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卖凶宅者的诡异经历--《凶宅笔记》

  我堆起笑,继续跟白开吃。我俩这一顿吃到了将近凌晨三点,所幸酒店之前已经订好了,回酒店休息到第二天上午,我们又去见了那个公司的老板。
  头天晚上的事儿,老板一定是有所耳闻了,见我们时,表情明显跟之前不同,眼神里都是将信将疑。被白开折腾得满身是伤的员工也在场作陪,倒省了我们不少口舌。那人大着舌头,很吃力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言语间全是对白开的个人崇拜,说白开怎么神,这事儿怎么邪乎,快赶上传销了。
  老板听后狐疑地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关于当晚的细节。我从他的话里感觉,这是在打探白开有没有用催眠术或是障眼法的可能。 白开一本正经地做了回答。这跟钱挂钩呢,他也不敢太随意。老板沉思半晌,最后还是叫了财务给我们转账——看来这人做生意还真挺靠谱的。 钱到位了,这趟行程也就该圆满收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开好心,临走之前,他还嘱咐那个老板,那个乞丐死后,一直没来继任者,所以这地方,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是清静不了。如果他觉得闹心,就在大楼外墙上的LED屏幕上,随便选个小角落,放张关公像或是神像,寓意这地方现在有了供奉,污秽最好绕道。这虽然不治本,但治标是没什么问题的。
  老板听后反正是点了头,我也猜不出他怎么想的,但我们走后的第三天,这家公司的LED屏上,干脆就播放了整幅的关公照片,据说还是gif图,就是会动的那种。
  这事儿一时间闹得差点儿上了新闻,最后公司官方说那是连接LED电脑的屏幕保护,这才把事情搪塞了过去。
  其实细想想,我们这行还是挺有乐趣的。小时候我爸就教我,做什么工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工作会对别人有多大的影响力,这才是工作最大的乐趣。
  现在我让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存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影响力了。
  做IT的,的确很赚钱。这一趟的收入我不方便透露,但确实足够让人高兴好一阵子的。回去之后,我跟白开又接了不少生意,我俩也逐渐有了点儿默契。除了他经常有意无意损我两句之外,相处还是挺融洽的。
  不过,我还是经常会一个人琢磨,想着一个月后,逮到秦一恒,我又该怎么跟他交谈。之前那几次下来,我俩都赶上斗智斗勇了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中间的小生意也没什么值得叙述的,其中有一些,说白了,干脆就是危言耸听招摇撞骗,不过那都是白开做的,我没参与,勉强落个心理安慰吧。跟白开合作多了,我越发觉得他跟秦一恒学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系统。
  他用的招,一般都比较省事,不用事先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的,经常比画几下,选个地方,让人家摆个什么东西,就把事儿了了。 不过,也可能是我们俩的确没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打比方说,有个宾馆找到我们,说是他们门前的路口总是出车祸,久而久之,就都传那地方风水不好,害得宾馆生意惨淡。
  我们过去看了之后,白开就告诉人家,那个路口“不平”。这个“不平”说的可不是路面,而是那个路口,有劫道的小鬼。
  看了一圈,白开说这解决不了,这是历史遗留问题,那小鬼几百年前就在这儿了,修路的时候没有任何仪式,用推土机就把人家给请走了,换谁都得急。最后,他只能建议宾馆去找辆出过事儿的破车,撞得越惨越好的那种,摆在路边上,每天上班下班的时候,让员工用身体撞一下车,让小鬼解解气,兴许这事儿就安稳了。
  我不知道白开的法子最后管没管用,反正一个星期后,我们收到了那边打来的款。这事儿也上了新闻,想想还真是挺有成就感的。 一个月到最后两天的时候,我终于开口问白开,秦一恒是不是真的会出现。他一副胸有成竹很鸟的样子,看了看手机,说,后天,一定能见到秦一恒。于是我很忐忑地等了两天,结果连秦二的影儿都没见着。 白开很意外,自言自语说不可能。
  我挺佩服他的演技的,我心里边也知道,如果他跟秦一恒暗地里没有联系的话,是不可能把日子掐得这么准的。然而我错了,就在他说不可能的第二天,事情忽然就有了变化。
  起因是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号码我很熟悉,是那个戴帽子的老头儿的,之前我也曾经打过,只是对方一直关机。听着电话我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儿,可对方却并不是老头儿本人,而是他的跟班。 接着,对方告诉了我一个消息,一个让我惊讶无比的消息——
  戴帽子的老头儿去世了,就在当天。
  老头儿生前专门交代过,他死后,跟班要联系我,请我去参加他的葬礼。
  我对这个邀请颇感意外,可看了看在旁边的白开,我忽然明白了,白开为什么确定一个月后秦一恒会出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二他妈的也会出现在葬礼上。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问好了举办葬礼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老头儿的死,我一点儿也不意外。人本身固有一死,何况之前秦一恒就讲过,那老头儿无非是用方术在维系自己的生命,本来就是病入膏肓了。
  让我隐隐觉得不安的是,葬礼就在当天晚上举行。老头儿是当日去世的,却没有民间那一套停尸、出殡之类的流程,仿佛是很着急地就要下葬一样。这不得不让人起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我接电话的时候,白开恰巧就在我旁边。我俩正在饭馆喝酒,推杯换盏,都喝得不少,否则我接到那个电话,也不至于表现得那么淡定。挂掉电话后我问白开:“你说的秦一恒会出现是不是就这事儿?”
