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前我娶了个漂亮老婆,她竟然不是人...谨以此文祭奠我的猛鬼新娘

  屋子里顿时春意盎然,小莲的身体真是太美了,她不仅长的端庄秀美,身材也是高挑匀称苗条有致,我竟看得呆住了,这就跟欣赏人体艺术一样,如果你抱着去欣赏美好事物的眼光去看,就真的不会心存淫念。

  小莲虽说是一百多年前的女子,当着我的面却也没有那么多的避讳,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到小莲的赤裸身体了,皮肤如凝脂般白皙,两条修长白嫩的大腿更是无可挑剔,让人感叹天工造物的神奇。我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小莲,心里不禁在想,小莲是不是今晚就要把她的身体彻底交给我呢?

  可是这时小莲身体上的突变却给我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身上的皮肤正一点点的变色,然后渐渐消失不见,露出了皮下的粉红色嫩肉,血管和青筋都清晰可见,她的身体又回到了扒了皮时的状态!

  我的心猛的一颤,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她这样恐怖的样子了,但心里还是紧张得要命,差点就喊了出来。我强自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失控,因为小莲说怕被惊扰到,我当然不能出声干扰她。

  只见小莲此时把从人皮鼓上取下的两块皮高高举过头顶,在空中一抖,她的两块人皮便在屋顶旋转起来,小莲张开双臂,把头微微上扬,闭着眼睛在那两块人皮下静静等待着,那两块人皮越转越慢,到最后停止了旋转,落在了小莲的身上。

  小莲的那两块人皮落在她身上后,小莲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后来她好像实在受不了,痛苦的躺在了炕上,两只手想去抓她的身体,却硬生生的忍住了,看得出她现在身上痒的很,她在强忍着没有用手去抓。

  “四狗哥,快,快来按住我的手,我忍不住了......”躺在炕上的小莲扭动着身体对我说道。

  “哦...哦...”

  正在一旁束手无策的我赶紧过去坐在炕上,把小莲的手紧紧按住。小莲现在身体在炕上不停的扭动,足足折腾了一分多钟,奇迹出现了,她的身上竟然长出了一层皮来,粉嫩粉嫩的,比婴儿的皮肤还要细腻光滑,只是颜色跟正常人的皮肤不同,呈淡粉色。小莲现在好像也好受一点了,身上不再痛痒难耐,她从炕上坐起,看着身上刚长出来的皮肤,她开心的笑了,笑得跟个孩子一样可爱。

  “四狗哥,帮我烧点温水来,我得洗个澡。”小莲说。

  见小莲终于长出了皮,我心里也好兴奋,赶紧答应着出去给她烧水,我到外面从井里打出了一水桶水,倒进了灶台上的大锅里,在灶坑里生起了火,不到十分钟就把水烧热,我把我的那个大澡盆拿进了小莲的屋里,把热水倒进盆里,让小莲洗澡。

  小莲从炕上下来,坐进了澡盆里,开始用手擦洗着身体,温热的水淋在她身体上后,她的皮肤也一点点褪掉了淡粉色,洗了一会后,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莲的皮肤彻底恢复了正常皮肤的颜色!

  我用手小心的在小莲光滑的背上抚摸了一下,触手冰凉,却是又光洁又有弹性,白皙光滑。小莲见我摸她,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四狗哥,我终于有人皮了,以后再也不用血浴了......”

  “太好了小莲,你终于找回了你的人皮!”我兴奋的一把将小莲抱在怀里,把她抱出了澡盆,我俩站在炕边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小莲湿湿的身体把我衣服都浸透了,我却是浑然不觉。

  小莲也很是小鸟依人的依偎在我的怀里,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任由我抱着她赤裸的身体。她胸前两团坚挺饱满的双峰紧紧的抵在我的胸口,软绵绵冷冰冰,双峰上那两点樱红之物此时也硬邦邦的,随着小莲身体的轻轻扭动,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两颗蓓蕾拂过我胸前时的触感,是那么的销魂。

  对于我这个没有一点两性体验的人来说,这样的快感真让我有些控制不住,体内血液开始流转加快,弄得我脸红心跳的,此时情难自抑,我扶着小莲光滑白嫩的肩膀,望着她性感丰腴的嘴唇,再也控制不住想亲吻她的欲望,对着她的小嘴就亲了下去。

  小莲也很配合的迎合着我的亲吻,忘情之时我俩又羞涩的把舌尖伸进了对方的口中,缠绵着纠缠在一起,我拼命的汲取着她口中的甘甜液体,小莲微闭着眼睛,此时她也动情的搂着我的腰,紧紧的抱着我。我用手捧着她的小脸,指尖在她的耳际滑过,穿进她的秀发,像抚摸着一匹上好的绸缎。

  在这寂静的秋夜里,我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跟小莲醉人的呻吟声交融在一起,宛如最动听的交响乐,注定将成为我终生难忘的真爱旋律。

  情到浓时,我紧紧抱着小莲,激动的说道:“小莲,我们结婚吧,我要你做我的新娘!”

  小莲一下愣住了,一双妙目深情凝望着我,说:“四狗哥,你想好了么,小莲只是个行尸走肉,也不能给你生儿育女,这些你都想过么?”

  其实小莲说的这些我早想过,她的身体没有一点温度,甚至都不用呼吸的,也就更别谈怀孕生子了,说实话我也挺在乎这些的,毕竟在农村,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观念还是占主导地位的,即便我不在乎,别人的风言风语也够人呛。可是我是真的爱小莲,何况小莲找了我一百多年,对我这般念念不忘,我今生能得小莲,于愿足矣。

  “小莲,我想好了,只要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别的都不重要。”

  “四狗哥......”

  小莲把头埋在我的怀里,随着她身体的轻微颤动,两行冰凉的泪水顺着我的衣领滑进了我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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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平淡中度过,周福轩这段时间没再使坏,可能真是被我和铁柱给揍怕了,这老家伙消停的很。这一天,我跟小莲商量好,我们准备结婚。

  结婚是人一生中的头等大事,虽然跟小莲已经定了亲,但我还必须得跟老爸老妈好好商量一下。我跟爸妈一说要跟小莲结婚的事,他俩挺高兴,满口赞同。小莲在我家住的这段时间,爸妈都挺喜欢她,觉得这姑娘又懂事又勤快,对我又是一心一意的。虽然村里人对小莲有不少的风言风语,但老爸老妈还是坚信小莲是个好姑娘,开始给我俩操办婚事。

  我不想委屈小莲,虽然家里条件不是太好,该买的东西还是要买的。小莲则劝我不要太铺张,她什么都不要,简单的举办一下婚礼,让大家见证一下就行了。我当然不能这么草率,这几天铁柱也没什么事,就跟我一起往大孤山镇跑,买了电视,家具等应用之物,我还特地去金店买了两枚金戒指,准备结婚当天给小莲戴在手上。

  结婚的日子定在了十天后,也给亲友发了邀请,我本想告诉易根金和扎娜一声,好歹我们在内蒙一起患过难,可是扎娜家没有电话,一时半会的也联系不上,只好就这么算了。

  这些天可把我忙活了够呛,整天忙着收拾屋子,把屋里用涂料粉刷了一新,铁柱每天都过来帮我的忙,他也知道小莲是鬼,但是这小子嘴风紧的很,跟他爹妈都没透露这件事。

  日子一天天的临近,我和小莲都满心期待的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等着我们的,不是亲朋好友们的祝福,更不是幸福甜蜜的未来,现实总是那么残忍,让人始料不及。
  转眼间就到了我和小莲结婚的日子,结婚的头一天,我家的亲戚朋友就到了,七八姑八大姨的挤了一屋子,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更是把我家人忙得不可开交。

  小莲当然没啥亲戚了,虽然上次定亲时弄了假的父母,可现在也没必要再弄那一出了,农村没有那么多讲究,甚至我和小莲都没登记,没办法,登记也登不了,小莲是个黑户。亲戚朋友聚在一起,办一顿酒席,这婚也就算结了。

  可是在结婚的头一天晚上,就出了乱子。晚上的时候我和小莲正忙着招待远道来的亲戚,这时小莲的“好姐妹”们来了,当然了,清一色的全是女鬼!一共来了三个,看起来都和小莲的年岁差不多,其中一个黄衣服的女鬼挺活跃,一进院就进了我家屋,把小莲拉到院外说话。

  当然这屋里除了我和小莲外,谁也看不到她们。我跟小莲走到院外一看,这三个女鬼跟小莲有说有笑的,黄衣女鬼笑着一指我,说:“莲姐姐,小妹们特地来给你贺喜来了,这个小子就是姐夫吧?”

  小莲笑着点点头,我在一旁见她们谈起我,就走过来说:“三位别在院子里站着了,快进屋说话吧。”

  黄衣女鬼见我能看到她,惊讶的妈呀一声,“姐姐,他,他怎么能看到我们?”

  “你姐夫开了天眼,能看到你们的,你们也别在这站着了,快跟我进屋吧。”小莲说着,挺热情的拉着她们就往屋里走。

  三个女鬼有点不敢相信,不时的打量着我,跟着小莲走进了屋。小莲把她们带进了自己的屋里,我想她们一定有话要说,就出了小莲的屋,去招待来的客人。

  我家东屋的炕上坐满了人,还有不少坐在板凳上的。我一进来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本来应该挺热闹的屋里此时没有人说话,都默不作声,等我进来后,大伙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看我时的眼神都怪怪的。

  把我看的心里直发毛,心说这是咋的了,咋都这么看我呢?我跟炕上坐着的长辈们一一打了招呼后,往地上一站,感觉手脚都没地方放。

  这时我大姨说话了,“四狗,你跟我说实话,小莲是不是有古怪?”

  一句话把我问住了,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最怕的就是家里人知道小莲是鬼,那我和小莲的事就会遭到一致的反对,别想在一起了。其实我大姨一进我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我大姨是学易学的,对这类玄学还算挺精通,特别是找她来看癔病的人很多,而且她都看得特别准,比如谁身子弱招胡黄仙啦,冲到怨鬼生了病,找我大姨给看看,准能找到病根,烧点纸念叼念叼过两天就会好。像我大姨这种基本可以算得上半仙之体了,我想小莲是鬼这事肯定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结巴着说:“大,大姨,没啥古怪啊,你咋这么问呢?”

  我大姨叹了一口气,说:“狗子,大姨第一眼看到小莲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孩子是挺好,但就是身上阴气太重了,大姨离她好几米远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阴气。给人看病看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姑娘呢,我担心的是她阴气这种重,你身子骨又单薄,你俩在一起时间长了,估计你人也就废了。狗子,你要是能听大姨的话,现在别娶她还来得及。”

  我一听心稍微放下了点,听大姨的口气,她还没断定小莲就是鬼,只是察觉到了她身上阴气重而已,想到这我放心不少,毕竟小莲的肉身是活生生的人,虽然没温度没呼吸。

  “大姨,我跟小莲明天就结婚了,咋能说不娶人家就不娶啊,再说女孩都属阴,有阴气也正常。”

  我刚说完,我大姨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一股凌厉的光芒,让人不敢正视,“狗子,大姨都是为了你好,实话跟你说了吧,小莲这姑娘不单单是阴气重,我看她好像跟正常人有点不一样,你说啥也不能娶她。而且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大姨身上突然发冷,那阴气现在更重了,好像还有煞气,这煞气就在小莲住那屋里!”

  我心说完了,大姨肯定啥都看出来了,她说的刚才阴气煞气加重了,肯定是小莲的三个好姐妹一来,家里的阴气更重。

  我站在屋里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了看屋里的其他长辈,他们都脸色沉重的坐在那,一言不发。但从他们脸上的态度来看,都相信我大姨说的那些话,毕竟我大姨是自家至亲,而且一直很有威望。

  老爸和老妈这时对小莲的态度也有所转变了,特别是老妈,她对我大姨说的话更是坚信不疑,听我大姨这么一说,老妈也开始觉得小莲有问题。“狗子,你可要听你大姨的话啊,她不会看错的,要不你和小莲再处一段时间看看,可别到时候后悔不及啊!”老妈担心的对我说道。

  我心里这个着急,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和小莲之间的事,就算知道,我想也不会赞同我娶个女鬼当老婆,我这一肚子的苦水没法和别人说,包括自己的家人,也不能说。

  “你们都别劝我了,我是肯定要娶小莲的,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除了小莲我谁也不娶!”我斩钉截铁的说完这句话后,就出了屋,扔下了一屋子的亲属长辈,也不知道他们都作何感想。

  出来后我进了小莲的屋子,我怕小莲无意中听到这些话,那对她的伤害简直太大了。好在小莲一直跟她的姐妹们说话,对东屋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我陪小莲她们说会话后,就回到自己屋里睡了。

  第二天,就是我和小莲的大喜之日,这婚礼简单至极,没有婚礼司仪主持,也没有豪华的接亲车队,只是在院子里搭了个大棚子,租来了十几套桌椅板凳,雇了个上灶的大师傅给炒菜,准备一顿丰盛的宴席款待一下亲朋好友,这婚也就算结了。

  大姨的一席话让家里人心里都挺不痛快,其实我也知道,他们都是替我担心为我好,只是他们永远无法知道和理解我和小莲的前世今生,没法体会小莲等我寻我一百多年的痛断肝肠,没法体会我心中对小莲的那份感激怜爱。

  村里的人也都来贺喜,小村子也就这么大,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全村的人都会到场的。家里人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也只能这样了,尽量保持着微笑接待前来贺喜的人。小莲也早换好了我昨天在镇上租来的旗袍,把自己打扮得挺漂亮,跟我一起出来挨桌的敬酒点烟。我一桌桌的介绍着这些人给小莲认识,我给在座的人发烟,小莲用火柴给点烟。看得出小莲今天真的很开心,在我的介绍下“大姑”“二舅”的叫的也是发自真心。

  靠近棚子的边上,这几桌酒席上坐的都是本村的村民,等我和小莲给这几桌人点烟敬酒时,赫然发现本村的刘喜财两口子就坐在这桌上。

  我一看有点尴尬,咋说刘喜财的儿子刘根贵也是死在小莲的手里,这下也算仇人相见了,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可是真应了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当我把烟发到刘喜财手里时,小莲刚把火柴划着准备给刘喜财把烟点上,刘喜财却突然一口把火给吹灭了,把烟往桌子上一摔,嘴里没好气的说道:“四狗子,你小子还真有能耐啊,娶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老婆,你刘叔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没佩服过谁,今天我算服了你了!”
  刘喜财这话说的可够难听的,而且他说这话时嗓门还挺大,棚子里正喝酒的人都听得清楚,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刘喜财的身上。我听了刘喜财这番话心里这个气,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知道了小莲是怎么回事。

  没等我说话,一直在棚子里帮忙的铁柱过来了,铁柱挺生气的对刘喜财说:“我说刘喜财,你挺大个岁数嘴咋没个把门的,我四狗哥大喜的日子,你是不是成心在这找事?”

  刘喜财把眼一瞪,“铁柱子,啥时轮到你说话了,没大没小的,没点啥根据我能乱说么,咱们河龙村谁不知道这个小莲有问题,整不好就是个狐狸精变的!”

  棚子里正吃喝的人听了这话全都呆住了,紧接着就是窃窃私语,有不少人偷着对小莲指指点点,开始议论纷纷。我站在那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本想教训刘喜财一顿出口气恶气,可是今天是我和小莲结婚的大好日子,哪有新郎官跟人动手打架的。我看到小莲也挺是尴尬,刘喜财大吵大闹的,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面对这么多人怪异的目光,小莲实在下不来台,就要转身回屋里去。

  可刘喜财今天好像就是故意找茬来的,见我和小莲没有反驳他,他还越说越来劲了,从椅子上站起用手一指小莲,对众人说:“大伙听我说,这小狐狸精就是个妖孽,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有明白人都告诉我了,我儿子就是死在小莲手里。我知道她下手狠,知道她厉害,我姓刘的也不怕她把我当场害死,我儿子都死了我活着也没奔头,今天就是要揭穿她!”

  刘喜财说到这里情绪很是激动,嘴唇乱颤,说起话来唾沫横飞。他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旁边一个劲的做着补充,把村里最近发生的怪事全都联系到小莲的头上,这娘们平日里就口才好,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不由得人不信,最后她把孙婆子的失踪和孙半仙的死也都算到了小莲的头上。

  有不少村里人开始附和刘喜财两口子,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煽风点火的,没办法,这小村子里的人就这毛病,就怕事小,把事闹得越大他们越是欢喜。

  我家里人包括我大姨在内,都看到了这一幕,却是谁也没出面制止刘喜财两口子,我想在他们的心里,是希望刘喜财夫妇把这婚礼给搅了吧。

  小莲这时脸色很难看,紧闭着嘴唇,双手紧握着拳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莲控制不住愤怒,再把刘喜财两口子给收拾了,小莲要是想弄死这俩人的话,在场的人谁也拦不住的。想到这我用手握住了小莲的手,既是安慰她也在示意她千万别冲动。

  小莲望了我一眼,见我挺担心她的样子,她紧握的拳头在我手心里慢慢的松开了,小莲长叹一口气,脸上的杀气也消了不少,淡然对刘喜财说:“今天是我和四狗哥结婚的好日子,我不想难为你们俩,你俩现在就离开这里,还来得及。”

  刘喜财见小莲说话了,两只眼睛瞪得更圆了,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突起,大骂道:“你这个小骚狐狸,害人精,要离开也是你离开,滚出俺们河龙村去!”

  我一听这话哪还忍得了,刘喜财倚老卖老的这么当众羞辱小莲,真是欺人太甚。我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抄起身旁的一个板凳就向刘喜财头上抡去,却被身边的人给拉住了,大伙七手八脚的把我手中板凳抢了下来,还有人抱着我的腰,都劝我大喜的日子千万别动手。

  这时刘喜财用手指着我说:“好你个四狗子,你还想打我是不是?人家娶媳妇都娶个知根知底本分过日子的,你倒好,娶这么个玩意,咱们村这段时间出这么多逆事,都是你小子给招的灾惹的祸!”刘喜财话音刚落,他媳妇又接过话来,这两口子像是要疯了一样,什么难听说什么,我现在被大伙拉着,打又打不到他,而且刘喜财说的这些也不全是凭空捏造,现在跟他斗嘴,只能是越描越黑,这把我气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正在刘喜财夫妻俩骂起来没完没了的时候,小莲突然纵身到了他俩面前,仅一眨眼的功夫又飘身回到原地,在场的人只隐约看到了小莲好像用手在刘喜财夫妇嘴上拂了一下,便退了回去,然后刘喜财两口子顿时就成了哑巴,刚才还骂不绝口的,现在连嘴都张不开了,站在那憋得脸通红,就是张不开嘴。

  我往他俩嘴上一看,这俩人嘴唇全都乌青一片,紧紧的闭着,想说话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嘴,急得直瞪眼。这一下乱哄哄的棚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全都呆呆的望着刘喜财两口子,就是没人敢再看小莲一眼。

  小莲这一下把这些人都震住了,可是这也让在场的人都开始相信刘喜财的话了,都对小莲不是人这个说法坚信不疑。

  小莲没再动手,一转身落寞的回了屋里,我知道她现在心里比谁都难过,要不是刘喜财两口子骂得太难听,小莲是不会出手的,她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我觉得小莲的性情已经改变了好多,如果是她刚来我家那会,刘喜财敢这么大放獗词的,我想小莲早让他满眼生黑虫子了。

  刘喜财夫妇现在也有点怕了,别看一开始的时候他说不怕死,其实他还是非常惧怕小莲的,只不过婚礼上人多,他又满肚子气,这才胆子这么大。现在连嘴都张不开了,可把他吓坏了,拉着他媳妇就往家走。

  这场婚宴就这样被刘喜财两口子给搅了,他俩一走,剩下的人也没心情再吃喝了,村里人都纷纷告辞离开,我家的亲戚却都没走,跟我爸妈一起回了屋,当然了,他们要一起商量一下小莲的事,因为刚才在棚子里,我大姨已经看得很清楚,小莲肯定不是人。

  我大姨让我把小莲叫到这屋来,我刚犹豫着要不要小莲进这屋,进了这屋的话,跟大姨面对面肯定会被大姨当众揭穿。正在我为难之际,小莲却是自己走进了屋。

  小莲一进屋,我大姨就打了个哆嗦,屋里的长辈们看小莲时都很忌惮,谁也没说话。最后还是我大姨先说话了,“小莲啊,你以后别缠着四狗了,他还年轻,你和他也不会有将来的,你要真喜欢他,就离开他吧。”

  我大姨说这话时明显带着商量和肯求,我听了赶紧说:“大姨,你不知道我和小莲之间的事,小莲她没缠着我,是我真心想娶她,你们就别管我俩的事了!”

