漉的不难受么?”
  “恩,我换件衣服,你在前面等我!”我在空间袋里翻了一大堆衣服出来,随便拿了两件,其余的又塞了进去。
  萧倾城转身就走,我连忙喊道:“你别走得太远!”
  “恩!”倾城在前面回应了一句,走到那面石壁前停了下来,看着石壁发呆。
  我飞快的换了衣服,走到倾城身边:“好了,我们走吧。”
  萧倾城没有动,只是看着石壁上的藤蔓,说道:“正南,这面石壁你能爬上去不?”
  我瞄了瞄石壁,不屑的回答:“石壁上面这么多藤蔓,我肯定能爬上去啦,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有功夫的人。”
  “你爬上去,然后用绳子把我拉上去!”倾城指着石壁说道:“这里似乎没有别的路上山顶了。”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果然,石壁周围都是很陡峭的山崖。别的地方或许还有上山顶的路,但肯定要绕很远。直接翻越这面石壁要节约很多时间,我自是同意这个建议。
  抓/住藤蔓,嘿咻嘿咻的爬了上去,找了个大树干,拿出绳索将一头绑在树上,打了个死结。想了想,将绳索在腰上缠了一个圈,又将另一头打了几个绳结,这才丢了下去,叫道:“倾城,你将绳子绑在腰上,抓/住绳结部位,我好你拉上来!绑好了就把绳索扯三下。”
  萧倾城在下面答应了一声,不一会,绳索就被扯了三下,我嘿然一声,双手交错着将绳索往上拉。
  差不多快拉上来的时候,石壁下方突然有金光一闪,正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到手中绳索一松,似乎绳索那头完全没有了力道,只听见倾城大叫了一声,我整个人朝后一倒,绳索一下就被我拉了上来,定睛看去,却发现绳索竟然被人斩断。
  又有一道银光在下面闪过,传来一道金铁交鸣声,我暗叫不好,朝前扑去,却忘了自己腰上还缠着绳索,而绳索的另一头还绑在树上,身形在空中一顿,绳索勒得腰部一阵剧痛,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啪的一声翻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爬起来,骂了一声,手忙脚乱将绳索解开,趴在石壁边缘往下一看,正好看到萧倾城正在半空晃悠,左手却是抓/住了数根藤蔓。
  “别动,我来帮你!”
  顾不上另外再拿绳子出来,我顺着藤蔓嗖嗖嗖的爬了下去,伸手抄起倾城身上的半截绳子,凑到倾城身边,要她趴在我背上,随意将绳子在两人身上缠了几道,喊道:“抱紧我的脖子。”
  “恩!”
  试了试藤蔓的牢固程度,我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偶尔有藤蔓被我连根扯出,两人就往下掉落,总算是旁边的藤蔓比较多,一出手就能抓/住别的藤蔓。这样一来,石壁上的藤蔓也被我给扯得东倒西歪,露出了下面的石壁。
  有惊无险的爬到了顶部,往前走了两步,解开绳子。
  在攀爬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解绳子的时候才发现,咳咳,那啥,倾城的胸大肌挺发达嘛。妈的,我一定是跟胖子学坏了,这个时候我居然还能想到这种事情。要不,就是经常看不良作者曹大麻子微信的原因。以后不管曹大麻子发什么微信,我一律回他32个草。
  歇息了片刻,我指着绳索断面:“这是怎么回事?”
  倾城脸上残余着一丝心悸:“快到顶的时候,有一把金色的刀从水潭中飞了出来直接斩断了绳子,还好我伸手抓/住了一根藤蔓,才没有掉下去。这把刀好像有生命一般,见我没有掉下去,就开始攻击我。我正闪躲之际,又有一把银色的剑也从水里飞射过来,挡住了金色的刀。刀剑在空中拼了一下,又都飞回了水潭。”
  要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以为他这是幻觉,你妹的,银色的剑跟金色的刀,还在空中彼此打架,你当是仙剑奇侠么?你当是李逍遥大战鬼王么?
  但萧倾城不会骗我,而且,她本身就是道家高手,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幻觉。
  走到山崖旁边,探头往下看了看,水潭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水面都没有涟漪,如同镜子一般的光滑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妈的,这事情还真是邪门。”我从山崖边走了回来,看着倾城有些苍白的脸色,从空间袋里找出一片巧克力,递给了她。
  倾城也不说话,接过巧克力,剥开包装纸,吃了两口,将剩下的收了起来,晃出桃木剑,抖了几下,木剑上顿时白点飘舞。
  “走吧!”倾城朝山顶方向扬了扬下巴。
  “恩!”我也是拿出了霰弹枪。
  来吧,来吧,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只要你过来,老子就给你一如意金箍棒……恩,老子就给你一枪。
  一路走到山顶,别说鬼神了,就连兔子都没看到一只。
  到了山顶,我跟萧倾城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被吓到了,而是被惊到了,虽然这俩字眼比较接近,但也有不同的含义:吓,那就是惊吓,恐惧害怕的成分比较多;而惊,就包含惊讶,还有惊喜。
  我们俩现在的神情,明显就是惊喜。
  眼前是一个圆形的湖泊,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镶嵌在山顶。四周有绿色的大树,绿的青翠欲滴;有红色的花,红得娇艳似火;有紫色的灌木,紫得奢华大气,加上湛蓝的天空上点缀着白云朵朵,这一切,全部都被蓝宝石一般的水面映照出来,一时间,分不出到底哪一个是真实哪一个是投影。
  “我/草,真基吧漂亮!”我发自内心肺腑的感叹。
  倾城也是感叹了好一会,两人这才开始围着湖边转悠。湖泊并不大,我们俩转上一圈,也就花了二十来分钟。
  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蓝汪汪的湖水深不见底,偶尔有鱼游过,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看来,九龙池毕竟只是一个传说罢了,不可能真的有九条龙在里面泡澡。
  “要不,我们今天先下山吧?我要回酒店房间上网,跟我爷爷说下这边的情况。”见一无所获,倾城开口说道。
  “为什么你不直接打电话,反而要上网跟你/爷爷汇报情况呢?”我好奇的问。
  “因为,我爷爷是聋哑人,只能通过手语交谈。当然,也可以发信息,不过,你觉得发信息能说清楚吗?”萧倾城撇撇嘴。
  ……
  下山的时候,我们沿着另外一条道路下去,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在这条路上有什么发现,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到了酒店门口,倾城忍不住问我:“你说,要是别人问起,那个金洛儿去哪了,我们怎么回答?”
  我也是一阵张口结舌,愣了差不多一秒,我才说道:“她怎么问我就怎么回答,随机应变吧!”
  走进大门,前台坐了一个异常丰满的女孩子,正在用手机聊着天,胸口两个大篮球将黑色的T恤撑得快要爆炸,寿山大酒店五个字只能看到中间三个字,旁边的‘寿’跟‘店’已经被撑到了两侧,不过,话说回来,丰满归丰满,这女孩面相倒是挺甜美的。
  还好这个人不是今天早上值班的那个小芸,要不然她问起金洛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冲‘篮球’打了个招呼,装作不在意的问道:“美女,值晚班啊?”
  ‘篮球’瞥了我们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恩。”
  “我们是305跟306房间的房客。”
  “恩。”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神情中隐约带着一丝不耐烦,似乎在说,喂,有事说事,老娘没空搭理你。
  反正她不知道我们早上跟洛儿出去了,看看能问出点什么不。当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笑道:“对了,美女,昨天那个值班的金洛儿在不在?”
  ‘篮球’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现出古怪的神色,看了我好一会,这才回答:“你找她做什么?”
  “是这样的,昨天跟她说好了,她今天给我当导游的,可是今天都没见到她,看她脸蛋圆得跟苹果似的,还以为她很纯真呢,没想到居然放我鸽子,这样不好吧?”我随意的拿那个圆脸女孩来举例子,如果这个‘篮球’说圆脸女孩不是金洛儿的话,那先前那个披肩卷发就是金洛儿了。
  ‘篮球’脸上现出更为奇怪的神情:“脸圆得跟苹果似的?”
  看到‘篮球’这表情,我心里就有了定论,那个圆脸女孩应该不是金洛儿了,当下哈哈一笑:“开个玩笑,你要是看到金洛儿,帮我转告她,做人可不能不讲信用!”
  ‘篮球’闻言,双眉一皱,站起身来,怒道:“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什么叫不讲信用?谁要给你当导游了?我就是金洛儿,整个寿山酒店就只有我一个人姓金,你哪个眼睛看到我昨天跟你说话了?我昨天根本就没上班!”
  ‘篮球’此话一说,我跟萧倾城几乎都傻掉了,怎么回事?怎么又钻出来一个金洛儿?
  我吃吃的说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才是金洛儿?”
  ‘篮球’二话不说,转身在后面的包里面拿出一张胸卡,往柜台上一拍,斜着眼睛看着我。
  凑上前一看,只见胸卡最上方是寿山大酒店的名称以及LOGO,下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再下面是工号职位以及名字,工号一栏是0049,职位一栏写的是前台,名字一栏赫然是金洛儿。
  整个胸卡略显陈旧,照片上面还盖有红色的印章,不像是临时做出来给我们看的,很显然,眼前这个‘篮球’才是真的金洛儿。
  那之前的披肩卷发与圆脸女孩又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要冒充金洛儿?冲金洛儿讪讪的一笑:“美女,可能是你的同事在跟我开玩笑也不一定,你们这有几个前台啊?”
  金洛儿哼了一声,将胸卡拿了回去,在柜台下面翻出一张A4大小的有机台卡,往桌上重重一放:“你自己看。”
  定睛看去,台卡上面写着前台值班表,上面有三张过塑的照片,照片下面分别打印有编号以及名字。
  中间有个卡槽,卡槽上方贴着几个不干胶字——当班人员,放着金洛儿的照片。下面还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个大眼女孩,工号0053,名字叫张婷,另外一张是个瓜子脸,工号0081,名字叫胡小芸。
  我跟萧倾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不可思议,这上面既没有披肩卷发的‘金洛儿’,也没有圆脸的‘金洛儿’,可是,她们两个明明穿着寿山大酒店的员工制服,而且,披肩卷发还帮我们办理了登记手续。
  再次讪笑着问金洛儿:“你们酒店就只有这三个前台么?”
  金洛儿鄙夷的看着我:“三个还不够么?你的意思是要三百个前台?从门口一直站到三楼?”
  虽然是我认错了人,但是这个金洛儿三番五次的用这种语气说话,我的暴脾气也被引发了,很是不爽的哼了一声:“你跟客人都是这么说话的么?你有没有看过‘论前台的自我修养’?你知不知道山东蓝翔技校与北京新东方已经专门设立了前台这个专业?”
  金洛儿听我这么一说,柳眉倒竖:“怎么?不满意?你去投诉我啊?我告诉你,老娘还真不想在这做了。刘振杰那个王八蛋,吃了不认账,说好将我调去办公室的。妈的,老娘就当被狗/日了,不干了,老娘现在就不干了!”
  越说怒火越旺,居然将那张胸卡往柜台上一拍,拎着自己的包就走向大门,我跟倾城都惊呆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听金洛儿这话,很明显是寿山酒店的老板许诺将其调去办公室,但是‘打完篮球’以后又不认账,这才让她心里极不平衡。
  “这个刘什么杰的,口味很肥腻啊!”我看着金洛儿磨盘大的屁/股消失在门口,不由发自内心的崇拜。
  倾城瞪了我一眼,嘴角微撇,不屑之情洋溢于表:“你很羡慕吗?”
