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怪物见鬼脸女子控制在我手里,不停怒吼,愤怒地拍打自己胸膛,却不敢攻击我。
我把鬼脸女子翻转过来正面朝上,发现她的面具因为蹭在地上已经有些松开了。这面具看起来很吓人,并且我也想看看面具后面的人到底是老是少,是美还是丑,于是伸手去揭面具。
面具很薄,紧贴在脸上,触手不是很硬,可能是某种树脂或皮革做成的。随着面具揭开,露出了一张很苍白、很瘦削的脸,眉毛疏朗而秀气,眼睛微闭捷毛很长,鼻子小巧端庄,嘴唇没什么血色,但上唇如弯弓下唇如满月,线条非常好看,因为很瘦下巴显得特别小巧纤秀,看她的样子最多二十岁。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鬼脸女子如此年轻,长得如此美丽。这是带着一些古典气质的绢秀之美,像温润的玉石那样令人觉得可亲可爱,但是纤秀瘦弱之中却又带着一点儿坚韧不屈的味道,更加让人发自内心的心疼和怜爱。
她的脸色苍白之中隐现青气,显然是长年被阴森鬼气侵入体内,她瘦弱无力可能与此有关。
“唉……”
我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叹,急忙抬头远眺,四周浓雾笼罩,什么都没有看到,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并不是真的听到了什么。
我可以感觉到青丘凝雪更加紧张,不过按照我们的约法三章,它忍住了没有啰嗦。
我再低头看向少女,发现她眼睛已经睁开了,明亮的大眼睛里面隐现泪水,有些紧张、惊惧,却又带着一些愤怒和不甘。睁开眼睛之后,整张脸变得更加有灵气和活力,而她的眼神却显得坚毅和倔强,像是一只落进了陷阱的小白兔。
我并不是个凶狠的人,况且师父一再叮嘱我得饶人处且饶人,连大奸大恶的人也要给予悔改的机会,更何况是这样楚楚可怜的少女?所以我尽量用柔和的声音说:“不要害怕,我说了不会伤害你就不会伤害你,请你放回我的朋友好吗?只要我们能安全离开,我就放了你。”
对待阶下囚还用了个“请”字,实在是很客气了,这也是看在她是一个可爱又可怜的少女分上,要是个大男人我肯定不会这么客气。少女忍住了眼泪没有掉下来,犹豫了几秒钟,用细密整齐的牙齿轻咬着下唇,微微点了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他们都还活着吧?”
少女又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这里吗?”我很好奇,同时也想缓和一下气氛。
少女摇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有些不对劲,再望向我手中的面具,立即脸色大变,又羞又怒,奋力挣扎,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望着手里的面具有些尴尬,有点侵犯了别人隐私的感觉,但现在再给她戴上也不妥,只好讪讪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它太吓人了,才把它拿下来。”
少女还是不说话,闭上了眼睛,泪水还在流。我有些着恼了,你用鬼面具吓人,本来是你的不对,我拿下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再说还是你先把吴章雅抓走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但是看少女可怜的样子,我最终忍住了没有发牢骚。
大怪物见我与少女说话,逐渐安静下来,站在一边伸手骚着头皮,不知该做什么。
“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多包涵,放了我的朋友吧?”我再次以商量的语气说,在这特殊的地方,我不想再发生冲突。
少女睁开了眼睛,挣扎着站了起来,却不知该往哪边走。我抓住了她一只手臂,带着她走,她的武功实在太强了,不抓着她我不放心。少女倒是没有反对,任由我抓着手臂跟着我走。
靠近我身边时,少阳之气也能影响到她,她明显轻松了许多,脸上的青气不那么明显了。
少女身高约一米六,骨骼本来就较纤细,再加上很瘦,我抓着她的手臂甚至有一种太用力会抓断了的感觉,估计她的体重不会超过八十斤,真的是太瘦了。
现在我知道了,不是什么母野人喜欢美食,而是她长期缺少可口的食物,缺乏营养所以这么瘦。她可能平时连盐分摄入都不足,所以武艺高超力量却明显不足,穷文富武,练武的人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和营养,没有摄入足够营养是绝对不行的。体质弱再加上生活在阴煞之气如此重的鬼域之中,能够活着已经是一个异数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抓走吴章雅?这里还有没有其他活人?我问:“这里还有其他活人吗?”
