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惨叫声金权也听到了,他先是一惊,随后感觉到身上没那么冷了。正在他迟愣之际,我一个箭步冲到他的身后,从怀中快速的又掏出了一张阳符,准备再给这女鬼来一下。
可是当我看清这女鬼时,举在空中的手停了下来,只见这女鬼正萎缩着蹲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的,竟然是一个婴儿。
当然这个婴儿也是个鬼魂,看不出是男婴还是女婴,但是可以看出,是刚出生不久。我心想这是啥情况啊,这么年轻的女鬼咋还抱着孩子出来害人呢?
金权的车前只有我们三个人,再加上这个女鬼,此时这个女鬼很痛苦,头上被贴着阳符,令她动弹不得。我看到她正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我,眼睛里竟然有泪水,看到她这副表情,我忽然想起了小莲,心也就软了下来,伸手把她头上的符咒揭了下来。
女鬼这时才好受一些,抱着怀中的婴儿站了起来,幽幽的说道:“你是道士么,怎么能看到我?”
“算是吧,你为什么要缠着金权,如果你不能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我今晚不会放过你的。”我对这女鬼说道。
女鬼咬了咬牙,很是怨恨的望了金权一眼,对我说道:“一年多前,我刚刚要大学毕业,认识了金权,我们交往了一段时间后相爱了,那时他海誓山盟的说要离婚,然后娶我。可是后来,我生下了他的孩子,也离不开他了,他却说舍不得他的家,不忍心让孩子生活在单亲家庭里,想抛弃我,我一气之下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跳了楼。死后由于我在人世间的怨气太重,不能转世投胎,就成了孤魂野鬼,我本想杀了他,可是又狠不下心来下这个手,就每天晚上跟着他......”
我一听心里长叹了一声,又是一出人间悲剧啊。这个女鬼的遭遇是值得同情的,想不到金权这家伙道貌岸然的,居然做出这等亏心事来,就是让这女鬼把他掐死了也是应该。
女鬼和我说的话都被金权和易根金听到了,金权听到这女鬼熟悉的声音,吓得腿直哆嗦,他做的亏心事他比谁都清楚,听到这女鬼的声音却看不到,这更让他害怕。
金权突然一下子跪到女鬼面前,挺大个男人开始痛哭流涕起来,“芸芸,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你就别缠着我了,原谅我吧!”
女鬼也哭了,抱着她的孩子站在那一句话也不说。我和易根金不知道说点啥好,虽然很鄙视金权的为人,但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倒也挺可怜的,跪在女鬼面前忏悔的模样又不像是装出来的。
女鬼见金权这副样子,好像心也软了下来,哭了一阵后抱着怀中的婴儿飘身离去,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金权跪在地上不起来,还在那忏悔呢,我说道:“你快起来吧,她都走了。”
金权这才站起来,看的出他现在很是害怕,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四狗兄弟,你一定要帮我,她要再来找我报仇,你可得救我啊!”
我说我可救不了你,这女鬼本来死的够可怜的了,我再帮你对付她于心何忍。但看女鬼走时的样子,好像原谅了金权,我心想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我现在才发现,不是所有的鬼都那么可憎的,也有好多身世可怜的,师父虽然教导我说要斩妖伏魔造福世人,可是也不能一概而论。
金权开车回去了,我和易根金连夜把小莲和扎娜接到了这片居民区,暂时在这里安居下来。住的房子挺宽敞,小莲对这里也很满意,由于只有两个房间,我让扎娜和小莲住在一间屋里,我和易根金住另一间。
第二天一早,我和易根金就去金权那里干活去了。金权见到我们后很是热情,完全没把我俩当普通的工人看待,他没让我俩干粗重的活,而是把易根金安排到一个轻松的岗位,把我留在他身旁闲聊着。
“四狗兄弟,你有降鬼的本事,还打啥工啊,我有个朋友,最近遭了难了,被恶鬼缠身,搬了好几次家,还是被死缠着。你要是能帮帮他,他肯定不会少给你报酬的。”金权递给我一根烟,对我说道。
我接过烟没有抽,心里盘算着金权说的话。我现在确实挺需要钱,而且师父告诉过我,给人消灾解难后可以收取一些报酬的,但要量力而行。即便对方不给报酬,遇到害人的鬼怪,也一定要铲除,这是修道之人肩负的责任。想到这里我对金权说道:“你那朋友遇到啥鬼了?”
金权一见有戏,赶紧凑过来说道:“你是不知道啊,他遇到的恶鬼厉害的很,每天晚上他正睡的好好的,第二天准被扔到外面去,还睡得很香,等第二天早上才会发现自己被扔在外面了。为这事他也请了不少道士和尚的,可是都是些骗钱的货,没啥真才实学,来给看了看,也无济于事。他搬了好几次家,就为了躲这恶鬼,可是他们家搬到哪,这恶鬼就跟到哪,快把他折腾疯了。”
我一听觉得这事挺稀罕,感觉这鬼好像在跟这家人开玩笑一样,睡到半夜就给从房间里扔出来,还真是新鲜。我对金权说道:“好吧,我帮你那个朋友看看。”
金权听了很兴奋,赶紧给他那个朋友打了电话,他的朋友开始的时候很不屑,认为我又是一个骗钱的江湖骗子,可后来金权把昨晚的事说了之后,他朋友也有点相信了,让他带着我去他家看看。
金权开车带着我到了他朋友家,这是在市内的一个豪华小区里,他家住的十一楼。当我们上去后,金权的朋友打开了房门,把我们让进了屋内。
这是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他的老婆不敢在家里住下去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金权的朋友又把自己最近的遭遇跟我说了一遍,然后坐在沙发上蔫头搭脑的,不停的抽着烟。
我听完他的讲述后,在他的屋内观察了一番,没看出有啥异常情况。说实话师父教我的道术算是很厉害了,桃木剑那件法器就不必说了,光是我画的符,就能对付一般的鬼怪了,唯一欠缺的就是捉鬼的经验。我在屋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门道来,只好作罢。
当天晚上我决定留在这个秃头男的家里,看看晚上他是怎么被恶鬼扔出房间的。秃头男当然欣然同意,最近都把他吓坏了,甚至都想直接睡外面算了,免得被鬼折腾。
到了晚上,我在秃头男家里吃过了晚饭后,就睡在了他隔壁的房间。直到半夜,秃头男这才睡着觉,我则是守在房间里,听着隔壁的动静。
前半夜没有什么动静,到了晚上十二点,屋里开始有了阴气,我现在对这种阴气感应很灵敏,知道这是有脏东西进屋里来了。我悄悄的拿出怀中一张符咒,把门开了一道缝,开了天眼后向门外望着。
待了好半天,从房门外穿进了两道黑影,是从门穿进屋来的。我仔细一看,确实是两只鬼,脚不沾地的往秃头男的房间走去。我打起精神,等那两个鬼进了秃头男的房间,我打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守在了门口。
时间不大,秃头男的房门被轻轻打开了,接着看到这两个鬼抬着秃头男从房里走了出来,出来后径直向房门处走去。
我悄悄的跟在它们身后,离的近了这才看清楚,这是两个男鬼,一前一后的抬着秃头男,准备再把他扔出去。我心中不禁好笑,这俩鬼是不是闲的蛋疼啊,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呢?
@宝贝妙妙狼 1590楼 2013-11-04 23:03:00
天涯好像有问题啊,楼主明明更了,我的手机却一直都不显示,只显示到10月16号,之后就没有了。还以为有主弃楼了。昨天才知道冤枉楼主了,原来楼主一直都在啊!谢谢楼主啊,千万不要抛弃我们这些支持你的人!还有你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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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直都在的,一天都没断更过,多谢支持,四狗子不会抛弃大家的。
我想知道这俩爱搞恶作剧的鬼到底想干什么,就没惊动他们,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它俩把秃头男抬到屋外后,扔在了地上,然后又回了屋,把门关好。
我躲在暗处不动声色,这俩鬼回来后开始逐个房间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其中一个鬼说道:“那娘们今天咋没在家呢,我还打算今晚拿她泄泄火呢,真他妈扫兴!”
另一个鬼一阵怪笑,声音也很淫荡的说道:“你天天晚上玩她还玩不够啊,咱哥俩天天扔那死秃子也够累的了,要不等那娘们回来,咱把她弄走,省着天天当搬运工。”
“哈哈,这个主意好......”
两个鬼说着开始淫笑起来,走进了秃头男的房间,往大床上一躺就睡起觉来。我在一旁的角落里听的清清楚楚,心里这个气,真是鬼多了啥样的败类都有,今天晚上还遇上俩色鬼,这俩玩意这是在干采花盗柳的勾当啊!看来秃头男还不知道,他的老婆已经被这俩鬼奸污不知道多少次了。
遇到这种作恶的鬼怪我焉能袖手不管,我手里拿着符咒,一推门走进了秃头男的房间。
两个色鬼这才发现我,进屋后我假装没看到他们,走到床边坐在了床上,离它俩的位置不远。
两个色鬼见状不动声色,悄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我面前打量了我一会,突然伸出爪子奔我脖子上掐来。我心中好笑,就这两下子也好意思动手?我手中阳符一下拍向一个色鬼的胸口,这家伙被我阳符拍中,身上顿时冒起了蓝烟,把它烧得哇哇大叫,另一个色鬼一看不好,它也知道这符咒的厉害,转身就想跑。我岂能放过它,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符咒,追上它就拍在了它的后背之上,这一下两只色鬼身上都沾上了符咒,符咒的威力奇大,把它俩烧得哇哇乱叫,不一会就跪在我面前,开始哀求起来。
其中一个色鬼痛叫着说道:“这位小道爷,手下留情啊,我们知错了,快收了神通吧!”
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这都啥乱七八糟的,这货是不是看西游记看多了。
“你俩是哪来的,跑这里来污辱人家老婆,还把男主人抬着扔外面去,也太缺德了吧,你俩做出这等恶事,我咋能饶你们?”我对这俩色鬼说道。
刚才说话的那个色鬼赶紧往前面凑了凑,说道:“小道爷,我叫李阿大,他叫李阿二,我们是亲兄弟。我俩本是清朝人,生前是采花贼,后来犯了官司,被官府砍了脑袋,死后就四处游荡,一直混到现在。都是我俩一时糊涂,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李阿大说完,跟李阿二一起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此时他俩已经被身上的阳符折磨的快不行了。
我见他俩这样,倒有点不忍心打散他俩的魂魄了,贴在他俩身上的阳符,只要再发挥一会效力,就能让他俩彻底魂飞魄散。我心里犹豫起来,这俩色鬼做出的事够损的,按理说该收了他们,可是眼见着他俩跪地求饶,我还真有点下不了手了。
李阿大已经承受不了符咒的威力了,跪都跪不住,竟倒在了地上,他说道:“道爷,你要是饶了我们兄弟俩,我们兄弟永远效忠你,你说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
李阿二也不住的哀求,发誓只要我放了他们,他们永远听我的话。我心想饶了他们也不错哈,能制一服不制一死,要是他俩能痛改前非,也就别赶尽杀绝了。
想到这我把他俩身上的符咒摘了下来,他俩这才好受一点,我对他俩说道:“你俩以后再不许作恶,如果再被我遇到,定要打散你们的魂魄,让你俩永远消失!”
这哥俩对我千恩万谢,李阿大又跪在我面前,说道:“请问道爷尊姓大名,小人以后誓死效忠道爷!”
“咋的,想知道我名字以后算计我啊?”
李阿大赶紧摆手说道:“借小人个胆子也不敢啊,我们兄弟俩以后跟定了道爷您了,以后您让我们干啥,我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他俩信誓旦旦的样子,真让我哭笑不得,这哪是俩色鬼,分明是俩古代的侠客。这下可好,我还收了两个鬼小弟。
“那好吧,不过以后别管我叫道爷了,听着不舒服,我叫严四狗,你们叫我四狗子就行了。”我对他俩说道。
李阿大这时拉着他兄弟站起来了,对我说道:“四狗子,别看我俩是采花盗柳之辈,但是我们最讲义气了,以后有用得着我们兄弟俩之处,尽管吩咐!”
我倒是没把他俩的鬼话放在心上,心说他俩要是能从此走上正途就求之不得了。我告诉他俩不许再纠缠这个秃头男,不许再祸害人,就放他俩走了。
我赶走了这两个色鬼,走出房门找到秃头男,这货还躺在地上睡觉呢,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叫醒了他,他看到我后一愣,又看了看自己躺在外面,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我道:“是不是恶鬼又来了,我咋又被扔出来了?”
“你家确实有鬼,而且是两只,刚才它们把你抬着扔了出去。”我对秃头男说道。
秃头男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问我那两只恶鬼现在在哪。我告诉他已经把这俩恶鬼赶跑了,以后他们不敢再来,他这才放心。我没有告诉他两只色鬼奸污他老婆的事,这种事还是让它永远成为秘密的好。
当天晚上我就住在了秃头男的家里,秃头男也没有困意了,吓得不敢睡觉,唯恐我没把恶鬼除干净。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秃头男精神这才放松下来,对我千恩万谢,还拿出两万块钱给我,说是给我的酬谢。
我也没跟他客气,就收下了。这是我凭着给人驱鬼破邪赚到的第一笔钱,数目还不小。当然现在的心情也很是激动,我和小莲要想在这里生活下去,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总不能让小莲跟着我吃苦。
从这以后,我在这个城市里的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金权和秃头男没少了在朋友圈里介绍我,他俩认识的人也都是些有钱人,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对鬼神之说特别相信。开始有人找我排忧解难,当然了,也少不了给我报酬,渐渐的我的腰包也鼓了起来。
照这样下去,等我攒够了钱,可以在市内买一处房子,跟小莲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远离河龙村那些家伙的指指点点。一想起这些我就挺开心的,真感谢师父他老人家,教了我一身的道术。
这天晚上,在金权给我们安排的房子里,易根金和扎娜正在看电视,看他俩现在这亲密劲,再过一段时间估计都要谈婚论嫁了。我挺为易根金高兴的,扎娜这丫头人不错,性格率真直爽,人长的也挺漂亮。
现在也算有点钱了,我一想来长春市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领小莲逛逛呢,更别说一起看个电影啥的浪漫一下了,想想真有点委屈了小莲。我决定今晚带小莲出去玩玩,跟小莲一说,小莲也挺高兴的,她整天就憋在家里,早就想出去转转了。
我和小莲出去时叫易根金和扎娜跟我们一起去,准备一起出去吃顿晚饭,易根金坏笑着说:“狗哥,我就不当你跟狗嫂的电灯泡了,你俩去吧,我跟扎娜在家看电视。”
我一听也好,正好给他俩独处的机会,就带着小莲出去了。
我俩先去了一家火锅店吃了火锅,这还是我俩第一次在外面吃饭,小莲很能吃辣的,还陪我喝了点啤酒。吃完饭后我牵着小莲的手,走在街上,夜晚的街灯柔和绚烂,照在小莲本就清秀靓丽的脸上,更显她的娇柔妩媚。我挽着小莲的手,望着她说道:“小莲,你真美。”
小莲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四狗哥,我们去哪?”
