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终于有一天碰到了真正的厉鬼……

  中指刚接触到金球,一道暴戾的气流冲进身体,陌生而又熟悉,脑袋轰然一响,瞬间,我进入了冰之玄境。
  与先前的烈焰屏障截然不同,在这个玄境里面,除了脚下这个青色的大石台,四周一片冰雪茫茫,前后左右都是炫目的白色,一时间,我的眼睛竟然隐隐作痛。
  总算还好,在这里面我不觉得特别的冷,看来是火灵珠起作用了,那条小白蛇果然没有骗我。
  “尔等何人,居然擅自闯入本座领域?”一道声音在天地之间响起,这声音犹如万古不化的寒冰,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
  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对突然出现的声音,我也不觉得如何惊讶,反而大大咧咧的回答:“你这应该就是冰之玄境了吧?”
  “不错,吾处乃冰火风雷四重玄境之冰封万里,既然尔等知晓这是玄境,想必已经有所准备,受死吧,疾——冰——风——暴!”冰冷的声音一如之前的火之玄境,二话不说就开打。
  天空中骤然出现了一道直径十米的漩涡,起初是缓慢的旋转,可以看到漩涡中有无数块锋利的冰块,明晃晃白湛湛,逐渐的,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后面,已经看不到冰块,只能看到灰蒙蒙略带透明的漩涡缓慢而坚定的朝我移动过来。
  我进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样,先试试能不能幻化出东西,指不定倾城弄错了呢?
  脑子里面飞快的想着那种一米厚的钢化玻璃,有了那玩意,别说什么疾冰风暴了,就算是菜刀风暴,杀猪刀风暴我都不怕。
  然而,正如倾城所言,在这个玄境中,我根本就不能幻化出任何东西。
  看着逐渐靠近的大风暴,我顿时有些慌乱,光是一个风暴倒也罢了,最多不过就是被刮到天上去,这地上全是积雪,就算掉下来也摔不死人。可是,这个风暴里面还有无数的冰块呢,那玩意随便一挨碰,都可能让你皮开肉绽。
  风暴越来越近,我甚至能听到风暴中冰块发出的呼呼声。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漩涡越是到上方速度越快,越是在底部速度就越慢,如果我钻到这个漩涡风暴的最下面的话,应该不会受到伤害吧?
  漩涡已经距离我不到五米,来不及考虑,大喊一声就准备跳进石台下面的雪地,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将自己深深的埋在雪地里面,那个时候,你这个风暴能奈我何?
  “不要跳!”身边传来一声厉喝,我顿时一呆,整个人愣住当场,因为,这个声音居然是倾城的声音。
  回头看去,身后一个女孩,秀发被风暴吹得四散飞舞,一双明眸似嗔似怒的看着我,这不是萧倾城还有谁?
  “倾城?你怎么进来了?”我大声叫道。
  “千万别跳,一跳下去你就死定了,你别动。”倾城伸手一拉,将我拉到她身边,摸出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挥舞了几下,然后一声厉叱:“稳如泰山!”
  随着她这一声厉叱,剑尖上有一个黑色的光球猛然变大,直接将我们俩罩在其中。
  与此同时,疾冰风暴也撞在了黑球上面,能感觉到将我们包裹的这个黑色光球就好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任凭风暴怎么肆虐呼号,任凭冰块怎么疯狂切削,它只是静静的矗立在原地,真真正正的稳如泰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疾冰风暴逐渐变小,漫天的冰块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落在黑色的光球上就被弹开,到疾冰风暴完全停止的时候,掉落的冰块竟然沿着石台围了个一米多高的冰渣圆圈。
  而此时,倾城似乎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整个人一个趔趄,我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不错,小小爬虫,居然能破解吾之疾冰风暴,接下来,尔等将继续感受我的愤怒!绝——对——零——度!”冰冷的声音再次响彻天地。
  天空中涌现出大量的乌云,紧接着开始有雪花在空中飘落,最开始飘舞的是那种小指粗的小雪花,不一会,就有巴掌大的雪片夹杂在其中,雪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甚至有圆桌桌面那么大的雪花从空中飘落,一时间漫天雪花飘舞,不管是小雪花还是大雪花,都呈现雪花六出的形状。
  就在此时,天空的云团开始急遽的翻滚,而这些大大小小的雪花也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冰块,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漫天的冰块并没有掉落下来,反而是在空中欢快的舞动着。
  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舞动的冰块似乎在汲取着天地之间的寒气,六出雪花状的冰块居然开始变大,草,它们居然在迅速的长大。
  这些冰块急遽的生长着,很快就将整个空间填了个密密实实,它们的生命力是如此的充沛,巨大的力量居然将黑色的光球瞬间压塌,那些锋利的雪花状冰块迅疾的朝我们刺了过来。
  来不及多想,我大叫一声,死死的将倾城抱在了我怀中,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感觉到全身有东西不停的触碰着我,但是没有那种被刺痛的感觉,咦,怎么回事?我定睛一看,只见那些冰块只要稍微触及到我身体便瞬间融化,而这种融化似乎是可以传染的,不一会,融化的速度就超过了冰块生长的速度,冰块消融出来的空间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天地之间的冰块全部化为虚有。
  “火灵珠的功效!不怕这种绝对零度!”倾城从我怀中探出头,观察了一下,似乎想推开我,微微挣扎了一下,见我没有松开的意思,索性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在冰块全部消融的时候,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尔等爬虫,居然能破去吾之绝对零度,看来颇有实力,吾将竭尽全力与尔等周旋!经年不化的万古玄冰啊,我将与你达成契约,请赐予我冰冻的能量!终极冰冻之咒,极——冰——之——剑!”
  喀嚓一声,远处的雪地上冒出一截巨大的冰块,这个冰块缓慢的飞向空中,紧接着是第二块冰块破雪而出,第三块,第四块……不一会,空中漂浮着无数块巨大的冰块。
  冰块并不是在空中静止不动,而是看似杂乱无章的移动,每当有两块冰块触碰在一起,它们就会喀嚓一声,拼成一块新的大冰块。喀嚓声不绝,两两拼接的冰块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随着最后一声喀嚓声,这些冰块竟然拼成了一把高达百余米的巨剑,一把闪烁着妖/艳冷光的巨剑。
  巨剑在空中缓慢的起伏着,调整方向逐渐倾斜,当剑尖对准我们的时候,巨剑发出一道清越如龙吟的声音,急遽的朝我们刺过来。
  没有任何的虚招,也没有任何的花哨,巨剑破空发出隐隐的风雷之声,这种雷霆万钧之势才是无法抵挡的。
  倾城见到如此情形,抬头看着我,竟然莞尔一笑,一副无比轻松的样子。
  见到巨剑成型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被绷得紧紧的,想不到这个冰之玄境里面的最终杀招竟然是这么大一把巨剑,也根本无法想象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抵挡这一剑。然而这一切的担心,在看到倾城的笑容以后,全部都不翼而飞。倾城笑得这么轻松,想必是有了对策。
  “正南,你看我漂亮吗?”倾城嘴角微翘,笑着问我。
  我的老天爷,巨剑转瞬既至,你居然有心情问我这个?我指着巨剑的方向,咧了咧嘴:“倾城,这个问题似乎更加重要一些。”
  见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倾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低头轻声念了两句咒语,念完以后,倾城抬起头来看着我,轻声说道:“别动!”
  “怎么?”我愕然。
  倾城微微一笑,凑过来在我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后仰,嘴角浮现出一缕苦涩的笑容,眼中泪光莹然,眼神却是充满决然,
  我一下就懵了,正当我呆立当场之际,倾城猛然将我一推,借着这股力道,她高高跃起,竟然以自己的血肉之躯迎上了那把巨剑。
  “不要!”我肝胆俱裂,发出一声极为难听的嘶吼。
  轰!
  巨剑在空中撞上了倾城的身体。
  两者在空中如同镜头定格一般维持不动,倾城的身体闪耀着刺眼的金光,而巨剑硕大的剑身也开始出现了裂缝。嘭然一声,巨剑炸成碎片,倾城身上的金光也骤然消失,犹如断线的风筝,夹杂在漫天的碎片中掉落下来。
  这一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空中坠落的倾城,我张开双臂去迎接着倾城的身体,哪怕我被飞溅而来的冰块割得血肉模糊,我也没有移动分毫。
  这些肉体上的痛,又怎么能及得上我此刻内心的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那种深入骨髓痛彻心扉的痛。
  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时间已经被分割成一格一格的镜头,而倾城就在这一格格的镜头中不时的掉落定格再掉落再定格,每一个定格,都会浮现出一幕与倾城相关的镜头,或浅笑或嗔怒,或担忧或关切,无数个镜头在我脑海中纷沓而至。
  最终,倾城的身体落在我怀中的同时,我的心瞬间被抽空,紧紧的抱住倾城的身体,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啊——————————”
  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口中发出的声音也是最原始的嚎叫。
  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似乎过了一万年,又似乎只过了一秒钟,空中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吾之领域已破,冰封万里即将封闭,尔等可以出去了!”
  眼前景色一变,我又回到了青色大厅中的石台上面,弯腰屈膝,半蹲在凹槽前,中指指尖触碰在金色圆球上。面前是萧倾城,整个人趴在石台上面,青筋绽出的右手死死抓/住金球,看情形倾城竟然是飞身扑过来,不顾一切的进入玄境。
  疾步上前将倾城抱在我怀里,看着她脸上凝固的那一抹焦急,心中仿佛被匕首狠狠的戳了一刀,一阵剧痛。使劲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倾城!倾城!”
  倾城没有反应,反倒是因为抱起了她的身体,而她的手还死死的抓/住那个金球,金球被带离凹槽的瞬间,大厅一阵抖动,头顶有灰尘簌簌掉落,抖动持续了差不多七八秒才停歇。
  我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只是不停的摇晃着倾城,而倾城的双眼却始终不再睁开。
  “这个女孩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了!百分之九十九是死定了!”旁边传来一声细细的声音。
  “滚!”我随手从空间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朝声音的方向砸了过去。
  “如果你要我滚了,那么剩下的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没了!”小白蛇冷哼了一声。
  什么?剩下的百分之一的希望?
  我闻言一颤,就好像被一棍巨大的木棍敲在了头上,整个人一阵晕眩,喉咙发干,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吞下一口唾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有空间袋,但你那个空间袋就只能用来储物,想要保持肉/身完好不腐烂是不可能的。”小白蛇声音不疾不徐。
  我没有出声,等待着它的下文。
  “而我这里有一个芥子坠,它可以将这个女孩的身体很好的保存下来,直到你找到九幽草,然后找人复活她!”小白嘿然冷笑一声:“你猜,我会把这个芥子坠送给你不?”
  “你……会的!”我涩声说道:“要不然,你就不会提起这个事情!”
  “算你聪明。我将芥子坠送给你,那是因为要感谢你帮我解除了禁制!”小白蛇的身形晃动了一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解除禁制?你是什么意思?”我楞了一下,隐约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小白蛇越发变得模糊,就在它身影变得几近透明的时候,一大团白雾凭空出现,顷刻,白雾逐渐消散,然后一个古装中年人出现在我面前,个头中等,白面长须,目光阴鸷,倒是有点像电视里头的刘备。
  中年人捋了捋下巴上的长须:“我叫睚眦,也就是刘安的亲生父亲,刘长。这四个金球,根本就不是九幽草,只不过是囚禁我的禁制而已。解除了禁制,我就能恢复自由之身。”
  “什么?这个金球不是九幽草?”我内心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被点燃了,轻轻的将倾城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势,口中默念化虚为实。
  妈的,敢情我们都是上了你的当,为此倾城还送了性命。不把你揍得魂飞魄散,老子就不姓钟。
  “嗤!怎么?想拼命?”睚眦嗤笑了一声:“你不想要芥子坠了吗?”
  “那你拿给我啊!”我顿时一窒,恼羞成怒的吼道。
  “拿给你了,然后你再把我揍一顿?”睚眦冷笑道:“你觉得我有那么傻么?”
  “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等这个铜柱融化掉以后,我完全恢复自由了,到时候我就会把芥子坠给你!”睚眦看了看铜柱:“再过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我狠狠的盯了睚眦一眼,在倾城身边坐了下来,随即,我大声问道:“那真正的九幽草又在哪?是在先前我们没去的那个区域么?”
  “你们难道不知道九幽草只生长在极寒之地?”睚眦脸上浮现出浓郁的嘲笑:“这个通道的温度难道也能叫极寒之地?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找九幽草,真是佩服你们!不过,幸好也是这样,我随便说个借口都能骗到你们。其实,九幽草就在你们先前被铜球砸的那个通道里面。”
  “胡说,那里面明明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我怒道。
  “是的,通道里面是空的,但是通道底部呢?我是说通道地面的冰块下面,你们撬开看了吗?”睚眦脸上嘲笑的神情越发强烈:“九幽草就在冰块下面!”
  睚眦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来,跟倾城在被铜球袭击的前一刻,我在地面的冰块下看到有一些模糊的黑影,草,原来那些就是九幽草。而且,后来倾城要我挖出来的时候,我还以劳累的理由拒绝了,一时间大为悔恨,当时要是听倾城的,把它挖出来,不就已经回去了么?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倾城为此还送了性命。
  想到这,心中懊恼无比,也没有了跟睚眦说话的兴趣,只是低头看着倾城。
  我不说,睚眦却偏生要缠着我说话,从他那个时代的风土人情一直说到现在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听得一肚子的火,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算古到你们那个时代又怎么样,还不是骨肉相残?古你妹!
  而且,你居然好意思说,是刘安的分身缠着你说话?依我看,你丫的就是一个话唠,是你缠着人家说话才对。而且,你说就说好了,还特么的冷言冷语,一有机会,就拿我做比较,不时的冷嘲热讽,口中更是没有一句好话。
  到了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哼了一声:“怎么说我也算得上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睚眦更是用一声巨哼来回应我的不满:“你解除了关押我的禁制,我用芥子坠来感谢你,这事我们就扯平了。可是,我们之间还有其他的帐没有算清楚呢!”
  “什么其他的帐?”我有些愕然,拜托,我们认识前后才几个小时,能有什么帐?
  “刚才我要你去破第四个禁制的时候,你他吗的吼我了,还说要踩死我!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冲我吼了三次,说了两句要我滚,对了,你还用东西砸了我一次!哼,我告诉你,这仇结大了!这事啊,没完!”
  睚眦此话一出,我顿时目瞪口呆,就这么点屁事,你居然跟你的救命恩人冷嘲热讽,还特么的说这事没完?
  “哼,你没有学过一句成语吗?睚眦必报知道什么意思不?”睚眦又是冷哼了一声。
  “呃……不是很清楚!”
  其实,我是知道睚眦必报的意思的,来源于战国时代的一个叫范雎的大夫,就是说别人瞪一下眼睛的这种小仇恨都要斤斤计较,一有机会就要报仇。
  我靠,这个睚眦也太记仇了吧?
  “不清楚也不打紧,反正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你吗比,那你想怎么样?”我光棍脾气一上来,干脆冲着睚眦大骂:“反正你是要记仇的,一起记着好了!”
  “恩,冲我吼四次了!”
  我懒得理他,直接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再看了看大厅中央的铜柱,已经融化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睚眦也不管我在没在听他说话,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陈年往事,就连小时候偷看到刘邦跟吕雉玩贴身肉搏这种秘辛都说了出来。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以后,铜柱终于完全融化,整个大厅又抖了几秒,然后在铜柱消失的地方有一条虚幻的红影悬浮在半空中,隐隐上下起伏。此时,睚眦脸上也现出了极为激动的神情,缓慢的走到了红影旁边,张开了双臂,将那红影纳入了怀中。
  只见睚眦身上绽放出一道刺目的红光,我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眼皮的灼热,等到灼热的感觉消失以后,我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睚眦还是先前那般模样,但是身上却是多了一股威压,一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
  睚眦将手举过头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感受着重生带给它的快/感,隐约有一颗泪滴从他眼角滑落,滴落在地上。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哈哈哈哈!”睚眦发出疯狂的笑声,笑了一会,目光扫过我,充满鄙视,转身就走。
  “喂!说好的芥子坠呢!”我立马站了起来,飞快的冲到了通道口,张开双手拦住了睚眦。
  “滚!”睚眦鄙夷的朝地上吐了口痰:“不要逼我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手!”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心头一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滚!”睚眦下巴抬得高高的,似乎连看多我一眼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你到底给不给?”我顿时大怒,拳头已经捏紧,只要睚眦一说不给,我立刻就扑上去跟他拼命。
  “死一边去!”睚眦用比我更高的声音吼道:“告诉你,老子忍你很久了,先前是打不过你,现在你再跟老子呲牙看看,老子揍不死你!”
  妈的,老子才吼你一句,你居然吼了老子五句。你还真特么的睚眦必报啊?
  二话不说,一拳就对着睚眦的脑袋砸了过去。这一拳我是含怒而发,竟然激起了呼呼的破空声。
  没想到睚眦也是一拳朝我打过来,两个拳头在空中一撞,我的拳头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大叫一声,我怀疑我的指骨都已经被他给击碎。
  豆大的汗珠瞬间就从我脸上滑落下来,我咬咬牙,正准备再用脚来攻击睚眦,没想到睚眦闪身而上,用一根手指头就压住了我的肩膀,顿时一股大力传来,我周身动弹不得。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睚眦居然无比惆怅的喟叹了一声。
  装逼,他这是在装逼!
  这种装逼的事情我也经常做,当势力相差很是悬殊的时候,我从来不介意去蹂躏一下对手。
  一般的做法,就是在击倒对方以后,自己也装作身受重伤的样子,躺在对手的旁边,气喘吁吁的挣扎着说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成为……好朋友的!为什么我们要彼此相残!”接下来再清唱一曲‘爱的奉献’……
  一直以来,蹂躏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我施加在对手身上。就实力来说,这么多年,唯一能够稳稳压住我的只有娄巍——前龙组组长,但自从我融合了吞噬幽魂的能量以后,他已经不是我对手。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被人一拳击倒,而且,现在对方居然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让我感受到了泰山之钧,这可不是法术,而是纯粹的武力。
  在这种强横的实力面前,任何偷摸耍滑都没有用。这种差距,完全就是天堑,铁索连舟都过不去。
  一时间,心情从未有过的灰色,信心也前所未有的低落,实力相差这么大,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打架了?
  见到我半天不吭声,睚眦嘿嘿一笑:“我才用了一成的力道。啧啧,真没劲,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好了,我们之间的恩怨,现在一笔勾销,你可不要再对我大呼小叫了哦。”
  我闻言顿时呆立当场,你这么话是什么意思?
  睚眦哈哈一笑,松开手指,我顿时全身一松,肩膀上如山的压力骤然消失,让我几乎跳了起来,我揉着拳头,也不说话,狐疑的看着睚眦。
  他右手在衣袖中一掏,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葫芦形状的小玉坠,通体晶莹剔透,隐约可以看到有一根紫色的纹理缠绕在葫芦腰间。
  将这个玉葫芦放于我的面前,睚眦笑道:“我不再欠你的,你也不再欠我的!”
  我伸手接过玉葫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感觉到玉葫芦温润晶莹,握在掌心整个人竟然有一种安宁祥和的感觉。
  接下来,睚眦告诉了我芥子坠的使用方法,我也不敢接话,只是唯唯诺诺的点头,最后,睚眦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你一句话也不说,是在嫌弃我吗?”
  我自是断然否认:“没有的事,这不是正在用心的学习这个芥子坠的使用办法么?”
  “口是心非!”睚眦双手冲我比划了个鄙视的动作,转身就走。
  我冷冷的看着睚眦走向通道,正要说一句什么,睚眦突然转身,手往地上一指,地上的大青石顿时炸裂开来,凌空一吸,一个巴掌大的石块就被他抓在手中。
  正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睚眦手臂一甩,石块就带着呼啸声朝我砸了过来,虽然有些意外,但我还是躲开了这一块石头,只是有些狼狈而已,不由怒道:“什么意思?”
  “你先前还砸了我一下,我差点忘了!”睚眦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当睚眦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口,过了几分钟不再见到他回来,这才确定睚眦已经离开。骂了两句,按照睚眦教我的办法,将倾城的身体放进了芥子坠。
  这个玉葫芦我实在不好怎么形容,里面的空间极为广袤,有蓝天有白云,有山有水,山上有兔子水里有鱼,如同是另一个独立出来的世界。
  也没心思去探索里面的世界,将倾城放进去以后,心里才稍微安稳下来。翻出一根小绳子,将芥子坠挂在了脖子上,又将原先的空间袋里面的东西也全部丢进了芥子坠。我可没有闲心一个个的转移,直接将空间袋放进了芥子坠里面,然后全部倒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去那个铜球通道里面去挖掘九幽草,只有找到了九幽草,我才能赶回去营救果儿与倾城,似乎时间已经不多,我得赶快。
  回到铜门附近,按照倾城之前的样子,先是逆时针慢速的转三圈,然后顺时针快速的转三圈,轰隆声中,我来到了那个有铜球的通道。看着墙壁上的符文开关,不由一阵恍惚,几个小时以前,倾城都还在要我提醒她,不要沉溺于道家的研究而耽误了寻找九幽草,眨眼间就物是人非。
  心中一痛,连忙转过头,不去看那个符文,蹲下来仔细查看地面的冰块,并没有发现之前看见的那种黑影,想必九幽草是在通道中部的冰块下面吧。
  拿出绳索跟匕首,寻思着该怎么才能稳稳当当的滑下这个斜坡。
  想了半天,觉得没有倾城的帮助实在是很难办到,我这个又不是什么飞天神爪之类的,那玩意只要随便找个旮旯一搭,要收回的时候只要将绳索抖一抖,飞爪就掉落了下来。
  妈的,不想那么多了,收起绳子,一手拿电筒一手持匕首,坐在冰面就开始往下滑,由于重力加速度的原因,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每当速度快到我无法控制的时候,我就用匕首插在冰面来减缓我的冲力,让自己的身形停下来,然后查看自己身下的冰块里面有没有九幽草。
  就这么停停走走,一直到了先前我看见黑影的位置,而这个位置我也跟倾城在此逗留过两次,下去一次,上来的时候又停留了一次,我挖的那个坑都还在。
  坐在坑上休息了下,用手电照了照冰面下的黑影,我活动了一下肩膀,将手电筒放在一边固定好,接着用匕首划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圈,埋头开挖。
  下面这个黑影应该就是九幽草,睚眦没有忽悠我的必要,人家连芥子坠那种宝贝都送给我了,犯得着跟我开这种低级玩笑?
  挖了半个多小时,就挖进去了一米多深,对于这个速度我很满意,毕竟我手上拿的是匕首而不是铁镐。不过,这个冰块还真有点奇怪,越是到了下面冰块越硬,也越冷,就连我吃了火灵珠都能感受到温度的变化。
  又往下挖了半个小时,这一次只挖进去了三十厘米,下面的冰块犹如钢铁一般的坚硬,我甚至觉得有点冷,不由心里有些发毛,我可是吃了火灵珠的啊。
  老实说,我都想掏出小鸟给它来上一泡热尿,然后乘势猛挖,不过孔宣的提醒在耳边响起,在这种温度下面,小鸟拿出来抖一抖就会被抖断,最重要的是,你一泡热尿估计还没落到地面就已经结冰。
  咬牙又挖了了二十厘米,我已经能很清楚的看到九幽草的样子了,果然如孔宣所说,外形如水仙,异常碧绿。
  接下来挖掘的速度变得异常的缓慢,前面两个小时我差不多挖进去一米五,但是现在又挖了两个小时,居然只挖了三十厘米,目测了一下,晶莹碧绿的九幽草就在十厘米厚的冰块下面,但这十厘米就好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我用尽全力一戳,居然只能将冰块戳出一个小小的白点……而且,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冷得簌簌发抖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从圆形的坑里爬了出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样能让自己的血液加速循环,同时脑袋里面疯狂的运转着,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右手下意识的伸进了芥子坠,一顿翻找,发现原先采购的基本上是一些食物,难道我能用方便面来砸破冰块?
  下次老子要买一把电锯,我是认真的。
  空间袋里还有一个蓄电池,上次在阳山地底用来播放爱情动作片的,丢在里面一直没管,要不?我接两个线绑在正负两极,然后前面绑一根铁棍做一个‘热得快’?我自己都嘲笑着摇头,那样做的唯一结果就是短路,再无第二种可能。
  或者,我应该从火灵珠着手?
  这个想法倒是可以深入的考虑,毕竟我是吃过火灵珠的,既然能够抵抗低温,那就说明火灵珠在我体内还是已经发挥了作用,如果我将体内的火灵珠能量释放一下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对破冰有所帮助。
  不过,火灵珠的防御是被动的,就好像是在我身体表面制造了一堵长城,抵御着外面的寒气,要想让火灵珠释放能量,就必须要它跟寒气发生直接的冲突。
  如果我割上自己一刀,然后将手掌放在冰面上,这个火灵珠的能量会不会直接冲出来跟寒气做斗争呢?
  想到此处,也不管这个办法有没有用,径直跳进坑内,将手掌放在冰面上方,用匕首狠狠的在掌心划了一下,顿时,殷/红的鲜血就流了出来。
  由于火灵珠的缘故,鲜血流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结冰,反而是滴落在冰面上,溅起了一阵白雾。然后,我就看见鲜血在冰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着,不一会,一个拳头大的红色圆形就出现在我眼前。
  见到这种情形,我眼睛一亮,又不是傻/逼,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我的鲜血对冰块起作用了,拿着匕首就朝鲜血滴落的位置戳过去。
  噗的一声,匕首居然戳进去了差不多五厘米,这个深度,只有我在刚开始挖冰块的时候才能戳进去这么深。
  有用!
  大喜之下,我提起匕首一顿乱搞,很快,我就将鲜血染红的那一块全部挖开,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不时的在手上戳一刀,然后将鲜血浸/润的冰块挖掘,不到十分钟,我终于将冰块最下面这一层挖出了一个大洞,顾不上迎面扑来的寒气,凑首下望,那株青翠欲滴晶莹剔透的九幽草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一下九幽草的叶子,一股温和的气息从指尖传来,心中暗忖,神草就是牛逼啊,在这么冷的环境下,还能这么温和。
  想了想,切了一大块冰块做了一个花盆,然后将九幽草连同下面的土壤挖了一大块出来,挖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土壤虽然松松软软的与平常土壤无异,但是极为寒冷,我伸手将其搬进花盆的时候,我的手指竟然被冻得没有了知觉,定睛看去,这才发现手指已经变成了冰棍。
  终于明白孔宣所说的极寒之地是怎么回事,敢情在这个通道下方,九幽草生长的地方才是极寒之地。而上面的通道,只不过是刘安借助这个极寒之地的温度搭建而成。
  当下也不敢大幅度的动作,生怕随便一磕碰,我的手指头就会跟我拜拜。静静等着体内的火灵珠能量将冰冻的手指恢复正常,缓慢的活动了一下手指,觉得没有异常,这才将花盆放进了芥子坠里头。
  终于搞定,想起先前睚眦所说,这个九幽草救人需要三株,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那个时候的睚眦,一心忽悠我们拿开金球,所说的话应该做不得准,不过,万一要真是那么回事呢?
  纠结归纠结,我也没有时间再去挖下一株九幽草了,因为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多钟,我必须马上赶回去,出墓,下山,叫车去丰城,然后乘坐上午的火车回星城,时间已经很仓促,而挖一株九幽草最少需要三个小时,这还是算上我用鲜血开路的时间。
  当下爬出圆坑,拿起手电筒,挥舞了一下匕首,大喊一声,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就蹭蹭蹭的顺着冰面往上爬,爬行了约莫七八米,冲势已尽的时候,就用匕首往冰面上用力一戳,手腕一转,将冰面旋出一个小坑,接着用匕首一借力,手足并用爬上去的同时顺势将匕首拔/出,好让脚尖踩在匕首刚旋出来的小/洞上,稳住身形以后,脚尖再次用力一蹬,整个人又可以往上爬个七八米。
  或许你觉得三十度的斜坡而已,没有这么夸张,但是,这三十度的斜坡是个冰面的话,情形就完全不同了,这种办法需要非常高明的轻身功夫以及身体协调能力。
  我是高手,毋庸置疑。
  就这么一路连冲,很快我就冲到了铜门附近。也顾不上休息,只想着赶紧去出去,在这个通道中,没有倾城我什么都做不了,包括喝水抽烟吃火腿。
  再次将铜门转到了入口区域通道,飞快的朝入口处跑过去。
  快跑到入口处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念头蹦了出来:没有了倾城,我特么的怎么开启那个入口处的大石门?妈的,那个石门的厚度都有一米厚,我又不会道家的法术,该怎么办?或许对于倾城来说,这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对于我来说,却是难如登天。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我还没跑到入口处,就远远的看到了一丝灰蒙蒙的亮光。这种亮光不是手电筒光也不是灯光,而是那种天光,没错,我看到天光了,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天光也是如此的亲切,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它表示着门户是开启的。
  脚下越发的急促起来,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来奔跑,说句不好听的,我不仅仅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更是用上了挤奶的力气。静静的通道里面除了我的脚步声在回响,还有我急促的呼吸声。通道的出口也距离我越来越近,前方光亮越来越亮堂,很显然,外面天色已亮。
  跑到近处我才发现,这个出口是被人硬生生的击成了碎片,脑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睚眦的模样,看来,这条龙并没有骗我,他在跟我打架的时候的确只用了一成的力道。
  这种念头只是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古墓出口,十米,五米,三米,我距离出口越来越近了。
  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进这种古墓了,如违此誓,挥剑自宫!
  就在我即将冲出出口的那一瞬间,门外一道金光闪过,然后是一把金刀直接朝我的头部割过来。
  我骇然大叫,总算是多年的武学基础还算扎实,脚下虽然还在往前移动,上身却是往后一倒,整个人以腰部为节点,有如被折断的甘蔗,曲成了两截。
  这一招在武学里面叫铁板桥,完整的招数应该是整个人朝后倒去以后,用手一撑背后的地面,然后借力弹起,如同弹簧一般。而真正的高手可以以膝盖为节点,整个人朝后倒去然后再弹起来。
  金刀见状,犹如有生命一般,闪电般的退了回来,刀口一竖,直接往下砍过来,竟然刀刀不离我的头部。
  妈的,我的脑袋跟你有仇吗?此刻也顾不上抱怨,手往身后一撑,整个人有如一个四脚着地的机器人,姿势极为笨拙但是很迅速的朝前移动了两米多远,这也是借助了我之前的惯性,要不然,就算能移动,也躲不开头顶那一刀。
  这个时候我才用力一撑,整个人如同弹簧一般的立了起来,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出了古墓的通道。
  来不及感叹,因为身后呜呜的风声又在响起,很显然,那把金刀又一次调整了角度,朝我劈过来。
  整个人猛然扭身,转动太过于剧烈,整个人几乎拧成了一个麻花的模样。手往上抬,迎着飞过来的金刀,举着手中的手电筒就格了过去。
  锵的一声,金刀与手电筒相撞,发出一道巨响,我的手电筒竟然被金刀割成了两截,总算我手头力道也不小,金刀被我这么一格挡,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悬浮在空中上下起伏。
  我将手中的半截手电筒当做飞刀一般砸了过去,乒的一声,手电筒砸在金刀上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金刀被砸退了好几米,这下似乎激怒了它,金光大作,在半空中呜呜的旋转着,舞出一团金色的影子,呼啸着朝我飞过来。
  呀嘿,老虎不发威,你当我巧虎啊。我弯腰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抡圆了膀子,冲着那一团金光就砸了过去。
  ‘咣’的一声,石头砸在金刀身上,将它砸得差点掉落地面。似乎被我这一石头给砸懵了,金刀飞了起来停在半空,一动不动的悬挂在那。
  见到金刀不动,我调整了一下脚步,助跑了两步,飞身而起,空中一个拧身侧扫,嘭的一声,金刀竟然被我一脚扫进了小水潭里面。
  “妈的!”我飞快的在芥子坠里面摸索了一遍,硬是没有找到称手的武器,无奈之下,又拿出了那把匕首,看着水潭,等着金刀再次从水中/出来。
  匕首对金刀,老子也不算是落下风,来吧,谁怕谁。
  半响,水潭中没有丝毫动静,金刀似乎从没出现过一样,要不是水面还有它掉落下去的水波涟漪,我都会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个幻觉。
  又等了片刻,水潭中依旧没有动静,我大喊了一句:“出来啊,难道你只会偷袭么?再不出来,老子就走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头,这个寂静有些不合理,远处的蝉唱虫鸣居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一瞬间,我又仿佛置身于古墓之中。
  毫无征兆的,一阵威压从天而降,这种威压有如实质,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脉都在膨/胀,似乎在下一秒血液就会冲破血管,飙射而出。
  石门前一道人影闪现,白面长须,目光阴鸷,此人居然是睚眦。见到是我,睚眦轻声咦了一声,袍角一甩,那股威压瞬间消失不见。
  “找到九幽草了?”睚眦笑着说道。
  我大力的喘了几口粗气:“恩,拿到了,准备回去,在这里被人拦下了。”
  “恩,我知道,拦你的是刘安的分身,我特地打了个埋伏,就是想弄死这畜生,可惜,他似乎跑掉了。”睚眦哼了一声:“都怪你,在这碍手碍脚,要不然,我一定可以将它困在此处。”
  这特么的又关我什么事?我正欲争辩,转念一想,刚才睚眦是想用那股威压来逼/迫刘安的分身出来,见到我以后才收了那股威压,这一点可不能否认。
  想到此处,顿时心平气和,也不反驳。
  睚眦讶然看了我一眼:“咦,一会不见,你懂事了很多啊。算了,这次没有抓/住他,再抓/住他恐怕就有些难度了,我可没空跟他的分身玩捉迷藏游戏。再说,我刚才施展的‘天罗地网’也对它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他更加不会再露面,好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我先走了。”
  “拜拜,祝你一路顺风!”我笑眯眯的挥手。
  睚眦转身走了两步,身影竟然逐渐变淡,就在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刻,传来他的声音:“那几个金球或许以后会帮到你!千万不要卖了哦,哈哈哈哈。”
  “什么意思?”我大叫道。
  睚眦的身影完全消失,空中隐约还有他的笑声。
  金球?金球能帮到我什么?我希望中国男足打进世界杯,它能帮到我么?
  摇摇头,转身准备下山,身后的水潭传来一阵水花声,似乎有东西从水潭中钻出来。
  妈的,不用说,肯定是那把金刀又钻了出来偷袭老子,我也没指望大喊一句就能将睚眦给叫回来,既然金刀敢肆无忌惮的出现,就说明他确定睚眦已经离开了此处。
  我快速的转过身,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口中大声嚷嚷:“来来,决一死战!砍到死……”
  话没说完,我自己就住了嘴,因为眼前的情形实在让我惊讶。
  水潭中走出来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两个人赫然都是金洛儿,恩,我说的是那个帮我们开房间的披肩卷发。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这两个金洛儿都是身/无/寸/缕,洁白的身躯在初升的阳光中,整个轮廓仿佛被勾勒出来一道金边,一时间,明艳不可方物。
  哪怕我转身看到的是两个骷髅骨架,我都不会这么惊讶。可转身看到的是金洛儿,还是身/无/寸/缕的金洛儿,还他吗的有两个,我有什么理由不惊讶?
  “怎么回事?”我大声叫道。
  “钟老板,这个刘安的分身已经受了重伤,你快杀了她!”左手的金洛儿急忙指着右边的金洛儿说道。
  “钟老板,她才是刘安的分身,你看她的脸色,这是刚才被睚眦所伤。”右边那位金洛儿也是一脸焦急,手指着左边的金洛儿,举手投足之间,妙处凸现。
  啧啧,这他吗的真是个问题啊。不过,右边的金洛儿这么一说,我仔细一观察两人的脸色,果然,左边的金洛儿脸色看上去颇为苍白。
  “钟老板,你别听她胡说,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们,一直在跟她斗法,最后受了暗算才变成这样子的。”左首脸色有些苍白的金洛儿急道:“她,才是刘安的分身,从头到尾就是她要伤害你们,而我只是来报恩的!”
  报恩?我顿时有些迷惑,这特么的又是怎么回事?
  “不要信她的,我才是来报恩的!”右边的金洛儿厉声叫道。
  “我才是来报恩的!”
  “我才是!”
  ……
  “都给我住口!”我觉得头大无比,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现在等于是有一千只鸭子在我面前聒噪。
  两女都是闭口不言,这让我有些意外,咦?什么时候,我说话这么好使了?