少女无动于衷,之前她还会点头或摇头,发现面具被揭开后,连点头和摇头都不干了,显然心里恨极了我。她可能是习惯了在夜里行动,也有较强的夜视能力,山谷中虽然黑暗,她迈步之际毫不迟疑。
我们沿着小路往前走了数十米,拐进了一间木屋。这木屋是用碗口大小的圆木作为墙壁搭建起来的,与石壁连在一起,前大半间是木屋,后小半间是挖空的石洞,里面有简易的木床、木桌、木盆木桶之类。
一进门我就发现老林和吴章雅被绑在一根木柱上,嘴里塞着破布,耷拉着脑袋,但可以感应到他们身上有阳气,都还活着。
对待阶下囚还用了个“请”字,实在是很客气了,这也是看在她是一个可爱又可怜的少女分上,要是个大男人我肯定不会这么客气。少女忍住了眼泪没有掉下来,犹豫了几秒钟,用细密整齐的牙齿轻咬着下唇,微微点了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他们都还活着吧?”
少女又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住在这里吗?”我很好奇,同时也想缓和一下气氛。
少女摇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有些不对劲,再望向我手中的面具,立即脸色大变,又羞又怒,奋力挣扎,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望着手里的面具有些尴尬,有点侵犯了别人隐私的感觉,但现在再给她戴上也不妥,只好讪讪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它太吓人了,才把它拿下来。”
少女还是不说话,闭上了眼睛,泪水还在流。我有些着恼了,你用鬼面具吓人,本来是你的不对,我拿下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再说还是你先把吴章雅抓走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但是看少女可怜的样子,我最终忍住了没有发牢骚。
大怪物见我与少女说话,逐渐安静下来,站在一边伸手骚着头皮,不知该做什么。
“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多包涵,放了我的朋友吧?”我再次以商量的语气说,在这特殊的地方,我不想再发生冲突。
少女睁开了眼睛,挣扎着站了起来,却不知该往哪边走。我抓住了她一只手臂,带着她走,她的武功实在太强了,不抓着她我不放心。少女倒是没有反对,任由我抓着手臂跟着我走。
靠近我身边时,少阳之气也能影响到她,她明显轻松了许多,脸上的青气不那么明显了。
少女身高约一米六,骨骼本来就较纤细,再加上很瘦,我抓着她的手臂甚至有一种太用力会抓断了的感觉,估计她的体重不会超过八十斤,真的是太瘦了。
现在我知道了,不是什么母野人喜欢美食,而是她长期缺少可口的食物,缺乏营养所以这么瘦。她可能平时连盐分摄入都不足,所以武艺高超力量却明显不足,穷文富武,练武的人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和营养,没有摄入足够营养是绝对不行的。体质弱再加上生活在阴煞之气如此重的鬼域之中,能够活着已经是一个异数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抓走吴章雅?这里还有没有其他活人?我问:“这里还有其他活人吗?”
少女无动于衷,之前她还会点头或摇头,发现面具被揭开后,连点头和摇头都不干了,显然心里恨极了我。她可能是习惯了在夜里行动,也有较强的夜视能力,山谷中虽然黑暗,她迈步之际毫不迟疑。
我们沿着小路往前走了数十米,拐进了一间木屋。这木屋是用碗口大小的圆木作为墙壁搭建起来的,与石壁连在一起,前大半间是木屋,后小半间是挖空的石洞,里面有简易的木床、木桌、木盆木桶之类。
一进门我就发现老林和吴章雅被绑在一根木柱上,嘴里塞着破布,耷拉着脑袋,但可以感应到他们身上有阳气,都还活着。
“二师父,吴伯伯!”我大喜,就在心情一松懈的瞬间,少女突然用肩头朝我撞来。我本能地后退,却不料后面一只巨掌拍下,正好打在我后脑勺上,我一阵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
“快醒醒,真是传说中的菜鸟啊,这么容易就被人翻盘了!”