“这里好玩的地方太多了,小莲,我们去看电影啊?”
“嗯。”
小莲很温顺的把身体靠在我身上,我估计她还没去电影院看过电影吧,别说她没去过了,我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在河龙村的村东头看过两次露天电影外,也从来没看过电影,都不知道电影院里是个啥样,真是太悲剧了。
今晚终于进了回电影院,黑暗的光线下,小莲把她的身体靠在我的身上,我抱着她冰凉的身体,用脸摩挲着小莲柔顺的秀发。电影院里多数都是一对对的情侣,我抱着小莲,感受着她的温柔和小鸟依人,此时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从电影院出来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我和小莲没有叫出租车,而是手挽着手走了回去。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海誓山盟的情话,却都能感受到彼此心中的那份真挚,我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突然闯进我生命中、把我吓个半死的女鬼,竟成了我的爱人。
走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我和小莲推开了家门。一迈进家门我就感觉到不对,屋子里竟全是血腥味,这种血腥气味弥漫了整个屋子,让人闻着恶心想吐。我赶紧把屋里的灯打开,映入眼帘的惨状让我身子一晃差点坐在地上!
只见易根金和扎娜已经横尸在地,全都尸首两分,脖子里流出的血染红了地面,真是惨不忍睹。
眼前的惨景让我的心都碎了,看着易根金和扎娜倒在血泊之中,鲜血流了一地,他俩的脑袋已经跟身体彻底分离,最离奇和让人心酸的是,他俩尸身离的不远,看样子死的时候是呆在一起的,此时两颗断头正对望着,全都睁大着眼睛看着对方。
我呆立在原地好半天,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易根金和扎娜,都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经历过无数次患难的,可以说是生死之交,眼看着他们死的这么惨,死后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怎不叫我痛断肝肠。
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小金子,扎娜!”我一头扑在地上,拼命的摇晃着易根金和扎娜的尸身,幻想着能把他们摇醒,让他们活过来,听易根金再笑着叫我一声狗哥!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头都断了还怎么能唤的醒。我抱着易根金的尸身,哭得撕心裂肺,心中悲伤愤恨,一下子涌了上来,我最好的兄弟啊,你咋说走就走了......
我的牙把下嘴唇都咬破了,我把血吞进肚里,咸咸的,那么的苦涩。我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害了他们俩,我非把那狗日的点了天灯不可!
让我奇怪的是,小莲站在我身后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哭了半天,这才意识到小莲的异常,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此时小莲正站在我的身后,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这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面对小莲的冷漠,我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啥滋味,酸酸的说不清楚,这还是我熟悉的小莲吗,这还是我的老婆吗?想想易根金两次跟我出生入死去救小莲,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没把命丢在乌兰山和长白山深处,竟在这里不明不白的身首异处,小莲啊,你一点都不伤心么,你没有感情了么?
我现在心里太压抑了,这是我第一次对小莲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我对她大声喊道:“小莲,你咋的了,你快看看,易根金和扎娜被人杀了!”
小莲还是冷漠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就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我察觉出了她的反常,怎么感觉现在的小莲这么怪呢,感觉对她好陌生,她不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啊。
我止住了悲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小莲走去,我想看看小莲怎么了,是不是被这样的惨景刺激到了。可是我刚走到小莲的对面,看到她脸上突然出现一副怪异的表情,竟是对着我邪异的笑着!
我的心咯噔一下,小莲的笑容太过诡异了,简直让我不敢相信。随着她诡异的对我笑着,她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菜刀,菜刀上面全是血迹,她把菜刀举了起来,怪笑着对我说,“四狗哥,我当然知道他俩死了,他俩就是被我杀的,呵呵,你别哭了,我现在就送你到地狱里去跟他们团聚!”
小莲说着,像发了疯一样,举起菜刀就向我头上砍!我脑袋顿时嗡了一声,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小莲现在身上全是血,看样子人真是她杀的,要不咋崩了一身的血呢?眼见着小莲一刀砍了过来,我本能的往旁边一闪身,将将躲过了她这一刀。还没等我站稳,小莲横着又是一刀,向我脖子上砍来。
我猛的往后跳开,却不料脚被扎娜的尸体绊了一下,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小莲趁我倒地,扑上来抡起菜刀,对着我的命根子就砍,这要被她砍上,我可就断子绝孙了,我打着滚往旁边躲开,小莲这一刀正砍在扎娜的尸体上,把扎娜的肚子砍开了,血花四溅,露出了肠子。
“小莲,你疯了吗,易根金和扎娜真是你杀的?”我倒在地上看着杀神附体的小莲,大声吼道,吼的歇斯底里,却又那么的伤心欲绝。
“呵呵,是啊四狗哥,人是我杀的。要说疯,是你先疯了,谁让你爱上我这个女鬼,是你害了你的朋友,呵呵......”小莲狞笑着,挥起刀又向我劈来,看她的狠劲,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一下子凉了,此时我万念俱灰,悲伤、愤怒、自责、愧疚,一下子全都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快把我逼疯了。
我现在看小莲,对她是那么憎恨,简直是恨之入骨,这个狠心的女鬼,长着桃花般的面容,却有着蛇蝎般的心肠,今天我要是不杀了她替易根金和扎娜报仇,我四狗子枉在人世间走一回!
无尽的愤怒让我浑身充满了力量,我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对小莲手里的菜刀,我一点惧意都没有,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把歹毒的小莲杀了,以慰易根金和扎娜的在天之灵,然后我找个寺庙出家当和尚算了,这辈子再也不谈情说爱了。
这时小莲已经一刀向我砍来,我伸双手抓住她拿刀的手,接着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菜刀。夺过刀后我也感到奇怪,小莲这么厉害,咋被我这么轻易就夺了刀呢?我来不及多想,夺过刀后一刀就向小莲头上砍去。
只一刀,小莲的脑袋就被我劈成了两半,脑子流了一地,死尸倒在地上,压在了扎娜的尸体上。
我手里拿着沾满了脑浆的菜刀,望着倒在血泊里的小莲,再看看尸首两分的易根金和扎娜,我仰天长叹,只觉得世事无常,人心叵测。这个世界真是太残酷了,我最心爱的小莲竟然是这样的凶残没人性,唉,算了,本来她就是个鬼,哪来的人性!
我目光呆直,小莲被我劈死了,我真觉得失去了所有的东西,对未来的憧憬,也全都破灭了。我的心已经死了,真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让我伤心让我痛的世界,我要离开......
我慢慢的把菜刀横架在脖子上,一闭眼,就准备把用刀抹脖子!
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狗哥!你干啥呀!”
接着我就感觉到脑袋上一疼,半瓶矿泉水砸在了我的头上,我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用矿泉水瓶砸我的人正是易根金,他急得满头是汗,穿着个大裤衩子就向我跑来。
我此时正跪在屋地上,双手握着菜刀放在脖子上,易根金跑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菜刀,大声喊道:“狗哥,你他妈疯了吗,有啥事想不开的你要抹脖子!"
“你,你没死......”
我吃惊的望着易根金,见他活的好好的,夺过菜刀后很关切的望着我,伸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谁说我死了啊?狗哥,你中了啥邪了,要不是我被尿憋醒了出来尿尿,你就自尽了啊!”易根金大声道,很是后怕的样子。
我一时懵住了,这时扎娜也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问我和易根金这是咋回事。易根金把我要自杀的事跟她说了一遍,扎娜也觉得不可思议,愣在了那里。我问扎娜道:“看没看到小莲,她在哪?”
扎娜疑惑的道:“莲姐姐刚跟你一起回来啊,她现在在我屋里呢,四狗哥,你回来不睡觉,拿着菜刀折腾啥呢?”
一句话把我问住了,这他妈的到底咋回事啊?我现在头都大了,但还是很欣喜,毕竟易根金和扎娜都没有死,那刚才是咋回事啊,也太真实了。
这时小莲也从房间里走出来,见我手拿菜刀站在那里发愣,她也很是疑惑,走到我身边说道:“四狗哥,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不知道该咋回答她,难道我跟她说,我刚才拿刀把她头劈两半了,这也太伤感情了吧。
正在我晕头转向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一股妖气,这妖气诡异阴森,熟悉无比,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感受到这妖气后,我好像明白点什么了,我顺着这妖气寻去,突然看到窗外的漆黑夜色中,一对泛着幽光的小黄眼珠正向屋里望着,当我与这对小黄眼珠对视时,感觉是那么的诡异刁毒!
啊!原来是她!
我一拍脑门,一下子全明白了,妈的,中了幻术了,是她在引诱我自杀,我差点又死在她的手里!
我猛的冲进了屋内,从被子底下抽出了桃木剑,跑出来一脚踢开门,冲到了屋外。
窗外月光惨淡,我拿着桃木剑跑出去后,看到一个老太婆的身影正趴在窗户上往屋里看着,她见我冲出来,马上鬼鬼祟祟的躲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虽然她很快的藏住了身形,但我还是借着月色看清了,这个老太婆 ,就是阴魂不散的孙婆子。回想起跟小莲回到家发生的一切,我这才明白,是中了孙婆子的幻术了。我和小莲进了家门后,小莲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我从一进家门开始,就中了孙婆子的幻术,看到了易根金和扎娜的惨死,而后又出现了小莲是凶手的假像,让我在巨大的悲伤痛苦中差点拿刀自杀,险些就栽在了孙婆子的手里。
在乌兰山孙婆子没死了,在长白山深处又被她跑掉了,这次遇到她,万不能让她再逃走。我手提着桃木剑,一步步向孙婆子藏身的黑暗处走去。
此时小莲和易根金扎娜也跟着我走出了屋,小莲只往黑暗处看了一眼,就发现了孙婆子,追上我一起向孙婆子逼近。
黑暗中的孙婆子一点声息都没有,她一定知道我们在向她围扰过来,奇怪的是这老婆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躲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和小莲这时已经离她不到三米远了,我紧握着手中桃木剑,对黑暗处的孙婆子喊道:“孙婆子,我知道是你,快给我滚出来!”
孙婆子还是不出声,我等 的不耐烦了,提着桃木剑就要冲上去刺她。小莲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四狗哥,孙婆子歹毒狡猾,小心点。”
小莲的话音刚落,孙婆子突然从黑暗处直起身子,手中不知道抓着一个什么东西,突然向我和小莲甩了一下。
小莲大喊了一声“不好”,一把抱住我向旁边飞去,动作奇快无比。我和小莲躲开后,回过头看了看地面,原来孙婆子刚才甩出来的是一种强烈的腐蚀液体,把地面上铺的方砖烧得直冒白沫。我现在好后怕,要不是有小莲在,就被孙婆子甩出的液体烧到了,非烧个残废不可。
孙婆子见没得手,从黑暗的角落里飞身跑了出来,向我和小莲扑来。这时我才看清她的脸,孙婆子跟以前在河龙村时大不一样了,身上多了一股妖气。她扑过来后先是向小莲攻去,她身体异常灵活,扑出的速度也很迅猛,张着两只大爪子向小莲抓去。应该是这婆子肚子里的宝珠助长了她的功力,竟然跟小莲打斗了半天都没落了下风。
小莲和孙婆子打成了一团,一鬼一妖,打得难解难分。夜色中阴风阵阵,她俩身形太快,我和易根金还有扎娜在旁边看着,简直都分不清她俩谁是谁了,想帮忙都帮不上。
扎娜在旁边把牙咬得咯咯直响,“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妖婆子,我爸被她害得好惨......”扎娜说完,眼圈一红,眼泪落了下来。我和易根金都沉默不语,想起布塔大叔被孙婆子残害而死,都不禁握紧了拳头。
这时忽听呯的一声响,孙婆子怪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小莲刚刚一掌拍在了孙婆子的左胸上,把这妖婆子打得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可是这一下却没让孙婆子受什么重伤,这婆子倒地上马上飞身而起,转过身就想跑。
我心想今晚说啥也不能让孙婆子再跑了,非抓住她不可。我快步跑到孙婆子面前截住了她的去路,孙婆子一双小黄眼珠瞪视着我,脸上的模样很是狰狞,“四狗子,都是河龙村出来的,你要赶尽杀绝么?”
我一听差点没气乐了,这婆子居然跟我攀起同乡的交情来了。我说道:“孙婆子,你坏事做尽,今晚别想走!”我说完用桃木剑在地上划了一条线,接着开始围着孙婆子转圈,边转圈边用桃木剑在地上划着,很快就划出了一个圆圈,把孙婆子围了起来。
这是师父传授我的金丝阵法,我画好后开始念师父教我的咒语。孙婆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名堂,可当我咒语念起后,地上用桃木剑划好的圆圈突然金光一闪,很快形成了一个金丝网阵,把孙婆子罩在了网中。
这金丝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绚丽,金光闪闪的就像蜘蛛网一般,孙婆子被困阵中这才感觉到惊慌害怕,两只小黄眼珠里满是惊惧之色,颤声问我道:“四狗子,你这是搞的什么鬼!”