  我这话刚说完,一旁的老爸上来就踢了我一脚,老爸此时怒火冲天,“我咋有你这么个儿子呢,谁说啥话你都不听是不是,你要再敢鬼迷心窍的,我把你腿打折了!”

  老妈这时脸色也很不好,她是个农村妇女,心肠也软,跟小莲相处这么长时间一直很喜欢小莲,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还是让她接受不了,她怎么也不会容许我娶个女鬼当老婆。老妈对小莲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莲,你跟四狗是不可能的,你还是离开他吧......”

  话已说到这份上,小莲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后,小莲抬起了头,却是早已眼中含泪,她看了看我,然后对老妈说:“阿姨,多谢您这么长时间对小莲的照顾,小莲会离四狗哥远远的,你们多保重......”

  小莲说到这已经泪如雨下,用她含泪的清澈双眼最后望我了好一会,转身冲出了家门。

  随着小莲跑出了家门,我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掏了一把,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感觉整个五彩多姿的世界都在弃我而去,让我迷茫失落,仿佛一瞬间就失去了一切。我再也无法去顾及挡在我面前的亲情牵绊,已经麻木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没有小莲!

  小莲这时已经出了院门,此时我的心像一团乱麻,踉踉跄跄的追了出去。
  等我追上小莲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村口,我追上她后叫住了她,小莲却是不愿回头,站在那里身子不住的颤抖着,我能看出来,她现在哭得很厉害。

  我从后面把小莲抱住,握住她的一双冰凉的小手,此刻我不知道该跟小莲说些什么,恐怕说什么都没法医好小莲心里的创伤,这创伤是我家人对她的不认可,是想跟我在一起却永远无法在一起。

  沉默了好一会,小莲才挣开我的怀抱,她说:“四狗哥,你我能在今世重逢,对于小莲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你家人说的没错,你和我是不会有将来的,你是人,我是鬼,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我哽咽了,就要失去小莲,才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我舍不得小莲。

  “我可以带你走,离开这里,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等过两年再回来,到时我爸妈不同意也得同意了。”我对小莲说道。

  小莲摇摇头,“那样对你的父母是不公平的,四狗哥,把小莲忘了吧,你应该有你的生活,娶个好女孩做老婆,好好的生活下去。”

  无论我怎样劝小莲,小莲都决意要离开,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对我的不舍,她也刻意的在我面前掩饰这一点,可是她的态度依然坚决,还是决定离开。

  无论我怎么努力挽留,都不可能留住小莲了,我的心空空的,酸楚,茫然不知所措。我决定还是送小莲最后一程,跟她手挽着手走在乡间小路上。

  走到我家的玉米地时,小莲站住了脚步,她松开了我的手,走到地头处,坐在地上,此时她的一双明媚眼眸带着些许忧郁,望着我说:“四狗哥,我现在多希望这玉米地里还是绿油油的一片,你从玉米地里走出来时,一眼就看到我坐在这里......”

  我的心猛的颤了几颤,这才发现,小莲正坐在我家玉米地的地头,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坐的那个地方。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想起跟小莲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我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走到小莲近前陪她一起坐在地上,小莲温顺得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陪我一起看雄浑的黑土地苍茫如画,体味着初冬的寒风凛冽,寒风吹到身上,就像小莲的身体一样冰冷,但在我看来,有小莲在身边依偎陪伴,至少我的心是暖的。

  小莲走了,临走也没说她要去哪里。我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这个让我心动留恋的窈窕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我还依然站在凛冽的风中,任凭寒风吹打着我的泪水,模糊着我的双眼,模糊中我好像又听到这个清灵秀气的女孩坐在地上对我说:我的脚走不了路了,你背我去你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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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莲走了,我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色彩,闲下来的时候我就会思念小莲,想起她的一颦一笑,心都会痛痛的。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后,我感觉再这样下去非把自己闷坏了不可,于是我决定出去打工,离开河龙村,可能会淡忘这一切,心里会好受一点。

  跟爸妈打了招呼,我带了点路费就去了省城,准备找个工作好好干,自己忙起来也就不会总想那些牵肠挂肚的事。我把师父赠我的那把桃木剑也带在了身边,这是他老人家最心爱的法器,扔在家里我不放心。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二次到省城了,上次跟易根金去内蒙时,到过省城的火车站。想起易根金,我还真有点想他,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扎娜家,以后挣点钱,一定去内蒙看看他们。

  我身上带的钱不多,不敢铺张浪费,打听着到了人才市场,面对如潮水般的求职大军,我才发现找个好工作实在是太难了,自己要文凭没文凭,要经验没经验的,上去一应聘就很快被用人单位淘汰了。我挺灰心丧气的,坐在人才市场的门口,嘴里啃着买来的两个馒头,琢磨着下一步该咋办,找不到工作的话就得打道回府,那还不被村里那些长舌妇们笑话死。

  一直到下午了,我的工作还没着落,正当我准备离开人才市场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冲我走了过来,到我近前说道:“小兄弟,是找工作的吗?”

  她一到我面前就带过来一股特好闻的香水味,不是那种庸脂俗粉味,而是挺有品味的那种清香,我打量着这个女人,虽然人过三十了,却保养得很好,皮肤一点褶皱都没有,而且穿着很时髦,一看就是很注重外在形象的人。

  我冲她点点头,算是回答她了。

  这女人仔细的打量我半天,微笑着说:“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厂,我刚招够了女工,现在还缺个男工没招上来,你要是愿意干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我对她的话没太大兴趣,我应聘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找到工作,这送上门的能是啥好工作,可是这女人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动了心,她说:“我给你一千块钱一个月,包你吃住,怎么样?”

  我一听眼前一亮,一千块一个月不少了,还管吃住,这好事哪找去。我问她说:“你们厂都干啥活啊,一天几个点?”

  那女人给我介绍说:“我们是服装厂,就在城北郊区,我们是日企,一天八小时工作制,很正规的。”

  我也弄不明白啥叫日企,但一听服装厂,估计没啥累活吧,便答应她跟着去了。这女人雇了辆面包车,把我还有她招来的六七个女工一起拉到了她们厂。到了厂子我一看,厂子倒是不小,两大排房子都是厂房车间,就是这地方太过偏僻了,在城郊最荒凉的一个地方,厂子周围十里地范围内都找不到一户人家。

  到了厂子后天已经快黑了,这女人给我安排了住处,让我明天直接上班就行了。我是跟另一个男工住在一间宿舍里,他在下铺我在上铺。我俩聊了会天,渐渐熟悉起来,他叫王海,在这厂子里干好几年了,主要负责检修机器故障。我想从他那里知道点关于工作的情况,他却是只字不提,说我明天就啥都清楚了。

  第二天我按时起来上班,那女人看起来是这个厂里管事的,整个厂一百多人都归她管。她把我安排到车间里去干活,我走进去一看,这厂子可真行,清一色全是女工,就我一个男的!

  王海是机工,只有机器出毛病时他才来修,平时悠闲的很。这样一来我算是进了女儿国,再加上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真是两眼一抹黑。

  好在这里阴盛阳衰,就我一个男的当然挺受欢迎,这些打工妹年纪都不大,对我都挺热情的,我不知道干啥她们就告诉我。开始的时候我还感觉挺好的,觉得在这能干下去,可是干了一天后我就后悔了,那些服装装箱后,搬搬扛扛的都是我的活,这一天下来把我给累的,两腿发酸。

  累了一天后终于熬到了下班,本想跟那女人说一声,准备辞职不干了,可一想要是现在不干的话,估计今天就算白干了,而且工作这么难找,离开这里也未必能找到更好的地方,想想还是坚持着干吧,农村出来的,咱能吃苦。

  心里胡思乱想着就往宿舍走去,当走到锅炉房的时候,见里面有个老头正在烧锅炉,这老头看起来六十多岁,背驼的很厉害。当我走过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说:“小伙子新来的吧,进来说说话。”

  这声音很苍老,听起来怪怪的,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让人听着心慌不舒服。我见他叫我,出于礼貌就走了进去。

  现在已经入冬了,这老头正往锅炉里添煤,见我进来了,老头停下手头的活,驼着背走到一张桌子前,拿出了一瓶白酒,对我说:“小伙子,陪我喝两杯吧,我一个人喝没意思。”

  我推辞着不喝,这老头劝了我两句后生气了,说我这人装假,男子汉大丈夫的喝点酒有啥的。我一想初来乍到的喝就喝点吧,别因为这个得罪人,于是坐下跟这老头喝起酒来。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跟老头喝的这顿酒,却成了我久久难忘的惊魂噩梦。
  今天没了,明天继续
  这老头酒量很大,他拿出了两个泛黄的酒杯,也不知道这两只酒杯用了多少年了,看起来脏兮兮的。我喝了一杯的时候,这老头已经喝了三四杯了,我心说这老家伙还真是个大酒包,也没啥下酒菜,转眼间三四杯白酒就进肚了。

  这老头也不和我说话,酒到杯干,不一会就喝了半瓶子白酒。我喝完一杯就不让他再给我倒了,头晕晕的,感觉这酒辣得很,是纯地道的小烧。老头把一瓶白酒都喝干后,好像爽快的很,终于开口说话了。

  “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啊?”

  我点点头,“今天刚来,才下班。”

  老头看了看我,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人浑身不舒服。“你这娃,去哪打工不好,偏要到这来......”

  接着他就开始不住的小声嘀咕,后面说的啥我也听不清了,我心说这老头,在这打工不好,你不也在这烧锅炉呢么!见他胡言乱语的嘀咕着,我心想这老头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咋这么怪怪的呢?

  老头叼咕了半天,突然脸色阴沉起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紧绷着,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酒也喝完了,你回去吧,以后不许再进我这屋来,不然我剁零碎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眼冒凶光,手里还攥住了他烧锅炉时用的铁锹,看那样子随时都会抡起铁锹给我来上一下。我一看这架势,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这老头他妈的就是个精神病,我也病的不轻,咋还陪这种危险人物喝上酒了!

  我转身就往外走,也不知道那老头在我背后干啥呢,就觉得后背上冷嗖嗖的,担心那老头会突然从我背后下手,到时候连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

  我逃命似的快步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这老头一眼,这一看可把我吓坏了,只见这老头正背对着我,已经把他上身的衣服脱光了,在这初冬的夜里天气很冷,这锅炉房四处漏风,也暖和不到哪去,他居然把衣服脱光了,难道是喝多了耍酒疯?

  我见到他这样怪异的举动,就停下脚步没走,接着看他到底想干啥。这老头露出了瘦骨嶙峋的后背,接着他把手伸到后背上开始挠了起来,可能是好久没洗澡了身上痒吧,他两只手在后背上使劲的挠着。挠了几下后,让人瞠目结舌的惨象出现了,老头竟然一把将他后背上的皮挠下了一块,露出了皮下面的血肉,但是他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两只手还是不停的挠,接着又掉了一块皮,没多大一会,他后背上的皮都被他挠掉了,这才罢手。

  看到他后背上鲜血淋漓的样子,我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这老头要干啥啊,挠痒痒挠到这种境界了都?而且他后背上的皮怎么这么不结实,抓几下就抓掉了。正在我被吓呆在门口的时候,这老头突然转过身来,冲着我诡森森的一笑,说:“你咋还不走?”

  “我......”我被他这诡异的笑容弄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老头现在满手都是血,不再抓弄后背了,用两只手又开始摸起了脑袋,边摸边说,“这破厂子,也没个地方洗澡,我身上咋这么痒。”他说着,开始用两只满是鲜血的手开始猛抓自己的头皮,把头上的皮一把一把的抓了下来,那头皮带着头发一起下来的,转眼间老头的脑袋就光秃秃的了,脑袋上血红一片。这样一来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人在惊恐万分的时候是喊不出来的,我再也不敢往他身上看一眼,转身就跑。

  一路上跌跌撞撞,对这工厂又不熟悉,险些摔了跟头。当我跑到我住的宿舍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站在屋里不住的大口喘着粗气。

  王海这时正躺在下铺的床上看一本情.色杂志,见我这么慌乱的跑进来,就问我咋了,被鬼撵了还是咋的,吓成这个样子。我现在说不出来话,用手一个劲的敲打着胸口,锅炉房的老头到底得了啥病,难道是“鬼剥皮”么,又或者是得了什么皮肤病了?我脑子里乱得很,刚到这厂子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明天说啥也得辞职不干了,吓死人了。

  王海见我吓得脸色苍白,把那本杂志往床头一放下了地,问我说:“你看到啥了吓成这样啊,快跟我说说。”

  我努力的平静了一下情绪,这才对王海说:“可他妈吓死我了,烧锅炉那老头是不是有病啊,他的皮咋说掉就掉呢?”

  王海听了一愣,诧异的问我道:“烧锅炉的老头?咱厂子现在没人烧锅炉啊,这不现在天要冷了,前两天齐姐还说要招一个烧锅炉的呢!”

  “咋没人呢,那老头就在锅炉房,我路过的时候他还让我进去陪他喝酒,喝完后他就犯了病,把身上的皮都给挠下来了!”

  王海一听笑了,“我说你是不是白天干活累懵了,锅炉房里哪有人啊。去年冬天咱厂子是有个老头在这烧锅炉,可是去年出了意外,锅炉爆炸给崩死了,这锅炉房今年夏天又重建好的,一直想招个锅炉工,可是都知道那锅炉房邪性,没人敢来。你说你跟个烧锅炉的老头喝酒了,那不见鬼了么......”

  见鬼了......,王海说到这里也顿住了,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直勾勾的望着我,可能是他看我不像说谎的样子,把他也给吓住了。我听他说锅炉房根本没人,脑子嗡了一声,没人的话,那老头又是咋回事!

  难道那老头是鬼?我跟鬼喝了一顿酒?想到这我冷汗直流,比看到那老头身上掉皮还要怕。我问王海,“你见过去年冬天被锅炉炸死的老头么,知道他长啥样子不?”

  王海现在也挺紧张,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从他的被褥底下拿出了几张照片,找到其中一张后用手一指对我说,“看,这是去年年初的时候全厂员工的合影,这个老头就是去年冬天在这烧锅炉的。”

  我顺着王海手指的地方一看,照片上一个老头站在了前排,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笑得挺开心,我看完后头皮发乍,照片上的这老头,就是在锅炉房里跟我喝酒的那个!

  难怪他的皮说掉就掉,一定是锅炉爆炸的时候把他炸得粉身碎骨,死后成了冤魂野鬼啊!我跟他喝酒时就感觉他怪怪的,现在真后悔当时没开天眼看看他,虽然开天眼挺耗费体力的,可也总比差点死在他手里强。

  王海见我望着照片发呆,紧张的问我道:“咋的了,这照片有啥不对劲么?”

  我用手一指照片上的老头,说:“照片上这老头,就是我在锅炉房遇到的那个。”

  “啥?”王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子蹦出多远,“那不是活见鬼了吗,那老头早死了啊!”

  “就是活见鬼了,王海,厂子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情发生?”我问王海道,此时我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我好歹也是学过道术的人,被一个老鬼吓成这样,想想还真是脸红。

  王海听了我的话后想了想,说道:“你不问我还想不起来,你这一问我倒想起来了,厂子里真有怪事。厂里女工多,这段时间她们都说厂子里闹鬼,我还以为她们胆子小,疑神疑鬼的呢,还有啊,上个月一个女工投井自杀了,尸体捞上来后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法医来了检验完尸体后认定是自杀。可是那女孩子平时性格可开朗了,爱说爱笑的,死之前也没听说她遇到啥事,白天还有说有笑的呢,晚上就投了井,你说怪不怪。”

  听完王海说的话,我心里有种预感,十有八九那个女工跳井自杀就跟这老鬼有关。想起师父跟我说过,学了道术就有斩妖伏魔驱鬼救人的责任,这样既可以增加自己的修为,又功德无量,想起师父的教诲,我浑身热血沸腾,这事我非管管不可,既然遇到了这老鬼,就绝不能让它再害人。
  我在宿舍里画了几道阳符,这几张符咒都是用来对付这种冤魂野鬼的。画好后我揣在怀里,拿起师父赠我的那柄桃木剑,转身就往外走。

  把王海看得一愣一愣的,“你画的都啥玩意啊,好像是画符,你是道士吗?”王海赶紧追上我好奇的问道。

  “不算啥道士,就是会点这其中的法门。”

  王海顿时对我崇拜不已,“你居然还会这个,厉害,你说锅炉房真有鬼吗?”

  “肯定是有鬼,你问这干啥?”我问王海道。

  王海虽然挺害怕,但他现在认定了我是降妖捉鬼的高人,有我在这他放心不少,此时好奇心上来了挡也挡不住,非要我带着他一起去,他想看看鬼是啥样的。

  我一听还真是啥人都有,别人躲都躲不过来,他还要去看看。我怕带着他误事,就让他在宿舍里等着,不许跟着我。

  走出宿舍后,我手提着桃木剑慢慢向锅炉房走去。厂子院里一片漆黑,当我走到锅炉房门口时,见房门还是开着的,我尽量把脚步放轻,怕惊扰到里面的老鬼,正准备探头往里面观察一下时,身背后突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

  虽然拍得挺轻,还是吓了我一跳,差点叫出声来。我回头一看,正是王海跟了过来,这小子神经兮兮的没个轻重,我正高度紧张的时候他竟然上来拍我,要不是怕惊到里面的老鬼,我非损他两句不可。

  王海冲我一笑,用手指了指锅炉房里,意思是赶紧上吧。我没功夫理他,示意他站在这里别动,我悄悄的往屋子里看去,屋子里空空的,哪还有那个老头。

  我刚想进屋仔细找找,忽然远处一个女人叫了一声:“你俩不睡觉在这看啥呢?”

  我顺着声音望去,远处走过来一个女人,身上带着香水味,走到近前我才认出来,正是在人才市场遇到的那个女人。这女人走到我和王海面前,看了看我俩,说:“你俩晚上不好好在宿舍呆着跑锅炉房来干啥?”