  打了个哈哈,正要上楼,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走进来一个女孩,高高瘦瘦瓜子脸,在那张值班台卡上面,这个女孩似乎叫胡小芸来着,对了,今天早上值班的就是她。
  看到我们,胡小芸微微一愣,随即走进柜台,脸上摆出职业的笑容:“两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看来,她也不知道早上是我们跟那个金洛儿离开,暗中松了口气,指着门外:“刚才那位前台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洛儿在门外遇见了我,说她不干了,我担心前台没有照应才进来的。”胡小芸这么一说,意思就是我只是来顶班的,其余的事情都别问我。
  我只好转移话题:“今天早上跟你说话的那个前台是谁啊?”
  “早上?早上就是金洛儿接的我的班啊?”胡小芸狐疑的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咦,你早上在趴在柜台里面睡觉,你旁边不是还有一个披肩卷发的前台么?”我诧然说道。
  “喂,你什么意思?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胡小芸怒视着我。
  我正要继续说,背后萧倾城扯了我一下,跟胡小芸说道:“我这朋友就喜欢开玩笑,没事了,我们这就走!”
  说完,扯着我就上了楼。
  两人进了倾城的房间,关上房门,我这才问道:“怎么?你为什么不要我继续问?”
  “你问不出来什么的!”倾城皱眉道,“我们早上到楼下的时候,这个胡小芸当时是不是在趴着睡觉?”
  “恩!”
  “我怀疑,她根本就不是在睡觉,而是被那个披肩卷发的人给迷晕了,为的就是掩饰她不是前台这个事实!”萧倾城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刚才也听到了,昨天本来是金洛儿当班,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她昨天没有来上班,而那两个人就趁机冒充她。”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冒牌货都不是寿山酒店的员工?那她们的制服从哪来的?那个披肩卷发带带我们去吃早餐了呢,难道酒店的员工不认识她?”我连问三个为什么。
  “制服?好简单的事情,随便潜入仓库里面拿一套就是,酒店的库房里面这种衣服大把。至于带我们吃早餐就更加好理解了,酒店这种行业,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每天都有人辞职,每天都有人入职,一天遇见几个生面孔一点都不稀奇。”萧倾城笑道:“刚才下面,那个金洛儿就是一个最生动的例子。”
  我拿了瓶水出来,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半瓶,抹了抹嘴上的水渍:“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她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正南,我们还是先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好好整理一下吧。”
  “恩!”
  “第一天我们在溪畔中招,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这期间为什么那个暗算我们的人不出手?这不合情理,对吧?这是第一点!”萧倾城伸出右手,五指张开,然后曲起了拇指,“第二,这两个冒牌金洛儿的其中一个在暗算了五哥以后,另外一个为什么要跟她扭打在一起?难道她们来自不同的阵营?”
  “恩,然后呢?”我看着萧倾城曲起了食指。
  “第三,在攀爬石壁的时候,水潭里面飞出一把金刀要置我于死地,而另外一把银剑却是在阻止金刀,这又是怎么回事?”萧倾城曲起了中指,紧接着又曲起了无名指:“第四,昨天在酒店里面,那个圆脸的女孩将披肩卷发的女孩弄晕放进了柜子里面,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她们俩肯定不对路。”
  “第五呢?”我听着萧倾城一点点的说,觉得脑海里有一个东西正在萌芽,只想着倾城能够再说几点。
  “没有第五了!”
  “恩,你说的这四点,彼此之间都有联系呢。”我皱眉道。
  “你难道还没想到?这么说吧,先假设下,这两人其中有一个是守卫陵墓的鬼魂,它的目的就是置我们于死地,而另外一个的目的却在保护我们。我们在溪畔中招的时候,在我们睡觉的草地上不是有人战斗过吗?现场还有施展大型法术的痕迹。从这一点不难得出,那个施法将我们灌醉的人并不是不想下手,而是被人硬生生的阻止了。”倾城顿了顿,接着说道:“杀害五哥的自然就是那个鬼魂,还有那把金刀,估计也是那个鬼魂弄出来的名堂。”
  我不停的点头:“恩,你这么一假设,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了。但是,那两个金洛儿里面,究竟谁才是守卫陵墓的鬼魂,谁又是保护我们的呢?还有,我们跟这个人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保护我们?”
  “这个原因就不知道了。”倾城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了个信息,然后打开了电脑,登陆了QQ:“好了,我要准备跟我爷爷视频了!”
  我嗯了一声,坐在了床/上。双人间有两个床铺呢,我坐一下总没所谓吧。
  “你怎么不出去?”倾城讶然看着我。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更是讶然的看着她,倾城被我看得脸一红,也没有说什么,差不多七八分钟以后,倾城收到了一个信息,连忙坐在了电脑前面,瞄了我一眼,将摄像头调了个位置,使得摄像头看不到我。
  我见状一笑,干脆躺在了床/上,脑海里面各种问题接踵而来:陵墓入口究竟在哪?五哥临终前说的‘是’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保护我们的人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保护我们?
  迷迷糊糊中,我竟然睡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坐起来一看,旁边的床/上萧倾城和衣而卧,即使是在睡梦中,倾城也是双眉紧蹙,看来,这段时间她为了我的事情也操了不少的心,一时间,心中怜意大盛。
  不一会,倾城的睫毛微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两秒钟,猛的张开眼睛,脸上微红,嗔道:“看什么看!”
  “呵呵!”我回复了一个万能句式。
  两人收拾了一番,吃了点东西,直接进山,这一次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入口应该还是在水潭附近,上面的那个九龙池并没有机关。
  走到水潭旁边,我再次潜入了水潭,逐寸逐寸的检查,可惜,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暗道。
  奇了怪了,如果没有暗道,那两个‘金洛儿’是从哪儿离开水潭的?而金刀与银剑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爬上来,四处张望,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眼前的石壁,眼前的石壁因为昨天我的一番攀爬,不少的藤蔓已经被我撕扯开,露出了里面的石壁,石壁上隐约有一些花纹。
  “倾城,你还记得五哥临终前说的那个字吗?”我皱眉道。
  “他说了一个‘是’字。”
  “你说,会不会是个石头的石字?他是想说眼前这面石壁?”我看着石壁沉声说道。
  ‘石’跟‘是’都是一个读音,只不过一个是二声,一个是四声,当时五哥嘴里全是鲜血,发音不准大有可能。
  当时我的心里满是怒火,根本没考虑五哥说的那个字是什么意思,事后想起,也是认为五哥只是在指认凶手,说‘是(谁谁杀我)’之类的话。
  现在想起来,如果五哥说的是石壁的石呢?这么大一面石壁,上面又爬满了藤蔓,如果将这些藤蔓扯开,会不会就看到门户?就好像上次在阳山金矿,那个地底实验室的出口,不就是在溪边岩壁上用藤蔓遮住的么?
  倾城也是点头:“没错,这面石壁可不就是在小溪的源头?这么大的一面石壁,隐藏一个门户还真有可能。”
  口中说着,倾城径直走到了石壁下面,就去扯那些藤蔓,我愣了一下,连忙跑过去帮着清理。
  虽然藤蔓只是攀附植物,但生长了这么多年,有些藤蔓早就已经扎进了石缝里面,根本扯不动,要不然,昨天我也不会凭借着这些藤蔓爬上石壁。再说了,这面石壁有四层楼那么高,要将藤蔓扯下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扯了十来根不是很牢固的藤蔓以后,剩下的就基本扯不动了。最后,我要倾城停手,自己拿出匕首,选了几条特别粗/壮的藤蔓作为攀援落脚点,将其他的藤蔓全部挥刀斩断,差不多弄了两个小时,才将这面石壁稍微清理干净。
  而倾城则在一旁手持木剑,凝神戒备,我知道她在担心昨天那把金刀会突然冲出来,照着我的脑袋来上一刀。说实话,我也担心,但担心归担心,不可能因为担心就不做事啊。总算还好,一直到清理完藤蔓,金刀都没出现。
  气喘吁吁的回到水潭边,坐在倾城身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实在是累得走不动了,你去检查下石壁上有没有机关门户之类的东西吧。”
  倾城呆呆的站着,没有说话。
  我推了推倾城的小/腿:“喂,怎么还不去?”
  “正南,你看这面石壁!”
  我闻言抬头看去,在看到这面石壁的一刹那,心神竟然有一丝恍惚,然后脑海里面充盈着两个大字,我/操!
  石壁上居然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虽然还有一些藤蔓的枝叶依附在上面,但是壁画却已经能看出全貌了。先前我是在石壁上切割藤蔓,就算看到了石壁上的花纹,也没有往壁画方面去联想。现在猛的一看,强烈的视觉冲击引发了我的震撼。
  震撼归震撼,对于书画之类的东西,我是个门外汉,什么用色、构图、留白之类的东西我完全不懂,但是眼前这幅画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此画肯定是高人所作。
  画是山水画,画的是大江浩荡东流,两岸峰峦无数,点缀着各种奇树怪石,笔势纵横,气象雄伟。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作画的人画出这些,只是用了寥寥数笔,就勾勒出来大气磅礴的味道。居然连我这种惫懒之人,都忍不住生出高山仰止的心思。
  惊讶了好一会,我才收回目光,又推了推倾城,这次推的是大/腿:“好了,别看了,去找入口!”
  推小/腿你没反应,这次推大/腿,你要是还没反应,我就推你屁屁,总有一个地方会让你感动。
  倾城被我一推,回过神来,兀自一边走一边感叹:“奇迹啊!神作啊!”
  切,神作么?好像也不怎么滴嘛,当然,这话我可不敢说出来,跟世家子弟说这些有文化底蕴的事情,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倾城在石壁上敲敲打打,不时的祭起木剑,撞向上方的石壁。心里想着这么大一面石壁,怎么也要检查十来分钟吧,无所事事之下,我的目光再次瞥向这幅壁画。
  这幅画上方是云雾弥漫,江畔上怪石林立,稍远一点就是各种奇树,这些树可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我硬是没认出来它们是什么树,在石壁的下方靠近水潭的位置,倒是有一株植物我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啥,芭蕉树嘛。
  咦?芭蕉?
  我为什么会觉得芭蕉这个词这么熟悉呢。按说,我又不是女人,对什么香蕉米蕉之类的应该没啥兴趣才对啊,为什么会对这两个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怎么可能?
  芭蕉?芭蕉!
  靠,我记起来了,孔宣第一次找到火灵珠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一句关于古墓的偈语,‘水非水,山非山,雨打芭蕉露真颜。’
  对了,雨打芭蕉露真颜。
  现在这石壁上就有芭蕉,肯定跟入口有关。想到此处,我不禁大声喊道:“倾城,你看一下那个芭蕉树附近,有没有古怪。”
  倾城闻言,退后了几步,看清楚了芭蕉的位置,走上前用木剑敲击了数下,大声说道:“似乎没啥问题呢!”