我冷笑着对孙婆子说道:“这是金丝阵法,孙婆子,今晚你别想逃了,快把肚子里的宝珠吐出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孙婆子哇哇怪叫,被困在金丝阵中像发了疯一样,东撞一下西撞一下,拼命的想逃出阵中。可是她的身体每挨到金丝阵的网上,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甚至把她的衣服都烧得焦糊。孙婆子哇哇痛叫,折腾得没了力气了,终于萎缩着倒在了地上。
金丝网不断的散发着光芒,照在孙婆子的身上,这老婆子在阵中痛苦难当,渐渐的身体发直,倒在地上不住的大口喘气。这时扎娜跑回了屋,从屋里拿出了菜刀,跑到我面前说:“四狗哥,快把阵法收了吧,我要把孙婆子的脑袋砍下来,给我爸报仇!”
看着扎娜这小丫头凶神恶煞的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认识那个率真爽快的扎娜,此时她已经被仇恨的怒火点燃,恨不得一刀把孙婆子的脖子砍断。我一想也好,反正都要除掉孙婆子,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还是让扎娜亲手报仇吧。
我把金丝网阵收了,此时孙婆子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扎娜拎着刀就走了过去,眼看着离孙婆子只有几米远了,不远处却飞驰而来一辆出租车,车速很快,到了我们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紧接着车门一开,从出租车上走下来一个女人来,这女人脸上戴着一个鬼脸面罩,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子,不过从身形来看,应该在三十岁左右。这女人下了车就飞奔着来到孙婆子面前,抢在了扎娜的前面,她抱起倒在地上的孙婆子,转身就往出租车跑去。
扎娜一见急了,拎着刀大喊一声,“给我站住!”接着追了上去。我和小莲还有易根金也一起向这个神秘女人追去,可是这女人虽然抱着孙婆子,脚下却是不慢,飞快的跑到了出租车前,钻进了车子,出租车调转车头,飞驰而去。
我们在后面追着,但人的两条腿怎么跑的过车轮,被远远的甩在后面。这时小莲突然飞身向出租车飞了过去,简直快如闪电,我心想还是我老婆,这速度真是没的说。
可是小莲眼见着追上了出租车,这车的车窗突然摇了下来,车里的神秘女人突然伸出手向小莲挥了一下,眼见着一道白光闪过,小莲被这道白光击在了肩头之上,身子一歪差点栽倒,她只停顿了这一下,出租车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赶紧跑上去扶住小莲,问道:“小莲,你没事吧?”
小莲用手捂着肩膀,说:“没事四狗哥。”小莲说完,望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低声说道:“只是,刚才那个女人,我好像认识......”
“啥,你认识那女人?”
小莲点点头,脸色很是凝重。我说道:“这女人看样子跟孙婆子是一伙的,应该比孙婆子还要难对付。小莲,她刚才用什么伤的你?”
小莲看了看自己的肩头,此时她的肩头已经被那道白光打得淤青一片,小莲说:“四狗哥,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刚才那个女人,是秦香娆。”
秦香娆。
这个名字就像一个炸雷在我的耳边响起,虽然小莲说到这个名字时声音不大,但我却能从小莲的表情中看出她内心的沉重。我甚至能透过那张鬼脸面罩,想像到她的样子,冷艳,凶残。一百多年前,秦家寨那个歹毒的女人,竟然在这里被我和小莲遇到,真是造化弄人。
小莲闭着眼睛好半天,睁开后说道:“四狗哥,我有点不舒服,咱们回屋去吧。”
“嗯。”我答应着跟小莲一起回了屋,易根金和扎娜也进了屋,易根金说道:“四狗哥,刚才救孙婆子逃走的那娘们是谁啊,咋还戴个面具,神神秘秘的。”
我叹了口气没回答他,我看的出来,小莲很不愿意想起秦香娆这个人,这个女人是小莲最大的仇人,我和小莲前世的悲剧,都拜她所赐。
这次又让孙婆子跑掉了,还是被秦香娆给救走的,我们都没见到秦香娆长什么样。这两个危险的家伙就在本市,而且她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真是有点不妙。
小莲在追出租车的时候,秦香娆只一挥手就放出了那道白光,把小莲打伤,可见这娘们转世投胎后变厉害了,也不知道她的法术是跟谁学的。我突然想起在长白山深处,那座深山的小木屋里,孙婆子跟江老鬼说起过,她要带江老鬼去见主人。主人?难道救走孙婆子的秦香娆就是所谓的“主人”么?
孙婆子现在半妖半人,可以说法力挺强的了,秦香娆既然能把她收为奴仆,可见秦香娆的功力有多深。想到这里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小莲现在低落的样子,心事重重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小莲这么沉默。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马上天就要亮了,我和易根金都去睡了一觉,小莲和扎娜也休息了。第二天一早,易根金就去金权那里干活去了,还别说,易根金还真挺能吃苦的,金权那的活那么累,易根金还是能坚持下来。
我已经早就不在金权那里干了,现在在这个城市里,我已经有了点名气,谁家撞了邪遇到鬼,小孩子被吓到啥的都来找我。当然了,这跟金权和他那位好朋友秃头男的宣传有很大关系。
秃头男这天把我约了去,在家里请我吃饭。这段时间他过得很安稳,李阿大和李阿二没再去扔他,终于睡了几天安稳觉。秃头男见鬼也驱走了,就把老婆孩子也接了回来。我到他家的时候,他的老婆正在厨房里忙着做菜,他六岁的小儿子在房里玩着游戏机。秃头男见我来了,很热情的招呼道:“四狗兄弟,哈哈,你可来了,快坐!”
我冲他笑笑,坐在了沙发上。秃头男拿出上好的碧螺春,泡了一壶茶,我俩边喝边聊着。
“四狗兄弟,我这段时间吃的香睡的香,这可多亏了你了。一会金权也过来,咱们仨好好喝点,我真得好好谢你。”秃头男笑着对我说道。
我打量着他,见秃头男现在气色好的多了,眉宇间的那股黑气已经消失不见,看来自从李阿大和李阿二这俩采花鬼不再烦他了,他也转运了。我对秃头男说道:“也别太客气了,你已经付了酬金,再这么谢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秃头男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四狗兄弟,你这么年轻法术就这么高强,真是难得。”秃头男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串钥匙递给我,说:“我这人从小到大,总好招些鬼怪,以后还少不了要麻烦到你。这是我在郊外的一处房子的钥匙,这处房子我就送给你了,还望兄弟你以后多多帮我才是。”
我望着他递过来的钥匙,没有接在手里。秃头男是挺有钱,一张嘴就送我一套房子,这礼可够重的。虽然我这段时间挣了不少钱,但还是不够买一套房子的,现在秃头男主动送我房子,还真有点动心。
但我最终还是没收下他的房子,毕竟拿人家的手短,这秃头男恐怕也不是啥省油灯,还是跟他保持点距离的好。这时金权来了,秃头男的老婆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我们三个人喝起了酒。
我问金权,易根金在他那里干得怎么样,金权说:“易根金这小子干活没的说,人挺踏实。四狗,我有件事还得请你帮个忙。”
“有啥事就说吧,只要我能办到,会尽力的。”我对金权说道。
金权喝了口酒,说道:“我在本市从事装修行业挺多年了,一直都跟着一个大老板干。这老板是女的,还挺年轻的,叫苏子媚。她是搞房地产的,她开发的楼盘,特别是些回迁房,建成后是要简单装修的,她把这些活都承包给我干。前两年她开发了一处小区,其中有一橦楼交给我来装修,只是,唉......”
金权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拿出烟点上,接着说道:“这楼他妈的闹鬼,比如前一天刚把墙面刮上涂料,第二天一看,准被弄得花里胡哨的。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有人故意捣乱,晚上的时候派了两个工人在那盯着,可是当天晚上那俩工人就狼哭鬼嚎的跑回来了,跟我说遇到鬼了,还差点把他俩掐死!结果这活也干不了了,工人不敢进去干活,就算勉强干了,谁能经的住这鬼捣乱啊,费工费料的,我也赔了不少钱。结果这橦楼一户都没卖出去,那些等着回迁的住户也不敢住进来。四狗,你要是能帮着把这楼里的鬼给除了,苏子媚说了,给你二十万酬金!”
金权说着,两眼放光,很是期待的看着我,就等我点头了。我听了他的话也很是心动,二十万啊,我在河龙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见村里谁有二十万,就连河龙村的首富刘喜财他们家,恐怕把家底折腾光了也就值二十万。
可是我并没有马上答复金权,他说的那个苏子媚我没打过交道,不知道是啥样的一个女人,估计是很强势那种吧。这橦闹鬼的楼,里面那个鬼是咋回事,我一无所知,自从遇到缠着金权的那个女鬼芸芸后,我发现鬼里面也啥样的都有,不能一概而论,更不能为了钱就不顾原则乱杀乱除的,那样可就违背了师父的意愿了。
想到这我对金权说道:“这个嘛,我倒是可以去看看,不过能不能除的了鬼,可不好说。”
金权见我答应去看看,顿时来了精神,在秃头男家里吃完饭后,就开车拉着我去找苏子媚去了。
金权这货对市区的路线很熟,开着车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家公司门前。我下车一看,这公司叫“恒泰地产”,挺气派,一看就是有实力的大公司。
我跟着金权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上正坐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看年纪不太大,也就在三十岁左右。她见金权带着我走进来,起身跟金权打了招呼,让我们俩坐下。
经过金权的介绍,我这才知道坐在我对面这个白皙漂亮颇有气质的女人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总,苏子媚。她的长相和气质跟她的名字还真配,按照命相学的说法,这种女人天生有媚骨,挤眉弄眼就能让众多男淫俯首称臣的那种。
感觉金权早就跟苏子媚打好招呼了,这女人做事倒也干脆,来了个开门见山,“你就是严四狗吧,金权跟我说你除鬼很有一些手段,这样吧,这里有二十万,你先收下,等除了那橦楼里的鬼,我再给你加十万,如何?”苏子媚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厚厚的一包现金,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了看桌上的钱,却没有收下。在心里反复的告诫着自己,千万别为了钱违背了原则违抗了师命啊,还是先看看那鬼是咋回事再说。
我对苏子媚和金权说,等除了鬼再拿报酬,这钱我先不能收。苏子媚和金权见我这么做很是惊讶,毕竟现在这年头,面对这么多钱不动心的人太少了。
当天晚上,金权就开车带我到了那橦闹鬼的楼下,我把符咒和桃木剑都带在了身上,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一间间房间,我长呼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进去后又将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金权开车把我送到了这橦楼的楼下,笑着对我说道:“四狗兄弟,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上去凑这热闹了,一想到那上面有鬼,我这腿就转筋,呵呵。”
金权说完开车走了,我望着这橦鬼楼,这是一橦十七层的居民楼,只完成了框架工程,门窗什么的都没安装,楼的下面设有地下停车场,车库的大门紧闭。我望着一个个没有装窗户的漆黑房间,做了个深呼吸,拎着桃木剑就走进楼去。
这橦楼还没有完工,电梯也没有装上,我只好爬着楼梯往上走。楼道里漆黑一片,夜风透着窗户往楼里刮着,更让我觉得这橦楼诡异阴森,这吹进楼道里的风很贼,吹在身上冷嗖嗖的,我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走到二楼的时候我便开了天眼,开始挨个房间寻找着。这橦楼一共分三个单元,为了施工方便,每个单元相隔的墙壁都留下了一个大豁口,便于工人在各单元之间通行。我开始穿梭于二楼的各个房间,结果一无所获。
就这样一层一层的寻找着,当找到第十一层时,已经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我也走的累了,就靠着一间卧室的墙壁歇息一会。这时,我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哭得悲悲切切,听起来像是一个上了点岁数的男子在哭。
我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握着桃木剑,仔细的倾听着这怪异的哭声。我心想谁会大半夜的在这闹鬼的楼里哭呢,应该不可能是人,弄不好这哭声就是那个鬼在故弄玄虚。
想到这我提着桃木剑轻轻的向哭声传来的地方走去,等离着近了,这哭声听得更真切了,确实是一个老头在哭,而且哭的很伤心。等我走进了一户客厅时,终于见到了这哭声的主人。
只见一个老头子,正倒卧在地上,面冲着墙壁不住的哭泣,哭得肩膀乱颤。我开了天眼,看的清清楚楚,这老头身上隐约有一层白色的荧光,身形虚幻飘渺,绝对是一只鬼!
这老鬼在半夜啼哭,是知道我收服它了故作玄虚,还是真有伤心事?我没有轻举妄动,提着桃木剑全神戒备,在它的身后看着它有何举动。
老头子哭了半天,好像觉察到我在站它身后,突然止住了悲声,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身体还是倒卧在地上。
它这一回头可把我吓了够呛,只见这老头子脸色苍白,满脸的皱纹,最吓人的是他的舌头伸出来挺长,搭拉到了下巴上,正顺着舌尖往下流着口水。
我和它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愣住了。我心中盘算着,这老鬼舌头咋这么长,嘴里放不下了么?
老头子跟我对望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小伙子,你能看到我?”
它说话的声音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气,我心想还是先问清楚再除它也不迟。我对它说道:“我能看到你,就是你在这橦楼里作乱吧,害得住户都不敢住进来。大半夜的,你在这哭啥呢?”
老头子看了看我手中的桃木剑,说道:“小伙子,看样子你是有点道法的人,一定是姓苏的那女人让你来收我的吧。我年老体衰,不是你的对手,就不反抗了,你要收服我,就快快动手吧。”
我一听它这么说,倒是下不去手了。虽然它是个鬼,但是它哭的这么伤心,又束手就擒的,我若对它动手岂不是以强凌弱了么,还是先礼后兵吧,能劝它离开这里不再为害也就是了。
我对老鬼说道:“你要是有啥委屈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老鬼听了伸着长舌头仔细的看了看我,有点不敢相信我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它迟疑了一会后叹了口气,“唉,看来你这孩子心地倒是良善,不像那些坏人心那么狠,那我就跟你说说。这个小区没建之前,这里是居民区,我家的房子就在这个位置。后来苏子媚的公司要开发这里,这里的地房都拆迁了,有点门路的住户都拿到了全额的拆迁款,可是他们见我是一个孤老头子,没儿没女,给的拆迁款还不到别人的一半。我死活不搬,结果苏子媚派人强拆了我的房子,只给了我一半的补偿款,就把我的房子占去了。我心里憋屈,就上了吊......”