  王海一笑,说:“齐姐,我跟严四狗出来透透气,你咋也没睡呢?”

  “锅炉房都没人敢来,你俩胆子还真大。咦,四狗,你手里拿的是啥?”齐姐好奇的望着我手中的桃木剑问我说。

  “啊,没啥,这是我带在身上玩的,一柄木剑。”我拎着桃木剑说道,面对齐姐时挺尴尬,毕竟刚才我和王海有点鬼鬼祟祟的感觉,这要是让她误会我俩偷东西可就坏了。

  齐姐也没深究什么,让我俩赶紧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见锅炉房里没啥动静,心想那老鬼定是知道啥风声跑了,也没心再留在这里,就准备回宿舍睡觉。

  齐姐晃动着腰肢走了,王海吞了口口水,看他那表情恨不得把齐姐给就地正法了才满足,直到看不到齐姐人影了,这才跟我回了宿舍。

  第二天我起来吃点东西就去上班了,还是老样子,工作量非常大,凡是出力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谁叫这整个车间就我一个男的呢,他大爷的。

  本以为那老鬼不会回来了,这两天我也习惯了这里的工作,就想着好好在这里干下去,不能让自己闲下来,否则我就会想起小莲来,想起她的时候心就痛痛的。

  可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还是出事了。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我内急出去上厕所,厂里的厕所是旱厕,男女厕所之间只隔着一堵墙。我刚解完手,就听到女厕所里传来一声惊叫,这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紧接着就听到里面发出挣扎扭动的声音,乱成了一团。

  我心想这啥情况啊,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禁邪恶的想,难道某个女工掉粪坑里了,在里面挣扎呼救?可是紧接着我就听到打斗的声音,还有这女工在里面直叫救命,我赶紧冲出厕所,往另一头的女厕跑去。

  到了近前我犹豫了一下,毕竟这是女厕所啊,我一个男的闯进去算咋回事,可是救人要紧,也顾不得这些了,我一狠心便跑了进去。

  厕所里一个女孩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裤子褪下了一半,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正在那边挣扎边叫救命。我一看这里除了她之外什么也没有啊,我赶紧问她:“你咋的了,快起来啊!”

  那女孩见我闯进来,先是挺惊喜的,接着又是脸一红,叫道:“我起不来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我!”

  我一听恍然大悟,赶紧开了天眼,往那女孩身上望去。这一看可把我气坏了,一个赤裸着上身的老头子正骑在这女孩身上,此时他背对着我,后背上皮都掉光了,露着血红的肉,脑袋上也是血红一片,头皮都没了,他正回过头来冲我呲着牙,眼露凶光,正是那天晚上跟我喝酒的老头!

  想不到这老家伙还是个色鬼啊,看来王海说的投井那女工也是他逼的吧,今天让我遇到,我岂能饶它!想到这我从怀里抽出一张阳符,走过去对着老鬼的脸就拍了上去。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这老鬼连躲都没躲,我把符咒拍在它脸上后,它竟然张嘴就咬我的手,我赶紧把手抽回,心想这符咒咋对它没效果呢?当我仔细一看傻了眼,我拍在老鬼脸上的“符咒”,竟然是一张白纸!

  难怪对它没效果,白纸能起到啥效果啊,我心里着急,把怀里另外几张符咒拿出来一看,竟全都是白纸!这可真是邪了门了,我画好这几张符咒后一直都搁在身上的,难道是谁给我调包了?

  没容我多想,那老鬼伸手把脸上的白纸撕了下去,咆哮着放开了那女孩,便向我冲了过来。我现在手中除了几张白纸外啥也没有,吓得我赶紧往宿舍跑去。

  那老鬼不再纠缠那女孩,在我身后紧追不舍,看样子要是把我追上,非一口咬断我脖子不可。我差点就被他给撵上,好在厕所离我的宿舍不远,终于还是让我跑回了宿舍。

  我进了宿舍后,那老鬼紧随其后就跟了进来,呲着大牙就向我扑来。我赶紧到了我的床位前,从被子底下抽出桃木剑,跟老鬼战在了一处。

  这老鬼凶得很,但我看得出来,它对我手中的桃木剑很是忌惮,每当我挥出一剑刺向它的时候,它都把身子躲出老远,可即使这样,我还是好险被它扑到。

  宿舍里顿时打了个天翻地覆,熟睡中的王海也被惊醒了,他看不到老鬼,只看到我一个人拿着桃木剑在屋里乱砍乱劈。王海惊诧的问我:“四狗,你疯了吗,这是干啥呢?”

  “那老鬼进屋了,你快点出去,别伤到你!”我看也不看王海,边跟老鬼打斗边说道。

  王海一直对老鬼的存在深信不疑,见我这么说,这小子吓得穿着个裤衩光着脚就跑了出去。这老鬼嗷嗷怪叫着,动作变得更快了,不时的往我致命处招呼着。我在屋子里跟它打了五六分钟,终于,我瞅准了一个机会,一剑刺中了它的胸口!

  这桃木剑乃是师父最钟爱的法器,威力奇大,这一剑穿进老鬼的胸膛,它的身体顿时化出一股青烟,随着烟雾越来越大,它的身体也一点点消失,最后终于化为一团青烟,魂飞魄散。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有师父送我的桃木剑,不然今晚我命休矣。老鬼已经彻底挂了,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除掉色鬼救了那女孩一命,也该算功德一件了。

  我现在最纳闷的就是身上的符咒咋被人给调包了,如果这个人不是想跟我开玩笑、而是故意这样做的话,那他的用心可就太歹毒了,刚才在厕所时,差点让我死在了这老鬼的手里。

  我望着手中的桃木剑,看着空气中那团渐渐消散的老鬼魂魄,心里百感交集。尘世间的人与鬼,都有善恶之分的,刚干掉的这个老鬼,就是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幸好师父送我的这把桃木剑够霸气,不然今天恐怕就死在这老鬼手里了。

  这时王海见屋里没动静了,悄悄的溜了进来,张大着嘴巴说道:“四狗,那老鬼呢?”

  “被我干掉了。”我淡淡的说道,此时我紧盯着王海的脸上看着,我有点怀疑,我画好的符咒是不是被小子给偷换成了白纸。

  王海脸上除了紧张外看不出什么,他看着我手中的桃木剑,说:“我看你刚才就拿这把木剑在屋里乱砍乱挥的,这剑有这么厉害?”

  我一笑,也没和王海多做解释。我打量了他半天,也没看出他有啥不对劲的,难道换我符咒的另有其人?那会是谁呢,看来我以后在这里真要多加小心才是。

  这时在厕所被老鬼袭击的那个女工来了,是跟齐姐一起来的。齐姐进屋后就找到我,问我刚才在厕所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工则在一旁捂着脸呜呜直哭,把我弄得这个不自在,整的好像我在厕所里耍流氓了一样。

  我把事情的经过跟齐姐说了一遍,把齐姐听得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她是个见过世面的女人,见那个女工说的跟我说的一般不二,这才知道原来厂子里真的有鬼。

  “四狗啊,这次多亏了你了,要不然我厂子里出了人命,可就摊上大麻烦了。这有两千块钱你收下,算齐姐谢你的,以后你就在这好好干,齐姐亏不了你。”齐姐说着从包里拿出两千块钱递给我。

  我推辞不要,齐姐非给我不可,说这是我应该得的。我只好收下这钱,说实话我也缺钱,出来打工不容易,这两千块钱顶得上我两个月的工钱了。

  那被救的女孩还一个劲的哭,看来是真被那老鬼吓坏了,来到我面前一个劲的谢我,把我都弄不好意思了。齐姐跟她在我们屋里说了会话后,就带着她走了,我跟王海送了送他们,便回去准备睡觉。

  王海现在把我当成了神仙般的人物,认为我就是传说中最正宗的道士了,我俩一个上铺一个下铺,一直聊到了半夜,这才睡觉。

  我早就困的不行,等王海这货不吱声了,我这才睡着。白天干活累了一天,这一觉睡得特别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我突然感觉到脖子被人用手死死掐住,让我喘不过气来,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做了噩梦,等我把眼睛睁开时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黑暗中我看到我的身上正骑着一个人,他正面目狰狞的用两只手死命的掐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我的脖子给掐断,我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一看,这个满脸杀气的人,是王海!

  我被他掐得喘不上来气,憋得满脸通红,我拼命的挣扎着,刚想用手去抠他的手指,却发现我现在双手已经被铁链给锁在床铺上了,根本就动不了。肯定是王海这孙子趁我睡着了,偷偷把我手给锁住, 准备好了这才掐我脖子想弄死我!

  这一下把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那么多妖魔鬼怪都没害了我,今晚却要死在这小子手里?王海这货疯了么,他为啥要杀我啊!

  我被他掐得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了,这时王海五官扭曲得更加骇人,掐我脖子的手更加用力,咬着牙狠狠说道:“严四狗,你他妈的就闭眼吧,你做了坏事,就要付出代价!”

  我现在被他掐得大脑一片浑浊,但还是模糊的听到了他说的话,心想王海这孙子,我干啥坏事了,至于你要杀我?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海接着说道:“反正你马上就要见阎王去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知道你晚上杀的那个老头是谁吗,他是我爷爷,你竟然用桃木剑把他害得魂飞魄散,我岂能饶了你!”

  听了这话可把我雷了个不轻,原来王海是那老鬼的孙子,狗日的,看来把我符咒换成白纸的人,肯定就是王海了。

  我被他掐得说不出话,大脑也正严重缺氧,再过一会非窒息而死不可。我在床铺上拼命的扭动着身体,可是被王海死死的骑住,根本甩不开他。我心想完了,没想到竟死在了这里,还死的这么憋屈,这时我想起了我的父母,想起了小莲,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马上就要死了,真是死不瞑目!

  我渐渐的没有力气再挣扎了,身上的王海正丧心病狂的对着我狞笑着,那得意的样子好像他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正在命在旦夕的紧要关头,我忽然感到从门缝里吹进了一股阴风,我对这种阴风敏感的很,凭直觉我断定肯定是有女鬼在附近,马上就要闯进屋来。

  一想到女鬼,我心里又燃起了一丝能活下去的希望,莫非是小莲来救我了,她一直都没走远,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

  没容我再多想,那股阴风过后,我眼角余光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透过门板穿进了屋内,飘身到了王海的背后。我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个黄衣女鬼,长发挡住了她的脸,看不清长什么样。王海得意的掐着我的脖子,一点都没察觉到这一切,这黄衣女鬼在王海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拍,王海凶恶的脸上顿时一片乌黑,一翻白眼晕了过去,摔在了我的身旁。

  黄衣女鬼接着把拴住我手的两条铁链拉断,也不知道她力气咋这么大,轻松的就拉断了两条铁链。我这才得以喘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幸好这白衣女鬼来的及时,不然我就被王海那狗日的给掐死了。

  喘匀了这口气我才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黄衣女鬼,感觉她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当她把挡在脸上的长发用手拨弄开,我这才看清她的面貌,看年岁跟小莲差不多,长得挺漂亮。她见我这么看她,噗嗤一声笑了,“怎么了莲姐夫,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忘啦?”

  呃,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她是小莲的好姐妹,我跟小莲结婚的前一天她还去我家找过小莲的,没想到她竟能在这紧要关头来救我。我惊喜交加,由于小莲的关系,看到她感觉特别的亲切,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问她道:“你咋会在这里?”

  黄衣女鬼脸上没了笑容,此时她正跟我面对面的坐在床上,一旁是已经昏厥过去的王海,黄衣女鬼可能是觉得跟我坐在一张床上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的一低头,接着从床上飘到了地下,她叹了口气,说:“是我小莲姐姐让我暗中保护你的,你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我全都知道。”

  “什么,是小莲让你跟着我的?”一听她说到小莲,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从床铺上就跳了下来。

  黄衣女鬼点点头,说:“前几天小莲姐姐找到我,告诉我她暂时要离开这里了,说放心不下你,让我多在暗中照顾于你。当时她哭得好伤心,严四狗,你是不是人,小莲姐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忍心让她离开呢,你知道她有多伤心么!”

  面对黄衣女鬼的指责我无言以对,此刻我心如刀绞,小莲临走还惦记着我,让她的好姐妹来保护我,不然的话,我今晚就被王海这犊子给掐死了。

  我现在鼻子酸酸的,真想马上就能见到小莲,告诉她我不能没有她,我要跟她永远在一起!此时我情绪有点失控,冲动的拉住黄衣女鬼问她道:“你快告诉我,小莲现在到底在哪?”
  黄衣女鬼这才一笑,看到我这么紧张小莲,她好像挺满意,说:“你先别急莲姐夫,小莲姐姐再三嘱咐我,千万不能把她的行踪告诉你。但是你这么紧张她,我还是告诉你好了,小莲姐姐去了内蒙。”

  “啥?小莲她又去内蒙了?”我吃惊的望着黄衣女鬼,有点不敢相信,上次小莲离开家去内蒙找孙婆子寻宝珠,可是现在孙婆子和她肚子里的那颗珠子都埋在乌兰山下了,小莲还去那干啥去,埋得那么深,根本找不到了。

  黄衣女鬼很认真的说道:“小莲姐姐她确实去了内蒙,她跟我说孙婆子没有死,她要去找孙婆子,把她肚子里的宝珠抢过来。”

  我听了心咯噔一下,孙婆子竟然还没死,这老妖婆这是要成精了么,埋在石头底下都不死!小莲既然说孙婆子没死,就自有她的道理,我能理解小莲为什么非要抢到那颗宝珠,这颗宝珠虽然不能让小莲从鬼变成人,却可以让她有跟人一样的身体,一个能呼吸有温度的身体,这也就跟人没什么两样了。小莲现在已经夺回了人皮鼓,按理说她可以转世投胎了,她这么执着的去找孙婆子抢宝珠,恐怕是因为放不下我,还是希望能变成人永远跟我在一起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好兴奋,看来我跟小莲还是有希望的,只要能找到那颗宝珠,让小莲跟正常人一样,我们在一起能生儿育女,到时再跟我家人商量,他们应该就不会再反对我们俩在一起了。

  黄衣女鬼见我又兴奋又担心的样子,笑着问我说:“你打算怎么做啊,莲姐夫,呵呵!”

  我一听她叫我莲姐夫就有点哭笑不得,这下可好,我还有一帮小姨子呢,清一色的女鬼,真他娘的拉风!

  “我打算去内蒙找小莲,孙婆子现在半人半妖,靠那颗宝珠已经修炼的很厉害了,现在可能更加凶猛,我不能让小莲一个人去涉险!”我胸中豪气顿生,对我这个“小姨子”说道。

  “嗯,这才像个男人,我真替小莲姐姐高兴。救了你一命,我也算不付小莲姐姐重托了,你多保重吧莲姐夫,咱们后会有期!”黄衣女鬼说完,身形一晃飞出门外,连门都不用开,直接穿了出去。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跟个死人一样的王海,此时他脸色青黑,昏迷不醒,我气的真想上去把他也掐死,想想还是没敢,杀鬼不犯法,杀人的话我终究还是没这个胆量。

  我心里担心小莲,在这厂子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好在现在天已经快亮了,也不知道王海这孙子啥时候能醒。等天亮的时候我就跟齐姐辞别,齐姐很意外,再三挽留我,见我执意要走,齐姐人还真不错,把我这几天的工钱都给了我,告诉我啥时候想回来都行,让我一路保重。我谢过了齐姐,出了工厂后就直奔省城,买了去内蒙的火车票。

  坐在去内蒙的火车上,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是我第二次去内蒙了,这两次都是为了小莲,难道我和小莲注定要经历这么多的苦难波折么,小莲的苦吃的还不够多,老天还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呢?我越想越是心酸,对小莲我是又爱又心疼,真想永远陪伴在她身边,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了内蒙。到了这里我当然要去找易根金和扎娜,因为我们曾一起同生死共患难过,我想他们肯定会帮我一起找小莲的。几经辗转终于到了布连乡,我找到扎娜的家后走了进去,可这一进去却让我震惊不已,扎娜家的院里设着灵棚,里面放着一口大棺材,此时院里有不少人,都披麻带孝的,整个院子里白花花的,正在办着丧事。

  我一看这是啥情况啊,谁死了?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易根金,扎娜也在他的旁边,哭的两眼通红。易根金见我来了,竟站在那里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突然跑到这来,呆了好几秒后这才冲到我面前把我手拉住,说道:“我没看错吧,狗哥,你咋来了!”

  这时扎娜也看到了我,冲我走了过来,我问易根金这是咋的了,扎娜家发生啥事了,易根金叹了口气,一个劲的摇头,说:“布塔大叔死了,正在给他办丧事。”

  我听了心里好生难过,布塔大叔那人多好啊,上次我跟易根金来他家的时候,他对我们好热情。我问易根金,“布塔大叔身体那么好,咋说死就死了呢?”

  易根金听我说完一咬牙,说:“狗哥,你知道吗,孙婆子没死,布塔大叔就是被这老婆子害的!”