这是小雪的声音,很懊恼的样子。我有些晕乎乎的,过了几秒钟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绑在柱子上,跟老林和吴章雅一样的下场。更糟糕的时,我昏迷时体内阴阳二气自动恢复平衡,现在生门的少阳之气已经不在我身上了,我失去“免死金牌”了!
“呜呜……”
老林和吴章雅用力挣扎,想对我说话但是嘴被堵住了。
“喂,放开我!”我大叫一声,看来我的待遇比他们两个好一点,可以说话。
外屋传来轻灵脚步声,少女走了进来,脸上换了一个狰狞恶鬼面具,身上也换了一件衣服,不过还是破破烂烂,是由两三件破衣服拼接成的。
“你想怎么样?”虽然我已经没有任何筹码,还是希望能通过谈判解决问题。
少女紧盯着我,眼光很复杂,我很难猜测她的心思。停了几秒钟,少女终于开口了:“我……不,不能……放你,走。”她可能是平时很少讲话,发音有些困难,但声音轻柔,带着一点磁音很好听。
我立即问:“为什么,我对你没有敌意,之前也没有为难你,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们?”
少女在我的直视之下似乎有些吃不消,避开了我的眼光:“我,不杀,你……也不,放你走,你……会死。”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不会亲手杀我,但是在这阴气极重的地方,我不可能活很久,如果她不给他食物,七八天都撑不下去,然后我就会被吊在黑松林里当稻草人。
“姑娘,我看你不像是坏人,杀了我们也没有好处,为什么就不肯放我们走呢?”
“规矩。”少女这一次倒是很快开口了。
“你是说以前这里的人定下的规矩吗?但现在他们不在了,只剩下你一个人是不是?所以现在你是唯一的主人,你说的话就是规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少女愣在那儿,觉得我的话有些道理,但又与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有冲突,芳心大乱。
我继续展开攻势:“这里已经不适合活人居住,你连吃的和穿的都没有,离开这里下山去吧。外面的世界已经有了很大变化,现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越来越好过了,真的没有必要躲在这里了。”
“不,我不,下山,外面……坏人,很多。”少女摇着头,但看向我的眼光已经有些动摇。
我立即说:“外面确实有坏人,但是也有好人,而且好人比坏人多。”我知道直接叫她放人很难打动她,如果能劝说她离开这里,她必定会放了我们。
“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堵,堵你的嘴!”少女威吓我,那恶鬼面具确实挺吓人的,但一双秋水明眸却与恶鬼面具很不协调。
我只好换了一个话题:“你的面具做得很好啊,第一次看见差点吓死我了,对了,那个提着头的鬼也是你扮的吧?”
少女点了点头,脸上有些笑意,大概从来没有人称赞过她吧?心情好,也就不再限制我说话了。
“我叫张玄明,你呢?”
少女不回答,我说:“反正你不放我,迟早我是要死的,说不说都一样,说出来也好有个称呼啊。”
少女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开口道:“林梅,双木林,梅花的梅。”
“好名字,‘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清风自有神仙骨,冷艳偏宜到玉堂’姑娘你就像梅花一样,清高淡雅,不入流俗……”为了活命,我只能绞尽脑汁无视节操地拍香屁了。
林梅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亮光:“你再说一遍。”
我重复了一遍,其实我念这首诗是别有深意的,前面三句都是赞美梅花,最后一句暗喻她还是要回到人间,但她却一直在玩味前面三句。
“你真有学问。”林梅眼光又变得复杂,说了一会儿话,她不知不觉说话变得流利了,短句可以一次性说完。
“呜呜……”吴章雅大叫并挣扎着,表情像是在严重抗议,剽窃诗文可耻,忽悠纯洁无知的少女更可耻,斯文扫地啊!
青丘凝雪在我肚里子也很不高兴:公子你简直就是诱拐无知少女的人贩子啊!
我问:“能把他们嘴里的破布拿出来吗?”
