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责编_小枢 128楼 2013-10-29 16:33:00.0
加油!顶一个↖(^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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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责编亲自出马了啊,感谢支持
@TheDome 127楼 2013-10-29 14:15:00.0
不是,原来的风格开头搞的像真事,很能抓人心,感觉像一个小时的小伙伴到外面的经历,一碟水煮花生,一瓶二锅头,气氛很好,现在的开头太像小说了,一下就跑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从心理上拉远了距离,个人所想呀,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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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说的不错,因为一开始是想写的就是回忆录。现在改过的因为想提前表明主线,所以加了一个概述的开头,或许这是我弄巧成拙了,哈哈。不过,请放心,原文还是遵循最初那篇的风格,基本没有改动,兄弟,咱们还是继续喝小酒讲故事。感谢支持
@8岁出来混 126楼 2013-10-29 12:59:00.0
后面还有嘛?然后呢?
墨镜王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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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吃完饭继续更新,敬请期待,呵呵,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刚才想发的时候,突然发现还是这个ID看着亲切,呵呵,不用新的了。舍不得那鲜艳的红色楼主啊。更新一篇做饭了
他说他们会到马蒂亚乘直升机去他们工作的地点,不会这么巧吧,他们在库鲁邦上游工作吗?
我问巴易:“巴易,你说会不会是我们路上遇到的那个王先生?”
巴易若有所思的说:“会是他吗?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伐木?”
“谁知道呢,那人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我随口答了一句,心说,伐木?开玩笑,这片林子边缘地区木头多得是,谁吃饱了撑得跑到这里伐木,怎么运出去?用直升机往外运吗?
我从一开始就感觉那姓王的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跟我们说什么做木材生意的,纯粹胡扯。
很快,直升机的事情成为一个已逝的插曲。我暂时把对它的疑问放在心底。
船又走了一小段后,停在了一块比较平坦的花岗岩边上。
上面是一个高坡,一条差不多能容三个人并排走的小道延伸上去。对面又是一个河湾,水流看起来比我们昨天停靠的那个河湾要缓很多。
船停下后,扎克跳出去把船绑在岸边的一棵生有很多长长的根的树上。
杰瑞告诉我,这棵树的根剥皮后可以做弓的临时替代品,不过只能拉两三次。
我打量着这棵树,长长的树根粗的有胳膊那么粗,细的跟手指差不多,都弯成弓形伸到水里,确如杰瑞所说,绑上弓弦就差不多是一张弓了。
这种树我在考维敦德姆拉拉河岸也见过,从来都不知道它的根还能做弓用。
扎克看我打量那些树根,就随手从腰间抽出他那把短刀,砍下一条大概一握那么粗的一条树根,三两下就用刀修成了一张半人多高的弓丕,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尼龙绳绑住弓丕的一头,用脚踩住中间,拉起另一头开始在上面用剩下的一段绳子绕来绕去,半支烟的功夫,一张弓做成了。
大家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动作。
巴易看着他娴熟的手法不住赞叹道:“扎克,好技术啊,不愧是玛库士的猎人。”
扎克咧嘴笑着把做好的弓递给我道:“试试。”
我接过弓,手搭弓弦拉了一下,还可以,还是有些力道的。
我跟扎克要过刀在旁边的一棵树上砍下一根比较直的树枝,剥掉皮削尖,搭上弓射了一箭,还可以,力道虽然不及正式的弓,而且箭也没有尾羽,可还是射出了近二十米后插在一棵小棕榈树上。
我对扎克说:“还不错啊。”
扎克笑道:“最多也就拉三次就没力道了,不过临时用来射个鱼什么的还可以,这附近有很好的紫心树,是做弓的好材料,有时间我教你做一把。”
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在考维敦的时候就一直想弄把弓玩,今天总算如愿了,赶忙谢过扎克。
这里的高坡比昨天宿营的那个要矮的多,坡度也要缓很多,而且是之字形的路,走起来更省力。
我们把两桶柴油先滚上去,然后是剩下的杂物工具等,都摆放在已经开辟好的一大块空地上。
空地中间的位置用树枝插了好几个标记。
这应该就是特里让尼克挖坑的地方,过了近一个小时才卸完。
杰瑞看看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电子表道:“走吧,咱们去拖平台,尼克,这里就麻烦你了。”
尼克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从杂物堆中抽出一把铲子和一把大开山刀,走到插着记号的那片空地上忙碌起来。
我们驾船原路返回,来到平台所在的河湾,特里他们已经把平台在水下的缆绳都解开了。
平台从靠近河岸的地方漂到了差不多河湾中心的位置,后边是另一艘已经挂上舷外机的大船。
特里见到我们回来了,让我跟巴易扎克上平台,留下杰瑞一个人驾船。
杰瑞把船开到平台前方,扔出一条缆绳。
巴易跟扎克把缆绳绑到平台地板前方的一段横梁上,我跟特里用另外两条绳子绑到同一条横梁上后拉出来又分别绑到了两侧的柱子上,后边的船用两条原木固定到平台后边的地板横梁上。
然后特里拿出两个绞盘,两盘登山绳,交给扎克。
扎克把两盘绳子的一头分别在平台侧面的一条粗木梁上一前一后绑好,然后扛着绳子跳上一旁空闲的小快艇后招呼杰瑞的表弟阿兰和另外一个叫芒果的潜水员一起上去。
巴易也跟着上了小艇,把他们送到河岸后,把小艇划回来绑到了平台后边。
平台上剩下的人就只剩下了特里,我,巴易,和那个我们接杰瑞他们时赤裸上身提着方便袋拿着一张弓的队员,大家都叫他巴西佬,他长的样子也确实跟杰瑞他们不太一样,据说是巴西印第安混血儿。
第二十章
特里每人分给我们一把刀,嘱咐道:“年轻人,你去前面的绳子那里,巴易你看着侧面前段的绳子,巴西佬你看着后段的,我喊你们砍绳子你们就砍,绝对不要犹豫,否则平台和船就很可能就报废在这里,如果真的发生那种情况,大家都出不去。我去后边推,你们一定注意脚下的绳子,不要被缠上,我可不想再送几个死尸回去。”
我被特里说的心里顿时没了底。
看看杰瑞,又看看巴易,巴易看样子跟我一样没底,反倒是杰瑞,这家伙没事儿人一样,两手抱在胸前坐在那儿靠着发动机,笑呵呵地着看着我们被特里训话。
我冲他使个眼色用下巴指指正往平台后边的船上走的特里,杰瑞咧嘴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我见他一脸轻松的样子,心里也就放下心来,估计是特里危言耸听了,于是我们各自就位,特里坐到后边的船上,发动机器后对着河岸上的扎克喊道:“扎克,准备好了吗?”