  既然这样,那我轮流问好了,指着左边看上去脸色苍白的金洛儿:“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说的报恩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在火车上被你们放跑的那个蚂蚁!”苍白脸色的金洛儿大声说道:“我们蚂蚁的原则就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蚂蚁?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火车上兆小磊的那个玻璃瓶,里面那只周身有如黑宝石一般晶莹的巨蚁,当时我还能感受到它的焦虑,没想到,一直在守护我们的居然是这是蚂蚁。
  妈的,蚂蚁怎么可以化身成/人,它要是有这本事,还会被兆小磊给活捉?
  “那你怎么会被兆小磊给抓/住!”我目光再次扫过她的全身,恩,如果它真是蚂蚁化身而成的话,这个蚂蚁还挺懂得美/感嘛,把自己弄得跟柳/岩一般。
  “意外!”苍白脸色的金洛儿只说了两个字,就将我噎住,好吧,就算你是个意外。
  想了想,我转身问右边的金洛儿:“那你呢?你又要报什么恩?”
  右边的金洛儿一脸的委屈:“她都已经说了,我要是再重复一遍的话,你就会说我骗你!”
  “你就不能说别的理由吗?”
  “可事实就是如此啊,我为什么要编其他理由?”右首金洛儿脸上委屈更盛。
  妈的,我应该让她们俩分开来说的。想到此处,闷/哼了一声:“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钻出来?”
  右首的金洛儿顿时就激动起来:“我一直跟着你们,先前在黑山古牢,因为赑屃的气息过于强大,我不能靠近你们,好在钟老板你不怕赑屃的气息,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心中有些内疚。知道你们要来寿山,便先来寿山酒店安顿下来,没想到这个刘安的分身……”
  苍白脸色的金洛儿顿时怒道:“你才是刘安的分身!”
  我连忙将手一竖,不悦的说道:“她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
  右边的金洛儿继续说道:“这个刘安的分身从你们到寿山酒店开始,就一直想谋害你们。我三番五次的破坏了她的诡计,她也觉得我碍手碍脚,一直想置我于死地,在酒店前台我就中了她的暗算,幸好你们及时出现,我才没有遭受毒手。最后,它将我引进了古墓,我中了她的机关这才身受重伤。而她刚才冲你下手的时候,被埋伏的睚眦弄成重伤……所以说,我们俩现在都是重伤之身,不得不出来跟你坦白。”
  “等下,你说你们都受了重伤,这受伤跟出来跟我坦白有什么关系,受伤了不应该躲着我么?你来说!”我指着脸色苍白的金洛儿说道。
  “正因为我们这几天一直都在交手,所以我们很清楚对方的实力,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而目前两人又是身受重伤,只要随便找一个帮手,就可以置对方于死地。所以,当我出来见你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也化身成我的样子,想鱼目混珠。”苍白脸色的金洛儿指着右边的金洛儿怒道。
  “你才是鱼目混珠!”很快,两个金洛儿又开始吵了起来。
  我正头大之际,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顿时大声说道:“我知道谁是假的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有用,两女都是惴惴的看着我。
  “总之,有一点你们都能肯定,你们眼下这个样子才是蚂蚁的化身,那个圆脸的女孩则是刘安的化身是吧?也就是说,给我登记住宿,带我上山的女孩子才是蚂蚁对不对?”我左右看了看金洛儿,笑眯眯的说道。
  两女同时点头:“恩!”
  “那行!我知道了!”我嘿嘿一笑,指着苍白脸色的金洛儿:“你过来我这边,我问你一个问题。”
  苍白脸色的金洛儿毫无畏惧的走到了我身边,胸前两团突起晃得我眼睛一花,连忙摇了摇头,凑到她耳朵边轻声问道:“那天早上你叫我起床的时候,我穿的什么内/裤?”
  这个金洛儿一怔,随即微微一笑,正要回答,我连忙制止:“你到我身后去,写到我背上!”
  我也是怕另外一个偷听到,故才出此主意,苍白脸色的金洛儿冲我一笑,走到我身后写了‘光头强’三字,然后问询的嗯了一声,我哈哈一笑,示意这个金洛儿退开,同时心中默念化虚为实,我已经有九成把握,右边的金洛儿是刘安的分身。
  当我把右边的金洛儿叫到身边问出同样问题的时候,这个金洛儿明显怔了一下,然后不是很肯定的回答:“红色吧,当时没怎么看清楚!”
  我毫不犹豫的一个膝撞过去,直接撞在这个金洛儿的小腹,将她撞飞两米多远,然后也顾不上怜花惜玉,冲上去就往死里打。
  妈的,让你装!
  让你在溪水中下毒!
  让你杀害五哥!
  让你变成金刀来追杀我们!
  让你放出铜球想压扁我们!
  让你连累倾城因此死去!
  ……
  妈的,老子不揍得你魂飞魄散都不姓钟。
  在‘金洛儿’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她的身体开始变淡,随着最后一拳挥空,刘安的分身终于被我揍得魂飞魄散。
  气喘吁吁的坐在旁边休息了会,金洛儿蹲了下来,“萧倾城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我正跟刘安的分身打得不可开交,所以没能及时提醒。”
  我回头瞥了一眼,连忙把目光移开:“行了,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我说,你能不能变回原形?你这样子让我很冲动!”
  金洛儿站起身来,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也很尽力的报答了你们,现在我也要回去疗养了。后会有期!”
  说完,金洛儿冲我拱了拱手,转身就走,走着走着,她的身体越来越小,差不多一尺多高的时候,一阵黑雾腾的一声将她包围,等到黑雾消失不见的时候,地上隐约有一只巨大的黑色蚂蚁在蹒跚前行。
  拿出电话,拨打了那名的士司机的电话,要他来寿山酒店接我,挂了电话,站起身,跄踉着走下山,我得立刻赶往星城,因为,果儿跟倾城都在等着复活。
  ……
  古墓全文完。
  杨果儿跟萧倾城能不能复活?
  我又如何在两女之间抉择?
  下一卷《电梯》第一章为你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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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深秋,夜色下的星城,无比迷人。
  在这迷人的夜色中,街头各色青年都有着自己的去处。
  如果是文艺青年,三三两两的在江畔凭栏远眺,感受着习习江风,张口就是李白跟杜甫,闭口就是莎士比亚跟苍井空……
  如果是普通青年,三五成群的在大街上东游西荡,看见有打扮得火辣前卫的美女,便疯狂的吹口哨怪叫,根本不怕会惹到人。在这个时间点,有背景有势力的美女要么坐在车上,要么坐在人上……
  如果是二逼青年,吆三喝四的在烧烤摊点上几瓶啤酒,然后就着一根鸡爪,一吃就是几小时……
  对着银行卡上的余额发誓,我绝对不是二逼青年,胖子跟孔宣才是。今晚跟他们俩出来吃烧烤就是一个错误。妈的,喝了整整三件啤酒了,就点了七个鸡爪,甚至我提出今晚由我请客,我出钱买烧烤,他们都死活不同意,说什么我们的友谊不能建立在物质基础上。
  呸!我们之间有友谊吗?请不要侮辱了‘酒肉朋友’这个名词。再说了,没有物质基础的友谊还能叫友谊吗?那叫阶级情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才有那玩意。
  “到底有什么事情?你们俩埋头喝酒也不吭声,问你们有什么事情,你们只是说没事。这样有意思嘛?”我斜着眼睛看着正在干杯的孔宣跟胖子两人,这是我第七次问这个问题了,我觉得我的耐心就如同胖子面前的那个鸡爪,已经被嚼得只剩下一堆碎渣。
  “都说了你不懂,跟你说了也没有用!”胖子打了个酒嗝。
  “你们都不说,我怎么会懂?”我怒极反笑,长身而起:“妈的,不说是吧?老子找凌风喝酒去。”
  孔宣看了看胖子:“要不,跟他说算了?”
  “好吧,我来说!”胖子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原本是不想理会的拔腿走人的,但是看到胖子满脸‘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的表情,我不由长叹一声,坐了下来。
  “鬼哥,你知道什么叫家暴吗?这日子啊,真没法过了!”胖子双目含泪,四十五度角仰望远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金兰按摩城的招牌熠熠生辉。
  “咳咳!”我大力的咳嗽了两声。
  “自从安然获得了月侍的能力以后,每天索取无度,旦旦而伐,稍微有点不配合,立马招来一顿暴打,我感觉我即将精尽人亡!”胖子苦笑一声:“鬼哥,你看我是不是瘦了很多?”
  “没看出来,你风采依旧,仍然是那么的珠圆玉润,再说了,这种生活不是你向往的吗?我说,你他吗的,别开玩笑了。”我鄙夷道。
  “鬼哥,真没开玩笑,你看我眼睛里面的血丝,那叫一个茂盛。”胖子努力将眼睛睁大,凑在我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我就走了啊。”
  “阴阳哥,我们真不是开玩笑。”孔宣在一旁闷声接话。
  “恩?”我狐疑的看着孔宣,妈比,想组团忽悠我么?
  “小艾现在也是如此啊,每天都要,而且不分场合时间,只要她想了,立刻就扑过来……”孔宣一脸哀怨。
  胖子苦笑道:“你还好啦,毕竟你还能跟艾佳语拳来脚往的抵抗,而我只要稍有迟疑,巴掌照着脑袋就扇过来,起初我还反抗下,可是武力完全不是安然对手。到了后面,逆来顺受,几乎都形成条件反射了,只要她对着我脑袋一扇,我就能硬/起来。”
  我愕然看着他们俩,心中百感交集。
  “鬼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嘲笑还是讥笑?”胖子不满的看着我,随即转为羡慕,长叹了一声:“还是你好,享尽齐人之福,环肥燕瘦集于一身!”
  孔宣也是不停的点头:“每天都是一箭双雕,不得不佩服你。”
  听两人这么一说,我忍不住悲从中来,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我也好累……”
  见到胖子跟孔宣一脸的诧然,我只好详细解说。
  上次从古墓出来,我还是没能在孔宣的芥子盒破裂前赶到星城,并不是我没赶上火车,而是,孔宣这边的芥子盒提前了一天碎裂,当时孔宣等人都在死命的打我电话,而我因为在桃源古墓之中,所以,手机一直没有信号。
  回到星城以后,孔宣很是遗憾的告诉我,果儿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在上面进行复活,就在我心如锤击的时刻,孔宣又期期艾艾的跟我说了另外一件事情,在去山城之前,果儿的那一缕意识,已经存放在倾城身上,这是倾城强烈要求的,说是她才是最有资格保管果儿意识的人……
  我最开始自是不信,但是我想起来,在五哥家的阳台,倾城当时在哼一首歌曲,而那首歌曲的旋律,只有果儿会哼,再加上孔宣跟安然信誓旦旦,心中其实已然相信。
  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孔宣就提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办法,要将果儿与倾城融为一体,合二为一。也就是说,在倾城的身体里面,分别放进两人的意识。
  为了均衡,孔宣决定将倾城的意识稍微减弱,把果儿的意识稍微增强,并且,将倾城的身躯设定为白天萧倾城,晚上杨果儿,每半年一轮换,半年以后,白天杨果儿,晚上萧倾城……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保证两人的意识不会因为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而大打出手。
  也不问下我的意见,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将果儿与倾城复活,而我,欣喜之余,内心隐约有一丝不好的念头。
  果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晚上跟‘果儿’那啥了一次,倾城自是不依,白天也要来上一次;或者刚跟倾城肉搏一次,晚上果儿就会娇嗔,你爱倾城多过爱我,做/爱,做/爱,爱是做出来的耶,于是,只好那啥,金猴奋起千钧棒……个中酸楚,实在难以启齿。
  “妈的,你们俩才一天一次就要死要活的,那我呢?我每天都要来上两次,我该找谁去哭诉?”我一脸的悲愤。
  “不会吧?”胖子跟孔宣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看看我眼中的血丝,那叫一个茂盛。”我努力睁大眼睛。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跟孔宣均是满脸笑意,尤其是胖子,口中大呼:“老板,茄子烤鱼土豆鸡腿豆腐金针菇辣椒火腿馒头脆骨,统统给我来一手。高兴啊,终于遇见一个比我还惨的了,值得庆祝。恩,鬼哥你说了要请客的啊,可不能赖皮……”
  妈的,这畜生怎么不去死?
  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胖子打一顿的时候,手机响了,拿出手机看了看,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来电归属地显示这个号码是月城的。
  月城的电话?会是谁找我呢?我在月城只认识一个顾舒畅,还有一个马振凯,会是他们?
  接通电话,喂了两声,那边传来一道尖锐但又带点沙哑的声音,就好像有个人在憋着喉咙在说话:“钟鬼么?”
  我这个人,缺点很多,但是优点也不少,其中有一个优点就是,不管是谁,只要听过他的声音几次,那么我就能在电话里头分辨出他的声音来。当然,不包括那种故意憋着喉咙的恶作剧。
  很明显,眼前这个电话就是一个恶作剧。
  我这么肯定的原因有两点,第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应该是我认识的人;第二,他叫出了我的绰号钟鬼。
  当下没好气的问道:“快说,你是谁?要不然我挂电话了。”
  “是我啊!”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焦急,忙不迭的连声重复:“是我啊!是我啊!”
  “啊啊啊,啊你妹啊,到底是谁?报名字!”我不知道是应该好气还是好笑。
  “我是清风!”电话那头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叫道。
  清风?你怎么不说你是维达心相印?看来这个人是打算继续恶作剧下去了,我此刻哪有心情陪他玩,将手机拿离耳朵,正要挂电话,脑袋里面突然蹦出来一个人的名字,连忙将手机放回耳边,讶然说道:“你是清风道长?”
  “对对对!”电话那头连声答应。
  清风道长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在金家事件里面,他还被金满园收买,跟古青云一起策划了金满园假死的现象。作为交换,金满园将灵虚观的地皮转让给了他。
  咦,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一个高尚的道士,一个纯粹的道士,一个有道德有身份的道士,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道士,偌大的灵虚观不坐镇,跑去月城做什么?
  难不成灵虚观已经在月城开了个连锁店,清风特地跑过去培训新人?可是,你嘶哑着个喉咙装神弄鬼做什么?再说了,我们只是麻将牌友而已,还没熟到可以乱开玩笑的地步吧?
  脑子里面一头雾水,不是很客气的问道:“清风道长啊,你以前可不是这声音啊,你学曾志伟一点都不像?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没想到清风还是那副声音:“钟鬼,鬼哥,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我们灵虚观的名头可就毁于一旦了。”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先。”我肯定不会随便答应他,万一他要是在月城耍流氓偷东西、甚至杀人放火什么的,我怎么帮他?难不成我还去劫狱?
  总算还好,清风虽然声音破成那样,但还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三天前,灵虚观接到了一个大单,去月城为一个猝死的小女孩做一场大/法事。
  这个大单的规模很大,甚至赶得上金满园那次的规模了,需要灵虚观的全体道士出马,而且开出了更高的价格,每个道士每天三千块。
  不用说,灵虚观的人自是全体出动,甚至连守门的老道士都带了过去。清风道长也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出两百块一天,请了四个保安临时看守灵虚观,那边三千一个的人,这边四个人才八百,这笔账傻/逼都会算。
  到了月城以后,没想到灵堂现场鬼怪现象层出不穷,清风等道士被不知名的东西吓得肝胆俱裂,总算鬼怪似乎只是开个玩笑,这才没有闹出人命,清风的嗓子就是在突然的惊吓中大叫一声变嘶哑的。
  “怕就回来呗!”我笑道。
  “三千块钱一天啊!”清风叹息了一声,声音越发沙哑:“这不快到年底了么?总得给员工弄点年终奖吧。”
  “哈哈,那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怀疑这一切是有人搞鬼,你不就是做这一行的么?我想请你过来看看!”清风道长干笑两声:“当然,我出钱请你,五百块钱一天!”
  草!开什么玩笑,合着你们念下经就三千一天,老子就只值五百?怎么说我也是技术工种呢。
  “没空!”我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孔宣就提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办法,要将果儿与倾城融为一体,合二为一。也就是说,在倾城的身体里面,分别放进两人的意识。
  为了均衡,孔宣决定将倾城的意识稍微减弱,把果儿的意识稍微增强,并且,将倾城的身躯设定为白天萧倾城,晚上杨果儿,每半年一轮换,半年以后,白天杨果儿,晚上萧倾城……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保证两人的意识不会因为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而大打出手。
  也不问下我的意见,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将果儿与倾城复活,而我,欣喜之余,内心隐约有一丝不好的念头。
  果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晚上跟‘果儿’那啥了一次,倾城自是不依,白天也要来上一次;或者刚跟倾城肉搏一次,晚上果儿就会娇嗔,你爱倾城多过爱我,做/爱,做/爱,爱是做出来的耶,于是,只好那啥,金猴奋起千钧棒……个中酸楚,实在难以启齿。
  “妈的,你们俩才一天一次就要死要活的,那我呢?我每天都要来上两次,我该找谁去哭诉?”我一脸的悲愤。
  “不会吧?”胖子跟孔宣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看看我眼中的血丝,那叫一个茂盛。”我努力睁大眼睛。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跟孔宣均是满脸笑意,尤其是胖子,口中大呼:“老板,茄子烤鱼土豆鸡腿豆腐金针菇辣椒火腿馒头脆骨,统统给我来一手。高兴啊,终于遇见一个比我还惨的了,值得庆祝。恩,鬼哥你说了要请客的啊,可不能赖皮……”
  妈的,这畜生怎么不去死?
  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胖子打一顿的时候,手机响了,拿出手机看了看,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号码,来电归属地显示这个号码是月城的。
  月城的电话?会是谁找我呢?我在月城只认识一个顾舒畅,还有一个马振凯,会是他们?
  接通电话,喂了两声,那边传来一道尖锐但又带点沙哑的声音,就好像有个人在憋着喉咙在说话:“钟鬼么?”
  我这个人,缺点很多,但是优点也不少,其中有一个优点就是,不管是谁,只要听过他的声音几次,那么我就能在电话里头分辨出他的声音来。当然,不包括那种故意憋着喉咙的恶作剧。
  很明显,眼前这个电话就是一个恶作剧。
  我这么肯定的原因有两点,第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应该是我认识的人;第二,他叫出了我的绰号钟鬼。
  当下没好气的问道:“快说,你是谁?要不然我挂电话了。”
  “是我啊!”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焦急,忙不迭的连声重复:“是我啊!是我啊!”
  “啊啊啊,啊你妹啊,到底是谁?报名字!”我不知道是应该好气还是好笑。
  “我是清风!”电话那头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叫道。
  清风?你怎么不说你是维达心相印?看来这个人是打算继续恶作剧下去了,我此刻哪有心情陪他玩,将手机拿离耳朵,正要挂电话,脑袋里面突然蹦出来一个人的名字,连忙将手机放回耳边,讶然说道:“你是清风道长?”
  “对对对!”电话那头连声答应。
  清风道长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在金家事件里面,他还被金满园收买,跟古青云一起策划了金满园假死的现象。作为交换,金满园将灵虚观的地皮转让给了他。
  咦,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一个高尚的道士,一个纯粹的道士,一个有道德有身份的道士,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道士,偌大的灵虚观不坐镇,跑去月城做什么?
  难不成灵虚观已经在月城开了个连锁店,清风特地跑过去培训新人?可是,你嘶哑着个喉咙装神弄鬼做什么?再说了,我们只是麻将牌友而已,还没熟到可以乱开玩笑的地步吧?
  脑子里面一头雾水,不是很客气的问道:“清风道长啊,你以前可不是这声音啊,你学曾志伟一点都不像?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没想到清风还是那副声音:“钟鬼,鬼哥,你一定要帮帮我,要不然,我们灵虚观的名头可就毁于一旦了。”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先。”我肯定不会随便答应他,万一他要是在月城耍流氓偷东西、甚至杀人放火什么的,我怎么帮他?难不成我还去劫狱?
  总算还好,清风虽然声音破成那样,但还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三天前,灵虚观接到了一个大单,去月城为一个猝死的小女孩做一场大/法事。
  这个大单的规模很大,甚至赶得上金满园那次的规模了,需要灵虚观的全体道士出马,而且开出了更高的价格,每个道士每天三千块。
  不用说,灵虚观的人自是全体出动,甚至连守门的老道士都带了过去。清风道长也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出两百块一天,请了四个保安临时看守灵虚观,那边三千一个的人,这边四个人才八百,这笔账傻/逼都会算。
  到了月城以后,没想到灵堂现场鬼怪现象层出不穷,清风等道士被不知名的东西吓得肝胆俱裂,总算鬼怪似乎只是开个玩笑,这才没有闹出人命,清风的嗓子就是在突然的惊吓中大叫一声变嘶哑的。
  “怕就回来呗!”我笑道。
  “三千块钱一天啊!”清风叹息了一声,声音越发沙哑:“这不快到年底了么?总得给员工弄点年终奖吧。”
  “哈哈,那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怀疑这一切是有人搞鬼,你不就是做这一行的么?我想请你过来看看!”清风道长干笑两声:“当然,我出钱请你,五百块钱一天!”
  草!开什么玩笑,合着你们念下经就三千一天,老子就只值五百?怎么说我也是技术工种呢。
  “没空!”我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胖子两人好奇的问我怎么回事,我将电话内容说了一遍,两人相视一笑,均是痛骂清风道长是朵奇葩,都这关头了还舍不得给钱。
  说实话,我听清风一说就知道这是有人在捣鬼,人家月城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城市,怎么可能没有道教的势力?凭什么这么大的单子就被你一群星城的外地道士给独吞了。而且,按照清风道长这厮的吝啬,估计连汤都不会给别人剩下,所以,别人要弄点古怪发出点声音也是正常。喂,星城来的乡巴佬,这么大的蛋糕别独吞,划拉点出来大家一起共享吧,要不然,哼哼,我就要你好看。
  三人从这个话题扯了回来,继续喝酒打屁,正说到男人应该怎么样装死来躲避索取,胖子突然大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副懊悔莫及的样子。
  “怎么?”我讶然问道。
  “鬼哥,你快给清风道长打电话,就说我们愿意去月城帮忙!”胖子急道。
  “什么意思?”我跟孔宣越发错愕。
  “出差啊,这样,我们就可以跑去月城好长一段时间了呢!”胖子眉飞色舞的笑道。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也是一拍自己的额头,赶紧拿出电话给那个号码拨了回去,孔宣在一旁也是挤眉弄眼的拍着胖子的肩膀,连声称赞,小伙子最近智商发育的不错,考虑问题挺周到。
  电话通了,那边是一个女的接的电话,说这里是公用电话,刚打电话的人已经走了。挂了电话骂了一句,幸好手机中还有存有清风的号码,找到了号码拨了过去,响了好一会,清风才接起电话:“我说钟鬼,既然你不来就不要打电话了吧,漫游很贵的呢!”
  “来,谁说我们不来?我们这就过来,你先告诉我地方!”
  “你们?你们是几个人?我说的五百块一天,可不是说的每个人每天五百块哦。”清风闻言立马解释:“就算你来一百个人,我也只给你五百!”
  “行!”我哭笑不得的回答,只要能让我们过来月城休息几天,就算不要钱我们也过来。
  清风在跟我们说了地点以后,忍不住疑惑的问了一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怎么我们也是朋友一场嘛,对不对?那啥,如果我们的女友打电话给你,你得肯定有这么回事啊!”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没问题,一句话而已。不过工钱要做下调整,四百块一天!”清风道长哈哈大笑着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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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胖子连夜就踏上了去月城的火车,是的,火车,不是高铁,因为高铁晚上没有车次。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那是因为我们亲眼目睹艾佳语将孔宣从夜宵摊上拎走,说是要回去做作业,看着孔宣欲哭无泪的绝望眼神,我跟胖子都打了个寒颤,当场就决定了连夜赶去月城。
  到月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给倾城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原因。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是果儿接的电话,现在轮到倾城值班。她们俩是独立的意识,互不干涉。
  叫了个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月城殡仪馆,月城不像星城,就算你再有钱,也不可能在小区里面搭灵棚做法事,除非你是市委书记。但是话又说回来,做官做到了市委书记这一步,更加会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又怎么可能在这些事情上授人以把柄?
  清风道长在门口迎接的我们,将我们俩带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递给我们两套道袍,声音也似乎没有那么嘶哑了:“先换上,怎么也能混上个三千块一天!”
  将道袍换上,随意的问了清风一些问题,无非就是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灵异的现象,我好针对性的去破解,装神弄鬼嘛,无非就是那么几招。
  清风倒是记忆颇好,将这几天的灵异事件一一道来。
  首先是灵堂里面的的烛火总是自动熄灭,如果是那种蜡烛之类的倒还好理解,一阵风就能吹灭。问题是,清风道长为了节约成本,用的香烛都是那种带灯泡的,把电源一插上,香烛的顶端就亮起灯光,再加上灯泡周围围着一圈红布,下面有风往上面吹,红布起伏抖动,远远看上去,就跟烛火一般无二。
  按说这种香烛在没有停电的情况下是不会出故障的,可偏生就是它出了异常,最开始清风还以为是接触不良,仔细的检查了电源插座都没有检查出来问题,又重新去杂货店里面买了几盏这样的香烛回来,买的时候都是好好的,可到了殡仪馆就开始出问题,而且,出问题都是在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香烛就自动熄灭了。
  熄灭倒也算了,可是过上几秒它又自动燃起,点亮几分钟,又熄灭,就好像有人在遥控一般。
  这是第一件奇怪的事情,虽然奇怪但也不是特别吓人,毕竟还有其他的光源。但是第二件事情就有些吓人了。
  清风道长这次带了十五个人过去,连同他自己,一起十六个人,八个人一班分作两班,每六个小时一轮换,全天轮流不歇的做法事。
  灵堂依旧是清风道长指挥搭建,跟金满堂的灵堂差不多,也是分为前后两个区域,中间用黑色的幕布隔开。前面做事后面休息,只不过,这一次的棺材是直接摆在前面大厅的中间。
  白天并无异常,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也就是香烛出现古怪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棺材里面就传来了异常的声音,笃笃笃,笃笃笃的,仿佛有人在敲门。
  原本殡仪馆有那种水晶棺材提供,无非就是在火化前方便亲人瞻仰遗容,由殡仪馆的人布置,里面铺满鲜花,当然,收费自然也不便宜。可是猝死的女孩这家人很是有钱,硬是摆上了自己购买的红木棺材,而且,根本不顾出殡前才能盖棺的传统,将小女孩装进去以后,就叮叮当当的把棺材给封死了。
  一个被封死的红木棺材,到了深夜就传来这种如敲门般的声音,这让清风道长等人大为恐惧。总算是人多,彼此都可以壮胆,吆喝着将棺材撬开,发现里面除了那个已经冰冷僵硬的小女孩以外,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我忍不住打断了清风的话头:“我说,这家人这么有钱,家族里面人丁肯定不会少吧,怎么也有亲人守灵对不对?就算没有亲人守灵,总还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吧?他们怎么可能任凭你去把棺材撬开?”
  清风道长脸上现出古怪的神情:“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早在香烛异常的时候就溜走了。至于这家人……他们确实很有钱,但是从头到尾他们那边就只来了一个人,跟我把事情交代清楚以后也走了。据说,他也是受人所托,要我们什么都按照档次最高的来,钱不是问题。”
  “什么意思?”我有些讶然。
  “我的意思是,这个灵堂里面,除了这个猝死的小女孩,就只有我们十六个人,再也没有外人。”清风道长眯了眯眼睛,眼神里面有一道异彩 “我不认为我们这群人里面会有别人安插的奸细。我们可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全都是在道观里长大的。”
  我不禁暗笑,还奸细,你们道观每天的休憩时间就是看谍战片么?只是一座道观而已,别人安置奸细到你们道观做什么?偷看你们怎么打坐还是偷听你们怎么念经。
  当下轻咳一声,以掩饰笑意:“先不说这个,还有什么其他的灵异事件?”
  听到我问到这个,清风道长顿时脸色一变,竟然是大为惊骇的神情:“是的,确实还有一件最为诡异的事情!”
  清风这表情这让我很是惊讶。虽然清风道长不能跟孔宣比,但是本身也是道派中人,打不打得过鬼神暂且不说,但是见识肯定是有的,有了见识,胆识就不会很差。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不会害怕,能让自己害怕的无非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现在清风道长脸上的惊骇表情就说明,他对接下来的事情一无所知。
  “前天晚上,也就是给你打电话的头一天晚上,香烛一会亮一会暗,棺材里面又是传来敲击的声音,我叫了几个人将棺材盖掀开,那个声音就停了下来,既然不响了,也就懒得理它,自顾自的做法事。”清风道长舔/了/舔嘴唇:“差不多三/点/多钟,我走去后堂,想去看看我的那些弟子们。”
  见到我露出不解的神情,清风苦笑一声:“我那些弟子里面最小的才十一岁,是我四年前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正好这几天有些感冒,所以我得进去看看,帮肉丸子盖好被子以后……”
  这个时候,胖子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帮肉丸子盖好被子?这是什么意思?”
  “肉丸子是我最小的弟子啊。”清风如此解释:“作为道教众人,法号后面带有个‘子’,那样才高端,譬如广成子,赤松子,菩提子……所以,我帮他们取的名字都是带有‘子’的。”
  “肉丸子也带有一个‘子’字,毋庸置疑!”我忍住笑瞪了一眼胖子,转头跟清风说道:“你继续!”
  “盖好被子以后,我正准备走出去,猛然之间觉得有点不对头,回头一看,却发现地上睡了九个人!”清风道长声音有些发颤。
  “九个人?”我讶然,随即问道:“是不是外面的道士偷溜进来睡觉了?”
  “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掀开布帘往外一看,外面大厅中还是七个人,再转头数了数,没错,地上的的确确是躺了九个人。”清风道长脸上越发惊骇:“可是,我们总共才十六个人呐,这多出来的一个是谁?”
  这他吗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轻笑一声:“是不是有小偷混进来了?上次在金家你还记得不?那个新月弯刀吴陵城就是穿着道袍混进来的。”
  清风道长摇摇头:“阿鬼,我怎么也是五十多岁的人,这些年做过的法事数不胜数,什么厉鬼冤魂的我也有过接触,胆子还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我既然说它诡异,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点点头:“那倒也是,你继续往下说。”
  “在我确定多出一个人以后,脑子里面也是跟你一样的想法,以为有人混进来了,当下抄起一根木棍,走到躺着的那九个人旁边,一个个的检查,一旦发现有陌生的脸孔,就先给他一棍子再说。”说到这,清风道长的眼神迷茫中带着惊恐,似乎还沉溺在那天的事情中,竟然停顿了下来。
  “恩!然后呢?”我嗯了一声,提醒他继续说下去。
  “我一个个的去看,结果,我发现这九个人全都是我的弟子,全都是我灵虚观里的人。”清风道长喃喃的说道。
  “那就是外面七个人里面有一个是混进来的人呗!”胖子不以为意的插上一句。
  “不是!”清风道长突然就激动起来,冲着胖子低声嘶吼:“不是这样子的!”
  “老哥,你没事吧?”我将手搭在清风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一来可以让他清醒点,再一来,万一他要是不对劲的话,我也方便制伏他。
  清风道长被我这一拍清醒了少许,眼神中恐惧的神色却是越发的浓郁:“我转身去外面大厅,一个个的看,外面七个人也全都是我的弟子,全部都是灵虚观里的人!”
  “怎么可能?”我跟胖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也觉得不可能是不是?”清风道长嘶声道:“我当时也是说不可能,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是里面的人趁我掀开布帘之际迅速的溜了出来。转身又冲进后面去数了数人头,发现里面还是躺着九个。再转身数了数大厅的人,外面依旧是七个。”
  我跟胖子面面相觑,这事还真是有些诡异。
  清风道长继续嘶声说道:“我当时虽然很恐惧,倒也没过度的惊慌。将里面的九个人全都叫了出来,跟外面七个人站在一起,八个人一排,站成了两排。”
  我不由暗暗点头,在那种情况下,还能马上想到这个办法,说明清风这个人的胆识还是比较过人的。大多数人在那种情况下,早就不知所措了。
  “怎么样,这下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胖子笑道。
  我心里的想法跟胖子一致,这都面对面了,谁是弟子谁是外人一目了然。
  “这十六个人居然全都是我的弟子!”清风道长嘶声说道,脸上肌肉开始扭曲。
  “怎么可能?”我大声说道,这是我短时间内第二次说这句话,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激动,连忙补充道:“你不是只有十五个弟子么?怎么多出来一个了?”
  清风哭丧着脸看着我:“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叫你们过来干什么?”
  “你的弟子确确实实只有十五个人?”
  “没错。自从四年前领养了肉丸子以后,我们灵虚观就再也没有增加新人。加上我一共十六个!”清风道长极为肯定的回答。
  “你确定站在你面前的那十六个人都是你的弟子?”
  “没错,我一个个的看过,这十六个人我全部都能叫出名字!”清风道长顿了顿,脸上再次浮现出怪异的神色:“而且,我当时也一个个的叫了他们的名字,每一个人都回应了我,没有重复。我甚至连多出来的是谁都不知道。”
  “妈的!”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他吗的也太诡异了吧。
  回头看了看胖子,胖子也是满脸愕然。
  “钟鬼,胖子,换做是你们,有没有可能制造出这种灵异的事件?”清风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渴望,很显然,他希望我们能够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一切都只是装神弄鬼的伎俩而已。
  我苦笑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清风,我也不瞒着你,香烛熄灭跟棺材声音,这些我们都可以做到,但是好端端的多出一个人……咳咳,这个事情我得看过以后才知道,这事是前天晚上发生的对吧?”
  “恩。”
  “那昨天晚上呢?有没有发生同样的情况?”
  “没有,昨晚一切正常,就连香烛跟棺材都没有异动。”
  “那多出的那一个人现在还在殡仪馆么?”
  “没在了,当时我一个个点名以后,大家伙都吓懵了,紧接着,所有的灯全部熄灭,大厅一片黑暗,大伙夺门而逃,我的嗓子就是在这一刻嘶哑的。”清风说到此处有些赧然,挠挠头皮:“我确实很害怕,这一点我不否认。”
  “然后呢?”我直觉这个停电肯定有名堂。
  “其实我们都没有跑出礼堂外面。因为月城殡仪馆是公家单位,而我们又是外地人,工作人员怕我们偷他们的东西,弄坏他们的设备,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将礼堂给反锁了,我们根本出不去。”清风道长恨恨的说道。
  依我看,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跟当地的道教有勾结倒是真的,摆明了就是要吓唬你们。当然,这话我现在还不能说出口,只能不断点头。
  “差不多过了半分钟就来电了,我招呼弟子们集中在一起,再次一数人头,却发现我的弟子们又只有十五个了,多出来的那一个不见了。”清风喉结移动,吞了口口水:“我知道,你们肯定想问,这是不是我的幻觉?是的,我也有过这种怀疑,但是我所有的弟子都说我没有看错,当时确实多了一个人。而且,他们都能肯定,在当时的十六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外人。”
  我看他说的都语无伦次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你也说的差不多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吧。”
  一行三人走进了大礼堂,果然,灵棚的搭建跟金满园的灵棚如出一辙,前面大厅里面有七八个道士正在‘翩翩起舞’,中间挂着一大块黑布,黑布后面想必就是其他道士的休息间。
  见到我们这两个新来的道士,场中做法的道士有些愕然,但在看清楚我们俩以后,都是点头跟我们打招呼,毕竟在金家的时候,多多少少有过照面,都知道我们是谁。
  现在是下午时分,走进去正好遇见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礼堂转悠,见到我跟胖子,该工作人员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径直出门。
  在殡仪馆里面工作,见过太多乱七八糟的事件,知道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该睁只眼闭只眼。
  在听清风道长形容过以后,我几乎能够肯定,这个香烛跟红木棺材里面肯定有名堂,只是现在还是白天,我们也不方便在棺材里面折腾。只能先从香烛着手,拔掉香烛的电源插座,我跟胖子一人搬了一个香烛烛台来到休息间。
  掀开布帘,里面歪七竖八的躺了七八个人,空间原本就不大,这样一来,我跟胖子几乎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冲胖子努了努嘴,胖子便要用脚踢,我连忙制止:“草,有点素质行不!”