我一听这才明白,怪不得它舌头伸出这么长,原来是个吊死鬼。
老鬼老泪纵横,又接着说道:“我死后每天晚上都来这里转转,看着这小区建成了,苏子媚挣了不少钱,都是昧良心的钱啊!我就天天晚上在这楼里闹,我都这样了,她苏子媚也别想好!”
看着这老鬼哭得涕泪横流的,我察言观色,料定它所说的不假。苏子媚这个奸商,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做这种缺德事,看来她就是靠这种坑蒙拐骗发的家,幸好我没收下她的钱,不然于心何安。
这个可怜的老鬼,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对付它的了,我甚至连劝它离开都没有,它爱在这折腾就让它折腾去吧,这事我不管了。
想到这我没再理会这老鬼,转身准备回去。可是这橦楼里跟迷宫似的,黑蒙蒙一片,光找楼梯口就找了半天。正当我摸黑找楼梯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空,再想收住身子已经不可能了,一头就栽了下去。
身子栽在半空我才意识到,他娘的竟然没留神一脚踩进了电梯井!这楼还没有装电梯,这电梯井也没采取什么防护措施,楼里又太黑,我一个不小心竟跌了进去。
这下可把我吓得魂飞天外,这可是十一楼啊,这电梯井一通到底,我摔下去岂不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么!
我身子跌在半空,身边的风呼呼的划过耳际,转眼间就要摔到电梯井的底部。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死的真他娘惨,这死的憋屈啊!
就在这紧要关头,我的身体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托住了,下坠的力道明显减弱,到最后竟是慢慢的往下坠落着,像是撑起了降落伞一样。我刚才吓得紧闭双眼,这时我睁开眼睛一看,我的身体正被两个小鬼托着,延缓了我下坠的速度。
我一看这俩救我的小鬼,正是李阿大和李阿二,那两个采花鬼!
还没等我说什么,我已经被他们俩托着落到了电梯井的底部。他们俩扶着我说道:“四狗,咋这么不小心啊,要不是我们哥俩在这电梯井里呆着,你不得摔个稀烂啊!”
我惊魂未定,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多谢你们二位了,你们咋会在这里?”
李阿大冲我笑了笑,“这些天我们就在暗中跟着你,我们发了誓要永远效忠你,当然说话就得算数了。四狗,这电梯井下面有古怪,我们正在这里察看,见你从上面摔下来了,就飞上去接住了你。”
我一听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俩采花鬼倒不是一无是处,这次真多亏了他俩。听他们说这电梯井里有古怪,我也不禁开始观察着这电梯井的情况。
电梯井直通到了地下停车场,这地下停车场里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我问李阿大道:“你发现这里有啥古怪了?”
李阿大往黑暗的停车场里瞄了一眼,神秘的对我说道:“四狗,你看这地下停车场,那边有个小门,刚才里面传出一阵狼哭鬼嚎的声音。”
我顺着李阿大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停车场的一个拐角处,有一个小门,我跟着他俩走到近前,问李阿大道:“就是这门里传出怪声音了?”
李阿大说:“是啊,四狗,我俩功力不够,还不能穿门过户的,要不就进去看看了。”
我站在这小门前,见这小门是个钢化门,用手一拉,发现这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我站在门前却没听到什么鬼哭狼嚎的动静,但李阿大说听到了,应该没错。
我对这个小门很好奇,按理说这里是地下停车场,在这个地方安这么个小门有啥用呢,而且里面还传出怪声,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让我不禁有想进去看个究竟的冲动。虽然这小门锁的紧紧的,但我想进去的话却不是难事,在河龙村的时候,师父教过我一门绝学,就是画壁为门,用这个法子,当然也可以画门为门了。
我凝神静气,口中念着师父教我的那几句真言,用双手在小门上画了一道门的形状。
只过了一会,那门上就又多出了一个小门,李阿大和李阿二见状都是惊讶不已,李阿大说:“四狗,你还会这手段啊,这么随便一画,就出了一道门?”
我冲李阿大笑了笑,说:“里面不知道有啥古怪呢,你们哥俩就在外面等我吧。”说着,我一个人从画好的门走了进去。
走进去才发现,这小门的里面是一级级的台阶,是通往地下的,看来这地下停车场的下面,还有一个地下室。
我沿着台阶往下面走去,走到台阶的尽头才发现,这地下室好大,而且里面灯火通明,可以看清地下室的全貌。我抬头一看,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白大卦的女人,正吃惊的望着我。
地下室里被十多盏日光灯照得灯火通明,此时我面前正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白大卦的女人,她正用惊讶的目光望着我,把我看成了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我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她大概在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皮肤很白,从外貌上看就是一个搞科研的知识分子。
她望着我,张大了嘴巴,想开口说什么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身体不禁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她身旁的一张桌子前,伸手拿过了一把解剖刀放在胸前,警惕的盯着我。
我一看这是啥情况啊,我又不吃人,她拿着把刀是要跟我拼命么?我往她旁边的那张桌子上望去,见这张大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一大堆的科研仪器,都是我没见过的,看样子很有技术含量。我在心里猜测着这女人是干啥的,咋在这么隐秘的地下室里搞科研呢,难道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在我胡乱猜想的时候,这女人握着解剖刀的手颤抖着,突然问我道:“你,你是什么人?”
一下子把我问住了,不知道咋跟她说,毕竟我是闯进了人家的地盘,完全出于好奇进来看看。我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是无意中进来的,进来看看这里是干啥的。”
那女人听了就是一皱眉,看的出她已经把我当成了误闯误进的愣头青了,很是恼火的说道:“门都锁上了你咋进来的,今天你要不给我说个清楚,就别想出去!”
我靠,这女人够刁蛮的啊!我见她手拿解剖刀柳眉倒竖的样子,好像恨不得一刀扎在我心脏上一样,我心想这女人脾气这么暴,不会是更年期提前了吧,还是别招惹她为妙,她爱在这研究啥就让她研究吧。
想到这我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这就出去哈。”我说着,就往身后退去,没敢转过身,怕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女人从背后给我一刀子。
可能是我刚才的气势没压住她,这女人已经对我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了,她冷笑了一声,说道:“晚了,你既然发现了这个地方,我就不能让你走了!”
我心说你不让我走想干啥啊,让我留下陪你啊,我四狗子可是个正经人,我是有老婆的人。正当我不知道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时,她突然在桌子旁边的一个大容器上敲了两下,从她敲击的声音来看,这容器应该是玻璃材质的,整个容器用一块黑布严严实实的包裹着。容器被她敲击过后,从里面发出了“嗡嗡”怪叫声,这叫声让人听起来心烦意乱,简直就是扩大了无数分贝的苍蝇叫。
这叫声把我吓得汗毛竖起,我手中紧握着桃木剑,紧盯着那个罩着黑布的大容器,心想这得多大一只苍蝇能发出这么大的叫声啊!
没过几秒钟,只听黑布下的大容器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容器里面的东西一下子跳了出来,被黑布罩着,我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个啥东西。
那个女人得意的笑着,用手拍了两下,那黑布下的东西又开始嗡嗡的怪叫起来,它在里面用力的一撕黑布,把黑布扯了个稀碎,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这东西一露出真身,把我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虽然我也见识不少诡异古怪的东西了,可面对这样一个“怪物”,还是让我震惊不已。只见它长着一副成年男子的身躯,正站在那女人的身边,而它的头却是一个硕大的苍蝇头,两只绿色的大眼睛鼓出了眼眶,整个头都绿乎乎的,还带着点浅黄色花纹,简直就是一个大号的绿豆蝇的脑袋!
想起刚才它发出的嗡嗡怪叫,我心想难怪它会发出苍蝇的叫声来,原来长着一个苍蝇头!可是既然是苍蝇,咋还长着人的身体呢,莫非是变异了?
正当我惊得瞠目结舌的时候,那女人拍了拍这只苍蝇人的后背,然后伸手指了指我,这只苍蝇人狂暴的嗡嗡了两声,后背上突然展开了两片翅膀,跟苍蝇的翅膀一样,只是比起苍蝇的翅膀要大不知道多少倍,它猛的振动起两只大翅膀,两只人腿一弯蹬地而起,竟然腾空飞了起来,向我猛扑过来!
啊!
一阵恶风拂面而来,这恶心的苍蝇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眼见着就扑到了我的面前。情急之下我往旁边跑去,躲开它猛烈的冲击,苍蝇人一下扑空,身子已经扑到了地下室台阶附近,把后背都露给了我,我一见有机可乘,用桃木剑往它的后背上斩去。
由于它正扑闪着巨大的翅膀,我这一剑正斩在它的翅膀上,啪的一下,竟把我的桃木剑弹了回来,把我震的手腕发麻,桃木剑险些脱手。再看苍蝇人,竟然毫发无损,我刚刚的一剑就像斩在了钢片上一样,根本伤不了它。
我心中一凉,看来这苍蝇人非妖非鬼,桃木剑对它一点效果都没有。这时苍蝇人已经转过身来,我刚才的一剑激怒了它,它晃着绿乎乎的蝇头咧开了大嘴看着我,嘴里吐出了一个吸管一样的东西,对着我伸缩着。它嗡嗡的叫了几声后,又震动起它的翅膀向我飞来,飞到我头顶上时,突然伸出了它嘴里那根吸管状物体,对着我的头顶就刺!
“不好!”
我大叫了一声,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即使能把头躲过去,身体也会被它戳中,我本能的举起桃木剑就向它的大眼睛上戳去。
这一剑正刺中了它的左眼,突出眼眶的眼睛被我刺中后,从里面冒出了一股绿色浆液,一下全都崩到了我的脸上,腥臭味扑鼻而来,我赶紧用衣服袖子抹了抹脸。再看这只大苍蝇人,嗡嗡的叫声更大了,疼的它在空中转圈飞了起来,我的桃木剑还插在它的眼睛里,随着它身体的转动,把它的左眼彻底毁了。
它越转越快,苍蝇头里不断的往外冒着绿色汁液。我一狠心,猛的把桃木剑往前送去,只听“噗”的一声,这一剑向扎进了烂泥里,把它的苍蝇头刺穿了,我用力抽出了桃木剑,苍蝇人在空中停止了飞舞,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我望着趴在地上的苍蝇人,此时顺着它的眼睛正往外流着绿色的脑液,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心想对付这种变异的怪物比对付鬼要难多了,真后悔没有带易根金一起来,他在这方面的战斗力比我要强悍多了。
我喘匀了这口气,往那女人身上望去,见她正恶狠狠的望着我,手中还紧紧的攥着那把解剖刀。我一步步向她走去,问她道:“这种变异的苍蝇人是你研究出来的?”
她紧抿着嘴唇,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苍蝇人尸体,很痛心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你杀了我的试验品,我要你拿命来偿!”
她大叫着迎着我冲上来,手中解剖刀向我心脏上扎去,形同拼命一般。
我心头一颤,真没想到这样一个有文化有气质的女人竟会这般嗜血,出刀这么狠辣,分明就是想要我的命啊!
我身子一侧躲过致命一刀,瞅准了她的手腕一把抓住,接着五指用力的一捏她的手腕,这女人手腕酸麻,啊的一声轻呼,解剖刀落在了地上。
我把她的胳膊扭到了背后,这时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这娘们偷偷摸摸的在这里研究这么变态的东西,绝不是啥好货。我弯下腰捡起了解剖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问道:“快说,你跟苏子媚是啥关系,为什么在她的小区底下做这种实验?”
这女人被我拿刀架在脖子上,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正不住的颤抖,我冷笑了一声,心想她害怕就好办,再加把劲,不怕她不说实话。
我把锋利的解剖刀横在她的喉咙处,对她说道:“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给你放血!”
那女人的黑眶眼镜已经掉在了地上,她回过头惊恐的望着我,毕竟是个女人,刀压脖子还是把她吓傻了。这女人不戴眼镜还挺漂亮的,此时她扑闪着一对大眼睛,害怕的说道:“我要是说了,你真的不杀我?”
我点点头,说:“我一个大男人不会骗你的,只要你跟我说清楚这是咋回事,我就不伤害你。”
那女人听了,稍稍放心了一些,对我说道:“我说完后希望你能带我离开这里,让我远走高飞,不然苏子媚肯定会杀了我......”
我一听果然不出所料,这女人确实是给那个地产老总苏子媚做事的。我答应了她,她这才跟我说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女人是个海归的博士,在基因重组方面的学术研究有很深的造诣,一年前被苏子媚派人绑架了,囚禁在这个地下室里,逼着她做一种违背人伦的实验,就是把苍蝇的基因和人类的基因组合在一起,研制出一种新型生物——苍蝇人!
苏子媚还给她提供了一份绝密资料,是二战时日军731细菌部队的内部实验资料,日军宣布无条件投降后,匆忙撤离的731部队高层仓皇撤走,却没来得及销毁这份资料。这资料里记载着人体的肢体重组,断肢接活等技术,对她的研究很有帮助。苏子媚还定期给她提供人的尸体,以供她实验用,也不知道苏子媚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尸体。经过一年的实验研究,她终于把苍蝇的基因和人类基因完美融合,创造出了苍蝇人。
至于苏子媚为什么要研究这种变异苍蝇人,这个女博士也不清楚,但据她分析,这种苍蝇人十分凶猛,一旦大批生产,那将是十分恐怖的事情,恐怕要出大乱子,苏子媚这么做,可能要搞恐怖行动。
我听完她的话心中骇然,这个苏子媚要搞什么鬼啊,好好的地产商不做,却背地里研究这种恐怖的东西。看刚才那只苍蝇人,说明苏子媚的实验已经成功了,如果真像女博士所说,大批的生产这种苍蝇人,还不天下大乱了啊!
我松开了女博士,心中很是疑惑,苏子媚既然在这里有这么绝密的实验,为什么还要花钱请我来帮她收鬼呢,她就不怕暴露了么?“啊!”我猛然醒悟过来,难道苏子媚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想借她的苍蝇人来干掉我?