喊了两声,扎克在前面拐弯处把一个绞盘固定在杰瑞提到的那两棵大树其中的一棵上,喊道:“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阿兰留在那棵树旁,扎克扛着另一盘登山绳和芒果绕过拐弯处不见了。
杰瑞这时也发动了发动机。
特里喊了一声:“走。”
两条船一前一后轰鸣着带着平台开始缓缓移动。
如我所料,水对平台的阻力很大,油桶虽然是圆的,可是这东西太重了。
两台75马力的舷外机吃力的连拉带拽的缓缓把平台挪到了拐弯处。
阿兰不停的收着绞盘,慢慢把平台引向尽量靠近河岸的位置,避开中间那湍急的水流。
在这个地方船是不能打横的,特别是前面杰瑞的船,只能慢慢直着拉。这么慢的速度,船头与水流呈一定角度后船就会被水流推着侧翻进水里。所以,只能靠绞盘慢慢牵引。
平台到了拐弯处明显受到了强大的阻力,艰难的在水中上下起伏,水流冲到平台上飞溅而起,在平台前侧的绳子也绷了起来,看样子扎克把另一盘绳子也固定了。
我回头看看特里,他眉头紧皱,脸色凝重的看着前方。
平台被绳子拉得嘎吱嘎吱直响,我真怕它会散架,再看看巴易,他也是如临大敌的样子握着刀站在平台侧面。
前后两台马达轰鸣的声音在这片存在了亿年之久的茫茫雨林中回荡着。
平台艰难的对抗着奔涌的水流缓缓往前挪动。
就在我以为要过去这个湍急的拐弯的时候,平台猛的顿了一下,然后开始前后剧烈颠簸。
我慌忙四处查看,只见扎克他们固定的第一盘绳子已经到了平台后边,绷得笔直死死的拉住了平台。
那盘绳子不该就这么短的,顺着绳子看去,阿兰正慌乱的冲着我们这边喊着什么,由于发动机的声音实在太响,根本就听不到他喊什么。
阿兰喊了两声后就手忙脚乱的开始砍绞盘上的绳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砍了几下都没砍断,连刀都甩了出去。
特里这时发现他在砍绳子,急得站起来大喊:“别砍!别他妈砍绳子!”阿兰听到了特里的声音,但是好像并没有听清楚他喊的什么,刀也不捡,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平台这边。
特里看到他停下了,嘴巴动了一下,像是在骂人。
紧接着他喊道:“巴西佬!砍绳子!快他妈砍绳子!”
巴西佬一点都没犹豫,一刀砍断了绳子,力气大到刀砍进了木梁拔不出来。
平台由于失去了一边的拉力,猛的带着特里的船往河心方向摆了过去,我看到特里在后边船上一个趔趄几乎就掉进水里,他慌忙坐下控制着船把平台推回原来的路线。
这时平台已经差不多过了水流最急的一段。
突然,我发现一个油桶从后边的水中跳出来,一身冷汗瞬间冒出来,难不成这房架子要散吗?
我指着油桶的方向大喊:“油桶!后边,一个油桶!”
特里闻声回头查看,然后迅速回过头探出身子查看平台下面。
杰瑞在前面也发现了后边的情况,他把油门猛的加到最大,同一时间,特里也一脸凝重地把油门加到了最大。
发动机的声音有些发颤,平台移动的速度突然加快。
这时我才发现,我们已经转过了那个拐弯,来到了水流相对平静的笔直河道。
刚才还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下来。
“操。”我骂了一句,把刀扔在地板上,一屁股坐下,靠着柱子看着前面的河道,重重吐了口气,回头看看其他人,跟我情况差不多,刚才真是生死一线间。
我现在才有时间去考虑为什么特里不让阿兰砍绳子而让巴西佬砍,我想可能是因为怕绳子在靠岸边的那头断了以后在水里缠住别的东西吧。
平台走的越来越平稳了。
这时我发现了在岸边的扎克,他在一棵大树边慢慢转动着绞盘,看到我们后微笑着空出一只手打了个招呼。
平台缓缓前进着。
渐渐地,扎克负责的那条绳子也开始往平台后边移动了,特里让巴易把前侧的绳子砍断,然后招呼杰瑞把平台靠到岸边等着扎克他们。
很快,扎克和阿兰还有芒果带着绞盘和绳子与我们会师了。
等到他们依次上到平台,特里黑着脸训斥阿兰道:“你知不知道砍断岸边的绳子有多危险?万一水里的绳子勾住浮木,我们很有可能全都完蛋。”
说完还不解气又补充一句:“这么常识的东西都不懂,还亏你在淘金船干过。”
阿兰低着头喃喃道:“对不起。”
扎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特里叔叔为什么发火?”
我大概说了一下,扎克噢了一声道:“阿兰怎么这种常识的东西都忘记了呢,可能当时太慌张了吧,那段瀑布上经常有很大的浮木的,如果真的缠上了,真有可能把平台拖散架。”
后来我就真的见过一整棵的大树带着树冠从河面上飘过,如果缠上像那样的树,那么,平台被拖散了是绝对没有悬念的。
平台过了最困难的一段后,一路匀速前进,期间又路过一处水流比较急的小拐弯,稍费周折也顺利过去了。
中间路上扎克还用巴西佬的弓射了一只在树上趴着的鬣蜥,这东西看着挺丑的,肉质却实在不错。
在考维敦的时候时常可以见到路上有人叫卖,当地人把咖喱鬣蜥作为上等美味。
快中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最终目的地。
@称霸寒武纪 135楼 2013-10-29 19:19:00.0
追来了,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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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感谢支持
大家把平台弄到营地对面的河湾里停好,两艘大船也绑到平台两侧,然后一起坐小艇来到新营地。
尼克已经把埋柱子的坑都挖好了,正在煮米饭,他甚至还弄到了几条有多半斤重的白色有红色条纹的鱼,已经清理好放在一个不锈钢盆子里用调料腌制着。
大家完成了这一天最主要的任务都很高兴,特里看起来心情也很好,让尼克把他巴西朋友送给他的酒拿出来,说午餐要庆祝一下。
然后,他让杰瑞领着我跟巴易还有巴西佬到营地边上的林子里去取木板。
杰瑞拿来油锯,我跟巴易一人拿了一把刀,巴西佬拿着他的弓和一卷绳子。
这是我第一次徒步走进这片原始雨林。
边缘地带有很茂密的灌木丛和矮小的大叶子棕榈类树木,乔木夹杂其中。再往里走大概二三十米后灌木渐渐少了,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空气也变得凉爽起来。
外面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林子里面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野兽或鸟的叫声,还有“咄咄咄”的啄木鸟啄木头的声音,雨林因为这些声音显得更幽静。
走了大概有五十来米后前面有一块空地。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原木,和一些已经解好的木板,大概三米多长,二三十公分宽。
杰瑞让我跟巴易往外边扛解好的木板,让巴西佬帮他在地上那堆原木中选中的一根绿心原木上拉起绳子做线,拉燃油锯开始解木板。
我跟巴易从地上的木板中抬起两块,还可以,不是很重,巴易又放上一块,那堆木板有二十几块,七八趟就搬完了。
我们扛最后一趟的时候,杰瑞已经把那棵绿心木解完了,熄了油锯对我们说:“下午再干吧,今天要把帐篷搭起来,先回去喝酒。”
出了林子回到营地,尼克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还挺丰盛,咖喱鬣蜥,煎鱼,烤咸牛肉,圆葱拌辣椒碎,土豆泥,还有一大锅米饭。
圭亚那家庭吃饭通常就只做一个菜配米饭或者小饼,顶多再弄点土豆泥或者碎咸鱼拌圆葱辣椒,相比而言,今天这么多菜实在有点奢侈。
特里和扎克他们把我们扛出来的木板用不知从哪儿弄得几条方木钉成了一张长长的桌子,围着桌子又钉了一圈凳子,跟我们前一天宿营的那个营地的样式一模一样。
第二十一章
坐在新做好的桌子上,我打量四周,由于没有搭帐篷,这里看起来比上一个营地大了不少,一面向河,三面是丛林,一条路通到河岸方向。
往地上看,从尼克挖的坑的位置来看,帐篷的布局应该跟上昨晚我们住的那个营地是一样的。
我问巴易:“林子里的帐篷都这么搭吗?”