“不行,一个一个来。”
我明白了,她抓吴章雅回来,很可能就是为了找个人陪她说话。试想一个少女长期独居,只有一个像野人的怪物为伴,有多寂寞无聊可想而知,遇上了会说话还会唱山歌的人,当然要抓回来好好聊一聊。
@霜霜宝贝 1006楼 2014-01-15 21:08:00
楼主啊。看的不过瘾啊,怎么现在两天才更新呢?
-----------------------------
都去过年了,没多少人看
@趴在坟头看诈尸 1014楼 2014-01-16 06:45:00
等更的心情楼主你懂的,跪求楼主不要折磨我了
-----------------------------
看楼主的ID,真是好兴致啊
@趴在坟头看诈尸 1024楼 2014-01-16 17:17:00
回复第1015楼(作者: @四不相2013 于 2014-01-16 07:07)
@趴在坟头看诈尸 1014楼 2014-01-16 06:45:00
等更的心情楼主你懂的,……
==========
我就是想知道,楼主打算多少字完本?
-----------------------------
百万以上长篇
林梅独居深山,人已经成年,思想和心态却还是个小孩。我曾经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最擅长的就是与小孩交流,“挖”小孩的想法,不停地与林梅交谈,旁敲侧击,循循善诱,很快就套问出一些情报来。
林梅就是猛鬼山寨的人,确切地说是猛鬼山寨最后一个活人。大约在十六年前,一群高手突然袭击蛇肠谷,松林阵法被破,谷内大多数人中毒浑身无力,尽遭屠戮,仅有几个老人带着几个孩子躲过了一劫。凶手彻底搜查蛇肠谷后离去,幸存的七个人继续在谷中生活,但是不久后谷中开始出现阴气和鬼影,尽管鬼魂没有伤害他们,但是三个老人和三个男孩都在接下来的几年中陆续死了,只剩下了林梅。
当年林梅只有六岁左右,所以也不清楚是什么人袭击了他们,为什么谷里面的人会突然中毒,想来大概是有人叛变了。从九岁开始她就是一个人生活,前几年在谷外拾到了一个“毛孩”带回来做伴,长大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怪物,似乎还在继续长大,她也不清楚它是野人还是猩猩。
大怪物虽然是林梅带大的,但并不完全听林梅的话,松林边缘的尸体就是它自作主张弄的,可能它是出于一种警告外人不要进入的意思,也不知它是从哪里找来的尸体。
我知道不是林梅的主意后,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否则我们三个就必死无疑了。
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并且话很多的人可以聊天,林梅的兴致很高,我问的事情她大部分都会回答,但一问到她的祖先是什么人,为什么隐居在这里,她就避而不答了。
我进蛇肠谷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找我曾师祖周通,所以问林梅:“除了那些袭击你们的人外,从来没有外人进来过吗?”
林梅摇摇头,但不是很肯定,我又问:“你有没有听说四十多年前,有一个叫周通的阴阳先生进来过?”
林梅想了想:“曾听说有一个阴阳先生,进来过,但我不知是何年何月之事,也不知他姓什么。”
我很紧张地问:“他后来到哪里去了,有没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不知往何处去了,但留有一谶,说是‘虎咬羊尾,黑火烛天,五人二口,正好下山’。这些年来,山上一直未见到虎咬羊尾,也无黑火烛天,如今只剩下我一人,也不可能七人同时下山……”林梅疑惑地说,她说话带着一点儿山东口音,可能是古书读多了,说话用词习惯与现代人稍有不同。
“虎咬羊尾,黑火烛天……”我默念了几句,兴奋得大叫起来,“我知道了,虎咬羊尾指的是虎年六月底,就是正在;黑就是‘玄’,火烛天就是‘明’,指的是我的名字;五人二口就更好理解了,现在我们共有五个人,却只有两张口会说话;‘好’字是女子,所以不是七个人下山,而是只有一个女子可以下山……”
林梅眼睛瞪得极大,惊呆了。
我急忙说:“留下这句话的人一定就是我的曾师祖,他预言在今年六月底,我会出现在这里,带着你下山,时间,地点、人数都对上了,你还不相信么?”
林梅还没有回答,我突然感觉有一股阴邪气息钻入头顶,脑海中响起一个轰隆隆的声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带着她下山去吧,好好照顾她。”
我大吃一惊,急忙以意念发问:“你是谁,在哪里?”