  我一听,啧啧,这不可能吧,《阴阳随笔》呢,千古奇书呢,能够在上面留下只言片语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大师中的大师。到了这种地位的人,肯定不会胡编乱造些东西让后人来嗤笑自己。
  恩,一定是倾城敲打的不够大力,我来试试。
  站起身来,走到倾城身边,挥手示意倾城让开点。倾城愣了一下,一脸不明所以的退到了我身后。
  我扭了扭脖子,甩了甩胳膊,然后做了一节广播体操的扩胸运动,在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卵石,手臂在空中划过一个饱满的弧形,大力的将石头砸向芭蕉树位置。
  ‘嘭’的一声,卵石撞在石壁上,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我侧着耳朵听声音,果不其然,石壁上隐约有一阵空洞的回声传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位置确实有一道门户,只不过这道门户很厚实罢了,大致估计下,这道石门最少有一米厚。
  倾城哭笑不得的走上前来:“看来,入口就在这个位置了,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我们要怎么才能打开它。”
  两人沿着芭蕉树周围的石壁仔细的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找了半天,没有任何的发现。
  “或许,我们应该再退后观察下这幅壁画。”萧倾城放弃了搜索。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刘安弄一幅画在这,肯定是有道理的,说不定这这幅画面含有深意也不得而知。”倾城蹙着眉头。
  这句话很有道理,我点头称是。两人退后了十来米,凝神观看壁画,一看之下,还真被我们发现了一丝蹊跷。
  整个壁画的笔势都是大气流畅,空灵异常,唯独芭蕉树那一块,差不多三米见方的位置,那个地方的笔画看上去有些不同,虽然也是空灵流畅,看是跟整个壁画相比,明显差了一个档次。
  怎么说呢,就好像出自两人之手,下面这一块是大师所画,而上面那一块却是顶级大师所画,单独看的话没啥区别,但放在一起对比的话,差距确实存在。
  走上前仔细研究了一番,终于能够确定,这一块地方是后来被人又抹了一层涂料上去,将原来的画面遮住,再画上新的画面。
  这种涂料,应该是某种特殊涂料,类似于以前的那种打火机,上面有一张贴纸,贴纸上面画着一个穿比基尼的美女,这个比基尼就是由特种涂料涂抹而成,用打火机一烧,这层涂料就消失了,露出了比基尼里面的内容,少儿不宜的那种画面。再一遇冷,涂料又重新覆盖上去。这玩意,我跟胖子有段时间颇感兴趣,甚至还下过一番工夫去研究。
  有了这个结论,再联想到那句偈语,雨打芭蕉露真颜,顿时恍然大悟,一边bulabula的跟倾城解释,一边捧着水就往石壁上的芭蕉树位置泼去。
  不一定要下雨,用水不也是一样么?
  我泼!我泼!我泼泼泼!
  果然,水泼湿的地方开始显现出下面的底画。
  大声要倾城过来帮忙,倾城古怪的笑了笑,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一挥,水潭中一道水柱腾空而起,唰的一声,水柱源源不断的冲涮着石壁,溅起的水花顿时将我浇成了落汤鸡。
  该死的萧倾城,她一定是故意的,特么的,她居然还笑。哼,带种的,不玩法术,我们来摔跤,五局三胜?
  我狼狈的退到了倾城身边,看着水柱冲涮下的石壁逐渐露出下面的原画,芭蕉树的位置露出了一道式样古朴的门户,门上画有一个脸盆大小的太极八卦图。
  看到这个太极八卦图,萧倾城立马走上前,凝神注视。我也跟着凑了过去,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谁规定不懂的人就不能看了?附庸风雅的人又不只有我一个。
  门上的太极八卦图最外围写着八个汉字,我双手抱胸,摸着下巴念道:“乾,坤,坎,离,震,良,翼,兑,这就是八卦么?什么意思?”
  倾城回头怒视了我一眼:“不知道别瞎念,那个字是‘艮’,哥恩亘,另外一个字是‘巽’,吸韵逊,其中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坎代表水,离代表火,震代表雷,艮代表山,巽代表风,兑代表沼泽。这不仅仅是道家的文化,更是中华的文化,你别侮辱它!”
  靠,不就是念错了么?我怎么就侮辱它了?看到倾城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嘿嘿一笑,干脆站在一边抽烟,反正这种太极八卦之类的东西,萧倾城肯定拿手,我就看着她开门好了。
  果然,倾城在门前思索了好一会,然后念了一道咒语,双手抱圆,怀中竟然幻出了一个金色的太极八卦图虚影,这个虚影的八卦图与门上的八卦图一般大小,仿佛是倾城右键点击了一下门上的八卦图,按了下CTRL+C,然后又CTRL+V。
  弄出了这个八卦图以后,倾城小心翼翼的将这个虚影放在门上,跟门上的太极八卦图重合,接着双手犹如弹钢琴一般,飞速在虚影中的那八个八卦符号上轮番拂过,每拂过一次,就有一个金色的八卦符号从虚影中飘出来,然后悬浮在空中。
  随着倾城拂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空中的符号也越来越多,最后这些符号几乎将倾城整个人都包围在其中,隐约只看到一道人影在其中晃动。就在此时,倾城一声清啸,空中的符号全部急遽涌/向门上的太极图案。
  “轰隆”声中,大石门缓缓的后退了三米,停顿了一下,大石门向左一拐,拐进了侧壁的凹槽处,露出了一条黑幽幽的通道。
  桃园陵墓的入口,终于被我们开启。
  二话不说,抄起霰弹枪,拿出两支手电,递给了倾城一支,两人对视一眼,迈步走进通道。
  刚进通道,背后的石门就轰然关闭,心里一颤,随即转念一想,有倾城在,还怕出不去?放下心来打量里面的通道,手电筒一照,就觉得通道很是熟悉,这通道的样式跟山城那个黑山古牢实在是太像了,也是用那种青色的大条石垒成,甚至连尺寸都一样,一米长四十公分高。
  这刘安,家里该不会是做石材生意的吧?
  走了几分钟,越发肯定这个通道是刘安所修建,这个通道跟黑山古牢里面的环形通道几乎一模一样,看似直直的通道,其实有一定的弧度。
  “你说,我们会不会在这里看到那些巨大的老鼠。”我有些后悔,早知道,我应该要娄巍给我弄一挺机关炮来,就是美国大片里面,前面有六个轮盘一般转动的那种机枪,然后身上背上几百颗子弹,有了那装备,别说陵墓里面有一群群的老鼠了,就算是一群群的老虎我也不怕啊。
  萧倾城听我这么一说,嗔道:“别张着个乌鸦嘴乱说,说点好听的行不?”
  “呃,那你说,这个通道里面会不会也有那种铜门?”
  “肯定有!”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已经看到铜门了!”萧倾城将手电晃了几下,我跟着看过去,果然,前面是一个直角,直角的拐角处就是一个大铜球,走上前一看,上面的花纹都跟黑山古牢的一模一样,下面也有‘正反三圈,门户自现’的字样。
  “跟我站在一起,我要开启铜门了,别到时候你又跟我走散!”走到铜门前面,倾城侧头跟我说道。
  我哦了一身,紧紧的贴在倾城的身侧。
  “也没必要站这么近吧?”倾城嗔怒道。
  我连忙移开了一尺左右,心中郁闷不已,说站近点的是你,说太近的也是你,女人真是麻烦。心中虽然腹诽,口中却是问道:“倾城,问你一个问题啊,上次在黑山古牢,不是正反三圈就门户自现么?为什么我们老是在第三个区域中转不出去?”
  “正反三圈是没错,但是速度有快慢。”萧倾城闻言笑道。
  日,还有这说法,难怪我们老是转不出去,对了,看看倾城又是怎么开启这个铜门的。
  萧倾城将手掌按在铜门上,闭目凝神了了差不多十来秒,睁开双眼,掏出一根锋利的尖刺,长约二十公分,中间有一个圆环类似戒指一样。这玩意我知道,叫做峨眉刺,女性护身武器之一。
  将峨眉刺套在中指上,刺向中间圆环的凹槽里面,倾城很是缓慢的逆时针旋转了三圈,然后反过来顺时针旋转,这一次转动的异常迅疾,轰隆声中,犹如在黑山古牢一般情形,过了三四秒,手电筒光恢复的时刻,我发现我们到了另外一个通道。
  不是我观察力仔细,而是这通道变化实在太明显,通道的上下左右全都由巨大的冰块构成。是的,冰块,冒着雾气的冰块,虽然我已经服用了火灵珠,但依然感受到丝丝凉意。
  冰块并不是透明的,也不是白色的,而是呈现出一种淡蓝色,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诡异。
  还有些怪异的是,这个通道只有一条通道直直的通向深处,铜球就在身后,并不像之前的铜门通道,有两个通道成一个直角,铜球在直角的拐角处。
  而且,除了我们脚下站立的位置,前方的通道居然是斜斜向下的,差不多有三十度的斜角。真不知道刘安打的是什么主意,这特么的是冰块耶,冰块是很滑的耶,你弄这么大的斜角,是打算让我们溜下去么?
  “要不,我们在冰块上面插一把匕首,将绳索缠在上面,往下滑落?”我建议道。
  “你带了几根绳子?”萧倾城用手电筒照了照通道,吐了吐舌头:“这个斜坡似乎很长呢。滑下去倒没什么,就怕回来的时候比较麻烦。”
  “我带了两根,都是一百米长一根的登山绳,而且,这种绳子也是高科技来着,能耐低温,据说零下一百度都没事。对了……”我拍了一下额头,懊恼的说道:“有一根在攀爬石壁的时候被金刀砍断了,当时就丢在树干上没有捡回来。”
  “一根绳索也足够了。”
  “哦?”
  “我用个法术,将绳索的一头黏在冰块上,然后我们顺着绳子爬下去,爬到一百米的时候,你用匕首挖两个凹槽让我们站稳,我再将法术撤除,这样,绳子就滑下来,如此循环,不管多长的通道,我们都可以这样一步步走下去。回来的时候就麻烦你钟大侠施展套马绝技,将绳子一段段的往上扔就行。”
  在说到套马绝技的时候,倾城的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不用说,她肯定是想到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据说,这首歌在国际上广为流传的主要原因却是中国大妈们的广场舞……
  两人按照这种办法,往下滑了三次,也就是说,我们下去了三百米的距离,用手电筒照了照下面,似乎还是深不见底,不知道这通道到底有多深。
  正要继续往下,倾城皱着眉头说道:“正南,这事有些不对。”
  “怎么?”
  “我们都下来三百米了,而这个手电筒的最大射程也有两百多米,居然还照不到尽头,那就说明,这条通道最少最少在五百米以上,五百米的话,我们应该已经出了寿山的范围吧?”倾城看着我,眼神扑闪。
  “呃,或许,到了下面有个拐角,一个拐弯又拐上来了呢。”我只能如此解释,两个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如果有一个人老是想到坏处,那么,另一个人一定要往好的方面想,要不然,两个人的信心都会丧失。
  倾城没有出声,我则用手电筒四处乱照,发现在通道地面的冰块下面隐约有些许黑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正要叫倾城看,通道上方传来一阵轰隆声,似乎有东西滚下来,我们对视一眼,脸上都是一片骇然,不约而同的将手电筒往上面照去。
  这一照直接将我跟倾城吓了个脸色煞白,那个铜球居然顺着通道滚了下来,距离我们最多还有一百米的距离,我/草,铜球不是要比通道大么?怎么能够在通道中滚动?科学家们,出来解释解释啊。
  此时也来不及抱怨科学不科学了,也顾不上用绳子攀爬,两人都是大叫一声,将手中的绳索一扔,直接往通道下方滑去,先前还怕速度太快,现在是唯恐下滑的速度太慢。
  身后是铜球呢,直径差不多两米的铜球,怕是有几千斤吧?这种重量将你碾压一下的话,不成肉酱也成肉饼。
  感觉到耳朵边的风声呼啸而过,由于重力的加速度,我们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铜球的质量更大,加速度也越发惊人,身后隆隆的声音近乎惊天动地,总算是铜球不时的与通道墙壁撞击,稍微减缓了一下速度,这才没有追上我们俩。
  倾城用手电筒照在前面,突然尖声大叫:“前面!前面!”