  我一听赶紧问易根金这到底是咋回事,易根金跟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从内蒙带着小莲回家后,易根金就一直在扎娜家住着,直到昨天晚上,布塔大叔听到院外有动静,就起来出去查看,可刚走到院门就传来布塔大叔一声惨叫,易根金和扎娜听到后赶紧从屋子里跑出来,一看竟是孙婆子来了,不用问,肯定是来找易根金和扎娜复仇的。

  这老婆子满身的妖气,说起话来声音特别刺耳,她已经把布塔大叔给抓住了,正一只手抓着布塔大叔后背上的衣服,另一只手在布塔大叔的脸上狠狠抓去,当着易根金和扎娜的面把布塔大叔脸上的肉抓烂。布塔大叔疼得不住哀嚎,孙婆子却怪笑着一掌拍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骨拍碎后,这妖婆子竟残忍的用两根手指插进了布塔大叔的眼窝里,用力掰掉他刚刚破碎的脸骨,露出了里面的脑子,孙婆子一见人脑更加兴奋了,伸手掏出脑子就往嘴里吃,一边嚼着像豆腐脑一样的人脑,一边用凶狠的眼睛盯着易根金和扎娜。

  这俩人哪受得了这残忍至极的一幕,特别是扎娜,眼睁睁的看着老爹死在孙婆子手里,还死的这么惨,把小丫头疼得当场就昏了过去。易根金跟布塔大叔交情不浅,见状心如刀割,就要冲上去跟孙婆子拼命。孙婆子咯咯怪笑着,猛的把布塔大叔的尸身扔在一旁,像个大袋鼠一样蹦着向易根金袭来,孙婆子现在已经修炼得半人半妖,招式怪异的很,易根金险些被她抓到脸上,情急之下易根金摆脱开孙婆子后就往屋里跑,孙婆子在后面紧紧追赶,易根金跑进屋里后从墙上取下猎枪,打开门对着院里的孙婆子就是一枪,由于太过紧张,这一枪失了准头,打偏了。但孙婆子却挺惧怕这猎枪的,被易根金这一枪吓得翻墙跑了,留下了倒在血泊中的布塔大叔。

  易根金把前晚的惨事讲了一遍后,又勾起了扎娜的伤心事,小丫头哭得更厉害了,简直痛断肝肠。我听完后一跺脚,心说孙婆子这个害人精,现在这老妖婆已经变得邪恶无比了,从她害布塔大叔的手段来看,她已经是妖邪一途了,我严四狗子要是不把这老婆子除掉,就对不起朋友,对不起小莲,更对不起我师父让我除魔正道的嘱托。

  布塔大叔的棺材就摆在灵棚里,我甚至都能想象出他的尸体躺在棺材里,脸被掏开,脑子里空空如也的惨状,真是死无全尸。

  我安慰着扎娜,人死不能复生,让她节哀顺便。跟他们一起处理完布塔大叔的丧事后,我当天晚上就住在了扎娜的家里。

  易根金和扎娜问我来内蒙的目的,我把要到这里找小莲的事跟他们说了。小莲是来找孙婆子的,想找到她就得先找到孙婆子,可是内蒙这么大,孙婆子昨晚从扎娜家跑掉后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想找她们又谈何容易。我把心中的忧虑告诉他们后,易根金却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对我说:“狗哥,你别上火,找孙婆子的事包在我身上好了。”
  今天没了,各位亲别等了,明天继续。
  听易根金说出这话,我和扎娜都认为他是在吹牛,天地这么大,谁能知道孙婆子跑到哪里去,要说小莲能找到孙婆子我还相信,毕竟小莲不是凡人。

  易根金见我们不相信他,呵呵一笑,说:“狗哥,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一会你就会信我了。”

  易根金说完到外面打了盆冷水,开始洗手。这小子也不知道卖着什么关子,足足换了三次水,洗了三遍这才满意,然后从他的包里取出一块红布来,看样子这红布里面包着东西。他把红布打开后在桌子上铺开,我和扎娜一看,红布里包着的是三枚乾隆通宝的铜钱。

  这三枚铜钱古香古韵,由于经常被人摩挲把玩,表面很是光滑。易根金让我洗了手,然后他又取出了一个竹筒来,把三枚铜钱装在竹筒里交给我,“狗哥,你现在要心无杂念,尽量做到虔诚,心里默念想知道小莲和孙婆子的下落,然后摇动几下竹筒,再把三枚铜钱倒在红布上。”

  我不知道易根金这是在搞什么鬼,只好照着他说的去做,心里默念着小莲的名字,想知道她和孙婆子的下落,然后把铜钱从竹筒中倒在红布之上。易根金让我重复了六次,然后他根据铜钱散落在红布上的情况做了记录,就煞有介事的开始卜算起来。

  没过一分钟,易根金突然一拍大腿,“狗哥,算出小莲的下落了!”

  啥,这就算出来了?我有点不敢相信,就问易根金小莲现在在哪。易根金问扎娜家里有没有地图,扎娜说有,然后翻箱捣柜的找出了一张小型地图来。易根金在地图的上方找了一会,然后在一个地方用手一指,说:“狗哥,扎娜,你们看,孙婆子已经逃到了这里,小莲现在也已经追到这了!”

  我往地图上一看,易根金手指的地方是长白山,这里可是吉林最著名的山脉了。我和扎娜将信将疑,但看着易根金胸有成竹的样子又不像在发疯,我问易根金咋算出来的,易根金神秘的一笑,说:“狗哥,我易根金没别的本事,但是要说起六爻八封周易预测这门学问来,全中国能比我算得准的也不超过三位,虽然不能精确到具体位置,但是我敢保证,孙婆子肯定跑到了长白山,小莲也追到那去了。”

  我虽然还是不太相信易根金的话,但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易根金说的这番话无疑给我带来了一丝希望,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吧。我又想起了师父把易根金安顿在我家时曾经说过,易根金自有他特殊的本事,难道就是指这个?我对师父说的话自是信的过的,想到这里我对易根金的卜算又多了点信心。

  我主意打定,决定第二天就离开扎娜的家,直奔长白山寻找小莲。才两天的时间孙婆子就从扎娜家跑到了长白山,可见这老婆子现在已经不是人,十足的妖邪之辈了。易根金决定跟我一起去,我俩跟扎娜辞别准备离开内蒙,扎娜这小丫头却是把家门锁好,说要跟我们一起去长白山,我劝她别跟我们去,去那里免不了要有无尽的艰难险阻,她一个小丫头咋受的了。可扎娜却是非跟着去不可,说要亲手宰了孙婆子,给她爹报仇。我和易根金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一起出发。

  这次去内蒙找小莲扑了个空,这来回往返的又耽误了好几天。这天我们一行三人终于回到了吉林,我没有回家,准备直接进长白山。长白山离我家不算太远,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游客慕名而来,特别是天池,更是游客们必去的地方。我们无心游山玩水,进山前我们准备好了充足的干粮清水,我画好了十几张符咒,把桃木剑也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出发前易根金又测了一卦,大致确定了孙婆子可能藏身的地方,那里是长白山的深处,终年人迹罕至,山峰连绵树木丛生,常有猛兽出没,我们都预感到,此行必是凶险的很。

  置身于这茫茫的崇山峻岭中才发现,人与大自然相比,是如此的渺小脆弱。我们三人在这深山峻岭中走了近一天的时间,所幸没发生什么意外状况,到了日落的时候,实在走不动了,便在一座大山脚下休息。现在已经走进了深山老林,方圆几十里都见不到一个人影,遍地都是一层厚厚的落叶,山风吹来,冻得人直打哆嗦。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我和易根金在附近找了些干木枝,生起了一堆火取暖,拿出随身带的东西,三个人边烤着火边吃喝着。根据易根金推算的位置来看,我们正一步步的接近,孙婆子就在前面不远的深山里。用易根金的话说,那里是个清修的好地方,也是灵气汇聚之地,在那里修行,势必事半功倍,这孙婆子倒也真会找地方。

  白天的时候忙着赶路,把我们三个累的够呛,现在吃饱喝足,烤着火身上暖洋洋的,开始困倦起来,我们在地上铺了些干草,在火堆旁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怪异的叫声吵醒,我赶紧把易根金和扎娜叫了起来,山中有没有鬼怪不好说,但是吃人的猛兽肯定是有的,不得不防。我们三个人侧耳细听,这声音像是猪的叫声,离着我们不算太远,紧接着又听到沉闷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正向我们奔跑过来,突然一个壮实的黑影闯到了我们面前,借着火光一看,竟是一头体型庞大的黑毛野猪!

  这头大野猪通体黝黑,毛皮很光亮,呲着两只大獠牙,看它的个头,体重能有四百多斤,正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随时都要向我们发动进攻。

  我们三个吓得大叫一声,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易根金把随身带的开山刀握在手里,我们心里都挺慌,手里没有猎枪,在这深山老林里遇到野猪,是九死一生的事。

  野猪咆哮着用后蹄刨着地,怪叫的声音在夜晚听来,像天上打的闷雷一样。它怪叫了一会后,突然变得狂暴起来,猛的向我们冲来,用头撞向我们。

  我们三个往旁边一闪,这头大野猪冲过来的力道十足,一下扑了个空,正扑到还未熄灭的火堆里,这一下把它尾巴上的毛烧着了,疼得它暴叫如雷,转过身子更加疯狂的向我们冲来。

  我们被撵得满地乱跑,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绕着比较粗壮的大树跑,野猪四蹄蹬开,奔跑速度极快,它嘴里的两颗大獠牙锋利的很,若是被它拱到人身上,不死也得重伤。易根金被它追得急了,嘴里破口大骂道:“这狗日的黑毛畜牲,拿老子是好欺负的是不是,还撵起来没完了!”见野猪又向他冲撞,易根金这次没跑,把身子往旁边一闪让过野猪的脑袋,抡起手中开山刀就砍在野猪的后胯处,这一刀砍得结结实实,若是寻常的家猪非被砍个肠穿肚烂不可,可是这头野猪常年往身上蹭松树油脂,身上的皮是又厚又硬,这一刀虽然砍破了它的皮,却没砍进多深。野猪挨了一刀后吃痛,变得更加狂暴了,掉转过头来用头拱在易根金的大腿弯上,把易根金一下掀翻在地,我和扎娜见状一阵惊呼,刚想上去救易根金,这大野猪已经用它的两颗巨型獠牙向易根金的小腹戳去!

  再想救易根金已经来不及了,这一下非把易根金肚子挑开不可。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夜空中突然传出一声枪响,震耳欲聋,把树上的鸟都震得四散飞逃。这声枪响后,再看那头大野猪,头上多了个血红窟窿,正往外不住的淌着血,已经倒在地上断了气。
  野猪躺在地上死挺了,易根金倒在地上吓得满头大汗,手里仍然死死握着开山刀。我顺着枪响的方向望去,夜色中走过来一群人,到了近前我才看清,这群人中为首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手里正提着一把木柄猎枪,枪口处正往外冒着烟,显然刚才是他开枪救了易根金。

  这群人一共有七个人,五男二女,除了为首这个壮汉年岁大点,其余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特别是队伍中的两个小妞,长的很是标致,穿的都是户外的运动装,更添少女的青春活力。另外四个年轻的小伙,其中有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另外三个长得很精神,围在那两个漂亮小妞身边有说有笑的。那个壮汉走到我们面前,打量了我们一番后,问道:“你们是干啥的,咋跑这里来了?”

  我看了看这壮汉,身高在一米八以上,长的皮虎背熊腰的,一脸的络腮胡子,长相很是勇武彪悍。我跟这壮汉说,我们有同伴进山玩失踪了,我们正在寻找,那壮汉听了点点头,提着猎枪走到大野猪前,用脚蹬了蹬猪头,说:“好大个头的野猪,好多年没见到这么大的野猪了,今晚咱们有口福了。”

  壮汉说着,不再理睬我们,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把身后的那三个小伙子叫了过来,让他们协助他,开始解剖野猪。这壮汉的手法相当专业,我都怀疑他以前是不是杀猪的,没用上十分钟,一头四百多斤的大野猪就被他剖解零碎了。

  那三个小伙又从附近找来些干树枝来,放在我们还没熄灭的火堆上,把野猪肉穿好放在火上烧烤起来。时间不大,香味飘来,馋得人直流口水,壮汉一伙人围在火堆前坐下,他们招呼我们三个也一起过来吃,我们三个也没客气,往地上一坐吃起野猪肉来。

  这野猪肉闻着挺香,吃起来却没那么好吃,又硬又膻,但是在这种荒山野岭,能吃到这样的野味也不错了,我跟易根金大口的吃着野猪肉,扎娜是蒙古女孩,这种食物还蛮对她胃口的,也没少吃。

  交谈中我们得知,这伙人是一个自发组织的探险队,那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是他们的领队,叫王彪,那俩漂亮小妞都是他的女儿。戴眼镜的小伙是这群人的向导,另外三个小伙都是王彪手下的队员。

  当问起他们为什么进山时,这些人都讳莫如深,只字不提,但他们去的地方却和我们顺路,王彪也很热情的邀请我们加入他们的队伍,说一起走相互也好有个照应。我一想也好,这深山里太凶险了,要不是遇到他们,恐怕现在易根金已经被野猪给拱死了,就答应跟他们一起赶路。

  吃完野猪肉,王彪一伙人拿出了他们的野外帐蓬,他们准备的东西比我们要齐全得多,王彪还把一个备用帐蓬给我们三个用,很是慷慨。他的两个女儿性格很外向,跟那三个小伙在一起玩起了纸牌,这几个年轻人还时不时的逗那个眼镜男,眼镜男很木讷,被他们调笑后脸红红的,连看都不敢看这两个漂亮的女孩子。

  这一晚睡的挺香甜,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开始赶路。那个眼镜男木讷归木讷,对山里的环境却很是了解,简直就是一个活地图,他带着我们翻过了一座大山后,终于来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长了不少参天大树,树很粗,一个人根本合抱不过来。现在刚入冬,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树叶,我们一行十人正往前走着,突然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一阵惊呼,等我们跑上前去一看,王彪的一个女儿半个身子陷进了地里面,地面上全是树叶,看不清底下什么情况。这女孩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住的挣扎着想挣脱出来,可是她越是挣扎,身体陷落的就越快,转眼间已经陷到了胸口,她的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

  王彪跑上前去一看,大叫道:“不好,是沼泽地!”

  我凑上前去一看,果然,这树叶底下确实是沼泽,那个漂亮女孩走在队伍的前面陷了进去,此时已经陷到了胸部,压迫了她的呼吸。王彪没有慌乱,很镇定的找来一根大树枝递了过去,那女孩双手紧紧抓着树枝,被我们合力拉了出来。

  再一看这女孩身上全是污泥,狼狈不堪,此时她小脸吓得发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王彪安慰着他的女儿,对大伙说道:“我估计这沼泽地应该不止一处,大家走路要小心。小凯,你去砍几根树枝来,用树枝探路往前走。”

  叫小凯的小伙答应着,跟易根金借了开山刀,走到一棵大树前,对准一根树枝砍了下去。

  这一刀下去,小凯却吓得啊的一声大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过头对我们喊道:“邪...邪门了,这树流血了......”

  众人赶紧围拢上去,眼前的一幕让人震撼不已。只见那根树枝已经被小凯用开山刀砍断,可是让人咋舌的是树枝的断面正往外流着鲜红的液体,看起来跟血没什么两样,那棵大树更是血如泉涌,血顺着树干已经流在了地上!

  王彪虽然够沉稳,可是看到这一幕也慌了神,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那两个小妞更是吓得面无血色,直往身边的两个小伙怀里钻。王彪愣了一会后鼓足勇气走到树前,毕竟他是领队,胆气比别人要大很多,他走到树前,伸出手指在那鲜红的液体上蘸了一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正当他准备仔细察看这树是怎么回事时,粗大的树干上突然闪现出一张人脸来!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彪被这突然出现的人脸吓得大叫一声,转身跑了回来。我们离这树两三米远往树干上看着,树干上的这张人脸是个老头子的脸,脸皮枯干满是皱纹,他的眼睛微闭着,像是已经死了,又像在熟睡一般。

  我心想这是啥鬼东西啊,这张人脸就像跟树干融为了一体一样,根本就是长在了树干里。事出无常必有妖孽,我赶紧招呼众人离开这里,可是当我们准备绕开这棵大树离开之时,树中的人脸突然把眼睛睁开了,紧接着一阵狂风刮过,大树上的一根树枝弯了下来,横在了我们面前挡住去路。

  我们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树上的那张人脸突然开始狞笑起来,笑声很诡异,这人脸一边笑一边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扫视着,像在欣赏它的猎物一样。我们一行十人刚要跑出这树的攻击范围,树干上突然又伸出一根粗壮的树枝来,挡在了我们的面前。这两根大树枝把我们夹在中间,就像这人脸的两只胳膊一样,任由它支配自如。

  众人吓得脸都绿了,这是树妖成精了么,看这情形,它是要把我们全抓住啊!王彪和他带的这些人哪见过这个,除了王彪还算镇定外,其他人早都吓尿了,哆嗦着不敢乱动。我跟易根金和扎娜背靠着背,三个人形成犄角之势,眼见着这两根大树枝向我们夹攻过来,再等下去非被夹死在中间不可。这时易根金手中提着开山刀,大吼了一声,一刀砍向其中一根树枝,这一刀没把它砍断,却砍了一个大口子,鲜红的液体从里面喷溅出来,溅得我们浑身都是。

  这根树枝像是有疼痛知觉一般,被砍了一刀后缩了回去,另一根树枝却横扫向我们。易根金见一刀奏效,抡起开山刀又是一刀,把另一根树枝也砍得冒出血红液体。这一下树干里的人脸开始哇哇暴叫,两根大树枝开始胡乱抡了起来,顷刻间就把我们打倒在地。

  众人挣扎着爬起来,向远处跑去,终于离开了这棵妖树的攻击范围。正当我们松了口气的时候,树干上的人脸突然从树中飞了出来,瞪大了眼睛向我们飞来,接着又有十几个人脸从树中飞出,扑向我们,等我细看才发现,这竟然是十几颗人头......
  今天没了明天继续
  这十几颗人头从树干中飞出来后,分头向众人咬去,王彪的两个女儿见到这诡异的一幕,吓得两腿发软动不了地方,眼看就要被人头咬到。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包括王彪在内全都吓傻了。

  易根金和扎娜倒是冷静得多,这两个人毕竟是跟我在乌兰山患过难的,都是从生死线上爬出来的,倒是没被吓倒。易根金挥动手中开山刀,向人头砍去,可是这些人头有形无质,开山刀砍上去一点作用都没有,把易根金急得大叫道:“狗哥,这些都是鬼魂吧,该你出手了!”

  我早看出这些人头都是些冤魂野鬼,死前不知道被什么人砍下了脑袋,至于为什么都藏在树干中却不得而知。此时我没时间多想,右手拿起桃木剑,左手从怀里抽出符咒,见王彪的一个女儿已经被一颗人头咬中了头发,我赶紧飞身过去,手中一张灵符拍在了人头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这颗人头遇到灵符,顿时跟灵符一起化为了灰烬。解决掉一个后,又有两颗人头向我攻来,我挥动手中桃木剑向它们劈去,桃木剑的威力比灵符要大的多,人头被劈中后顿时灰飞烟灭。

  这些人见我如此神勇,赶紧都凑到我身边来。我现在对付这些鬼魂可以说得心应手,没出三分钟,这十几颗人头都被我消灭殆尽。

  我露了这一手,在这些人的眼中一下子成了神一样的人物。王彪这群人看我的眼神中满是敬畏,惊骇过后都围到我身边,王彪紧紧的抓着我手,说:“小兄弟,今天幸好有你在,不然咱们全完了,请问你是道士么,咋还会用符呢?”

  我笑了笑,说:“我可不是啥道士,只是会点捉鬼降妖的法门而已。”

  我越这样说,王彪越是不信,认为我是真人不露相,他带的这些人也都猜测着我的身份,简直把我捧上了天,把我弄的这个尴尬。


  这时王彪的两个女儿也凑了上来,其中一个刚才被人头咬住了头发,现在正忙着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她对我说:“这位狗哥哥,你刚才对付这些死人头好厉害哦,等从这里出去后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我跟你学道术!”

  我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说这道术是谁都能学的么。不过我心里面倒是有一点得意,刚想告诉她道术很难学的,我也是半瓶子醋,这时易根金好像忽然想起来点什么,脸色沉重的一拉我,说:“狗哥,我知道这些人头是哪来的了。”

  “啥,你知道这些人头是咋回事?”我听了易根金的话好奇心也上来了,这些人头藏在树中,本身就够诡异的了,这棵大树居然还会流出血来,更加让人不可思议。

  众人都围扰过来问易根金这到底是咋回事,易根金说,他的舅舅,也就是我的师父曾经跟他说过,在中国的北方有一个远古遗留下来的部落,世代生活在深山老林中。这个部落的人过着原始人一样的生活,很野蛮凶残。部落里的人多半都会巫术,他们信奉鲜血,认为人的鲜血能提升他们的功力,每逢重大节日也会拿活人来祭祀。这棵大树里之所以会有十几颗人头,很可能就是这个部落的人砍了这十几个人的脑袋,然后施巫术把魂魄困在这树干之中,再以他们身上的血祭祀这棵树,让树有了灵气,变成了树精给他们把守大门。也就是说,这个神秘的原始部落,很可能就在这附近......