  胖子无奈,只得将手中的烛台放在地上,正准备用手去推醒离我们最近的那个道人,此时布帘被掀开,清风道长走了进来,见状一愣,随即踢了踢脚下道人的腿:“鞋拔子,睡过去一点,腾个地出来!那谁,炒瓜子,你也过去点……”
  我跟胖子目瞪口呆的听着清风道长叫着自己弟子的名字,鞋拔子,炒瓜子,乌鱼子,还有肉丸子,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你确定你给他们取这么屌的名字没有被你的祖师用雷劈过?
  地上的道士们迷迷糊糊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看得出来,他们很困,咕哝着给我们腾出一个地方,又沉沉睡去。
  “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了!反正我就在外面。”清风道长冲我点点头,退了出去。
  我将烛台放在地上,掏出把螺丝刀,三下两下把这个烛台拆了开来,里面的线路很是简单,下面是一个开关,开关出来就是一根零线一根火线,直接通到上面的灯座。
  将开关也拆开,跟所有的开关一样,里面是一个弹簧一个弹片几个螺丝,根本就没有我想要的遥控接收器之类的东西。
  原本我是想着,既然电源开关没问题,那问题就应该出在香烛本身,里面装上一个遥控接收器,然后将遥控器一摁,灯就灭了,再一摁,灯就亮了。可惜,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并不是这么回事。
  反正拆一个也是拆,拆两个也是拆,我顺手将胖子拿进来的那个烛台也拆开,不出所料,这个烛台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异常。
  如果烛台没有问题,那就只能是电源接触不良了,我不认为这是鬼神所为,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鬼,而且,这些鬼成天没屁事,偏生来灭你的灯,你以为非诚勿扰啊?
  走到前厅,在供桌下面找到了插线板,插线板的电线直直伸向墙角的电源插座,中间用那种很厚实的电工胶布将电线粘在地面,这是为了防止别人不小心踢到。
  将插线板拔了下来,回到后厅拆开,发现并没有松动的迹象,如果说这个插线板接触不良,我是绝对不会信的。
  奇了怪了,香烛没问题,插线板也没有接触不良,那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这个香烛忽闪忽灭?
  清风道长说过,这个香烛的灯闪烁的时候,礼堂里面的其他光源都还是好的,并没有出现闪断,也就是说,整个电源总开关也没有问题。
  难不成真的是鬼神所为?
  胖子见我半天没吭声,忍不住说道:“鬼哥,要不,我们晚上来看看这个棺材里面会有什么古怪吧。”
  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还可以出去吃个饭。
  将清风叫过来,问他吃饭住宿是怎么解决的,清风一阵愕然:“吃饭就在殡仪馆的食堂吃,或者叫快餐,我这有送餐电话。睡觉的话……你没看见我们都是睡在后面么?”
  “那个工作人员一般什么时候来关门?”
  “基本都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钟的样子。”
  “哦,那行,我们先出去吃饭,待会我们再过来!”我笑道。
  “钟鬼,我可是花了四百块一天请的你,你该不会是打着敷衍我的念头吧?”清风狐疑的看着我。
  “妈的,老子像那种人吗?”
  “老实说,还真像!”
  我闻言大怒,正要就此不顾而去,转念一想,万一果儿或者倾城打电话给这厮,这厮又不帮我们隐瞒,我们回去可就有得受了。想到此处,不由打了个寒噤,脸上顿时和蔼下来:“老哥,我要找不到原因就不要你钱,好吧?”
  清风点点头:“其实,钱不钱的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呀了个呸的!你个铁公鸡!你是觉得这种怪异的现象目前并没有对你造成威胁,你才敢这么说话吧?弄俩鬼神掐着你的脖子,看你还跟我讨价还价不?我招呼胖子正要走,目光扫过那副红木棺材,随口问道:“这个小女孩是怎么猝死的?”
  “似乎是在坐电梯的时候,突然心/脏/病发作,就这么糟糕。”清风听到我问这个,很是惋惜的摇了摇头:“这女孩还真是可惜,估计也就是五六岁吧。”
  “那个联系你的人,你有他的手机号码没?”我隐约觉得这个小女孩家族的情况也有些可疑,哪有办丧事一个家属都不出现的道理?
  “恩,有一个手机号码!”清风拿出手机告诉了我号码,我记了下来。
  走出殡仪馆,我先是给马振凯打了一个电话,在月城,他就是地头蛇,找到他能少走很多的弯路。
  马振凯听说我跟胖子到了月城,顿时大声埋怨我们不讲义气,没有提前通知他……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并连声问我们在哪,好过来接我们去吃饭。
  “算了,这个地方有些晦气,你还是别开车过来,你说个地方,我打车过去。”我笑道。
  马振凯似乎在电话那头楞了一下,也不勉强,说了个街道以及饭店的名字,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这个马振凯有些不对头。”我皱着眉头跟胖子说道。
  “怎么?”
  “他太过于热情了!”
  “鬼哥,你没病吧?别人对你热情一点,你居然说人家不对头?”胖子愕然看着我,伸出手想要摸/我的额头:“我摸/摸看,是不是发/骚?”
  “麻烦咬字清楚点,就算说胡话也是发烧!不是发/骚!你人胖难道舌头也胖,卷舌都卷不起来?”我笑着拔开胖子的手:“说正经的,马振凯这个人你也是见过的,整个一个成熟稳重型,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恩,我也这么觉得,就算有一百个光/屁/股女人从他面前跑过去,我怀疑他都不会有反应!”胖子随口举了一个生动活泼严谨有序的例子。
  我笑道:“我们跟他的交集,也就是上次跟顾舒畅吃饭的时候,跟他手下冲突,然后他过来跟我们赔礼道歉,尽管事后一人给了十万,但那个是赔偿心意,我们跟他的关系其实很一般。”
  “然后呢?”
  “但是我刚给他电话,他的态度很是热情,就好像……就好像他遇见了什么大麻烦,需要我们来给他解决。”我皱着眉头说出了我的感觉。
  “啧啧,鬼哥,我觉得你太多心了!”胖子不以为然的摇头。
  “多不多心,待会就知道了!”
  ……
  殡仪馆一般都处在边远的地带,出租车是别指望了,还好在门口有一个公车站台,等了十来分钟,一辆公交车迤逦而来,我们上车坐了七八个站,找了个热闹的地方下车,然后再打出租车到了马振凯所说的地方。
  找到包厢推门而入,里面坐了四个人,其中马振凯跟罗芸夫妇我们是认识的,另外还有一个中年汉子以及一个高挑美女。
  见到我们,马振凯等人均是长身而起,连声招呼,寒暄了几句,马振凯分别介绍了两人,中年汉子是马振凯的堂兄马兴瑞,高个女孩则是马家第一高手习韶华。
  听到马振凯说习韶华是马家第一高手,我忍不住多打量了她两眼,看不出来啊,这么漂亮还这么能打,美女都混成你这样的话,你让流氓们怎么活?
  分宾主坐下,马振凯递了个菜单给我,笑道:“菜已经点好了,你看看还要加什么其他的菜。”
  我笑着拒绝,马振凯也不多说,跟服务员招了招手,不一会,菜肴流水一般的送了上来。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马振凯跟我碰了一杯酒,有意无意的问道:“正南,刚才你说待的地方比较晦气,是不是殡仪馆啊?”
  “对啊,给你电话的时候就是在殡仪馆门口呢!”我大大咧咧的回答:“能跟晦气挂钩的地方,恐怕就只有殡仪馆跟监狱吧?”
  听我这么一说,马振凯跟马兴瑞对视一眼,眼神中均是流露出些许不自然。见状我也是微微一怔,夹了块回锅肉放在嘴里嚼了嚼(注1),随口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马振凯轻咳了一声:“正南,是这样子的,你们去殡仪馆有没有看到一个灵棚,里面摆了一个红木棺材。”
  我讶然的说道:“对啊,那个灵棚就是我这次来月城的目的。怎么?”
  马振凯轻咳一声,罗芸闻声娇笑着站起来:“妹子,陪我去下洗手间!”
  习韶华跟罗芸出去以后,马振凯苦笑了一声,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冲马兴瑞努努嘴,马兴瑞也是呵呵一笑,举起杯子冲我一抬:“正南兄弟,我/干了这一杯,你随意。”
  说完一仰脖子将一杯啤酒咕咚咕咚喝掉,放下杯子,摸了摸嘴上的酒渍:“正南,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也不瞒着你,现在殡仪馆躺着的女孩子名叫陈菲儿。”
  “恩?”我不解的嗯了一声。
  马兴瑞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她,是我的女儿。”
  此话一出,顿时让我的下巴咣当一声就掉地上了,我靠,那个女孩子居然是你马家的人?
  恩?为什么你们马家没有一个人出面?而且,你姓马,这女孩姓陈呢。
  正要出言相询,却见到马兴瑞神情似是痛楚无比,当即住口,看他怎么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回首的往事,这跟你是否有钱有势完全没关系。”马兴瑞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有这样的往事,六年前,我认识了阿丽,而且她还有了我的孩子。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老婆,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阿丽只是一个坐台小姐,我们的家族不会接受她。”
  “这个陈菲儿……?”我疑惑的问道。
  “是的,陈菲儿就是我跟阿丽的孩子,我只能偷偷的给他们点钱,而阿丽也从不打搅我的生活,这一点,我很是内疚!”马兴瑞叹息了一声。
  “等下。”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马兴瑞的感叹:“那为什么殡仪馆没有看到陈菲儿的妈妈?不可能她也不知道情况吧?”
  “阿丽在一个星期以前就出车祸死了!”马兴瑞说道这,语调有些哽咽:“这几天我偷偷的叫人找了个保姆在照顾菲儿,可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情。”
  “既然阿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将菲儿带回去?”我有些愤怒,妈的,这是你的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血液呢。
  马兴瑞没有吭声,反倒是马振凯在旁边干咳一声:“正南,六年前我堂兄为了阿丽的事情就差点被我爸爸驱逐出门,还好那个时候我奶奶说了句话,这才保了兴瑞下来。现在如果被我爸爸发现兴瑞还在跟阿丽有联系,肯定是二话不说,扫地出门。”马振凯苦笑一声:“虽然马家不是大家族,但是也有很多规矩的,跟欢场女子发生纠葛,私自养外房,私生儿女,在家族内部搞三搞四,这些都是我们家族的大忌。”
  ……



  注1:曹大麻子,你丫的再写老子吃回锅肉,老子就揍死你!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人家的家事关我屁事啊,当下尴尬的笑了笑,拿起酒杯冲马兴瑞顿了顿,一饮而尽,笑道:“把清风道长从月城叫过来的也是你吧?”
  马兴瑞点点头:“没错,因为月城的道家势力正好是归我管辖,我不想被他们知道这件事情跟我有关,所以,我就花高价请了清风过来。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了,灵棚里面发生的诡异事件,说实话,我也怀疑是我的手下弄的,但我还不能出头制止。正在跟振凯商量这个事情,听闻你过来了,所以才厚颜恳求你帮忙处理此事。”
  “你想我怎么做?”我玩味的看着他。
  “利用你的专业知识,戳穿我手下的那些伎俩,让他们知难而退。”
  “万一他们恼羞成怒,要跟我拼命呢?”
  “不会的,道派这一分支绝对不会参与任何形式的斗殴,即便是有什么纠纷,也是上报到我这,然后我再调派其他的分支去解决。”马兴瑞当即保证:“绝对不可能对你造成伤害。至于报酬,二十万。或者你有什么别的想法,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我看了看胖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能加多几次大保健嘛?”胖子眼睛里面一闪一闪亮晶晶。
  我摇摇头。
  胖子顿时如泄气的皮球:“那我无话可说!”
  问了马兴瑞一些其他问题,我跟胖子抹嘴起身告辞走人,刚走出门外,胖子就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
  “他要我们做的事情,跟清风道长要我们做的事情,不就是一回事嘛?答应也是做,不答应也是做,还不如捞点好处!”我笑道。
  “你说马家这么小一个家族,规矩还真多,你看凌风家族里面就没这么多规矩。”胖子开始叽歪。
  “马家跟凌家比起来自然是小家族,但是相对于其他家族它可就是庞然大物。你要想想,人家能够在月城呼风唤雨,怎么也不会小到哪儿去,再说了,凌家的规矩你又很清楚吗?”我不以为然的反驳。
  “最起码,凌风的未婚妻李心妍就不是什么名门世家!”胖子很不服气。
  “是的,李心妍虽然不是名门之后,但人家也算大家闺秀,总比坐台小姐要强吧?我并不是说坐台小姐不好,而是指被人接受的程度来说,阿丽怎么都不能跟李心妍相比。”我摇摇手:“好了,我们不争论这个,没意思。”
  “怎么没意思了,我觉得那个马兴瑞就不是什么好鸟,先前那个习韶华,肯定跟他有一腿,哼,我见到习韶华出去的时候正好冲着里面使眼色,眼神极其暧昧,我想,她总不可能是在马振凯抛媚眼吧?”胖子兀自嘀嘀咕咕。
  我懒得理他,看了看手机,现在差不多快八点了,叫了个出租车直接到了殡仪馆。
  礼堂内的道士已经换了一批,现在场上张牙舞爪的就是之前在后面睡觉的那一批,其中包括什么乌鱼子鞋拔子肉丸子等人。
  清风道长正在角落里面吃饭,见到我们进来,连忙扬手招呼我们过去。
  走过去一看,唷嚯,西红柿炒番茄,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见里面的蛋花,想着自己跟胖子刚刚大鱼大/肉回来,忍不住出言相询:“这菜能下饭不?”
  清风扒拉了几口饭菜,抻了抻脖子,费力的咽了下去,又赶紧拧开一瓶水,灌了两口,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还行还行。恩,今晚你们打算怎么搞?”
  “没有具体的计划,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恩,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对了,你们要不要现在休息下?”清风道长朝后堂扬扬下巴。
  “也行,十二点的时候,你记得叫醒我们。”我点头,跟胖子走到后面。
  给果儿打了个电话,玩了会斗地主,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转头看胖子,他正在用手机看小说,不时的发出一阵吭哧吭哧的笑,这厮的笑声是如此的猥琐,不知道旁边熟睡的道士是否会做噩梦。
  正无聊之际,旁边爬过来一个道士,轻声叫道:“鬼哥!”
  “恩?”我讶然看着这个道士,鹰钩鼻子,双眼略凹,眼神却是异常精神。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此人绝对可以连打三天三夜麻将……
  这名道士嘘了一声,看了看黑布,发现没有异常,这才笑嘻嘻的轻声说道:“我叫车厘子,久仰鬼哥大名。”
  我点点头,心中暗自好笑。奶奶的,你久仰个毛的久仰,老子的大名叫钟正南,你特么的听说过吗?
  “你们是我师父请过来查灵异事件的吧?”车厘子轻声道。
  “恩,要不然呢?你以为我们是过来蹭WIFI的吗?”我笑道。
  “鬼哥真会说笑。”车厘子轻笑了两声,接着说道:“鬼哥,我倒是有一个线索可以提供。”
  “哦?”我讶然望向车厘子,。
  车厘子用胳膊肘撑起半个身子,张望了下,确定周围其他的师兄弟都在睡觉以后,这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那天晚上,就是多了一个人的那个晚上,我有听见有个人回答了两声。”
  “谁?”我忍不住低呼一声,车厘子连忙将食指竖在唇前,做出了噤声的动作。
  “怎么回事?”胖子却是在旁边伸过头来,压低声音问道。
  “你先别出声!”我瞪了胖子一眼,低声问车厘子:“是谁?”
  车厘子再次左右张望,声音越发的低:“肉丸子!”
  “此事你还跟谁说了?”
  “我谁都没说,因为当时师父以及师叔师兄弟们都说没有人回答两声,我怕说出来影响同门之间的感情。这两天可把我憋坏了,尤其是看到肉丸子,我就会胡思乱想,生怕他变成两个人把我吃掉。还好你们来了,再不找人说出这件事的话,我肯定会疯掉。好了,我就只知道这些。”车厘子一脸的释然,爬到旁边掏出平板,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你不用睡觉吗?”胖子笑着问车厘子。
  “我这个人精神头特别足,算是特异功能吧,每天睡上个把小时就足够了,精神照样饱满。”车厘子在平板上面划拉了几下,屏幕上面顿时出现了FBI WARNING等字眼。胖子见状,立马凑了过去,一起津津有味的欣赏起来。
  两个巨大的问号在我脑袋里面闪烁,第一,所有的人都听不出来有人在重复,唯独车厘子能够听到,这个车厘子是不是在说谎?第二,如果车厘子没有说谎,那为什么肉丸子要回应两声?
  第一个问号我很快给自己找了个答案,这个车厘子能够听到肉丸子的声音回应了两次,可能跟他的精神力异于常人有关,每天只要睡一个小时,这难道还不算异于常人?
  至于第二个问题则要在肉丸子身上找原因了,按照清风的说法,这个肉丸子才十一岁,这么小的孩子应该藏不住什么秘密吧,恩,先出去问问肉丸子,看看能不能糊弄点东西出来。
  掀开布帘走到前厅,正要让清风喊上肉丸子找个地方聊聊,却看见有个络腮胡子正在跟清风道长争执着什么,另外还有一个白脸汉子靠着棺材上,在跟其他的道士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有个小道士距离白脸汉子最近,满脸笑容可掬,这个小道士估计就是肉丸子了。
  心中一动,走过去听了一会,原来这两人是殡仪馆的员工,说做法事的动静太大,影响到别人休息。
  清风道长自是据理力争:“哟嚯,你们这荒山野岭的,除了躺在停尸台上等着火化的尸体,还有谁会在这休息?我影响到谁了?麻烦你叫他站出来。”
  络腮胡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你们影响到我们值班人员了!”
  “哼,如果今晚你在这值班,我就不做法事。摸着你胸前那四两肥肉问问,你们这晚上有人值班吗?”
  络腮胡子一愣,看来此话击中他软肋了,现在电话可以呼叫转接,他们自然是回家睡觉,有事开车过来就是,谁特么的会守在这?半响才色厉内茬的说道:“总之,你们声音小点啊,要不然,我们就不接你这单了!”
  说完,转身招呼那个白脸汉子走人。
  “关我毛事!我只是请来做法事的,你去跟我的老板商量吧。”清风道长冲着络腮胡子的背影大叫。
  络腮胡子走出门,将大门一拉,狠狠的反锁住,扬长而去。
  “毛病,傻不愣登的跑过来,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清风道长兀自不解气的骂了几句。
  劝慰了几句,这才跟他说我要找肉丸子问话,清风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冲那个小道士大声叫道:“肉丸子,过来一下!”
  小道士肉丸子屁颠颠的跑了过来,大大的眼睛打量着我跟胖子,满脸的疑惑。
  “这个叔叔有事情问你,你只管如实的回答好了!”清风拍了拍肉丸子的肩膀。
  肉丸子哎了一声,望向我的眼神更加流露出了戒备的神情。我拉着他走到角落正准备问,清风道长突然大叫:“肉丸子,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别说啊!”
  我闻言一愣,妈比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肉丸子也是一愣:“师父,什么是不该说的?”
  清风道长支支吾吾的回答:“你懂的。”
  肉丸子哦了一声:“你上个月偷偷去大保健,我绝对不说。”
  一时间,大厅内哄然大笑。
  我忍住笑,随意的问了肉丸子几个生活问题,无非就是吃饭睡觉之类的,当肉丸子眼神中的戒备消失殆尽,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肉丸子,你来月城这有没有不适应啊?”
  “这边的伙食不怎么样,没有辣椒,清汤寡水的。”肉丸子嘴巴一撇,小鼻子也略为上/翘。
  “恩,南方的气候不适合吃辣椒。”
  肉丸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还好我带了一罐剁辣椒,用来下饭很不错。”随即,他得意的神情就变成了懊恼:“可惜,师兄们每人一筷子,这一罐剁辣椒很快就没了。”
  我可不是来跟你探讨美食的,连忙干咳一声:“肉丸子,你有没有去外面玩过?在月城有没有认识其他的人?”
  说到底,我不相信一个七岁就进入灵虚观的小孩子能做出什么坏事,就算他有异常,也是被人唆使的。
  肉丸子皱着眉头:“没,在这里除了睡觉就是做法事,哪来的时间出去玩?甚至上个厕所都要用跑的。”
  “那有没有认识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就只有刚才那个叔叔了,他对我可好了,还给我糖吃。”肉丸子炫耀的拿出一粒花花绿绿的糖果。
  刚才那个叔叔,呃,他说的应该就是那个白脸汉子。
  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笑道:“你把糖果给我看看好不好?”
  肉丸子闻言斜着眼睛看了我一会,这才把糖果递给我:“只能看一下哦!”
  我点点头,接过来看了看,不见什么异样,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感觉到有一股扑鼻的香味,香味极为浓郁,就这么一下手上都沾有了味道。
  把糖果还给肉丸子,随口问道:“这糖好吃吗?”
  “好吃啊,前天晚上那个叔叔给我吃了一个,吃过以后我就觉得特别的高兴!”肉丸子笑嘻嘻的说道。
  听闻肉丸子这么一说,我心里一咯噔,奶奶的,这个糖果肯定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我也不清楚,当下要肉丸子回去做法事,我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孔宣。
  把这边的情况一说,孔宣迟疑了一会:“你说那个糖果的香味极为浓郁?是不是里面有类似椰子般的清香。”
  我连忙将自己的手指提起来闻了闻,恩了一声,以示确认。
  “这么跟你说吧,这个糖果应该是生长在印度尼西亚的一种植物提炼而成的化合物,它能够在一定时间内让人产生幻觉,更重要的是,这种化合物的非常容易传染,哪怕只有一个人中招,瞬间方圆二三十米的范围内的人都会被传染,至于第一个吃药的人,则是可以被控制心神。”孔宣啧啧了两声:“正南,我几乎能够肯定,清风这群人是中了迷/幻/药,这才有了十五个人看成十六个人的情况发生,找到那个下/药的,就什么都真/相大白了。”
  靠的,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以前我跟胖子玩装神弄鬼的时候,也曾经考虑过用迷/幻/药,但后来我想着这玩意有可能对人体造成危害,甚至会上瘾,于是就没有往这方面涉足,没想到,这次居然被我给碰到了。
  “这玩意有没有解药?”我连忙问道。
  “这个药效持续时间不长,而且,对人体也没啥副作用,就跟吸食了一次大麻一样,根本就不需要解药。如果非要解药的话,啧啧,闻闻臭的东西,越臭效果越明显。”孔宣似乎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着说道:“到时候,你跟胖子两个人可以互相放屁给对方闻啊!”
  挂了电话,把我刚才得知的情况都告诉了胖子,胖子自是骂骂咧咧,接着两人相互启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最后得出了结论,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月城那些道士弄的鬼。
  先是给肉丸子下毒,然后药性扩散到整个大厅,全部的人都中了迷/幻/药以后,就会产生幻觉,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见鬼了,其实只是幻觉而已。
  此事原本是没有任何破绽的,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有一个精神力异于常人的车厘子,虽然也中了迷/药产生了幻觉,但还是被他听出来是肉丸子回答了两声。
  大抵就是这么回事了,这个殡仪馆的两个工作人员想必就是月城道家的人,就算不是,也肯定跟月城道家的人有勾结。所以,他才要找借口把清风等人锁起来,方便药效发作。
  啧啧,说穿了其实也很简单,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去找殡仪馆的人摊牌。
  跟胖子走到门口,这是那种对开玻璃拉门,门上面有两个拉手,拉手上面挂了一根大铁链,铁链上面是一个巴掌大的锁头。
  胖子大力的扯了两下玻璃门,拉手上面的铁链发出一阵呛啷声,这声音可比道士们的法器声音要大很多,尤其是在这偏僻的地带,我怀疑一里以外的人都听得见。
  我忍住笑,随意的问了肉丸子几个生活问题,无非就是吃饭睡觉之类的,当肉丸子眼神中的戒备消失殆尽,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肉丸子,你来月城这有没有不适应啊?”
  “这边的伙食不怎么样,没有辣椒,清汤寡水的。”肉丸子嘴巴一撇,小鼻子也略为上/翘。
  “恩,南方的气候不适合吃辣椒。”
  肉丸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还好我带了一罐剁辣椒,用来下饭很不错。”随即,他得意的神情就变成了懊恼:“可惜,师兄们每人一筷子,这一罐剁辣椒很快就没了。”
  我可不是来跟你探讨美食的,连忙干咳一声:“肉丸子,你有没有去外面玩过?在月城有没有认识其他的人?”
  说到底,我不相信一个七岁就进入灵虚观的小孩子能做出什么坏事,就算他有异常,也是被人唆使的。
  肉丸子皱着眉头:“没,在这里除了睡觉就是做法事,哪来的时间出去玩?甚至上个厕所都要用跑的。”
  “那有没有认识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就只有刚才那个叔叔了,他对我可好了,还给我糖吃。”肉丸子炫耀的拿出一粒花花绿绿的糖果。
  刚才那个叔叔,呃,他说的应该就是那个白脸汉子。
  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笑道:“你把糖果给我看看好不好?”
  肉丸子闻言斜着眼睛看了我一会,这才把糖果递给我:“只能看一下哦!”
  我点点头,接过来看了看,不见什么异样,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感觉到有一股扑鼻的香味,香味极为浓郁,就这么一下手上都沾有了味道。
  把糖果还给肉丸子,随口问道:“这糖好吃吗?”
  “好吃啊,前天晚上那个叔叔给我吃了一个,吃过以后我就觉得特别的高兴!”肉丸子笑嘻嘻的说道。
  听闻肉丸子这么一说,我心里一咯噔,奶奶的,这个糖果肯定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我也不清楚,当下要肉丸子回去做法事,我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孔宣。
  把这边的情况一说,孔宣迟疑了一会:“你说那个糖果的香味极为浓郁?是不是里面有类似椰子般的清香。”
  我连忙将自己的手指提起来闻了闻,恩了一声,以示确认。
  “这么跟你说吧,这个糖果应该是生长在印度尼西亚的一种植物提炼而成的化合物,它能够在一定时间内让人产生幻觉,更重要的是,这种化合物的非常容易传染,哪怕只有一个人中招,瞬间方圆二三十米的范围内的人都会被传染,至于第一个吃药的人,则是可以被控制心神。”孔宣啧啧了两声:“正南,我几乎能够肯定,清风这群人是中了迷/幻/药,这才有了十五个人看成十六个人的情况发生,找到那个下/药的,就什么都真/相大白了。”
  靠的,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以前我跟胖子玩装神弄鬼的时候,也曾经考虑过用迷/幻/药,但后来我想着这玩意有可能对人体造成危害,甚至会上瘾,于是就没有往这方面涉足,没想到,这次居然被我给碰到了。
  “这玩意有没有解药?”我连忙问道。
  “这个药效持续时间不长,而且,对人体也没啥副作用,就跟吸食了一次大麻一样,根本就不需要解药。如果非要解药的话,啧啧,闻闻臭的东西,越臭效果越明显。”孔宣似乎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着说道:“到时候,你跟胖子两个人可以互相放屁给对方闻啊!”
  挂了电话,把我刚才得知的情况都告诉了胖子,胖子自是骂骂咧咧,接着两人相互启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最后得出了结论,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月城那些道士弄的鬼。
  先是给肉丸子下毒,然后药性扩散到整个大厅,全部的人都中了迷/幻/药以后,就会产生幻觉,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见鬼了,其实只是幻觉而已。
  此事原本是没有任何破绽的,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有一个精神力异于常人的车厘子,虽然也中了迷/药产生了幻觉,但还是被他听出来是肉丸子回答了两声。
  大抵就是这么回事了,这个殡仪馆的两个工作人员想必就是月城道家的人,就算不是,也肯定跟月城道家的人有勾结。所以,他才要找借口把清风等人锁起来,方便药效发作。
  啧啧,说穿了其实也很简单,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去找殡仪馆的人摊牌。
  跟胖子走到门口,这是那种对开玻璃拉门,门上面有两个拉手,拉手上面挂了一根大铁链,铁链上面是一个巴掌大的锁头。
  刚才天涯抽风,多发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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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大力的扯了两下玻璃门,拉手上面的铁链发出一阵呛啷声,这声音可比道士们的法器声音要大很多,尤其是在这偏僻的地带,我怀疑一里以外的人都听得见。
  我相信那两个人现在还没走,毕竟从他们走出去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分钟,而且,停车场就对着礼堂门口,我并没有看到有车离开。
  又是大力的扯了几下,铁链的声音越大的大声。
  终于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一个人,是那个络腮胡子,远远的就冲着我大喊大叫:“那谁,胖子,你拉什么拉?扯什么扯?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胖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脸色一变,退后两步,叫了一声鬼哥让开。
  我跟胖子一起快乐的玩耍了这么多年,自是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退开,胖子大叫了一声,助跑了几步,一个拧身侧踹踢在门上。
  哗啦啦,一扇门的玻璃顿时碎了一地,另外一扇玻璃门前后晃动,门上吊着的铁链拖着一个不锈钢拉手,在地板上拖来拖去,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而胖子威武犹如天神,站在门口斜眼看着那个络腮胡子。
  除了我以外,所有的人都有些发呆,那个络腮胡子更是木立当场,指着胖子吃吃的说道:“你……你……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赔得起!”胖子冷哼一声。
  络腮胡子更是傻眼,从外貌跟身胚来看,这个络腮胡子应该也是属于那种打手类型,可看到胖子这一下,就不敢动手了,毕竟胖子那招‘拧身侧踹’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玩得转的。
  我施施然的从门口走了出去,笑道:“你还有一个同事呢?”
  “他在办公室!”络腮胡子恢复了些许镇静,目光上下扫视了我一遍,似乎在猜测我是什么来路。
  “走,我们去你办公室商量一下赔偿事宜!”我走了一步,随即说道:“等一下啊,忘记一个东西了。”
  走回到礼堂里面,跟清风道长说了几句我们的猜测,清风道长顿时怒目圆睁,骂了几句,冲络腮胡子呸了一声,跟肉丸子要了那颗糖递给我,我拿在了手上抛了抛,看着肉丸子要哭的脸,笑道:“改天我给你买一百斤糖果!”
  说完走了出来,抛着手中的糖果,冲络腮胡子说道:“走吧。”
  络腮胡子见状脸色一变,不再说什么,在前面闷声而行。
  拐了个弯,走到一栋三层楼的办公楼,其中一楼有间办公室还亮着灯,跟着络腮胡子走到门口,那个白面汉子正在打电话,见到我们跟在络腮胡子后面,连忙对着手机说了一声,挂了电话。正要说话,看到了我手中一抛一抛的糖果,脸上唰的一声就变得苍白。
  “两位,有什么指教。”楞了半响,白面汉子才干笑一声,问道。
  我走了进去,在房间里面转悠了一下,恩,这个办公桌看上去还挺结实的,适合立威,当下轻咳一声,嘭的一拳砸在桌面上,桌面顿时被我砸出来一个大洞。
  这才笑嘻嘻的冲白面汉子说道:“麻烦你解释下,这个糖果是怎么个说法。如果解释不清楚,我就会对着你的脑袋来上一拳,我是认真的。”
  白面汉子倒是很干脆,知道我们已经差不多了解了真/相,连忙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情况说了一遍。
  果然不出我所料,络腮胡子跟白面汉子都是月城道派中人,在殡仪馆谋取这个差事也就是方便介绍道教的业务。见到一笔如此大的单子被星城来的道士给抢走已经很不爽,更加不爽的是,这批星城来的道士极其抠门,甚至连卫生纸都是自己从星城带过来的。
  这一下月城的人可不开心了,心说你吃肉倒也罢了,居然连骨头也不给我们吃,太不会做人了,于是,就设计了几个唬人的小玩意。
  香烛是没有问题的,插线板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在电源总开关那里多分了几个开关。是的,插座的开关与电灯的开关是分开的,要将香烛熄灭的话,只要切断控制插座电源的开关即可,就这么简单。
  棺材敲击的声音就是高科技了,白面汉子在抽屉里面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录音机给我看,这个被涂成红色的录音机先前就被贴在棺材的底部,刚才络腮胡子跟清风道长争吵之际,白面汉子才将录音机给偷偷的取了回来。
  至于剩下的这个迷/幻/药我就不多说了,跟孔宣猜测的完全一样,肉丸子咀嚼糖果以后,在场的十六个人就会产生幻觉。
  既然已经说清楚,我相信他们俩也不会再弄出什么玄虚,随意威胁了几句,回去了礼堂,不一会,两人便灰溜溜的开车离开了殡仪馆。
  回到大厅,刚才胖子踢碎玻璃门的那一下已经将休息的道士们全部吵醒,正围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讨论着。我将那边的情况一说,清风道长很是开心,拍着我的肩膀:“不错,不错,才半天的时间就搞定了,恩,一天四百块的话,我只要给你两百块就行!”
  我正要开口骂人,礼堂里面的灯突然全部熄灭,整个礼堂一片漆黑。
  场中众人都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而发出一阵低呼,这跟害怕无关,人之常情而已。
  有抽烟者已经拿出了打火机,大厅中隐隐绰绰的燃起了四五处火光,火焰忽大忽小的扑腾着,将众人的脸上映得明暗不定。
  “怎么回事?”
  “应该是停电吧。”
  “靠……”
  ……
  正交头接耳之际,咔嗒一声,似乎有人摁下了电灯开关。
  灯光亮起,厅中一片亮堂,众人都是吁了一口气,纷纷将打火机熄灭,往灯光开关处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道士站在开关处,笑嘻嘻的说道:“刚才是谁把开关给关掉了?”
  此话一出,道士们又开始七嘴八舌了。
  “金龟子,你丫的就别装了,明明就只有你一个人站在开关旁边……”
  “是啊,除了你还有谁去按……”
  ……
  不管金龟子怎么解释,众人都肯定是他在搞鬼,清风道长更是怒斥:“金龟子,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真不是我啊!”金龟子面红耳赤的争辩。
  “再说真扣了啊!”清风怒道。
  金龟子不再说话,极为郁闷的走了过来。我心中一动,正要上前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咔嗒一声,大厅里面又是一阵黑暗,这下大家都没出声,因为在灯灭的时候,大家都可以肯定开关处是没有任何人的。
  “师父……”肉丸子颤声叫了一句。
  “大家都别怕,可能是电源开关的弹簧片坏了,自动跳到关灯的档位。”我连忙大声叫道。
  我不认为这是那两个工作人员在搞鬼,因为我亲眼看着他们两人上车离开殡仪馆。再说,事情都已经说开了,他们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来上这么一手。
  听我这么一说,大厅众人都是发出一声轻笑,以证明自己不是那么的紧张。
  咔嗒,又是一响,大厅再次恢复光明。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咔嗒一声,灯再次熄灭。接下来咔嗒咔嗒的声音响个不停,速度越来越快,而大厅的灯光也在急遽的闪烁,就好像有人在不停的摁着开关。
  这下,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僵硬,很明显,我说的那个理由已经不能解释这个现象,灯开关里面的弹簧片没可能发神经一般的跳上跳下。
  ‘嘭’的一声,头顶上的日光灯管居然爆了一根,灯管碎片四溅,众人一声惊呼,纷纷躲避。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灯管爆裂,众人在下面狼狈不堪的闪躲着。到了最后,大厅所有的照明灯都先后爆炸,就只剩下供桌上两盏香烛在幽幽的发着红光。
  咔嗒的声音终于止歇,香烛的灯光将众人的脸上铺满了妖异的暗红色,每个人的眼神都流露出对未知的恐惧。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咚,咚咚。
  不知道从哪传来一阵敲击声,声音空洞无比,竟然让人察觉不到这声音的来源。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口,一扇玻璃门已经成碎片,另外一扇玻璃门却是敞开着,根本就没人,而且,这玻璃门敲起来也不是这种声音。这声音,倒是有点像敲击木头的声音。
  木头?草,红木棺材!
  不仅是我,在场所有的人都想到了这一点,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礼堂中间的那口红木棺材。
  咚,咚咚!
  敲击的声音继续响着。这声音虽然空洞,但是穿透力极强,每一下都能够让你整个人的身子跟着一颤,就如同远古地狱的诅咒,从毛孔钻进血管,顺着血液一直流淌到你的心脏,那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几乎让你窒息。
  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没有一个人动弹。
  我也是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呆了好半响才开始可以思索,脑海里面顿时浮现出白脸汉子与络腮胡子的样子。妈比的,这个敲击声该不会是他们的录音机声音吧?他们不是已经将录音机拿走了么?怎么还有声音?莫非还有一台忘记拿了?心中一阵恼怒,正要上前去找寻录音机,正在此时,棺材发出一阵咔咔声。
  紧接着,棺材盖竟然动了一下,是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看错,这个棺材盖居然自己缓缓的移动了一下。
  草!怎么回事?