可是我跟她无怨无仇,以前根本不认识,她为什么要除掉我呢?我想的头都大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准备带着这女博士离开这里,突然从地下室的黑暗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脚步声杂乱而急促,应该有好几个人向这边走来。
女博士一听到脚步声,脸色大变,急忙对我说道,“快跑,苏子媚的打手来了!”
女博士说着就慌不择路的想跑,可是她转了半天也没往那道钢化门那里跑。这时对面已经走过来四个健壮的大汉,清一色的黑西装、黑皮鞋,戴着墨镜,打扮的跟黑手党似的,手里都拿着电棍,正冲我俩走过来。我一拉女博士,急道:“快跑!”
我拉着她就往台阶那跑去,跑上台阶后伸手一拉那道钢化门,却是怎么也拉不开,而且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门锁什么的,仔细一看,这道钢化门竟是牢牢的镶嵌在墙壁上的,根本就是个死门!
怪不得女博士不往这里跑,她被囚禁在这里一年,恐怕早就知道这门是出不去的。这时那四个大汉已经离我们只十几米远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大汉大骂道:“臭娘们,竟敢出卖主人,今天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
那大汉说着,带着另外三个人就向我俩冲了过来。女博士吓得浑身发抖,躲在我的身后,害怕的说道:“他们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咱们快想办法跑出去。”
我心说没有门跑个屁啊,要是光我自己就好办了,画个门就能出去,这不还带着你呢么!
现在要是丢下这个女博士,她非被这几个大汉生吞活剥了不可,我知道自己打架根本不行,肯定不是这四个手拿电棍的大汉对手,但也只好咬着牙上了!
眼见着他们就要把我俩给堵在台阶处,我拉着女博士就往他们的方向冲去,心想千万不能被堵在死胡同,到宽敞的地方还能周旋一下。
四个大汉同时抡起电棍向我砸来,我躲闪着,但还是被一棍砸在胳膊上,胳膊顿时像被砸断了一样疼。我拉着女博士好不容易冲了过去,却很快被这四个大汉追上,全都抡着电棍向我们身上砸来。
我手中就只有一把桃木剑,对付妖魔鬼怪的话当然是最好的神兵利器,可是面对这四个职业打手,却连烧火棍子都不如。我和女博士顿时被电棍打得浑身青紫,一个大汉抡起电棍一下打到了女博士的嘴巴上,她张开嘴哇的吐出了一口血沫子,里面竟含着两颗牙齿,她的门牙被打掉了两颗。
这一下女博士几近发狂,女人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相貌了,没了门牙你还让人家咋混了。女博士猛的往那张摆满实验仪器的桌子跑过去,双手抓起一个显微镜,向一面黑布遮挡的墙壁抛掷过去!
“哗啦”一声,黑布后面是玻璃破碎的声音,跟装苍蝇人的大容器破碎的声音一样,接着让人不敢想象的事情发生了,黑布后面竟然陆续飞出了十余只苍蝇人,个头都跟被我弄死的那个差不多,全都扑着翅膀飞了过来。
女博士用手一指那四个壮汉,这些苍蝇人还真听指挥,飞着向那四个壮汉展开了攻击。这四个壮汉哪见过这个,吓得脸都绿了,挥舞着手中电棍向苍蝇人砸去,这些苍蝇人被砸后发出更强烈的嗡嗡怪叫,其中一只飞到一个壮汉身后,用一对人手抓住这个壮汉的脑袋,两条腿盘在他的腰间,散发着腥臭味的苍蝇头靠近了壮汉的脑袋,突然一张嘴探出了吸管状的“锥子”,猛的钉进了这壮汉的脑袋!
“啊!”
这壮汉惨痛的嚎叫了一声,随着苍蝇人嘴里的“锥子”一点点扎入他的脑袋,他的眼睛也越瞪越大,黑眼仁渐渐翻了上去,竟然翻了白眼。
苍蝇人贪婪的用“锥子”吸吮着他的大脑,我能很清楚的看到它的喉咙在动,应该是正在把吸食到的人脑吞咽进肚子里。仅仅不到十秒钟,这壮汉便眼球向上翻着,张大着嘴倒在了地上,死于非命。
另外三个壮汉一见这骇人场面,都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忘记了反抗。这些苍蝇人很快把他们三人包围,扑倒后就用它们的吸管状“锥子”扎进脑袋,拼命的吸食大脑,转眼间这三个壮汉也都魂归西天。
我看在眼里,吓的呆立当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吸引了这些苍蝇人的注意,再把我脑子也吸了。我在心中默默祷告着,但愿这四个壮汉的脑子够这些苍蝇人吃的,可千万别来吃我啊!
可悲剧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些苍蝇人抢着吸完四个壮汉的大脑后,又吸光了他们体内的血液,一个个绿色的苍蝇头上都沾满了鲜血,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扑闪着翅膀向我和女博士飞来!
说实话我见到这些恶心的苍蝇人向我飞来时,我真的怕了,吓得腿都软。我宁可被鬼给掐死,也不想被这些长着绿豆蝇一样脑袋的家伙吸了脑子。
女博士被她的这些实验品震慑住了,恐怕她也没想到这些苍蝇人是如此的嗜血变态,站在那里愣住了。我一拉她的胳膊,“快跑啊,等着让苍蝇吸你血啊!”
女博士这才回过神来,惊恐的说道:“那个门是堵死的,我不知道哪里还有出口......”
“那也别在这等死啊,快跑!”我拽着她就往那四个壮汉出来的方向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四个壮汉是从外面进来的,那样的话一定会有门通向外面。
可是我拉着她跑到了阴暗处才发现,根本找不到门,也不知道这四个壮汉是从哪里进来的。也难怪,如果出口这么好找的话,女博士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一年多了。
这时那十余只苍蝇人已经追上了我们,振动起了翅膀,围着我们开始乱飞了起来。女博士还试图着指挥这些苍蝇人,用手点指着那四个壮汉,意思是让这些家伙再去那边。可是这些苍蝇人没有听从她的指挥,那四个壮汉已经被吸干了脑子和血液,对这些苍蝇人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它们现在把我俩团团包围住,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攻击我们。
可能是这个女博士真的被吓傻了,竟天真的以为她还能指挥这些苍蝇人,她迎着一只苍蝇人跑了过去,伸手又在那只苍蝇人的背部拍了两下。我没想到她胆子会这么大,会突然跑到这些苍蝇人面前,再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那只苍蝇人正在空中飞着,被她拍了后背以后,突然嗡的一声怪叫,伸出两只胳膊就抱住了女博士。
“啊......”
女博士一声大叫,用力的扭动着她的身体,想挣脱开这只苍蝇人的搂抱。可是这苍蝇人集合了人类与苍蝇的基因,它的身体是一名成年男子的身躯,一对胳膊是很孔武有力的,女博士怎么能挣脱得开,被它抱着便飞向了空中。
我见势不好,赶紧跑过来想把女博士救下来,可是这只苍蝇人捉到女博士后便向一旁飞去,把我甩在了身后。飞出一段距离后,它两只胳膊一松,把女博士扔在了地上,我刚刚跑到近前,这些苍蝇人已经跟发了疯一样一起扑向了女博士,倾刻间就把她按在了身下,大嘴一张吐出了致命的吸管,有三四只苍蝇人同时把嘴里的吸管插进了女博士的脑袋里,贪婪的吸食起脑浆来。
我看在眼里心一翻个,真是太惨了。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人类把它们研究出来,却反被它们所害,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女博士死了,脑子和血被这些家伙们吸干了。这些苍蝇人好像只爱人的脑浆和血液,吸干后就不再留恋女博士的尸体,纷纷向我飞来,又在我身上打起了主意。
眼见着女博士没救了,我心说去你娘的吧,说啥也不能被这些恶心的家伙给吸成人肉干,还是快跑吧。我撒腿就往来时的那道钢化门处跑,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这些苍蝇人的速度奇快,我没跑几步就被它们追赶上了,眼见着前面就是一级级的台阶,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比长征路还要遥远艰辛。我正在前面跑着,身后一只苍蝇人追上我一个俯冲,伸出两只胳膊扳住了我的双腿,把我一下绊倒在地,我顿时摔了个大前趴。
这一下把我摔的,幸好脸没有先着地,不然非破了相不可。我赶紧回头一看,十几只苍蝇人已经展趐向我扑来,我再想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了,顺势在地上打起了滚,滚出了几米远,这才躲过了这些苍蝇人的扑击。
可是很快就又有两只苍蝇人追到我的身边,张开嘴直接向我的胸口戳去,我怎能束手待毙,两拳打在它们的头上,这苍蝇人的头不是很硬,打在上面的感觉就像足球一样,软软的确很有弹性。这两只苍蝇人被我打的原地转了个圈,又用吸管向我戳来,显然对我刚才的击打不痛不痒。
被它们的吸管戳到后果不堪设想,这吸管又坚又硬,连人的头盖骨都能戳穿,更别说我的身体了。我赶紧就地爬起,撒腿就跑。
这些苍蝇人紧紧在我身后追赶着我,把我吓得魂飞天外,可能人在危急关头真的能有惊人的爆发力,我此时跑的恐怕比刘翔还要快,几步就窜上了台阶,一步三四层台阶,终于跑到了钢化门前。
我快速的在钢化门上画了一道门,口中急促的念着真言,钢化门上终于出现了一道只有我能看到的虚幻门,我一头便向门外扎去。
在我身体将要冲出门去的一刹那,忽然感觉后背一痛,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感觉传来,我知道后背上已经被苍蝇人戳中了,温热的感觉就是我流出的血。冲出门后我一下子趴在了地上,身后的钢化门里传来呯呯的撞击声,可见这些苍蝇人对我的身体是多么的渴望,它们正疯狂的撞击着钢化门,想冲出来吸食我。
我伸手在后背上一摸,流了不少的血,好在伤口不是太深,如果我刚才慢上一点,恐怕就被刺穿了。我在心中默念着神佛保佑,终于逃出来了,当然我现在最感激的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了,要不是师父教会我画壁为门的法术,恐怕我现在已经见阎王去了。
这时李阿大和李阿二还在外面等着我,见我狼狈的跑了出来,他俩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李阿大关切的问道:“四狗,里面是不是很凶险?哎呀,你受伤了......”
李阿大忙用手按住了我的后背,我冲他苦笑了一下,“没事,还死不了。走,咱们离开这。”
一人二鬼又回到了电梯井,李氏兄弟架着我飞身出了电梯井,到了一楼。我心想得赶紧离开这里,今晚分明是中了人的圈套了,苏子媚这娘们没安好心,就是想把我诓骗到这里,置我于死地,还有那个金权,恐怕也知道内情。想到这我不禁感叹人心的险恶,金权跟我称兄道弟的,没想到却是个笑里藏刀的货,等我离开这非找他算帐不可!此地不可久留,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要紧。
我在李阿大和李阿二的陪伴下找到了楼道口,正准备走出这橦楼时,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老鬼,正是在十一层楼时遇到的那个吊死鬼。
这老鬼还是长长的舌头伸出嘴外,木讷的挡在我面前。我刚想让这老鬼让路,却没想到它的头突然呯的一声,像是自爆了一般,化为一股青烟,整个头瞬间化为了乌有。
紧接着老鬼的身体也化为了青烟消散不见,这时我才看到,原来老鬼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家伙,此时正转动着一对寒光直冒的小黄眼珠,老鬼的魂魄就是被她打散的。
我一看大吃一惊,面前站着的,是孙婆子!
自从上次孙婆子被一个神秘女人救走后,就再没见这老婆子现身,今晚在这里遇到她,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时孙婆子冲我咯咯一阵怪笑,阴阳怪气的说道:“四狗子,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咋每次都能大难不死呢?你闯进苍蝇人的窝里了还能活着出来,看来我的主人小看你了。”
什么,她的主人?莫非她的主人是苏子媚不成?
我回想着那天晚上救走孙婆子的那个神秘女人,又在脑海中回忆着苏子媚的样子,虽然那个神秘女人当时戴着面罩,但是从身材上来看,还真的跟苏子媚很酷似。小莲说救走孙婆子的女人是秦香娆,这么看来,这个房地产商苏子媚,很有可能就是秦香娆转世......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小莲和我前世的仇人,今生都差不多聚到一块了。
秦香娆终于出现了,而且在今生很有地位,一个颇有实力的房地产开发商,叶子媚。现在想想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觉得她的的城府和心机之深,远远在平常人之上,连孙婆子这样半妖半人的家伙都甘心被她驱使,可见这个女人的手腕之强,应该是极难对付的。
孙婆子把老鬼的魂魄打散之后,就挡在我的面前,我真想不通这老婆子咋还敢在我面前露面,上次我的金丝阵法差点要了她的命,她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我冷冷的望着孙婆子,问她道:“孙婆子,你的主人是苏子媚吧,她现在人在哪里?”
孙婆子咯咯怪笑了一阵,笑得前仰后合的,尖声尖气的对我说道:“四狗子,你是活不到天亮了,念在同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婆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不错,苏子媚是我的主人,今晚她让你来这里除鬼,也正是想让你死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呵呵!”
我看着孙婆子得意的样子,真想上去照她的老脸抽十块钱的,“那个老鬼本来就够苦命的了,你还要把它的魂魄打散,孙婆子,作恶多端必有报应,你是不是想再尝尝我的金丝阵法?”
孙婆子听了这话倒是有了点惧意,不过很快就又是怪笑起来,“那老鬼本来就是给你设的诱饵,现在它没用了,留它何用?四狗子,你今晚必死无疑了,收拾了你,再弄死小莲,让她下地狱陪你去,婆婆我对你好吧,咯咯咯......”
我被孙婆子气得怒火中烧,这老死婆子真是阴魂不散,专门跟我作对。我提着桃木剑就向她走了过去,准备再设金丝阵法收服她。
可是我刚走到她近前,突然从楼外面闯进来六个黑衣人,一个个都瞪着凶狠的眼睛,每人手中一把日本武士刀,刷的一下排成一排,挡在了孙婆子面前。
这下我才明白,怪不得孙婆子腰杆这么壮,原来是带来了帮手。我望着这六个黑衣人,他们的眼神太狠毒了,在夜色中泛着凶光,手中的武士刀更是闪着银光,齐刷刷的指向了我。这时孙婆子大叫了一声,“把这小子给我大卸八块!”