  易根金说完可把众人吓坏了,如果易根金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现在就已经身处在凶险之中了,这个野蛮神秘的部落就离我们不远。

  王彪的两个女儿毕竟是女孩家,一听有这种野蛮的原始人在附近,吓得立马就要打道回府离开这里。王彪听了易根金的话后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欣喜,但很快就被他掩盖住了,他的脸上只有惊喜却没有一点意外,好像他早就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神秘的部落一样。

  我们继续向深山里走去,现在每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我不知道王彪他们一行人要去哪里探险,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既然大家顺路,还是在一起不分开的好,在这凶险的茫茫山脉中,也好有个照应。

  走了一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了一条河流拦住了去路,刚入冬,还不是特别寒冷,河水没有结冰。王彪让那个叫小凯的小伙子去前面探一下河水的深度,看不能能淌水过去。

  小凯便走上前去,捡起一根枯木枝准备探河水的深度,王彪的一个女儿是小凯的女朋友,见小凯走到河边,这女孩就陪着一起过去了。两个人正在试探河水的深浅,这时意外发生了,这条河处于两座山峰的中间,这两座山上突然冲下来五六个人来,这些人都古怪的很,初冬的季节竟然浑身赤裸,也不觉得寒冷。身上的皮肤黑黑的,比非洲黑人也白不到哪去,一个个长发披肩,冲下来后有人扔出了绳套,把小凯和他女朋友套住后,五六个人一拥而上,扛起这俩人就往河对岸跑去。

  王彪一看女儿被人抢走,这还得了,急得直跺脚,领着人就向那五六个野人一样的家伙追去。我和易根金扎娜也跟着追了上去,这些“野人”身体健壮,虽然扛着人,跑起来却是飞快,我们一直追出了好几里地,见前面出现在了一块大的空地,这里四面环山,地势非常险要。

  靠山脚下用木头搭建着数十间房屋,看起来像一个原始的村落。这五六个“野人”挟持着小凯和那个女孩跑进了一间屋里,等我们追过去时,突然从这些房屋里冲出上百号人来,都跟那五六个“野人”差不多,皮肤黑黑的蓬头垢面。这些人中有男有女,男的都赤裸着身体,女的则赤裸上身,下身用树叶穿成的“围裙”似的东西遮羞。他们手里都拿着很原始的武器,有的拿着石块,有的手里紧握着木棍削成的扎枪,满脸怒气的看着我们。

  其中有一个上了点年纪的“野人”,看起来像是这些人的首领,他一挥手,嘴里哇啦哇啦了怪叫了几声,这些人便向我们扔出了石块和扎枪。我们赶紧纷纷躲避,撒腿就往村落外跑,眼镜男体质不好,跑的慢了些,被扎枪从后背穿入,从前胸冒出尖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死在了当场。

  我跑出老远回头一看,眼镜男已经被这一百来人围在了中间,这些人哇哇怪叫着,声音传出多远,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好在这些家伙没有对我们穷追不舍,众人跑出来后大口喘着气。易根金说:“狗哥,这下完了,我们真的遇上那个原始部落了!”

  我没说话,心想这下事情严重了,好好的十个人,眨眼间就报销了三个,眼镜男当场惨死,叫小凯的小伙和那个女孩也被抓了,下场肯定好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彪急得脑门上的汗掉了下来,点起根烟狠狠的吸了两口,然后把烟摔在地上,骂道:“我草他娘的,这群狗杂种,我非杀光了他们不可!”

  王彪说完,拎起手中猎枪就往那个部落走,他手下的人也都跟着他往回走去。我本想劝王彪别冲动,对方那么多人,现在去了只能是送死。可是王彪救女心切,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我们三个也只好跟着一起去,毕竟王彪救过易根金一命,我们欠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

  可是这一去,却让我看到了这一生都不愿回忆起的惨烈一幕。
  王彪率领着众人又赶了回去,女儿被这群野蛮人抓去,他心里比谁都着急,但是他却没有冲动,而是很隐忍的带着人躲在一堆巨石后面,远远的观察着部落里的情况。

  由于是白天,对面的情况看的很清楚。部落里一百多人都挤到了空地上,那个年长的首领指挥着他部落里的人,把眼镜男的尸体抬了出来。这片空旷的空地上有几个用木杆支起来的架子,有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赤裸着身体走到架子下面,用绳子把眼镜男的右脚绑好,把绳子的的另一头从木架的横杆上扔过去,然后两个人合力一拉绳子,把眼镜男的尸体倒悬着吊了起来!

  吊起来后那两个男子把绳头在木架上拴好,眼镜男的尸体被悬在空中,不停的转着圈。这时那个年长的首领突然跪倒在地,其余的人也都跟着他跪倒,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做着祷告,非常虔诚的样子。折腾了一会后,这些人站起身来,年长的首领拿出一把锋利的弯刀,交给那两个精壮的男子。两个男子接过弯刀后向眼镜男的尸体走去,其中一个男子把眼镜男的裤子撕碎,露出了两条腿,另一个人把弯刀平放在眼镜男的左腿腿肚子上,然后像切猪肉一样用弯刀在腿上削下一片肉来!

  由于眼镜男死半天了,此时又是被倒吊在木架上,他身上的血都流向了头部,所以腿上被割了块肉后并没有流多少血。那个男子割下一片肉后显得很兴奋,哇哇的怪叫着,由于他们的皮肤太黑,远远望去就像一群成了精的黑猩猩。这男子手里拿着眼镜男的腿肉,恭恭敬敬的交给他们的首领,那首领接过肉来一看,满意的点点头,张开嘴就吃了起来,几口就把这片腿肉吃进肚里。

  “哇......”王彪的小女儿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幕,忍不住呕吐出来,王彪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别出声。

  我们躲在巨石后面心惊不已,都不敢弄出一点动静来,生怕被他们发现。这个部落里的人太变态了,连人肉都吃,难道是食人族么?

  更让人震惊的事还在后面,那个拿弯刀的男子又走到眼镜男尸体前,在尸体的腿上又割下了一条肉,这次是割了一小块,有一个妇女拿个大盘子走了过来,让他把肉片放在盘子里。这男子一刀一刀的割下去,直到把眼镜男整条左腿上的肉都割没了,那妇女手中的盘子里已经装满了肉片,然后这个妇女拿着盘子走了回去,把盘子中的肉片分发给部落里的人,这些野蛮的家伙开始兴高采烈的吃起人肉来,就连几岁的孩子也是吃的津津有味,看样子他们经常这样聚餐。

  再看被倒吊在空中的眼镜男,整条左腿被剔得光秃秃的,只剩下了白森森的腿骨,惨不忍睹。那两个精壮男子又开始剥眼镜男的衣服,把他剥得赤条条的,有人拿了一个大盆放在眼镜男的头下,拿刀的男子用弯刀在眼镜男的肚皮上猛的一划,把他的肚皮剖开,眼镜男肚子里的零碎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肠子和内脏全都一股脑落在了大盆里,装得满满的。有人把大盆端走,把这些肠子和内脏分发给众人,这些野蛮人就像一群狼一样抢着把盆里的内脏吃光,吃得满嘴是血!

  没过多大一会,可怜的眼镜男身上的肉也被剔了个精光,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具白花花的骨架,仅仅一颗脑袋还算是完整。有人拿来一把大斧头,一斧头把他的人头砍了下来,人头落地后又被砸碎,里面黄黄白白粘乎乎的脑子也被这些野蛮人分食殆尽。

  前后没用上十分钟,眼镜男的尸体就变成了没有头颅的一副骨架!

  王彪手下的两个小伙牙关咬的直响,他们不是气的,而是被吓的,都尿裤子里了。这群人哪是人啊,简直就是一群吃人的野兽,地地道道的食人族。

  眼镜男被吃掉了,可是对于这一百来人来说,只够塞牙缝的。那个食人族首领一挥手,有人走进屋里去,时间不大又押出一个小伙来,正是小凯。小凯到了木架前一看眼镜男的尸骨,吓得腿都软了,不住的向这些人哀求着,求他们放过他。这些人哪理会他的求饶,把他拖到了另一个木架前,像吊眼镜男那样把他也倒悬着吊了起来。

  小凯不住的求饶,由于一条腿被拴住,身体在木架上转着圈。王彪一见急了,就想拿着猎枪冲出去救人,他女儿一把拉住他的手说:“爸,别出去,咱们出去也得被他们给吃了......”

  王彪一拍脑门,咬着牙,两只眼睛里全是血丝,看得出他现在内心是何等的煎熬。此时小凯像是待宰的猪一样嚎叫着,这哀嚎声让人听在耳朵里是那么的撕心裂肺。拿弯刀的精壮男子走到小凯的面前,一只手抓着小凯的头发,把他的脖子抻长,这时有人拿了个木桶放在小凯的头下面,精壮男子用弯刀慢慢的在小凯的脖子上划过,一点一点的像锯木头一样,把小凯的喉管割开,温热的鲜血顿时喷了出来,顺着他的头流向了下面的木桶里,小凯的叫声变得呜咽不清,眼睛瞪的溜圆,却一时半会的还不能死去。

  部落的首领拿着一个水瓢走了过来,用水瓢在木桶里舀了少半瓢鲜血,开始喝了起来,像品尝着美酒一样,喝完一瓢后又舀了一瓢,这老变态居然连喝了三瓢才算完事。

  小凯还没有死去,意识还算清楚,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眼睁睁的看着这浑身黝黑的老家伙喝他的血。等这个老首领喝完血回去后,拿弯刀的精壮男子开始用弯刀慢慢的割小凯的头,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故意折磨小凯,割的速度很慢,一点点割破皮后,就不再往里面割,而是沿着小凯的脖子转着圈的割,足足割了一分多钟,小凯这才结束了痛苦,眼睛睁着死去,真是死不瞑目。

  精壮男这才把小凯的头彻底割下来,这些人用斧头把小凯的头砸碎,又开始分食人脑。可能是他们饿了好些天了,一个个都像饿痨一样抢着,最后一些身强体壮的人开始扑到小凯的尸身前,撕碎他的衣服后,张开嘴直接在小凯的尸体上撕肉吃,转眼间就把小凯啃成了一副白骨!

  我们躲在巨石后面,全都呕吐不止,还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怕被他们发现。我们心里都有点过意不去,眼睁睁的看着小凯被人吃掉,却无力救他,虽然我跟这小伙不熟,但见他死的这么悲惨,还是心有戚戚。

  现在王彪的一个女儿还在这群食人族的手里,不知道她一会会不会被这些变态吃掉。我们现在只有七个人,除非每人手里一把冲锋枪,不然的话咋能对付的了这一百来个疯狂的野兽。

  王彪现在握着猎枪的手颤抖着,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他是在担心他的女儿。可是没过几分钟,最不愿让人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食人族的首领一声令下,有人从木屋里把王彪的女儿又拖了出来。

  这小姑娘早吓得花容失色了,可能她在木屋里就听到了小凯的哀嚎求饶声,当她被拖到木架前时,看到两具森森白骨,再看到这群变态满嘴是血,正吃着还没吃完的人肉时,她吓得“啊”的一声惨叫,拼命的挣扎着,可是却那么的徒劳无功。

  部落的首领看到这小姑娘时,眼睛里冒出一股淫亵的光芒,带着野兽的欲望。他哇哇怪笑着向她走去,看他那猥琐的表情,简直就是一个发情的禽兽。
  今天没了明天继续
  小姑娘被两个人拽着胳膊拖行着,尽管她拼命的呼救,可这些人却全都无动于衷,在这些食人族的眼里,小姑娘就是他们的食物。

  没过多时,小姑娘就被拖到了木架底下,两具白骨就摆在她的面前,她看着面前这副人间炼狱般的惨景,一双如水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吓得叫不出来了。

  食人族的首领表情猥琐,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这个食人族部落里,所有的女人都长得又黑又肥,全都是丑八怪。当看到这个小姑娘被拖到他面前时,这老禽兽眼睛里露出了兽性的光芒,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他是想吃人肉还是动了色心。他冲那两个拖着小姑娘的族人一摆手,嘴里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那两个族人便把小姑娘拖到了他面前,提着她的胳膊把她架了起来。

  食人族首领用手托起了小姑娘的下巴,仔细的欣赏了起来,然后开始在小姑娘的肩膀和胸前抚摸起来,把小姑娘吓得泪如雨下,却是不敢出声。

  王彪看到这一切,再也忍耐不住了,眼见着亲生女儿被人欺凌,他已经彻底不顾一切后果,端着猎枪就从巨石后面冲了出去。他刚跑出去就被这群食人族发现了,这群人一阵骚乱,怪叫着拿起手中武器,就要上前包围王彪。

  王彪在距离食人族首领十几米远时开了枪,手中猎枪发出一声震天巨响,双筒猎枪的枪口射出两颗子弹,正击中那首领的肩膀。这种猎枪的子弹口径非常大,两发子弹穿过食人族首领的肩膀,把他的肩头都打烂了,食人族首领疼得嗷的一声怪叫,身子一歪松开了小姑娘,用手捂着伤口愤怒的望着冲过来的王彪。

  部落里上百个食人族成员向王彪围拢过来,王彪救女心切,勇不可挡,边跑动边射击,向他的女儿跑去,跑动中又连开了四枪,放倒了四个食人族,枪法倒真是一流。

  可是他手中的是只五连发猎枪,子弹打光后就是一块废铁了,很快,王彪就冲进了食人族的包围之中,还没等到他女儿面前,就跟这群吃人恶魔展开了肉搏。王彪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可是这群食人族却也是个个身体强壮,一个健壮的食人族用木制扎枪向王彪的胸口扎去,王彪往旁边一闪,顺势抓住了这杆扎枪,一脚向这个食人族小腹踢去,把他一脚蹬翻后抢过了扎枪。手里有了武器后王彪开始疯狂的扎向冲过来的食人恶魔,接连刺倒好几个,一时间血光四溅,崩的他满身都是血。

  我躲在巨石后面心急如焚,王彪单枪匹马的冲出去虽然挺冲动,但是他做的却没有错,换成是我也一样会这样做的。现在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咋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在食人族的手里,想到这我头脑发热,大喊了一声从巨石后面冲了出去!易根金见我冲出去,手提开山刀紧随着我也冲了出去,紧接着是扎娜,还有王彪的另一个女儿和那两个小伙,全都豁出去了,冲进食人族的包围圈里,眨眼间就被人潮淹没。

  冲进去我们才叫苦不迭,这群食人族简直就是疯子,下手特别凶狠,全都往我们的致命要害招呼。易根金手拿开山刀见人就劈,砍倒了好几个,这小子倒真有亡命徒的潜质,砍起人来显得很兴奋,越战越勇。其他人都赤手空拳的跟这些食人族展开肉搏,双方众寡悬殊,我们都不同程度的受了轻伤。

  易根金边打边大喊道:“狗哥,吃人的畜牲太多了,再打下去咱们都得被吃了,咋整?”

  我现在心里急得都开了锅了,时间拖的越长我们就越危险,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我见王彪已经杀到了那个食人族首领面前,正准备营救他的女儿,那个食人族首领肩膀受了枪伤,却骁悍的很,嘴里叽里咕噜的叫着,指挥着他的族人围攻我们。我冲易根金大喊道:“往他们首领那边冲,抓到他们的首领咱们就有一线生机!”

  易根金听了手提开山刀跟我一起往那老首领扑去,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这家伙逮到,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们离那老首领仅仅几米远,可是这几米远却冲杀的异常惨烈,我和易根金在前面开路,扎娜领着那二男一女在后面跟着,我刚踹倒了两个,突然一个黑妞抡起一块石头就砸向我的脑袋,我一闪躲了过去,这黑妞两手空空就向我扑来,她身上全是肥肉,足有二百多斤,一下就把我扑倒在地。

  我差点没被这娘们压断了气,这感觉就像一头大肥猪压在我身上一样,这娘们压住我后张开大嘴就向我的脸上咬,嘴里散发出一股恶臭,差点把我熏死,我被她压得手脚不能动,心说这下完了,非被她咬掉一块肉不可。好在这时我身旁的易根金手疾眼快,抡起开山刀就剁向这黑妞的后脑,一刀劈进了她的脑壳,黑妞吭都没吭一声便趴在了我身上,脑浆崩在我的脸上,那股腥味把我恶心的直想吐。

  我吃力的把她的尸体掀翻在地,从地上爬起来后,易根金已经冲到了食人族首领面前,跟王彪会合到一处。我赶紧也冲上前去,一把搂住那老首领的脖子,这老家伙拼命的反抗,易根金和王彪一人扭住他一条胳膊,三人合力把他给擒住了。

  易根金把开山刀往老首领脖子上一放,这老家伙倒是挺怕死,嘴里哇啦哇啦的不知道跟我们在说什么,但是从他惊恐的表情来看,他是在跟我们求饶。

  食人族首领被擒,他的族人们一下全都安静了下来,不再攻击我们,把我们围成了一圈,手里各拿武器,围在四周虎视眈眈。

  这时扎娜她们也冲到了我们近前,几个人把王彪的女儿救下。我们押着食人族首领准备离开这里,可是这些食人族却死死的围着我们,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恨不得把我们抓住全都吃掉。我一看这架势火上来了,狭路相逢就看谁狠了,我对易根金说:“小金子,给这老家伙点苦头尝尝!”

  “好嘞狗哥!”易根金说着用锋利的刀刃在食人族首领脸上割了一下,这一刀把这老家伙的脸上割了一个大口子,脸上的黑肉当时就翻开了,鲜血流了出来,把老家伙疼得大叫,他好像也知道我们的意图,赶紧对他的族人们喊了几句话。这些食人族刷的一下让开了一条道路,我们见这一招奏效,赶紧押着食人族首领逃离这里。

  押着他走出了二里多地,这些食人族却远远的在后面跟着我们,想甩开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王彪见押着这老家伙走的实在太慢,就对我说:“四狗兄弟,留着这畜牲也是拖累,结果他算了!”

  “就怕杀了他以后我们手里没了人质,那些食人族追杀上来可就麻烦了。”我有些担忧的对王彪说道。

  王彪咬着牙,他现在一肚子的仇恨,恨不得把这食人族首领生吞活剥了。“带着他走,这些食人族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还是干掉一个算一个!”王彪说着一把抢过易根金手中的开山刀,拎起食人族首领的一只耳朵,嗖的一刀把他的耳朵割了下来!

  食人族首领疼得哇哇乱叫,死命的扭动着身子。王彪还不解恨,把他的另一只耳朵也割了下来,然后两只手举起刀,对着他的脑袋就劈了下去!开山刀太过锋利,这一刀又砍得力道十足,竟把这老家伙的脑袋劈成了两半,死尸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下把王彪的两个女儿吓得惊声尖叫,扎娜也是一捂眼睛不敢再看,王彪这一刀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却也捅了马蜂窝,彻底激怒了我们身后的这群吃人狂魔。
  这群食人族一见首领被人砍死,这下可炸了锅,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我们冲来。我们见事不好,赶紧扔下食人族首领的尸体就跑。

  三个女孩中,扎娜的体质最好,她还跟得上我们,而王彪的两个女儿身体就差的多了,跑了一会就落在了后面。刚才的一番血战,食人族死伤了十多个人,但现在追杀我们的少说也有八九十人,而且这些家伙常年在深山里捕猎,过着野人一样的生活,奔跑起来速度奇快,跟我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我心说不好,这样下去非被他们追上不可,现在手里没了人质,被这些丧心病狂的变态抓住,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我们照应着王彪的两个女儿,被身后的食人恶魔们追得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正奔跑间,王彪手下的一个小伙子被石块绊倒,摔倒在了地上,我们只顾着往前跑,身后的食人族们不住的叫喊,还真没发现这小伙子倒在了队伍的后面,还是王彪的女儿先发现少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吓得大叫道:“爸,郭亮摔倒了,咱们快回去救他!”