  咔咔!
  棺材盖又动了一下,这一次的动静更大,整个棺材盖都移动了好几厘米,可以明显看到棺材跟棺盖之间有错位。
  我头皮一麻,全身的肌肉在瞬间就绷紧。这他吗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咔咔咔咔。
  声音连续响起,不一会,棺材盖就被推开了差不多一尺宽的空隙。
  “啊!”终于有一个道士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站起身就往门外跑,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人带头,任何的行为都会被模仿。大厅中一阵轰然,除了两个胆大的道士,其余的道士都朝门口跑去。
  “嘭!”门口处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撞到了一面墙上,嘭嘭嘭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来,我忍不住转头看去,门口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堆人,而原本是玻璃门的地方一片模糊,似乎有一个半透明的东西将门口填充得满满当当。
  出口居然被堵住了!
  这算什么意思?
  咔咔咔咔!
  棺材的声音继续的响着,回头一看,那道空隙已经快有两尺宽,隐约有一道黑影从棺材中缓缓坐了起来。
  “妈呀!”
  这一次,剩下两个比较大胆的道士也是一声发喊,跑到了门口那一堆人去,十多个人簌簌发抖的挤成一团。
  大厅中间就只有我跟胖子两个人,并不是说我们不怕鬼,而是我们多年来一直从事装神弄鬼这门崇高的职业,对于自己的职业,我们必须要坚守那一份职业操守。不管我再怎么害怕,再怎么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况,我心里仍然认为这只是别人装神弄鬼的噱头而已。
  跟胖子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摸出一把匕首,缓慢的朝棺材走去。自从我有了芥子坠以后,先前的那个空间袋就给了胖子,两人的空间袋里面都放有枪,不过,现在没必要拿出来。毕竟月城不比阳城那种县城,枪支什么的管制极为严格。
  咔咔咔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棺材里面的那道黑影缓慢的站了起来,在香烛的照射下,隐约可以分辨出这道黑影竟然是一团极为浓郁的黑色烟雾,在空中不断的变幻着形状,但是又不消散,看上去无比的诡异。
  “你是谁?”我大声叫道。此刻我的信心已经有些动摇,握住匕首的手也有些颤抖,这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斯阔斯阔!”黑雾发出一道极为难听的声音,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can you speak 普通话?”一句组合拳就从胖子嘴里飚了出来,人才啊,都这个时候了,这厮居然还记得疑问句要用升调。
  黑雾在半空中扭曲了一下,发出一声桀桀的怪笑声,猛然一闪,竟然闪电般的冲向门口的清风等人。
  “啊!”十来个道士同时发出惊呼,四散而逃,一眨眼,门口处就只剩下一个道士——肉丸子。
  肉丸子似乎已经被吓傻,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眼神闪烁,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眼神。
  “肉丸子,你怎么了?傻/逼/逼的站在那做什么?过来啊。”清风道长跑到了墙角,见肉丸子仍站在原地,连忙大声叫了几句。
  肉丸子没有回应,口中喃喃自语声却是变大了少许,依稀能够听到。
  “斯阔斯阔,我,斯阔,哦……”
  就好像是一个刚咿呀学语的小孩,嘴里发出一连串没有任何意义的单词。
  “肉丸子!”清风道长又叫了一声,见肉丸子还是没反应,不由大急,走到供桌上,抄起一把做法用的宝剑,就朝肉丸子走过去。
  “慢着,你别过去!”我上前一把拉住清风:“肉丸子似乎有些不对头。”
  清风兀自死命挣脱:“放开我,肉丸子是我的弟子,我一定要顾得他安全,你放开我!”
  听得清风这么一说,其余的道士也都围拢了过来,各自抄起供桌上的法器,什么铜镜铁牌之类的,都被他们拿了起来做武器用,准备前去肉丸子身边一探究竟。
  妈的,我知道你们很讲同门之谊,但现在肉丸子不太对劲,你们上去不是找死么?没有办法,我直接在清风道长的后颈处砍了一掌,清风顿时全身一软就往地上倒去,上前一把抱住了他,将他慢慢的放在地上。
  “你将我师父怎么了?”鞋拔子怒吼一声,挥舞着一个灵位牌子朝我扑过来,胖子在旁边随意的一脚,顿时将鞋拔子给踢飞。
  剩下的这群道士微微一愣,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挥舞手中的法器,奋不顾身的朝我们冲了上来。
  唷嚯,挺团结的嘛。
  不过,他们再怎么团结都没有用,因为他们都不会功夫,我跟胖子三下五除二就将他们分别放倒在地,虽然没下什么狠手,但是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一个个的在地上哼哼唧唧。
  “妈的,你们这些傻屌,三句好话不如一马棒棒!”胖子指着地上的道士骂骂咧咧:“鬼哥要你们别动是有理由的,肉丸子肯定出了状况,你们现在过去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知道不?”
  我挥挥手要胖子住口,两人拿着匕首走向肉丸子。此时的肉丸子越发的不对劲,闭着眼睛全身开始颤抖,隐约有一缕黑雾在他的五官上面游荡。
  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只怕这一次是真的遇见鬼了,而且,这个鬼说不定已经附身在了肉丸子身上。
  看着颤抖着的肉丸子,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于怎么抓鬼,我跟胖子基本就是一窍不通,就算我会化虚为实又如何?难不成我还能把肉丸子打上一顿?
  不一会,肉丸子停止了颤抖,大力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黑雾全部都被吸了进去。睁开眼睛,眼神里面闪过妖异的蓝光,冲着我诡异的一笑:“好了,我们现在可以交流了!”
  “交流?”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心中疑惑不已。
  “没错,交流。”肉丸子咧嘴一笑,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看来,它还没有完全掌握好面部表情。
  我看到胖子的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的口袋,知道他想去掏枪,连忙将他一扯,制止了他。口中却是跟肉丸子说道:“你到底是谁?要跟我们交流什么?”
  “我是谁?”肉丸子笑了笑,冲红木棺材处扬了扬下巴:“我从那里出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陈菲儿?”我不是很肯定的问道。
  “没错!”
  “你是鬼魂?”尽管我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被眼前它这么一确认,心中仍然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随即一丝疑窦升起:“别欺负我没见过鬼魂啊,我见过的鬼魂都是可以直接跟我们交谈的,你为什么非得要附身在肉丸子身上才能跟我们交谈?”
  “很稀罕么?鬼魂里面就不能有聋哑残疾?”陈菲儿看来已经彻底的控制了肉丸子的身体,脸上的表情开始生动起来。
  陈菲儿的这句话顿时让我目瞪口呆:“敢情你们鬼神也有生老病死?”
  “废话,阴界阳界世间万物,哪一个没有自己的命理?人也好,鬼也罢,都是在茫茫红尘中奔波挣扎而已。”陈菲儿脸上浮现出与肉丸子年龄不符的沧桑,一时间让人感觉怪异无比。
  胖子闻言,大为感兴趣,忙不迭的问道:“那你们鬼魂里面,女的是不是也有罩杯之分?你们每个月来不来大姨妈?我们上次遇见有一个鬼魂,他说你们女鬼一个个都是性/冷/淡呢,呃,还有啊……”
  我连忙打断了胖子,这家伙一说这个就来劲,任其自由发挥的话,说上三个小时都不带重复的。当下冲陈菲儿干笑道:“你不是要跟我们交流么?有什么要交流的就直接说吧,说完了你就回你的阴界,肉丸子则回我们的阳界,彼此再不相干,是不是?”
  “这一次我死的太冤!如果我不报此仇,我做鬼心里都会不安。”陈菲儿冷笑一声:“所以,我一定要杀死那三个人!”
  “哪三个人?”我顿时皱起眉头,脑袋里面飞快的转动着,莫非陈菲儿的死还有其他的内情?她说的莫非是她的亲生父亲马兴瑞?可那也才一个人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陈菲儿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冤有头债有主,害死我的人绝对不容他逍遥在世。”
  “可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更为纳闷。
  “因为我要跟你玩一个游戏!猜猜谁是下一个死者的游戏。”陈菲儿脸上的表情更为玩味。
  “我可没空去陪你玩游戏,你要报仇自己去报好了。”我一口拒绝,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为冷血,我又补充了一句:“不就杀三个人嘛,这世界上每天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有可能是战争,有可能是吸毒,我特么的又不是释迦牟尼,这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胖子点点头,插上一句:“死于非命的可能是脱阳而死,也有可能是精尽人亡,这跟我们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陈菲儿轻笑一声:“如果我用你家人的安全来威胁你,你是不是要说我卑鄙?”
  我闻言大怒:“那还用说?”
  “是的,我就有这么卑鄙!”陈菲儿哈哈一笑:“听说杨果儿跟你关系颇为不错啊?”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情况?”我又是愤怒又是吃惊。
  “我是鬼耶,这么点东西都不知道,我还不如撞死算了!”陈菲儿傲然一笑。
  “那你想我陪你怎么玩?”我顿时有些泄气。虽然现在果儿跟倾城共用一个身体,但是,彼此的意识是没有融合的,换句话说,果儿是果儿,倾城是倾城。如果鬼魂在白天遇到倾城的意识,那自然是送死,但万一是晚上遇到的是果儿的意识呢?还有,我的亲人还包括我的爸爸妈妈啊。
  “这样吧,我先给你一个提示,我要弄死的第一个人是谁,然后,我会在他身上留下第二个提示。”陈菲儿嘿然笑了一下,说道:“听好了,第一个提示,他姓杜!”
  “然后呢?”我追问道。
  “没有然后了,第一个提示就这样!我先走了啊,你要加油哦。”陈菲儿轻笑了一声,然后脸上的肌肉突然变得极为僵硬,五官中急遽的涌现出大量的黑雾。刹那间,黑雾就在肉丸子头顶凝聚成形,桀桀的笑了两声,缓慢的飘到门前,停下来翻滚扭曲了几下,玻璃门上那道半透明的东西就开始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随着一阵斯阔斯阔的声音,黑雾飘然远去。
  妈的,月城有一千多万人,这里面姓杜的怎么也有千儿八百个吧?难不成我还能一个个的守着?就算只有十个八个,那也要人家乐意跟你配合才行。哦,就凭一句话,说有人要杀姓杜的,别人就心甘情愿的被你监视?怎么可能!
  心头一阵烦忧,反倒是肉丸子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这才摇摇头,跟胖子两人将清风等人扶了起来,都是皮外伤,休息一会,这些道士就能一瘸一拐的自行活动。
  刚才他们可都是眼睛看着耳朵听着的,所以,并没有记恨我们将其打伤之事,纷纷围在肉丸子身边嘘寒问暖,清风道长安置好众人后,走过来冲跟我说道:“阿鬼,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好气的回答:“走一步算一步呗。”
  “你的意思是,等出现第一个死者以后才做打算?”清风道长皱眉看着我。
  “那还能怎么样?月城呢,国际化的大都市,一千多万人口,这还没包括流动人口。”一说到这个我就头大。
  “钟鬼,你这心态不行,一味躲避与推卸责任可不是解决的态度,既然问题摊上了你,你就要主动迎上去。”清风正色说道。
  我讶然的看了一下清风,咦,这老东西,居然还会说道理,而且,还说的像那么回事。
  “不说别的,你可以去先找公安局嘛,就算不能制止,至少某个姓杜的死了以后,你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清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这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完,清风道长起身去照看其他的道士。我默默地看了他背影一眼,突然觉得这个老东西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市侩与不堪。
  跟凌风打了个电话,他还是要我去找顾舒畅,说这种事情顾舒畅出面就行,又问了我几句,说道:“你自己小心点,下个星期六是我跟李心妍结婚的日子,你们可要赶回来喝喜酒。”
  我心情顿时一爽,笑道:“这还用说吗?我说,闹洞房是必须的啊,我节目都想好了,到时候可别唧唧歪歪。”
  挂了凌风电话,又跟顾舒畅打了个电话过去,把这个情况一说,顾舒畅也没说啥,嗯了几声就挂了电话,过不了一会,顾舒畅又把电话打了回来,笑道:“刚才有人在身边,有些事情不方便问,你再跟我仔细说说。”
  我看了看时间,这都晚上十一点多了,还有人在身边,该不会是见网友吧?心中偷笑,口中却是将事情又仔细的说了一遍,顾舒畅说明天给我答复。
  胖子建议给马振凯也打一个电话,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打。因为这种事情找他似乎没啥用,难不成/人家发现了命案,第一时间不是报警而是打电话给你黑帮头子?
  金龟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个灯管换了上去,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将卫生打扫了一下,全部挤在幕布后面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跟胖子坐车到了市内,随便找了个宾馆,冲凉以后又继续睡,要不是殡仪馆地处偏僻打不到车,我们连夜都会跑出来。昨晚的睡眠质量那叫一个差,这些道士里面,有五个打鼾,两个磨牙,还有两个说梦话的:一个在梦里念经,另一个居然在说‘皇上,微臣做不到啊……’
  一直睡到下午,我才被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拿起电话一看,是顾舒畅打来的,顿时清醒不少,接通电话,顾舒畅在那边快速的说道:“正南,赶紧来百盛大厦!”
  我连忙叫起胖子,两人套上衣服直接出门。
  跑到楼下,拦了个出租车,差不多二十来分钟后,我们就到了百盛大厦。门前已经围拢了几十个人,看样子都是不/明/真/相的群众,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门口的位置站着两个保安,拦着这些看热闹的人,不让他们进去。
  下了车,给顾舒畅打了个电话,顾舒畅要我等下。不一会,大厦里面出来一个相貌威武的中年便装汉子,见到我们俩,瞅了瞅胖子的肚子,眼中流露出‘看来就是他’的神情,走过来冲我打招呼:“钟正南?丁少成?”
  “对对,没请教警官大名?”我笑道,伸出手去握。
  “我姓康,康勤,健康的康,勤快的勤,你们叫我老康好了!”中年警察分别与我们握手:“进去再说。”
  直接将我们带到电梯间,电梯间有四台电梯,其中三架客梯,两架货梯,三架客梯分别有编号123,其中2号电梯的外面已经拉了警戒线,外面站着一个小警察。
  康勤并没有停留,而是带我们从旁边的安全通道走上了六楼,六楼的安全门处也站着一个小警察,看到康勤叫了一声康队,康勤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伸手去推门。
  在推门的那一刻,康勤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场面比较血腥恶心,要有心理准备!”
  我跟胖子点头,示意了解。我们怎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还有什么场面能恶心住我们的?
  然而,第一眼看到那场景的时候,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幸好一直都没吃什么东西,这才勉强忍住没有吐出来。
  妈的,里面的情形实在是太恶心了。
  2号电梯的门敞开着,轿厢墙壁上全都是飞溅的血肉。
  是的,不仅仅有血,而且还有肉,几乎成糊状的肉贴在轿厢壁上,夹杂着已经凝固的暗红色血液,灯光照射下,整个轿厢一片血红。
  电梯外面趴着一个人的上半截身体,头部朝外,面部肌肉扭曲,似乎极为痛苦,双手朝前探出,看情形是想拼命往外爬,而轿厢里面还有半截身体,是这个人的两条腿。两截身体如果要拼在一起的话,肯定凑不齐一个完整人体,因为这个人的腹部这一截已经被电梯喀嚓成了肉酱。
  电梯外面有一个大眼睛女警,站在一个面色异常苍白的青年人身边,低声问着什么,那名年轻人身上溅满了血迹跟肉酱,目光已经有些呆滞,每一个问题女警都要问上两遍他才回答一句。
  康勤招呼了我一声,要我走近看电梯里面。强忍住自己的那份恶心,我探头一看,只见电梯的另一侧墙壁上用写着三个字:绿帽子。
  字迹鲜红,明显是蘸着被害人的血迹写的。
  绿帽子?这他吗的什么意思?是要告诉我下一个被杀的人戴着一顶绿帽子吗?
  康勤低声跟女警说了几句,皱着眉头点点头,想了想,招呼了我一声,又将我们带回到了安全通道,跟守门口的那个小警察说了句,小警察便闪身进了电梯间。
  轻咳了一声,康勤拿出一盒烟,递了两支给我们,点燃长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郁的烟雾:“小兄弟,你们怎么会知道死者姓杜?”
  我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这个死者就是姓杜,要不然顾舒畅也不会要我过来。只是听康勤这么确认,心中仍然一阵骇然,当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然,涉及到鬼魂的部分我自然是要打上马赛克。有些事情,你说实话别人也不会信,还不如不说。
  康勤皱着眉头,又问了几个细节,这才跟我说道:“死者姓杜,杜卫东,42岁,鲁东省人,在月城已有八年,是本座大厦十七楼妮雅服装公司的北方大区经理。他还有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或许这个身份才是他致死的原因。”
  “哦?什么身份?”我讶然看向康勤。
  “他这个人比较向往西方国家的生活,认为我们国家的体制非常不完善,天天惦记着移民出国,没事就在网络发帖抱怨,终于,他被美特们注意到,而且发展成为下线。”
  “美特?”我愣了一下,最开始我还以为是美斯特邦威,转念一想,更是愕然:“你是说,美国特务?”
  “是的,他的任务是在网络的论坛微信等地方散播别有用心的消息,譬如在美国花上二十万美元就可以买上一栋大别墅,前面游泳池后面有草坪的那种,你说他造谣么?也没有!只是这栋别墅距离旧金山有四个小时的车程,这一点他是万万不会说的。当然,关于他是美特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国安那边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了,但这事的保密程度不是很高,所以,我就跟你说也无妨。”康勤眯着眼睛吐了口烟,烟雾弥漫中,我隐约看到他的眼神有一丝厌恶,看来,康勤也是性情中人。
  在民族主义这一方面,我跟胖子都是非常在意的,说的好听点叫爱国,说得不好听点叫愤青,即使知道我们生产的东西跟别人有差距,但还是会支持它,如果自己的民族品牌都不支持,它又怎么会走得下去?当然,瘦肉精跟苏丹红例外。
  听闻康勤说这货居然是美特,胖子连连呸了几声,笑道:“杜卫东?这名字取的这么爱国,本人却是一点都不卫东,都特么的一路向西了!妈的,人渣,死的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
  我连忙劝阻胖子:“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人都死了,就不要说这些风凉话了,恩,待会去吃饭的时候记得多叫两瓶酒,严肃点,我这不叫幸灾乐祸。”
  康勤见我们这么说,哈哈一笑,随即正色道:“政治的事情我不参与谈论,我们还是来说说他是怎么死的吧。”
  “恩。”
  康勤朝里面努努嘴:“刚才里面那个年轻人叫秦志诚,跟杜卫东在同一家公司,做平面设计的。事发当时,他跟杜卫东一起乘坐的电梯。”
  看他全身都是血迹,我很难想象当时的情景,这孩子,估计被吓傻了。
  “据了解,今天上午十点多钟,秦志诚跟杜卫东一起乘坐电梯上班,因为两人都已经迟到,所以,电梯里面并没有其他人。进入电梯后不久,突然感觉轿厢开始急遽的上升,到了顶楼31楼以后,又飞速的下坠。”康勤说到这,弹了弹烟灰,凑在嘴巴长吸了一口以后,这才将烟蒂扔在脚下,跐了跐,继续说道:“当时杜卫东跟秦志诚都还算比较冷静,知道这个时候要按下每一层的按钮,同时将身体尽量贴近电梯壁,屈膝站着。”
  “恩,然后呢?”我不禁点头,两个人的安全知识学的不错嘛。
  “电梯到10楼的时候停止了飞速下坠,而是每下降一层就会停一下,但门怎么都打不开,一直降到负一楼地下室以后电梯再次升到了6楼,这个时候门开了,两人一看,这门停在5楼跟6楼之间。杜卫东就要往外爬,正爬到一半的时候,电梯门突然一关将他夹在中间,然后极为迅速的下降到了1楼,这个姓杜的就这样被切成了两截。”康勤摇摇头,不以为然的叹息了一声:“电梯在将他弄成两截以后,又缓慢的升到了6楼。至于这个秦志诚……呵呵,他已经被吓傻了,一直在电梯内不敢出来。”
  “这个美特还真是有够傻逼的,他难道不知道电梯出事的时候,轿厢里面才是最安全的吗?敢情他以为美国大片里都是真的,觉得那样爬出来才够屌吧?”胖子呵呵的笑,是的,胖子就是这样的性格,对于不喜欢的人,他从不吝惜自己的怪话,就算是这个不喜欢的人已经听不到他的怪话,他也照说不误。
  没理会胖子,我笑着问康勤:“老康,关于这个姓杜的,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譬如什么家庭关系不好啊,二奶什么的。”
  我是这么想的,这个陈菲儿既然说她死的太冤,又说要找三个人报仇,那么,这个杜卫东就肯定在某一件事情上能跟陈菲儿扯上关系。再或者,跟陈菲儿的妈妈阿丽能够扯上关系,甚至不排除是杜卫东开车撞死了阿丽。
  此前曾听马兴瑞说起,阿丽是一个坐台小姐,也有可能这个杜卫东是阿丽的老相好,而电梯墙壁上的‘绿帽子’三个字说不定就是指杜卫东跟阿丽之间的恩怨纠葛。
  康勤哈哈笑了一声:“你别说,还真有。因为这个杜卫东一年中有半年的时间在外出差,他老婆就找了个情人。当然,这个也只是据说而已,毕竟事发到现在才半天时间,我们调查的结果都没有经过求证呢。原本这种事情是不应该告诉你们的,但是,谁叫我看你们顺眼呢!哈哈!”
  “他这也算是响应祖国号召,‘绿色’出行更环保啊,哈哈!”我说了一句玩笑,随即正色道:“老康,我想麻烦你两个事情。”
  “恩,你说!”
  “第一,帮我查一下杜卫东老婆的这个情人,我想要知道他的资料。这个绿帽子搞不好指的就是他;第二个事情有些麻烦,几天前,有一个小女孩坐电梯的时候心/脏/病猝发的事情你知道不?”
  “恩,我知道!”一听我说这个,康勤的眼神有些奇怪。
  “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在一两个星期以前出车祸死了,我想要知道那个肇事司机的资料。恩,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这两个事情很难办到吗?”我有些诧异康勤的眼神。
  康勤连忙解释:“这两个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一点都不难。你刚说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叫陈菲儿?”
  “对啊!”
  “呵呵,这事还真他么的奇怪了,四天前,陈菲儿心/脏/病猝发就是在这个电梯里面。”康勤冲里面努努嘴。
  咦,陈菲儿也是在这个电梯出的事?这么说来,她在这个电梯里面弄死杜卫东,是不是也有什么缘由呢?
  只觉得头绪繁杂,一时间也整理不清楚,索性先放到一边,跟康勤交换了手机号码,康勤笑着说,最多明天就会有消息给到我。
  告辞了康勤,两人顺着安全通道走了下来,一路上胖子是有感而发:“还好认识凌风,要不然我们俩在月城那是双眼一抹黑,现在多好,人家刑警队的康队直接上门服务。鬼哥,你说,康队长跟凌风谁的官大?”
  “官大有用吗?要看他背后站的是谁!”我随口说了一句,心里在嘀咕,我还认识娄巍呢,娄巍身后站的人更牛逼。不过,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只得话锋一转:“扯这个有屁用,依我看,我们还是做一些重要的准备,我感觉接下来的几天会很忙!”
  我所说的重要准备,很快就付诸了实际行动。
  我跟胖子两人又回到了宾馆,倒头大睡,难道养精蓄锐就不重要了吗?算不上重要准备吗?
  当然,也不是什么正事都没做,至少我打了一个电话叫孔宣过来。我知道,他一直在等我这个电话,先前我在殡仪馆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要他过来,他肯定已经在心里大骂我不讲义气。
  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两人起来吃了个夜宵,喝了一件啤酒消消暑,接着又回到了宾馆。这下睡不着了,两人只得坐在床头聊天打屁。
  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外有喧哗声,我跟胖子正无聊呢,闻声自是一跃而起,跑去门口看热闹。
  刚把门打开,就听得有一个女声在尖声大叫:“滚!滚开!”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有两个穿着颇为时尚,看上去很有气质的女人正在冲一个西装男子发火。其中一名女子二十四五岁,长发披肩,身材苗条,另一名女子三十来岁,齐耳短发,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充满了少妇的风韵,冲着西装男子戟指怒目的就是这个少妇。
  很明显,这俩女人是喝多了。
  西装男子正在陪着笑脸相劝:“王总,张经理,你们还是让我送你们回去吧,这样子我不好跟董事长交差啊!”
  “交个屁的差!滚!老娘今晚就是要睡酒店!”少妇怒道。
  “小李,你就回去吧,有我照顾王总,没事的!”旁边那名女孩吃吃的笑,不过,看上去她也喝得差不多了,整个人靠在那个少妇身上,恐怕是少妇照顾她要多点。
  西装男子又劝解了几句,少妇最后怒道:“再不走老娘就开除了你!”
  旁边陆续有人探出头来看戏,西装男见状也觉得有些尴尬,心想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加尴尬的情形出现,终于丢下一句:“张经理,那麻烦你好生照顾王总啦!”
  说完转身就走,那名女孩张经理却是吃吃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又不会叫鸭子,哈哈哈!”说完,竟然冲着我们这边抛了个媚眼。
  西装男听到此话,更加不停留,竟然电梯都不坐了,直接从楼梯跑了下去。
  旁边房间的人见到好戏结束,均是笑着关门,我跟胖子也不例外,关上门后,我跟胖子又乱七八糟的扯了一通,不一会,电话响起,我走过去按下免提,一道甜得发腻的女声传过来:“先生,我这里是皇廷贵族俱乐部,请问你需要服务吗?”
  我正要拒绝,胖子一冲上前:“都有些啥服务啊?”
  “冰/火、毒/龙、双/飞、三/飞,看你需要什么咯?”那边吃吃的笑。
  “就这些啊,没有别的了?”胖子非常的不满:“就没有什么红绳制服啥啥的?”
  “哟,大/爷,你玩的档次不错啊,可惜我这都没有呢。”
  “那算了!没意思!”
  胖子正挂电话之际,那边嘀咕了一句:“要不要叫两个鸭子给你玩啊,那样就有意思了!”
  两人一愣,唷嚯,没想到这里还真有鸭子哦。
  挂了电话以后,又天南地北的扯了几句,很明显胖子不在状态,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乱转,只是随意的敷衍着我,最后我不悦的说道:“胖子,你在想什么?”
  胖子突然嘿嘿一笑:“鬼哥,我们玩个游戏吧。”
  我一阵恶寒:“你该不会要我丢肥皂给你玩吧?”
  “去,你想到哪儿去了?”胖子鄙夷的看着我:“我堂堂男儿,岂会做那种事!”
  “那你想干什么?”
  “你听着,别出声啊!”
  胖子闪身坐到了两床中间的床头柜旁边,按下免提键,摁下了几个数字,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摁下的数字是805。这个酒店的内线只需要直接拨房间号即可,咦,805不是刚才那两个女人的房间号么?
  见到我诧异的眼神,胖子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嘟嘟嘟的响了几下,电话那头有人拿起了电话,一道极为不耐烦的女声响起:“谁?”
  “您好,我是皇廷贵族俱乐部的领班,请问,你们需要特别服务吗?”胖子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中居然带点京城的卷舌音,倍儿高端。
  电话那头很明显的楞了一下,半响,那道声音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特殊服务是什么?”
  胖子冲我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口中却是在胡诌着:“我们这是贵族式的服务,我们手下的员工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从心里咨询到全身按摩,从美容养颜到卵/巢/保/养,我们的员工都能给你提供最专业的服务,当然,我们还有专门的私/部/护/理,你懂的。”
  我几乎想当场爆笑,妈的,这畜生究竟从哪里看来的这些名词?说的有板有眼的,心说对方不挂你电话才怪。
  让我惊讶的是,那边居然没有挂电话,反而是低声在说着什么,不一会,那边传来期期艾艾的声音:“要不,你们来我房间看看?”
  “没问题,十分钟之内马上赶到!”胖子极尽温柔的挂了电话,然后一跃而起,张牙舞爪的笑道:“我的妈呀,她们居然答应了,鬼哥,既然我得管你叫老大,先让你挑好了,你要哪一个?”
  我愕然半响,这才笑道:“我就算了吧,最近身体亏的很,好不容易出来放个假……”
  胖子毫不犹豫的打断我的话:“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好吧,我要那个张经理!”我嘿嘿笑道,不得不说,胖子这算是带给我一个惊喜了。
  两人飞快的翻出来几件有档次的衣服换上,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了片刻,道貌岸然的咳嗽了一下,悄悄的推开门,左右瞄了瞄,合上门,走到对面,胖子摁下了门铃。
  半响,门开了一线,那个少妇穿着浴袍在门缝处看了我们一眼,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胖子连忙轻声笑道:“我们是皇廷贵族的!”
  少妇脸微微一红,似乎有些紧张,将门往前一推,把后面的暗锁解开,这才拉开门,轻声招呼我们进去。
  说实在话,我更加紧张,这特么的是第一次啊。
  少妇将门关上以后,自己一溜烟的钻进了床/上,另外一张床/上,躺着那个姓张的经理,脸上一片酡/红,笑嘻嘻的看着我们:“那啥,怎么就来了两个人,我们挑的余地都没有呢!”
  “对不住了,今天的生意特别好,所以,只剩下我们俩了!”胖子将胸膛挺了挺。
  “那你的意思是,你们俩是别人挑剩下的啰?”张经理假装皱着眉头,嘴角却是带着笑意:“难怪不怎么滴,这么胖,你能玩花样吗?”
  “别看我胖,我做/爱有力量!”胖子的套话张嘴即来。
  “哈,是吗?那我就挑你!王总,另外一个看上去灵活点的就留给你了!”张经理娇笑道。
  所以说呢,这人一生,权势很重要,你看,就连叫个鸭子,都是把好的留给领导,呸!老子不是鸭子!就算是,我也是被赶鸭上架的……
  我跟胖子嘿嘿笑着爬上了床……此处删除3652个字,其中包括各种哦哦啊啊的语气助词843个……
  约莫七遍广播体操外加三遍眼保健操的时间以后,四个人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今天上午发生的电梯事件,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也是在那栋大厦里面上班,十四楼的一家珠宝公司,王总是该公司市场总监,张经理则是市场推广部经理。
  “这个大厦是有鬼了,几天前有个女孩心/脏/病猝发,今天又是电梯失控,据说那男的是十七楼妮雅服装公司的一个大区经理,整个人都被喀嚓成了两半。”张经理说完往胖子怀里缩了缩。
  “恩,我也觉得这个大厦里面不对头,可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全部招进来了。那天我在卫生间看到有注射器,想必是有人在里面吸毒!也不知道安保监控是干什么用的。”王总也是抱怨着。
  我总觉得这个王总身上冷冰冰的,或许是房间冷气开得太大的缘故吧。
  “王总,大厦保安也不可能监控到卫生间里面去吧,要不然,你的白晃晃的某些地方不就被人看光了?哎呀,错了,应该是黑乎乎的。”张经理吃吃的笑。
  “去去!再乱说撕烂你的嘴啊。”王总笑骂。
  “不过,我还真看到24楼那家公司的总经理跟他的女秘书在厕所里那啥呢!”张经理笑道。
  “这话可别乱说。”王总顿时脸色一正。
  “我怎么可能乱说?当时还有好几个人看到呢!”张经理不以为意的说道:“那天不是大厦举行酒会嘛,在顶楼多功能会议厅的那一次。我正在跟几个人在楼顶天台上吹风,恰好那个角度正好看到24楼厕所窗户。我们是真的有看到,你要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嘛。对了,那三个人也是17楼妮雅服装公司的。”
  “好了,就算是真的,也别乱说,搞不好就会影响到人家的家庭了!再说了,不就是那回事嘛,有什么好嚼舌头的。”说完这句,王总脸上闪过一阵红晕,一把抓/住我的某个部位:“再来服务一次,这次来一个狂野点的……”
  第二天一早,我跟胖子各自揣着两千块,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从805房间溜了回来,二话不说,倒头就睡。
  他外婆的澎湖湾,不得不说太累了,有些事情果然是讲天赋的!
  一直睡到下午,刺耳的手机铃声将我吵醒,迷迷糊糊按下接听,却是孔宣已经到了月城,问我们住在哪。我咕哝着说了酒店的名字,然后继续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咣咣的敲门声,很明显,这是孔宣到了。揉着眼睛打开了门,孔宣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头,鼻子使劲的闻了闻:“这是什么味道?”
  我拿了一桶方便面,砸在胖子头上:“胖子,起来跟孔宣解释解释!”
  胖子也是迷糊着爬了起来,晃了晃头,见到孔宣呵呵笑着打了个招呼,爬起来喝了一瓶水,点燃烟,这才将我们昨晚的艳遇说了出来。
  “有点不对劲!”孔宣再次耸了耸鼻子。
  “嘿,不就是你没赶上好时候么?能有什么不对劲的?”胖子冲我直乐:“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孔宣不理胖子,转过头问我:“你当时有没有觉得有些异样?”
  胖子在旁边得意的笑:“没啥异样啊,技术挺老练的!”
  我见孔宣一本正经,思索了一下:“那个王总的身体似乎有点冷!”
  孔宣皱着眉头,也不说话,从身上取出两片树叶,通体青翠欲滴晶莹剔透,看上去竟似用极品翡翠雕刻而成。分别递给我跟胖子:“含在口中,压在舌头下面。”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见孔宣不像开玩笑,心底有些纳闷,不由照做。
  含了约莫一分钟,孔宣要我们拿出树叶,我们吐在手心一看,咦,碧绿的树叶上面竟然隐约浮现出黑色的叶脉,分外诡异。
  孔宣在桌上扯了张纸巾,将树叶拿过去,擦拭着我们的口水,冷哼道:“跟你们上床的是两个女鬼。你们不是很爽吗?带种的,现在再给我笑一个看看?”
  我跟胖子再次愕然相视,半响,胖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啥……真想不到,我居然把鬼都给日了!呵呵……这感觉……倍儿爽啊。咳咳,不过,孔宣,你帮我们看看身体里面有没有后遗症,譬如慢性中毒什么的。”
  孔宣分别捏住我们的脉门探查了片刻,这才微微一笑:“其实也没啥了,这两个鬼对你们似乎没啥恶意。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你们俩真是名气大?连鬼都来投稿了!”
  我当然知道孔宣说的投稿其实是投搞的意思,口中干笑着,心底却是觉得有些古怪,但又不知道古怪在哪里。
  正好此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康勤打来的。
  “小钟,你托我查的事情,我找到资料了,这就用短信传给你。”说完,康勤又交代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
  不一会,手机滴滴响了几下,提示我收到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短信:罗晓峰,男,三十一岁,尖峰健身中心教练,杜卫东老婆孙霞的情人,两人在健身馆认识。健身馆的地址XXXX电话XXXX。
  第二条短信:陈志群,男,二十九岁,宁苏配货中心司机,因撞死文丽女士而被拘禁。如要找他,可以拨打黄所长电话,电话号码XXXX,到时候报我的名字就是。
  我将短信给胖子两人看了看,拿回手机,又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跟孔宣说了一遍。三人商议了片刻,决定先去找罗晓峰,毕竟陈菲儿留下的线索写的是‘绿帽子’这三个字,绿帽子嘛,不就是这回事么?
  出门的时候,胖子顺手敲了敲对面805的房间,半天都没有人回应,看来对面两人已经退房。孔宣则是一脸的嘲笑:“怎么?还想打个加时赛?”
  顾不上吃饭,随便在身上掏点零食垫了下肚子,直接打车到了尖峰健身中心所在的小区,穿过一个花园,走到其中一栋楼下,一楼就是健身中心。走了进去,找到前台美女询问罗晓峰,前台美女愕然问道:“你们是会员吗?”
  “呃,我们是他的好朋友介绍来的,听说他在这做教练,我们仨也想健身,你看这肚子。”我随手拍了拍胖子的肚子,颤颤巍巍的,有如春风吹过泸沽湖。
  “哦,这样子啊,你们先在旁边坐会。”前台美女冲我们笑了笑,招呼我们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个小麦克风,很是甜美的说道:“罗晓峰教练,罗晓峰教练,前台有人找!”
  不一会,一个身材颇为健硕的浓眉汉子走了出来,跟前台打了个招呼,前台冲我们努努嘴,浓眉汉子纳闷的走到我们旁边坐下,出言相询:“我就是罗晓峰,还没请教三位?”