  白开脸色有些不好,似乎酒有些上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嗯,差了一天。”我以为他觉得自己丢面子,算错了时间,有意哈哈了两声又问他:“这么说你也认识那个戴帽子的老头儿?他找你干吗了?”
  白开抬起头道:“秦一恒跟我提过那个人,但现在有些不对,日子差了一天,恐怕事情有问题。”
  我起初没反应过来白开的话,忽然打了个冷战:“日子差了一天?你是指老头儿死的日子差了一天?你怎么知道老头儿哪天死啊?”
  “因为昨天是祠堂里牌位上的日子。如果那个人跟祠堂有关,他只可能是昨天死!”白开看了看我,又道,“不行,我得跟你去。”他的表情很严肃,尤其没有提到我缺心眼儿,显然这是一句正儿八经的话。
  我心里开始翻江倒海,那个老头儿果然跟万家有关系?他也是万家人吗?我之前一直忽略了,那些牌位上的人都是时年的同一天死的。 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时酒已经醒了一半,我似乎开始明白一些了,绕这一个大圈子最后都是围绕着那个祠堂的。
  我灌了口酒,点点头,多一个人倒无所谓,到时候就算有阻拦,大不了随机应变,而且他还能罩着点儿我,我还有些底气。我道:“行,那晚点儿你跟我一块儿去,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得帮我逮住秦一恒。”
  白开勉强笑道:“我可他妈的抓不住,而且你也别太乐观,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我说:“陷阱就陷阱吧,你他妈不老说老子缺心眼儿吗?傻人有傻福!”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难免还是紧张,但细想一下,老子冒的险已经足够多了,不差这一回了。我又道:“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啊?这又不是绑架,就算秦一恒去了,也不是我必须去的理由啊!”
  白开把杯里的酒一口干了,眯缝着醉眼,道:“这次去的人,都是想知道那个老头儿躲过死期的这一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白开喊了声“买单”,站起身继续道:“这才是必须去的理由!”
  出了饭馆我俩都有些摇晃,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才清醒了一些。我俩商量了一个时间,决定先回各自的住处醒醒酒,再会合。
  我打了个车,回家匆匆冲了个澡,猛灌了好几碗浓茶,逐渐觉得没那么晕了,只是头隐隐作痛。白开酒量比我大,自然醒得更快,见面的时候已经跟没事人一样了。我们没敢开车,打车去了葬礼举办的地点。
  说是葬礼,其实我觉得应该称之为追悼会更贴切一点儿,因为葬礼应该是在墓地举行,人家西方世界都这么干,而对方给我的地点,竟然是在城边的码头上,让我一度怀疑老头儿要海葬。
  我所在的城市是一个港口城市,码头是很多人赖以生存的地方。我小时候几乎就是在码头玩大的,去那里算是轻车熟路。早前这个码头是货运用的,后来因为吞吐量满足不了需求,就改成了客运码头,也停靠一些观光游轮什么的。
  到了地方,在最外面的大门边上,已经有人在迎接。那人穿一身黑,见面就是一个深鞠躬,跟电影里演的某个江湖大佬去世似的 为了保险,我们来早了很多,进了大门,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往里走了一些,又见一个同样着装的人来引领,径直把我们带到了码头的最深处。
  远远地就见停靠着一艘小型游轮,我不由得咂舌,这他妈得花多少钱啊?