巴易笑笑道:“没错,都是这个布局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帐篷的布局都是相同的。
巴易在空中用手指写了个大写的T道:“再想想。”
“操,想不出来,我能想到还问你啊。”我笑骂道,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
杰瑞这时在一旁道:“巴易,你别逗他了,狐狸,是财宝。”
跟我猜的一样。
没想到圭亚那人也同样迷信这些东西。
在空地的另一边,堆着一些不是很粗的原木,看长度应该可以做帐篷的支柱。
尼克和芒果已经把菜都端到了桌子上,我帮忙把盘子和勺子,搪瓷缸分好。
特里高兴的坐下,打开酒,招呼大家都坐下,每个人的搪瓷缸里都倒上了酒。
特里站起身兴高采烈的说道:“今天一切都很顺利,希望今后的日子也都像今天一样顺利,孩子们辛苦了,干杯。”说完,跟大家一起干掉缸子里的酒。
雨季里很少露面的太阳这时从云层中露了出来,这么露天喝酒被晒着实在不爽,特里领着大家用帆布临时搭起了一个遮阳棚回头继续喝酒。
尼克的手艺不算很差,再加上这里四周的景色也好,有山有水,四周啾啾鸟鸣,不时还有一两声不知何的动物叫声。
艳阳高照,微风徐徐,美酒美食,加上一帮兴高采烈的队友,忘却了一切尘世间的烦恼,尽情喝酒,尽情欢乐。
在这里不再有世俗规矩的约束,这,才是应有的人生。
巴西佬喝到兴头上,站起身跳起了桑巴舞。尼克变戏法般的拿出了一个单卡收录机,真没想到他还带着这东西。
节奏欢快的音乐伴着巴西佬快速交替的舞步感染了队员们,大家纷纷起身加入巴西佬。
最后酒桌上只剩下了我跟特里。
特里眯着眼端着搪瓷缸微笑着看着空地上热舞的队员,嘴里喃喃道:“希望这次它不会来。”
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问:“特里叔叔,它是什么?”
特里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我道:“年轻人,你相信上帝吗?”
我被他问的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稍微顿了一下回答他:“我不能说相信,也不能说不信,我们中国有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特里似乎第一次听说这种话,脸上跳过一丝不解的神情,很快又恢复了,摸摸鼻子说:“呵呵,中国话真有意思,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听起来很有道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错,不错。那我如果告诉你这里会有不知名,嗯……或者说奇异的生物你相信吗?”
“相信,我也很希望能见到杰瑞他们说的那个‘大背’。”我肯定的回答他。
特里咧嘴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很和蔼:“‘大背’啊,它比‘大背’可神秘多了,也危险多了,你如果幸运,在这里的河湾有可能就会见到‘大背’,虽然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我相信它不是带有危险性的生物,因为我见过几次,甚至有一次离它只有十几米,它都没有做出攻击样子,只是缓缓的在水里滑过去。”
“滑过去?你是说它不是游动的吗?”我不解的问。
特里看起来也不是很明了的样子:“对,应该是滑过去,因为水面上看不到游动的水纹。”
我想起一件事情,问:“‘大背’没有危险嘛?可是我听尼克说,从前它咬死很多人。”
特里沉默了一会儿,喝了一口手里端的酒缓缓道:“尼克也是道听途说,事实并不是那样的,‘大背’是很善良的,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它并不邪恶,它咬死的只是想伤害它的人,那些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说话间,特里的眼中露出一种从没见过的狠毒眼神。
我看着他突然转变的神情,惊愕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特里发现我在看着他,很快换上了那种和蔼的笑容接着说:“那些人是想把‘大背’捉到外面卖给野生动物农场,在实施过程中翻船了,那时正是库鲁邦涨大水的季节,很快那条船就被水流带走了,事后人们只发现了那条船,船上的人一个都没找到,于是人们就传说是‘大背’把船员都吃掉了,事实是,当时水面上并没有任何血迹,大背是不会把人整个儿吞掉的。”
我听着他的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又想不出是哪儿对不上,突然想起一直在说‘大背’了,特里说的那个它又是什么呢?
就问他:“特里叔叔,那你一开始说的那个希望不会来的它又是什么呢?”
特里放下搪瓷缸,看着远处的丛林缓缓道:“它,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见过它的人应该都死去了,它是一个灾难,每一个在上游工作过的人对它都充满了恐惧,它让这里原本的繁华变成了荒芜,路上的那些废弃营地你也看到了,在我很年轻的时候这里曾经布满了淘金队,伐木队,捕鱼者。就在那次它出现以后,人们慌不择路的离开了这里,渐渐的,这里不再有人烟……”
我正听得入迷,特里的话突然停下了,我发现他歪着头专注地看着营地后边的丛林。
那里茂密的树木随着午后的风微微摆动,仿佛也随着这边的音乐声和热舞的队员们共舞,那里除了树还是树有什么好看的?
我心说,老家伙,你别一惊一乍的,大中午的还能有鬼啊?
特里似乎对他看的那个方向很感兴趣,我等了一小会儿,还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决定提醒一下他:“特里叔叔?你在看什么?特里叔叔?”
我们两个隔的这么近,叫了两声他才听到。
我惊奇的发现特里的头在一个很小的角度快速的动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扭过头看着我道:“哦,没什么,准备一下,咱们下午把帐篷搭起来,今晚又要下雨了。”
特里说着站起身招呼还在空地上跳舞的队员们,我坐在那里想着刚才特里在我叫他的一刹那的动作,那个轻微的摆动动作太奇怪了,人类怎么可能做出那样迅速的动作呢?
特里摆头的动作让我想到了某种动物,我印象里也只有动物才会那么迅捷的小幅度摆动头部,特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反应?
这时我心里有一丝感觉,就是自从马蒂亚开始,所遇到的一些事情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特别是特里近几天的所作所为。好像自从马蒂亚开始,他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再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在考维敦酒馆里爽朗的喝酒与人谈笑风生的老男孩儿了。
我突然想到了当时索菲亚生日宴会上那个‘朱克’临走时告诉我的话。
小心他!