  我用手电筒往前面一照,头皮一麻,一时间竟然手足冰冷,感觉自己呼吸都停顿了。在下面一百多米的地方,居然是一条死路,通道上的冰块幽幽的散发着蓝光。刘安,我/草/你外婆的澎湖湾,你这么畜生,刘邦知道吗?
  “啊!”倾城发出一声极为尖厉的呼叫,呼叫声在通道中不停回荡,一时间,竟然盖过了铜球的轰隆声。
  怎么办?怎么办?
  我脑袋里面翻来覆去就是这三个字,而此时,我们又滑下去了十米的距离。
  妈比的,这个刘安肯定是故意这么设计的,这个死亡通道,任凭谁进来都是死路一条啊。
  怎么办?怎么办?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们又下滑了十多米的距离。
  此刻,距离通道底部还有五十多米,只要我们滑到通道底部,接踵而至的铜球会直接将我们撞成肉酱。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顾不上这个办法可行不可行,飞快的拿出霰弹枪,冲着头顶的冰块就扣动了扳机。
  我是想着霰弹枪威力巨大,可以将头顶的冰块轰下来一大块,这一大块冰块虽然不能阻止住铜球,但是至少可以延缓一下它的速度,然后我再多轰上几枪,掉落的的大冰块多来上几块,铜球的速度就会越来越慢。没有了速度的铜球,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可惜,我忽略了一个问题,妈比的,在这种极为寒冷的环境里面,我的霰弹枪居然卡弹了。
  我/草!我恨热胀冷缩!
  倾城的尖叫声越发大声,而此刻,我们距离通道底部还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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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就要死在这了么?
  看着急遽接近的通道底部,我瞬间有一种万念俱灭的感觉。
  脑海里面各种镜头纷沓而来,有爸爸横眉竖眼的样子,有妈妈苦口婆心的样子,有胖子贼眉鼠眼的样子,最后,居然看到萧倾城笑意盈盈的脸跟果儿那张似嗔似笑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恩,果儿还在等我去救他,我可不能死,我要想办法!
  由于我跟倾城都是仰躺在冰面下滑,所以,我现在能看到头顶的冰块正一格格的朝后飞退。脑袋中电光一闪,对了,这个通道是宽两米高三米的格局,而身后这个铜球的直径不到两米,也就是说,铜球经过通道的时候,上面有一米的通道是安全的。
  此时,距离通到底部还有不到十米。
  来不及多想,将手中的霰弹枪跟手电筒一扔,伸手一揽,就将萧倾城抱入怀中,怒喝一声:“抱紧我!”
  倾城闻言,整个人趴在我身上,死死的抱住了我,手中拿着的手电筒硌得我脑袋一阵疼痛。妈的,抱这么紧是想弄死我么?
  拼了,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把了。
  距离通道底部还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方铜球的轰隆声在我耳中消失,通道的底部、怀中的萧倾城都从我的视线中抽离出去,在我的世界中,就只剩下头顶与两侧的冰块。
  两肘往冰块上一撑,腰部与臀/部同时用力,我抱着倾城就站了起来,飞快的掏出匕首,跟随着惯性往前小跑了三步,脚下奋力一点,整个人抱着倾城就跳了起来,就在势头即将下沉的时候,右脚往墙壁一踢,再次借力往上,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匕首插/进了头顶的冰块中。
  双手用力抓/住匕首,右腿再一次踢向墙壁的冰面,这一次用的是沉劲,脚尖死死的撑住墙面,整个人呈现出一个三角形斜斜吊在了通道顶部。
  与此同时,眼前的一切有如慢镜头一般,铜球从我们身下缓慢滚过去。下一秒,铜球撞击到通道底部的冰块,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我眼中的一切这才恢复正常。
  定睛看去,铜球居然被震得往后抛飞了两米多,然后再一次撞向底部,通道底部已经被砸得稀烂,周边的冰块受到震动纷纷往下掉,插/进洞顶的匕首也是一阵松动,两人顿时摔落在地上,沿着通道往下滑,好在倾城的手电筒一直亮着,滑到下面,我们用脚踩住铜球,这才止住势头。
  妈的,居然没被砸死!我们居然还活着,活着的感觉真他吗的好。
  香蕉苹果哈密瓜,老子现在哇哈哈。
  倾城脸色煞白,看了看铜球又看了看我,扑过来抱住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拍着倾城的后背,也不说话,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现在全身因为过度的紧张而颤抖,牙齿也在打架,根本说不出话来。
  半响后,倾城自己离开了我的怀里,擦了擦眼泪,笑道:“你居然比我还害怕,你都在抖了!”
  “妈比,老子……这叫激动,你这么漂亮一个姑娘钻在我怀里,我肯定要抖了!”我唯有死命抵赖,这要出传出去,胖子跟孔宣还不得笑死我去,以后我怎么做老大?
  “这个铜球并不是铜门机关处的那个铜球。”萧倾城也不再继续笑话我,指着铜球说道。
  “恩,似乎小了很多,花纹也没有那么深!”我四处张望:“这个通道是个死胡同,看来,我们只有回到铜门位置再找下一个区域了。”
  倾城点点头:“奇怪,我明明是按照黑山古牢里面的顺序来的,正三圈反三圈速度一样是到第二区域,正三圈快反三圈慢是到第三区域,正三圈慢反三圈快是到第四区域。我可是直接进入的第四区域啊。”
  “可能,这个陵墓将重心设置到了第二第三区域也不得而知。”我皱眉说道。
  “恩,现在只能回到上面铜门位置去了。”倾城顿了顿,笑道:“套马汉子,你的绳子呢?”
  “在通道的中间部位呢。”我挠挠头皮,“当时你不是用法术将它粘在冰块上么。你现在撤销法术,看看它能不能滑下来。”
  “这距离超过我的法术范围了,我们先想办法走上去一段吧。”
  还能有什么办法?最原始的办法,打孔呗!
  用匕首在冰面上戳出一个个小凹槽,然后脚尖卡在凹槽的位置,一步步的上爬,好在这个坡度只有三十度,我们攀爬起来虽然有些麻烦,但并不是特别的吃力。爬了十来米,就看到了霰弹枪跟手电筒,两者都已经被铜球压扁,很显然,它们现在只是一块废铜烂铁,唯一的用途就是卖去废品站,看看能不能换一根冰棍吃,换红豆的估计够呛,绿豆的还行。
  走到那根绳子的地段,时间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我奋起余力在原地挖坑,好方便我们停留。
  挖坑的时候,我又看见了冰面下的黑影,忍不住叫倾城看,倾城也是皱着眉头看了一会,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不,你挖出来看看?”
  “大姐,我手上拿的是匕首,不是铁镐,这个黑影距离冰面起码有两米厚,我可没那功夫!”听倾城这么一说,我也懒得理会,挖了一个篮球大的坑,一屁/股坐在坑里面,抓/住绳子躺了下来,大口的喘气:“不行了,你得让我躺会,你自己挖俩坑休息下吧。我现在那叫一个腰酸背痛腿抽筋,动一下手指头的的力气都没有了。你那里有什么巧克力没,拿来补充下/体力,恩,我不要那种什么士力架。”
  “士力架怎么了?”倾城在我手中拿过匕首,挖了两个小点的坑,踩在上面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你不觉得它的谐音很恶心么?是……例假……”我喘息着笑道。
  “你脑袋里面还能想点别的不?”倾城皱眉道。
  “这是胖子跟我说的,我只是转帖而已。”我立马抱屈。
  倾城做了一个常温的大气泡,罩在了我们身边,这是为了隔绝外面的冷空气,防止拿出食品来马上就被冻成了冰块。做好这一切以后,这才递了一块巧克力给我,我剥开就吃,吃了两口以后才觉得这个巧克力有些眼熟,呃,这不是昨天我给倾城吃的么?
  见我看着巧克力发愣,倾城立刻回过神来,脸颊上飞起一片红云:“你不是要巧克力么,就这一块了!”
  看到倾城一脸娇羞,我忍不住心中一荡,随即压抑住这份绮念,笑道:“没事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萧倾城顿时柳眉倒竖:“什么不干不净的,你才不干净呢!”
  ……
  歇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俩继续前进,有了绳子速度顿时快了很多,我将绳子前面绑上一瓶矿泉水,这样,我就能将绳子扔得更远。而倾城就在绳子前端施展一个小法术,绳子只要触及到冰块,就会粘在上面。
  这样,我每次扔上个十来米,倾城就不停的撤除与施展法术,扔了二十来次以后,我们就到了通道的最上面,那个铜门附近。
  在斜坡最上方的通道顶部,有一个黑幽幽的大洞,估计那个铜球就是从这个洞里头滚出来的。
  “这里有个开关!”倾城指着侧面的墙壁,转头看去,只见其中一个冰块上面隐约浮现出一个符文。
  “这是开关?”
  “恩!”倾城将手缓慢的从符文上方掠过,只听到轰隆声中,顶部的那个大洞竟然缓慢的合拢。
  “妈的!”我骂了一句,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控制这个开关,将里面的大铜球放下来,想要砸死我们。
  我能想到,萧倾城自然也能想到,只不过她没有开口骂人而已。手从符文处再次拂过,顶部的大洞又缓缓开启。顿了顿,又拂过一次,大洞缓慢合拢。
  倾城在那个符文旁边呆呆的看了十来秒,这才看了我一眼,突然将声音放低,脸上现出忸怩的神情:“正南,跟你说个事。”
  “怎么?”
  “我们此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找到九幽草去救果儿姐,而我出身道派世家,那些道家的东西对我有着一种本能的吸引,而这个陵墓里面,似乎都是道家的手笔……”倾城越说声音越低。
  “你想说什么?”我有些不解,你是道家的,这里面也是道家的机关,那不正好随手就破解了么?
  “可是果儿姐那边时间很紧急,我是怕我过于沉溺研究这些道家的东西,耽误了果儿姐的正事,所以,你要随时提醒我,甚至可以大声呵斥我。我保证,我不会生气!”倾城抬头大声道。
  “那你还跟个树桩一样杵在这干啥,走啊!”我立马大声的吼了一句,居然还有人求着我吼他,这孩子该不会是看韩剧看多了吧。
  倾城楞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将手电筒递给我,走到铜球前面,慢三圈快三圈的转动着铜门的开关,轰隆声中,我们转到了另外一个通道,这个通道依旧是由巨大的冰块组成,也只有一条通道通向远方,只不过,这一次的通道没有下斜,反而是略为向上,坡度不是很大,小心点走也不会滑倒。
  我举步欲前行,倾城拦住了我:“正南,我们先在这商议下。”
  “这需要商议吗?一个个通道的去找,这个没有就去下一个!”我不解的看着倾城,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呃,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我们?”
  倾城一开口我就知道被击中软肋了,只得苦笑问道:“那你又知道是谁?”
  “在黑山古牢里面,刘安是不是留下了一个分身?”倾城问我。
  “你是说,搞鬼的就是那个分身?可是那个分身不是已经被我给揍死了么?”我皱眉说道。
  “是的,我能确定,他已经被你揍得魂飞魄散了。”萧倾城笑了笑,接着说道:“可是,刘安难道就不能有其他的分身了?”
  “你是说,这个陵墓里面也有刘安的分身?”