  “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我笑道。
  “什么意思?”罗晓峰眼中掠过一丝警惕。
  “没什么意思,想跟你聊聊孙霞的事情!”我低声笑道,看到罗晓峰脸色一变,想要起身走人,立马补充一句:“我们是杜卫东的本家兄弟,你要是不想让我们把这事吵得所有人都知道,就乖乖的跟我们走。”
  这话也算是拿住了他的弱点,健身中心的教练跟客人勾搭,这种事情要是被公司知道,罗晓峰肯定会被开除。开什么玩笑,每个健身教练都这样的话,谁他吗的还敢把自己的老婆送过来健身?
  果然,罗晓峰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半响,才悄声说道:“去外面花园吧。”
  一行四人出来花园,随意找了个石桌坐下,罗晓峰干咳了两声:“你们想要怎么样?”
  我朝孔宣看了一眼,孔宣摇了摇头。刚才他有意无意的在罗晓峰身上挨碰了几下,手中似乎有黄纸符咒什么的闪过,肯定是测试过了,现在摇头的意思就是这个罗晓峰跟鬼魂无关。
  “孙霞的老公杜卫东被人杀死了,这个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是我杀的!”罗晓峰马上面红耳赤的低声吼道。
  “我没说是你杀的!”我翻了个白眼:“我现在只是了解下情况而已。”
  “你们是警察?”罗晓峰松了一口气,随即狐疑的问道。
  “这个问题你不需要知道。”我模棱两可的回答:“你跟我们说说你跟孙霞认识的经过就行。”
  其实,我特么的根本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我来找罗晓峰,只是怀疑他很有可是陈菲儿下一个杀害的对象而已。像这种情况我能怎么问?难道我要问他跟孙霞每次那啥的时候都是用什么姿势吗?
  罗晓峰可能真把我们当成警察了,也不隐瞒,很是详细的说了他跟孙霞认识的事情,絮絮叨叨了十来分钟,说完以后苦笑着总结了一句:“其实,这事是她主动的,我这人心地特善良,最见不得女人那哀怨的眼神……”
  我连忙将手一竖:“打住,打住,杜卫东知道你们俩的事情不?”
  罗晓峰愣了一下:“应该不知道吧,孙霞那人很理智,我们的关系纯属肉/欲的发泄。”
  我朝孔宣跟胖子扬扬下巴,意思是他们有什么要问的,反正我是没啥问的了。
  孔宣摇了摇头,胖子却大大咧咧的问道:“你认识文丽跟陈菲儿吗?”
  罗晓峰明显一怔,似乎在仔细的回忆这两个名字,最后很是肯定的告诉我们:“不认识!”
  “那没啥好说的了。”胖子不耐烦的挥挥手:“就这样了,你回去吧!”
  罗晓峰走后,胖子笑道:“鬼哥,接下来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孔宣留下来监视他,毕竟能跟绿帽子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他了。”我苦笑着说出我的计划。
  “我/日,凭什么你们就跟鬼打/炮/包/夜什么的,我就只能在这啃馒头监视人?”孔宣大为不满:“我来月城可是来度假的。”
  “我们三人里面,就只有你能跟鬼魂对砍,不是你还能是谁?如果你不乐意,那我跟艾佳语打电话好了,说你没啥利用价值,要她把你接回去!”我笑道。
  孔宣正要辩驳,我的电话适时响起,是康勤打来的。
  “小钟,来百盛大厦!”康勤的声音有些古怪,似乎很焦急,又似乎很诧异。
  “怎么?出什么事了?”
  “秦志诚死了,就是昨天跟杜卫东一起坐电梯的那个小伙子。也是在电梯里面遇害的,而且墙壁上也有字迹,你还是来现场看看吧。”康勤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秦志诚?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死掉?
  胖子见我呆立了半天,忙伸手推了下我的肩膀:“鬼哥,没事吧。”
  我将康勤的话转述了一遍,孔宣问道:“墙壁上写的啥?又是提示?”
  “说是要我过去现场看就知道了!”我回过神来,招呼两人出门打车。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百盛大厦,门口保安还是昨天那两个,他们似乎也认出了我们,没有阻拦直接放行。走到电梯间,康勤正在警戒线那跟昨天那名女警低声的说着什么,见到我们过来,吩咐了女警两句,过来跟我们打招呼,我跟他介绍了一下孔宣,康勤冲孔宣点点头,让我们跟他从安全通道走去六楼。
  妈的,又是六楼。
  胖子忍不住问道:“上次那个陈菲儿是不是也是在六楼出的事?”
  康勤讶然看了胖子一眼:“是的,而且,也是在这个2号电梯。”
  闻言我心中一动:“这个六楼是什么公司?那个陈菲儿来六楼做什么?”
  康勤脸上抹过一丝苦涩的笑:“这个陈菲儿原本就是单亲家庭,母亲文丽被车撞死以后,也不知道是谁出了面,第一时间就将陈菲儿委托给周晓萍帮忙照顾。所以,陈菲儿临死前都不知道文丽已经出事。”
  “周晓萍又是谁?”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晓萍就是六楼保险公司的清洁工,据说以前还是个金牌保姆,在月城保姆圈内颇有名气,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做保姆反而做起了清洁工。陈菲儿就是她带来这儿玩耍才出事的。”康勤脸上苦涩的味道更重,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为了此事,周晓萍现在这儿都有些不正常,被送去精神病医院了。”
  到了六楼,跟封锁现场的小警察打了个招呼,康勤推门而入,我们紧随其后,这一次远没有上次那么血腥,电梯的门敞开着,那个秦志诚背靠着轿厢墙壁面对着门坐着,虽然脸上神情骇然,但是毕竟没有了那种血肉横飞的场面。
  一如杜卫东的提示,在秦志诚的头顶上也有三个血字。
  恨嫁女!
  妈的,陈菲儿你能不能有点业界良心?说好的提示呢?你就给我整这些绿帽子啊恨嫁女什么的,都他吗的是什么玩意啊。
  见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康勤笑道:“虽然我不明白这个恨嫁女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那个绿帽子的意思了。”
  “哦?”我疑惑的看向康队。
  “刚才我同事小邱跟我说了,昨天通过监控孙霞的电话,发现这个秦志诚也跟她有关系。”康队嘴角一撇,很是鄙夷的说道:“我说的关系,是指那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个孙霞,真是左右逢源啊。”
  “夜夜做新娘呢!”胖子啧啧称赞。
  对于孙霞有多少个情人我倒不惊讶,如果一个女人的裤带子松了,那么她就很难再系紧。当然,这其中不乏那些破罐子破摔的。
  说到破罐子破摔,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一个妹子,很是向往某国的幸福生活,(这个某国是什么国家自是不用说,无非就是那个倡导人权啊自由啊的国家。)历经千辛万苦,付出了不少心血与汗水,终于获得某国国籍,就在获得某国国籍的第二个月,她就在地铁上被七八个少年轮/奸了。是的,就在地铁上,周围没有一个人出头。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了维护她心目中的某国形象,索性破罐子破摔,不久后举办了一场多人滥交的聚会,笑称在某国有性自由……
  好吧,扯得有点远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一个女的同时周旋于几个男人之间,是不被世人接受的,这也难怪康队会说起孙霞一脸的鄙视。
  但是,秦志诚居然是孙霞的情人我就有些惊讶了,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难道你们上班的时候还交流彼此的经验心得吗?
  妈的,这些道德高度的东西关我屁事,还是回到连环杀人事件中来。如果秦志诚是孙霞的情人,那么他为什么会死就可以解释了,给杜卫东戴绿帽子了嘛。
  第一个提示是姓杜的,死者是杜卫东,第二个提示是绿帽子,死者是秦志诚,现在第三个提示出来了,那么,恨嫁女又是谁呢?
  而且,陈菲儿为什么要杀害杜卫东跟秦志诚,他们跟陈菲儿有什么联系?
  想不通啊想不通,我下意识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整个六楼死一般的寂静,通往办公区域的玻璃门也紧闭着,可以看到形象墙上的几个水晶大字,中国安平保险。忍不住问道:“老康,你不是说六楼是一家保险公司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接连两天出人命,再牛逼的公司也不敢开门呢。”康勤笑道。
  “老康,我先去顶楼看看。”我冲孔宣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走向电梯。
  “等下!”康勤却是叫住了我,递给我一片钥匙:“顶楼平时都是关闭的,要上去必须去管理处拿钥匙,正好我这拿了钥匙还没还。”
  谢过了康勤,上了电梯,我摁下了十四层的按钮,孔宣不明所以,胖子则是笑着解释:“昨晚跟我们那啥的那两人说是在十四楼上班!”
  孔宣嘿了一声:“看来你们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啊,好像我会骗你们似的。”
  我笑道:“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上去看看也无妨,就算你说的那两个人是女鬼,这两个女鬼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十四楼珠宝公司而不是说其他的公司,就说明她们俩对这家公司有一定的了解。反正现在也没头绪,随便逛逛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胖子深以为然的点头附和我:“搞不好啊,真有这么两个人也不一定。”
  电梯到了十四楼,门开,走到电梯间左右一张望,左边是一家电子科技公司,右边是一家珠宝公司。
  三人在电梯间鼓捣了一下,胖子戴上了拇指粗的金项链,这还是在阳城的时候黄志勇给我们的道具,二十块钱三条还送一卷卫生纸的那种。一直丢在空间袋里面,倒也没有出现生锈的情况。
  走到珠宝公司前台,那名美女前台笑吟吟的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胖子轻咳了一声:“你们市场部王总监在不在?她约我过来看货的。”
  “市场部?王总监?”前台笑眯眯的说道,眼神中却是隐约露出一丝狐疑:“我们这里姓王的总监只有一个,可是他在品牌部,再说了,我们这里并没有市场部,您是不是听错了?”
  “哦,或许是叫法不同吧。”胖子不以为意的说道:“那麻烦你跟王总说声。”
  前台美女满脸疑惑:“您确定跟王总有预约吗?可王总这几天在跟他老婆度蜜月呢!”
  老婆?这个王总是个男人?那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了。既然都没有市场部,那市场推广部经理这个职位肯定也不存在。啧啧,中计了呀。
  三人狼狈的退了回来,正好电梯门开,几个风尘气息颇重的女子走了出来,欢呼雀跃的走向珠宝公司,其中有一个长得像李小璐的女子差点就踩到了我,不仅没道歉,反而白了我一眼,跟其他女孩边走边笑道:“李哥介绍的这个地方,据说只要报他的名字,就可以打八折呢。”
  懒得跟她计较,这肯定是被别人忽悠过来买珠宝的小姐。八折就这么开心?你信不信一个陌生人进去都可以砍价到七折,这年头,赚钱就要赚熟人的钱,难道你们不知道?
  进了电梯,我按下了最上面那一层24层,出电梯从安全通道走到顶楼,打开铁门上了天台,大厦稍微带点L型,所以,楼顶也有一个小小的拐角,我们在楼顶上东转转西转转,终于被我找到了一个很偏僻的角落,也只有在这个地点才能够看到24楼某个办公室的卫生间一角。
  看来,那个女鬼‘张经理’也并不是全部在说谎。
  我隐隐觉得这两个女鬼并不是跟我切磋一下技术这么简单,她们故意这么做肯定有她们的需求,只是,我还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内在联系。
  如果刨除那些少儿不宜的内容,我们之间的交流就是中场休息时候的那段聊天,而聊天说的内容也就是百盛大厦的命案。
  女鬼‘王总’说大厦有吸毒的,而女鬼‘张经理’则说看到24楼老板跟女秘书偷情,她们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呢?这个事情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还有,那个女鬼‘张经理’还说了一句,说当时看到24楼老板偷情画面的有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似乎就是17楼服装公司的。
  她说的这个服装公司的,该不会就是杜卫东或者秦志诚其中一个吧?
  再回到陈菲儿这个事情上面来,她说要报仇,为什么要牵扯上杜卫东跟秦志诚呢?他们跟陈菲儿有什么恩怨?再说了,你陈菲儿也就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就算要跟你结仇也得有个理由吧?他们是抢了你的棒棒糖?还是抢了你的巴拉拉魔法棒?
  还有,陈菲儿的下一个杀害对象是什么恨嫁女,可我又去哪找这个恨嫁女。妈的,月城起码有一百万个恨嫁女,我一个个去问的话,那个时候恐怕解/放/军都已经解放苍/井/空了。
  这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就好比一团又一团的迷雾,在我脑海里飘来飘去,将事情的真/相严严实实的遮住。
  胖子跟孔宣的一阵嘿嘿淫/笑声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抬头望去,只见他俩冲着24楼那个卫生间指指点点,走过去一看,正好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门口。
  “看到了?”我笑道。
  “看到了!”两人忙不迭的点头。
  “看到啥了?”
  “啥都看到了!”
  “怎么可能?”我鄙夷的说道:“你当她是瞎子么?你能看到她,她就能看到你,除了从事特种行业的女人,一般女人不可能在别人注视下若无其事的嘘嘘。再说了,这种写字楼里面的卫生间,不可能没有隔断,外面都是有门的好不好,把门一关,你们还能看到啥?”
  “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我有说是看到某个部位么?我是说我们看到了她的脸也不行吗?正南,你真特么的下/流,认识你真是我的耻辱。”孔宣鄙夷的看着我,似乎觉得我脸色开始不好看,连忙哈哈一笑,话锋一转:“说来也奇怪,我们也没想着闪躲,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这,那个女的还真是肆无忌惮。她甚至打开门以后还整理了一下小内内,说真的,胖子,我们会不会长针眼?”
  “我还真不信了,走,我们去24楼看看!”我心中一动,莫非这个卫生间真看不见我们这?要不然那个老板跟女秘书偷情也不可能如此肆无忌惮吧?
  三人从天台走回24楼,发现24楼整层都是一家公司的——金马投资有限公司。
  走到前台,一个美女站起身来,笑靥如花的问我们:“欢迎来到金马投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怎么这前台的妹子一个比一个漂亮,漂亮到我都不好意思说来借厕所。
  干咳了一声,终于还是讪讪笑道:“其实,我们只是来借个厕所!”
  前台美女想必是被我这奇葩的要求给惊呆了,这种要求,估计是她从事前台这个行业以来第一次听说,半响,她才吃吃的说道:“你们从一楼坐电梯到24楼,就是为了来我们公司上厕所?”
  “站得高尿的远!”胖子在一旁厚颜无耻的说道。
  “可是,一楼不就有一个肯德基么?肯德基不就是公共厕所么?”前台美女脸有点红,毕竟胖子这话跟他的人一样肥腻,不是人人都能消化的。
  正不知该如何回应,办公区域的自动感应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高挑美女,看到我们不由一愣:“咦?钟先生?”
  我在见到她的时候,也是心头一阵恍惚,怎么会是她?
  这个女人竟然是马家第一高手,习韶华。也就是那天马振凯请我们吃饭的时候,坐在马兴瑞旁边的那个女孩子。
  “你不是那谁,跟习/大/大同姓的习韶华么?”胖子在一边也是惊讶的喊出了声。
  “是呀。”习韶华噗嗤一笑,露出了编贝般的玉/齿,随即用手背掩嘴,神态间,小女人娇憨展露无遗,这真的是马家第一高手么?
  很快,习韶华就将手放了下来,脸上也恢复了那种职业的微笑:“你们来找马总么?”
  前台美女见习韶华认识我们,那双美丽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习助,他们……他们只是来借厕所的。”
  习韶华冲着前台美女嫣然一笑:“好了,这没你什么事了,这几个人是马总的客人,跟你开玩笑呢,我先带他们进去了。”
  说完,冲我们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跟着习韶华走了进去。
  办公区域中间是一个大厅,大厅中间用隔断隔出来很多办公间,里面坐满了西装革履的办公人员,四周是装修好的办公室,办公室门上挂有不锈钢牌子,一路走来,可以看到牌子上刻有财务总监,媒体总监等字样。
  习韶华将我们带到董事长的办公室门口,轻敲了两下,里面传来马振凯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马振凯正在一张大班台上面若有所思的看着电脑,抬头见到是我们,不由一愣,随即长身而起,一脸微笑的走出来跟我拉手:“正南,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说,我们是来上厕所的,你信吗?”我们三人在沙发上坐下,习韶华帮我们倒了水以后闪身出门。
  马振凯根本不接这话,微笑着问道:“你们是为了陈菲儿的事情来的么?”
  马振凯能这么问一点都不稀奇,毕竟陈菲儿就是在这一栋大厦电梯出的事情,马兴瑞找马振凯商量的时候,想必就已经将此事和盘托出。只不过他们找我的主要目的是吓阻月城道教,至于陈菲儿的死反倒是没怎么跟我提起过,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根本不知道马振凯的公司就是在这栋大厦的顶楼。
  呃,那啥,‘决战厕所之巅’的男女主角该不会是马振凯跟习韶华吧?正好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女秘书,我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想到这,我直接站了起来:“不行,真憋不住了,我得去卫生间!”
  马振凯笑了笑:“出门右转,一直往前走,你就会看到卫生间的标识。”
  我冲胖子两人眨了眨眼,胖子孔宣自是会意,也是纷纷起身,胖子笑道:“鬼哥,别吃独食……呃,我是说,大家一起去吧,人多,尿起来热闹!”
  三人走到卫生间以后才发现一个很郁闷的问题,因为百盛大厦是一个L型的建筑,男厕所这边居然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窗外根本看不到大厦的顶楼,这才想起,刚才胖子跟孔宣看到的是一个女人,那肯定是女厕所那一边。
  “怎么办?我们装作第一次来,分不清楚男女厕所好不好?”胖子的意思是伪作不知,直接冲进女厕所里面。
  孔宣摇头:“门口上贴了那么大的牌子,男卫生间,女卫生间,难道你不识字?”
  胖子不以为意的扬了扬眉毛:“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看我的好了!”
  走了出去,胖子在女卫生间门口敲了敲,喊道:“有人没?”
  里面没人吭声,他又重复了一遍,直接推门而入。
  我跟孔宣目瞪口呆的跟在胖子后面,孔宣更是吃吃的说道:“胖子,我跟你说,我长这么大,什么坏事都做过,就是没有进过女厕所,真是感谢你,我觉得我的人生越来越完美了,对了,万一有女人进来怎么办?”
  “到时候就说我不识字好了!”胖子嘿嘿的笑。
  我则是直接走到窗户旁边往上一看,顿时骂了一句,我/日。
  从我这看向外面,虽然看到的是大厦顶楼,但是很明显,并不是我们先前观察卫生间的位置,而是大厦顶楼中央空调的冷却塔,这个上面是不可能上去人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孔宣却是轻声的咦了一声,走到我旁边,右手捏了个法诀,在空中画了几下,一道淡淡的符咒就浮现在空中,孔宣将法诀一指,直接将符咒甩在了窗户玻璃上,只见一圈圈的涟漪在玻璃面上泛起,数秒后,楼顶天台的景象出现在我眼中。
  “怎么回事?”我诧异的问道。
  “这块玻璃被人下了阵法,阵法叫做‘云山雾罩’,说穿了,就是外面看进来没事,但是从里面往外面看的话,视线就被折射了。打个比方,我们站在先前的位置,可以看到卫生间里面,但里面却看不到我们。”
  我大为不解:“这算什么?难道当初在这面玻璃上施法的人是一个偷/窥狂人?除此以外,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解释了。”
  三人并没有做深入的研讨,而是匆匆撤退。毕竟这是在女卫生间,现在又是快到下班的时刻,随时都有女员工进来,这事解释起来有点难堪。
  回到马振凯的办公室,随意的聊了几句,我有意无意的问了下马兴瑞是不是也在这上班,马振凯摇头道:“我有我的公司,他有他的公司,他怎么可能会在我这边上班。不过,毕竟是一个家族的,生意上肯定会有往来,一个星期他也会来上个两三次。”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连忙起身跟马振凯告辞,马振凯非要留我们吃饭,我只是推说还有事,婉拒了马振凯的吃饭邀请,三人告辞出门。
  “你们说,那个女鬼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她看到的是不是马振凯跟习韶华?”进了电梯,见到电梯里面并没有其他人,我笑着问道。
  “我觉得是真的,如果我是老板的话,这种女秘书我是万万不会放过的。”胖子正色道。
  “切,你不是说跟习韶华眉来眼去的是马兴瑞么?”我鄙夷的扫了胖子一眼。
  “你刚才没听说么?马兴瑞一个星期也过来好几次,跟习韶华在厕所里面上演点爱情动作片也不稀奇。”胖子顿了顿,突然笑道:“不知道马振凯公司里面装了摄像头没有,要是有的话,看一看视频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恩!”我闻言点头,眼睛却是下意识的望向电梯里面的摄像头,猛然一惊:“对啊,我都忘记了一个事情,这个电梯里面是有摄像头的,杜卫东跟秦志诚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可以去看下视频记录呀!”
  胖子挠挠头皮:“我说鬼哥,陈菲儿不就是凶手么?你难道还要验算一遍?”
  我指着孔宣:“得让我们的孔大师观察下这个鬼魂的手段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孔大师很厉害,但是多了解下对手总是没错的。”
  孔宣吃了我这一记马屁,顿时飘飘然:“此言有理!”
  我们在六楼出了电梯,这事情还是得找康勤。结果出来一看,整个六楼已经空无一人,2号电梯也解除了封锁,现在已经上下运行,可能这个点正是下班的时候,多一台电梯就少一份压力。
  连忙拿出手机给康勤打了个电话,说想看看电梯监控,没想到康勤笑着说他也正在看监控,要我们下去负一楼停车场,出了电梯往右拐直走就能看到机房。
  按下电梯开关,不一会,叮的一声,2号电梯在我们面前打开,电梯里面只有一个女子,身材……跟胖子有得一拼,脸色煞白,见到是我们,顿时用手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解:“美女,我们三个虽然算不上帅哥,但是也没丑到吓死你的地步吧?”
  “不是啦!”女孩子等我们进入电梯以后,摁下关门键,心有余悸的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个2号电梯已经在六楼死了三个人了,我要不是急着下去约会,打死我也不会坐这台电梯,你不见整台电梯只有我一个人吗?这个点可是下班的时候呢。”
  说完,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胸前两块饱满的胸大肌一阵颤颤巍巍。
  “呵呵,你胆子算是比较大的。”我微笑着说道,伸手摁下了负一楼按键。
  “差点被你们三个人吓死,居然在六楼上电梯!”胖女白了我一眼,手抚胸口,眼中竟然风情无限:“吓坏了你们可要赔人家唷。”
  我嘿嘿一笑,不再言语,身上的鸡皮疙瘩却是疯了似的立起来,大姐,你看我旁边这个胖子算得上眉清目秀不?他才跟你是一个重量级别的,你祸害他去吧。
  并不是说我对胖女有偏见,而是……妈比的,你胖就要承认,特么的胳膊都有我大/腿粗了,还要做小鸟依人模样,你这体型的小鸟依在人身上是会出人命的。就连胖子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渣都一言不发,双眼向上只是看着轿厢顶部的装饰,仿佛那是他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对了,你结婚了吗?”胖女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我,
  “还没!”我随口回答。
  “其实,人家这么急着下去,也是要去应付那些相亲啦,烦都烦死了,我这个人向往自由恋爱,比较相信眼缘,一见钟情的那种……”胖女冲我眨了眨眼,含羞的低下了头。
  眼圆?老子的眼一点都不圆,那边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眼睛比较圆,你去找他行不?我恨恨的看着电梯,他吗的,这个电梯怎么这么慢?
  终于,电梯到一楼停了下来,我暗中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停的默念,芝麻开门,花生开门,瓜子开门,红豆绿豆黑豆都来开门啊,赶紧把她送走吧,再见了胖妞,你的对象正等着你去相亲呢。
  靠,怎么回事?这电梯怎么不开门?我伸出手猛点开门键,可是电梯门没有一点反应。
  胖子跟孔宣都是咦了一声,似乎也是觉得奇怪。
  胖女在我身后颤声说道:“怎……怎么回事?”
  胖女话音未落,电梯里面的灯刷刷连闪两下,接着全都熄灭,电梯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啊!”
  身后的胖女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尖叫,我心中一凛,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动作,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身后的胖女‘小鸟依人’般的扑到了我背后。
  ‘嘭’的一声,在巨大的冲力之下,我立刻被她紧紧的压在了电梯门上,因为腰部跟四肢全部被她紧紧的贴着,我根本用不上力道来挣扎,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压成了一张饺子皮。
  “救……命……”我挣扎着喊道。
  幽蓝的手机屏幕光亮起,身后胖子跟孔宣一边劝阻一边使劲,终于把胖女弄到了电梯后面的角落,尽管这样,胖女兀自在念叨:“我只是要一个安全的依靠,你们为什么不给我?”
  我发誓,胖子跟孔宣一定没有用全力,胖子刚才虽然有在劝阻胖女放手,但他语气更像是在喊加油,还有孔宣,拉人之前,他就开了闪光灯拍了一张照片,而等我转过身来的时候,隐约有看到他在发微信的好友圈。
  怒视着这俩畜生,我一肚子的火。
  “How are you?”胖子笑嘻嘻的问道。
  “Fine, thank you, and you?”我下意识的接了一句,随即呸了一声,大骂了胖子几句。
  “人家也是真情流露,你不要太不近人情嘛!”孔宣冲肥女扬扬下巴,笑道。
  我实在懒得跟他们计较这些,越是计较他们就会越来劲。掏出手电筒,摁亮,肥女顿时两眼睁的大大的看着我,似乎非常好奇我随身能带着这么大一个手电筒。
  把手电递给胖子,我拿出电话给康勤打过去,先前他说正在看视屏监控,此刻应该正在机房里面吧。
  电话响了两下,康勤就接了起来:“小钟,你们怎么还没到?”
  “我们在2号电梯,电梯突然停电,我们被关在里面了。”我无奈的说道。
  “停电?2号电梯是吧?好的,我这就跟保安说……”说到这,康勤突然住口不言,随即那边传来一声惊叫,接着康勤的声音在电话里头响起:“你是谁?”
  声音颇为遥远,想必是康勤已经将电话拿到了一边,放于某处。
  “嘿嘿嘿嘿嘿嘿!”电话那段传来一段极为阴森的笑声,这笑声,如同一只野猫被踩住了喉咙,正在努力挣扎发出的声音,感觉说不出来的难受,又好像听见有人在用指甲划玻璃,心中恨不得将这声音的制造者抓过来暴打一顿。
  “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啊!”康勤厉声喝道。
  “嘿嘿嘿嘿嘿嘿!”阴森的笑声继续。
  “彭!”一声枪响。
  “嘿嘿嘿嘿嘿嘿!”阴森的笑声仍然在继续。
  “啊!”电话那头传来康勤的一声惨叫,然后那边就没有了任何声息,就连那阴森的笑声也突然消失,死一般的寂静,我看起电话看了看,还是在通话中,并没有挂掉。
  “老康!康队!康勤!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再次将电话放在嘴边,大声吼道。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半响,似乎有人对着话筒吹了两口气,电话里面传来一阵噗噗声,然后是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他吗的到底是谁?”我大声吼道。
  那头顿时传来阴测测的笑声:“为什么你想要看视频?现在好了,害到别人了吧?”
  “你什么意思?”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寒冷,莫非康勤也被弄死了?
  “嘿嘿嘿嘿……”声音逐渐消失,最后死一般的寂静。
  喂了数声以后,电话滴滴了两声,这次却是因为没有了信号自动挂断了。
  “妈的!”我狠狠的骂了一句。
  胖子跟孔宣见状连忙询问我什么事情,我将电话那头的情况说了一遍,蹲在角落的肥女顿时又是一声尖叫。
  此时我心情奇差,也顾不上其他了,指着胖女说道:“你别鬼叫鬼叫啊,你再叫我就弄死你!”
  肥女嘟囔了一句:“可是,人家还有约会嘛。据说外面这个很有诚心结婚呢!”
  “你就这么恨嫁么?”说到这,我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那谁,你是在这大厦上班么?你是在17楼妮雅服装公司上班么?”
  肥女一愣:“对啊,我是售后部的!”
  “孔宣!”我冲孔宣略为扬了扬下巴。
  孔宣自是明白我的意思,反手一抹,手上暗藏了一张黄纸符咒,伸手就去跟肥女相握:“原来你就是妮雅服装公司的啊,怎么称呼?”
  肥女不知道孔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迷迷糊糊的握手:“我叫程咏琪!”
  孔宣又寒暄了两句,这才松开手,冲我摇了摇头,意思是此女并没有鬼魂附体的迹象。
  正要问她跟杜卫东两人的关系,电梯突然滴了一声,然后光明大作,骤然的光线让我们都是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适应了好几秒,我们这才发现,电梯已经恢复了正常,忙不迭的按下了开门键,‘叮’的一声,门开。
  我们四人快步走出电梯,我往右手边张望了下,前方不远有一个敞开着门亮着灯的房间,看来这就是康勤所说的机房,转身跟程咏琪说道:“你在这等我们,千万别走开啊!”
  程咏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点头。
  其实我是不应该留下她一个人的,因为我隐约觉得她就是恨嫁女,而且,她跟杜卫东秦志诚都是一家公司的,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但我更担心康勤那边的情况,那个阴测测的人到底对康勤做了什么?康勤是不是已经遭遇了毒手?
  两边一比较,这边似乎更重要。
  扔下程咏琪在电梯门口,我们三人快步走到亮灯的房间门口,一眼就能确定这是监控机房,因为里面有张控制台。上面放有一台大型触摸屏,屏幕上有九个画面,每隔上几秒就自动的转换着各处楼层的画面。
  控制台上面趴着一个穿保安制服的人,旁边还倒翻了一张椅子,椅子旁侧卧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康勤。
  走进去扶起康勤,发现他还有呼吸,连忙招呼孔宣,孔宣伸出手指在康勤的鼻子前面探了探,眉头微蹙,拿出一个玻璃瓶,倒了两粒黄色的丹药,分别喂给了康勤以及那名保安。
  不一会,康勤跟那名保安悠悠醒转过来,见到我们,康勤一愣,随即手一翻,发现自己的枪还在手上,不由嘘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苦笑道:“谢了。”
  而那名保安却是双目呆滞,直到胖子走过去扇了他两记耳光,他才哀嚎了起来:“妈呀,鬼呀!”
  胖子又扇了他两记耳光,他捂着脸愕然的看着胖子,吃吃的说道:“你打我做什么?”
  也不理会他,问康勤刚才是怎么回事,康勤很是简单的说了下,他跟保安正在翻找视频,接到我电话的时候,机房里面突然涌现出一道黑雾,直接将保安弄晕以后,又将康勤也弄晕。
  “它什么意思?就只是将你们弄晕而已?”胖子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是弄晕而已?你的意思是非要将我们弄死才正常么?”保安恢复了神智,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
  “这位兄弟,你先检查下你这里少了什么东西?”我连忙岔开话题,当时电话里头可是有翻箱倒柜的声音。
  保安四处一张望,然后上下左右一顿翻找,挠挠头皮说道:“啧!什么都没少呢,这事还真是奇怪。对了,我调出负一层的监控来看看。”
  保安在触摸屏上一阵划拉,脸色微微一变:“不好,所有的视频监控录像都被删除了。”
  此话一出,我们都是脸色一变,先前康勤说有一道黑雾,我就怀疑是陈菲儿搞的鬼,至于她为何要删除录像,想必是其中有些东西不想被我们知道。
  为什么之前没有删除视频,那是因为它相信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现在我们这边有了孔宣这个内行人,它就过来删除视频了,估计是怕被孔宣看出破绽。
  这是我脑海里唯一能够想到的合理原因,除此以外,其他的理由都站不住脚。
  “难道这个监控视频里面有什么古怪?”康勤皱眉道:“可是,这个视频我都有看过,并没有任何异常啊。”
  “你看过这些视频?”我闻言大喜。
  “那自然,我是刑警呢,要是这么重要的线索都放过的话,那我这十多年的刑警不是白混了?”康勤点头道。
  “你跟孔宣说说具体情况吧?”我指着孔宣说道。
  康勤皱着眉头将监控画面描述了一遍,我深信他这样的老刑警,应该将所有的细节都说到了,听完后孔宣冲我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意思就是说这里面并无异常。
  “对了,那个陈菲儿猝死的录像也被删除了么?”孔宣听完康勤的描述以后,转身问那个保安。
  保安啊了一声:“全部都删除了呢。呃……你说的陈菲儿是不是那个小女孩?”
  我点了点头:“没错。”
  保安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如果你要看那个录像的话,我这倒有一个备份。”
  备份?
  我跟康勤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怀疑。
  “什么备份?”康勤扭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天正好是我值班,小女孩……陈菲儿猝死的时候,电梯里面还有三个人,但是他们始终都没有伸手救援,而是眼睁睁的看着陈菲儿就这么死去。我当时觉得非常愤怒,就将这段视频用手机录了下来,准备上传到网上去,这几天正在写帖子呢,名字都已经想好了,‘三个畜生见死不救,生儿生女都没屁/眼。’怎么样?这个帖子名字是不是很屌?”保安一脸的得意:“不怕告诉你们,我是我们村05年的中考文科状元……”
  “你的手机呢?翻出视频给我们看看。”康勤出言打断了保安的话头。
  保安拿出手机,手机上面一个偌大的苹果LOGO,只不过,它有两片叶子……我心中异常钦佩能想出这个LOGO的设计师,山寨机,就是牛。
  手指如飞的划拉着屏幕,很快,保安就找到了那段视频,摁了播放。
  画面刚一出来,电梯里面是空的,接着六楼上来了一个小女孩,想来就是陈菲儿了。陈菲儿似乎对电梯很感兴趣,但不知道该怎么操作,东瞅瞅西看看,最后就呆呆的望着电梯的数字按键发愣。
  电梯下到了一楼以后又开始上升,一直到了17楼,电梯门才打开,进来了三个人。
  见到这三个人,我们都是低声惊呼了一声,他们竟然是杜卫东、秦志诚与程咏琪。
  程咏琪摁下了一楼的按键以后,似乎随口问了陈菲儿一句,然后在六楼的按键上摁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保安所说的那样,陈菲儿在电梯里面突然倒在地上,面部表情异常痛苦,左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右手伸向旁边的程咏琪,程咏琪似乎大叫一声,将陈菲儿伸向自己的手拨开,闪身退在了电梯角落,陈菲儿见状又将右手伸向秦志诚,秦志诚楞了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杜卫东扯了秦志诚一把,直接将秦志诚扯到了另一个角落。
  三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陈菲儿在地上挣扎,谁也没有伸出手去帮一把,直到电梯门在六楼打开,三人飞快的退出电梯,陈菲儿挣扎了一会,终于不再动弹。
  不一会,电梯外面就冲过来一个小伙子,将陈菲儿抱了起来,将电梯摁到了一楼,飞快的跑了出去。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整个机房都是一片沉闷,接下来是胖子怒骂了一句:“这就是三个畜生!”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觉得胖子这个词形容得太贴切了,这要畜生到什么地步才能如此的漠视生命啊?
  心里有些堵得慌,早些年,只要有人需要帮助,周围的人从不吝惜伸出自己援手,现在有人需要帮助,周围的人从不吝惜翻出自己的白眼。而且,这种观念正在逐渐被广大人民群众潜移默化的接受。说白了,现在路上看见有老人摔倒,谁敢伸手去扶?
  “后面进来的这个人是谁?”康勤面沉似水的问保安。
  “那个人啊,是六楼保险公司的员工,听说他妈妈也在保险公司做清洁工。”保安皱眉说道。
  “周晓萍的儿子?”康勤跟我对视一眼,随即都点点头,既然陈菲儿放在周晓萍家里看护,那他儿子自然也认识陈菲儿,所以才义无反顾的抱起陈菲儿送去医院。
  我望向孔宣:“你有什么发现?”
  孔宣摇了摇头:“按说,如果这一切是陈菲儿做的话,那么她对这几个人心怀怨恨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正因为她在电梯里遇难是要帮助的时候,杜卫东等人见死不救,所以她就以牙还牙,要在电梯里面弄死这三人!”
  “难怪他们都会死在2号电梯里面,而且还是惨死,这都是报应啊!”胖子啧啧摇头。
  “什么?他们死了吗?”保安一脸愕然的看着胖子。
  “什么?你不知道么?”胖子更是一脸愕然的看着保安。
  也难怪胖子会愕然,大厦里面发生了命案,你这个值班的保安都不知情,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我这两天请假在家写帖子啊,今天刚来上班,只听说死人了,但不知道死的是谁。”保安愕然道:“刚才康警官找我调监控我都还迷糊着呢!”