下午天空又开始布满乌云,毫无疑问的一场雨又免不了了。
在圭亚那呆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对雨季无休止的雨习惯了。加上我本身又很喜欢雨天,所以就算天天都下我也无所谓。
特里安排杰瑞,巴易,尼克,巴西佬再去弄点木板,他自己带着我们剩下的人在外面搭帐篷架子。
我们先把堆在空地另一边的那些圆木,一个坑一根的放到尼克已经挖好的那些坑旁。
不一会儿,十几根柱子都竖好了。
这里的土质是沙子和腐烂的树叶混合而成的,里面有少许的砂砾,很容易就填好了柱子旁边的空隙。
然后就是浇水,再填,最后夯实。很快,帐篷的支柱都很结实的竖在那里。
然后就是柱子的支撑木,就是用一根长木跟支柱绑成一个三角形,用以加固支柱。
特里让扎克跟我去找绳子,这次我总算知道巴易在去马蒂亚路上用的那种绳子是什么东西了。
其实那种树皮绳子并不是特指一种树,很多很多树都可以剥出那种长纤维。
首先,必须是粗壮的树,树皮要光滑的那种,而且是小叶树。这个是什么道理就不清楚了,扎克说大叶子的树纤维没有那么长。
他带我找到的是几棵树皮有些青白色的大树,有一人合抱那么粗,他用刀先在树皮上砍了一个小口,然后撬开一点用手往下撕。
第一棵撕了一小段以后断掉了,他又去砍另一棵更大一点的,这次撕下大概有一米多长的一段。
他看着点点头说:“这个可以,再弄几条就够用了。”
他让我在一旁用刀背敲树皮外层,不能太用力,然后他又去撕。
这种厚厚的树皮韧性极好,我用垫着一棵枯木用刀背敲了几下,发现仅仅是表皮破了一点,整条树皮像橡胶一样充满弹性,敲下去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它的厚度和柔韧度。
等我把扎克扔过来的树皮都敲软了以后,试着用手撕了一下那里面的纤维,果然,一条很长的纤维被轻松的撕下来。
我随手打了一个结,很多条纤维断了,有些脆,不像当时巴易用的那么软的像绳子一样,这样也不能用的。我站起身转身想问扎克接下来怎么处理这些树皮。
忽然间,我发现,扎克没了?
我刚要找他,听到他在头顶上喊道:“狐狸,接着。”
我抬头看,扎克正骑在一个大树叉上,两手抱着一个长长的水滴状篓子一样的的东西,要往下扔。
我慌忙伸出双手去接,那个东西“噗”的一声闷响落在我怀里,分量还不轻,同时扎克也从树上溜了下来。笑呵呵地走到我跟前道:“好东西,打开看看。”
我仔细看着手里的这个东西,大概有半米多长的水滴形状,用细细的树枝编成,好像一个装满了东西的网兜。
我以前见过很小的,是一种织巢鸟的窝,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见,我问:“鸟窝?”
“是的,我刚才看到里面有蛋,看看有多少。”扎克边说边把手伸进鸟窝侧面的一个洞里往外掏。
还真不少,有十几个,破了两个。
这些鸟蛋比鸽子蛋稍大一些,灰白色的蛋壳上有一些黑色的斑点,扎克高兴的把完整的蛋都放回鸟窝,让我拿着,他伸手拿起地上我敲好的树皮道:“走吧,晚上做汤有蛋吃了。”
路上我边走边问:“这些树皮我刚才试了一下还很脆,不能当绳子用,还需要怎样处理才能用?”
扎克扬了扬手里的树皮道:“放水里泡一下就可以了。”
放水里?这么简单?
我好奇的跟着他看看他要怎么处理,我们经过营地的时候把鸟蛋放下,然后去了河岸边。
扎克把让我也拿着几条树皮,学着他的样子,在水里泡了一小会儿后,拿在手里来回搓。
果然,这样处理过后,那些纤维变得很软,完全可以做绳子用了。扎克告诉我,有的树皮可以不用搓就可以直接做绳子用,有一些就需要用水泡一下才能用。
我想起了巴易说过这种可以做绳子的树皮还可以做船,问道:“那可以做树皮船的是哪种树呢?”
扎克笑道:“不简单啊狐狸,你还知道树皮船。”
“我也是听巴易说的,呵呵。”
“那种树在这里也很多,它的树皮可以不用搓就能用做绳子,我也正打算过一段时间做一个树皮船呢,到时叫上你跟巴易帮忙。”扎克拿起绳子一边往回走一边回答。
我也正想见见那个树皮船是怎样做成的,不假思索的应道:“没问题,到时你叫我们。”
回到我们搭建帐篷的地方后,我帮扎克用树皮绳子把支撑柱都绑好。这种绳子经过处理后,韧性极强。我打了两个结都没有要断的样子,这种纤维如果再编一下实在是很不错的绳子。
很快,两个帐篷的框架搭好了。
接下来,就剩把横梁放上了。那是四根细长的圆木,最多也就十公分的直径,表皮被剥掉了,样子看起来有些陈旧。
我跟扎克去抬的时候它被埋在一堆烂树叶里,不知道特里怎么会知道那里有这个东西的。
木头虽然不粗,可是六七米长抬起来分量着实不轻,我跟扎克把两根横梁都抬到搭好的帐篷架子旁后,特里说等杰瑞他们回来大家一起放横梁,难道这里也有上梁仪式这一说吗?
我心里想着,问道:“特里叔叔,这横梁我们三个就可以放上的,为什么要等他们都回来呢?有什么习俗吗?”
特里笑道:“年轻人,我们圭亚那人在盖房子的时候很重视最后上横梁的程序的,如果是在外面,我们会买好酒,请所有的工匠师傅们一起参加上横梁的仪式的。里面还有很多讲究,我不是做木匠的,也说不清楚。”
我们三个坐在桌子旁抽了一支烟闲聊了一会儿,杰瑞他们扛着木板回来了。
尼克还扛着一小捆一把粗细的木棒,他们把木头都放到一旁。特里让尼克拿出搪瓷缸,每人一个,倒上酒。然后特里端着酒走到地方放着的横梁旁,把手里的酒往地上洒了一点,然后又往横梁上洒了一些。
做完这些,他转过头对我们说:“今天我们就要在这里住下了,希望山林之神保佑我们一切都顺利,干杯。”
大家共同一饮而尽,然后在众人合力把横梁都放到帐篷架子顶上,铺上两层帆布,然后在帆布的边缘拉下几条绳子绷紧后绑到地上的楔子上。
至此,两个大帐篷就算搭好了。
我往后走了几步,站住打量着两个框架。
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窝了。虽然简陋,但是在这样一片蛮荒的茫茫雨林中,有这么一个可供休息的营地,暴风雨到来时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处所,让人心里有了一份温馨的安全感……
特里站在外面空地上双手抱在胸前满意地看着搭好的帐篷,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问尼克:“尼克,我让你找的木棒拿来了吗?咱们今天晚饭前把灶台弄起来。”
“在那里呢,你说的那个油桶我也找到了,在林子边放着,我跟杰瑞去弄过来。”尼克指着在地上放着的那捆木棒答道。
油桶?听到这个,我心里闪出一个疑问,想到刚才上横梁的时候我在其中的两条圆木上看到的烟熏痕迹,我发觉来到营地后经历的一切事情怎么看这营地都不是新开辟的,可是看起来这里又没有一丝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如果这里从没有人呆过,那么那些刮掉皮的圆木上面怎么还会有烟熏的痕迹?特里总不会蠢到守着大片的雨林而从下游往上游运木头吧?
还有刚才尼克说的那个油桶,那更说明了有人曾经在这里落脚,可是,如果是以前有人住过,那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干净?干净得看不出一丝人类居住的痕迹?
还有这地上,连个树桩都没有,林子里会这么突兀的冒出一大块空地吗?新开的营地怎么也不会打扫的这么干净的。难道是人离开了还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再走?