  “恩,应该就是这么回事,而且,我敢肯定,他的这些分身们彼此都有联系!”倾城点头说道。
  联系?他们这些分身只是一缕意识诶,他们用什么联系?微信还是QQ?我一时间好奇心大盛,不由笑道:“他们是怎么联系的?”
  “跟你说你也不懂!”没想到倾城一句话噎得我眼睛翻白。
  “好吧,我不问这个,就算他们有联系好了,那又怎么样?”听倾城说看守陵墓的鬼魂有可能是刘安的分身,我就松了一口气,分身而已嘛,不就是一缕意识么?大不了我再打他一个魂飞魄散。
  萧倾城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说道:“这次可没有什么赑屃之类的神兽能喷出那种气息,他自然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先前那两个金洛儿,肯定有一个是他化身而成。只不过不知道是那个披肩卷发还是那个圆脸女孩了。”
  听着倾城嘴里一下披肩卷发,一下圆脸女孩,我都有些头晕,干脆建议道:“我觉得有些别扭,要不然,我们把那个披肩卷发叫金洛儿好了,剩下的圆脸女孩就叫小苹果吧,反正名字只是一个符号。”
  “为什么不可以是圆脸女孩叫金洛儿呢?”倾城笑吟吟的看了我一眼:“好了,不说这个,接着说刘安。我们确定了这里面有一个刘安,是不是?”
  “恩,是的!”
  “我看过阴阳随笔,刘安修炼的‘悉陀曼因’心法是超脱于阴阳界之外的心法,该心法最大的特征就是可以化身万千。”倾城正色说道。
  “这很稀奇么?先前在阳城地底的黄金人偶,他们都可以化身万千呢。”我不以为然,随即拍了倾城一记马匹:“你们道家不也是可以随时化身成其他人么?”
  “不同的。不管是阴界还是阳界,化身只是将本体加以变化而已,再怎么变来变去,也就是一个人。而刘安的这套心法,修炼成功以后,他最多可以同时幻出七十二个分身,每一个分身都可以变成其他人,这么说吧,刘安一个人就可以拍一部大/片,片子的名字叫‘孔子’。”
  虽然不明白萧倾城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我点点头:“你的意思就是他的每一个分身都可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对吧?我的天,他该不会在这个陵墓里面放上七十二个分身吧?”
  “也没有这么厉害了,毕竟刘安的本尊已经脱离了我们这个世界,那些分身可都是他的修为,不可能将分身全部留在人界,我估计,能够留下来一两个,已经是极限了,要不然,他就没有多余的修为去突破人界,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得道升天。”倾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见到我依旧云里雾里,只得综合归纳成一句:“总之,这个陵墓里面有一个刘安的分身。”
  顿了顿,见我神色似乎依旧不以为然,忍不住补充道:“或许他本身的修为不是我们的对手,他是,这个陵墓是他自己修建的,他可以通过机关来暗算我们,就好像刚才那个铜球。”
  “明白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倾城这么一说,我才点头称是,在我眼中,机关什么的可比鬼魂可怕多了。
  倾城问我要过匕首,蹲了下来,用匕首在冰面上划了一个十字,说道:“我们先来定位,十字中心是铜门所在,这四个通道分别代表四个不同的区域,我们分别用一二三四来标识。”
  一边说,倾城分别在十字的四个方向写上了‘一’,‘二’,‘三’,‘四’。
  在标有‘一’的那一头划了一个叉:“这个是入口,我们先排除。”
  “嗯!”
  接着在一的对面,标有‘三’的那一头划了一个叉,倾城继续说道:“这个是我们刚才爬上来的那个斜通道,我们也可以排除了。”
  “嗯!”
  “你除了说嗯以外,还能说一个别的字吗?”
  “哦!”
  倾城气得眼睛一翻,低着头在‘二’狠狠的划了一个叉:“我们接下来走这一个通道,你要是回答嗯或者哦,我就用刀捅死你!”
  “喵!”
  倾城起身就走,匕首都不还给我,我只能追在倾城身后笑着说道:“你倒是把匕首给我啊,我的防身霰弹枪已经没有了,就指望这把匕首了!”
  这把匕首可是特制的,材质并不是钢铁,而是一种特殊的合金,能够抵抗非常寒冷的温度,要不然的话,在如此低温的环境中,别说插/进冰块的,就算碰到冰块上面,匕首也会自己碎裂掉。
  萧倾城哼了一声,将匕首递还给我,自己却是掏出了桃木剑,玩笑归玩笑,在这地底中,防身的东西可不能少。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找到九幽草,然后赶去火车站,丰城到星城有两趟过路的火车,时间都是在上午,一趟九点,一趟十一点。
  眼前的通道似乎永无止境,只是觉得它在不停的左转,不停的向上,就好像有一个巨大的螺母,我们俩就是沿着这螺母的螺纹蹒跚向上。
  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通道终于不再向上,直直伸向前方,而这条通道的冰块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除了脚底的冰块还是那种淡蓝,头顶与两侧的冰块却变得异常的蓝。
  这种蓝,有些像寿山山顶那个九龙池里面的湖水蓝。
  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在旁边的冰块中,有一个东西朝我们迅疾的冲了过来,我大叫了一声小心,顿时,倾城剑上白芒大作,而我也是将匕首舞了个虎虎生风。
  定睛一看,冰块那头居然是一条长达半米的鱼,跟我们隔着一个冰块,看得出来,这个冰块约莫两米厚,水波荡漾之际,冰块上面隐约有金色的符文在闪现。
  这条鱼也不知道是什么鱼,在我眼里,天下的鱼都一个样,都是鱼头鱼尾两片鳍,什么草鱼鲢鱼鲫鱼鲤鱼,不都是这样子的么?但是眼前这条鱼,怎么说呢,整个身体如同一把杀猪刀,长长扁扁的,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冰块外面怎么会有鱼?难道我们在水里?
  我愕然看向倾城,正好倾城也是一脸愕然的看着我,两人楞了好半天,这才同时说道:“九龙池!”
  这通道一直蜿蜒向上,想不到,居然将我们送到了九龙池的湖底。
  似乎是我手中的手电筒光吸引了那些鱼类,不一会,就有上百条稀奇古怪的鱼在冰块周围游来游去,红的绿的蓝的紫的,五颜六色,倒也好看。
  “这个冰块的温度这么冷,外面的水怎么可能不结冰?这鱼还游来游去的,它们也有吃火灵珠吗?”我指着冰块外的鱼问倾城。
  倾城从我手中拿过手电筒,上下左右的照射着通道四壁:“除了我们脚底的冰块,这三面的冰块的最外面都有一层符文,它可以让冰块的冰冷不外泄,所以,虽然我们脚下有结冰,但是通道四周却是正常的湖水。”
  啧啧称奇的往前走了十来米,倾城拉了拉我的衣角:“正南,等下。”
  停下来正要问倾城什么用意,倾城突然熄灭了手电筒。
  “怎么了?”
  “你看!”
  当眼睛逐渐适应以后,我赫然发现,这个通道里面竟然有淡淡的白光,望向倾城,虽然不能分辨出五官,但也能够看到一个大概的样子。
  这里面居然有光?
  倾城指了指头顶:“这是月光,反射/进来的。”
  就在倾城手指向头顶之际,湖水中隐约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动,我嘘了一声,要倾城别动,缓慢扭头看去,外头却是没有了动静。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我摇了摇头,朝前走了一步,发现湖水那东西又动了一下,这一次,倾城也看清楚了,冲过来站在我身边,舞动着桃木剑。
  通道外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缓慢的移动着,只要我们一停缓下来,它便也不动,似乎在觊觎着我们的破绽,随时准备给我们来上致命的一击。
  “呃,该不会是影子吧?”我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倾城讶然看着通道外面的黑影,伸出手臂,上下左右的摇摆,果然,外面的黑影也是在跟着倾城一阵摇摆。
  “哈哈,想不到我们居然被自己的影子给吓住了!”倾城冲我吐了吐舌头,哈哈大笑。
  “哈哈,你太胆小了,继续走吧。”说这话的时候,我一阵赧然,其实,刚才我也有疑神疑鬼呢。
  “恩,对了,我知道了!”倾城走了两步,突然大叫一声。
  “你知道什么了?”我被倾城这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一跳
  “我知道九龙池的秘密了。”萧倾城继续叫道。
  “啥秘密?”我闻言也是一阵好奇。
  “月圆之夜的月光肯定异常明亮,照射/到湖底冰块,经过一番反射,将这通道中的东西投影在湖心,在上面看来,无疑是湖心有东西在游来游去罗!”倾城得意的说道。
  倾城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冲着她比划了一下,她说的这种情形完全有可能。
  只不过,听倾城这么一说,我心里似乎有一些不对劲,好像有一个重要的东西被我给忽略了。
  是什么东西呢?我凝神苦思。
  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
  我脑袋中突然灵光一闪,草,外面既然能够看到投映在湖心的影子,那就说明这个通道里面肯定有东西在移动。想到这,我忍不住跟倾城说道:“倾城,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通道里面有东西?”
  倾城没有回答我,却是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我见状也是凝神倾听,通道那头隐约传来一阵咝咝声。这声音,就好像是有东西正在朝我们飞速的靠近,并且,在通道的那端猛然亮起了两盏幽暗的灯,与这声音一起飞速接近。
  “快打开手电筒!”我心里一阵发毛,这两盏幽暗的灯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眼睛,妈比的,不会又是那种巨大的老鼠吧?
  倾城摁亮了手电筒,手电光往前一照,只见通道对面距离我们一百米的位置,有一条水桶粗的大蟒蛇飞速朝我们袭来,通体金黄色的网纹,而那两颗幽暗的灯泡就是蟒蛇的眼睛,陡然见到手电光,蟒蛇顿时人立而起,双眼微闭,嘴巴猛然张开,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竟然昂着蛇首朝我们电射而来。
  在这一瞬间,我跟倾城都被吓懵了,我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我特么的就知道通道里面会有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东西会是一条蟒蛇,而且,这条蟒蛇会是如此的巨大。
  跑是不用想了,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眼前这条蟒蛇就已经蹿过来二十多米,如果这是在荒郊野外,我们在前面呈S形奔跑,在这个距离内或许能够跑赢它,但是在这个直直的通道里面,想跑赢它无疑是痴人说梦。
  草!跟它拼了……吗?
  看着蟒蛇急遽摆动的身躯,脑袋一阵眩晕,妈的,这条蛇怎么也有十来米长吧,就算拼命的话,能拼得过吗?顿时,我要跟它拼命的决心急遽的下降。
  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这特么的没有活路了么?
  要不,我装死?
  想到装死,脑袋里面突然闪现过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那篇文章就是说在野外遇见蟒蛇该如何自救的,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冲倾城大吼:“你赶紧隐身!”