  白开在旁边道:“先别上船,水里有东西。”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因为后面内容都是新的,可能无法保持每天更新,但不会弃楼!晚安!
  大家久等,回来更新了!
  我们这时还没看见水面,白开的话让我挺意外。
  我悄声问他,水里有啥?白开左右瞟了两眼,若无其事的继续跟着领路的人走。估计不方便说。
  到了船边上,领路的人就回去了。 我没急着上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水里。果然有东西。只见围绕着游轮漂浮着很多纸船。 纸船比我们平日里见到的都要大,大概一米长左右。应该是用特殊的纸制作的,看着很结实,猛地一瞅一片白花花的,让人很不舒服。我吃惊道,这什么意思?这是给小鬼坐的?还是给陪葬的童男童女坐的? 白开一眯眼睛,说,跟老子想的一样,果然这里头有猫腻啊。缺心眼,你不是想见渡船吗?估计这艘就是了,一会进去好好瞅瞅。白开带头先上了船,我心里这时开始有了几分不安。
  这艘游轮是渡船?我靠那我们上去不会有去无回吧?上了甲板,就又有了一个人来接待。着装跟之前的都是统一的,也不说话,只用手比划了一个请。我四下打量了一下,这船并不是很新。这老头可能没我想象的那么有钱。不过船倒是比外头看起来宽敞一些,应该是自行拆除了一些不必要的装饰品。从甲板上绕过去,就顺着一个门进了船舱。船舱里这时候并没有点灯,只有一盏长明灯似的东西飘飘忽忽的。进去之后完全看不清里头都有什么。船舱肯定也是改造过。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空旷。靠里的那一边堆了一些东西,看不清,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老头的棺材和老头的尸体了。想到这屋里头有个死人,我虽不害怕,可还是很不适应。从兜掏了根烟,却被白开拦住了,告诉我,现在还是不要见明光的好,这里头没点灯,肯定是有什么玄机的。
  不能抽烟,我只好往门口站了站,外头有一些月光,人起码安稳一些。我俩在里头呆了七八分钟,未见有任何人过来。我有些着急了,心说这葬礼就邀请了我一个人儿?妈的这老头就想死给我一个人看是怎么的?正想着,忽然就有一些人从船舱外头挤了进来。这些人都不做声,走路都静悄悄的。从我身边过的时候,连头都不歪一下。我数了数,大概七八个人。无奈这里头太黑了,我没找见秦一恒。白开那边也是在找,同样没有发现。
  这些人很默契的都站在船舱的另一边,之后就没见有谁动弹。白开凑到我身边道,小缺,一会儿你挺住了,还指望你查谜底呢。别给老子掉链子。
  他话说的不明不白,我就想叫他说清楚点。刚张开嘴,白开一伸手就塞到我嘴里一个东西,又低声说,含住了,一会儿有机会塞到老头嘴里。我瞬间就知道了我嘴里的是啥了。妈的这是个活物啊!
  是白开的蝈蝈!蝈蝈这腿本能的在我嘴里乱蹬,腿上的倒刺儿扎的我舌头直疼。
  我心说妈的一会儿它咬咋办?而且这味道也不好啊,老子又他妈不是鸡! 白开狠狠的捏了我胳膊一下,又嘱咐了一句放心它不会吃了你。人就船舱里溜出去了。
  我很难形容这种感受,口水止不住的流,还不能吐出来。好再蝈蝈折腾了一会儿就不动了。我只能不停的转移注意力,骗自己嘴里含着的是个打火机。
  这么熬了四五分钟,船舱里的灯忽然亮起来了。我根本不顾上嘴里含着什么了,立刻在人堆里找秦一恒。 无奈这些人没有一个是他。这几个人一个个的面无表情,真的很像在哀悼老头。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些人心里有鬼。灯亮开之后,船舱里的景象也一览无遗了。
  果然跟我之前预料的一样,船舱的那一头,端端正正的摆了一口棺材。 棺材盖这时候是打开的,我看不见老头的尸体。琢磨了一下,等会塞蝈蝈也他妈是个高难度的活。棺材后头是一个很简单的灵堂,没有花圈,没有供奉的瓜果梨桃,只有一个很小的方桌子,比棺材高一些。桌子后头是遮住整面墙的黑布,布上也没挂任何东西,看着跟幕布似的。这配置远比普通一个平头百姓还差。桌子上头,有两盏蜡烛,都没点着。
  两根蜡烛之间立着一张遗像。照片应该是老头年轻时候拍的,猛一看还挺精神。然而等我定睛看了之后,我忽然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了我脚面。
  因为这遗像上的人我认识,妈的这人是袁阵!!!是那个之前一直跟我合作的袁阵!!是那个年纪轻轻人脉却很广的中介人——袁阵!