这六个黑衣人听到孙婆子的命令后把武士刀高高举过头顶,一起向我劈来!楼道里空间狭窄,我真是躲都没地方躲,我心道不好,对付孙婆子倒是没啥问题,可是面对这六个拿武士刀的凶徒我却束手无策了,眼见着就要被他们剁成肉泥。
眼见着避无可避,我一闭眼,心想这下必死无疑了。可是就在我感觉到面前冷嗖嗖一阵凉风后,我的身体突然被架着向斜刺里闪去,我睁开眼一看,李阿大和李阿二正架着我,把刚才砍向我的一刀躲了过去。
这六个黑衣人看不到这兄弟俩,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我的身法竟如此之快,迟疑了两秒后,又都挥刀向我劈来。李氏兄弟架着我就往楼道外面跑,李阿二还回身踢飞了一个人手中的武士刀。
他们架着我跑到孙婆子面前时,孙婆子一对小黄眼珠瞪得溜圆,恶狠狠的盯着李氏兄弟,怪叫了一声道:“两个小毛鬼竟敢坏婆婆我的大事!”说着一把抓住李阿二的左手腕,五指紧攥,“呯”的一声,一股青烟升起,李阿二惨叫了一声,左手已经消失不见。
可李阿二却没有放开我,继续跟李阿大一起带着我往楼道外闯。我见孙婆子还要攻击李阿二,挥起桃木剑向孙婆子的胳膊斩去。孙婆子很忌惮我手中的桃木剑,忙飞身向旁边躲过,这下也把逃到外面的路让开了,李氏兄弟架着我飞出了楼道。
到了外面我往李阿二的手腕上望去,左手已经没有了。李阿大一把抓住李阿二的胳膊,心痛的呼唤着,“阿二,阿二!”
李阿二痛失左手,恨恨的望着楼道里的孙婆子。这时那六个黑衣人全都双手捧刀冲了出来,追到我们近前对着我抡刀就剁,李阿大和李阿二挡在我面前跟这六个黑衣人缠斗起来。黑衣人看不到他们俩,这下吃了大亏,其中一个黑衣人被李阿大抢过了武士刀,一刀砍在了肩膀上,顿时血流如柱。
正在局势渐渐好转的时候,孙婆子突然跟个幽灵一样从楼道里飞出,径直向李阿大和李阿二飞去。我正手忙脚乱的躲闪着黑衣人的攻击,眼角余光看到孙婆子突然杀出,赶紧冲李氏兄弟喊道:“小心身后,孙婆子来了!”
这哥俩慌忙回过头望去,可是已经晚了,孙婆子已经扑至他们身后,双掌拍出,击在了他们俩的头上,“呯呯”两声,像电击的声音,李氏兄弟连叫都没叫出一声,身体化为青烟飘散在了空中,魂魄被孙婆子打散了。
“啊!”
我急得大叫了一声,要是没有这哥俩刚才救我,我早就死在武士刀下了,现在却被孙婆子打得魂飞魄散。我悲愤的举起桃木剑,不顾身边黑衣人的围攻,向孙婆子冲了过去。
孙婆子见状冷哼道:“四狗子,虽然你道法高强,婆婆我不是你对手,但是这六个日本刀客却能要你的命!你们几个,快点把这小子剁了!”
那六个黑衣人晃动手中武士刀齐刷的挡在了我面前,护住了孙婆子,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后,又一起向我砍来。
没有了李阿大和李阿二,我还真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硬闯过去杀了孙婆子是不可能的了,我心想不能头脑一热冲上去送死,还是跑吧。想到这我拎着桃木剑转身就跑,这六个黑衣人在孙婆子的指挥下在我身后紧紧追赶,不一会就追上了我。
我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我身后,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一把武士刀泛着寒光向我后背上劈来!我吓得赶紧加快脚步向前冲去,这一冲之下身体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趴伏在了地上。虽然摔了不轻,好在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刀。
我摔在地上,正准备挣扎起来接着跑,六个黑衣人已经把我团团包围了,他们也不废话,对着我的身上举刀就剁!
六把刀寒光闪闪向我劈来,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阵阴冷的强风刮过,风中夹裹着无数条细小的黑色物体,吹进了这六个黑衣人的眼睛里,六个人全都痛叫了一声,手中武士刀落地,蹲在一旁揉起了眼睛。
这一下可帮我解了围,我往阴风刮来的方向望去,一个窈窕秀丽的身影正在夜色的映衬下向我走来,我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看,顿时惊喜交加,我大喊了一声,“小莲!”
刚才救我的正是小莲,她走到我身边后,弯下身把我从地上扶起。“四狗哥,我来救你了,你没事吧?”
听着小莲温柔的声音,我的心里热乎乎的,幸好我老婆来的及时,不然今晚我这一百多斤就扔到这了。
“小莲,你咋来了?”我一把握住小莲的手,问她道。
“我听易根金说金权请你来这里捉鬼,我在家里不放心,就来看看。想不到孙婆子竟带人来杀你,这个老婆子......”小莲说着,把冰凉的小手从我手中挣脱开,冷冷的望着孙婆子,一步步向她走去。
孙婆子站在远处,小黄眼珠转了转,突然转身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和小莲追了一阵后见没了孙婆子的踪影,也只好作罢,回到原地后我想起了李阿大和李阿二,心中酸楚,我在心中默念着,阿大阿二,我一定帮你俩报这个仇,杀了孙婆子。
小莲见我站在那发呆,一拉我的手说:“四狗哥,咱们先回家吧。”
我从悲伤中缓过神来,那六个黑衣人正蹲在地上痛苦的叫唤着,还在那揉着眼睛。我问小莲道:“他们的眼睛咋了?”
小莲淡然的看了看这六个黑衣人,说道:“他们中了我的黑虫子,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呃,我亲眼目睹过刘根贵眼睛里生了黑虫子后的惨状,心想这下够这六个日本鬼子受的了。
六个日本刀客还蹲在地上痛苦呻吟着,我和小莲没有再理会他们,一起往家里走去。
我拉着小莲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小莲问我道:“四狗哥,这橦楼里真的有鬼么,你今晚都看到了什么?”
“有个老鬼,被孙婆子打的魂飞魄散了。最离谱的是,这橦楼底下有个地下室,里面一直进行着惊人的研究,居然研究出了变异的苍蝇人!”我跟小莲介绍道。
小莲听了也是有点不敢相信,问我道:“变异苍蝇人?四狗哥,那又是个什么东西?”
“是把人类的基因和苍蝇基因组合在一起,成了苍蝇人,这种东西很可怕,幕后的主使者,就是开发这橦小区的地产商——苏子媚。”
小莲这时停住了脚步,嘴里轻轻叼念道:“苏子媚......”
“小莲,我觉得这个苏子媚就是那天晚上救走孙婆子的人,她就是秦香娆转世。”
“什么?”
小莲吃惊的望着我,她听到“秦香娆”这三个字后反应很强烈,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流露着复杂的情感,我能看到这其中有悲伤、有愤恨,甚至还有复仇的欲望。
我轻轻的抱住了小莲柔弱的身子,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寒冷的夜风吹在我俩的身上,再加上小莲没有一点温度的冰凉身体被我拥在怀中,让我冷的直打哆嗦,但我还是紧紧的抱住了她,我想用我的爱来融化小莲心中压抑许久的那座冰山。
“小莲,答应我,你千万不要一个人去找苏子媚报仇。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还有孙婆子为虎作伥,你去找她的话会很危险。”我紧紧搂着小莲,轻声在她耳边叮嘱着。
小莲乖巧的把脸贴在我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我知道了。”说完,把头从我肩膀上抬起,目光温柔的望着我,说道:“四狗哥,如果我永远也没有正常人的身体,你会一直爱我么?”
我轻轻抚弄着小莲的秀发,微笑着对她说道:“当然会了,小傻瓜,不许胡思乱想的。”
小莲听我这么说,笑了,笑的很欣慰。深情的望了我好一会,又叹了口气,说道:“四狗哥,如果能得到那颗宝珠,让我有了正常人的身体,我宁愿忘记以前的仇恨,不再想着去报仇,就跟你在这人世间做一对恩爱夫妻。我们以后会有孩子,一起携手到老......”
小莲不再说下去,她有点害羞,把头靠在了我肩上,我能感觉到她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小莲自从跟我在一起后变化好大,她甚至可以放下压抑在心头一百多年的仇恨,只想着跟我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的心里酸酸的,暖暖的,只觉得怀中浑身冰冷的女孩是如此惹人怜爱,我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小莲,我答应你,一定帮你把那颗宝珠夺来,让你有正常人的身体,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会得到身边人的祝福,会永远在一起的!”
“嗯!”
小莲抬起头凝望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和小莲在寒冷的冬夜中走着,此时我真的领悟到了,只要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心在一起,前路就算再多艰辛险阻,也不觉得苦了。
我和小莲到了家,这时易根金和扎娜还在熟睡中,把小莲送进屋后,我没有进去,而是打了辆车去了公安局。
我要报警,把那橦楼里的恐怖事件跟警方反应一下。从那个女博士口中我得知,她之所以做这种反人类的实验,是受苏子媚的胁迫,这里还牵扯到了当年日军731细菌部队的绝密资料,再加上孙婆子带来的六个日本刀客,种种迹象表明,苏子媚跟日本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虽然还不清楚她为什么要研制苍蝇人,但可以断定的是,她在精心计划着一个恐怖行动,而且和境外势力有勾结。
这件事上升到这种高度,就不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能管的了。接待我的警官姓胡,他详细的询问了我那橦楼底下的情况,当我把见到的一切告诉他时,把他惊得张大着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啊,会有这么离谱的事?”胡警官抽出根烟点上,我能看到他点烟时手在轻轻颤抖。
“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派人跟我到现场去看。”我对胡警官说道。
胡警官见我说的这么肯定,知道这次出大事了,他不敢怠慢,连夜向上级做了汇报。局里的领导得知此事后连夜召开会议,考虑到那个地下室里有十余只杀伤力惊人的苍蝇人,还特地调来了大批特警,全副武装赶奔那里。
我坐在警车里带路,大批特警把这橦小区包围了起来。与此同时,警方派出警力直奔苏子媚和金权的家里,准备逮捕这两个人。
我带着特警队员到了地下室的钢化门前,早就待命的消防人员把这道门切割开,大批特警涌了进去。我再次进入这恐怖的地下室里,发现这些苍蝇人还在这里乱飞,地上躺着五具被吸干了脑浆和血液的尸体,正是那个女博士和苏子媚手下的四个西装男。
领队的是特警队队长冯凯,他见了这地下室里的血腥场面也是震惊不已,一皱眉对我说道:“就是这些鬼东西么?”
“就是这些东西,半人半苍蝇,已经基因突变了。”我回答道。
这时十余只苍蝇人见闯进来这么多人,变得异常兴奋起来,纷纷挥展起翅膀飞了过来。冯凯见势不好,赶紧大喝一声道:“给我扫射!”
大批的特警队员同时向这些苍蝇人开火,手中清一色的卡宾枪,枪口冒着火舌,向这些苍蝇人扫射起来。一阵枪声过后,十几只苍蝇人被打成了筛子,空气里顿时弥漫着硝烟味和难闻的恶臭。
冯凯带着特警队员又对这间地下室展开了细致的搜索,确认再没有苍蝇人后,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保护现场,刑侦人员开始勘察现场。冯凯则带着我回局里复命。
此时抓捕苏子媚和金权的人也回来了,在他们口中得知,苏子媚和金权已经连夜跑了,不知所踪。
警方对这件事高度重视,马上发出了通缉令,通缉苏子媚和金权,并连夜组成了一个追捕小组,考虑到苏子媚的背后可能有日本势力存在,由特警队长冯凯亲自带队,追捕小组全部由特警组成。
冯凯接到任务后很是头疼,他刑侦经验不是很足,苏子媚这一跑,天南海北的去哪追捕去。他跟我走出警局后不住的叹气,对我说道:“四狗,你估摸着苏子媚那娘们能跑哪去啊,你说她让你去那橦楼里捉鬼,你是道士么?”
我一笑,对冯凯道:“我要是能知道她跑哪去,不也当警察了?”
“唉,这案子上面太重视,要限期破案的,这可如何是好。”冯凯唉声叹气的说道。
我见冯凯为难的样子,心想这要是易根金用他的六爻八卦算上一算,说不定就能算出苏子媚跑到啥地方了。苏子媚跑了,孙婆子一定跟她一起,我正要夺取孙婆子身上的宝珠,如果能跟冯凯的追捕小组一起去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我对冯凯说道:“冯队长,我有个朋友会周易预测,有他帮忙说不定能算出苏子媚的大概方向,如果你能信得过我们的话,我和他就加入你的追捕队,协助你抓到苏子媚。”
冯凯听了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很兴奋的说道:“那还等啥,明天一早你们就来加入,跟我们一起出发!”
跟冯凯分别时天已经快亮了,我回到家后,易根金和扎娜早早的就起来了,小莲回家后也没睡觉,一直在等我。
见我回来了,易根金和扎娜忙问我昨晚去了哪里,我把昨晚发生的事跟他俩说了一遍。易根金听了以后来了精神,“狗哥,真看不出来金权这小子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货啊,那个抓捕小组啥时候出发?”
“今天就出发,我准备带着你和小莲一起去,这次非抓到孙婆子不可。”我说道。
易根金听了挺兴奋,这段时间在金权手下打工,把他憋闷坏了,巴不得能出去转转。扎娜听完我的话后着急的说道:“四狗哥,你也不能把我扔在家里啊,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我没打算带着扎娜去,她一个小姑娘真的没必要跟我们一起去涉险,此行必定诸多凶险,直觉告诉我,苏子媚这个女人,比孙婆子要危险的多。我劝扎娜别跟着我们去,在家好好呆着,等我们找到孙婆子帮她报仇,可扎娜说什么也不同意,非要跟着去不可,没办法我只好答应带着她一起去。
昨晚约好了跟冯凯在特警队的门口汇合,我们四人到特警队的时候,冯凯已经早就带着特警队员在这里等着了。见我来了,冯凯就是一皱眉,对我说道:“四狗,你以为咱们这是去旅游啊,你咋还带上家眷了?”