  倾城被我一吼,顿时全身颤了一下,转头看着我,脸上全是骇然的神情。
  “操,你他吗的给老子隐身,老子有办法对付它!”看到倾城没有反应,我忍不住大骂出声。
  倾城微一迟疑,将手电往地上一放,捏了个法诀,整个人顿时消失在原地。
  没有了后顾之忧,我抓好匕首,直直的躺在地上,双手张开抱住头部,使得手臂跟头部看上去呈一个三角形。
  不一会,蟒蛇飞射而至,看到我如此躺在地上,海碗大的头部微微一怔,垂下头来,就想从我身下钻过去,所有的蛇都是这样子,在捕食猎物的时候,一定要将猎物先缠得骨骼尽碎才会吞食。
  我死命的绷直身体贴紧地面,这样做有两点好处,第一,不让这条蛇钻到我身下去,缠住我的身体,第二,让蟒蛇产生错觉误以为我已经死去。
  果然,蟒蛇钻了两次,就放弃了缠住我的念头,仰起头,打量了一下我的头部,它这是在做吞食前的勘察。蟒蛇吞噬食物,基本都是从头部开始,所以我才双手抱着头部,摆成一个三角形,这样子它就不好怎么下嘴。
  观察了一会,蟒蛇游到我的脚部,嗷了一声,发出声嘶吼,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就开始吞我的脚。我稍微放松了一点,好方便巨蟒吞噬我的脚。他吗的,老子这也是孤注一掷了,要是那篇文章是乱写的,我可就死翘翘了。
  因为害怕,我的身体开始颤抖,但我死命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动,只要一动就会前功尽弃,这条蟒蛇就会停止吞食,转而死死的缠住你,一直将你缠得骨骼碎裂窒息而死。
  看着蟒蛇将我的脚一点点的吞下去,脚背,脚踝,小/腿,一点点的消失在它的嘴巴里面,心中那份惊骇实在笔墨难以形容,但是很奇怪,我的脚并没有痛的感觉,我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已经麻木,但随即发现自己能感觉到脚已经进入了一个滑腻腻的腔道里面,看来感觉还在,既然不痛的话,那就是真的不痛了。
  直到蟒蛇吞没了我的膝盖,开始吞我的大/腿的时候,按照那篇文章的说法,这个时候蟒蛇的下颌关节已经处于脱离状态,根本不能进行咬合。
  就是现在,我猛然坐起,拿出匕首,顺着它的嘴巴边缘狠狠的划了下去,只听到‘嗤啦’一声,鲜血飞溅,巨蟒的嘴巴竟然被我划出条一米长的口子。
  飞快的将腿抽/出,回头就跑,还没跑两步,大/腿一阵剧痛,‘啪’的一声就摔倒在地上,低头看去,草的,刚才用力过猛,匕首将我的大/腿都划出了一道口子,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
  身后的巨蟒已经开始发疯,巨大的身躯在通道里面疯狂的翻腾,尾巴扫在冰块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妈的,老子不会被它临死前反扑给拍死吧。
  双肩传来一阵拉扯,倾城从空气中现出身形,死命的将我拉了起来,将我的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奋力搀着我,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几十米,这才回头往后看。
  那条巨蟒已经停止了挣扎,十来米的身躯一动不动的摊在地上。
  “死了?”倾城喘息着问道。
  “应该是死了,看上去如同死蛇一般!”我也是气喘如牛的回答。我现在的思维肯定很混乱,说话也语无伦次,我居然在说那条蛇如同死蛇一般。
  我这么说,我的语文老师会打我吗?
  看到蛇已然不动,这才觉得一阵后怕,双/腿一软就往地上瘫倒,还好倾城在一旁死命的撑住我,我摇了摇手,惨然一笑:“倾城,你让我在地上坐一会,就这么站着的话,我心里慌。”
  倾城一听,缓慢的将我放在地上,让倾城给我做了个气泡,在气泡里面颤抖着点燃一支烟,连抽了两口,将浓郁的烟雾吸了进去,温热的气体在肺部打了个转,再喷出来,引发我一阵咳嗽。
  吗的,老子还活着!
  这是今天老子说第二句这样的话了。
  活着真好。
  坐着休息了十来分钟,倾城也将我大/腿上的刀伤做了个包扎,虽然有伤及到大血管,但倾城施了个法术,瞬间就止住了血,剩下的就是皮外伤而已,我还能扛得住。
  站起身来,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苦笑一声,冲萧倾城说道:“我们走吧。”
  倾城关切的看了看我腿上的伤口:“不碍事吧?”
  “没事了!”我笑道。
  往前迈过巨蟒的尸体,我们继续前行。
  很快,我们就到了通道的尽头,尽头是一个大厅,由冰块构建而成,冰块外面仍然是蓝汪汪的湖底。
  大厅的格局跟黑山古牢环形通道中的大厅差不多,就是我跟巨鼠搏斗后第一次遇见刘安化身许无忌的那个大厅。中间也是有一根铜柱,上面雕刻着龙跟它的九个儿子。除了铜柱以外,大厅空荡荡的,没有摆放案几之类的东西,墙角倒是有一堆蜕化的蛇皮,红的绿的黄的,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堆了一地。
  “这个通道里面还有其他的蛇?”我全身毛孔一紧,拼死拼活才弄死一条,在来上几条的话,还要不要人活了?
  “不一定!”倾城用手电筒仔细的扫了扫,皱眉道。
  “这明明就不是一条蛇的蛇皮嘛!有红有绿,有大有小!”我顿时想起九龙池的传说:“传说中别人是看到有九条龙的影子呢,那就是说,最少有九条蛇在通道中游来游去,才会有九个影子投映在湖心。”
  “或许以前有很多蛇,但这些蛇已经被这条大蟒蛇吃了。”倾城蹲下来研究了一下蛇皮,很是肯定的回答我。
  至于倾城为什么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我一点都不关心,我只关心还有没有其他的蛇,听到倾城这么肯定,我心里落下了一个大石头。
  只要不再来上几条蟒蛇,我就不怕。
  “你们把黄皮给杀了?”
  很突兀的,一道细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的来源赫然是大厅中间的铜柱。
  两人猛然转身,我手持匕首摆了个格斗姿势,而倾城右手的木剑也是星芒大作,左手中的手电光在铜柱上一阵扫射,停在了铜柱上部,那个位置有个翻板,翻板已经被一个东西顶开了一条小/缝,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谁?出来!”我大叫道。
  “我出来可以,但是首先得声明,你们可不能伤害我,因为……我是无辜的!”细声细气的声音说道。
  “你先出来!”
  “你们先答应!”
  “……”
  “……”
  我瞄了瞄倾城,悄声问道:“这是那个分身不?”
  倾城摇摇头,跟着补充了一句:“不清楚,你先答应它,到时候有什么变故,我来出手就是!”
  这女人考虑问题就是奇怪,还没开始就已经在计算着怎么反悔了。
  当下大叫一声:“我答应你,我不伤害你!”
  翻板被顶开了些许,一条拇指粗的小白蛇从里面钻出来,顺着铜柱蜿蜒而下,游到我们前面,人立而起。原本就只有四五十厘米那么长,倒是站起来一尺多高,就只剩下一小节尾巴在支撑着整个身体。
  这一瞬间,我居然有一种扼住它脖子质问的冲动,你丫的是怎么做到的?
  小白蛇冲着我吐了吐舌头:“说话要算话啊,骗人的木有小鸡鸡!”
  这些怪话它都是从哪学来的?我脑袋里面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一定是刘安的分身,只有刘安的分身才能化身去外头见世面,小蛇嘴里这么多怪话,不可能自学成才吧?
  当即用胳膊捅了捅倾城,意思就是她可以出手了。
  倾城没有理会我的暗示,而是讶然问道:“你为什么会说话?还有,你怎么没有被蟒蛇吃掉?”
  “真没礼貌,跟人打招呼之前要询问对方的名字知道吗?我叫白小白,你们可以叫我的昵称,小白或者白白。你们两位怎么称呼?”
  我很是不耐烦的跟它说了我们的名字,然后催促它回答倾城的问题。
  “都是刘安那个畜生害的啊!你们应该听说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小白蛇吐了吐蛇信。
  “恩!”我们都是点点头。
  “当时,沾染他气息的可不仅仅是鸡啊狗的,我也在现场呢,只是当时我的位置距离刘安有点远。所以呢,我能够开口说话,但是不能跟着他一起飞升。”小白似乎很是郁闷,居然跟人类一样摇摇头,口中更是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叹息。
  “你有两千多岁了?”我讶然问道,这特么的是条蛇精啊。如果白素贞有一千多岁足以让我大喊一声‘我/草’的话,这条小白蛇就是两个‘我/草’。
  “怎么?难道你听不出我的沧桑吗?”小白尖声问我。
  沧桑?我倒是觉得你的声音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妈咪桑。笑道:“你两千多年就长这么点?你听说过浪费粮食可耻这句话吗?”
  “你根本不知道,要是长胖了就会被黄皮给吃掉,我也是逼于无奈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材。你看地上那些蛇,都被黄皮给吃掉了,啧啧,这都是不注重保持身材的下场啊。”小蛇又是一声夸张的叹息。
  “这么多年,这头巨蟒就吃你们这几条蛇?怎么可能?”我觉得不可思议。
  “恩,肯定不止这些,那个刘安的分身时不时打开入口的大石门,赶一些野兽进来,让我们嗨皮嗨皮。”
  “那你这些怪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我忍不住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还不就是那个刘安的分身,每次出去回来都要跟我扯谈,谁叫这里面能说话的就只有我一个呢。老实说,我烦死他了,你们是不是进来盗墓的?如果是的话,你们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刘安的这个分身给弄死。你不弄死他,他就会弄死你,反正啊,我现在是站在你们一边了。”小蛇嘿嘿的笑了一声。
  你他吗的这么诡异,我才不要你站在我们一边呢,正要拒绝,倾城开口道:“你在陵墓这么久,应该对陵墓很熟悉吧?你知道九幽草在哪儿么?”
  “九幽草?你们是来找九幽草的?”小蛇讶然的问了一句,迟疑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我当然知道在哪了,我可以带你们过去。呃……不过去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跟倾城异口同声的问道。
  “弄点吃的呗!现在不需要控制自己的食量了,我觉得我的饥饿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小白垂下/身子趴在地上,将自己摆成一个S型:“你看,都饿成这样子了!”
  有种的,你再摆一个B型出来!
  我随手从空间袋里摸出一条火腿,要倾城做了个法术,保证这个火腿不会在这低温中冻成冰棍,剥开包装纸,正要丢给它,突然之间玩心大起:“你这么喜欢说怪话,说一句我喜欢的话来听听!”
  小白把头抬起来一点点,楞了一下,随即大声喊了一句:“打到日本帝国主义!”
  我哈哈大笑,将火腿肠扔在地上,小白一见,快速的游走到火腿肠旁边,啊呜一声就将火腿吞了下去,原本就只有拇指粗的身体,中间很快就凸出一根火腿肠的形状出来。
  这情形有些滑稽。
  小白似乎也觉得不舒服,蜿蜒着朝我爬过来,我连忙大声叫道:“你要做什么?”
  “散步消食!”小白咕哝了一声,径直爬到了我小/腿上。
  这么小的一条蛇,应该没啥威胁,我强忍着一脚踩死它的冲动,看它到底想做什么先。反正我手上有匕首,万一有个不对头,手起刀落,随时都能将它砍成几节。
  只见小白绕着我的腿转了几圈,然后用力一收腹,我的小/腿就感受一股压力,还好不是特别难受,要不然,我手中的匕首肯定会直接戳下去。
  不一会,那条火腿肠就均匀分散在它肚子里面,小白这才懒洋洋的游了下去,将自己弄成圆盘形,开口问道:“你们见过九幽草没?”
  我抢着回答:“没见过,但是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九幽草的九种形态你都知道吗?”小白语气有些怪异,就好像孔乙己在问‘你知道回字的四种写法么?’
  九幽草居然还有九种形态?我靠,这事情林涛可没跟我说过,孔宣也只跟我说了一下九幽草大概的模样,外形跟水仙差不多,但是通体碧绿有光泽,如同翡翠一般晶莹。
  听到小白这么一说,不禁讪讪说道:“九幽草不就是非常绿的一株小草而已嘛?”