那无法分辩来源的声音道:“不要多问,速速离去,迟恐生变。”
林梅也听到了什么声音,连应了两声“是”,转身朝外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来迅速割断了我、老林和吴章雅身上的绳索,手忙脚乱收拾房间里的东西。我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看到了她闪身而过之际眼中有泪光闪动,显然心情很不平静。
老林很快扯下绳索和嘴里的破布,张嘴就骂,吴章雅却软倒在地,嘴里呜呜叫着,身体却不能动。我急忙跑过去,扶住了他,掏出了他嘴里的破布:“吴伯伯,你没事吗?”
“呦,冷,好冷……我的手和脚血脉不通,麻木没感觉了,快帮我活动一下手脚。”
我一听反而放心了,被绑太久的后遗症而已。我好不容易有了曾师祖的下落,哪里肯就这样放弃,一边转动吴章雅的手,一边以意念发问:“你到底是谁,我曾师祖在哪里?”
问了好几遍没有反应,我干脆开口发问:“你是不是我曾师祖?我曾师祖在哪里?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
老林惊讶地问:“你在跟谁说话?”
吴章雅问:“你不会得了失心疯吧,她是女的。啊,我知道了,她是你的曾师祖转世……”
“闭嘴!”我怒喝一声,“林姑娘,刚才是谁在跟你和我说话?”
“大师兄……”林梅脱口而出,发现失言后立即闭嘴不说话了。
“大师兄?”我如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她有个大师兄么?我急切地说,“快告诉我,你的大师兄在哪里,还有我曾师祖在哪里,这是关系我生死的大事啊!”
林梅正在拿着几本书往包袱里放,闻言有些迟疑地说:“大师兄已经死了,方才是他的英灵显现,若他肯与你说话,自然会再说。”
我冲出屋外,大声吼叫:“大师兄,快出来,快出来,我有事要问你!”
又有一股阴邪气息冲入我的脑门,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他不在此地,但应该还在山上。”
我急忙问:“他还活着吗?”
“似死非死,似活非活,我也无法确定。”
这叫什么话,死就是死了,活就是活着,哪里有似死非死似活非活的道理?我还想再问,那声音却已经不耐烦了:“我念及故人之情,已经对你网开一面,再不知进退,我立即取你性命,限你一刻钟内离开!”
我立即惊出一身冷汗,难怪过了松林之后风平浪静,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原来是“大师兄”知道了我的来历,放我进来。幸好后来我没有对林梅做出什么恶意的举动,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少知道了曾师祖还在这座山上,还没有死透,已经是非常大的收获了,我也算知足了,没敢再触怒那神秘的大师兄。
一直惴惴不安的妖狐,这时才放松下来,对我说了一句:真是好运气!
我给老林和吴章雅各服了一道祛邪符,去除体内阴邪寒气,两人精神好转了很多,但必须早点离开这里再好好调养一下,否则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吴章雅在我耳边低声问:“你曾师祖真的能算得这么精准?”