  “哦,这样啊,我告诉你吧,昨天杜卫东被电梯喀嚓成两截,今天秦志诚也死在电梯里面,只有这个程咏琪……”胖子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正讶然他为何如此,脑袋中猛然电光一闪,骂了一句:“草!”
  飞身朝门外跑过去,同时口中高声大叫:“程咏琪!”
  远处电梯门口有人影晃动了一下,那威武雄壮的身躯,依稀是程咏琪。
  我厉声叫道:“程咏琪,离那电梯远一点!”
  “什么?”程咏琪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大声的回应了一句。
  “离那电梯远一点!”我飞奔着,声音已经变形,异常的尖利。
  程咏琪楞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走了一小步。
  草,你他吗的步子跨大一点会死么?
  我懒得再叫喊,反正我距离她已经不到十米。
  正在此时,程咏琪背后的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电梯里面若隐若现的漂浮着一团黑雾,隐约有阴森森的笑声飘了过来。
  陈菲儿!
  是陈菲儿过来找程咏琪报仇来了,我也顾不上什么枪支管制,掏出手枪,冲着电梯里面的黑雾就是一枪。
  乒的一声,子弹穿过了黑雾,击中了轿厢,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程咏琪见到我拔/出手枪的时候已经愣住,听到枪声以后更是尖声大叫,一时间,枪声与尖叫声在地下停车场回荡,有一辆小车的自动报警也随之响了起来。
  “退后!”我边跑边叫。
  此时,我距离程咏琪还有不到五米。
  程咏琪完全没有听我在说什么,自顾自的蹲下来,捂住耳朵大叫,而电梯里面的黑雾已经漂浮到了程咏琪的头部上方。
  我毫不犹豫的对着黑雾接连扣动扳机,一直到子弹全部打光。
  子弹从漂浮在半空中的黑雾穿过去,击中了远处停放的车辆,又是一道汽车警报声响起,停车场越发的嘈杂。
  就在我距离程咏琪还有一米的时候,黑影阴森森的一笑,猛然下沉,将程咏琪包裹了起来,在程咏琪的尖声大叫中,她整个人就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大力一扯,嗖的一声直接飞进电梯,撞在轿厢壁上,发出轰然一阵巨响。
  电梯门缓慢而坚定的关闭,里面传来程咏琪尖声的嘶吼:“救命!救命啊!”
  我继续往前飞奔,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我将手枪伸在了电梯门之间。
  这种电梯门是带有自动感应的,只要探测到门中间有异物,电梯门就会自动打开。可令人奇怪的是,现在我的手枪都卡在了门中间,这门也没有打开,反而是夹得手枪发出一阵难听的喀嚓喀嚓声。
  我见状松开手枪,双手用力的插在门缝里面,用力一掰,电梯门硬生生的被我缓慢的掰开了少许,夹在电梯门中间的手枪顿时掉落,直接砸在我脚上,一阵疼痛传来,心里怒骂了一句,咬牙忍住,手下更加用力,逐渐的,电梯被我掰开了一尺多宽的缝隙。
  身后传来脚步声,然后是胖子的声音:“鬼哥,我们来了!”
  我身子稍微往左边移动了一下,这就是告诉后面的胖子,要他站在我右边,两人一起将门拉开,中间的位置留给孔宣,好让他冲进去跟黑影决斗。
  正在此时,电梯里面程咏琪的尖叫声突然停止,然后目光呆滞的站了起来,我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程咏琪冲我诡异的一笑,飞起一脚就踢向我下/阴。
  妈的,老子是来救你的呢,你居然踢我?虽然我也知道她已经被黑雾给控制,但心里依旧不舒服。
  程咏琪这一脚势大力沉,如果真被她踢中的话,我估计下半辈子只能苦苦研究葵花宝典这种千古奇书了。没有办法,我松开电梯门飞身后退,而程咏琪那条粗壮结/实的小/腿也瞬间缩了回去。随着电梯门咣当一声合上,电梯开始向上运行。
  骂了一句,冲到电梯按钮那,猛点着向上的按钮,希望另外几台电梯能够快速下来。孔宣则是左右张望了一下,冲我叫道:“来不及了,走楼梯!”
  对啊,如果只是短程冲刺到六楼的话,凭我们的速度应该不会比电梯慢多少,立马捡起地上的枪扔进了芥子坠,朝康勤咧嘴一笑,也不解释,直接冲向安全通道,孔宣等人紧随我们身后。
  一行人飞快的冲到六楼,当我们气喘吁吁的推开六楼防火门时,2号电梯正好‘叮’的一声,缓慢开门。
  就在门打开的那一刻,电梯门后的程咏琪轰然一声倒了下来,直接仰躺在地面,口鼻之间鲜血汩/汩,整个人一动不动。
  “程咏琪!程咏琪!”我冲过去大声叫道。
  程咏琪没有任何反应,我正要蹲下去扶她,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转身一看,是康勤。他轻咳一声,指着程咏琪的身体,涩声说道:“她已经死了!”
  低头仔细看去,这才发现程咏琪的确已经死去。虽然她面部朝上,但并不是仰躺,而是俯卧的,只不过她的头已经被人拧转了一百八十度。由于肉多的原因,我居然没能分清楚她的正面背面。
  没人能在脖子被拧成一百八十度以后还能活下来。
  我骂了一句,四处张望,发现电梯里面用鲜血写了四个字。
  大仇已报。
  看到墙壁上的血字,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陈菲儿在电梯上猝死,而杜卫东等人并没有施以援手,这就导致了陈菲儿怀恨在心,甚至死后都化作厉鬼来报复他们,将他们一一杀害。
  康勤看向我们的目光已经有一些怀疑,我也不再隐瞒,将事情真正的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康勤听完以后,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间张口结舌。
  既然陈菲儿大仇已报,那这个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善后的事情由康勤处理,我跟孔宣胖子找了个地方吃饭。
  好几天都没正儿八经的吃过一顿饭了,觉得今天的饭菜格外好吃。
  吃过饭,跟清风道长打了个电话,说陈菲儿的事情已经搞定了,问他那边还有几天的法事,清风道长说是还有三天,当下跟他约好三天以后一起回星城。
  三人放松了下来,又找了个酒吧,敞开了喝酒,一直喝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凭借着最后一点理智回到了酒店睡觉,第二天下午醒来的时候,孔宣四脚朝天的躺在床/上,我跟胖子则是睡在地上。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要放松放松,虽然我们不怎么熟悉地形,而且这事也不好去问顾舒畅,但我们不是还认识马振凯么?打了个电话给马振凯,说是要找个地方舒缓下/身心,马振凯闻言知雅意,立马给了我们一个地址跟电话,说只要报他名字,绝对可以让我们玩得乐不思蜀。
  叫了个出租车,直接到了海上明珠,月城最有名的会所之一。
  说是海上明珠,其实并不靠海。至于为什么叫海上明珠,刚才那个出租车司机笑着解释,因为老板叫袁沧海,老板娘叫岳明珠,所以,会所就叫海上明珠。
  当然,这只是出租车司机跟我们说的一个笑谈而已,真正的用意谁又会去考究?再说了,海上明珠这个名字挺好的,高端大气,寓意也不错。
  下了车,抬头就见到偌大的招牌,银底黑字,海上明珠。因为不到晚上,没有霓虹灯,少了一阵靡靡的感觉,但也正因为如此,更显高贵大气。大厅的层高最起码有十米,看上去颇有气派,高档会所的气息扑面而来。
  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一个画着淡妆的时尚女士就从门内冲我们走了过来,眼角含笑,樱/桃/小/嘴轻张,吐气如兰:“是钟先生吗?我是张梅,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梅姐好了。”
  我笑着打招呼,心中暗忖,这国际化的大都市里面,连妈咪都这么有素质。
  梅姐带我们走进大厅,七转八转的进了一间休息室,招呼我们坐下,从坤包里面摸出一包软中华,分别递了一支并帮我们点燃,这才笑道:“三位既然是马总的贵宾,想必也是经常出来玩的,我也不多说啦,这就给你叫人进来,你们挑到满意的,就直接跟我说,好不好?”
  我们三人自是点头,梅姐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带了八名穿着职业套装的小姐走了进来,哟或,看来今天的主题是办公室女郎哦。
  目光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在看到第六个小姐的时候,我忍不住咦了一声,哈哈一笑:“我就要她了!”
  这个小姐,居然就是我们在百盛大厦从珠宝公司出来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女子,当时还差点踩了我一脚,不仅没道歉然反而瞪了我一眼。
  啧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那名小姐似乎也认出了我,脸色一变,惊呼一声,居然转身跑了出去。
  我笑吟吟的望向梅姐:“梅姐,这是个什么情况?”
  梅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这丫头,还反了她了,你们先看看其他的,我出去下就来。”
  说完,梅姐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这也难怪,客人都指定小姐了,小姐却突然要抗日,这不是打客人的脸么?虽然我没有见怪之意,但梅姐就不这么想了,一方面可能觉得自己下不了台,另一方面又怕我们在马振凯面前歪嘴,到时候马总怪责下来,她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胖子跟孔宣嘻嘻哈哈的各挑了两个,剩下的三名小姐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自己是走还是留,我正要让她们先走,外面传来脚步声,梅姐领着那名小姐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穿着短袖衬衣的男子。
  梅姐笑吟吟的说道:“小婷,你快给钟老板赔礼道歉。”
  那个小婷却是嗫嚅着,目光瞟向身后那名男子:“李哥,你帮我说说呗!”
  那名男子与我一照面,顿时讶然的叫了一声,而我在看到这名男子的时候,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厉声喝道:“原来是你!”
  梅姐等人闻言均是吃了一惊,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名男子稍微一愣以后,转身就跑,我则是拔腿就追。
  身后的胖子也是骂了一句,跟着我追了出来,因为他也认出了这个男子。
  这名男子居然就是那个送‘张经理’与‘王总’的那个司机,似乎叫小李来着。原本我对这个事情就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突然看到了跟两个女鬼有关的司机,肯定要找他问个明白。
  尽管这个司机反应很快,脚下也颇为灵活,但怎么也跑不过我这种练过的人。不是吹牛皮,哥们如果去跑一百米的话,铁定在十一秒内,这个成绩,不说运动健将什么的,一级运动员是肯定有的。
  三步两步就追到了司机,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衣领,用力一拽,他的衬衣扣子呼啦啦的被扯掉,这厮还真是灵活,手往后左右一摇摆,居然将衬衣脱了下来,整个人往前一窜,想要继续跑路。
  可惜,他的运气不怎么好,被我拽了一下以后,他的方向出现了偏差,这么一窜,竟然直接撞在了墙上,嘭的一声巨响,司机顿时弹了回来坐在地上,手捂着额头半天没动弹,想必是这一下将他给撞懵了。
  胖子跟孔宣也赶了上来,胖子指着司机跟孔宣笑着说道:“这个家伙,就是送那两个女鬼的司机。”
  三人站在旁边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过了好一会,司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不再逃跑,脸色苍白的看着我。
  “我也不找你麻烦,你按照刚才的力道再撞墙一次,我就什么都不问了。”我笑眯眯的说道。是的,我不问了,但是胖子要问的话,我也没办法是不是?毕竟他也是受害者呢。
  司机揉着额头,苦笑道:“我不跑了,你们想问什么?”
  此时梅姐也走到了我身后,讶然问道:“钟老板,你跟小李之间有什么误会么?”
  “没,没误会!”我从钱包里面抽了三百块递给梅姐:“这点钱先给你买饮料喝,麻烦你帮我们找一个小房间,我跟这个……小李是吧,有些私事聊!”
  梅姐接过钱,微微一笑,转身将我们带进了一个麻将室,待我们进去以后,转身出去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梅姐一出去,司机就哭丧着脸说道:“各位老大,我也是拿人钱财做事啊!”
  “好了,你自己干脆点吧,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下,不要隐瞒,我已经知道了大部分真/相。”其实,我知道个毛的真/相,先诈一下再说。
  “你已经知道了?是小慧告诉你的还是蓉姐告诉你的?呃,难道是梅姐跟你说的?”李司机原本垂着的头一下就抬了起来,愕然的看着我们。
  “你先说事情的原委吧,看看跟我知道的东西有没有差异。”
  我们三人坐着抽烟,而李司机是站在我们面前,一时间,我居然有了一种老师逼问学生的感觉。
  李司机也不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们。
  那天上午,有人找到了妈咪梅姐,要出高价找两个小姐演一出戏,领衔主演自然是我跟胖子。蓉姐跟小慧接了这个活,摇身变成女主角,至于李司机,纯属龙套演员,不过总算有露脸,也正因为有露脸,才被我给记住。
  我站起身来,李司机还以为我要打他,身子本能的往后一缩,我哈哈一笑:“我不打你。”
  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左右瞄了瞄,发现梅姐正在远处跟一个女孩子说着什么,连忙招手叫梅姐过来。
  梅姐似乎没看到我,还是身边那个女孩冲我这边努努嘴,她这才朝我这边看过来,见到我扬手,点头微笑,跟那小女孩交代了一声,快步走过来。
  我问了他那个客人要找人演戏的事情,梅姐一愣,随即掩嘴一笑:“原来马总要捉弄的是你们两个啊。”
  “什么?你说出钱找人演戏的是马振凯?”我闻言大奇,这个马振凯是什么意思?专门出钱请人来装神弄鬼吓唬我们么?这也说不过去啊?如果不是孔宣及时赶到,我们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鬼,再说了,孔宣的那片碧玉树叶不是也测出了她们是鬼么?
  当下笑着跟梅姐说道:“那我今晚就点小慧跟蓉姐了,麻烦你把她们叫过来。”
  梅姐微微一笑:“其实,如果你们对第一批美女不满意,她们俩就会出现在第二批美女里面。”
  回到房间,拍了拍李司机的肩膀:“没你事了,你先走吧!”
  李司机不是很相信的看着我:“真没事了?”
  胖子笑道:“你的意思是要留下来跟我们打几把麻将么?”
  “不敢,不敢!”李司机连忙撤退。
  不一会,梅姐带着两个女子走了进来,定睛一看,果然是那天晚上的‘张经理’跟‘王总’。
  梅姐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剩下‘张经理’跟‘王总’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张经理’脸色有些发青,而‘王总’虽然也有些不自然,但还能勉强笑着跟我们打招呼。
  “你是蓉姐?”我冲王总点点头,示意她们两个坐下。
  “是的!”这个化名王总的蓉姐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终于笑着坐了下来。
  “那你是小慧?”我转头冲张经理笑道。
  “恩……”小慧顿时手足无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板,我只是受人所托,你不要打我啊!”
  我轻咳了一声,冲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立马会意,凶狠的说道:“我要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不然,我就往死里打!”
  一听胖子这么说,小慧更是花容失色,全身犹如筛糠一般的抖动,蓉姐见状,鼓起勇气站起来,搂住小慧的肩膀:“你们问什么,我们说就是,别吓坏了我姐妹。”
  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嘛,我最欣赏这种关键时候能为自己人挺身而出的。老话说死了的,仗义多半屠狗辈,当下一笑,也不再吓唬她们:“好了,你们坐下说吧,其实,我就是好奇,你们是怎么让我们上钩的,要知道,这可是我们主动装鸭子进入你们的房间呢。”
  蓉姐拥着小慧坐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冲我微微一笑:“最开始接到这个……任务,我们也花了点心思,毕竟马老板每人给了我们一万块的酬劳,怎么说也要对得起这一万块是不是?”
  业界良心啊,职业素质啊,我心里感叹着,如果人人都你们这思想境界,我们早就超越腐朽的资本主义了。
  似乎见到了我脸上表情还不错,蓉姐说话越发的自然:“首先要做的,是要吸引你们的注意力,这一点最重要,要让你们先留意到我们,而不是我们送货上门,这样才不会引起你们的怀疑,而且,能够加深你们对我们的印象。”
  “于是,你们就在我们房间门外借着醉酒的名头大吵大闹?”我笑道。
  “恩,酒醉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其实我们根本没喝多少,只是在身上洒了不少酒,这样的话,任凭谁闻到这么浓郁的酒味,也会认为我们已经喝醉。”蓉姐冲我笑了笑,看来已经恢复了冷静,神态之中竟然带有淡淡的妩媚:“再加上小李嚷嚷几句,你们就会认为,我们是喝醉酒的办公室白领,不会再对我们有疑心。”
  “恩,接着呢?”我点点头:“其实,我最好奇的是,你们怎么会知道胖子会打电话去你们房间里面。”
  “我们在进房之前有过提示,说我们不会找鸭子的,这是第一个心里暗示。”小慧在蓉姐的抚/慰下,也镇静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害怕,吞吞吐吐的补充道:“然后我给你们房间打电话,末了说要不要找鸭子给你们玩,这是第二个暗示,一般情况下,有心人接受到这两个暗示以后,就会尝试着打电话来我们房间,我们自然不会拒绝。”
  有心人?这肯定说的是胖子那个畜生,跟我无关。
  我笑道:“我想问,如果这两个暗示都没有用的话,那你们该怎么办?”
  “如果你们没有行动的话,那就只能是最后一步,我们俩装作走错房间,敲你们的门,然后说,咦,我们叫的鸭子这么快就到了?”蓉姐笑着说出了她们所有的计划。
  “冒昧的问一句,你以前做过心理咨询师吗?”我苦笑一声。
  “我大学的时候选修的心理学。”蓉姐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打住,一副不想深入这个话题的架势。
  我哈哈一笑:“那好吧,总之我们是上钩了。那个马总该不会就只是要你们跟我们睡一晚这么简单吧?”
  “那肯定不是,来之前他叫人给了我们两粒药丸,说是吃下以后皮肤就会变得冰冷,第二天你们就会发现我们是鬼。”小慧皱着眉头说道:“他只强调了一点,就是要我们把一件事情装作很无意的转告给你们。我总觉得,他要我们吓唬你们是假,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才是马总的主要目的。”
  “什么事情?”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不记得小慧她们有跟我们说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是24楼的老板跟他秘书在卫生间做/爱的事情啊。”小慧睁大眼睛看着我。
  “可是,24楼的老板不就是……”胖子在旁边抢着说话,被我拍了一下肩膀,顿时将剩下的话吞了进去,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要说24楼的老板就是马振凯,但我不认为这事情应该告诉蓉姐她们,有些东西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在潜意识里面,我这是在保护蓉姐她们。
  “给棵烟呗,丁总。”我淡淡的说道。
  胖子递了根烟给我,又递了根烟给孔宣,点燃以后,不再说话。
  “也就是说,你其实并没有在顶楼看到24楼老板的事情?”我问小慧。
  “恩,虽然小李带我们去百盛大厦14楼买过珠宝,但24楼却根本没去过。这一切都是马总在电话里头交代我们这么说的。”小慧点头道,随即秀眉微蹙:“对了,马总还要我们强调另外三个人是17楼的妮雅公司的员工。”
  “另外三个人是妮雅公司的?”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
  又问了几句,我要蓉姐两人先走,小慧吃吃的说道:“可是,你不是已经点了我们俩的台么?”
  呃,现在我满脑子都是疑窦,哪还有心思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哦,当下哈哈一笑,拿出一叠钱递给她们两个:“这是上次你们给我的过夜费,我还给你们,多出来的钱就当刚才的台费吧。”
  “那怎么好意思,无功不受禄呢。”蓉姐摇头拒绝,随即笑道:“要不,我们在这快速的解决一次?”
  “改日……改天吧。”我不由分说的把钱塞进蓉姐手里。开什么玩笑,这里都没有场地好不好,你以为我会跟你在麻将桌上那啥吗?万一桌上的麻将幺鸡磕碰坏了我的幺鸡怎么办?
  “那你留个手机号码给我,哪天你来兴趣了,我送货上门,亲,包邮哦!”蓉姐笑着拿出手机。
  无奈之下,我只能报出了我的号码,我知道她拿出手机的意思就是要当面拨通我的手机,这样,双方的号码都方便保存。至于外面流传的不要给小姐留手机号码我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金贵,现在的小姐素质好得很,人家还怕你去祸害她呢。
  待蓉姐跟小慧两人走后,胖子立马出声:“鬼哥,这马振凯到底是怎么回事?出钱找人跟我们开这种玩笑,跟他很熟吗?他要小慧转告我们他跟女秘书之间的暧昧,这算什么意思?示威吗?干秘书就了不起吗?”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两同学多年以后偶遇,彼此说起了自己的现状,同学甲说道,我打拼了六七年,现在在某大公司干秘书,每个月差不多七八千。同学乙说道,我打拼了六七年,现在自己开公司干秘书,每个月差不多七八个。同样是‘干秘书’三个字,不同的人说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
  见到胖子的表情不是很友善,连忙大力咳了一声:“依我看,马振凯是想告诉我们,在楼顶偷/窥他隐私的是妮雅公司的三个人,对了,你们说这三个人会不会就是杜卫东三人?”
  孔宣一直没出声,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忍不住嗤笑:“我说阴阳人,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杜卫东三个人身上套好不好,那事已经完结,陈菲儿都在墙壁上写了大仇已报,现在已经在奈何桥上唱‘常回家看看’了……”
  “不就是随口一说么?恩,我要去百盛大厦找马振凯问个清楚,要不然,我心里有疙瘩。”我纳闷的说道。
  胖子知道我已经无心大保健,只得跟我出门,叫了个出租车到了百盛大厦。
  摁下电梯,妈的,居然又是2号电梯在我们面前缓缓停下,三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有孔宣在,我怕个毛。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奔跑声,还有一个男声在叫喊:“等下,等下!”
  反正也没事,我就摁下了开门键,一名白衬衣男子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歉意的对我们三人笑了笑,看到是我站在电梯控制键旁边,对我说道:“谢谢兄弟了!”
  说完,伸手摁下了6楼的按键。
  看此人一副商界精英的模样,指不定就是六楼保险公司的员工,当下也是淡淡一笑:“你是安平保险的?”
  男子点头笑道:“对啊对啊。”随即变魔术般的拿出一个精致的名片夹,分别给我们递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客户经理刘子豪。
  我不置可否的接过名片,心里盘算着等他一出去就扔掉,口中却是笑道:“安平平安,呵呵,这几天你们六楼可不太平安呢,据说最开始死的那个小女孩,就是托付给你们公司那个周晓萍临时照看的吧?”
  刘子豪的脸上闪现过一丝古怪:“周晓萍是我妈。”
  我顿时大为愕然,怎么这么巧?正好此时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刘子豪冲我们挥了挥挥手,说有需要时打电话,便走了出去。
  就在门快要关闭的时候,我猛然摁下开门键,闪身出了电梯,冲刘子豪喊道:“那谁,刘子豪,等一下。”
  刘子豪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我,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纳闷:“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左右一瞄,直接推开安全通道的防火门:“在这说吧。”
  刘子豪狐疑的打量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跟我走了出来,紧接着胖子跟孔宣也一头雾水的走了过来,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想必他们心里也在想,不就是周晓萍的儿子么?能有什么好问的,陈菲儿那件事情已经结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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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刘子豪略带警惕的眼神,我递了一支烟给他,没想到刘子豪直接拒绝:“谢谢,我不吸烟。”
  你丫的食指跟中指都被熏黄了,你居然说不抽烟?
  转念一想,现在有很多犯罪团伙都是利用迷/幻/药来作案,特别是香烟,一口烟下去,当事人顿时人事不省,是男的话钱财不保,是女的话不仅仅钱财不保,还有可能会被性/侵。反正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也不在乎多一宗强/奸的罪名。
  想到此处,顿时心平气和,笑了笑,自顾自的叼着烟在身上去摸打火机。
  我为什么要拿烟出来点烟,这并不是我烟瘾大,也不是我装逼耍酷,而是,两个人交谈的时候,对方强势不强势就可以通过一些细节来观察。
  譬如我眼下的点烟就是传递这么个信息:小子,我现在不说话,先点烟,因为在我眼里你没有我的烟重要。
  如果对方转身就走,或者很不耐烦的打断我点烟,那就说明此人是一个很强势的人,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装逼,如果对方傻乎乎的等着我把烟点燃,那就说明此人是凯子,不欺负白不欺负。
  当然,这些东西存乎一心,不能全盘照搬,但作为一个参考还是可以的。
  看来刘子豪属于强势的人,还没等我拿出打火机,直接笑眯眯的问道:“先生,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也不再点烟,微笑道:“其实,我就是想了解下陈菲儿的事情,你知道是谁将陈菲儿委托在你家的吗?”
  “不清楚!”刘子豪摇摇头。
  “那你母亲周晓萍女士应该清楚吧?”见到刘子豪脸色不愉,我连忙一顿胡诌:“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我身后这个胖子就是陈菲儿的表哥,文丽的大外甥。这次过来除了将陈菲儿的事情善后以外,还想感谢一下各位帮助过陈菲儿的好心人。”
  刘子豪朝胖子看去,一脸狐疑:“你是陈菲儿表哥?”
  胖子跟我这么久,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冲刘子豪抱了抱拳:“我是乡下来的,也不懂得说什么漂亮话,既然你帮助过陈菲儿,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绝不说二话。”
  刘子豪似信非信的朝我看来,我连忙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你母亲谈谈。”
  “可她神智不是很清楚,现在还在医院呢。能不能见她不是我说了算,而是医生说了算。”刘子豪很是苦恼,舔下嘴唇:“不过,托他照顾陈菲儿的人应该是本栋大厦的一个老板。”
  “这样子啊……那好吧,等你母亲好一点我再探望她好了。”我咔嗒一声把烟给点燃,意思是对话就此结束。
  刘子豪跟我告辞,转身推开防火门,孔宣突然开口说道:“刘经理!从名片上看,你负责意外险是不是?”
  听闻孔宣这么一问,刘子豪身形一顿,缓慢的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孔宣:“怎么,你要办理意外险吗?”
  “我有个朋友,做建筑的,想给他手底下员工买一点意外险。我这不也是想赚点佣金么。”孔宣胡诌着。
  “他手底下有多少个员工啊?员工不多的话,你那点佣金还不够吃顿饭呢。”一听说是这种保险,刘子豪很明显兴趣不大。
  孔宣笑道:“不多,三四百人吧。”
  刘子豪眼神顿时一亮:“三四百人的话,那还是有点搞头。要不,你跟我到办公室聊聊?”
  “我现在还有事,这样吧,下班以后一起吃饭。反正我有你号码,到时候联系你。”孔宣晃了晃手中的名片,然后主动跟刘子豪握了握手。
  刘子豪哈哈一笑,告辞而去,胖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孔宣,挠着头皮问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要跟人家母亲聊聊,一个要跟人家谈保险?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望向孔宣,孔宣也正好看向我,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你先说。”
  哈哈一笑,我们用最科学的方式决定了谁先说的问题,没错,还有比石头剪刀布更科学严谨的方式吗?
  石头剪刀布!石头剪刀布!
  ……
  三局两胜,我赢了,孔宣先说。
  “我感觉这家伙有些不对劲,借着握手的机会查看了他一下。”孔宣将手一翻,露出掌心皱巴巴的一张黄纸,将黄纸抚平,原本上面的红色符咒已经变成了暗红。
  “他是鬼魂?”我讶然问道。
  “不,他只是与鬼魂有密切的接触而已。”孔宣皱眉道。
  “多新鲜!人家陈菲儿死前那段时间就是住在他家,报仇的空隙偶尔回去坐坐,刘子豪身上就沾染了它的气息,这可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胖子跟孔宣也是很熟悉,对于这种鬼神的事情也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跟你们说。”孔宣苦笑一声。
  “哦?你有痔疮还是有狐臭?”我嗤笑道。
  孔宣也不以为意,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鬼魂根本不是陈菲儿。”
  “你说什么?”我跟胖子同时惊呼。
  “人死以后是不可能变成鬼的!鬼是阴界的产物,人生活在阳界,原本就互不干扰。能够行走于阴阳界之间的,都是具备大神通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些被空间缝隙卷过来的游魂,以前我们所见的清秋默默,高举哔卟,都是属于此种。至于那些真正有大神通,恩,清秋的爷爷鬼僵应该算一个,还有睚眦也应该算一个。”孔宣叹息了一声,话锋一转,来了个总结:“总之,人死是不可能变成鬼魂的。”
  胖子一脸不信的看着孔宣:“请举例说明!”
  孔宣无奈:“这么说吧,如果陈菲儿枉死就可以化作厉鬼来报仇,那杜卫东呢,他难道就不是惨死?不是也要化身厉鬼来报仇?这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去,又有几个人是心甘情愿去死的,按照变鬼这一说法,那我们这世界到处都是厉鬼了。”
  我跟胖子面面相觑,孔宣这话说得挺有道理,如果人人都变成厉鬼的话,那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我先前在想,指不定是哪一个被时空缝隙卷过来的鬼魂正好遇见了此事,实在看不过眼,这才出手惩治杜卫东三人。但是它又怕被那些有道法的人责怪它捞过界,这才特意留下血字,其实就是在解释给我们这种人听,他只是看不过眼而已,并没有胡作非为。”孔宣微微一笑:“所以,我也没有拆穿它不是?”
  “那你现在又说出来算是怎么回事?”胖子不屑道:“卖弄你的知识么?”
  “那是因为我在这个刘子豪身上又感受到了这个鬼魂的气息,也就是刚才我所说的,刘子豪跟这个鬼魂有着密切的接触。靠,胖子,你别露出这种神情,这种密切的接触不是那种密切的接触。”孔宣哭笑不得的指着胖子骂道。
  “别理他,你继续说。”我笑道。
  “待会我们跟他吃饭,然后找个机会去他家里转转,我也觉得陈菲儿这个事情有些不寻常了。”孔宣双手一摊:“好了,我说完了。该轮到你了,你为什么要去找周晓萍?”
  轻咳了一声,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缓慢的说道:“我怀疑,马振凯在这个事情里面也插了一脚!”
  “哦?”这次轮到孔宣跟胖子两人对我表示疑惑了。
  “我先这么假设,杜卫东三人在楼顶看到马振凯跟习韶华在卫生间偷情,这件事情被马振凯知道以后,迫于马家的家规,马振凯一定要将此事扼杀封锁,但是如果直接杀掉三人的话,更容易被有心人挖掘出来原因,索性利用陈菲儿的死做文章。”我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先前我还觉得有些迷糊,因为我不知道马振凯是怎么跟陈菲儿搭上线的,但刚才听孔宣一说,我就知道了,马振凯根本勾结的就是另外一个鬼魂。”
  “请举例说明!”
  “举个毛的例,我这个只是猜测而已,哪来的例子可以举?”我有些恼怒,随即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们还记得那个保安手机里的视频吧,当时陈菲儿从六楼到一楼,又从一楼到17楼,这期间居然电梯门都没有打开一次,这本身就不正常,肯定是被那个鬼魂给控制了,只让杜卫东三人进去。”
  “恩,这点也确实有些异常!”孔宣皱眉道:“可是,这跟周晓萍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啊,将陈菲儿委托给周晓萍的并不是马兴瑞,而是马振凯。”我终于将自己的猜疑一股脑儿的总结了一下:“马振凯知道周晓萍在公司六楼上班,就将孩子委托给他,然后利用鬼魂将陈菲儿弄死在电梯里面,最后设计成陈菲儿报仇的假象,将杜卫东等人杀人灭口,这才是他最后的目的。”
  “鬼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胖子期期艾艾的说道。
  “恩?”
  “你说这一切都是马振凯弄出来的花样,那他为什么还出钱请人来转告我们他跟习韶华的事情,他有病吗?”
  胖子一句话顿时将我的猜测全部推翻,对啊,马振凯又没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人在楼梯间商议了许久,不但没有把事情理顺,反而越说越复杂。最后决定还是去24楼找马振凯聊聊,别的不说,聊个天总可以吧。
  乘电梯到了24楼,还是那个前台,见到我们,脸上浮现出职业的甜美:“三位还是找马总吗?”
  “对的。”我笑吟吟的点头,这个小女孩笑起来特别的甜,这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前台打了个电话,然后冲我们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马总在办公室里面等你们,三位请进。”
  走进马振凯的办公室,发现马振凯的老婆罗芸也在,大家都是见过面的,彼此打了个招呼,随意的坐下。
  “你们不是去海上明珠了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马振凯微笑着问。
  “赚你们的钱还真是轻松简单啊!”难得罗芸也说了一句玩笑话。
  看来罗芸也是一个善于把握分寸的人,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上一两句荤话,意思就是你们有啥话随便说,不要顾及我在旁边,当然,也有拉近双方关系的意思。
  既然罗芸都这么生冷不忌,我们自然也肆无忌惮,乱七八糟的扯了几句以后,我有意无意的问道:“那个梅姐介绍的小慧跟蓉姐搭档,还真是无敌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目光扫过马振凯的脸上,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谁知马振凯脸上没有任何不自然,反而哈哈大笑:“你不用给我下套,我只认识梅姐,什么蓉姐小慧的,我统统不认识,老婆,我可没骗你哦。”
  罗芸只是笑,不说话。
  “装!”我鄙夷的说道:“人家梅姐的语气,几乎是把你当干爹一样了。你敢说你不是常客?”
  “我有那么多的业务往来,每个月都要去海上明珠消费十来次,大部分都由梅姐招呼的,你说,难道她不应该感激我?不过,我可是从来都没点过服务哦。”马振凯脸上笑容未减,并没有因为我说出梅姐而有些许不自然。
  唷嚯,看来马振凯的镇定与涵养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啊。
  正有些纠结该怎么继续的时候,有手机铃声响起,罗芸打开自己的坤包,拿出一个电话,冲我们抱歉的笑了笑,举起电话走到外面,顺手带上了门。
  由于我坐在罗芸旁边,她打开坤包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啧啧,有钱人底蕴就是不一样,这包里居然有三个手机。
  她要这么多手机做什么用?一个打国内一个打国外还有一个发短信?
  随即摇摇头,她就算是带一百个手机在身上又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见到罗芸走了出去,胖子似乎忍不住了,哼了一声:“马振凯,你叫人安排小姐去我们酒店有何企图?”
  马振凯一听,脸上浮现出错愕的神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胖子见马振凯装模作样,脸色一沉:“什么意思?不是你要梅姐叫两个小姐去我们房间的么?”
  “我叫小姐去你们的房间?”马振凯脸上的神情越发迷惑,随即把头转向我:“正南,他在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海上明珠的梅姐说了,是你请两个小姐半夜去我们房间,装神弄鬼的捉弄我们,还专门带了药给她们吃……”我盯着马振凯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端倪。既然胖子忍不住把话都说明了,那就看看马振凯能给我们什么样的解释吧。
  “正南,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马振凯眉头紧皱:“不过,听你们的意思,似乎是我让梅姐叫了两个小姐去你们房间里面捉弄你们是吧?呃……首先,帮你们叫小姐这种事情是好事,我要是做了肯定不会否认。其次,你们本身就是做这一行的,就算我要捉弄你们也不会采用装神弄鬼的手段。这样吧,我这就跟梅姐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振凯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看了看我,将手机放在办公桌台面按下了免提,不多时,梅姐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马总,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听梅姐的语气,竟似把马总当成了自己的上司看待。
  马振凯正要说话,我走上前制止了了他,轻咳一声:“梅姐,我是小钟,刚才我们都见过面的。”
  “钟老板,你好。”梅姐似乎吃不透我用马振凯的手机给他打电话的用意,打了招呼以后静静的等我开口。
  “那天晚上蓉姐跟小慧表现不错,我代表马总感谢你。”我直接说出那晚的事情。
  “钟老板不用这么客气,都是马总吩咐的,我们只是拿钱做事,你还是感谢马总吧。”电话那头梅姐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
  我冲马振凯耸耸肩,指了指手机,意思是你现在可以说了。
  “梅姐,我当时是打电话跟你说的,还是当面跟你说的?”马振凯的涵养功夫确实很不错,这个时候都还能镇定从容,甚至脸上还带有微笑。
  “电话说的啊。”梅姐回答道。
  “那个什么药丸,是谁送过去的?”马振凯继续问道。
  电话那头梅姐沉吟了一下:“不认识耶,一个小伙子,二十来岁,样子嘛,很是平凡,根本记不起来是谁。”
  “电话是什么时候打的?”
  “前天下午!”
  “你能确定电话里头是我的声音?”末了,马振凯如此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似乎不明白马振凯问这句话的意思,半响,才有声音传出:“当时你声音似乎有些嘶哑,不过,我一看是你的手机号码,也就没注意这些了。”
  马振凯哦了一声,说了句打搅了便挂了电话。
  我在听马振凯问梅姐的时候,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头,听马振凯的语气不似作伪,莫非此事是别人冒充马振凯所为?以现在的科技,做一个手机卡的副卡出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妈的,这事怎么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见到我没出声,马振凯双手一摊,苦笑道:“反正这事你们也没受到伤害,这样吧,给我一天的时间查这个人是谁,明天我给你们一个答复!”