呃,我回头看了看小莲和扎娜,心想冯凯肯定是嫌带着女人去碍手碍脚的。我一笑,说道:“冯队长,她们俩身手都不错的,绝对不会拖后腿,而且都有野外探险的经验......”
还没等我说完,冯凯一撇嘴,说道:“行了行了,光说没用,要真像你所说她们身手不错,我就答应带上她们,要是绣花枕头,趁早让她们回家看孩子去!”
冯凯说着,冲身后一个特警队员一招手,说道:“亮子,你过来跟她们俩过两招!”
那个叫亮子的特警队员走了出来,这小伙长的很精神,也就在二十岁上下,一身健壮的肌肉,两只眼睛放着光,很有神,一看就是有硬功夫在身。他走到扎娜和小莲面前,说道:“你们要不要一起上?”
扎娜见他说话狂妄,小丫头野劲上来了,冷哼了一声道:“姐姐我陪你练练!”扎娜说完也不客气,抢先出手,一拳向亮子脸上扫去。
叫亮子的特警一愣,但随即笑了,他这种练家子当然能看出扎娜的斤两,扎娜挥出的一拳看着挺凶,其实力道不足,完全就是花拳绣腿,根本不中用。亮子伸出胳膊挡开了扎娜这一拳,接着身体急速向前一探,一个小擒拿,牢牢抓住扎娜的腰部,双臂发力把扎娜高高举过头顶,转了个圈后就要把她抛掷出去。
亮子出手太快,扎娜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抓在空中,惊的大声喊叫起来。正当我和易根金要上前阻止时,亮子却突然哈哈大笑,把扎娜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扎娜吓得脸通红,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输的心服口服,确实不是人家对手。冯凯笑道:“四狗,这没啥说的了吧,这种身手根本不过关,抓捕组不能带着闲人。”
冯凯说完又让亮子试探小莲的身手,亮子走到小莲面前一看,这小子竟然脸红了。也难怪他脸红,小莲长得实在太美了,站在那里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亮子有点不好意思动手了,回过头对冯凯说道:“冯头儿,这个不用试了吧,让她们回去算了。”
“还是试试吧,打赢我再让我回去也不迟。”还没等冯凯表态,小莲抢先说道。
小莲的音色甜美,这句话说出来不疾不缓,却又信心十足,一下子把冯凯和他手下的队员们全都惊住了。
“咳...咳...”冯凯咳嗽了两声,说:“亮子,那你就跟她过两招看看吧。”
“是!”
亮子不再犹豫,几步就走到小莲面前,突然出手去抓小莲的腰间,打算像对付扎娜那样把小莲也抓在空中。可是虽然他出手够快,小莲却比他还要快许多,身形如电般向后一退,躲开了他这一抓,然后伸双手快速的抓住了亮子的两只胳膊,紧接着小莲娇喝了一声,竟把亮子抡了起来。
在场的人全都看傻了,眼见着一个娇弱秀丽的女孩,竟然把虎背熊腰的亮子抡起来转圈,这女孩得多大的劲啊?
小莲把亮子抡了两圈后一松手,亮子的身体刷的一下飞了出去,正飞向冯凯。冯凯赶紧伸手去接他,却把他也砸的坐在了地上,两个人摔成了一团。
小莲扔出了亮子后呵呵一笑,对冯凯说道:“冯队长,我有资格参加抓捕队么?”
坐在地上的冯凯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屁股上沾的土,哈哈笑道:“大妹子好身手,好,让你跟着去!”
冯凯说着把我们让进了特警队,扎娜不能一起去,只好先回家,临走时扎娜对我说道:“四狗哥,一路保重,早点回来。”
我让扎娜先回家,等我们回来。扎娜又跟小莲和易根金告别,易根金把扎娜拉到一边,又说了好半天悄悄话,颇有难分难舍的意思。
扎娜走后,我们和冯凯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一起研究抓捕方案。冯凯看了看易根金,问我道:“四狗,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会预测的奇人么?”
“是的,预测的相当准确。”我点头说道。
冯凯将信将疑,对易根金说道:“那就快测算一下,苏子媚一伙人会跑到哪里?”
易根金从兜里把他带的竹筒拿了出来,交给冯凯,让他摇卦。冯凯照着易根金的指示摇了六卦后,易根金根据这六爻的卦象分析了半天,最后来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伸手在地图上一指,说道:“苏子媚跑到了这里!”
我和冯凯走到地图前一看,易根金指的地方是省内一处山林地区,归蛟河市管辖。
冯凯有些不敢相信,疑虑的问易根金道:“你看准了吗,咱们时间可不多,容不得乱跑乱撞啊!”
易根金很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冯队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算错的。”
冯凯一拍大腿,“好!有你这种高人在身边,可省了大力气了,时间紧急,咱们现在就出发!”
冯凯把抓捕队的人集合在一起,带好了装备,抓捕队算冯凯在内一共才五个人,除了亮子外还有三个,都是特警队里的精干力量,冯凯还特地给我和易根金每人发了一把警用匕首。
出发前亮子一咧嘴,说道:“冯头儿,不是说苏子媚身后有日本恐怖分子么,咱们就去五个人啊?”
冯凯听了,绷着脸说道:“咋了,嫌五个人太少啊?又不是去收复日本,你还指望把军队开去啊?”
亮子见冯凯火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冯凯带着手下四名特警队员,带好装备,我们一行八人向离蛟河市区数十公里的山林地区进发。
当然,特警队员全都是便衣,一路上倒没引起过多的关注。
当天下午我们就赶到了蛟河市,在这里吃了顿饭,短暂的休息过后,我们八个人开始向目的地赶去。
从蛟河市出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舟车颠簸,终于到了这片人迹罕至的山区。远远望去,山峰连绵,一眼望不到尽头,这里除了山就是丛林,真不敢想象人走进去后,能不能出的来。
冯凯告诫着手下队员,进山后不可擅自单独行动,就是撒尿都要请示他。他对我们三个倒是没有过多的苛刻要求,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后,冯凯在前面带队,我们钻进了这茫茫山脉之中。
进山之后我才发现,这里虽不及长白山深处那样无边无垠,却也是崇山峻岭、丛林茂密。按照易根金推算的位置,我们翻过了一座高山后,到了一处开阔地带。
这里地处山脚下,远远望去,前面竟有一个小村庄。此时已经近傍晚,村庄里的农户家炊烟袅袅,想必正在做晚饭。冯凯和他的队员们身体素质都特别好,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也不见他们有多疲倦,可我和易根金就惨了,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莲见我累得满头是汗,走过来用袖子帮我擦了擦汗,说道:“四狗哥,累了就歇会吧。”
我说不累,别因为我一个人耽误了正事,还是赶路要紧。冯凯见我和易根金累的不轻,说道:“咱们先到前面的村子里歇歇脚,然后再走也不迟。”他说着,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进了村子。
我们进了靠近村头的一户人家,这家只有一个老大爷和他的女儿,见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突然走进来,老大爷愣住了,问道:“你,你们是干啥的?”
冯凯赶紧笑着对老大爷说,我们进山办点事情,天色晚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喝点水,然后就走。山里人淳朴,老大爷听完后挺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还让他的女儿去给我们烧开水,好给我们泡茶。
冯凯挺健谈,跟老大爷闲聊着,得知这个小村子里仅有十几户人家,年轻力壮的都出去打工去了,就留下些老弱妇孺在家。
初冬季节,天黑的很快,才下午五点多钟,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们在老大爷家里休息了半个钟头,就准备告辞离开继续赶路。老大爷见我们要连夜往山里赶,着急的对冯凯说道:“年轻人,你们万不可贪黑走山路啊,山里面有狼虫虎豹不说,而且可邪乎着呢!”
冯凯一听笑了,对老大爷的劝告有点不以为然,也难怪他这样,我们这些人里有五个特警精英,他们手里都有枪,真要遇到啥野兽也不在话下。冯凯问老大爷道:“大爷,这山里咋个邪乎法呢?”
老大爷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离村子挺远的山脚处传来乱哄哄的哭泣声,离着老远都能听的真切,有哭的,有惨叫的,真是哀鸿遍野。
我们听到后都是一惊,这附近就这一个小山村,那山脚下咋还有这么多的哭声呢?正当我们疑惑之时,老大爷叹道:“唉,又来了,又来了......”
我一听啥又来了?在我们的追问下,老大爷这才说,“俺们这个小村子经常能听到这种鬼哭狼嚎的声音,有哭的,有叫的,听那声音都可惨了。前两年有胆子大的村民曾去察看过,可刚到了近前,那些哭喊声就没了,刚往回走,那哭叫声又响起,把人吓得头皮发麻,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往那里去了。住在这村子里几十年了,听这声音都听习惯了,隔三差五的就会听到。”
我听老大爷说完,心中暗想这哭叫声肯定是鬼魂发出的,这小小的山村附近咋会有这么多鬼魂啊!我问老大爷道:“大爷,你们这里是不是天天晚上都闹鬼啊,不然哪来的哭喊声呢?”
老大爷听我问他,脸上顿时浮现出悲伤的神色,哀叹着说道:“我听过世的老爹曾经说过,当年日军在这一带杀人放火,没少了害咱中国老百姓。离这不远就有不少万人坑,都是鬼子杀了人后把尸体埋在那里,听说这老百姓死的还都挺惨,是让鬼子做了人体实验......”
人体实验?我一听到这四个字,不禁又想起了地下室里那个女博士做的苍蝇人实验,她手中就有当年日军731部队的绝密资料。早听说在哈尔滨平房区有日军731细菌部队的遗址,难道当年在吉林也有731部队的分部?
老大爷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可能是他悲天悯人,不忍再去想同胞被害的惨景。冯凯对这些哭叫声倒挺是好奇,跟我商量着说要去看看,我也想去一探究竟,就跟老大爷告辞,我们离开村子,向哭叫声走去。
走了近二里地的路程,这哭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感觉就在我们身边发出的一样。冯凯和他的特警队员虽然身手不凡,又全都装备精良,但我还是能看出他们在面对这些哭嚎的声音时,有点害怕了,冯凯还好些,胆子挺大,可他手下那四个队员却是有点浑身发抖,毕竟谁也没见过鬼,听这些乱糟糟的哭叫声,又看不到一个人影,这不是鬼叫是啥?
小莲自然不怕这些声音,我和易根金更不用说了,妖魔鬼怪的都没少见识,当然比这些特警要镇定得多。那个叫亮子的特警见我们这种淡定,不禁敬佩的说道:“难怪我们冯头儿要带着你们来,果然有两下子,你们不怕鬼?”
我冲着正浑身瑟瑟发抖的亮子笑了笑,没说什么。这时我们已经完全陷入了哭叫声的包围,这哭声和惨叫声很是骇人,也说不清多少人在同时哭,哭的人心都纠着,压抑非常。
冯凯和他的队员们把手枪拽了出来,子弹上膛,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状况,可是周围除了山风吹过外,连个人影都没发现。一个特警队员正凝神戒备着,双手端着手枪,弓着腰一点点挪动着脚步,突然他“哎哟”一声大叫,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冯凯和另外三个赶紧飞快的向他靠拢过来,特警就是特警,经过严格的训练,动作之迅捷真是没的说。到了那个特警队员近前,冯凯蹲下身子往他脚下一看,竟发现了一截人的腿骨,看形状是成年人的腿骨,在夜晚看起来白花花的,很是渗人。
冯凯戴上了白手套,抓住那截腿骨,用力往出一拉。这地方全都是些土和碎石,现在在刚入冬还没有上冻,土质又比较疏松,冯凯这一下把这截腿骨从连同尸骨从地里拉了出来。大伙往尸骨上望去,全都惊呆在了当场。
只见这具尸骨上只有一条腿骨,这条腿骨是成年人的腿,可是尸骨的上半身却是一个小孩子的,看样子也就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却长着一条成年人的腿!
我们全都面面相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正当冯凯准备再发掘一下其他地方时,他的脖子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一样,呜呜咽咽的挣扎着,两只手不停的向脖子上抓着,眼看就要窒息。
“冯头儿,你怎么了?”
“冯头儿!”
四个队员赶紧围了上去,在冯凯的脖子上划弄着,却是啥也摸不到。我见状明白是咋回事,赶紧开了天眼,往冯凯的脖子上望去。
只见冯凯的身边正站着一个“怪胎”,它长着成年男子的头和身体,胳膊和腿却是小孩子般大小,正用两只小手掐着冯凯的脖子,掐的咬牙切齿。在它的旁边还倒卧着一个,头和身体看起来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却长着两条成年人的胳膊,和一条成年人的大腿,正坐在那个“大人”的旁边,玩弄着地上的石头。
我一看这是啥鬼啊,咋长的这么畸形,眼见着冯凯命在旦夕,我来不及多想,伸手在怀中掏出一张符咒,跑过去一下贴在了这个“大人”的头上。
它的额头被我贴上了符咒,一下子萎蔫了下来,松开了冯凯的脖子。我没对它用极厉害的符咒,不然的话早就打散它的魂魄了。
冯凯这才喘上来气,他只能看到我的符咒在半空中挂着,却看不到这两个鬼魂。缓了好半天这才问我道:“四狗,是啥东西掐我?”
我本想告诉冯凯刚刚是鬼在掐他脖子,但见他惊恐的样子,我就没说什么,把他拉到我的身后。那四个特警队员也意识到了身边有鬼,都有点发懵,跟着冯凯躲到了我身后。
我看着被我贴了符咒的鬼魂,此时它挺痛苦,站在那里瞪视着我。我倒是不怕它,只是感觉它长着小孩子的四肢太怪异了,它身边那个长着一条成年人大腿的小孩子更是古怪。这时那个小孩子抱着它的腿哭喊道:“爸爸,爸爸!”
虽然面对的是两个鬼魂,可是看到这父子情深的一幕,我的心还是软了下来。那张符咒还贴在这只鬼的额头上,眼看它就要支撑不住了,我生出了恻隐之心,伸手把符咒摘了下去。
“你怎么长成这个样子?”我问这只鬼道。
它听了后,极度的愤懑和委屈,看了看自己的四肢,说道:“都是日本鬼子害的,他们拿我和我儿子做四肢互换实验,结果把我俩的四肢全部截断,再在对方的身体上接活,狗日的日本鬼子,我日他八辈祖宗!”