  我们这才全都回过头一看,郭亮摔在那里,看起来摔的不轻,挣扎着爬起来却也是一瘸一拐的,很快被身后的食人恶魔们追上了。王彪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说:“咱们快跑,现在回去救他全都得死!”说着王彪接着向前跑去。

  我跟易根金对望了一眼,易根金把嘴一撇,显然对王彪这种做法很是鄙视。我心说王彪这个不仗义的,你女儿落在食人族手里你就玩命的去救,你手下这小伙子被抓了,你就玩命的跑,我靠!

  可是人家领队都不管,我和易根金扎娜也就没那必要拼命了,现在回头去救人的话,真的就是十死无生了,赶紧顾自己性命要紧吧。想到这我们没作停留,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一座大山后面跑去。

  叫郭亮的小伙子被食人族捉住了,下场一定好不了,我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此行真是多灾多难,想不到这风景秀美的长白山深处,竟会有这种变态的狂魔在这里生活,不是亲眼所见的话,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好在这些食人族追了一会后就没再追赶我们,可能是他们忙着收部落首领的尸体,或者是不想走出他们的生活范围,我们这才得以喘息。

  此时我们身处在这座大山的后面,现在我彻底迷失了方向,易根金也找不准路了,他用六爻预测算出的孙婆子位置,离这里还有很远。这时王彪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牛皮纸地图,应该是进山前就准备好了的,他点上了一根烟抽了起来,开始仔细的在地图上观察着,过了好一会,他眼前一亮,把地图收好,对我说道:“四狗兄弟,咱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山叫茫云山,我这张草图上有标记的,这山有一处秘洞,沿着这条秘洞走就可以绕过食人族部落,趁现在还没天黑,咱们快找吧!”

  我听到这不禁好奇的问他道:“你们进长白山到底想去哪啊,我看你准备好像很充分。”

  王彪听了呵呵一笑,说:“本来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是我请来的向导,对这一带很熟悉,如果有他在的话,咱们找这个山洞就会容易得多。只是误入了食人族的地盘,把他的性命也搭进去了,唉!”王彪说到这里痛惜不已,也不知道他是在叹息眼镜男的死,还是叹息没了向导找不到路。
  我见他绕了半天弯子也不说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也就不便刨根问底的了,跟王彪一起找寻着那个秘洞。根据易根金推测出孙婆子的位置来看,想找到孙婆子的话,那个食人族部落是必经之路,不过肯定不能再冒险从那里走,现在有这条秘洞可以通过这里,也只好跟王彪一起寻找了。

  可是这座大山一眼望不到边际,想找到秘洞哪有那么轻松。众人累得实在走不动了,便坐在山脚下休息,怕再遇到那群食人族,几个年轻人轮流着站岗警戒着。

  王彪的两个女儿一想起同伴的惨死就不住的哭,劝王彪现在就带着她们打道回府,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是王彪却铁了心要找到那个秘洞,对两个女儿的要求置之不理,我不禁好奇这家伙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魔力吸引着他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往前走呢?

  歇息了一阵后王彪带着众人接着寻找秘洞,他不断的对照着牛皮纸的地图,围着这座大山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天黑的时候,把这个秘洞口找到了。

  这洞口很宽阔,足有两米多高一米半宽。王彪找到洞口后兴奋得直拍大腿,带着我们就往里面走去。到了洞里面才发现,这秘洞就像个迷宫一样,左转一圈右转一圈,转的人晕头转向。时不时的飞出一群野生蝙蝠来,把人吓得够呛,但好在没出什么意外。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越往前走,我越能感觉到这秘洞的倾斜向下,我们正往地下走。又走了一会,前面豁然开朗,竟看到了火把照明的光亮,看到有光,我们都站住了脚步,王彪也是疑惑不已,有火把,肯定这秘洞里有人啊!

  我们全都小心的往前挪动着脚步,不敢弄出声响来,谁也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情况,还是谨慎为好。当离这火光近了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像一个大的地下仓库一样空旷,那火把的光亮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到了火光近前,我们把身体躲在石块后面,悄悄向火光处望去。只见对面有六个人,两个人手里拿着火把,另外四个正手里拿着小刀,在他们的面前,一个小伙子正靠在山洞的墙壁上,双手被绳子捆绑着,浑身的衣服被剥得精光,再往他的脸上望去,真的是太惨了,他的两只眼珠没有了,是被人活生生的挖了出去,现在两只眼睛的位置就是两个大血窟窿,正往外流着血。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大声喊叫,张着嘴只是呜呜的呻吟着,很是痛苦。我往他的嘴里看去,这才明白是咋回事,他的舌头竟也被这些人给割下去了,难怪他叫不出声。

  这小伙站在那里腿直哆嗦,满脸是血,突然听到他低沉的吼了一声,是从嗓子眼发出来的,声音不大却是悲怆的很,随着他这声低吼,他的身体摔倒在地,不断的扭曲挣扎着,竟是被他面前的人用刀子割下了他胯下那根玩意儿。

  我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那六个人我借着火光看得清楚,都浑身赤裸,黑黑的皮肤,跟野人相似,正是那些食人恶魔!

  而那个赤身裸体被绑着的小伙,正是被食人族抓到的郭亮。我心中暗骂,王彪这个狗犊子,领着我们绕来绕去的,好像他有两下子似的,这下可好,又回到了食人族的地盘,弄不好现在我们就身处食人族部落的地下,这个秘洞也是他们的地盘。

  王彪一看这情况也是一惊,但他示意我们别打草惊蛇,躲在暗处向那边看着。曾被食人族抓去的女孩一见这等地狱般的酷刑,不禁失声哭了出来,“爸,那是郭亮啊,快点救他呀......”

  王彪一听女儿出声了,急得赶紧用手去捂她的嘴巴,因为他也不确定这秘洞里还有多少食人族藏在这里,女儿这一声喊无疑会暴露了我们的目标。可是一切都晚了,这女孩哭着说完后,那六个食人族刷的一下转过身来,拎着刀就向我们走来。
  今天没有了,大家别等了,明天继续
  情势危急,这六个家伙全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太过变态残忍,落在他们手里会是什么下场,我们简直想都不敢想。

  好在我们现在躲在暗处,这六个家伙走过来时,易根金一刀就砍翻了一个,紧接着王彪一脚踢飞了一个食人族手里的刀,捡起来后又捅倒了两个,搏斗中他的胳膊也被刀划伤,好在伤势不重。此时王彪把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了这几个食人族身上,像疯了一样向他们身上狂捅,秘洞里鲜血四溅,一下成了屠宰场,这六个食人族转眼间被王彪和易根金全部杀死。

  我心里自叹不如,易根金跟人动手就够猛的了,没想到这个王彪是这样凶猛的一个家伙,难怪他敢带着人来这深山里,果然有两下子。

  收拾掉了这几个食人族,我们不敢大意,仔细的看了看秘洞里,确定再没有食人族后,这才走向倒在血泊里的郭亮。看来这六个食人族是来这里处决郭亮的,现在郭亮已经被残害得不成样子,身边全是他流的血,两只眼珠没了,舌头和命根子也被人割掉,眼见着活不成了。

  王彪和他的两个女儿来到郭亮面前蹲下身来,见郭亮气息微弱的倒在那里,还喘着气,意识还算清楚。

  “亮子,亮子!”王彪扶起郭亮,不住的摇晃着他。

  郭亮张了张嘴,嗓子里发出了微弱的呜咽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彪的两个女儿都哭了,看样子他们早就相识,而且感情很好。郭亮支撑了没多一会,就彻底停止了呼吸,死在了这秘洞之中。

  王彪叹了口气,把郭亮放在一旁,从怀里掏出那张牛皮纸的地图,开始在秘洞中对照地图找寻了起来。我们随着他往秘洞里走去,里面更是宽敞,最后在秘洞的石壁上,发现了一个大的凹洞,王彪看到这凹洞里的东西时,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的跳了起来,“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我往那凹洞里望去,顿时呆在了当场,只见里面金光灿灿,竟是一堆金砖!这些金砖比我们常见的红砖要小很多,金光闪闪的堆在那里,足有四五十块之多。王彪兴奋的一下扑到金砖前,两只手伸出来,却不敢摸上去,像是怕摸一下这些金砖就会消失掉一样,兴奋得一个劲的咽唾沫,说不出话来。

  一行人全都呆住了,几十块黄澄澄的金砖摆在面前,是怎样一副壮观的景象!过了好半天,我才问王彪道:“这里咋会有这么多黄金,你照着手中地图找到这里的,难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这些黄金么?”

  王彪搓着大手,说:“值了,死在这里都值了,终于找到这些宝贝了......”

  这家伙像疯癫了一般自言自语,过了好半天王彪才恢复了正常,对我说道:“四狗,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手中的地图是张藏宝图,我们七个人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批黄金,这黄金是当年关东军从这一带撤退时留下来的,这里曾经是日军的一个秘密军事基地,而这些金砖,据说是从伪满洲国的皇宫里搜刮出来的。”

  我一听这才明白,难怪王彪甘冒奇险来到这里,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一行七人,现在死了三个,这代价也太大了。

  王彪说完,兴奋的用手去拿金砖,拿了两块后,他对我说:“反正这些黄金我们也拿不动,今天见者有份,咱们分了吧。”

  我犹豫了,财白动人心,我也好想要这些东西,可是人被利益驱使,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我对王彪这些人一点都不了解,谁能保证他安的什么心?万一他使唤傻小子一样让我们帮着带出这些金砖,走出深山后再把我们半路结果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凭王彪刚才杀那几个食人族的狠劲,恐怕我们三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我正想着要不要接他手里的黄金,突然身后的秘洞坍塌了下来,发出了震天巨响。王彪打了个激灵,赶紧伸手去抢着拿那些金砖,然后逃离这里。可是他每多拿下来一块,这秘洞坍塌的就越是厉害,最后竟然连我们头上也在往下掉着石块。我大叫道不好,这堆金砖上设了机关,移动它们这秘洞就会塌掉的!

  王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不死心,抱了十几块金砖后这才罢手。我没心思动这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逃命要紧,招呼着易根金和扎娜就往前跑去,王彪他们爱拿就拿吧,贪心不足死了也是活该。

  我们刚跑出一段距离,王彪领着他的两个女儿还有幸存的那个小伙子就跟了上来,王彪手里捧着金砖,很吃力的跑着,但就是舍不得扔下这些东西。头上不断的有石块落下,到最后竟是成片的往下掉大石块,跑慢一步就会被砸得粉身碎骨。

  一路亡命奔逃,终于跑到了一条地下河前,秘洞不再坍塌,我们这才喘过这口气来。往回走离开这秘洞是不可能了,回去的路全都被塌下来的石块封死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淌过这条地下河。

  河水不是很急,水位也不是很深,只到人腰部的位置。我们淌着水往前走去,王彪这时干脆把衣服脱掉,也不顾这秘洞里阴森寒冷,兜着这些黄金往前走。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条秘洞只有进来时的一个洞口,那样的话我们肯定会被困死在这里。河水冰凉刺骨,我们下半身都泡在水里,冻得直打牙,在河水中走了几百米后,河水开始变得浑浊起来,踩着脚下的淤泥,我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祥感觉。

  王彪的两个女儿更是冷的嘴唇发紫,连连叫苦,我们一行七人淌着河水往前走着,突然,王彪手下的那个小伙大叫了一声,接着身子一歪跌倒在了河水中。

  我们赶紧停下,王彪手里捧着黄金动弹不得,我和易根金本来走在前面,见后面出了事便回来察看。我见那小伙跌倒在水里,赶紧弯下身子把他从水里扶了起来,这个小伙从水里刚一露出头,嘴里就吐出了一口河水,看来是刚才被水给呛到了。此时他脸上很是惊恐,吐出一口水后大叫道:“我,我的腿被啥东西咬住了......”

  他话音刚落,从水里突然窜出一条像虫子一样的东西来,这东西有一米多长,碗口般粗细,浑身长满了鱼鳞状的鳞片,身体跟泥鳅一个颜色,最让人惊奇的是它看起来像没有头一样,脖子的地方是平平的,边上有一些褶皱,看起来很恶心。这怪虫窜起来后张开碗口大的嘴就吞住了那个小伙的一条胳膊,接着身体往前一窜,像巨莽吞人一样把这小伙的胳膊吞了进去,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它平平的嘴部长着一圈蒜瓣状的大牙,随着这些大牙的啃咬吞噬,把这个小伙的整条胳膊都吞在了嘴里。

  小伙一见自己胳膊被怪虫吞没,吓得失声大叫,赶紧用另一只胳膊去抓这怪虫,可是这怪虫死死的吞着他的胳膊,他又怎么抓得下来。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我们反应过来想上去救这小伙时,这怪虫突然嘴一松,松开小伙的胳膊后身体狂扭着钻进了河里,激起了一堆浪花来。

  再看那小伙的胳膊,皮和肉都被那怪虫吞噬没了,只留下一根白骨,胳膊上流的血淌进了河水中,把他身旁的河水都染红了。那小伙惊吓过度,竟一时忘了疼痛,过了几秒钟后终于疼痛难忍,凄惨的痛叫起来。

  我赶紧在他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把他流血的胳膊勒紧,他的胳膊上只剩下一小截肉了。可是我刚给他把伤口包扎好,河水中又是一阵暗流涌动,那条怪虫又如鬼魅般从水里窜出,一口向我脸上咬来!
  这怪虫冲出水面时速度奇快,径直向我脸上冲来,这一下可把我惊的不轻,眼见着它张着嘴,嘴里长着的蒜瓣牙让人看了就恶心,我本能的把头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怪虫又粗又长的身体从我耳边划过,又落在了水里。

  这一下我们几个人全都紧张了起来,这怪虫潜入水中后就没了踪影,鬼知道它啥时候再冒出来。我对大家喊道:“快都注意水里,它随时有可能再出来!”

  易根金这时握紧了手中开山刀,两眼紧紧盯着河水里,说:“狗哥,这他妈的是啥虫子,长的太难看了!”

  “我也不认识,不过在这深山老林里,啥怪异的东西都可能出现,千万要小心,咱们速速离开这!”我说着,淌着河水就往前走去,这水里太危险了,一会再出来更凶险的东西就麻烦了。

  王彪的女儿搀着那个小伙,紧紧跟在我们身后,王彪现在把衣服里的金砖背在身后,腾不出手来,也紧紧跟在队伍后面。好在他的衣服质量挺好,不然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多金块子。

  那小伙疼的不住哀叫,我估计他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胳膊上的肉被那怪虫像“撸肉串”一样给撸光,换谁也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们又加紧脚步往前走了一阵,这才看到这条地下河的尽头,虽然还没有走出秘洞,但能走出这条要命的地下河就烧高香了。可是眼看着就要趟出河水了,霉运还是跟我们如影随形一般,在这条地下河的尽头,一下子窜出了十几条怪虫来,长的都跟刚才那条怪虫差不多,也都是一米多长,其中有一条大的,身长近两米,它大嘴一张,竟有水桶般粗细!

  这些怪虫从水中一齐窜出,向我们展开了攻击。那条最大的怪虫冲在了最前面,把我们挡住,它的身体在水中飘浮着前进,像一条大蛇一样游到了我面前,张开大嘴就要吞我的脑袋。

  我一看这还得了,要是被它吞中就得葬身在它肚腹之中了,赶紧往旁边一闪,可是脚底下全是淤泥,慌乱中我一脚踩空,身体一滑就倒在了河水里。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被水淹没了,赶紧把嘴闭住秉住呼吸。那条大怪虫见我倒在水中,又一头扎进水里,我在水里睁着眼睛,一看它追到水里来,把我吓得想爬起来躲避,可是此时我身陷淤泥之中,哪有那么容易爬起来,眼看着就要被它把我生吞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我看到水中划过一道白色光芒,紧接着这条大怪虫的身体从中间一分两半,它体内全是绿色的汁液,混在水中弥散开来。与此同时,我的衣服被人抓了起来,一下把我拖出了水面。

  我惊魂未定,一看正是易根金把我拖出了水面,他手里正拿着那把开山刀,刀身上还沾着那条大怪虫身体里的绿浆,见我露出水面,易根金一晃手中开山刀就冲向那群怪虫,嘴里大喊道:“狗哥,快随我冲到河对岸去,在水里咱整不过这些虫子!”

  易根金说完,抡起手中开山刀就冲上前去,勇不可挡,一把大刀被他抡得风雨不透,眨眼间就砍断了几条怪虫的身体。我们在后面紧跟着易根金,现在这些人里只有易根金手里有把刀,其他人都是赤手空拳的,我现在真后悔当初进山的时候没多准备点武器,以为进山斗孙婆子和恶鬼,有符咒和桃木剑就够了,想不到还有这些要命的玩意,都要真刀真枪的才能对付。

  易根金现在身上沾满了绿乎乎的浆液,终于用开山刀劈出了一条血路,我们随着他跑出了地下河。别看王彪背着黄金,但这老家伙身体素质特别好,竟然紧跟在我的身后,可他的两个女儿搀扶着那个小伙走的可就慢好多了,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她们刚刚走出地下河,剩下的几条怪虫从河水中飞出,从那小伙的身后窜了上来,其中一条怪虫一口咬住了那小伙的脑袋,紧接着把身体盘在他的脖子上,以极快的速度把他整个头都吞进了嘴里!

  “啊!”

  两个女孩被吓得大叫一声,松开了那个小伙,都往我们这边跑过来。那小伙一只手不住的挥舞着,脑袋被吞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另外几条怪虫也都窜上来把他身体牢牢缠住,小伙再也站立不住,仰面栽倒在了河水里,被几条怪虫纠缠着。我和易根金刚想回去救他,却见水中没了动静,那小伙可能已经窒息死了。

  王彪现在还背着那包金砖,招呼着我们快跑。我气得一跺脚,真想把这个贪财的家伙踢水里喂怪虫去,看他现在这副德性,恐怕他女儿被怪虫吞他都不会扔下金子去救。

  那小伙肯定是死了,没必要再回去冒险,我和易根金跑在前面,带着剩下的人往前逃命。

  这一路磕磕绊绊,几个人狼狈不堪的往前跑着,三个女孩中扎娜体力还好些,另外两个女孩就差得多了,早已经气喘吁吁跑不动了,渐渐的落在了后面。我告诉易根金慢点跑,等等她们,等她们追上来后才放慢脚步往前走去,又走了好一会,前面终于出现了洞口。

  我心中默念,谢天谢地啊,我严四狗子又拣回了一条命。透过前面的洞口,我们已经看到了秘洞外的月光,这下所有人都来了精神,特别是王彪,脸上的兴奋就别提了,估计他已经在幻想着出去后就变成千万富翁了。

  可是眼看着秘洞出口近在眼前,马上就能逃出这里了,悲剧的事还是发生了。在离洞口仅几米远的时候,从秘洞的四壁中突然爬出无数只甲虫来,这些甲虫身体能有半个足球那么大,看形状像极了大号的七星瓢虫,身体五颜六色的,简直就是变异的七星瓢虫。仔细一看,石壁上竟有无数个小的洞口,这些大甲虫就是从这些小洞口里爬出来的。

  这些甲虫从洞口中爬出来就向我们涌来,看数量少说也有千八百只,没多大一会整个秘洞都被这些东西占满了。它们挤在一起向我们涌来,细长的腿爬起来很快,几秒钟就把我们重重围困在里面。

  我们一看全傻了眼,刚才河水中的怪虫虽然够凶猛,但毕竟才十几条,眼前这上千只的甲虫该如何应付?