一连串的疑问让我迫不及待的要找到答案。
搭灶台很简单,巴西佬和扎克一起用四条圆木支起一个架子。然后,他们把尼克抱来的那捆小木棒一条一条排好绑在架子中间的两条离地面大概有一米高的横木上灶台的其中一个部件,熏烤架就算完成了。
然后就是最主要的部件,灶,杰瑞和尼克已经把尼克找到的那个油桶抬过来了。特里亲自动手,把油桶放倒,用一根很粗的绿心木狠命的敲油桶的侧面,一直到整个侧面都凹陷进去,形成一个比较平的面。
这时,我看到了特里疯狂的一面,正常人敲都是一下一下敲吧?而他是连续不断的咚咚咚的敲,日,好像跟仇人拼命一样。
我看他敲油桶时疯狂得样子,心想,这老家伙年轻的时候打架一定是个狠角色。
很快,油桶在特里的狂虐下成型了,尼克和杰瑞拿这一把短刀过来。杰瑞扶着刀,尼克用一段木头敲击着刀背,在油桶敲好的平面上割开两个比锅底小一些的圆洞,完成后,又在割好圆洞的平面的侧面又开了一个很大的方形洞,这样,一个炉子加锅台就做好了。
我跟扎克他们捡了一些石头和砂砾把油桶平面朝上固定在熏烤架的下面。然后,开始生火,扎克这时又让我学到了一样技能,他从旁边找来一根木棒,用刀开始在上面刮,刮下很多细细的丝状木屑。
扎克把这些木屑团成一个小团,又把那根木棒劈成细柴,放到木屑团上面,点燃木屑后,很快细柴就烧起来,他慢慢往上依次添加由细到粗的柴火,火越烧越大,没几分钟,油桶里面燃起了熊熊烈火。
杰瑞告诉我,要先让火烧一会儿,把油桶里的气味烧掉才能用。趁这个时间,大家开始洗米的洗米,切肉的切肉,由尼克负责做饭,晚餐是咖喱咸牛肉,米饭和放了鸟蛋的咸肉汤,茶袋煮的奶茶。
下午弄到的鸟蛋味道还不错,稍有腥味,比我想象中的好吃多了。
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新搭的帐篷顶上。
丝丝夜雨伴着清冷的风吹进帐篷,气温骤然下降,杰瑞拿来两个油灯放在长桌两头,点上。一缕黑烟过后,橘黄色的火苗噗噗的跳跃着照亮了长桌旁的队员。
这一丝灯火顿时驱走了些许雨夜的凉意。
尼克把他的收录机又拿出来了,放上一盘磁带,音乐缓缓响起,自由斗士鲍勃兄弟的歌在帐篷里弥漫开来。
帐篷外,漆黑的天,漆黑的雨林,无尽的夜雨。
长桌旁,鲍勃有些沙哑的歌声伴着油灯橘黄色的火焰,让帐篷里充满温馨的感觉,大家围着长桌,喝着咖啡闲聊着,人群中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
现在是那片雨林里的下午三点,好怀念那里,那片我热爱的雨林,那个我热爱的国度。
呵呵,来一张小平台上的休息图,闪人喽

@8岁出来混 154楼 2013-10-30 14:14:00.0
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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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个偶然的机会催成了那次流浪而已
先上几张图

狍伊斯(凤冠雉)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烧烤哥图片很小,再发一下试试,吃的东西可不能马虎,嘿嘿

这个id跟李崢那个老弄混,很郁闷
扎克清理完手里的最后一条鱼道:“这附近有一处很不错的位置可以捕到提布库瑞,如果运气好,到时可以直接用鱼叉叉。”
“真的啊?你如果要去捕提布库瑞的时候一定叫上我,我还没用鱼叉叉过鱼呢。”我兴奋的说。
“没问题,到时咱们三个一起去,杰瑞叉鱼的本事比我好多了。”
“扎克,你的鱼叉呢?”杰瑞看着扎克笑道。
扎克愣了一下,摸摸头笑道:“呵呵,暂时还没有,不过今早我发现了一个地方,或许可以弄到一把鱼叉,今晚我还去下网,到时我叫你们一起去。
”
“什么地方?”杰瑞有些不解的问。
“晚上你就知道了。我也是今早才发现的,昨晚去下网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那里。”扎克边往熏烤架上放鱼边回答。
我这时想起了我早上的疑问,问道:“扎克,昨晚我睡的时候看到你们都睡了,你半夜爬起来去下的网?”
扎克笑道:“我睡了一觉才去的。”
睡一觉爬起来去下网?
天色已经亮了,咖喱鱼也好了。
早餐时,特里宣布今天正式开始工作,由杰瑞教我和巴易潜水,其他人去平台做准备。
吃罢早餐,队员们准备妥当乘小艇来到平台上。
雨没有停的意思,只是小很多了。杰瑞领着我跟巴易来到平台一角存放潜水器械的地方,一人分给我一个呼吸器。
我本以为是那种电影里常见的带氧气瓶的呼吸器,谁知就是一个面具和一个可以含在嘴里的橡胶接头。
接头上面有条橡胶条,能套在头上防止脱落。一面有一个小突起,可以咬在嘴里,另一面接出去一条长长的橡胶管,管子的另一头接在一台空压机上
。
“这是呼吸器?跟我知道的差别太大了,不是那种背在身上的氧气瓶吗?”我有些失望的问杰瑞。
“那种持续工作时间不长,我们通常一个班要连续工作八小时,用那个成本太高了。”特里在一旁插话道。
原来如此,不过这种也太简陋了。
杰瑞让我跟巴易先习惯下用嘴呼吸,说在水下只能靠嘴呼吸,用鼻子是没法吸气的。
这种呼吸方式一开始还真不习惯,我总是控制不住要用鼻子呼吸,巴易的情况跟我也差不多,他甚至直接拿手捏住了鼻子。
适应了一会儿,总算好一些了。于是,杰瑞让我们现在平台边上的水里适应一下呼吸器。
我带上面罩,这是一个能从眼睛遮到鼻子下面的面罩,戴上后我试着用鼻子呼吸了一下,果然,吸不动。
杰瑞拿着呼吸器指着里面的凸起道:“在水里咬住这个,不要张嘴,除非你要喝水。不过也不要太用力,咬掉了,你就没空气可以呼吸了。我拉绳子
你们就上来。”
幽默的印第安,谁没事儿去咬那玩意儿,又不能吃。
一切准备停当,我跟巴易系上压重的铅带,从平台后边下水了。
冰冷的河水刚没过头顶的时候我试着呼吸了一下,呼吸器里的空气带着一股淡淡的胶皮味道冲进嘴里,第一次在水下呼吸的感觉还真奇怪。我往旁边
看了看巴易,他好像很快就适应了这种环境,面具里面他笑着冲我打了个ok的手势。
在水里下落过程中,因为还是有点别扭,两次习惯性的用鼻子吸了两口气没吸动后,很快,我也适应了呼吸器的呼吸方式。
我们下潜的地方水并不深,也就八九米的样子,可是,我还是感受到了水压对耳朵的折磨,我用手指不时压一下耳孔,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只好忍着
。
铅带拉着我们很快到了河底,能感觉到河底全是沙子。抬头看,河面上隐隐还能看到亮光。
我在河底走了两步,轻飘飘的,感觉还不错。
这时,巴易在一旁拍了我两下。