  这老头是袁阵????还是这棺材里的尸体是袁阵!!?袁阵妈的不是早就在祠堂里死了吗?尸体我跟秦一恒都是亲眼见过的啊!?
  我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本能的就冲到了棺材边,我到要看看这里头的人到底是谁! 定睛一看,棺材里躺着的的确是那个老头无误了。还是戴着那顶帽子,除了眼睛是闭着的,还跟活人一样。我退回来,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难道这个老头真的是袁阵吗?那宗祠里死的又是谁? 即便当时我们真的看错了,那袁阵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这他妈是袁阵的爷爷还差不多吧?人怎么会一下子老成这个样子?我这会才察觉到我的失态,身后站着的那些人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我悄悄的瞄了一眼,一个个还是死气沉沉的。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刚才太激动了,也不知道蝈蝈会不会被我不小心弄死。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船突然动了,似乎是要开出码头。 我暗叫了一声不好,妈的白开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下船了,今儿要是老头想海葬,开到深海把船凿了,妈的我就彻底陪葬了!
  我额头开始冒汗了,我会游泳,但对于从深海游回岸边是完全没信心的。我想着,这船上也没见哪里有救生艇。妈的甚至连件救生衣都没见着。忽然,从船舱门那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各位久等了。 我回头一看,这人竟然是六指。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认再三。这人就是那个六指了。 把我跟秦一恒引入九子镇真龙那个宅子的六指,之后又彻底消失的六指。我终于开始紧张了,嘴里的蝈蝈好悬没吐出来。看架势六指还是这条船上管事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但有一点我是清楚了,想从这里安然无恙的回到岸上,恐怕是不可能了。 六指仿佛不认识我一样,用眼睛扫了一下船里的人。就走到了那口棺材后边。我一直盯着他,恐怕他搞什么鬼。只见六指一抬手,把桌子后头的黑布拽了下来。我这才发现船舱比我所见的要大一些,黑布只是一个遮帘,后头还有挺大的一片空间。放着很多一人半高的大纸箱子。我紧张的要窒息了,因为六指接下来依次的用刀拆开了那些纸箱子。映入眼帘的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竟然是那些诡异的衣柜。我数了数,衣柜有四个,每一个都跟我之前所见的差不多。
  六指诡异的笑了一下,走回了棺材边道,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我是谁没兴趣。 我这时真想高声呐喊,妈的老子对你兴趣大极了!快给老子签个名吧!无奈嘴根本张不开。 只能听着六指继续道,相信今天我们就能揭开这个秘密。我跟你们一样激动。说着,六指点着了桌子上的两根蜡烛。船舱里的灯跟着就黑了,蜡烛的光摇摇曳曳的映着每一个人。
  接着又听见那人喊道:不对!不是活人!这声过去之后,外面一下子嘈杂了起来,完全让人分辨不出状况。六指这下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人走到舱门向外探了探,跟着竟然追了出去。我离舱门最近,六指有那么几秒钟就在我身边。我是真想给他一脚,妈的老子有今天全他妈是拜你所赐的。六指出去后,其它人终于开始有了动作,陆陆续续的也都出去了。
  我一度考虑自己也要不要出去看看,一是我真的怀疑是秦一恒来了,二来我也有些担心,六指所谓的要真相大白的秘密,就是这个。考虑再三,我还是没敢动。
  现在是塞蝈蝈的最佳时机,我几步就到了棺材边上。那个老头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实在有些让人看着发冷。我虽说做凶宅这么久了,但让我鼓捣尸体还是头一回。手探出去好几次,还是没敢掰开老头的嘴。
  加上外头这时候的声音越发的大了。我恐怕这些人会突然回来,弄的更加紧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了一下,我终于碰到了老头的脸。老头的脸比我预想的要软,也许是没死多久的原因。我用两根手指尽力的把老头的嘴撑开,另一只手火速的就把蝈蝈塞了进去。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动作能这么麻利。
  确认了一下是否留下马脚。我立刻退回到我之前的位置猛吐唾沫。现在也按照白开的要求做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是完全不知道的。万一老头诈尸了,我起码还能顺利跑出去。
  外头的声音,这时候也停了。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我探出脑袋看了看,没见人影,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但我猛然的想起一件事,之前秦一恒讲过他在衣柜里的经历。  说可能是有什么人把衣柜从渡船上劫了下来。再联想到白开来时告诉我这艘就是渡船。
  我心说妈的不会这艘也被劫了吧?一会儿该进来抢衣柜了?