据我所知,凭《卜筮正宗》推算此谷气运,可以算准哪年哪月剩下几个人下山,但不可能算出我的名字。可是曾师祖的谶语中又确实暗藏我的名字,这个有些不可思议,吴章雅也是懂一些卜筮之道的人,所以有此一问。
我说:“任何卦都不能算出人的名字,因为卦里面只有数和量的变化,再加上八卦和五行类象,用神六亲长生墓绝所代表的东西,都不包含人的名字。但我曾师祖只说‘黑火烛天’,没有直接说我的名字,可能是从卦像或外应得到结论。比如当时有人举着大量黑烟的火把走过,他就触发了灵感,当时他也不知道这个代表什么,要等到应验时才能知道。自古以来,占卜算卦只能针对一件事,财运就是财运,病症就是病症,用神是不一样的,是没有必然联系的,凡是自称能凭一卦知道多件事的人,都是骗子或半仙。”
“半仙?”吴章雅一头都是问号。
“有的人根本不会算卦,但是能派遣灵体去探查人家的家庭情况,所以能说出家里有几口人,大门朝向哪一边,养了几口猪之类。无知愚民就以为这是高手了,事实上他们是完全不懂算卦的,灵体能力弱的只知道过去和现在,不知道未来。”
吴章雅勾着我的肩膀,连连点头:“好小子,看来你的水平超过你师父了,你师父就喜欢装神弄鬼,从来不肯跟我说真话……”
“可以走了吗?”林梅问,左右手各提了一个布包。
“走吧,走吧!”老林和吴章雅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吴章雅倚老卖老,勾着我肩就不放开了,把我当成了拐杖。
我本来想去各处看看,但三人都急着走,我也不能再磨蹭。我心里非常好奇,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大师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是谁杀了这里的人?太多太多疑问了,有些秘密可能连林梅也不知道,看来只能永远深藏于山中了。
经过泉眼时,我把布阵的法器收了回来,走到谷口,林梅又跪下朝谷内磕了好几个头,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她从小在这里长大,虽然这里是鬼域,却是她的家,是她所有生活和记忆,突然之间要离开了,肯定会恋恋不舍。外面的世界也许很精彩,但是对她来说很陌生,很惶恐,没有任何亲人,就像一棵本来就很脆弱、很孤单的小树,现在又要把根斩断。
老林对林梅不仅没有恶意,还很欣赏她,见她很失落的样子,笑道:“我十八岁从城里到乡下,第一次离开了父母和熟悉的家,所有事情都是陌生的,什么农活都不会做,什么习俗都不懂,那时我很害怕,晚上经常做噩梦……但是后来我慢慢习惯了,乡下有乡下的好处,只要心安定下来,到处都可以是家。”
这是老林第一次露出脆弱的一面,但没有人取笑他,吴章雅拍了拍他的肩头,林梅站起来也对他勉强笑了一下,眼中有感激之色。
老林问:“你准备带着这个面具下山去?”
林梅望向我,迟疑了两秒钟,还是把面具摘下来了,老林和吴章雅都“咦”了一声,没想到她长得这么端庄秀气,美丽淑娴。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看我一眼,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一样,我突然想到第一次揭下她的面具可能有些特殊的意义。
心里面突然有过一丝酸味,不过不是我的。
@东阳媚冰 1031楼 2014-01-16 18:50:00
昨天没更,今天更一点,楼主想弃楼吗?
-----------------------------
有日期为证,谁说我昨天没有更新?无论我更多少,你们都是说少……
@趴在坟头看诈尸 1040楼 2014-01-16 20:29:00
如果今晚只有一更!楼主就用菊花来慰藉我吧
-----------------------------
你还是去坟头看看有没有诈尸,可能更合用,哈哈……
@神农果儿 1048楼 2014-01-16 21:35:00
文才非同一般,加油!不过这样就出蛇肠谷了,感觉很多悬念都没揭开啊!?每日一顶!
-----------------------------
后面还会有其他变化
林梅在三人眼光瞪视下有些脸红了,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红晕,立即更添神采,如雪里梅花绽放。
“它怎么办?”我指向体形巨大达到了骇人程度的大怪物,即使是一个普通的野人也不能带回去,更何况是一只已经变异,比野人更大更可怕的巨兽。
林梅叹了一口气:“我在它身边,它还算听话,要是我不在,它就会变得很暴躁。”
“它要是出现在世间,会有很多麻烦。”
“我知道。”林梅向前几步,牵住了大怪物的巨手,柔道:“小毛,你就待在此地吧,以后我会常来看你。”
这大怪物的名字居然是“小毛”?我们三人差点笑出声来。小毛用力地摇头,嗷嗷怪叫,并用手拍打自己的胸膛,很伤心很不情愿的样子。
“小毛乖,姐姐去找好吃的,你要听话,不要跑远了,也不要杀附近的人,要记住了。”林梅继续安慰,小毛还是摇头,晃着肩膀甩着手,像个五六岁撒娇的孩子。
我实在有些担忧,小毛留在蛇肠谷里面还会继续变异和进化,将来不知会变成什么可怕巨怪,但让它离开也是不行的,跑到外面肯定也会闯祸,一旦它暴走后果不堪设想。
林梅像哄条小狗似的不停哄它,说了好一会儿小毛才平静了一些,大概是同意了她的决定,但是当我们往外走时,它还是跟在后面。
整片区域的阴雾已经消散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但蛇肠谷里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死寂,几乎见不到鸟兽和昆虫,比乱坟岗还要令人不安。
四人一兽往下走,出了松林到达之前宿营的地方,收好全部东西。老林和吴章雅由于受到阴气侵袭,都有些身体不舒服,需要回去调养,所以没有多停留立即下山。
小毛一直跟在后面,离猛鬼山寨很远了,林梅一再劝说它才停下,目视我们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去,丑陋的面孔上露出了深深的倦恋和无奈……
差不多走到半山腰时,我突然看到下方有一个人从树林中走出来。最初我以为是一个普通的猎人或采药人,所以也没想要回避,不料树林里面一个接一个走出人来,也不知有多少个,等我们感觉有些不对劲想要回避时,对方已经发现我们了。
看清楚对方第五个人的长相时,我瞬间石化了,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陆成山!