我扭头看,他抬起手腕指指表,然后伸出手前后翻了一下,我知道他意思是呆十分钟。
我点点头,用手势告诉他ok。
想想总不能站十分钟吧?于是,我盘腿坐在了河底。
我闭上眼,就这么坐着……
四周安静的出奇。
渐渐得,心里产生了一丝幻觉,仿佛整个宇宙只剩下了我自己,河水的浮力更让我感觉是漂浮在浩瀚宇宙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得仿若渡过了一个世纪。
恍惚中,我听到隐隐的“嗵嗵”声。
这是哪儿的声音?听起来似曾相识。
“嗵”,“嗵”,熟悉的节奏,熟悉的感觉。
倏地,我想到了,这是我自己的心跳声啊。
声音逐渐清晰起来,音量也逐渐变大。大到仿佛一面腰鼓在我耳边轻轻敲响。
多么神奇的经历,在这幽静的水中,我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正在我体验这奇妙的感觉的时候。头顶上身上似乎落上了什么东西。细细的,轻轻触摸的感觉让我一个激灵,我慌忙张开眼四处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雾茫茫。
浑浊的水中,隐约有个人影在雾中不停的手舞足蹈。
很快,我发现了雾的来源。
是巴易这家伙。
他正手脚并用的把河底的沙子往我身上扬。面具里是那张坏笑着的脸。嘴边的呼吸器还不停的咕嘟咕嘟冒起泡。
我低头看身上,已经铺了薄薄一层沙子。我盘着的腿甚至都看不到了,整个儿被沙子埋了起来。
巴易似乎笑得更开心,呼吸器的气泡一堆一堆的往上冒。他看到我扭头看他,伸出一只手指着我,身子笑得抖个不停。
我终于意识到了他笑的原因,我两只手这时还保持着翱翔的姿势。
好吧!我承认我的姿势是有点飘飘然得滑稽。可是,你他妈也不能这么折腾我啊。
操,我骂了一句。我忘记了在水里不能说话,差点把呼吸器吐出去。我迅速站起身去踢他,由于水的阻力,根本就提不动腿,我刚抬脚,他就闪开了
。
我伸手往头上一抹,妈的,头发里面全是沙子。
巴易笑得更疯了,呼吸器的气泡都快把他的脸埋起来了。
你奶奶的,我心里无比郁闷。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损友啊!
还好是在水里,我晃了晃头,原地跳了两下,身上的沙子都被冲跑了。
巴易这时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走到我面前,伸出手给我看表。
从他上次给我看表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分钟了。可是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我指指头上,又指指腰间那条跟呼吸管缠在一起的细尼龙绳。
巴易摇摇头,他那张可恶的笑脸终于变得有点严肃了。我指指他又指指我自己,然后指了下水面方向。问他是不是上去?
巴易点点头,比了个ok。于是,我们带着铅带艰难的往上游。
沉重的铅带让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手搭在平台的横梁上。
从幽静的水下回到水面,奔涌而来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朵,让我一时适应不了。我摘下呼吸器,面罩,放到平台地板上。巴易在旁边已经爬了上去。
杰瑞就坐在我们出水的地方,手里拽着绳子,看着我们笑道:“底下感觉好不好?你们上来的太快了。本来我想让你们呆最少半小时再上来的。”
“兄弟,我感觉可不止过了半小时啊。”虽然我知道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可确确实实感觉过了很久。
“呵呵,第一次下水都是这样的,我第一次是一个人下去的,呆了八分钟不到就上来了。你们很不错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了。”杰瑞边把我和巴易扔
在一旁的呼吸器和面罩收好边安慰我们道。
“杰瑞,狐狸可是很享受水下的时间,他还想在水下飞呢。哈哈……。”巴易又开始笑个不停。
“操,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提这个。”我冲他屁股踢了一脚。这次他总算没能闪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哎呀”一声捂着屁股跳到一边去了
。
杰瑞好奇的问巴易:“狐狸怎么想飞了?”
没等巴易说话,我把刚才的事情跟杰瑞说了一遍。杰瑞听完也大笑:“狐狸,第一次下水的人都很好奇那种感觉的,毕竟是第一次可以在水下呼吸,
又可以轻飘飘的走路。不过,我提醒你们,在水下不要随便搅浑水,会引来一些危险的生物。”
巴易问:“真的吗?会引来什么?”
杰瑞看着远处的河面缓缓道:“霸王鲶,红眼食人鱼,鮱鮱,大背,很多很多,它们会认为是有鱼在争抢食物。”
巴易听说会把大背引来,瞪着眼看着杰瑞:“你开玩笑吧?那个大背到底是什么东西?”
杰瑞依旧看着河面:“不知道,是一个很危险的生物,丛林客们都传说在水下如果搅浑了水,它就会出现。它会把浑水和人当做食物一起吞掉。”
“那鮱鮱又是什么生物?”我问道。
“很大很大的鱼,头有这么大。”杰瑞极力伸直了两只胳膊来形容他说的长度。
“很大很大的鱼,头有这么大。”杰瑞极力伸直了两只胳膊来形容他说的长度。
“我操,那是鱼?!”我被他形容的鱼头长度惊呆了。
“是鱼,兄弟,还有比那个大的。你忘了达若去年复活节前几天在德姆拉拉发生的事情了?”巴易在一旁提醒。
“你是说达若的船被鱼打翻的那件事?可是,德姆拉拉通着大西洋啊,多大的鱼也不奇怪。这里又怎么会有那种大鱼。”我不服气的辩解。
其实我心里真的相信了杰瑞的话,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在这个一巴掌宽的河道里会有那么大的鱼存在。
德姆拉拉河是可以通轮船的,我居住的那段流域,是在入海口附近。再大的鱼活在那河里我也能接受。
况且,我也曾经在一次傍晚钓鱼回来的途中,见到过一条极大的,长长的好像鳗鱼一样的东西跳出水面。
长度大概有一条二十呎的渔船那么长,远远看去,就好像一条泛着金光的彩虹。
“呵呵,狐狸,鮱鮱是鱼,而且很好吃。有机会钓一条给你们尝尝。”杰瑞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杰瑞,你吹牛吧?那鱼头就这么大,你拿什么钓?”我被他说得有点晕晕乎乎了,一边伸开手比量着他刚才的动作,一边问。看起来这么忠厚老实
的杰瑞,也会忽悠人了?