  胖子在旁边张口欲言,肯定是还想说他跟习韶华的事情,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后低头不语。
  “其实呢,我也就是好奇是谁跟我们开这个玩笑,那我明天再等你消息好了。”我见状也是笑道,随口转移了一个话题:“那个清风道长的法事快要做完了,你的那个堂兄马兴瑞这几天都没看到他啊?”
  马振凯笑道:“他中午跟罗芸一起过来的,现在就在隔壁财务室,有点钱要从我这边走,韶华在跟他对账。”
  随即又感叹了一句:“对账这个事情很麻烦,兴瑞每个月都要来对账一次,每一次对账都要到很晚,啧啧,还好韶华这丫头能力强,替我分担了不少。”
  “对了,那个收养陈菲儿的周晓萍因为陈菲儿的事导致神智模糊,马兴瑞就不表示表示?”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知道他,据说文丽生孩子的时候,也是周晓萍去照看的文丽。都是几个熟人了,应该不会亏待周晓萍。”
  马振凯此话一说,我顿时有些发呆。搞了半天,马兴瑞跟周晓萍居然早就认识。
  此时正好罗芸也打完电话走了进来,我连忙换了个话题,乱七八糟的聊了会,便说自己要请周晓萍的儿子刘子豪吃饭,起身告辞。
  听我这么说,马振凯很罗芸都是有些愕然,似乎有些奇怪我是怎么跟刘子豪怎么搭上的。
  三人出了百盛大厦,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下班时间了,在附近找了个饭店,问服务员有没有包厢,服务员面露难色:“老板,这个点的包厢全部被预定了,要不,你们坐大厅好不好?”
  我们自是摇头拒绝,服务员犹豫了一下:“还有一间豪华包厢,不过,需要最低消费2688元,你们看行不?”
  “就他了!”我点头道。
  大包厢的确比较大,差不多有六十平米,里面摆放了一张大圆桌,一张麻将桌,还有一套休闲沙发,尽管这样都还显得空旷,我们直接走到圆桌旁边坐下,孔宣则给刘子豪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地点,要他过来吃饭。
  “先前我的猜测是错误的,看来此事只能在刘子豪这找到突破口了!”我拉开一罐啤酒,插了根吸管进去,滋溜滋溜的吸着啤酒。
  孔宣点头,胖子却是摇头:“真弄不懂你们,明明是一个有了大结局的事情,你们偏生要再弄一个续集出来,有意思么?我们来月城是来度假的,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了,到时候清风道长一回去,我们的幸福假期就要结束了。”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孔宣皱眉道。
  胖子张口欲言,孔宣接着又是一句:“你鸡鸡太小不要说话。”
  “懒得理你!”胖子干脆不说了,自顾自的用茶水冲洗着自己碗筷,末了见桌上没有装水的水盅,随手往门口方向一泼。
  “表面上看来,我们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但实际上,在这些真/相里面还隐藏着更大的谜团。”我咬着吸管:“我这就将所有的疑点全部捋一遍。”
  两人没出声,在等我撸一遍……呃,捋一遍。
  “首先,那个鬼魂为什么要在清风道长的灵棚里面耍花样,而且,非得要等到我到了殡仪馆这才现出原形?”
  “你的意思是它在等我们?”胖子讶然问道。
  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没有答案。干咳一声继续说道:“其次,到底是谁打电话给梅姐,要小慧她们转告马振凯跟习韶华的事情?”
  “而且还强调是十七楼服装公司的三人看见马振凯偷情?难道这三个人真是杜卫东等人?”孔宣帮我补充道。
  我点点头:“第三,那个文丽出车祸跟陈菲儿被送来这座大厦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第四,刘子豪跟那个鬼魂有亲密的接触又说明了什么?”
  正要继续捋,门口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接着推开,刘子豪拎着公文包推门而入。
  见到我们,刘子豪露出满脸笑容,挥手跟我们招呼问好,猛然脚下一滑,似乎是踩到了胖子刚泼的水渍,整个人顿时摔倒在地,公文包高高飞到天花板上,然后掉了下来,一时间,漫天的A4纸张飞舞,看上去应该是合同文本。
  我也懒得去扶刘子豪,反而去抓空中的文件,因为桌面上有三四个倒了水的茶杯,文件落在茶杯里就会浸/湿。
  反应还算比较迅速,眨眼之间我就抓了四五张纸。
  “不要看我的合同。”刘子豪完全不顾自己摔倒,急声大叫,甚至因为叫的过于大声导致声音有些变形。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的话,我反而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正好手中最上面的那张纸是一份合同的签字页,上面的被保险人写的是程咏琪,而受益人赫然是刘子豪。
  这是什么意思?程咏琪的意外保险受益人是刘子豪?也就是说,如果程咏琪遭遇意外死亡的话,那刘子豪就可以获得保险金。难道,刘子豪是程咏琪的姘头?还是另有原因?
  刘子豪此时也爬了起来,见我正看着那张纸,顿时大叫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可以乱看别人的东西?”
  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抢夺我手上的合同。
  我随手一拳打在他额头上,嘭的一声,刘子豪当场翻到,晕倒在地上。
  胖子孔宣正在捡取其他的纸张,见到我一拳将刘子豪放倒,大为意外,尤其是胖子,更是满脸夸张:“鬼哥,就算他说你两句,你也没有必要把他一拳打倒吧?”
  我懒得解释,在他们手上拿过那些纸张,凑齐了三份合同,这三分合同分别是杜卫东、秦志诚跟程咏琪的人身意外保险。每个人的保额都很高,就连我这种有点小身家的人都为之怦然心动,最奇怪的是,这三份合同的受益人都是刘子豪,签字的日期距离现在不超过一个星期。
  把合同递给他们俩看,看过以后,两人都是脸色不对,半响,孔宣才皱眉说道:“这三份合同有古怪。”
  孔宣这话说的比较含蓄,而在这方面,胖子就要奔放很多:“什么古怪不古怪的,我可以很负责的说,就是这家伙勾结鬼魂,然后弄死了杜卫东等人,从而获取大额保险。”
  胖子这话虽然是推测,但我认为这事无限接近真/相。这三人不知什么原因,跟保险公司签署了巨额保单,受益人都是写的刘子豪,而且,不到一个星期,先后离奇死去,也就是说,刘子豪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就能获取巨额的保险金,还他吗的是三份。
  虽然我不知道保险公司的流程,可刘子豪本身就是保险公司的,他肯定有办法获得全额赔偿。想到刘子豪极有可能因为想获得巨额保险金而勾结鬼魂击杀杜卫东等人,心里不由的涌/出一股寒意,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孔宣捡起了刘子豪的公文包,扯开包看了看,从里面摸出一叠收据什么的,看了看,苦笑道:“这些杜卫东等人的收款单据。”
  听着孔宣这么一说,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妈的,居然将自己的利益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上,这种人渣怎么不去死?心中有一股火苗腾腾升起,走过去一把抓/住刘子豪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啪啪啪啪连扇了四记耳光。
  刘子豪哼了两声,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发现我凶神恶煞的站在他面前,脸上唰的一下变得苍白,颤声说道:“你……你想要做什么?”
  “你吗逼的,快跟老子解释这合同是怎么回事!”我把合同往桌上一摔,怒道。
  “他们三人都跟我关系不错,这只是开个玩笑……”
  “啪!”的一声,我甩了一记耳光过去,将刘子豪剩下的话逼回了肚子。
  “我说,我说,其实,我是想伪造合同骗取保险……”
  “啪!”的一声,反手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直接将刘子豪扇飞,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吐出了两颗牙齿,嘴角鲜血直流。
  “你最好在鬼哥打死你之前说出真/相!”胖子一脚将刘子豪踹到了我面前。
  “我……我说……”刘子豪终于知道自己遇见的是什么人了,爬起来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那天他将陈菲儿抱去医院,经过一番抢救最终还是没能抢救过来,回家后,周晓萍又因为受此刺激而神智不清进了医院,更让他心情郁闷。这个时候,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问了当时的情况以后,不多久,就有一个鬼魂出现在刘子豪身边,虽然被吓了个半死,总算了解到这个鬼魂并不是来杀他,而是问他那三个人是谁,要去杀那三个人的。
  刘子豪闻言起初是害怕,但随即一想,反正这三人必死无疑,干脆先骗他们买一份巨额保险单先,富贵险中求。这一点在鬼魂的帮助下变得异常的简单,三人都是被鬼魂控制着签名摁手印,再之后就被鬼魂分别杀害。
  “跟你打电话的是谁?”我厉声喝道。
  “是一个女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刚下班的时候还给我打了电话。”刘子豪颤抖着说道。
  “跟你说什么了?”
  刘子豪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话,反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现出古怪的神色。
  呀嘿,你居然还开始装逼了是吧?我不由大怒,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过去。
  “小心!”孔宣的叫声响起,我还没反应过来,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大力的一扯,然后整个人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起来,嘭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又是蓬蓬两声,墙壁上的一副油画跟着我一起掉在了地上。
  我一跃而起,场中并无其他人,胖子一脸愕然,孔宣满脸慎重,而刘子豪则是嘴角挂着狰狞的笑。
  “孔宣,怎么回事?”我大叫了一身。
  “是那个鬼魂!”孔宣一边回应我,一边捏着法诀在空中画符咒。
  “别画符咒啦,不就是想看到我么?何必这么麻烦?”半空中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空气中逐渐浮现出一缕烟雾,由淡变浓,最后凝聚成一团漆黑浓郁的黑雾在空中缓慢的翻滚扭曲着,变幻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形状。
  这道黑雾,就是在殡仪馆从陈菲儿的棺材里面钻出来的那道黑雾。
  此时,门开,一个颇为秀丽的女服务员探首张望,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雾一闪,孔宣连忙朝服务员冲过去,却是晚了一步,黑雾已经将女服务员包裹了起来,下一秒的时候,女服务员已经被丢在了包厢角落,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此刻我也顾不上去查看那个女服务员状况,冲着黑雾大声吼道:“草,这个服务员可是无辜的!还有,你不是残疾嘛?不是说你不会说话么?”
  “说说而已嘛,你也信,附身那个肉丸子身上只不过是为了增加点出场特效而已。”黑雾阴声笑道:“好吧,我也不想伤及无辜,将这个包厢封闭算了。在我撤销咒语之前,谁都无法进来。”
  黑雾闪烁了几下,包厢的门嘭的一声自动合上,一道银色的光闪了几下,包厢四周的墙壁顿时发出一阵咯咯声,接着墙壁跟门都开始反射着银色的光芒。仔细看去,门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任何缝隙,就在这一瞬间,这厮居然将包厢化成了一个大铁柜。
  “你想怎么样?”我大声叫道,视线瞥过孔宣,看到他嘴唇微动,知道他在做热身运动,连忙默念化虚为实。
  “听说刘子豪还想签几份意外保险的合同呢。”黑影连声冷笑。
  转头望向孔宣,只见他双掌之间已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光球,光球快速的增长,差不多一个排球大小的时候,孔宣吐气开声:“回光返照!衰老!”
  双手往前一推,红色光球飞到了黑雾上方,随即光芒大作,光球突然破裂,化作无数红色的星芒,如雨丝一般密密交织着,将黑雾笼罩在其中。
  “哼!”黑雾一声冷喝,整个身子眨眼间缩小到脸盆那么大,然后骤然向外扩展,瞬间就将红色的星芒全部包裹在其中,隐约有风雷声在空中响起,不一会,黑雾恢复先前模样,红色星芒全部消失,仿佛被黑雾给吞噬掉。
  孔宣的法术竟然被它给吃掉了!
  “他居然能够吞噬我的法力,我的法术对他不起作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只能用武力来收拾它。正南,化虚为实!”话音一落,孔宣已经蹂身扑上,冲着黑雾拳打脚踢。
  孔宣还没有招呼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好,见到孔宣扑上,我也是冲了过去,冲着黑雾大打出手。
  自从我汲取了吞噬幽魂的能量以后,就武力值来说,除了睚眦那种逆天的存在,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当然,那个化身为崔越的易水寒不算,毕竟我跟他没交过手。
  但是现在我遇到对手了,这道黑雾居然以一敌二还不落下风,打得我跟孔宣手忙脚乱,胖子在一边无能为力,只能抓耳挠腮的走来走去。
  这道黑雾似乎很是公平,孔宣冲他施展法术,他就利用自己的能量来吞噬孔宣的法力,但如果我们只是用拳脚攻击,他也只是用武力来跟我们搏斗。
  一时间,拳风阵阵,包厢里面桌椅全成碎片。
  正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包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道人影闪身而入。
  咦,包厢不是被封闭了么?连门一起都已经被融成一个大铁柜了啊,怎么还有人能推门进来?但此时跟黑雾斗得正紧,也无暇去看是谁,反而是胖子在大叫:“易水寒!是易水寒!”
  “各位先停下来一下如何?”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果然是易水寒的声音。
  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只得口中大叫:“根本停不下来!”
  而那道黑雾却是冷哼一声:“你说停就停?你谁啊?”
  “我是你/大/爷!”易水寒走了上来,冲着黑影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黑雾居然被易水寒一巴掌扇飞。
  这感觉,就好像某个写书的小明在路上不遵守交通规则,还做着鬼脸说你来打我呀,然后打篮球的小明冲过去,一巴掌就把他扇飞,没错,这视觉效果就有这么震撼。
  一时间,场中众人都呆了,这个易水寒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问出这个问题,倒是那道黑雾在空中翻滚变幻着抢先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易水寒直接走到角落,指着地上的女服务员,面沉似水:“我想问是谁把思思打成这样?”
  易水寒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敢情他是为这个女孩子出头来的,啊哈,这是好事啊,当下指着那道黑雾,大声的告状:“就是他,就是他把这个服务员弄成那样子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舍得下手,简直不是人啊!”
  黑雾斯阔斯阔的叫了两声,随即说道:“你确定要接过这段梁子?”
  “什么梁子不梁子的?我只知道,谁冲思思下手,我就冲谁下手!”话音未落,易水寒就朝黑影扑了过去,也不知道怎么一使劲,就将黑雾直接挤在了墙角,双拳如雨点般的落下,每一拳击中在黑雾身上,就有一缕黑雾被易水寒的拳头带了出来,瞬间消散在空中。不一会,黑雾就开始变得稀薄透明起来。
  “这算什么?”我走到孔宣旁边愕然问道。
  “管他呢,看完再说。”孔宣递了根烟给我,胖子见状也是走了过来,三人凑在一起点烟,对着易水寒的功夫品头论足。
  场中黑雾越来越淡,黑雾不断发出斯阔斯阔的嘶吼,在易水寒击出最后一拳,黑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完完全全的消失在空中。
  “怎么样?这就打死了?”我叼着烟走到易水寒身边,手在空中一顿乱舞,确定那团黑雾已经消失。
  我跟孔宣加在一起只能跟黑雾打一个平手,而现在易水寒轻松松松就把黑雾给揍得元神俱散,动起手来的话,我肯定不是易水寒的对手。按道理说,我应该很怕他才对,但奇怪的是,我居然一点都不怕他。
  说不出来原因,或许是因为易水寒非常在意他的这个身体吧,这算是他的弱点罩门。实在闹翻了,我就冲他身体丢手榴弹,没有了身体,易水寒又只能回到鬼魂状态。
  对了,我要不要在淘宝上面买点手榴弹?
  易水寒也不理会我,自顾自的走到角落,将女服务员思思抱了起来,迈步就往外走。
  “喂,那谁,你站住!”孔宣突然大声叫道。
  易水寒闻言顿时停住,转向孔宣,脸上神情木然:“我已经站住了,现在给你一个让我站住的理由,如果不能说服我的话,刚才那鬼魂就是你的下场。”
  孔宣丝毫不以为意,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金色的药丸,伸手递给易水寒:“给她吃这个吧,兴许有点用。”
  易水寒一愣,看了看孔宣手上的金色药丸,又看了看怀中昏迷不醒的思思,最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脸上写满狐疑:“正南,这人是谁?”
  我知道这个易水寒现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不由笑道:“阳界里面道派最有名的是南孔北萧,他就是南派孔家的掌门人,对了,孔家最擅长的就是救死扶伤这种事。”
  这话是上次在英皇会所跟紫煞幽魂面具打斗的时候,孔宣自己说的,孔家侧重于各种辅助状态,萧家侧重于各种攻击状态,如果按照网游的划分,孔家属于天仙,萧家属于法师!天仙嘛,不就是拿来救人的?当然,我肯定不会说这个掌门人手下就只有两三个道士,还都是老弱病残先。
  易水寒从孔宣手上接过药丸,迟疑了一下,将思思放在地上,把药丸塞进了思思的嘴里,手上不知怎么一动,思思的喉咙上下一动,药丸就被吞了下去。
  “嗯,嗯嗯……”不一会,思思就皱着眉头发出了声音,不过并没有睁开眼睛,头部微微的左右摆动,似乎在做噩梦一般。
  易水寒冲孔宣点了点头,咧嘴一笑:“谢了,兄弟,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俯身将思思抱起,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顺着易水寒的背影,我们望向包厢的门,发现包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场中现在又只剩下了我们三人,恩,还有一个在角落簌簌发抖的刘子豪。
  我们走到刘子豪身前,三人都是冲着他嘿嘿冷笑,这叫心理威胁,不时的冷笑可以加重对方的恐惧感。刘子豪有没有恐惧我不清楚,倒是我们三个傻/逼似的傻笑了半天,面部肌肉都有些抽搐,孔宣跟胖子都是把目光投向我,而我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我咳嗽了一声,伸手就扇了刘子豪一记耳光:“先前我们问到哪了?”
  刘子豪颤声回答:“那个女的下班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在吃饭的时候别乱说话。”
  “妈比的,你活的还有什么意思,连跟我们吃饭都要汇报上去。”胖子在一边笑骂。
  “我没有啊,我还纳闷她怎么知道吃饭的事情呢!”刘子豪顿时叫屈。
  听刘子豪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惊,我们要跟刘子豪吃饭的事情,只是在马振凯办公室随口说了一句,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人知道,很显然,这个打电话的必定跟马振凯有关。
  想到此处,我连忙跟马振凯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还在不在公司,马振凯说他正在负一楼取车。我声称有急事,要他等我们一下,挂了电话又跟康勤打了个电话,要他赶过来饭店处理后续事情。
  抢过刘子豪的手机,问清那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后,留下胖子看守刘子豪,我跟孔宣直接冲向百盛大厦。
  饭店就在百盛大厦旁边,我们跑过去也就用了几分钟,到了负一楼,见停车场一个角落停了两台越野车,车旁边站了四个人,正是马振凯夫妇、马兴瑞以及习韶华四人。
  马振凯见到了我连忙招手示意,待我跟孔宣走近,这才问道:“正南,什么事情啊。”
  我也不说话,拿出刘子豪的手机,找到了号码拨了过去,不一会,寂静的停车场顿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铃声,而铃声的来源竟然是罗芸的坤包。
  罗芸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异常苍白。
  “接个电话呗,马夫人!”我冷笑着扬了扬手机。
  罗芸哆哆嗦嗦的打开坤包,拿出其中一个手机,用手指去滑动解锁,抖了好半天才把锁解开。
  我将手机切换成免提模式,笑眯眯的冲罗芸说道:“马夫人,麻烦说句话呗!”
  罗芸嘴唇微颤,半响,才涩声说道:“喂……”
  与此同时,我电话这头也传出了一声,喂……
  马振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正南,这是怎么回事?”
  “杜卫东三人死前都签署了一份巨额保单,受益人是六楼的刘子豪,也就是周晓萍的儿子,至于为什么杜卫东他们会签署这份保单,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鬼魂给控制,身不由己。”我挂了电话盯着罗芸。
  罗芸的脸色越来越白,几乎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马振凯眉头紧皱:“这个跟我老婆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吧,这个电话号码就是你太太跟刘子豪联系的电话号码,也正是这个电话号码联系的鬼魂。想必你刚才也听见了吧?”我冲罗芸努努嘴:“或者,你可以问问你老婆嘛!”
  这个时候,马振凯都还是比较冷静,转向罗芸轻声问道:“老婆,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罗芸嘴唇颤抖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振凯,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必要瞒着他们了!”
  我们?
  我们没有必要隐瞒他们?
  罗芸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都是马振凯跟罗芸所为?
  马振凯一听,厉声喝道:“老婆,你在乱说些什么?”
  “我乱说?我在马家这么多年,有什么话是乱说的?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你同意的。反正他们都已经知道鬼魂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再隐瞒下去。这一切,不都是你要我这么做的吗?”罗芸嘶声哭喊道:“振凯,你在外面乱来我不管,可是你不应该跟韶华有关系啊,我真的受不了啦!我受不了啦!”
  “你疯了是吧?”马振凯勃然大怒,指着罗芸吼道:“你再这么说,我就抽你了啊!”
  “你居然还要抽我?来啊,你来抽我啊?”罗芸顿时大喊大叫。
  马振凯终于忍耐不住,抡圆了胳膊,一记大耳光扇了过去,罗芸整个人被扇得转了一个圈,直接倒在了地上,翻身坐了起来,居然没有哭,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马振凯,脸上掌印宛然。
  “警告你啊,别再乱说话!”马振凯冲罗芸指了指,然后转身看向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南,你该不会相信她说的吧?”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在罗芸供出马振凯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计算双方实力,即便习韶华是马家第一高手,也最多跟孔宣不相上下,我们两人应该可以稳稳的吃住面前四人,更何况,我芥子坠里面还有枪呢。
  这枪打鬼魂不行,打你们绝对没问题。
  马振凯苦笑了一声,转头跟习韶华说道:“韶华,你看这事闹得,别往心里去啊!”
  谁知习韶华秀眉一蹙,大声说道:“马振凯,我不计名分的跟你在一起,就是欣赏你的温文尔雅,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竟然出手打女人。”
  听习韶华这么一说,马振凯脸色更是惨白:“韶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嫂子现在还在地上呢!”习韶华冷笑着看着马振凯。
  罗芸终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马振凯,你好狠心啊,我跟了你十多年,你居然这么对我!”
  我跟孔宣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马振凯是凶手,这个倒不是很意外,意外的是,罗芸居然选在这个时候掀马振凯的底牌。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我脑袋里面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罗芸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楚了,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的,不时的抹着眼泪:“马振凯,我今天算是看透你这个人了。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贱人闭嘴!”马振凯走过去就要踢罗芸。
  我正准备上前制止,旁边一道人影闪过,喀嚓声中,人影干净利落的将马振凯摔倒在地上,脚尖踏住了马振凯的咽喉,顿时,马振凯不仅不能动弹,甚至连话都不能说。此人俏/脸含煞,正是马家第一高手习韶华。
  习韶华制伏马振凯以后,回头冲罗芸说道:“嫂子,正好正南也在,你就把马振凯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好了!”
  罗芸脸上的掌印已经开始红肿,摸了摸脸上的掌印,罗芸更是愤怒,指着马振凯大喊:“我告诉你,自从我发现你跟韶华好上以后,我就已经彻底绝望。今天我豁出去了,一定要说出真/相。这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指使的,因为你跟韶华的事情被杜卫东三人看见,你怕被爸爸知晓,于是就利用鬼魂来杀害杜卫东三人,为了安全起见,甚至联系鬼魂这种事情你都要我去做,就算别人起疑也只会怀疑我,这一切都被你计算好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马振凯!
  罗芸越说越来气,爬起来走上前,死命的踢了马振凯两脚,马兴瑞连忙将她拉开,劝道:“嫂子,冷静点!”
  “冷静?”罗芸冲马兴瑞吼道:“你知不知道,文丽也是他叫人撞死的,撞死了文丽以后,他就可以将陈菲儿送去周晓萍那,因为周晓萍白天要在保险公司上班,家里没人,自然就会将陈菲儿带去百盛大厦,这个时候,他就派鬼魂出马,将偷/窥到他隐私的杜卫东等人一一杀害。”
  马兴瑞一听,整个人全身一颤,松开罗芸,颤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罗芸哭道:“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有必要骗你么?”
  马兴瑞顿时大怒,冲着马振凯猛踢,口中怒骂:“马振凯,你居然害死了阿丽跟菲儿!你这个畜生!”
  这次轮到我走上前把马兴瑞扯开,你这么踢,极有可能会把他踢死,我还有事情要问他呢。
  “正南,我也不瞒着你了,上次是我打电话去海上明珠帮你们叫的小姐,也是我要她们提醒你,杜卫东等人目睹了马振凯与习韶华的隐私。”罗芸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抽噎着说道:“为此我还复制了一张马振凯的手机卡。”
  难怪她的坤包里面那么多手机,一个用来联系刘子豪,一个用来假扮马振凯打电话给梅姐。我轻咳一声,问罗芸:“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相,反而弯弯绕绕的弄得这么神秘?”
  “如果我一开始就说出来,你会信吗?再说了,这一切都是他驱使鬼魂去做的,万一你跟我对质的时候他控制鬼魂将我弄死怎么办?我听说你们要跟刘子豪吃饭,便通知了那个鬼魂去找你们,只能寄希望于你们将那个鬼魂杀死,我才敢说出真/相!”罗芸此话虽然有道理,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妈的,要不是易水寒赶过来,老子说不定被鬼魂给弄死了呢,你这娘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看了看孔宣,孔宣冲我耸了耸肩,意思是自己没有什么意见要发表,当下干咳一声,“既然是这样,剩下的就是你们的家事,我们就不参与了,再见。”
  说完就要走人,马兴瑞急忙拉住我:“正南,你现在还不能走,我要麻烦你一个事情?”
  “恩?”我斜着眼睛看着他。
  “我这就打电话给我叔叔,也就是马振凯的父亲马啸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上一遍,还要麻烦你做个证人!”马兴瑞苦笑一声:“如果没有你的证言,马啸天肯定不会相信我们三人的一面之词,说不定还以为是我唆使着她们这么做,到时候我就算全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一听是这个理由,我倒也能接受,当下跟着马兴瑞等人又乘坐电梯上了24楼,一行人走到会议室坐了下来,马兴瑞则是不停的拨打电话,似乎在联系马家的各个元老。
  马振凯坐在椅子上,双眼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期间胖子跟我打了个电话,说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我要他先回酒店,我们待会就回来。
  无非就是做个见证而已,还能花多长时间呢?
  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七八个人陆续走了进来,其中有两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其余的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分别找地方坐了下来。最后进来的是一个浓眉老头,双目如电不怒而威。
  此人一进来就望向马振凯,眼中关心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即哼了一声,直接走到首位坐了下来。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干咳了一声:“人都到齐了!”
  “兴瑞,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浓眉老者冲马兴瑞随意的摆了摆手。
  听得马兴瑞叫了一句叔叔,看来此人就是马啸天。
  接下来马兴瑞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在说到文丽与陈菲儿的时候,他的语气居然也是平平淡淡,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振凯!你有什么要说的?”马啸天冲马振凯厉声喝道。
  马振凯满脸的萧索,居然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摇摇头。
  他竟然放弃了对自己的辩解,或许,他觉得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吧。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马振凯所做的这一切其实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如果他矢口否认,马家元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这样子做倒是有些奇怪。
  难道是习韶华的指责让他心如冷灰?难道这个马振凯还是一个情种来的?想到情种二字,我忍不住苦笑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马啸天见马振凯如此表情,更是生气,转头冲我很是不客气的问道:“你又是谁?”
  “我叫钟正南!”
  “你就是钟正南?”马啸天微微一愣,想必是想起了某些往事,神色有些尴尬,干咳一声:“兴瑞所说的你都能证明是真的吗?”
  “恩!”我点了点头。
  有了我的证明,接下来就是马家元老讨论对马振凯的处置了,最后的结果是马振凯被驱逐出门,而马啸天也因为教子无方而让出了马家家主的位置。
  唯一让我觉得意外的是,马家家主的位置居然暂时由马兴瑞执掌,啧啧,这真是人生一场戏啊,原先是马兴瑞因为女色问题差点被马啸天驱逐出门,现在反过来了,马振凯因为女色问题被驱逐出门,马兴瑞反倒是成了马家家主。
  我跟孔宣两人早就想走了,你们马家开会关我屁事,只是看他们讨论得那么激烈,一时也不好怎么告辞,总算是等到尘埃落定,我跟孔宣上前恭喜了一下马兴瑞,便告辞走人。
  至于马振凯就是指使黑雾的元凶,这事我也不想追究下去,因为指使鬼魂杀人并没有相应的法律来制衡,我们也没有受到伤害,算了,就这样吧。
  将我们送到了电梯口,马兴瑞递给我们一个手提袋,笑道:“这是20万,请笑纳。”
  接过手提袋,随手一按电梯按键,居然又是2号电梯开启了电梯门,我不由一愣:“嘿,还真特么的邪门!”
  马兴瑞也是哈哈大笑:“你们有没有买意外保险?”
  妈的,这话怎么听起来都是这么的晦气。但你还不能指出来,指出来就更加着于痕迹了。
  两人走进电梯,摁下了1楼的按钮,电梯开始逐渐往下。
  我打开手提袋,瞄了眼那一扎扎的现金,随手丢进了芥子坠。伸了一个懒腰,笑道:“总算是结束啦。对了,我们明天还可以在月城待一天,可要好好的娱乐娱乐,先前的那个海上明珠你觉得如何?”
  没想到孔宣并不回答我,反正一个人在愣愣发呆。
  “怎么了?”我推了孔宣肩膀一下。
  孔宣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没啥,有一件事情没想清楚。”
  “怎么?”
  “正南,你还记得马振凯办公室的卫生间吗?那个玻璃上面不是被人下了一个法术么?”孔宣说道。
  “恩,对啊,你说那个法术叫云山雾罩。”
  “我在想,到底是谁把这个法术放在玻璃上的?不可能是马振凯自己吧,就算他时间怎么持久技术再怎么高超,也没有必要特地弄个法术让别人来窥视自己的隐私。可除了马振凯能指使的黑雾以外,又还有谁能有这本事?”
  “我那个时候就说过,或许是你们道家的败类,想研究女性生理结构而故意弄的玄虚也不一定!”我笑道。
  “我觉得不太像。”孔宣摇摇头,一脸的不解。
  此时电梯已经达到一楼停了下来,我摁下了开门键,半响都没反应,咦了一声:“这电梯怎么还不开门?”
  奶奶的,不会又坏了吧?
  正骂骂咧咧一顿乱按的时候,电梯一晃,居然又开始往下运行,很快,电梯控制板上就显示-1楼。
  可能真是电梯故障了。
  我正要这么说,却发现电梯根本没有停,反而是继续不停的往下,而控制板上的数字也是开始逐渐变化。
  -2。
  -3。
  -4。
  ……
  草,这大厦明明只有-1层,哪来的-3-4?
  电梯往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控制板上的数字也变化得越来越快,我跟孔宣都是不由自主的抓/住了电梯的扶手,直直的看着控制板上的数字在飞快的跳动着。
  -52。
  -53。
  -54。
  ……
  我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一般,心脏几乎冲到了喉咙眼,那种瞬间跌落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张口大喊,双手死死的抓/住扶手,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死也不松手。
  -166。
  -167。
  -168。
  ……
  整个人已经已经飘了起来倒立在空中,要不是双手抓/住了扶手,我肯定会贴在轿厢顶部。在这种速度下,人就如同一片落叶,根本把控不住自己。
  巨大的压力让内脏不住的翻腾,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由于下落速度奇快的原因,吐出来的东西直接就糊了我一脸,酸臭的味道让我胃里一阵翻腾,越发的呕吐,结果,脸上的呕吐物就更多。
  好不容易没有继续呕吐,整个人已经完全麻木,脑袋里面只有一个想法,这电梯什么时候才能落地?哪怕现在突然落地摔得我粉身碎骨也没所谓,这种急遽下落的感觉太他么的难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嗡的一声,电梯开始减速,就在我们顺着惯性缓慢落在地上的时候,电梯也停了下来,我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呕吐物,往电梯控制面板看过去,上面红色的液晶数字赫然显示:
  -999。
  妈的,我们居然到了-999层,这他吗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向孔宣,只见他也是脸色苍白如纸,不过总算比我要好,至少他没有呕吐得自己满头都是。
  我脱掉自己的外套,胡乱在头上擦拭了几下,丢于一旁:“孔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孔宣摇摇头,眉头紧皱,脸色不是很好看,似乎在强忍着难受:“我知道个毛,你让我喘口气先。”
  正要问是怎么回事,孔宣也是‘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吐了起来。吐完以后,孔宣用衣袖抹了抹嘴巴的污渍,站起身来,冲着电梯控制面板指了指:“正南,先开门看看外面是什么?”
  我掏出手枪,要孔宣也做好了准备,这才伸手按下了开门键。
  妈的,-999层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门后又到底是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在门开之前,我脑袋中闪过好几幅画面,或是阴森的溶洞,或是地下的大厅,总之,都是跟地底挂钩的,开什么玩笑,现在显示是-999层呢,就算是电梯的液晶数字显示错误,但我们一路飞速掉落的感觉总不会有错吧?
  门开以后,我跟孔宣都傻眼了,电梯门外居然是一条街道,这条街道我很是眼熟,因为这条街道我们刚才就走过一次。
  这条街道,赫然就是百盛大厦门前的那条街,我甚至看到了我们吃饭的那个饭店招牌。四处张望,只见头顶有太阳,脚下是马路,街道上干干净净……所有的建筑、招牌甚至垃圾桶摆放的位置都跟上面的街道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之处,那就是在这条街道上看不到任何人,空荡荡的,就好像我们站在一个死城里面,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也不转头,直接问孔宣:“那啥,宣哥,你能解释下不?”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孔宣在我身边喃喃自语。
  就算我可以产生幻觉,但你是道家高手,怎么可以产生幻觉?我举起枪,冲着街道对面的灯箱开了一枪。
  砰!
  乒!
  枪响过后,那个灯箱上的玻璃也被我一枪打烂,碎裂了一地。
  “我用行动来告诉你,这不是幻觉!”我扭头冲孔宣大叫。
  “好吧,这不是幻觉!”孔宣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清醒。
  “接下来怎么办?”我开口问道,这明显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范畴,我自然要唯孔宣马首是瞻。
  “第一步,先走出电梯!”孔宣终于恢复了正常状态,举步就往外走,我自然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两人刚踏出门外,身后的电梯门就叮的一声关闭,回头一看,身后电梯间居然跟百盛大厦一楼电梯间的陈设一模一样。
  就好像百盛大厦被一把巨大的杀猪刀劈成了两半,然后又挪动了一个方向,使得这个电梯面朝大街,真是邪门。
  我举着手枪跟着孔宣走到了街上。“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孔宣眯着眼睛看了看外头的天空,缓慢说道:“接下来,我们就等此地的主人出来跟我们聊下人生理想。”
  “此地的主人?”我正要追问是什么意思,天空传来一声巨响,接下来一阵熟悉的音乐传来。这声音,赫然是赌神出场的音乐,发哥、星爷都是这么出场的。
  “难道是赌神?”我讶然问孔宣。
  “自己看!”孔宣朝天空扬了扬下巴。
  我顺着他指点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天空缓步走下来一个很……拉风的人。
  黑色的风衣白色的围巾,整齐后梳的大背头与脚下的皮鞋都是油光可鉴,嘴上叼着一根牙签,手中拿着一副扑克牌,嗤啦嗤啦的在手中飞舞。
  这货真的是赌神?赌神他吗的还会飞?
  音乐停止的时候,黑衣人也正好走到我们面前,嘴巴一动,牙签从左边换到了右边:“欢迎两位来碧落黄泉。”
  “什么菠萝黄泉?”老实说,黑衣人叼着牙签,说的含含糊糊的,我还真没听清楚。
  黑衣人呸了一声把牙签吐掉:“碧落!波意——碧,勒武哦——落,碧落黄泉!知道白居易的长恨歌么?‘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真是没文化不知道害怕,没知识不知道羞耻。”
  “哦,碧落黄泉先生,你把我们带到这来有什么指教?”看上去这家伙道行很深,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枪打死,先问问情况再说。
  “碧你妹,老子叫姬无缘。鬼界终极大/BOSS,咳咳,之一。”黑衣人鄙夷的吐了口痰。好家伙,果然是鬼界的大/BOSS,这一口痰居然将脚下的水泥地轰出了一个水桶大的坑。
  “鸡哥!那你有什么指教?”我讪讪的笑。
  “有人委托我弄死你们两个,本来呢,我直接就可以在电梯里面弄死你们,但是,我这个人心地比较善良,不希望你们死的糊里糊涂,所以才把你们弄下来,现在,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老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姬无缘大大咧咧的冲我一伸手,一股大力传来,我手中的枪脱手而飞,直接落在了他手中。
  宛如小朋友玩橡皮泥一般,姬无缘将手中的枪搓/揉了几下,手枪顿时就被揉成了一个铁坨坨,姬无缘随手将铁坨子扔在地上,笑吟吟的看着我。
  鸡哥真特么的屌!