  小白并没有嘲笑我,而是淡然的说道:“碧绿的小草只是其中一种形态,它的形态是随着时辰的变化而变幻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见过它的几种形态,一种是碧绿的小草形状,一种是赤红的竹笋形状,一种是金色的圆球形状,还有一种是玄黑的三叉形状。”
  “还有这么多讲究?”我一阵愕然。
  “怎么说九幽草也是汲取天地之间灵气长大的,这么点神奇都没有的话,那不是白白浪费天地灵气了!”小白一声长叹。“其实,我也是汲取了天地之间灵气的神物啊!”
  “喂,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你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找九幽草了!”我大叫了一声,打断了小白的唏嘘。
  “那好吧,你们跟我来!”小白蜿蜒着慢悠悠的游向通道出口。
  我跟倾城对视一眼,眼神都很复杂,有怀疑,有诧异,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
  两人跟着小白身后一路前行,经过巨蟒尸体的时候,小白毫不客气的冲了上去,在巨蟒身上咬了一口,似乎巨蟒皮粗肉厚,小白咬不进去,只得呸了两声,骂了两句‘黄皮,我/日/你/大/爷’之类的话,然后继续前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路上就跟小白不断的打听这个陵墓的事情,从它嘴里得知,这个陵墓确实是刘安修建,原本是当自己的陵墓修建的,不过,刚修完一小半,也不知道怎么就放弃了修建。不久后,留下个分身看守这个陵墓,自己却是跑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小白见状,忍不住就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这个陵墓其实是一个古牢,用来囚禁别人的。”
  我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古牢么?多稀罕,我们前几天还刚从刘安修建的另外一个古牢里面出来呢。
  “你们肯定猜不到,这古牢里面囚禁的是谁。”小白见我无动于衷,越发的想卖弄。
  “谁?”听小白这么一说,我内心已经有了一个隐约的答案,该不会又是什么龙的九个儿子其中一个吧?
  “睚眦!”小白哼了一声:“这里面囚禁的是睚眦,也就是他的父亲刘长!”
  这话顿时让我很是意外,咦了一声:“不会吧?”
  “所以说,他就是一个畜生!”小白鄙夷的说道,这条小蛇,虽然没有面部表情,但是说话的语气却能诠释各种神态,啧啧,两千多年的蛇精就是牛逼。
  一路闲聊,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了铜门面前。
  “你们应该知道怎么打开机关吧?”小白站在铜门前昂首吐着蛇信。
  倾城也不答话,走上前转动铜门上的机关,轰隆声中,我们转到了最后一个区域,很明显,这个区域我们没有来过,通道墙壁上的石块居然呈现出火红的颜色,通道也依旧只有一条,直直通向远方。
  正要前行,小白愕然问道:“你们去哪?”
  “找九幽草啊。”我纳闷的说道。
  “这个墓室是刘安囚禁睚眦的地方,九幽草可不在这个区域。”小白连忙说道。
  “不在这?那在哪?其余的三个通道我们全部都转遍了。”倾城皱着眉头说道。
  “就在你们进来的第一个通道!”小白咝咝的吐了吐舌头。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骗我们带它去门口,然后乘机跑出去吧?这个铜门的机关虽然简单,但是对于一条没有手没有脚的蛇来说,这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它永远都别想走出去半步。最多就是跟着刘安的分身在陵墓里面转悠一下,如同溜宠物一般,宠物自然就是这条小白蛇。
  “我们进来的时候,可没有见到什么九幽草,小白,如果你要是想出去,只要找到了九幽草,我们自然就会带你出去,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萧倾城将桃木剑举了起来,剑上隐约有星芒闪动,看来,她觉得这个小白在玩弄我们。
  “没见到?”小白蛇浑然不觉已经面临杀身大祸,兀自强辩:“怎么可能?就在通道的尽头……呃,你们是不是只走到了铜门前面,就没继续往下走了?”
  小白这么一说,我顿时恍然大悟。
  对啊,这个陵墓的铜门机关,对应着四个区域,按照先前倾城所说的十字定位,一条区域是入口,一条区域是我们被铜球砸的那个通道,暂且称之为铜球通道区域。另一个区域是湖底有巨蟒的那个通道,暂时叫巨蟒通道区域,还有眼前这一条通道,睚眦通道区域。
  其中,巨蟒通道区域、铜球通道区域与睚眦通道区域都是直直的一条通道,唯独入口区域有两条通道,以铜门为直角拐点,一条通向出口,另一条不知道通向哪,看来,小白所说的九幽草就是在那条通道里面。
  如果小白所说的是真的,我们还跑到陵墓其他区域来做什么?直接在门口摘了九幽草就回去了,也不会前后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直到现在我的小心肝还在扑通乱跳,又没地方诉苦,真特么的憋屈……
  倾城跟我对视一眼,将铜门开启到入口区域。
  手电筒一晃,眼前两条通道,一条是通往出口,另一条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都是用青色的大条石搭建而成。我跟倾城二话不说,踏上了另外一条通道。
  小白不再唧唧歪歪,默默的跟在我们后面。
  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大厅,大厅一如之前的格局,中间一根铜柱,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围着铜柱有四个青色的大石台,每个石台都是高约一米,长宽各两米的样子。
  每个石台上方正中央有一个海碗大小的凹槽,中间有一颗拳头大的金色圆球,隐约有氤氲的金色云雾在圆球周围缭绕,看上去非常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这就是九幽草?”先前听小白说九幽草有九种不同的形态,而其中有一个就是金色的圆球形状。
  “对啊,要不然我带你们过来做什么?”小白不屑的说道:“好了,你们自己拿吧,我建议你们都拿走,这玩意毕竟千年难得一遇……”
  “住口!”我喝道。
  “怎么了?”小白愕然问道。
  “没啥,我这就上去拿九幽草。”我自然不会告诉他,我特么的不爽千年一遇这个词语很久了。
  一个飞身就跳到了石台上面,将手电筒立起来对着大厅顶部,这样一来,整个大厅就有了光亮。放好以后,转头问倾城:“倾城,这个九幽草没啥需要注意的地方吧,譬如小心轻放请勿倒置玻璃易碎之类的。”
  倾城笑道:“没有没有!尽管拿就是!”
  我转身,目光扫过小白蛇,隐然觉得小白眼里竟然流露出极端渴望的神情,心中一凛,它这是什么表情?
  随即摇摇头,一条小蛇而已,我这么在意它做什么?
  弯腰去拿第一个金球,甫一接触到这个金球,一股狂野暴戾的气流瞬间就传了过来,脑袋轰然一响,眼前的场景就发生了急遽的变化,青色的大厅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烈焰腾腾的空间,除了脚下依旧是青石的平台外,前后左右甚至头顶都是熊熊的火焰,距离我差不多三米的距离,我甚至能够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炙热,一时间,我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
  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声音,似乎还有成千上万只厉鬼在疯狂的叫喊,仿佛与我同时置身火炉中的,还有无数被架在火焰上烧烤的厉鬼。
  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方鼠辈,竟然擅自闯入本座领域。”熊熊火焰中,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天地。
  头皮一阵发麻,这说话的是谁?在这个神秘的空间居然还有人存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大声回应。
  “呔!”威严的声音猛然喝道,一时间,整个天地之间回荡着连绵不绝的回声,而我的耳畔犹如焦雷阵阵,震得我头皮发麻,眩晕欲吐,伴随着这道声音,一道热浪骤然扑来,我顿时觉得全身发烫,好像跑到蒸笼里面的虾子,甚至看到自己的皮肤急遽的变红。直到这一声呼喝的回声逐渐减弱,热浪才逐渐消退。
  妈的,这人居然说句话都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此处乃冰火风雷玄境之烈焰屏障!”声音不再回荡,但是充满鄙夷:“尔等本领如此不济,居然敢擅闯本境?受死吧!烈——焰——旋——灯!”
  “喂喂!你他吗的倒是听我解释啊!”原本是想拉个家常,将自己为何陷身此地的原因解释一二,没想到对面说打就打,完全没有唠嗑的意思,一个大招就发了过来。
  没错,的确是一个大招,前方火焰中浮现出了七盏直径两米的灯笼,灯笼通体火焰腾腾,如同旋转木马一般,缓缓的旋转着,朝我不急不慢的飞过来。
  这个怎么破?情急之下,我伸手在空间袋里面一掏,也不知道抓了一个什么东西,抓/住就朝灯笼砸了过去。
  嗤的一声,灯笼的火焰颤抖了一下,势头稍微停顿,紧接着又继续朝我飞过来。虽然作用不大,可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啊,接二连三的抓着空间袋里面的东西,死命的砸向火焰灯笼。
  虽然这样能够延缓下灯笼的速度,但也仅仅只是延缓一下而已,不一会,这七盏烈焰灯笼就已经到了我面前。
  妈的,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个灭火器就好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在此时,觉得手中一沉,低头一看,我的手中竟然多了一个红色的灭火器。
  顾不上这个灭火器是怎么出来的,我飞快的拔去插销,一手握住喷嘴,一手压下把手,嗤的一声,一道白色的干粉从喷嘴中喷射而出,对着最前面那个火焰灯笼一阵乱扫,噗的一声,烈焰竟然被扑灭。
  见灭火器有效,心中大喜,握住喷嘴依次将干粉喷向其余的六盏烈焰灯笼,不一会,灯笼全部熄灭。
  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尔等爬虫,居然破除了我的烈焰旋灯,那么,接下来你会承受更大的震怒,颤栗吧,卑微的人类。炎——龙——杀——阵!”
  一声清越的龙吟从火焰中传来,一条由火焰组成的巨龙在前方现身,昂首在空中翱翔了一圈,竟然直接朝我冲过来,巨大的龙头竟然有火车头那么大,整个巨龙如同一辆火车一样疾驰而来。
  草,这么大的个头,我这个灭火器有个屁用。除非……除非能有一台救火车,或许还能抗衡一下。
  想法刚落,手中的灭火器凭空消失,在我的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台救火车,车顶的消防枪已经喷射/出银白色的水柱,浇在火龙上,冒出浓浓的白雾,发出嗤嗤的声响。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想什么就有什么?想到此处,干脆在心里默念,再来一辆救火车,呃……再来十辆救火车……
  果然,数辆救火车出现在了我前方,数条水柱一齐浇在火龙身上,不一会,这条火龙便杳无踪迹,而灭火器与救火车也不翼而飞,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还真是这样,我更是心中大定,忍不住得意的大叫:“喂,那谁,还有啥本事,都亮出来吧!”
  威严的声音开始转为轻声吟哦,似乎在念着一段极长的咒语,到了最后,他的声音逐渐转高:“……万古亘在的火神啊,释放你那远古的威压,让火焰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秩序……”
  越是说到后面,声音越是急促,也越是高亢:“……赐予我惩罚的力量吧!天——火——燎——原!”
  顿时,头顶的火焰仿佛被狂风驱使着,如同漩涡一般的旋转,形成一个巨大圆环,红彤彤的光亮从中间的空洞中透出,严密的笼罩着整个空间。周遭的温度急遽上升,我周身犹如针刺一般的灼痛,感觉到自己的头发眉毛已经开始焦臭,空气也浓稠得有如实质,每呼吸一口都要用上极大的力气,而且,这异常的滚烫空气吸进肺部,就如同被倒进去一杯滚开的开水,撕心裂肺的痛。
  云层中红光乍闪,一颗火球从天而降,拖着黑烟,呼啸着朝我砸过来,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最后是漫天灿烂夺目的火雨,狂风裹带着热浪滚滚而来,那种强烈而锐利的灼烧感,更是让我几乎窒息。
  咻——!