  环顾四周也没有能防身的武器,不过既然那么多人都被弄倒了,即便给我个冲锋枪我估计也顶不上什么用了。就在我考虑要不要逃跑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是从船舱的另一头传出的
  声音很小,可是很有节奏感。我怀疑是老鼠。踮起脚却什么都没看到。我不甘心,闻声寻了过去。走了几步,我一下子不敢动了。
  我分辨出了这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竟然是棺材里。船舱里只有两根蜡烛,这时候已经快烧完了,火光越来越小。我根本看不清棺材里到底有什么。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不甘心。我决定要去看个究竟。
  人通常会害怕,往往都是环境渲染的,不见得真的发生了什么。我安慰着自己,人就凑到了棺材边上。
  棺材的高度是高过蜡烛的。蜡烛的光几乎照不进去。我眯着眼睛仔细分辨,只能听见那声音就在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时候反正也没人了,我干脆掏出了打火机。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间,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心说这要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东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打火机的光映进了棺材里,我手立刻就僵住了。一瞬间大脑跟着就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我感觉时间像是停滞了一样,直到打火机烫的我手指疼得不行了。
  我才终于反应过来。人本能的就叫了出来!
  我江烁妈的入行这么久了,什么怪事都见过了。但我没想到还能有事情让我吓到这个样子!  只见棺材里的那个老头,这时候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嘴里头发出清晰的牙齿咀嚼的声音。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看着跟一个熟睡的人磨牙一样。
  可我心里明明知道,这他妈是个死人啊!我之前刚把蝈蝈塞到他嘴里,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现在一个死人居然把白开的蝈蝈吃了!
  我后退了好几步,后背顶到了船舱另一边的墙才停了下来。额头上全是汗。我心说,这个老头是要诈尸了吗?
  妈的白开不是摆了我一道,专门用那个蝈蝈勾引老头诈尸的吧?
  转念一想不对,诈尸的话老头怎么这么平静?刚才我忍不住喊的那一声动静可以不小了,老头一点反应都没有啊。难道这老鬼压根就没死?在这儿装死逗我们大家玩呢?
  我很想再过去碰一碰老头确认一下。可眼睛盯着棺材,死活迈不动步。
  半晌,老头停止了咀嚼。估摸着大概是蝈蝈吃完了。
  空气里瞬间就静的可怕,我悄悄的挪到了船舱门口。生怕老头是真的诈尸,吃完了蝈蝈跳起来吃人,我跑都跑不了。
  然而等了一会儿,棺材里再无别的声响。之前发生的一切恍然都像是幻觉一般。我点了根烟,这时候也甭怕破了什么规矩了。先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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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抽了几口,忽然船舱那边又传出了一个声音。我立刻屏住了呼吸扭过头去看。  只见,一直放在船舱另一头的衣柜,其中有一扇门无缘无故的打开了。衣柜门的吱嘎声非常明显。  我也顾不上抽烟了。真不知道这次之行还会碰到多少邪乎事。衣柜门的没有全部打开,只是张开了一个两掌多宽的缝隙。 从我的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即便看的到,恐怕也是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竖起耳朵,衣柜却再无动静了。 这种情况下,人只能尽力往好了想。我安慰自己恐怕是这衣柜上了船,因为潮气或是船运动的原因,门自然打开了。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然而刚自我安慰了两句。衣柜门猛地又响了一声,跟着里头就冲出来一个黑影!  黑影速度很快,没等我反应,已经冲到了棺材边上。就听见哗的一声,也不知道往棺材里泼了什么东西。我忍不住的叫了声操,先不说这黑影是谁,妈的对方显然是来坏事的!  这人也不知道在衣柜里躲了多久了,妈的幸亏刚才没偷袭我,不然我那么大意,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我没冲上去,船舱的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门在我这边,这黑影但凡想跑,我这里是必经之路。 