陆成山也在同时认出了我,猛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像是中了定身术不能动了,他大概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看见活蹦乱跳的我吧?
下一秒钟我无比愤怒,身体像是火山要爆发了,这不是一个人的愤怒和仇恨,还是青丘凝雪的!
陆成山惊愕地指着我:“是你!”
双方的人发现了我和他的异常紧张气氛,都停下了脚步。陆成山那一边的人数多达七个,以前见过的那个阿良也在,另外还有两个和尚、一个道士、两个中年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病好了?”陆成山终于反应过来了,惊讶之中带了些许兴奋,也不知他兴奋的是什么。
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冲动的人,但这一刻两个人的努力加在一起,再也无法抑制,戟指陆成山怒吼:“亏你还有脸问,你捉妖不成,害我成了植物人,竟然就这样丢下不管了,你连做人最起码的道德和责任感都没有,还有脸当道士?你简直是在给三清祖师丢脸!”
除了阿良外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陆成山,陆成山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地上出现一个裂缝钻进去。
“我,我……我已经倾尽全力替你医治,实在是……是有公务要忙才把你送回家,天幸你痊愈了……”陆成山好不容易才憋出几句话,只怕他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这么屈憋和尴尬过。
“痊愈?”我的怒火更甚,“我本来是好端端的人,被你害得现在只剩下几年寿命了,这叫痊愈?几个臭钱就把我打发了,三年都没有出现过,这就叫尽力?”
“什么?”老林和吴章雅惊叫一声。
“阿弥陀佛!”对面的老和尚同时合掌念了一声佛号,充满慈悲祥和气息,我狂怒的心情像是被凉风拂过,冷静了几分,这才想到这件事是不能让老林和吴章雅知道的。小雪似乎有些怕老和尚,立即没有任何动静了。
陆成山简直比一条落水狗还要狼狈,他以为我永远不会醒来,没人知道他这件糗事了,哪曾想我不仅醒了,还当着他这么多同事和高人的面抖出来,比在他头上倒马桶更难堪,什么脸都丢尽了。
我还想再骂,林梅突然抓住了我的左手臂,抓得越来越紧,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而且她的手还在颤抖。我转头望向林梅,发现她原本就很苍白的脸这时一点血色都没有,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一脸惊恐地望着陆成山。
“是他,是他……”林梅的声音也在颤抖,那是极度的惊惧和紧张造成的。
“原来蛇肠谷里面的人是你杀的!”我立即想到了林梅紧张和恐惧的原因,指着陆成山再次怒吼,居高临下,强大的气势几乎要把陆成山压得粉碎。
陆成山这时才把目光转移到了林梅身上,脸上带着疑惑之色,并没认出林梅来。他队伍中有一个人向前几步,冷森森道:“原来蛇肠谷还有余孽,难怪又闹得沸沸扬扬。”
“他,他……”林梅指向说话的人,颤抖得更加厉害,但眼中的惊惧已经变成了怒火,要把整个世界燃烧的怒火!