我听了心里很是酸楚,当年我们的同胞被残害的太惨了,看来当年这里确实有731部队活动。我本想安慰一下这对父子,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这么大的冤屈,难怪不肯投胎,在这里做了冤魂怨鬼。
冯凯和他的四名队员见我跟鬼交流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亲耳听到鬼在说话,他们一定会把我当成疯子。
随着这对父子越哭越悲痛,这附近又冒出了无数的冤魂,向我们这边观望着,不时的有冤魂痛哭失声,应该都是当年被日军残害的老百姓,好在它们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
面对这么多的冤魂野鬼,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师父他老人家只教会我驱鬼救人,却未曾教过我咋度鬼,我只好招呼着冯凯赶紧离开这里,谁知道这些冤魂啥时候反了性,一起扑上来的话,连我也无能为力了。
一行人匆忙撤离这里,在易根金的指引下继续往前进发。一路上亮子特别活跃,这些特警里面属他最年轻,虽然刚才他没看见鬼,但是好歹也跟鬼第一次亲密接触过了,亮子难掩兴奋刺激之情,追上我说道:“四狗哥,等完成任务后你也教教我驱鬼的法术呗,看你刚才跟鬼说话,真是太帅了!”
我一笑,对他道:“咋的,你也想跟鬼聊聊天?那好办,一会我就打发俩寂寞鬼跟你聊天。”
“别,呵呵,四狗哥,你背后的这把剑是干啥用的,你除鬼用的法器么?”亮子看到我背后的桃木剑,用手摸了一把,好奇的问我道。
我点点头,把亮子的手拨开,不让他再摸桃木剑。桃木剑这种法器很具灵性,不能接触太多凡人的气息,会影响它的威力的。
易根金虽然算出了苏子媚现在的大概方位,但是毕竟我们对这里的地形都不熟,这里除了深山就是老林,压根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走到了半夜,一行人竟然迷了路,被困在一片丛林之中,迷失了方向。
冯凯拿出了指南针,辨别了方向后,我们开始在密林之中跋涉着,这一路真是够辛苦的,我最担心的就是小莲能不能吃的消。见她额头上的秀发有些凌乱,我用手轻轻的帮她整理着,我问小莲道:“累吗,要不我背你走吧。”
小莲俊俏的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柔声道:“我没事四狗哥,能坚持住。”
我挽着小莲的手并肩向前走去,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莲,等找到孙婆子夺回宝珠,咱俩就回河龙村好好过日子去,好吗?”
小莲听了噗嗤一笑,温柔的望了我半天,最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亮子在一旁看到我和小莲卿卿我我的,不禁打趣着说道:“四狗哥,你俩可别在我们这些单身汉面前秀恩爱了,把人弄得心痒痒,哎,我以后要是能娶到嫂子这么漂亮的老婆就好喽!”
“哈哈,这个好办,你嫂子有好几个好姐妹呢,长得都跟天仙似的,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介绍。”我笑着对亮子说道。
“真的啊四狗哥,你要把事办成了,我请你喝一年的酒,呵呵!”亮子兴奋的说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装的还是当了真。
我心中暗笑,小莲的好姐妹们是挺漂亮,黄衣女鬼、白衣女鬼,都美若天仙,只是怕你小子见了腿发软。这时小莲用手捅了我一下,笑道:“四狗哥,你挺正经个人咋还学会贫嘴了呢,快别逗人家了......”
一行人说笑着往前走去,其实谁心里都明白,有说有笑的也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看现在这情形,能不能走出这片密林都不好说。这密林简直就像没有个边际一样,走了大半夜,还是不见尽头。
自从在蛟河吃了顿饭后,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一行人就再没吃过一口东西了。身上虽然带着些压缩饼干牛肉干什么的,但这些东西毕竟是有限的,不到万不得以不能吃。
好在丛林之中野味不少,我们又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前面树丛中一阵骚动,亮子眼睛挺尖,叫道,“快看,前面有只狍子!”说完便向前方跑去,边跑边拔枪,待他跑近猎物后脚步未停,奔跑中便开了一枪,“呯”的一声枪响,惊起了林中的各种鸟兽。随着这一声枪响,离亮子十几米远处一只狍子倒在了地上。
我暗叹着果然是特警中的精英,跑动中还能有这准头,真是不简单。众人围拢上去一看,这狍子有山羊般大小,皮毛呈黄棕色,它的头部已经被亮子一枪击穿,正往外淌着血。
冯凯兴奋的搓着大手说道:“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这下有吃的了。”说着他从腰间抽出警用匕首,开始剖割这只狍子。在四个特警的帮助下,冯凯很快就把这只狍子皮剥下,拾掇了内脏,众人寻了些干柴生起了火,开始烧烤这只狍子。
时间不大,烧烤的香味飘来,让人不禁直流口水。烤熟后冯凯用匕首把狍子切开分给大家,虽然没有油盐调味,但在野外能吃到这种美味已经很不错了,一个个都大口吃了起来。我从来没吃过狍子肉,现在也确实饿坏了,放在嘴里吃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小莲吃了一小块后就再吃不下了,易根金倒是吃的很香,连吃了两大块,连道好吃。
众人正围坐在一起吃着,还没等吃完呢就出了事,我眼睁睁的看到坐在我对面的一个特警队员突然痛叫了一声,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像屁股着火了一样,把大伙吓了一跳 ,往他屁股上望去,只见他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露出了半边屁股,却是鲜血淋漓,被硬生生的掏了个血窟窿!
众人大骇之下,刚想站起身,却见这个特警队员的脚底下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旁边的土还是湿润的,显然是刚刚有东西在地底下把土盗开,掏伤了这个特警。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这个拳头大小的洞口突然变大,地表面的土层塌陷了进去,从洞口突然探出了一只毛乎乎的大爪子,一把抓住了这个特警队员的左脚脚踝,以极快的速度把他拉进了洞里。
“啊!”
众人一声齐呼,坐在这个特警身边的冯凯赶紧伸手进洞里去抓他,可是这个洞深不见底,冯凯一把抓空。我们都围拢过来,亮子拿出了强光手电往洞里照着,只见洞里正有一个肉乎乎的东西,拖着这个特警往里面钻去。这个特警不住的惨叫着,借着手电的光亮,我看到这个肥肥的东西一身的白毛,体形能有牛犊般大小,没过几秒钟就把那个特警拖到了地洞的深处。
强光手电已经照不到那个肉球一样的东西了,它拖着那个特警往地洞深处爬去,转了个弯消失在我们视线之外。
冯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洞口旁不住的搓着手,嘴里骂道:“他妈的,啥鬼东西,我咋看着像一头牛呢!”
亮子急道:“冯头儿,快想个办法救人啊,再耽误一会咱们的人非被怪物吃了不可!”
冯凯急得在洞口走了几步,然后把手枪拽了出来,子弹上膛,说道:“我下去看看,亮子,把绳子拿出来!"
亮子答应着把一捆登山绳拿了出来,冯凯拿过绳子就往腰间系。亮子拦住他道:“冯头儿,还是我进去吧,你在上面坐镇指挥就行了!”
“不,太危险了,还是我下去。”
两个人争来争去半天,另外两个特警也要求下去救人,我能看出这些特警绝不是装模作样,他们确实有一股凝聚力,面对艰险时毫不退缩。
最后一个身材瘦削的特警下了地洞,他的身形也确实灵便,大家帮着他把登山绳在腰间拴好,冯凯嘱咐他若是遇到危险,就在洞里连开三枪,外面的人就把他拉出来。
这个特警一切准备就绪,提着手枪下了地洞。亮子在洞口用强光手电给他照着,他下进地洞两米多深后,地洞就横向拐弯了,手电光已经照不到他。其余众人都在洞口守着,心中都很忐忑,冯凯手中捋着绳子,眼见着绳子一点点往洞里延伸着,看绳子进去的长度,这个特警队员已经走进地洞十几米深了。
易根金蹲在我的旁边往地洞里看着,悄悄问我道:“狗哥,你说地洞里那是个啥怪物,难道是恶鬼?”
我摇摇头,对易根金道:“绝对不是,我想应该是个凶猛的野兽,但是我没见过这种东西,认不出它到底是个啥玩意。”
我们正说话间,绳子又进去了一些,估计那个瘦削的特警队员已经走进去二十米开外了。冯凯点上一根烟,蹲在那一口接一口的猛抽着,他手下一共四个特警队员,一个被怪兽掠走,另一个身在险境吉凶未卜,怎不叫他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的心也是越绷越紧,谁也不敢大声喘气,静静的在洞口等待着,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突然,一声沉闷的枪声在地洞里响起,这声枪声过后,紧接着又是两声闷雷般的枪响!
三声枪响,这是约定好的信号,说明洞里的那个特警遇上了大麻烦,众人赶紧合力往外拽绳子,开始的时候拽的很轻松,能感觉到那个特警正往地面上跑,可拽了十几米后,绳子的那头像是被拖住了一样,拽起来很费力。冯凯急得满头是汗,指挥着众人拼命的往外拉绳子,他边拽绳子边往洞里呼喊着那个特警的名字,可是洞里只有隐约传来的沉闷喘息声,听不到那个特警的应答声。
眼见着绳子就要被拖拽出来了,忽听洞里不远处传来“啊”的一声惨嚎,声音很是凄惨,不是遭受了极度的痛苦是不会这么惨叫的。大家拼命的往外拉着绳子,终于把这个特警拉出了洞外。
可是这一拉出来却太出乎人的预料了,胆小的非吓出心脏病不可。那个刚下去的特警腰间还牢牢的拴着绳子,嘴里正不断的大叫着,表情更是痛苦难当,再往他的下身望去,只见他的下半身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上半截身子,要不是绳子缓到了他的腋下,估计都不能把他拉出来了。
这个特警惨叫了几声后就没了动静,睁着眼睛死去了。他的身体从肚脐以下全都留在了地洞里,看伤口处的断茬,应该是双腿被拉住硬生生撕开的,肚肠流了一地,小腹已经瘪了下去,这惨景真让人不忍再看。
冯凯等人都默默的流下了伤心的泪水,大家心里都清楚,刚才往外拉这个特警的时候,一定是跟地洞里那个怪兽像拔河一样把这个特警拉断了。冯凯蹲在死去的特警尸体旁,伸手把他瞪得圆圆的眼睛合上,冯凯痛心的说道:“兄弟你一路走好,我一定亲手宰了洞里那个畜牲!”
冯凯说完,一下跳进洞里,摸着黑就往地洞深处走去。谁也没想到他竟连招呼都不打就跳了进去,亮子和另外一个队员也马上跟着他进了洞。我跟易根金见都下了地洞,也和小莲一起钻了进去,毕竟洞里还有一个特警被怪兽抓了去,生死未卜的,还是要尽量把他给救出来的。
洞里面漆黑一片,借着亮子手中的强光手电的照明,一行人弯着腰往洞里走着。走了一段后,发现这地洞连续转了两个弯道,接着就越来越宽敞起来,我们都可以直起腰行走。
这里面阴暗潮湿,从深处不时的飘来阵阵粪便的臭味,我们用手捂着鼻子继续往前走着。大约走了几十米远,亮子突然在前面大叫道:“快看,这有两条人腿!”
众人围拢上去,借着手电光一看,是两条血肉模糊的人腿,从裤子和脚上仅剩的一只鞋来看,正是被撕断下身的那个特警的双腿。亮子把两条断肢捆好背在身上,准备离开这里时带出去,给队友一个全尸。
又往前走了一阵,眼前豁然开朗,放眼望去,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而且也有了些光线,原来是这洞的上方有好几个通气孔,通向了地面,外面的月光照射进来,倒是能看清这巨大洞穴里面的情况。
还没等我们仔细观看这里的情况,就听到这大洞穴的黑暗处不时传来低沉的吼叫声,听这吼声就知道是大型的猛兽,而且数量不少。
亮子拿着手电往叫声处照着,这一照可真把我们吓得魂飞天外!
只见这洞穴里站着不少浑身长满白毛的怪兽,约有三四十只,体型有一头小牛那么大,长的有点像熊,却又不是熊,我们没人能认出这是啥生物。
这些白毛兽见闯进来这么多人,都变得狂暴异常,冲着我们低沉的吼叫着,露出了嘴中的白色獠牙。其中一只白毛兽晃动着臃肿的身子向我们奔来,两条粗壮的后腿蹬着地,两只前爪还捧着一个圆球状的东西,在离冯凯还有几米远的距离时,它把这个圆球交在右前爪上,抡起手臂就把圆球抛向冯凯!
冯凯赶紧闪身往旁边躲,可是躲的慢了些,还是被这圆球状的东西砸中了前胸,这圆球软乎乎的挺有弹性,砸在冯凯身上后掉在了地上,咕噜在了我们脚下。
亮子用手电往圆球上照去,我们六个人一看,都不禁“啊”的一声惊叫出声。
在这个圆球上,我们看到了被白毛兽拖进洞里的那个特警的人脸!我们震惊之余,还以为是那个特警的人头呢,可等亮子把这个圆球从地上捡起来,这才看清,这肉乎乎的圆球是那个特警队员臀部的肌肉,而他的脸皮竟然被这些白毛兽给剥了下来,用一种近似麻丝的东西缝在了这团臀部肌肉上,它们把这东西当足球玩了!
亮子捧着手里的人脸肉球,吓得“妈呀”的一声,把它扔在了地上。虽然他胆子不小,可还是被白毛兽的这件变态“作品”给吓坏了。
冯凯此时握着枪的手也有些哆嗦,回过头颤声对我说道:“四狗,这下遇上大麻烦了......”
我现在也很是紧张,这些白毛怪兽不仅数量众多,还很凶残变态。最重要的是,它们既然能用锋利的器具把这个特警的脸皮剥下来,再用丝线缝在肉块上,就说明它们懂的使用工具,而且是人类才会使用的工具,这就足以证明,这群生活在地下的白毛怪兽,是有着高等智慧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