“狐狸,你不信吗?到时你就知道了。”杰瑞笑道。
“又是‘到时候就知道了’,你还欠我们一顿令人惊讶的美食呢。”我想起了他上一次说过的,要做一顿让我们惊讶的菜。
“一定,一定,忘不了。呵呵。”杰瑞呵呵笑着往平台另一边走去,边走边说:“我们去看看他们探没探到好矿床。”
“好,我们什么时候能正式下去工作?”巴易拍着杰瑞的肩膀满面笑容的问。
“下去工作的话,还要再适应几天。我还要教你们一点必要的东西,你们才能正式工作。大概三天时间就够了。”杰瑞领着我们来到了平台对着河中
心的一端。
特里正掐着腰站在平台的百叶门旁,看着哗哗往下流的砂砾混合物。
百叶门有差不多两人高,一条很粗的管子从河里通上来,插在百叶门顶端的一个封闭大木槽里。管子里被抽上来的水和砂砾流到木槽里,然后,顺着
四十五度倾斜的更宽敞口木槽中。
这个倾斜的木槽被做成了四道拐弯,每道拐弯处都有一块突出的小木板挡住一部分砂砾。可以更好的让黄金或者钻石这种比重大的矿物沉淀。
木槽中铺着一层厚厚的草绿色粘金毯,黑色的沙子附着在上面。
木槽的尽头是另外一个小木槽开口在河里,杰瑞告诉我们,这个小木槽就是队员们的外快。等洗金的时候,老板得大木槽里的东西,小木槽里的队员
们平分。这已经成了所有淘金船不成文的规矩。如果遇到好矿床,小木槽里的黄金是很可观的。
这些都是后来慢慢了解到的,现在的我仅仅知道百叶门这个名字而已。
我们走过百叶门,来到平台边缘。
巴西佬坐在地板上,手里牵着信号线。看到我们来了,他告诉我们:“扎克下去了,听特里叔叔说,矿砂质量不怎样。”
正在这时,我听到特里喊了一声:“停!快!让他们停下!”
我听到特里喊,转头去看他。
我惊奇的发现,特里身手敏捷的跳到了百叶门的上面。
不错,是跳上去的。
他一只手扶着百叶门侧壁的凸起,另一只手抓着上面的横梁,双脚用力,就那么直接跳了上去。利落的落在百叶门上的一块木板上。
三米多高的百叶门,去掉那个他站着的木质平台,也有两米六七。他那么胖的身子,呼的上去,我甚至感觉听到了一阵风声。
巴西佬已经发信号让下面的扎克停止抽砂了。
我跟巴易,杰瑞一起快步走到百叶门旁。水已经停止了流动,粘金毯的后半段铺着一层砂砾,水还在沥沥拉拉的从出口往下滴。
我站在百叶门刚才特里站着的小台阶上往里看。这里刚好能看到粘金毯中间和后半段,我看到矿砂在这里分成了两部分。
下半部分是黑黄色的砂砾,上半部分全变成了鲜红色。
杰瑞站在我旁边,我听到他小声的说了声:“我的天!”
巴易挤不上我们站着的那个小平台,急得在下面仰着头一个劲儿问:“狐狸,杰瑞,怎么回事?你们看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特里有那么大的反应,我回头跟巴易说:“不知道,你自己上来看吧。”我下去,让巴易站到小平台上。
巴易站上去刚看了一眼,就惊讶的喊了句:“我的天!”
靠,这两位怎么回事啊?
我问巴易:“巴易,杰瑞?发生什么了?”
巴易转头看着杰瑞,有些结巴的问:“兄—兄弟,那是真的?!”
“看起来是的。”杰瑞喃喃道。
特里这时在上面说了声:“停工,今天到此为止。”说完,用手扶着百叶门的木框,慢慢的爬了下来,跟他刚才跳上去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我奇怪的看着他慢慢爬下来,好像一不小心就能摔倒在地上。
同样是这个肥胖的身躯,刚才还猿猴般敏捷,现在又猪一样的笨。这变化幅度也太大了点吧?
特里,你这老家伙,你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扎克这时已经上来了,手里拿着一块鲜红色的石头,样子有些激动。
看到特里的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对特里道:“特里叔叔,我在下面看到了传说中的红砂。”边说边把那石头递给杰瑞。
杰瑞拿着那块石头左看右看,脸色有些凝重。特里走到他身边也一起看那块石头。
那块红色的石头,大概有鹅蛋大小,形状也很像一个蛋,半透明的质地。由于刚从水中拿上来,鲜红的颜色看起来更加妖艳。
这块石头在我当时看来,就是红宝石一类的东西,虽然我从没见过真正的红宝石。
可是,光滑的表面衬着那种红艳欲滴的半透明质地,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块不一般的石头。
特里从杰瑞手里拿过石头,放在手心里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对扎克说:“扎克,今天不干了,你在那位置做个标记,收工。”
我看看扎克,又看看杰瑞。杰瑞说:“狐狸,巴易,收拾下回营地吧。”
大家回到营地后,特里一屁股坐在长桌旁点上一支烟,一句话也不说的沉思着。
杰瑞和扎克在他对面坐着也一言不发。我坐在桌子的最边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那个郁闷。搞什么啊,弄的神秘兮兮的。
回来的路上我小声问过杰瑞是怎么回事。杰瑞只是说了一句:“我们遇到麻烦了,回去再说。”就不再搭理我。问扎克,扎克含糊的说了句:“我也不是很清楚,杰瑞知道的更多。”
码字去了,一会儿回来,那几张图又错用李崢那ID发了,真头疼。以后一定记住不能混了
@好想刺槐花 179楼 2013-10-30 23:01:00.0
回复第162楼(作者: @李崢 +于+2013-10-30+20:42)
@好想刺槐花 +160楼+2013-10-30+20:35:00.0
烤成的鸡腿鲜嫩多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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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峥?这是小号?嗯,对俺这种文盲来说还是中文名看着自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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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用这个号在天涯读书投的稿,呵呵,其实那个大号我本意不是用那个的,本以为天涯会有个昵称什么的,谁知注册用的名字就是昵称,改不了了。
@好想刺槐花 181楼 2013-10-30 23:14:00.0
回复第142楼(作者: @archangelice +于+2013-10-29+23:13)
码字去了,降温了,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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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呢?江南还是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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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山东,兄弟你哪儿的?
天冷睡不着啊,继续码字,来张福利,呵呵,八岁,给你看看圭亚那的美女

今年共和日大游行时的照片
@好想刺槐花 195楼 2013-10-31 00:35:00.0
不能再看了……再看睡不着了。万恶的楼主!害我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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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套着棉大衣码字呢,睡吧,嘿嘿,再不睡就起不来了。
@好想刺槐花 193楼 2013-10-31 00:30:00.0
回复第183楼(作者: @archangelice +于+2013-10-30+23:17)
@好想刺槐花 +181楼+2013-10-30+23:14:00.0
回复第142楼(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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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人在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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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半个老乡了,呵呵,我姥爷是皖南事变出来的。早点睡吧,晚安
就连巴易这小子也变得沉默起来,一个劲儿在那抽烟。我挪过去碰碰他胳膊小声问:“嗨,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说话了?”
巴易扭过头也压低声音说:“出现红色的矿砂是很可怕的。雨林里的淘金客有个说法,在采矿的时候抽到红色的矿砂,就一定会出人命的,具体是怎样我就不清楚了。你一会儿问杰瑞,他应该知道的更多。”
特里这时说话了:“杰瑞,你认为是不是该继续干下去?”