我望向那人,看上去他只有四十来岁,高颧骨细眼睛弯钩鼻,身上是质地极好的衬衣,手腕上戴的是金壳手表,带间的皮带镶着钻石,金戒指上镶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也许有人会以为他是“成功人士”,但我觉得他只是个暴发户。
“你认识他?”我问林梅,林梅因为愤怒和激动,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我瞬间明白了,林梅从来没有下山,没有见过外人,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必定是蛇肠谷的人,又与陆成山在一起,不是那个下毒的内奸还有谁?
陆成山正好找不到台阶可以下,这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说:“对,果然是蛇肠谷的余孽……”
我心念电转,刚才太激动说话太直接,陆成山丢人丢到家了,老羞成怒之下,很有可能把我诬为反贼乱党杀人灭口,所以今天应该以脱身为第一,报仇讨债之类的以后再说。动手我肯定不是陆成山的对手,动口却未必了,我立即抢着说:“我们是附近的村民,不知道什么余孽,陆成山,莫非你怕丑事外传想要杀人灭口?那你可得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才行!”
老林发觉不对劲,端起了猎枪:“你们是什么人?”
对面的阿良已经打开了随身的箱子,飞快地拿出一把崭新的折叠式突击步枪,对准了老林,火力岂止是强十倍?
“阿弥陀佛!”老和尚又念了一声佛号。
陆成山无地自容,当然更不能杀了所有人灭口,只能怒斥:“把枪收起来,我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吗?我说过要动手了吗?三年前确实是我失手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都不能避免。当时我就已经尽力弥补了,现在我同样还会尽力弥补,如果你非要我用命来偿的话,尽管动手,我绝不反抗。”
这一番话铿锵有声,对方的人大多点头,每个人都难免做错事,只要勇于面对并承担后果,还是能得到别人的原谅和尊重。
暴发户叫道:“别人我不能肯定,那个女子绝对是从蛇肠谷出来的,不能放过她!”
林梅蓄力便要向前冲出,我急忙拉住了她的手,紧紧拉住了她。她的小手冷冰冰的,简直不像是活人的手。
我问:“蛇肠谷是恐怖分子基地吗?”
暴发户道:“那倒不是,但是……”
我打断了他:“那么这位姑娘杀人抢劫还是贩毒了?”
“我……她……”
我不给他多说的机会,紧接着说:“她就是一个住在山上的孤儿,不是国家公敌,不是恐怖分子,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你们要置她于死地?”
暴发户连连被我打断了话,好不容易憋足了气,大吼道:“她的祖先做过很多坏事,杀了很多人,拒不承认新中国,那就是反革命,就该死!”
我冷笑:“真可笑,你的某代祖先也做过很多坏事,杀过很多人,那么你也该死了?即使蛇肠谷的大人都该死,当年她还是个幼童也算不上是同犯,请问我国哪条法律规定祖宗犯罪子孙要连坐的?我看你眉毛散逆,杀兄害弟,鼻如鹰嘴,食人脑髓,是个无情无义大奸大恶之徒!再看你印堂有白光煞气,眼中有红丝横贯,今天就难逃血光之灾!”
暴发户怒吼一声,双臂一扬跃起,两只脚在地面轮翻轻点,如同一只大鸟贴地向上掠来,刹那间就到了我眼前,一掌向我心脏处拍落。
我本能地后退,林梅站在我左边,蓄势已久,立即一拳迎出。老林站在我右边,开枪已经来不及,急忙一脚踹出。
“呯”的一声,林梅的拳头与暴发户的手掌相撞,巨大的力量把她掀飞。同一时间老林踢出的脚也被暴发户用手挡住,也向后倒飞出去。
我刚才的动作只是出于本能,这时才反应过来,也是一脚踹出。暴发户从下往上冲,身体又凌空没站稳,击飞两人其势已尽,没想到我出腿如此之快,被我踹中腹部,身不由己往后倒,连续向下翻滚,相当狼狈。
PS:再重申一次,这里只是不定期更新,急着看新章节的加群346690046
@血天士 1085楼 2014-01-18 18:17:00
用力顶楼主,话说楼主为毛一次都没回复过我。。。好伤心
-----------------------------
真是没有注意到,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