  第一颗火球在我前面落下,轰然一声巨响,溅出无数火焰碎片,其中有两块拳头大的小火球冲我头部呼啸而来。
  我赶紧想了一个防暴盾牌出来,双手将其撑于胸前,砰砰两声,火球砸在盾牌上面,化成火焰灰烬。
  操,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大火球溅出来的小火球,这漫天的火球该怎么破?
  咻——!
  第二个火球冲着我呼啸而来,这一次落点非常的准确,脸盆大的火球直直的朝我头部砸来,我咬咬牙,运起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身体前倾,死死的将盾牌撑在前面。
  嘭!
  一声巨响,火球砸在盾牌上面,溅起了无数小火球,四处飞散,而我也被这火球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坐在地上,双臂已经被震得几乎没有了知觉,全身骨架犹如散开了一般,剧痛无比。
  还好老子有个盾牌抗了一下,要是被这个火球砸在身上,想不变成烤猪都难。
  咻咻咻!
  远处又有三个火球急遽的朝我飞过来。
  妈的,还要不要人活了,欺负老子举不起盾牌了是不是?
  对了,为什么我就不想着来几个防护罩呢?
  当下心如电转,瞬间,一个直径差不多十米,厚度达一米的钢化玻璃罩子就将我笼罩在其中,外面的火球接二连三的砸在玻璃罩上,玻璃罩几乎是纹丝不动。
  开玩笑,一米厚的钢化玻璃,怕是可以抗导弹了吧?你这火球才脸盆大,无异以卵击石。
  而且,经过玻璃罩这么一阻隔,里面的空气温度瞬间就下降了很多,回复到正常的室温,我好整以暇的点了一支烟,口中大叫:“再拿点本事出来,我的玻璃罩纷纷表示压力不大!”
  流星般的火球砸了七八分钟以后逐渐稀落最后不再掉落,眼前的玻璃罩再次消失,空中传来一道声音。
  “过关!”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妈比的,敢情老子九死一生的在这玩命,在你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关卡?太不讲道理了啊,早知道是过关游戏,我就……我就‘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的调三十条生命出来……
  “领域已破,吾之玄境即将开启封印,尔等可以出去了!”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眼前场景一变,我回到了青色大厅中,正在将凹槽里的金色圆球拿起来。
  金球内蕴含的那种狂野暴戾的气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氤氲的金雾也不翼而飞,如同一个普通的金球,沉甸甸的在我掌心。转头一看,倾城一双妙/目正关切的看着我,还有那条小白蛇,绿豆大的眼睛里面竟然流露出欣喜如狂的神情。
  我跳下石台,问倾城:“这株九幽草怎么处理?”
  倾城笑道:“直接放到你空间袋就是啊!”
  我放好金球,随口问道:“刚才这会,这个大厅里没有什么变故吧?”
  倾城奇怪的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讶然说道“刚才我在台上呆了那么久,你们这里就没发生什么事情?譬如火焰腾腾之类的现象。”
  “什么火焰腾腾?你在台上拿起金球就站起来了,还能发生什么事情?”倾城惊异的说道,随即眉头一蹙:“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听到倾城这么说,我自然更加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合着我在那边欲/仙/欲/死/高/潮/迭/起,你们这边就是一眨眼?当下就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哇啦哇啦的告诉了倾城。
  倾城闻言,眉头大皱:“冰火风雷四重玄境?这明显是禁制啊,怎么可能?难道九幽草还有禁制不成?”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却是小白在鄙视我们:“拜托,九幽草可是天地神物呢,自身带有法阵有什么稀奇的?如果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拔走的话,那也叫神草?那叫野草!没有花香没有树高猪都不吃的那种,路边一抓一大把,你可以慢慢扯。”
  奶奶的,这厮说的怪话还真难听。不过话粗理不粗,神草呢,自/慰一下不为过吧?恩,我想说的是自卫!
  倾城点了点头:“既然说是冰火风雷四重玄境!那其他三个金球里面就是冰、风、雷三重玄境了。”
  “里面的幻术也不过如此嘛,随意弄一个钢化玻璃罩子不就安全过关了?接下来的那几重玄境,我也就这么照做好了。”我笑道。
  转身就要去别的石台,却是被倾城一把拉住。
  我疑惑的看着她,倾城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正南,你能在火之玄境里面能幻化出各种东西,那是跟你吃的火灵珠有关,火灵珠在火之玄境里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你才能如此轻易破解。接下来这三重玄境,火灵珠是不可能再起到作用的,也就是说,你不可能再幻出任何东西。这种有关法术的东西,还是我进去吧。”
  嘿,她说的这种情况还真有可能,当下笑道:“那你进去能搞定么?”
  点点头,倾城脸上浮现出一丝傲然,转身跳上另外一个石台,伸手就探向另外一个金球。
  如同倾城所说,她在一瞬间就将那个金球拿了起来,拿起来的同时,金球上的金雾也消失不见。
  看来,这个金球的禁制已经被倾城解开。
  倾城跳下石台,冲我一笑,将金球递给我:“拿好,我再去拿第三个!”
  她脸上的笑容竟然透着无比的疲惫,我接金球的时候,目光在倾城脸上扫过,正好将她脸上的疲惫看了个清清楚楚,是的,那种疲倦的神情怎么都掩饰不住。忍不住问道:“没事吧?看上去你很累的样子。”
  “没事!刚才进去的是风之玄境,被大风一吹,脸色自然不是很好看。”倾城冲我展颜一笑,做了个浑不在意的表情,可我分明在她眼神里面看到了一丝决然。
  这是什么神情?还没等我想明白,倾城已经翻身上了石台,弯腰抓向第三个金球,顿了顿,就将金球拿了起来。
  第三个金球上的金雾又消失不见,倾城站起来冲我招手,勉力露出一丝微笑,跳下石台,伸长胳膊,就要将那个金球递给我。
  正要伸手去接,没想到倾城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一个趔趄,直接朝我倒过来。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倾城,扶直她的身子。就这么会功夫,倾城面色就变得异常的苍白,眼睛也是涣散无神。
  “倾城!倾城!你怎么了?”我大声叫道。
  倾城看着我,惨笑了一声,随即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缓缓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没事,你让我休息一会!”
  听她这么说,我又是心痛又是恼怒,虽然我不知道她在玄境里面经历了什么,但能让她心力交瘁到如此地步,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我几乎是冲着她耳朵吼道:“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边说边将她打横抱着,缓慢的蹲下,正要将她放在地上,转念一想,伸出一条腿支撑着倾城,腾出一只手在空间袋里拿出一堆衣服,胡乱铺了一下,将她放在那一堆衣服上面躺下,头却靠在我的怀里,问道:“怎么样?”
  “恩,好多了!”倾城闭着眼睛,点点头,手无力的抬起,将金球递给我:“拿着,这是第三株九幽草。”
  我百味陈杂的接过金球,眼睛有些发胀,抬头眨了眨眼睛,将金球收好。
  “两位的感情非常不错,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还有最后一个金球哦!”旁边的小白蛇游了过来提醒我。
  “滚开!已经有三株九幽草了,足够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火气,冲着小白一顿怒吼:“你他吗的再在旁边啰嗦,老子一脚踩死你!”
  倾城听我这么一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然后是一阵咳嗽,低头看去,只见倾城嘴角朝/上/翘/起一个弧度,唇畔那殷/红的血迹犹如桃花一般绽放,嘴唇微张,轻笑道:“为什么你威胁别人都这么搞笑?”
  我挠挠头皮,干笑一声,心中却是纳闷,这有什么搞笑的?
  小白蛇却是丝毫不理会我的威胁:“九幽草最大的作用就是将身体跟意识再度融合。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要用九幽草去救人,对不对?但我提醒你们一句,九幽草要发挥最大的作用,必须要三棵草同时使用。”
  “我现在不是已经有了三株草了么?”我翻了个白眼,鄙夷的说道:“你不识数吗?”
  小白也是鄙夷的反问我:“万一有一株九幽草在路上坏了呢?掉了呢?或者是变质过期了呢?还有……”
  “你他吗的给老子住口!”我愤怒的大喊。
  倾城又是轻咳了两声,柔声说道:“正南,它说的也有道理啊。”
  其实我也明白,虽然这条小白蛇说的这些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但是,万一发生了呢?这救人可不是看录像,还可以暂停或者重头来过的。
  “我休息一下再去拿好了,反正就只有一个了!恩,剩下的应该是冰之玄境。”倾城轻咳了两声,笑道:“水火相克,我吃了火灵珠,想必剩下这个冰之玄境应该不是很难。”
  “不准!”我蛮不讲理的拒绝:“要去也是我去!你在这躺着,别乱动!”
  说完,我将倾城的头放了下来,起身就准备去最后一个石台。
  倾城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虚弱的说道:“不行,我非常清楚禁制的威力,里面的那些高等级法术可不是你能抵挡的。幸亏你第一个进去的玄境是火之玄境,火灵珠在火之玄境里面自然是如鱼得水,所以你才能轻而易举的破解那个禁制,剩下的这个冰之玄境,你千万不能进去!”
  这段话说的很急,说完以后,倾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我连忙蹲下:“好吧,我现在不去,待会再说这事!”
  将倾城的头抱于怀中,从空间袋里拿出瓶水,喂着她喝了两口,又喂了点巧克力,吃过东西以后,倾城竟然在我怀中沉沉睡去。
  小白在我旁边游来游去,时不时的昂起头来,看看我又看看倾城,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压低声音问小白。
  “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小白昂起头来,冲我吐着蛇信。
  “想说就说!”
  “如果你真的吃了火灵珠的话,剩下的那个冰之玄境是对你造不成伤害的。”
  “是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要等倾城醒过来再进去。”
  “切,等她醒过来,她会让你去拿那个……会让你去采摘剩下那株九幽草?”小白嗤笑了一声:“连我都能看出她对你的关心,你竟然会不知道?”
  我他吗的又不是木头,当然能够感觉得到倾城对我的关心,可是,老子不是还有果儿吗?这个问题我一直将它深深的隐藏在内心深处,就算偶尔有触及,也会有意无意的躲避。
  可小白这句话犹如一支带着倒钩的利箭,嗖的一声直接插/进了我的内心深处,然后又唰的一声,将这个问题血肉模糊的扯了出来摆在我面前,使得我不得不面对。
  “那又怎么样?”我有些恼羞成怒。
  “是男人的,就不要再让她为你受伤!”小白居然说了这么一句煽情的话。说实在的,我也被这句话所打动,内心交战了一番,顿时有了决定,轻轻的将倾城放在了地上,起身走向最后一个石台。
  “虽然她也有吃火灵珠,但毕竟是女人,先天就是阴性体质,而你是男人,阳性体质。火灵珠是阳性的这你应该知道吧,只有阳性体质的才能将火灵珠的效用全部发挥。所以,你进入冰之玄境里面,绝对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小白在我脚下游走,不停的给我打气。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看不出来你还是百事通呢。”我随口夸道。
  难得小白一阵张口结舌,想不到它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跳上石台,走到凹槽前蹲下来,将手伸向凹槽里面的金球,这个时候,倾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坐了起来,冲我大喊:“正南,不要!”
  我对着倾城露出一丝微笑,手却毫不犹豫的伸向了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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