  “快跑!”

  我大喊一声就向洞口跑去,脚下踩了几只甲虫,把它们踩碎后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易根金手中的开山刀也派不上用场了,只好有多快跑多快,冲出秘洞才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没等我们跑出几步,这些甲虫就开始对我们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它们不光爬的快,弹跳能力还很强,跳起来后鲜艳的翅膀展开,竟还能飞行一段距离。这下我们可惨了,这些甲虫飞到身上后就用带钩的腿叼住我们身上的皮肉,然后张嘴就咬,顷刻间我身上就被咬了好几口,钻心的疼痛传来,我伸手就抓住一只大甲虫,把它狠狠的摔在地上用脚踩碎。可是抓掉一只后就会有几只飞到身上来,真是越抓越多。

  其他人也比我好不到哪去,被甲虫爬满了全身。这东西咬在人身上后又痛又痒,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甲虫,情急之下我躺在地上就地打滚,把身上的甲虫全都压死。

  此时扎娜惊慌之下嘴张开了,有一只甲虫顺着她的嘴就钻了进去,我离扎娜不远,赶紧一把将那只甲虫抓住,把它从扎娜的嘴里拽了出来。把扎娜恶心的一捂嘴,差点没吐出来。

  我拽着扎娜的手就往前跑,终于跑出了洞口,我们回过头一看,王彪和他的一个女儿已经被甲虫彻底淹没了,倒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
  今天没有了,明天继续
  好在这些甲虫只在秘洞中活动,我们逃出秘洞后终于安全了,我搀扶扎娜,易根金带着王彪的一个女儿,四个人刚刚逃出来,却发现王彪和他的一个女儿已经被甲虫重重围困,倒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

  易根金和扎娜都看着我,谁心里都清楚,现在闯回去救他们俩的话,恐怕我们也性命难保。我心里也犹豫着,这些甲虫数量太多,现在回到秘洞里实在太危险了,毕竟谁的命也不是拿咸盐换来的,可又不能眼睁睁的见死不救。正当我犹豫不定的时候,王彪的女儿突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对我和易根金说道:“我求求你们了,回去把我爸爸和姐姐救出来吧......”

  这时秘洞里王彪和他的女儿已经不怎么挣扎了,王彪也扔下了他付出惨重代价才换来的金砖,身上爬满了甲虫,正在不断的啃咬着他。王彪的小女儿又跪爬着到了我面前,用手抱着我的腿哭道:“狗哥哥,我求你了,快救救我爸爸和姐姐吧!”

  这小姑娘哭得涕泪横流,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哀求,心说死就死了吧,不回去救人的话恐怕一辈子良心难安,想到这我一咬牙,转身就冲回了秘洞。

  易根金见我回秘洞去救人,也随着我冲了进去,此时秘洞里全是大甲虫,我和易根金每走出一步,都会踩死几只大甲虫。等我们跑到王彪和他大女儿面前时,竟然看不到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身体被甲虫围满了,正不断的啃着他们。

  我和易根金赶紧用手划拉着他们身上的大甲虫,这些甲虫一见我们,马上往我们的身上扑,我和易根金身上也很快被这些该死的家伙咬得血淋淋的。我忍着疼痛,划拉掉王彪大女儿身上的几只大甲虫后,一把将她抱起来,夹在腋下就往秘洞外面跑。

  易根金此时也把王彪扛在肩上,跟着我往秘洞外面跑,好在易根金力气大,扛着王彪这个大块头,居然也能跟得上我。等我们跑到秘洞出口时,这些甲虫突然全都从我们身上滑了下去,匆忙的往秘洞里面跑,生怕把它们带到秘洞外面去。

  这一下王彪和他的大女儿才露出了身体,出来后我和易根金把他们放在地上,此时他们俩已经奄奄一息了,往他们的身上望去,真是惨不忍睹,他们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被大甲虫连抓带咬,身上的伤口不下几百个,顺着这些小伤口往外流着血。最致命的是他们的喉咙也被甲虫咬破,眼见着活不成了。

  王彪的小女儿见此惨状,哭得几近昏厥,没过一分钟,王彪和他的大女儿就咽了气。

  我们心里都很压抑,遇到王彪一伙人时,他们是七个人,现在只剩下了王彪的小女儿幸存下来,六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可以说王彪是死在了这些价值连城的金砖上,他的贪欲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一个人的命中若是没有那么大的财运,真的不可以强求,即便横财加身,也是有命得,没命花。

  我们找了个地方把王彪和他大女儿的尸体埋了,他的小女儿哭得很伤心,扎娜不住的安慰着她,她这才稍稍平静下来。在她和扎娜的谈话中我们得知她叫王美琪,长春人,他们一行七人来长白山的深山里,就是为了那堆金砖,没想到全都客死异乡。

  “扎娜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往回走啊,我现在只想回家。”王美琪哽咽着对扎娜说道。

  扎娜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说:“我们的事情还没办完,你就先跟着我们走吧,等我们把事情办完了,你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王美琪点头同意,她一个人根本走不出这深山,只好跟我们一起往前走。

  易根金又用他的卜算奇术算了一卦,推算出了孙婆子现在的位置。还别说,这小子要是到大城市给达官显贵们算卦,准能发大财。

  我们按着易根金所指的方向往前走着,直走到了后半夜,终于到了孙婆子藏身的地方。这里是一座终年积雪的大山,山高足有一千米以上,山顶上的积雪终年不化,白雪皑皑,像是给这座令人敬畏的大山披上了一层银装,更显巍峨雄壮。

  易根金说孙婆子就在这座山的山顶,我们站在山脚往山上望去,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和这座高山相比,是那么渺小脆弱。从山脚一点点往上攀爬着,由于山上全是积雪,行动起来更是不便,四个人相互帮扶着,一点点往上爬去。

  爬了两个小时,终于到山顶,我们惊奇的发现,山顶上别有洞天,只见这山顶地势较为平坦,除了一些粗壮的树木,地上全是一些碎石和积雪。我们小心的往前走去,但地上的雪很厚,我们脚下还是发出了吱吱的响声。走了一会,赫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木质小屋,这小屋搭得很是简易,但是看起来却是有些年头了。在这小屋的附近,我发现雪地上有很多人的脚印,看来这屋里有人居住。

  我冲他们三个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原地别动,我一点点向那木屋靠了过去。孙婆子很可能就在这小木屋里,这老婆子现在半人半妖的,易根金他们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我自己一个人来吧。

  靠近木屋时我放慢了脚步,尽量把脚拖着地走,免得发出吱吱的声响。到了木屋前我把身体贴在木屋上,找了个缝隙往屋里望去。

  现在正是凌晨两三点钟,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我又等了一会,听到屋里有一个老太婆用尖锐的嗓音说道:“江老鬼,主人让你跟我一起下山,去帮她的忙,你都拖了这么多天了,是不是想违抗主人的命令啊?”

  我一听这声音太他妈熟悉了,尖声尖气的带着股邪异味道,正是孙婆子!

  屋里又传来一阵大笑声,这声音听起来跟敲破锣没什么区别,“孙婆子,还是先把小莲解决了再说吧,我看这小女鬼这么凶猛,不解决了她终究是个祸患。”

  孙婆子又说道:“要是能解决我早就解决了,困了她这么多天都弄不死她,江老鬼,以后你别在我面前吹牛了,前些天你夸下海口,说你的断魂桩定能置小莲于死地,怎么这么多天还不见效果?”

  “你放心孙婆子,我设的断魂桩阵法玄妙得紧,里面有个民国时期的孤魂恶鬼,等过两天小莲折腾不动了,这个恶鬼就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到那时咱们再去见主人,多有面子,哈哈哈!”那个叫江老鬼的家伙哈哈笑道。

  屋里沉寂了一阵,就听孙婆子又嘟嚷道:“先看看你那破阵法灵是不灵,这次一定要把小莲解决掉!”

  我在木屋外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好生兴奋,原来小莲真的来到了这里,这次找到小莲,说啥也不能让她再离开我了。紧跟着又是一阵担忧,听孙婆子和这个江老鬼的谈话,小莲被困在什么断魂桩迷阵里了,里面还有恶鬼,看来凶险的很,我得赶紧想办法把小莲救出来才是。

  我没有打草惊蛇,一个孙婆子我应该对付得来,可现在屋里还有个江老鬼,现在还弄不清这江老鬼到底是人是鬼实力如何,还是先想办法救小莲要紧。我悄悄的离开木屋,找到易根金和扎娜他们,易根金忙问我木屋里的情况,我把孙婆子和江老鬼的谈话跟易根金说了一遍。易根金问我道:“狗哥,现在咋整,是不是先进屋除了孙婆子和江老鬼?”

  我摇了摇头,说:“先别惊动他们,咱们先去找江老鬼的断魂桩,把小莲救出来再说。”
  主意打定,四个人悄悄离开木屋的范围,准备离开这里去找断魂桩。这山顶上太大了,我们找了半天,终于在离小木屋一百多米远处,发现了木桩迷阵。

  我到了近前一看,这是由几十根木桩组成的阵法,这些木桩全都是把树干剥了皮,然后插在雪地里,呈不规则排列,把中间的空地围成了一圈。我往木桩上望去,见这上面被人刻着很奇怪的符文,跟师父送我的那本无字书上的符咒有点像,但看起来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流派。这断魂桩迷阵中黑漆漆的一片,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偶尔会传来寒风吹过木桩时发出的呜咽声,听起来让人心惊胆寒。

  易根金和扎娜走到我身边,扎娜用手摸了摸木桩,对我说道:“四狗哥,这些不就是普通的树桩么,小莲姐姐那么厉害,能被这玩意困住?”

  “你别小看了这些木桩,这上面的符文可不是谁都会画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断魂桩上的符文,全都是出自木屋中那个江老鬼之手,这些符文对付咱们没啥用,却能把小莲困死在里面。”我对扎娜说道。

  听我这么说,扎娜伸了伸舌头,有点不敢再摸这些木桩子了。易根金一撇嘴,说道:“狗哥,这破木桩对付鬼有用,咱们还能被这些破玩意给挡住么,我现在就把这些破桩子给拆了!”

  易根金说完,抬脚就踢向一根木桩,可是这木桩不知道埋进石头里多深,又被冻得结结实实的,易根金这大力的一脚踹上去一点作用都没有,木桩连颤都没颤一下。

  “我草他大爷的,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易根金脚踹的生疼,倔脾气上来了,抡起开山刀就劈在了这根木桩上,锋利的刀刃劈进去两寸多深。

  我刚要对易根金说你这样劈有啥用,咱们还是快进阵中救小莲吧。可我话还没等说出口,这根被砍的木桩就像长了脚一样,开始快速的移动起来,不一会就从我们面前移动走了,其它的木桩也都跟着一起移动着,开始交叉着移形换位,变换着不同的排列。

  易根金眼睛瞪得大大的,有点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这一切,结巴着说道:“狗,狗哥,这他娘的也太古怪了吧,这些木桩咋会动呢?”

  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都到这了,咋的都得闯进去把小莲救出来,我把桃木剑握在手里,对他们三人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我进去救小莲!”

  “狗哥,我陪你一起进去!”易根金拍着胸脯说道。我听了心里一阵感动,这一路上易根金随我出生入死,这份情意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没说什么,提着桃木剑就向木桩阵中走去,易根金手拿开山刀紧跟在我身后,扎娜和王美琪可能觉得留在外面很危险,也随着我们进了阵中。

  一进阵中我才发现,这里面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不仅更加阴森寒冷,还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让人浑身上下不舒服。我在前面走着,发现这些木桩正不断的移换着方位,把我们弄得晕头转向,现在想退出去都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四个人在阵中转悠了半天,也不知道走进去多远了,从外面看这木桩迷阵并不大,可走进去才发现,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就像是在原地转圈一样。我们在阵中瞎打乱撞着,忽然间我发现,在我前面不远处的地方,一个熟悉的靓丽身影正坐在地上,我看到这个身影后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连日来的酸甜苦辣一下子涌上心头,我不禁呆立在了那里,面前坐着的,正是我朝思暮想担心不已的小莲!

  易根金和扎娜也看到了小莲,这俩人也愣在了原地。小莲坐在那里显得很疲倦,听孙婆子和江老鬼说,小莲这些天都被困在这断魂桩迷阵里。此时她面前正有几根木桩围着她转圈,无止无休,不断的变换着位置,偶尔会有一两根木桩向小莲的身体靠过去,小莲则是艰难的挪动着身体躲开木桩,很怕被这些木桩碰到。

  “小莲!”

  我再也忍不住连日来的思念之情,大喊出小莲的名字后,就向她跑了过去!

  可是没跑出几步,面前突然闪过一排木桩,我躲避不及,一头撞在了一根木桩上,撞得我七荤八素的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莲听到我的呼唤把头转了过来,一见是我,小莲的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她说话的声音很虚弱,“四狗哥......”

  我用手揉着脑门,这一下把我撞的可不轻,站起身又往小莲身边走去。小莲这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往前走了两步,一排木桩就向她移动过去,小莲刚想躲避,却不料那木桩上的符文放出一道亮光来,正击中小莲的小腹,小莲痛叫了一声,手捂着肚子慢慢的蹲了下去。

  见识了这符文的威力,我才明白为什么小莲会被困在木桩阵中这么多天。见小莲那么痛苦的蹲在地上,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疼,我快步向小莲走去,前面马上又移动过来几根木桩挡在我面前,这些木桩像长了眼睛一样,我往哪走它们就跟到哪,我心头火起,回过身把易根金手里的刀拿了过来,对着这些木桩一顿猛砍!

  这些木桩倒像是有生命一般,被砍中后就往旁边闪去,然后又会有新的木桩加入过来。正当我狂砍这些木桩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我回过头一看,一只恶鬼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一把抓起王美琪,把她抓到了空中!

  “啊!四狗哥,快来!”扎娜见状冲我大喊道。

  我手提桃木剑跑了回来,见捉住王美琪的这个恶鬼蓬头散发的,面目狰狞,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正双手抓着王美琪跳到了一根木桩之上。

  易根金到我近前问道:“狗哥,这是啥鬼东西,咋这么吓人!”

  “这是只恶鬼,看来就是江老鬼口中说的那个民国时期的恶鬼了。”望着这只恶鬼,我心中暗想,连易根金和扎娜都能看到它,说明这鬼是有肉身的,类似于僵尸,却又有鬼的魂魄,这种恶鬼是最难对付的了。

  王美琪被恶鬼抓住后早吓得花容失色了,不住的大叫着。我快步走到恶鬼所在的木桩下,往小莲那望去,见小莲一时半刻的不会有啥危险,就准备先结果了这恶鬼再去救小莲。

  这恶鬼见我手拿桃木剑盯着它,开始张开大嘴哇哇暴叫起来,然后抓住王美琪顺着木桩滑了下来,这鬼东西居然不怕木桩上的符文,滑到地上后它把王美琪一甩扔在地上,张开两只大手向我猛扑过来!

  我面前顿时刮过一阵阴风,我把身体往旁边一闪,躲过它的扑击,手中桃木剑一挥向它扫去。恶鬼身体非常灵活轻盈,身体旋转着飞向空中,躲过了我这一剑,落下后头冲下脚朝天,张开两只大手就向我头上抓来。

  它的两只手上指甲很长,这要被它抓到非把我脑袋抓出几个透明窟窿不可,我不敢大意,赶紧往旁边跑动躲开它的攻势,接着手中桃木剑往上撩去,恶鬼扑的势头很急,这一下收不住身子,被我一剑撩在了胳膊上,只见夜空中划出一道蓝光,“嗤”的一声,这一剑把恶鬼的胳膊砍断。

  恶鬼嗷嗷怪叫着,身体掉落在了地上,我手中紧握着桃木剑,不等它再爬起身来,双手捧剑便向它的后心刺去。
  今天没了,明天继续
  我这一剑眼看着就要刺中这个恶鬼了,若是刺上它我有把握让它彻底灰飞烟灭,可是就当桃木剑将要挨上它后背的时候,这恶鬼的身体突然像一条灵巧的大蛇一样向前面游去,躲开了我这一剑,我这一剑刺出的力气太大,竟一下扎进了地上的石缝里。

  这恶鬼游出我的攻击范围后,身体旋转着飞向空中,嘴里怪叫着,刚才这一下显然激怒了它,它再一次向我俯冲下来,双臂张开就想把我搂住。

  它扑下来时身形极快,眼看就要被它抓住,麻烦的是手中的桃木剑牢牢的卡在石缝里,怎么拔都拔不出来,把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易根金见我情势危急,跑到我近前用手中开山刀就向这恶鬼的身上扫去,这一刀正砍在恶鬼的肚腹之上,“铛”的一声,就像砍在了铁块上一样,把易根金的手腕震得发麻,险些把手中开山刀扔在地上。

  “啊!”

  易根金手里拿着刀大叫了一声,他也想不到这恶鬼居然会刀枪不入,锋利的开山刀砍在它的肚皮上,一点都没伤到它。

  恶鬼被易根金一刀砍中后,不再向我猛扑,身体在半空中突然改变方向,向易根金抓来。易根金肉体凡胎的怎么躲得过它的凌厉攻势,被恶鬼一把抓住了脖领子,待它身体落地后把易根金猛的向空中一抡,足足扔出了两米多高,易根金身体在空中翻转着,嘴里啊啊大叫,扑通一声摔在了一根木桩旁。

  扎娜赶紧跑过去扶起了易根金,易根金被摔得不轻,在扎娜的搀扶下捂着腰疼得直叫,嘴里大骂道:“我草你大爷的,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哎哟,疼死老子了。”

  恶鬼不再理会易根金,身子又向我飘来,虽然它有肉身,可从它扑向我时的身形步法来看,这家伙生前一定是个练家子。它扑过来就用手来掐我的脖子,我往旁边一闪躲过这一下,心想鬼都喜欢掐人脖子么,他娘的。我伸手从怀里抽出一张符咒,猛的拍向它的胸口。

  这恶鬼躲闪不及,被我用符咒拍在了胸口上,它身体猛的抽搐了几下,低下头看了看胸口上粘着的符咒,突然伸手把符咒撕了下去,揉烂了扔在一边。我见状有点心慌了,看来符咒对这恶鬼的作用不大,它并不怕我的符咒。

  恶鬼又向我攻来,这时小莲在不远处冲我喊道:“四狗哥,快闭住呼吸,这样它就看不到你了!”