  我运了运气,准备一旦黑影跑过来,我就先下手为强!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黑影做完了那一切,不仅没有跑,反而站定不动了。整个人隐在黑暗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观察我。  我心里开始忐忑,对方这么镇定,显然是没把老子放在眼里啊。还是对方忽然察觉到我这儿一夫当关了,在那儿想对策呢?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耗下去,我就从主动变被动了。寻思了一下,我跟黑影中间有四五米的距离,一下子冲过去是不可能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东西砸。  可现在身边一无像样的东西,二乌起码黑的也很难砸中。  想了又想,我觉得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我随身带的打火机就是街边买的那种,里头冲的是液化气。使劲摔的话会爆炸,虽说没有杀伤力,但吓对方一跳是绰绰有余的。我打算把打火机摔了,然后趁间隙猛的冲过去。这样起码胜算大一些。 我还没付诸行动,手刚刚攥到了打火机。黑影却忽然缓缓的说了声,江烁。我愣住了,对方的声音对我而言太熟悉了。这他妈的是秦一恒!”秦二!你他妈去哪儿了!?"我忍不住朝前迈了几步,又停下了。没看清对方的长相之前,我不能太冲动。 我道,你过来,到亮的地方说。“江烁,你先听我说。这里的衣柜不太对。”黑影犹豫了一下又道,你要小心点。
  我道,妈的别说没用的了,你到底是不是秦一恒?!别跟老子装神弄鬼了! “还有一个人...在衣柜里”黑影缓缓道。
  我下意识的扫了眼衣柜,黑咕隆咚的什么都没看到。
  我不解道,在哪个衣柜里?咱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说亮话你他妈倒是说点风凉话也行啊!我又向前探了一步。 黑影稍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欠了欠身子。没再吱声。我更加确认这个人就是秦一恒了,合作那么久了,彼此实在太熟悉了。 即便看不见对方的脸,可这种对熟人的感觉是假不了的。我生怕他跑掉,一边悄悄的向前挪,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你是怎么上船的?老头也邀请你了? 手里已经攥紧了打火机,只要我们的位置更近一些,火机的光应该可以让我看清他的脸。 黑影有些谨慎,我能感觉他死死的盯着我。于是我又道,你抽不抽烟?顺手掏出一根丢了过去。黑影没接。
  我道,秦一恒你到底想干嘛?对方却还是没有回应。
  我心里开始拱火了。
  哪怕他告诉我不想跟我说话都行。但这种沉默是最让人抓狂的。
  我怒道,老子跑这儿来玩命是有他妈钱赚吗?你自己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谁有功夫跟你玩沉默以对!? 我两步跨了过去,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我只想看看这丫现在是什么表情!人刚动起来,黑影忽然有了反应。我以为他是准备躲开,顺势就扑了上去。 谁知黑影的反应很快,我一个没收住直接撞到了衣柜上。好在我用肩膀顶了一下,没撞到头。没等回身,黑影一下子就用膝盖顶住了我的腰,他的力气非常大,我感觉肩膀一疼,人又再次撞到了衣柜上。
  我喊了声操,努力挣扎了一下,无济于事。两个胳膊已经被锁住了。这下我有点紧张,以前没见秦一恒有这种身手。 这他妈是擒拿啊,难道这个人真不是他? 正想着,嘴也被对方的手摁住了。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跟着黑影附在我耳朵边道,别乱喊,顶住衣柜门,别让他出来! 折腾了这么几下,我从确定到犹豫,瞬间又转变成了确定。这个黑影一定是秦一恒。 我想叫他先放开我。 只是无奈嘴也张不开,只能用身体玩命的扭,可除了头撞到衣柜能发出嘣嘣的响声之外,什么都表示不了。
  我觉得可能是我误会他了?刚才因为有危险,所以没办法跟我解释。现在见我发狂了,才不得已摁住我的?那衣柜里到底还有个什么人?这么危险? 我的脸这时候就贴在衣柜门上,门凉凉的,一点都没有那种木头给人的温和感。 我干脆也不动了,既然反抗不行,兴许这样秦一恒才能放开我。然而我想错了,就这么一直过了十分钟。 我的肩膀都已经感觉要断了,他还是没松手。而且,让我越发不安的是。衣柜里真的断断续续的有一些动静。 起初我还以为是船上其它地方传来的,毕竟这固体传导声音比较快,又很真切。可后来,渐渐的连衣柜的门,都开始跟着震动了起来。好像真的有什么想从里面冲出来。
  我不敢怀疑秦一恒的话了。不管这里头是什么,冲出来肯定没什么好处。也不用秦一恒死死顶着我了,连我都尽量的用力的向门上顶。  里头的力道越来越大了,一开始只是不停的震动,后来干脆就是梆梆梆的响声。明显感到是有什么在撞门。 有几次甚至门都已经被撞开了一条小缝。我能感觉秦一恒在后面是咬着牙在死撑。甭说他了,连我都是一头大汗。 我心说妈的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人啊?力气这么大!俩人都顶不住吗? 衣柜里的空间虽然不小,可毕竟是衣柜啊,又不能助跑或是接力什么的。完全施展不开拳脚的。可即便在这么局促的空间里还有这么大力气,那但凡放出来我们都得玩完了!