  我将目光投向孔宣,正好孔宣也是看向我,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到了疑惑,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人?然后两人都是微微摇头,意思是自己没得罪过人。
  特么的,这到底是谁啊?我忍不住开口就问:“既然这样,那我问你,这个要弄死我的人到底是谁啊?还请到了你这个鬼界的终极大/BOSS,看你这架势,一般人可请不起啊。”
  姬无缘似乎很受用我的马屁,眉毛一扬,哈哈一笑,张口就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马兴瑞!
  马兴瑞?
  怎么可能是马兴瑞?
  我们跟他能有什么仇恨?
  说句不好听的,我们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恩人,如果没有我们指证马振凯,他怎么可能坐上马家家主的宝座?
  “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我狐疑的看向姬无缘。
  “切,你觉得巴西德国荷兰阿根廷这些国家队会跟中国男足开玩笑嘛?不是一个层面的,开玩笑那叫降低自己的境界,我只不过跟你们说一个事实而已……恩,既然我都说了要让你们死得瞑目,索性好人做到底吧。LOOK!”
  说完,姬无缘从身上摸出一个式样古朴的铜牌,随随便便的往天空一扔,我正担心会不会掉下来砸到我,铜牌在空中一阵闪烁,嗤啦一声,铜牌不翼而飞,空中倒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画面。
  画面的背景很熟悉,是马振凯的办公室。
  画面上的人也很熟悉,一个是马兴瑞,另一个是罗芸。
  但是画面的内容就让我们目瞪口呆了,罗芸坐在马兴瑞的大/腿上,吃吃的笑着,往马兴瑞嘴里塞着苹果片。马兴瑞很享受这种感觉,闭着眼睛一手搂着罗芸的腰,另一只手却是伸进了罗芸的某处高耸。
  姬无缘大大咧咧的叫了一句:“那啥,马兴瑞,过来跟他们解释一番。”
  似乎是听闻到了姬无缘的声音,马兴瑞懒洋洋的张开眼睛,将手从某处缩了回来,冲我们扬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拍了拍罗芸的脸蛋:“严肃点,正在直播呢。”
  看到眼前这个情形,我跟孔宣愕然对视,都从彼此的眼神里面读到了不可思议,罗芸怎么会跟马兴瑞在一起?这太特么的邪门了。
  “嗨,正南,孔宣,How are you?”
  “Fine,thank you,and you?”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妈的,我恨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敢情这句对白已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I’m fine too!”马兴瑞笑眯眯的接口。
  “够了,马兴瑞,你为什么要弄死我们?”我大叫道。
  “这还用说么?电影里面有那么一句经典的台词,你们知道的太多了!”马兴瑞推开了罗芸,站起身来,在马振凯的办公室走来走去,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马家,终于在我掌心了,从今天开始,就只有我驱逐别人,再也没有被人能驱逐我了,哈哈哈哈!”
  说完,马兴瑞疯狂的笑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怒道。
  “现在你还不明白么?马振凯只不过是一个替罪羊而已,我跟罗芸策划了这么多年,终于借着马振凯这件事逼着马啸天退位。”马兴瑞大笑道:“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哈哈哈!”
  “卫生间玻璃上的云山雾罩法术是你叫人设置的?”孔宣问道。
  “不好意思,那个小法术是我设置的!”旁边的姬无缘脸上流露出一丝赧然,仿佛那个法术实在是微不足道,他都不好意思提及。
  “这么说来,电梯里面的一切诡异事件也都是你做的?”我看向姬无缘。
  “他吗的,老子怎么说也是一个大/BOSS来着,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零碎小事,你们所见到的黑雾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仆人罢了。”姬无缘有些气急败坏,似乎做这些零碎的事情很让丢他面子:“即便你们杀了他我也不会生气,像这样的仆人,我随时可以变出千万个。”
  呸!好像在玻璃上设置法术就是大事?不过,看着姬无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想到他刚才隔空夺枪,手揉成团的本事,我也只能听之任之。无奈的抬起头,继续问马兴瑞:“你就一次性把事情说完吧,别跟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
  马兴瑞哈哈一笑,也不再卖关子,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们。
  自从差点被马啸天驱逐出家族以后,马兴瑞就开始筹谋着报复。由于马啸天洁身自好,等闲不出家门,根本不给马兴瑞机会,于是,马兴瑞将矛头瞄准了马振凯。
  马兴瑞投入了大量的资金,首先将罗芸送进了湘中省某大户人家做义女,然后再送去北京某名牌大学念了几年书。(听马兴瑞说到这的时候,我忍不住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也就是这个时候,罗芸给杨果儿成为了同学。)
  大学毕业以后,罗芸来月城打工,在马兴瑞的安排下,‘一不小心’就邂逅了马振凯,两人堕入爱河,也算是门当户对吧,罗芸终于嫁入了马家,这样,马兴瑞的第一颗钉子就埋下了。
  第二颗钉子习韶华,那纯靠金钱收买,用月城的一栋别墅跟七位数的存折换取了习韶华的投诚,这是第二步。
  至于第三步则纯属意外,看过阿拉丁神灯的故事吗?马兴瑞就获得了这样的奇遇,只不过,他捡到的是一个铜脸盆……
  总之,他释放出来了被铜脸盆禁制的姬无缘,作为报答,姬无缘答应为马兴瑞做三件事。第一件事,马兴瑞不是很相信姬无缘的技术,就要他在卫生间做了个试验,姬无缘虽然不屑,但是也照做了……
  第二件事,马兴瑞就知道开动脑筋了,提出的要求就是搞定马振凯,为了达到这个要求,姬无缘只得派出仆人从头到尾的跟踪服务,大呼上当。
  最后一件事马兴瑞不再耍花招,直接就是要姬无缘弄死我们。
  整个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我跟孔宣听得是目瞪口呆,半响,我才吃吃的问道:“罗芸为什么会这么帮你?”
  “罗芸的妈妈姓文,文丽是罗芸的表姐。”马兴瑞笑道。
  “那陈菲儿也是你叫人弄死的?她不是你女儿么?”孔宣在一旁叫道。
  “是的,她是我的女儿,但是六年前我就想通了,要报仇,就要付出一切代价!”马兴瑞狞笑道:“为了报仇,为了得到马家家主的位置,我付出了很多!”
  “畜生!”我骂道。
  “畜生!”孔宣骂道。
  “畜生!”又有人骂了一声,我望向孔宣,孔宣也望向我,随即,我们发现这话居然是姬无缘骂的。
  见到我跟孔宣愕然的样子,姬无缘冷笑道:“他救了我,我帮他做三件事情,这只是一个交换,并不说明我是他朋友,相反,我很厌恶这个人。恩……我觉得你们俩倒是值得一交。”
  什么叫值得一交?老子才不跟你‘交’呢,真下/流,我呸!
  马兴瑞在那边哈哈大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你为什么要找上我?”我无奈的问道。
  “因为你上次跟我们家族有过一次冲突,所以,我们都很清楚你这个人,首先,你本身就是从事这个行业,我所说的是装神弄鬼这个行业啊,这一点不用谦虚,你就是最棒的。哈哈哈……”马兴瑞大笑道:“再加上你身边有朋友是道家高手,由你来说出鬼神的事情更有说服力。然后嘛,我们都知道你跟凌家杨家关系颇好,有你作证的话,马家其他的元老根本不敢炸刺!”
  草,老子又被利用了,从头到尾,马兴瑞就是用鬼神的事情吸引着我,一直引导着我去揭穿马振凯的真/相,杀猪杀了这么多年,想不到今天变成了杀猪刀。
  “为什么马振凯到了元老会的时候,一声不吭,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大声问道。
  “这个啊,啧啧,我也没想到,他为什么不声不吭,不过,就算他辩解又能怎么样?所有人证都已经指向了他,罗芸跟习韶华的指证倒也罢了,你正南的指证才是最重要的,哈哈哈哈哈哈!”马兴瑞再次疯狂的大笑,笑了差不多半分钟,这才以手抚胸:“那谁,姬无缘,麻烦你把这摄像头关了,我要跟罗芸办事了!”
  姬无缘手一挥,空中的屏幕就消失不见,一面铜牌落在了他手中,再一招手,铜牌不翼而飞。
  “好了,你们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接下来我就要送你们上路了,没办法啊,我姬无缘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姬无缘冲我们无奈的耸耸肩膀。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我默念了化虚为实,而孔宣也是一出手就是大招——画地为牢。两人纵身而上,冲着姬无缘杀了过去。
  原本想着自己也是数一数二的角色,孔宣更是道家高手,怎么也能跟姬无缘拼上两招,没想到姬无缘如同拍苍蝇一般,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就将我们俩扇飞了五六米。
  “就算你是终极BOSS,也没可能这么强?这是怎么回事?”孔宣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厉声问道。
  “啧啧,这个碧落黄泉可是我的空间啊,换句高端的名词,这是我的领域。在我的领域里面,你们居然还想跟我决斗?知道以卵击石这四个字怎么写吗?”姬无缘笑着将手腕扼得咔咔作响:“临死前你们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要是顺手的话就帮你们一把!首先声明,只是举手之劳的那种哦。”
  举手之劳?听姬无缘这么一说,我脑海里面电光一闪,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喊道:“暂停,暂停!”
  “怎么?”姬无缘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答应帮马兴瑞做三件事情?”
  “没错!”
  “之前已经做了两件,弄死我们是第三件对不对?”
  “没错。恩……我说,你想说什么,赶紧的,冥界大魔王那边还等着我去斗地主呢!”
  “那你赶紧去吧,不用弄死我们了。”我笑道。
  “给我一个不弄死你的理由先!”姬无缘皱着眉头看着我:“虽然我对你们有好感,但誓言就是誓言,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要做到。”
  “刚才,马兴瑞最后不是说,麻烦你把这摄像头关了么?这件事情你已经帮他做了呀,既然做了这件事,那三件事情就已经做完了,对不对?”我笑着说道。
  “对啊!对啊!”姬无缘点点头,随即脸色一板:“啧啧,看不出来你居然如此聪明,不行,我必须得弄死你,要不然,你以后会对我造成威胁!”
  我顿时脸色大变,妈的,我聪明也有错?
  姬无缘见状哈哈大笑:“不要这样子嘛,开个玩笑而已。好吧,这事就这么结束了,我还得送你们回去呢。”
  ……
  —————————再次乘坐电梯吐得死去活来的分割线——————
  电梯在晃动几下以后,我们到了百盛大厦的一楼。姬无缘笑道:“好了,就此别过,我要去斗地主了,以后这个电梯不会再有异常。”
  “呃,以后我要是有事可以找你帮忙不?”我讪讪的笑着问道。
  “想得美!做梦去吧!”姬无缘哈哈大笑。
  不过,姬无缘临走前还是跟我们留了个联系方式,他把那个铜牌给到了我,说是有打麻将三缺一的时候,可以用这个来联系他,我问他打多大,他说一般都是打贴纸条画胡子的……
  我呸!还终极大/BOSS,真他吗的穷。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说的太仔细,反正就是在办公室里面将马兴瑞与罗芸当场拍照,一个小时后,马家再一次召开了元老会,我在会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马家再一次做了决定,将马兴瑞当场处死,罗芸与习韶华驱赶出家族,马家家主的位置由马振凯来接任,因为马啸天经此一事以后已经没有了任何雄心壮志……
  这事到这里就应该划上一个句号了,然而,有时候句号太多的话,会变成一个省略号……
  三年后的某天,我在某一个论坛上面看帖子,其中有一个帖子是长江南北彼此斗狠,当然,这是一群文化人,斗狠的方式也很特别,就是拍下南北方各处的风景,让网友们来投票到底是北方风景好还是南方景色靓。
  最开始是用手机随意的拍摄点风景,到了后面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惊动了国内一些顶级的摄影师,也就是说,到了后面,有很多大师级的作品在上面亮相。
  我对这个没兴趣,可架不住果儿有兴趣,于是,就跟着她一起欣赏,看着看着,我就看到了一个照片。这张照片是长城雪景,景色怎么好看我就不形容了,吸引我注意的却是作为背景的两个人,这两个人赫然是马振凯跟习韶华,从画面上来看,两人颇为亲昵。
  习韶华不是被马兴瑞收买后用来陷害马振凯的么?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还这么亲热?这他吗的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是不明白,忍不住走到一边给马振凯打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你跟韶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马振凯沉默了片刻:“正南,其实我跟韶华早就已经好上了,而且,我也早就知道罗芸跟马兴瑞的事情,既然马兴瑞想要利用我来接任马家家主位置,那我也不妨利用他一下,马兴瑞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苦肉计而已……”
  接下来他说的什么,我已经无需再听下去,默默的挂了电话,想到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竟然如此的惊心动魄,一时间,忍不住喟然长叹。
  果儿默默的走过来抱住了我,我也圈住了她的肩膀,望向窗外的远山,一时竟然痴了。
  如果世界每天都是这么平和该有多好?
  ……
  《电梯》全文完。
  “正南,凌风结婚你打算包多少钱的红包?”孔宣嚼着嘴里的花生米,嘎吱嘎吱的。
  “包个万儿八千的吧。”我笑道:“反正包多包少他都不会在乎。”
  “那就说好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图个吉利。”孔宣吱儿一声把杯子里面的白酒喝掉,砸吧了一下嘴唇:“闹洞房的节目想好没?”
  “放心好了,十八个节目,足够让凌风跟李心妍玩到天亮。”我嘿嘿的笑,举起桌上的啤酒冲胖子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是我们从月城回来的第三天晚上,地点依旧在某个烧烤摊,人物还是我、胖子还有孔宣,我跟胖子喝啤酒,孔宣则是一个人叫了一瓶劲酒,这家伙,该不会已经肾亏了吧?
  我们三人谈论的话题是凌风跟李心妍的婚礼,这个事情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迎亲的仪式什么的我们不用去/操心,自然有‘都管’负责,(都管是星城的方言,意思就是什么都要管,相当于总管之类的职务)。我们这群狐朋狗友,唯一要做的就是找乐子。
  起初凌风是找我做伴郎,倾城做伴娘,后来发现倾城太高了,如果摄像录影的话会抢李心妍的镜头,临时把伴娘改成了艾佳语,而伴郎则还是我。至于孔宣,他吗的都胡子拉碴一中年大叔,怎么可能让他做伴郎?
  明天的行程是去李心妍的老家接亲。李心妍的老家在沙城,从星城开车过去要四五个小时,在那边住上一晚,然后第二天大清早接亲出发,赶回星城百合酒店开始一天的婚礼仪式。
  原本建议凌风将新娘子李心妍放在星城某个大酒店开房迎娶意思一下,可凌风不答应,说一定要去李心妍老家迎娶,还说这是尊敬李心妍娘家人,我们到没觉得什么,李心妍可是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胖子跟孔宣又问了我关于闹洞房节目的细节,均是听得哈哈大笑。
  “我说宣哥,在婚礼当天,伴娘可是要被人吃豆腐的哦。”胖子挤眉弄眼的冲孔宣笑。
  “怎么可能?谁能吃到她的豆腐那还真是奇了怪了。”孔宣毫不在意的喝酒吃肉:“就算是我,晚上睡觉将手搭在她身上,都会被她条件反射似的揍上几下。也亏是我,换做别人早就被她戳死了,她那指劲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我跟胖子都是见识过艾佳语的手上功夫的,闻言也是一个冷颤,望向孔宣的目光中多了些许同情,我举起酒杯:“不容易啊,宣哥,你身上该不会到处都是洞了吧?”
  “切,我是道教高手呢,怎么可能随便被戳到,给自己来一个圣盾祝福,六个时辰之内,可以自动防御一次物理攻击!”孔宣大言不惭,开始吹牛。
  三人一阵嬉笑怒骂,最后打电话给‘都管’确定了明天上午的出发时间,这才各自回家。
  烧烤摊距离我家并不远,所以我也没有打车,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楼下,正要上楼,发现凌风正在门前的梧桐树下冲我招手。
  我有些诧异,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打电话么?守在我家门口算是什么意思?你打算叫我去大保健么?
  走上前,笑着问他:“什么事情鬼鬼祟祟的?你该不会是想着来一个单身夜吧?去金利来还是英皇?”
  凌风神色有些不对,苦笑着指向不远处一台越野车:“上车再说。”
  我走过去将车门打开,车里面坐有一个人,见到这个人我忍不住低声惊呼:“咦?怎么是你?”
  也难怪我会惊讶,车里面坐的人赫然是娄巍,前龙组组长,现任宝办主任。
  “来来来,别这么大惊小怪,我也是来参与凌风婚礼的!”娄巍笑眯眯的招呼我上车。
  你他吗的是宝办的呢,又不是计划生育办的。凌风结婚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我知道你很清闲,可也没有清闲到要操办别人的婚礼来打发时间吧?有这功夫多喝两杯茶水斗上两把地主不比什么都强?
  跟娄巍在一起也没商量出个什么名堂出来,无非就是该注意什么事项之类的。最后愉快的决定,娄巍负责星城这边,而我跟我的朋友们跟着凌风去接亲,负责这一路的安全。
  “正南,接下来就委屈你了!”下了车,凌风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说话的,你应该说麻烦我才对吧?”我哈哈大笑,拍着凌风的肩膀:“你看你,就算要结婚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
  “呵呵,那就麻烦你了!”
  ……
  第二天上午,一行人九台车,收拾得漂漂亮亮,最前面的头车是国产红旗,对于车我不太在行,但是我知道凌风的这台‘黑大粗’座驾花了六百多万,据说这车很屌,国庆阅兵的时候,国家领导都是坐的这款车。
  后面的八辆车一水儿都是越野车,什么车型都有,唯独没有日本车,用凌风的话来说,日本车都是纸糊的,坐着不安全。
  凌风坐的是头车,我、胖子还有孔宣坐第二台,倾城跟安然坐在后面,至于李心妍跟艾佳语,早在前天就已经抵达了沙城。
  沙城地处山区,因为国家发展基础公路建设,原先的省道县道之类的道路,逐渐被高速路一级路所取代,但是,在将军山这一块还就只能走原先的山道。
  将军山有五道山梁,每一道山梁都是奇险无比。唯一一条迤逦的山道,还是六十年代的工程兵用鲜血与生命开出来的。这条山路有个特别的名字,叫做十八拐,意思是说将军山的每一道山梁你都要拐十八个弯才能爬上去。
  当然,如果你不想走将军山也行,绕道旁边的清江县,虽然要多花上几个小时,道路却是一级公路。
  看着车窗外的悬崖峭壁,我跟胖子都是有些脸色发白,甚至开车的司机都有些神色不对,口中连声说道:“我/草!我/草!我/草/了/个/草!前些天一直在下暴雨,这里会不会塌方啊?会不会有泥石流呀?”
  我/日,你个司机是怎么说话的,有这么诅咒自己的吗?
  唯独我旁边的孔宣若无其事,嘴里哼着‘这里的山路十八弯’,时不时的朝窗外指指点点,说着一些风土人情。
  “你看,你看!”孔宣指着山崖下叫道。
  “看啥?”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除了郁郁苍苍的树木以外,啥都没有。
  “看不到了!”孔宣颇为遗憾的叹息了一声:“这个山崖下面有一个古庙,不知道是叫名字来着,很小的时候,我师父带我来这考察过。”
  “这下面会有一个庙?”我嗤笑道:“庙里的和尚估计都饿死了吧,这荒山野岭的,谁特么来这烧香?你师父带你来考察啥?墓地吗?”
  孔宣正色道:“那个时候我师父说要收购它,然后开一家分店……”
  在我跟胖子的笑骂声中,越野车终于翻过了第三道山梁。
  ……
  到了沙城自然是另外一番忙碌,好在李心妍家里在沙城还算有本事,居然在市中心包了半个宾馆来安置我们,要知道现在可是圣诞节跟元旦节这个黄金时期啊,任何一家宾馆前台都有排队等着开房啪啪啪的痴/男/怨/女……
  李心妍的家就在宾馆附近的紫苑小区,紫苑在沙城算得上富人区,它的房价已经突破了八千,而沙城仅仅只是一个地级市。
  由于要做伴郎,我今晚必须保持一晚的童贞,所以,我只能跟胖子住在一间房。吃过晚饭以后,胖子呵欠连天的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盥洗间,不一会里面就传来淋浴的声音,我也躺了下来,坐了四个小时的车,尤其是将军山那一段,坎坷颠簸的,还真是有些累,想着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正有点迷糊的时候,盥洗间里突然传来胖子的一声惨叫,我本能的一跃而起,一个箭步冲到盥洗间门口,大声询问怎么回事。
  胖子穿条裤衩站在洗手台前面,嘴里叼着一把牙刷,扭头看着我,手指盥洗的镜子,含糊不清的叫道:“鬼哥,你看,你快看!”
  我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镜子里面是胖子一身的肥肉,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不由疑惑道:“胖子,你要我看什么?”
  “你没看到吗?”胖子吐掉牙刷,大声叫道。
  “你总得告诉我,我应该看到什么?”我也是有些来气,要不是看着胖子这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我特么的早就揍死他了,光秃秃的一面镜子,有什么好看的?
  胖子见我如此神情,更是激动,口中大叫着:“你居然看不到?你居然看不到?我指给你……”
  转身似乎是想指给我看,但是整个人一转头,就愕然住口,半响,才更加大声的吼道:“咦,刚才那张人脸呢?妈的,人脸去哪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在胖子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怒道:“什么人脸马脸的,你现在给我冷静下再跟我说。”
  胖子愣了一下,伸手在水池的龙头上捧了一捧水,胡乱的往脸上泼,连泼了三四下,抓起一条毛巾擦了擦脸,摇摇头,这才说道:“鬼哥,我现在很冷静了。刚才镜子里有一张惨白的人脸,我刷牙的时候它对着我笑!”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我说这话并不是怀疑胖子,而是镜子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容易看花眼了,灯光照射或水汽弥漫,都可以让人产生错觉,再加上有些镜子不是很平整的原因,会让镜子里面的人变形,从而变得古怪。
  胖子自是一番赌咒发誓,说自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想了想,这事得问孔宣,要胖子换好衣服,走到隔壁,敲了敲孔宣的房门,孔宣跟凌风住一间房,这么安排,多少有点保护凌风的意思。
  敲了几下,孔宣把门拉开,见是我们,笑着说道:“怎么?要过来炸金花么?”
  “炸个毛,凌风呢?”
  “刚进去洗澡呢,我们三个先来斗两把地主!”孔宣似乎很无聊,侧身招呼我们进去。
  正要跟孔宣说刚才的事,盥洗间内传来凌风的惊呼。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都是一个箭步冲到了盥洗间,只见凌风拿着一把刮胡刀,一脸愕然的看着我们。
  “凌风,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胖子大声叫道。
  凌风纳闷的说道:“你们做什么?”
  “你刚才叫了一声,所以我们就过来问你什么事啊。”我觉得凌风这问题问得好奇怪,要不是你鬼叫鬼叫的,我们冲过来做什么?看你洗澡啊?你以为你是苍老师么?
  “我有叫了一声?”凌风一脸迷糊的挠了挠头皮:“我好好的准备刮胡子,我为什么要叫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我将目光投向孔宣:“你刚才有没有听见?”
  孔宣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是的,我也听到凌风叫了一声。”
  凌风脸上更是惊异:“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居然听见了,这也太离奇了吧?”
  孔宣也不说话,招呼凌风先出来一下,自己走了进去,皱着眉头转了一圈,摇了摇头走了出来:“没啥异常!”
  凌风咕哝着进去洗澡,我们三人走到床前坐下,面面相觑。
  难道我们三个人都幻听了?这不可能,有这几率的话,我们仨直接下楼买上几十注双色球好了,保准中奖。
  唯一的解释就是凌风出现了错觉,明明喊了一声自己却不知道。报纸上都说了,这个叫婚前恐惧综合症,会导致人产生幻视幻听。
  趁着凌风冲凉的工夫,要胖子将刚才那边的情况跟孔宣说了一下,孔宣鄙夷道:“唷嚯,这镜中人脸还冲你笑?他吗的有病啊,冲你有什么好笑的?”
  胖子一脸苦大仇深:“我说,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
  我从孔宣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跟我一样,也是认为胖子是产生了幻觉,甚至不排除他以为我们在同他开玩笑。
  “要不,你过去看看?”我轻咳一声。
  孔宣哈哈一笑,跟着我们回房,凑到盥洗间的镜子前左右瞄了瞄,转过身摇了摇头:“胖子,真没任何异常!”
  胖子脸上顿时浮现出悲愤的神情:“合着你们都以为我在骗你们啊?”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苦笑一声:“今天我们坐了一天的车,人很疲劳,突然之间接触到冷水,松懈下来,难免产生……”
  话还没说完,胖子脸上突然浮现出怪异的神情,似乎是恐惧又似乎是惊喜,口中赫赫作响,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怎么了?”我跟孔宣同时问道。
  “咯咯,咯咯咯,镜……子……”胖子很是吃力的吐出两个字,手颤抖的指向我们身后。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我猛地一转身,望向镜子。
  果然,在镜子上面浮现出了一张苍白的人脸,而这张人脸正冲着我们阴测测的笑。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那种阴森的感觉却是让我全身肌肉一缩,毛孔一紧,顿时,所有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草,镜子里面还真有张人脸。
  孔宣楞了一下,随即轻叱一声,手捏法诀,在空中迅疾的画了一个符咒,并指戳向镜中人脸的额头部位。
  “嗤!”的一声,就好像一根烧红的铁棍一下丢进了冷水中,孔宣的手指上白雾弥漫,而那张人脸却是不停的扭曲着。随着啵的一声轻响,人脸宛如被一个强力的磁铁所吸引,急遽朝孔宣的手指涌去,片刻,镜中的人脸就被全部吸到了孔宣的手指上,孔宣将手缩了回来凑到灯光下一看,只见在他的指尖上有一团比墨汁还浓的黑点。
  “这是靥灵,怎么会出现在这?”孔宣皱着眉头打量着指尖上的黑点。
  “什么靥灵?”我也凑了过去。
  “别靠太近,靥灵是会附体的,被他附体可就有些麻烦了。”孔宣稍微后仰,距离我远了一些,另一只手却是推向我,示意我退后。
  听孔宣这么一说,我跟胖子连忙退后了两步。
  孔宣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拿出一个古朴的铜盒子,打开,将手指放进铜盒里面,轻叱一声,手上的黑点顿时就被挤落在铜盒中,刚接触到铜盒底部,黑点冒出一阵青烟,嗤嗤声中,黑点逐渐变小,最后消失。
  合上铜盒,孔宣这才皱眉说道:“因为它经常以人类笑脸的形式出现,故被称之为靥灵。生性极为狡诈,很少主动出现在人类面前,像这种浮现在镜中几近于炫耀的出场方式,更是绝无仅有。”
  “你的意思是,它现在是活腻了,然后出来自寻死路?”我大为不解。
  孔宣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呃,它会不会是在故意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胖子突然在旁边插了一句。
  “切,我们能有什么值得吸引的。”我笑骂,正要招呼两人出去,却见到孔宣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调虎离山!”胖子在旁边大叫了一声。
  顿时,我脑袋中如同一道惊雷响过,望向孔宣,孔宣也是瞪着我,两人同时大叫了一声:“凌风!”
  靠,这靥灵是要将我们从凌风的身边引开。
  二话不说,飞快的就跑到隔壁房间,房门已经被关上,孔宣从身上摸出磁卡,冲着门口的磁条感应器刷了几下。可是磁条感应器似乎出了问题,只是听到嗡嗡作响,门偏生打不开。
  “让开!”我大叫了一声,退后了两步,孔宣跟胖子一左一右让开了一个地方,我冲上去飞起一脚踢在门上。
  “嘭!”的一声,门被我一脚踢开。
  胖子跟孔宣几乎是同时往里面冲,门就那么大,胖子又有那么胖,两人硬生生的被卡在了门口。
  我骂了一声,抓/住两人的衣领往后面使劲一拉,原本两人就已经准备后退了,被我这么一拉,顿时朝后一个跄踉,我也不管他们,飞快的冲了进去。
  跑到盥洗间,只见凌风仰天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在他的脸上,有一个苍白的人脸正在上面不断的扭曲着,似乎想要融进凌风的五官中去。
  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那个靥灵,就想将它扯开。
  没想到靥灵入手一片冰凉,竟然直接化作一缕白烟,从我掌心往里钻。
  “不要抓它!”身后传来孔宣的厉声叫喊。
  妈的,早点喊会死么?
  我迅疾的将手缩回来,死命的甩手,想将这道白烟甩掉,然而白烟犹如附骨之蛆,紧紧的贴着我的手掌,不断的往我掌心渗入,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白烟竟然已经进入了一大半,而我明显的看到我手腕处有一道白线沿着我的血管迅速的往上游走。
  “草,孔宣,这是怎么回事?”我转头冲孔宣大叫。
  孔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竟然一咬舌尖,喷出一蓬血雾在我手臂上方,口中大喊:“衰老!”
  一股巨大的压力瞬间将我的手臂包围,我只觉得我的手就好像被放进了一个高压锅里面,前后左右都有巨大的压力挤压着我的手臂。
  孔宣闪电般的一伸手,嗤啦一声,直接将我的衣袖扯了下来,露出了手臂上的皮肤,清楚的看到了我手臂上移动的那道白线。
  先前飞速上升的白线被这压力一挤顿时就缓慢了下来,到了后面几乎停在了我的肘关节处,没有继续往上。这个时候孔宣才似乎松了口气,在兜里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两根长达十厘米的钢针,又拿出刚才那个铜盒,头也不抬的冲我说道:“忍着点,别动。”
  话音未落,孔宣就拿着其中一根钢针猛的插在了我的手肘窝处,一阵剧烈的痛楚使得我全身一颤,忍不住大骂出声:“孔宣,我/草/你/妹。”
  幸好孔宣的衰老法术将我的手臂牢牢的压住,要不然,我肯定会条件反射的抽手回来。尽管如此,由于身体的本能,我另外一只手已经下意识的朝孔宣的脑袋推过去。
  胖子在旁边一把就抱住了我的那只手,大叫:“鬼哥,宣哥在救你,你忍忍!”
  被胖子这么一吼,我清醒了一些,连忙定睛看去,只见我手肘处的那一条白线因为这一根钢针的缘故,开始逐渐的往手掌处后退。
  退了差不多五厘米,白线便不再后退,这时孔宣将另外一根钢针狠狠的插在了白线顶端位置,又是一阵剧痛,这次我连骂人都省了,惨叫一声,直接抓/住胖子手臂上的肥肉,死命一扭。
  顿时,胖子脸上的五官急遽的挤在一块,眼角泪花晶莹,一脚死命的在地上跺着,口中忍不住大叫:“孔宣,我/草/你/妹,too!”
  孔宣浑然不顾我们俩的感觉,全神贯注的看着我手臂上的白线,在插入这一根钢针以后,白线又开始缓慢的退向掌心,待其退得四五厘米不动的时候,孔宣就把后面的钢针拔/出来再插在前面,一步步的驱赶着白线退向掌心。
  在我跟胖子一番大呼小叫声中,孔宣终于把白线赶到了我掌心位置,手捏了个法诀,画了个符咒,并指戳在我掌心位置,不一会,所有的白雾全部被吸附在孔宣的指尖凝成黑点,按照之前的方法,将这个黑点滴在铜盒中消灭掉。
  收好铜盒,拔掉了钢针,孔宣这才撤除了衰老的法术。也不管我是什么表情,直接走到凌风身边蹲下,伸手去探凌风的鼻息。
  而此时的凌风,脸色已经如同死人一般的灰暗。

  “怎么样?”我也懒得管手臂上那四个正冒血的针孔,蹲在孔宣身边,看着面色灰白的凌风。
  孔宣没有理会我,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五个指头不停的弯曲开合,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事情,踌躇了好半响才说道:“胖子,你快去把倾城叫过来。”
  胖子连忙转身跑了出去,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轻咳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过一个多小时倾城就要下班了。”
  “有一个靥灵已经进入了凌风的体内,这事有些棘手。”孔宣说道。
  “那怎么办?”
  “没事,这不是有倾城在么?倾城的道术可以将这个靥灵击杀,然后我再将靥灵吸附出来。”孔宣见我发急,不由笑着安慰我。
  “那你还摆一副死人脸出来?”我怒道。
  孔宣正要解释,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忙说道:“这事待会跟你说,先把凌风身上的靥灵弄掉!”
  此时,倾城跟安然跟在胖子后面,快步走了进来,倾城径直走到我们旁边,安然则是转身将房门掩上。
  孔宣将情形跟倾城说了一遍,倾城闻言点点头,也不说二话,展开自己的桃木剑,捏了个法诀,直接就将木剑捅/进了凌风的小腹。
  上次在警局的停尸房,倾城就上演过这么一幕,当时那个黑影幽魂正要附身在凌风身上,倾城也是这么不管不顾的将桃木剑戳进了凌风的肚子。
  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反倒是胖子跟安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两个土鳖,真没见过世面。
  “炎龙杀阵!火!”萧倾城轻叱一声,一如之前在停尸房中的道术,左手掌心上蓦然出现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这团火焰在她手中迅速的变大,瞬间就长到了海碗大小,火焰中心有一条红色的龙在急遽游走。
  “火焰叠加!疾!”火焰蓬的一声再次增大一倍,而火焰中心的那条红龙直接缭绕在火焰外部,翘首盘旋一圈,闪电般的冲向凌风,直接在凌风的胸口处消失不见。
  凌风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就好像他身体内被塞进去了一个大功率的电动马达。
  与此同时,孔宣并指在空中画了一道符咒,凝神屏息,只待倾城将靥灵击杀。
  “吞噬虚无!破!”萧倾城将桃木剑扭动了一圈,迅疾往外一抽,隐约可见凌风的小腹处有红色的星芒夹杂着白雾在缭绕。
  孔宣轻叱一声,手指直接戳在白雾处,犹如烟鬼的鼻子大力一吸,白色的烟雾一瞬间就全部吸附在了孔宣的手指上,按照之前的办法,孔宣将其滴于铜盒中干掉。
  这个时候,凌风才咕哝了一声睁开眼睛,见到我们都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连忙屈肘撑起上身看了看,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遮挡,大叫一声,伸手捂住要害,连声叫喊:“出去,出去,你们怎么这么下流,居然还组团看!”
  “多稀罕,谁没见过似的!”安然跟倾城笑着转身走到了外面房间。
  “多稀罕,谁没有似的!”我们三个男人也是笑着走到了外面房间。
  ……
  不一会,凌风收拾好走了出来,询问怎么回事,孔宣干咳了一声:“你是被靥灵附身了。”
  “靥灵?什么玩意?”凌风讶然问道。
  孔宣随口解释了两句,这才忧心忡忡的说道:“十来个靥灵,我跟倾城倒也还能应付,但看这情形,这些靥灵来势离奇,恐怕不是十个八个这么简单。呃……对了,过了六点钟,倾城就变成果儿了,还不能把倾城算进去。”
  我有点不解:“不是总共才出来三个,而且这三个都已经被你弄死了啊。”
  倾城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正南,是这样子的,靥灵这种东西,介于阴界跟阳界之间,有点类似于幽魂。虽然能力相对幽魂来说差了很远,但是它们数量众多,每次出现都是成百上千的,甚至上万的靥灵也不是没有过记载,不过那种场面一般都会惊动大神通的道家高手,将其歼灭。”
  “成百上千的靥灵?”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虽然这三个靥灵都已经被孔宣弄死,但看得出来,他弄死一个也并不轻松,如果真要是有千万个靥灵出现,啧啧,啥都不用说了,大伙直接躺在地上摆好姿势等候靥灵宠幸好了。
  “这个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一批靥灵的行动颇为怪异,它并不是一拥而上,而是一个个的出来试探,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驱使它!”孔宣说出这话,望向了倾城,似乎在求证,而倾城也是点头赞同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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