  我向小莲那里望去,见她正站在那里用手捂着小腹,看来木桩上的符文射出的光把她伤得不轻。此时她正关切的望着我,也开始向我这边走来,怎奈这些该死的木桩围在她的身边,小莲根本走不过来。

  我赶紧按小莲的话闭住了呼吸,这一下果然奏效,那恶鬼突然就像眼瞎了一样,四处寻找着我,手也在空中不断的划拉着,它已经看不到我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插在石头缝里的桃木剑拔出来,费了好大的力气,好在师父送我的这把神器够耐用,拔出来一看并没有损坏。我手提着桃林剑,悄悄的溜到了恶鬼的身后,它此时正用手在面前摸着寻找着我,我双手捧剑一剑向它后心刺去!

  别看这恶鬼刀枪不入的,连易根金手中的开山刀都奈何不了它,但是面对我的桃木剑时,它却招架不住了,被我一剑刺穿了皮肉,桃木剑冒着蓝光从它的后心刺入,剑尖从它的前胸穿了出来,恶鬼的身体顿时像遭了电击一样,浑身咔咔作响被蓝光笼罩。

  我手捧着桃木剑没有从它体内抽出,直等到恶鬼瘫软了,身体倒在地上不动,这才慢慢的把桃木剑从它身体里拔出来。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恶鬼,此时它身体已经焦糊发黑,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易根金和扎娜也走了过来,易根金走上去一脚踢在恶鬼的头上,说道:“差点被这鬼东西给摔死,狗哥,我得把它脑袋剁下来,带回去留个纪念!”易根金说着,抡起开山刀就剁这恶鬼的头,我在一边看着有些无语,小金子胆子也太大了吧,简直就是个变态啊。

  易根金用刀砍了好几下,这恶鬼的脖子却是坚硬如铁,根本砍不动它,易根金也只好作罢,嘴里不住的嘟嚷着,很是懊恼。

  王美琪在一旁都看傻了,我想这小姑娘应该第一次见到鬼吧,她现在一步都不敢离开我们,也不敢看地上的恶鬼,扎娜领着她跟在我的身边。

  除掉了恶鬼,我又往小莲那边走去,此时小莲两眼中全是泪水,我知道这是她跟我久别重逢欣喜的泪水,我心里酸酸的,望着小莲孤单落寞的窈窕身影,想起跟她相识以来在一起开心的日子,我眼泪再也止不住,就要夺眶而出。

  我仰起头,用力的睁大了眼睛,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我快步向小莲走去,恨不得一下把她救出来,带着她离开这里远走天涯,不再顾忌世俗的牵绊和别人的闲言碎语,这辈子能有小莲陪伴我身边我就于愿足矣,什么也不愿再去想了。

  可是我刚走出几步,那些该死的断魂桩就像尾巴一样缠着我,我每走一步都会有几根挡在我的面前,推又推不倒躲又躲不开,我急得满头是汗,这些该死的木桩就像把我和小莲隔在了两个世界一般。

  “狗哥,我掩护你,你找机会冲进去救狗嫂子!”易根金大喊道,手中一晃开山刀,就向这些木桩冲去,冲到近前用刀在木桩上不断的砍着。这一下吸引了这些木桩,它们变换着方位阻挡着易根金,忽而排成一排,忽而又围成一圈,有几次差点把易根金挤在里面。

  我冲易根金道:“你小心点,这些断魂桩太邪乎,别被它们挤到!”我说完,趁这些木桩围向易根金,找了个空子冲了进去,终于到了小莲的身边。

  小莲泪眼朦胧的望着我,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来。我用手在她后背上抚摸安慰着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自从我遇到小莲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哭得这么伤心,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脆弱的一面,虽然在别人看来,小莲是个猛鬼,可是只有我最懂她的柔情万种。

  “小莲,我带你离开这里!”我没时间在这里多耽搁,松开小莲,拉着她的冰凉小手就往迷阵外走。小莲紧紧抓着我的手,她的身体有些虚弱,而且很怕这些变幻莫测的木桩,这上面的符文不时的对她放光,小莲艰难的躲闪着,但还是被这些光束击中了几次,把她疼的不住的呻吟着。

  我真恨不得把埋这些木桩的那个家伙碎尸万段,孙婆子没这手段的,想必这木桩迷阵是出自木屋中的那个江老鬼之手了。

  多亏了易根金吸引开大部分的断魂桩,我拉着小莲终于走出了迷阵,跟他们三人汇合在了一起。易根金见我带着小莲走出来了,不再跟那些木桩纠缠,走到我面前说:“狗哥,咱们快离开这里,这些木桩真是蒸不熟煮不烂啊!”

  我冲易根金点点头,让他和扎娜保护着王美琪,我拉着小莲的手就往迷阵外面走。可是正当我们马上要走出这木桩阵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身背后一阵阴风袭来,回过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这阴风对我来说太熟悉了,我知道这是有猛鬼出现,看来这鬼是没有肉身的,可以隐藏自己的身形。我赶紧运起功力开了天眼,这下看得清清楚楚,只见身后站着一个面容诡异的老头子,正满脸冷笑望着我们。
  见我回头望着这个老头子,众人也都跟着我回头望去,可是这里除了我和小莲以外,没有人能看到这个老鬼。

  此时老鬼正诡异的笑望着我,见我盯着他,他竟然开口说话了。

  “有两下子嘛,能在我的断魂桩迷阵里折腾这么半天,还把我阵里的恶鬼给干掉了,呵呵!”这老鬼笑得很阴森,接着他用一对凶恶的眼睛望向了小莲。

  我一听他说话,这才听出这老鬼就是小木屋里的江老鬼,这阴气森森的声音特征太明显了。

  易根金他们虽然看不到这老鬼,但是老鬼说出的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易根金走到旁边说道:“狗哥,啥东西在说话,我怎么看不到?”

  “是那个江老鬼,别担心,我对付他!”我对易根金说道。

  说着我手拿桃木剑往前走了两步,到了江老鬼近前,我问他道:“江老鬼,孙婆子咋没跟你一起来啊,那老婆子现在躲在哪?”

  江老鬼听我说完,不禁转头向四周望着,好像在找什么人一样,找了半天江老鬼很是懊恼的说道:“孙婆子说跟我一起来对付你和小莲的,这老婆子竟敢耍我!孙婆子,孙婆子!”

  江老鬼向四周不停的叫着孙婆子,可是茫茫夜色中,除了我们几个人以外,哪有孙婆子的影子。我心中好笑,这个江老鬼肯定是被孙婆子当炮灰使了,孙婆子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把江老鬼当傻小子使唤了。

  江老鬼见孙婆子没跟来,也有点慌神了,虽然他用阵法困住了小莲,但是这些天来始终没办法抓到小莲,看来他根本不是小莲的对手,何况现在我和小莲联手对付他,更够他喝一壶的了。

  我见江老鬼此时不停的往四外望着,看他的样子是想寻找机会逃走,我哪肯放他逃走,他设了这个迷阵把小莲困了这么多天,今天我非除了他这一害不可!想到这里我挥起手中桃木剑就像他斩去,江老鬼一见桃木剑,吓得赶紧飞身跳到了一根木桩上,这木桩有一人多高,我挥动桃木剑向他的脚上乱砍,江老鬼在木桩上像跳芭蕾舞一样蹦着,突然手掌一挥,隔空向我拍来。

  我顿时感觉一阵阴风拂面而来,赶紧向后退了两步,这股阴风正击中在我的胸口,我顿感一阵窒息,被这股力道击倒在地。

  小莲见我被江老鬼挥出的阴风击倒,一纵身飞了起来,扑向江老鬼,江老鬼单掌拍出跟小莲对了一掌,我耳中听到呯的一声巨响,抬头一看,江老鬼的身子一下从木桩上跌落下来,他已经被小莲一掌击伤,倒在了地上。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跟小莲一起走到江老鬼近前。我心里自叹不如,看来小莲比我厉害多了,要不是江老鬼弄了这个迷阵困住她,她早就把江老鬼给结果了。

  江老鬼现在倒在地上,他颤抖着,两只眼睛凶狠的盯着我和小莲。我把心一横,对付这种恶鬼就不能心慈手软,否则终究是祸害,刚想一剑结果了他,忽然想到他和孙婆子在小木屋里的谈话,好像他和孙婆子还有个什么主人,于是我用桃木剑抵在江老鬼的胸口说道:“你和孙婆子的主人是谁,快说!”

  江老鬼看了看我,突然把胸口迎着我的桃木剑就撞,一下被桃木剑贯穿了胸口,一片蓝光在他的身上闪烁过后,江老鬼魂飞魄散。

  我收手不及,眼见着江老鬼撞死在我的剑下,随着江老鬼魂飞魄散,这个断魂桩迷阵也不攻自破,所有的木桩一下子消失不见,整个迷阵彻底消失。

  我心里挺沉重,江老鬼宁可魂飞魄散都不肯说出他的主人是谁,看来他的这个主人是个极有手段的人物,恐怕他泄露了主人的身份后会遭到更为惨痛的折磨。

  我收起桃木剑,带着小莲和易根金等人离开了这里,我让易根金和扎娜带着王美琪先到下山的路口等我,我带着小莲又返回了木屋,看看孙婆子还在不在这里,毕竟她的肚子里有那颗宝珠,这关系到小莲能否有个正常人的身体。

  我和小莲小心的来到木屋前,我再次透过那条缝隙向里面观望着,木屋里现在空空如也,早就不见了孙婆子的踪影。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个老婆子也太他娘的狡猾了,又被她给溜掉了。

  再怎么说也找到了小莲,我心里还是兴奋得很,到下山的路口找到了易根金他们,我们一起往山下走去。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山上全是厚厚的积雪,走起来滑的很,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下了这座大山。

  长白山深处崇山峻岭,我们带的干粮也不多了,出山的路更是难走,好在易根金能掐会算的,算好了路线后,我们没从原路返回,绕了个大弯子终于出了长白山。

  出来后恍如隔世,我暗自庆幸没有死在这深山里。坐上返回省城长春的火车,王美琪哭得跟泪人一样,她想起了死在深山里的爸爸和姐姐,还有那些一起进山的同伴,自然是悲伤的很。

  到了长春后,王美琪跟我们告别,就回了家,我估计这小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大山一步了。

  站在长春火车站的街头,易根金问我道:“狗哥,你准备带狗嫂回河龙村么?”

  我看了看小莲,小莲的脸上很不自然,我看的出她并不想跟我回河龙村,毕竟小莲不被我家人认可,而且河龙村的人也都一直对她有着风言风语,小莲也是个爱面子的女孩,不可能再回去了。

  我对易根金道:“我不回去了,在哪都一样,我准备跟小莲在长春呆一段时间,等以后有机会再回河龙村。”

  易根金听了嘿嘿一笑,道:“狗哥,你跟我想的一样,我现在也没地方去,扎娜全家人都被孙婆子给害死了,她也无家可归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一起在长春落脚吧,能干点啥就干点啥,总不至于饿死。”

  扎娜听到易根金 的话后心里酸楚,想起她的爸爸被孙婆子害的那么惨,不禁眼泪掉了下来。易根金也发现自己说的话刺激到了扎娜,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来也不可能了。只好打岔道:“咱们不能在这里站着啊,走,找个地方先落脚再说。”

  我们四个在站前找了个小旅店先住了下来,由于都没带身份证,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家肯让我们住店的。店主人是个中年女人,挺干练利落的,她把我们当成了两对小夫妻,给我们开了两间房。我和小莲住一间房倒是没什么,毕竟我们都已经结过婚了,虽然不被人认可,但是小莲现在确实是我的老婆。可是易根金和扎娜就不一样了,虽然他们以前就很熟,而且一路上我也看出来他俩都对彼此有那么一点意思,但两个人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扎娜提出让老板娘再给开一间房,老板娘一听当然满心欢喜,多开一间房就能多挣点房钱。

  住的地方是解决了,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身上带的钱都不多,易根金和扎娜身上就几百块钱,我从齐姐的工厂出来时带的那点钱也都花的差不多了,还得找个营生吃饱肚子才是。

  我跟易根金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就出去找找工作,看能不能找个包吃包住的地方。主意打定后我对易根金说道:“小金子,你再给我算一卦。”

  易根金笑着道:“狗哥,你想算啥,算算我狗嫂生男生女么,哈哈!”

  我说你可快滚犊子吧,你给我算算孙婆子现在跑哪去了,我一定要找到这妖婆子,把宝珠从她肚子里抠出来。

  易根金把那个随身带着的竹筒又拿了出来,把红布铺在桌上,让我摇那三枚铜钱。我摇完后,易根金开始测算起来。过了好半天,易根金紧锁着眉头对我说道:“狗哥,我算不出来了。”
  今天没了明天继续
  我一听这个泄气,心说你不是挺会算的么,连孙婆子藏在长白山深处都能算到,现在咋就不灵了呢?

  还没等我问,易根金说道:“狗哥,孙婆子跑到深山里,我能算的出来,但是我估计她现在藏身在人多的地方了,这样的地方就太难算了。但我可以大致的推算出,她现在还在东北。”

  我一听叹了口气,这跟没算一个样,东北这么大,谁知道这妖婆子藏哪了。

  “算不出就算不出吧,以后有机会再找她。对了,你觉得扎娜人咋样?”我笑着问易根金道。

  易根金听我提起扎娜,这小子竟然脸红了,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结巴了半天这才说道:“人挺好的......,咋的了狗哥,你问这个干啥?”

  “不干啥,随便问问。”我没再说什么,心想要是扎娜和易根金走到一起,还真是挺般配的。

  第二天一早,我和易根金准备出去找工作,碰碰运气。旅店的老板娘得知我们要出去找工作,就对我说道:“大兄弟,我有个哥哥是包装潢活的,室内装修,现在缺几个力工,你们如果能吃苦的话,可以去他那试试。现在工作也不好找,你们出去也不一定能找的到合适的工作,还不如去我哥那试试看。”

  我一听还真行,这样总比我们自己乱找要强多了,而且我俩没啥文凭,又没工作经验,找到工作也肯定是又累又脏,还不如去这试试了。想到这我跟易根金商量了一下,他也同意了,于是老板娘把他哥的电话号码给了我们,让我们直接给她哥打电话,说是她介绍去的就行了。

  我和易根金出去给老板娘的哥哥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子,他告诉我们去市内一个叫高尔夫家园的小区去找他。我俩打听着坐上车,来到了高尔夫家园。

  这是一个新建成的小区,还没有人入住,到了里面一看,这小区好大,设施也齐全,是个高档小区。按照这个中年男人说地方,我们进了一幢楼里,上了五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正指挥着几个工人干活,这屋里正在装修,各种装饰材料摆了一地。见我俩进来后,这中年男人点了根烟,问我道:“你俩是来找活的?”

  “是的,我们是你妹妹介绍来的。”我对中年男人说道。

  胖男人点点头,跟我们说他这里包吃包住,工钱也合理,如果能在他这长期干下去的话,还可以给我们安排个住处。

  我和易根金答应了下来,想挣钱就别怕吃苦,能有吃有住的也算不错了。胖男人跟我们说了几句话后,就告诉我们都需要干啥活,无非就是帮着装修的师傅递递东西,把楼下运来的一些装修材料扛到楼上来,都是些体力活。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胖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长的挺富态,就是眉宇间有一股黑黑的煞气,我不会看面相,但是自从跟师父学了道术后,对他脸上这种煞气很是敏感,凭直觉我感觉到,这个胖男人被鬼缠身了。

  胖男人当然不知道这一切,见我一个劲的看他,他笑了,说:“你不干活去老盯着我看啥啊,我脸上有啥不对劲的么?”

  我笑了笑,说没啥,就没再说什么,毕竟第一次见面,我要说他被厉鬼缠身了,他也不一定信我,没必要自讨那没趣。

  干了一天的活,把我和易根金累了个半死,但心里还是挺畅快的,有了落脚之地,至少吃喝不愁了。

  胖男人说话还挺算数,到了晚上他开车带我们来到市郊的一处居民区,这里清一色的全是平房。他把我们领到一处地房,交给我俩一串钥匙,让我们暂时就住这里,然后还拉着我和易根金找了个饭店,请我们吃了一顿。

  跟这胖男人的谈话中我们得知,胖男人叫金权,长春人,在长春从事装潢行业很多年了。金权性格挺直爽,他让我们好好跟着他干,说亏待不了我们俩。

  我们三个都喝了不少酒,跟金权也渐渐熟悉了起来。酒真是男人之间交流感情的最好工具,喝过一顿酒后跟金权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我望着他脸上那团黑黑的煞气,忍不住就想帮他一把。

  “金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对金权说道。

  金权喝得脸红扑扑的,此时他舌头有点大,说道:“说吧兄弟,有啥话就直说,咱们不用吞吞吐吐的。”

  “我怕说完了你不信,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就说了。”我说道。

  金权哈哈一笑,说道:“快说吧兄弟,我信你就是了。”

  “你最近感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比如说浑身发冷,身子虚?”我试探性的问他道。

  一下子把金权问愣住了,疑惑的望着我道:“你咋知道的?”

  我说道:“你印堂发黑,脸上有黑煞之气,恐怕你现在有鬼缠身......”

  还没等我说完,金权笑了,一摆手说道:“不可能的,我身体啥样我了解,我也不瞒你们俩,男人嘛,有时候那种事做多了,身子会虚一点,不过也不至于被鬼缠身的。”

  我见他不信,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如果再说下去,非让金权把我当成神棍骗他钱财不可。喝完了酒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我们走出饭店,我和易根金准备把金权送走,就回旅店把小莲和扎娜接过来。

  可是刚走出饭店,我突然发现在前面走着的金权身子一哆嗦,紧接着他抱起膀子,显得很冷的样子,走起路来也和平日不一样了,看起来感觉怪怪的。我心念一动,想起他脸上的那股煞气,我便开了天眼,向金权的身上望去。

  这一看可让我吃惊非小,只见金权正往他的车那里走,他的身后竟然跟着一个女鬼,这女鬼穿着一身白色睡衣,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好像她手里还抱着个什么东西。只见这女鬼跟着金权走了几步后,突然抱着怀中的东西一下扑到了金权的身上,腾出一只手来搂着金权的脖子,让金权背着她走。

  再往金权的身上望去,他好像比刚才更冷了,而且走起路来更加吃力,这时他回过头看了看我,说道:“四狗兄弟,我现在倒是真觉得,我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我心想能一样么,一个女鬼让你背着她,能一样才怪。金权转过身跟我面对面的站着,他现在也有点恐惧了,发觉了身体的异常。我看着他背后背着的那个女鬼,此时这女鬼露出了正脸,把下巴放在了金权的肩膀上,正打量着我和易根金,从她看我们的眼神来看,她好像不知道我能看到她。

  这女鬼挺年轻,看起来死的时候也就在二十二、三岁,此时她趴在金权的后背上,突然张开嘴对着金权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这口气吹完后,金权身子猛的打了个哆嗦,冷得他浑身发抖。

  我悄悄的从怀中拿出一张阳符来,把手放在背后以防那个女鬼看到。我现在已经养成了习惯,不管去干什么,身上总会放几张画好的符咒用来防身。此时我一步步向金权走过去,故意不去看他身背后的女鬼,装做看不到她,我边走边说:“金哥,明天几点干活啊?”

  金权听了说道:“八点,别来晚了啊......”

  他话还没等说完,我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猛的把放在背后的手挥出,拍在了那女鬼的头上,我手心上正扣着一张阳符,这一下女鬼猝不及防,被我一下拍中。

  女鬼被阳符拍中,发出嗷的一声惨叫,从金权的后背上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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