  大概是体力消耗的太大了。秦一恒的手逐渐也顾不上捂我的嘴了,膝盖也放了下来。 我终于能深吸了一口气,“妈的这里头是什么啊?!“  没等到秦一恒回答,我忽然发现妈的他这不是把我放开了,秦一恒这孙子干脆是跑路了! 我已然骑虎难下了,一边用了吃奶的力气顶住门。一边用余光找他的身影。人没找到,倒是衣柜的门一次一次的被撞的缝隙越来越大了。 我这时体力已经耗尽了,心说妈的早知道听秦一恒的话好了,凑过来干嘛啊!就在这时候,我斜后方忽然有了亮光,不知道谁点起了一根蜡烛。  我差点没哭出来,有人来帮忙就好了,起码死也有个垫背的啊!蜡烛的光逐渐朝我这边靠近,我大叫妈的快点来帮忙顶着,不然大家都得死!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嘿嘿了两声:“你到我的灵堂来做什么啊?年轻人。” 一张满是鲜血的脸从蜡烛的光后面探了出来。我心都凉了,这个老头怎么活了?!妈的刚才还在棺材里死的跟咸鱼似的呢!手上一软,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了!门板硬生生的撞到了脑袋上。我啊的一声,人向后一仰,眼前就黑了。 我重重的摔在了船板上,头晕目眩,耳朵边全是嗡嗡的声音。过了足有两三分钟,我的眩晕才减轻。这才感觉头上和背上疼的要命。顺手摸了一把,额头已经被撞出血了。 我侧过头看,床舱里这时乱作了一片,也看不清就几个人,就见好几个黑影正在缠斗在一起。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无奈头晕的不行。只能使劲的往角落里挪。直到后背贴到了船舱壁,我勉勉强强的才站了起来。船舱里的那几个黑影,打的那叫一个激烈。我有些担心秦一恒在里面,用眼睛找却分辨不出。我想喊声秦一恒,根本发不出声来,一张嘴就止不住的干呕。  我心说完了,妈的这是脑震荡了。 这时候对方是顾不上我,但凡那边解决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为了自保,我只能沿着墙根一点一点的往船舱的门挪。 走了几步,突然从门口又冲进来一个人。冷不丁吓了我一跳。这种局势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我紧贴着墙,心里一直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无奈没等念几句,这人一转身直接朝我过来了。我本能的抬起腿,那人一个侧身一把钳住了我的肩膀。跟着道,小缺,赶紧走。
  我长出了一口气,竟然是白开。我说我他妈倒是想走啊,现在这德行只剩滚了!白开拍了我一下,妈的走不了也得走,船要沉了! 经他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这船现在都不知道停在了什么位置。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我道,白开,你眼神好,你看看这几个人里有没有秦一恒。我不能这么走。  白开怒道,妈的你是想打群架吗?你这德行除了抱大腿还能干吗?拽了我一下,又道,缺心眼你听我的,你帮不上忙!