“干吧,毕竟那只是个老一辈人留下来的传说。还从来都没听说过有人真正的采到红砂,我们再往下抽一点看看。再说,那传说还说红砂盖在黄金之上嘛。”杰瑞很肯定的回答。
特里扔掉烟头,转过身,两肘撑着桌面,看着外面缓缓道:“不错,更大的矿床,更纯的黄金。可是最后一句你忘记了?黄金铺在鲜血之上。”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我憋不住了。你们这几个家伙不告诉我,我问特里。
“特里叔叔,那些红色的矿砂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今天看到那种砂子你就让大家停工了?”我急于想知道这些答案。
因为我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时在索菲亚的生日宴会上,那个朱克告诉我的一句话:遇到红色的沙子就不要前进了。
“年轻人,”特里转过身看着我,我发现他眼里有一种疲惫的神情。这时的他真真正正的像一个老人了。“在我们雨林的淘金客中流传着一个传说。
如果淘金船采矿的时候,抽到了红色的矿砂,队里就一定会有人死去,而且,是陆续死去,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
最后的这一个会被河神选中,守护在红砂附近的雨林中,直到下一个抽到红砂的淘金队的到来,他才会被释放。被释放的这个人会失去他的灵魂,而肉体则在雨林中游荡。
如果他足够幸运,遇到雨林中的吉普赛,朱克。朱克会把他失去灵魂的肉体重新注入一些动物的灵魂,供朱克奴役,成为朱克的奴隶。
相比而言,被注入动物的灵魂要比没有灵魂幸运多了,不是吗?”
我愕然了。良久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传说你们都相信?还都吓成这鬼样?这不神话故事吗?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以为是什么大事。却原来他们是被这么一个传说给吓到了。
“特里叔叔,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嘛。你们真的相信传说里说的事情?”我有些鄙视这家伙了。
“年轻人,那不仅仅是一个传说。这里发生过和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在……”特里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又扭过头去看着帐篷后边丛林的方向。
你奶奶的!老家伙,你别再一惊一乍了啊!我心里暗骂,特里老看那里干嘛啊?那边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
尼克这时在一旁插话道:“特里叔叔,咱们今天做什么?在帐篷里呆一天吗?”
特里没有说话,依旧看着那个方向。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家都不出声了。
风,微微拂动着树冠,发出“唰唰”的声音。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在四周响起,远处传来不知名的动物悠远的吼叫。
河流的方向隐隐传来河水流动的“哗哗”声。
一群猴子路过,在树上闪躲腾挪,“吱吱”声中摇下纷纷落叶。
热带雨林的交响曲中,瞬间安静下来的人们都定格在一个姿势,看着特里。
特里动了。
很庆幸,这老家伙没再让我吃惊。这次是正常人的举动。
你妈的老家伙,你别总这么一惊一乍的成不?
特里转过身,对尼克说:“你们先休息,我跟杰瑞商量一下后边的工作。”说完,叫上杰瑞去了河边的小码头。
尼克伸出两手抱着头吐了口气道:“呼,这个工作期可真够奇怪的。从来这个营地我就觉得别扭。”
巴易站起来坐到桌子上,掏出烟分了一圈,把烟盒扔到桌子上。对尼克说:“尼克,兄弟,你叔叔可真是个怪人。我感觉他一点都不像在考维敦的样子,他平时在林子里就这样吗?”
“不是的,他以前从来都没这样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反常。”尼克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问扎克:“扎克,你觉得他们商量的结果是什么?”
扎克笑笑道:“继续干,继续在这里干。”
“继续干?兄弟,对于红砂的传说,你知道的应该比我更详细。你就这么肯定特里会继续干下去?”巴易叼着烟吸了一口看着扎克。问话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希望能干下去的渴望。
“呵呵,是的,我肯定,我了解特里。”扎克不以为然的说道。
说实话,当时的我,是很无所谓那个传说的。我当时就把那个不找边际的传说当成一个灵异故事听了。然而,事后发生的一切,让我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性格改变了不少。至少,我学会了遇事不能只靠自己的主观意识认定。
我问坐在我旁边,一脸轻松用小刀刻着桌子的扎克:“兄弟,那个见鬼的红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杰瑞说什么红砂盖在黄金之上,那是什么意思?红砂下面是黄金吗?那我们是不是在红砂的位置再往下挖就能找到黄金了?”我一口气问完,看着扎克,等他回答。
扎克笑眯眯的看着我就说了一句:“不错,红砂下面就是黄金,而且,是非常多的黄金。”
我等着他继续,他却不说了。我看看巴易,意思让他再问一下。巴易会意,从桌子上跳下来,坐到扎克的另一边。
我跟巴易两个人一边一个夹着扎克坐着。扎克看看我又看看巴易,呵呵笑道:“你们别问我,一会儿杰瑞回来问他吧。他知道的最详细,我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走,帮忙做饭去。”说着他拉起我跟巴易往帐篷后边的林子里走去。
做饭不去灶台往林子里跑什么啊?再说,现在才十点多,做午饭也太早了点吧?我让他弄糊涂了,问:“兄弟,你去哪儿做饭啊?咱们去野餐?”
“不是,呵呵,去找好吃的。”扎克路过放工具的地方的时候,顺手拿起两把刀,递给我一把。巴易也拿起一把,边走边问:“扎克,咱们去林子里吗?去做什么?”
“去弄点好吃的,让狐狸尝尝林子里的美味,黄瓜虫。”扎克回答道。
“呵呵,不错不错,我都忘了还有那个。狐狸,今天你尝一下雨林里的美味吧,绝对让你难忘。”巴易呵呵笑着对我说。
“黄瓜虫?就是你以前讲过的那种跟鸡肉一样味道的白虫子?”我记得以前巴易跟我讲过这黄瓜虫,在他们工作期里,空闲之余经常到林子里找这种虫子吃。味道很不错,像鸡肉一样鲜美。
“对了,就是那个。这里这么多棕榈树,黄瓜虫应该很多。今天中午咱们就用黄瓜虫炖虎鱼,多放咖喱粉,多放辣椒,美味啊!”巴易美滋滋的说。
边说边走,很快,我们三个就走进了帐篷后的雨林里。扎克跟巴易都在四处查看着,还告诉我,注意看哪儿有倒在地上的棕榈树,任何种类的棕榈树都可以。
棕榈树很容易辨认,笔直的土灰色树干在满眼绿色的林地里很显眼。再加上树冠那硕大的叶子,老远就能看到。
很快,我们发现了三棵倒在一起的棕榈树,其中一棵还挺大。看样子倒了一些时候了,没有了一点生命的气息,枯黄的大树叶死气沉沉的铺在树冠位置。树干折断的位置,露出狼牙般的一条条木刺。
我用刀拍着粗糙的树干,问扎克:“兄弟,黄瓜虫在哪儿呢?”
巴易这时已经快步走到棕榈树干顶部的位置,侧着头趴在了上面,好像在听着什么。扎克微笑着指指巴易:“在他那里,走,过去看看他找到了什么。”
我跟着扎克来到巴易所在的位置,巴易见我们过来,抬起头,小声对我说:“狐狸,过来听一下,来,把耳朵贴在这里。听到没有?”巴易指着树干上的一个位置,我侧着头把贴到他指的那地方,静心去听。
一阵阵唰唰声,伴着咯吱咯吱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这是黄瓜虫?”我抬起身问。
“是的,是黄瓜虫在咬树芯的声音。弄开看看有多少,听声音很多。”巴易在距离我听到声音的位置大概有半米多的地方开始砍起来。扎克在另一棵倒下的树干上听了一下后也开始砍。
巴易在一端砍了一个V形口后,往树冠方向挪了一米左右,又开始砍。
不一会儿,两个V形口开好了。巴易把刀横起来,用刀前端插进靠近树冠方向的一个开口,用力一撬,一大块半圆形的木头就被撬了起来。
巴易拿起撬开的木块,扔在一边。被撬开的位置出现了一条条白色肥胖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