  听他的意思秦一恒果然在里面。
  我立刻朝那几个人走了过去,这会儿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沉了。打架我也许不行,但真如白开所说的,妈的老子抱你们大腿总行了吧! 我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勇气,一个垫步就朝那几个人影扑了过去。也不管能不能扑倒谁了,老子出场就不能怂!事实证明这种出场是极其不明智的。我还在半空中呢,就不知道挨了谁一脚。人直接偏离了轨道又摔在了船板上。 我咬着牙顺手就搂了一下,真让我抓住了一条小腿。我玩命的抱住了这条腿,跟着脸上头上就挨了不少脚,也不知道是谁踢的了。 这下我头又有些晕,再这么下去我恐怕就要休克了。 就在这时,我猛地听见白开大喊了一声,操!妈的缺心眼你记住!老子是被你的精神感动了! 声音刚落,就感觉白开一个助跑猛地冲了进来。
  几个人同时被冲的七零八落,我抱住的这个人,脚底下一个踉跄,也摔在了船板上!妈的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我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亢奋。 拽着这人的裤子向上挪了挪,抬起胳膊使出吃奶得劲,也不管打不打得中了,先抡上几拳再说。其它人应该都很快爬了起来,船舱里能听到凌乱的脚步声。我听见白开喊了几声操,跟着是一声哎呦我操。估计被人揍了。 我也顾不上白开了,这时候我已经爬了起来,骑在那人身上接着抡拳头。 刚才的姿势不好发力,这下我终于拳拳爆头了。然而打了几拳,我猛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刚刚实在是在慌乱之中,都是依靠本能行事。这会我才感觉到,我抓住的这个人有些奇怪。 等到我停了下来,用手一摸。
  我心里不由得一紧,妈的这个哪是人啊!?这怎么摸着跟个面口袋似的? 我冷汗都下来了,刚才那几个活蹦乱跳的人影,都是这东西? 这怎么可能? 我不甘心的仔细用手掌确认,我身下的这个人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要不是我刚才一直抱着他的腿,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是个活物。  因为这个人的脸是完全没有五官的,摸起来就是一块很粗糙的麻布。不仅如此,四肢和躯干也是一样。仔细摁下去,麻布后头根本就不是人的躯体,完全就是用沙子一类的东西填充的。这东西是个假人!
  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白开!妈的这东西不是人!就听白开喊道,操!用他妈你说!这是借物还魂了!  听说过借尸还魂,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物也能用来还魂的。我身底下这个显然已经没魂了。我有些担心,会不会我刚刚这么一折腾,把这魂给弄出来了。待会要是上了谁的身,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正想着,就听见另一边嘭嘭几声,似乎又有人倒地了。接着白开骂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估计也没剩多少HP,一直不停的喘粗气。 船舱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看架势危险是解除了。 我脸上的血已经都流到下巴了,一只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这会所有的疼一起找了上来,我都没敢上手摸自己的脸,怕把自己吓着。
  我摸了摸兜,打火机还在。掏出来点亮了,我立刻寻声去照白开。
  在我不远处,坐着两个黑影,一个肯定是白开无误了,我现在最好奇的是,另一个人会不会是秦一恒。光首先照到了白开,他鼻子这时候也在淌血。比我强不到哪儿去。脚边上躺着两个跟我身底下一样的人型。 白开冲我摆了摆手,意思是先等他歇会儿。更远的地方还蹲着一个人,这个人头低着,火机的光照不见他的脸。 从穿着上看着倒不像是秦一恒。我唉了一声,那人没抬头。我又叫秦一恒!那人没反应,白开却抢道,别叫了,他不是。我试着用了用力,自己还能站起来。
  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白开很勉强的给我腾开了一个位置,让我蹲在他跟那个人的中间。火机的光在这里已经足够亮了,定睛一打量,我很失望,这个人的确不是秦一恒。 我又坐了下来,试图跟那个人攀谈。无奈嘴角疼的厉害,只能勉强说了句你好。我想听听这个人的声音是不是跟我之前听到的一样。 那人终于抬起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光映照的关系,这个人的脸显得非常的苍白。嘴角也是挂了彩,眉骨上还有一个挺大的伤口。不见有血往外流,应该已经结痂了。 我打量了一下,这人年纪应该跟我相仿,长的还挺清秀,看着应该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主。
  不过我细看之下返现,这人的眉骨上并不是受了伤,而是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刺青图案。刚才一时没看仔细,加上本能的联想,还以为都像我一样被揍的这么惨呢。 我给白开丢了根烟,顺手递给这人一根。他没接,只是沙哑着说了声谢谢。便不再讲话了。我有些着急,光凭两个字实在无从对比声音。于是我问道,你也是受老头的邀请来的船上吗? 这人点点头。我赶忙追问,那我之前怎么没见到你?你是不是一直躲在衣柜里? 我紧紧盯着这个人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说谎。无奈这人只是摇摇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白开抽完了烟,已经恢复了元气。起身用脚挨个踢了踢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东西。又跑到棺材哪里看了一眼。”缺心眼,秦一恒肯定来过,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白开用脚踹了踹棺材又道,秦一恒这招挺绝,老头这下彻底玩完了!
  今天先更新到这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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