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家里好像还有一个人

距离我的小室友J将CK袜子扔到壁炉里后没过几天,我独自出了一趟远门,这时候已经是五月了。五月天气转热,我到达mestre大陆的时候那里开始飘一种类似柳絮的白色絮状物,我不确切知道那是什么,暂时就称呼这些东西为柳絮好了。
柳絮飘得非常厉害,几乎和下雪一样。地面上聚集起来的,在气流的吹拂下又会打着旋再飘起来,而我对这些东西过敏= =
因为每天要在飘满柳絮的路上走近40分钟才能到达公交站台,所以我只在mestre大陆上呆了非常短暂的一段时间就离开回家了。
原因自然是即便已经很小心了,我仍然开始过敏。

回去后的当天晚上,室友J和我说我的台灯不太好,晚上总是会响,我不在的这几天,一关房间大灯台灯就发出“咔”、“咔”的声响来,在半夜非常刺耳。
那天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躺下没多久,果然又出现了那个“咔”、“咔”的声音,我也觉得刺耳,于是起身将台灯直接压到最底下,将它靠在卷纸上,我认为这样台灯就不会发出声音了。
可是我才刚躺下没多久,那个声音再次出现了……
台灯继续发出了两次“咔”的声音,才彻底安静下来。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扭头一看,突然发现台灯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靠在卷纸上,可我明明记得我特意起身将台灯压在卷纸上的。
要么是我老年痴呆了,要么就是我和J有一个人有梦游症。
我吃过早餐后开始拉伸那个台灯,可是不管我怎么拉伸,压缩它,它都很安静,不会发出“咔”的一声来,我甚至开始试图扭转它,仍然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小室友J站在我的身后,开始嚷道,啊啊啊啊!到底是什么啊!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啊,但是这个台灯螺丝没有松啊,而且也不会发出“咔”的声音来。
因为查不出来,我百无聊赖地摁了一下开关,突然就发出了“咔”的一声,原来这是摁开关的声音……
可是大半夜的为什么这个台灯会发出摁开关的声音呢……我还在沉思中,室友J就开始抱着脑袋满屋子乱窜,大喊大叫闹鬼了。

那天晚上12点后我开始复习准备考试(因为拖延症= =),室友J很早就睡了,大约两点的时候我觉得夜凉的厉害,于是关灯去睡了。
可是太冷了睡不着,躺着的时候又听见“咔”、“咔”的声响来。
我朝台灯的方向看去,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因为那天J把窗外的木帘子放了下来,没有任何一丝月光透进来。
等那个奇怪的声响消失了,我又爬起来把木帘子拉起来,在月光下整个房间一切如常,我想,难道是我想的太多了?
可是那天实在是太冷了,我怎么也睡不着,直到5点多天已经亮了,温度上升后我才模模糊糊入睡。
睡着后,我梦见一个女生坐在我的椅子上,椅子朝着我床的方向,所以这个女生正对着我的床坐着,我仍然躺在床上,所以视线一直看着那个女生的胸部= =
一会我听见一个声音传来,你为什么扔我袜子?
可似乎这个声音并不是从眼前这个身体里发出来的,我顺着声音看去,女生的人头摆在床尾那侧的地面上,和坐在椅子上的身体间隔了大约两臂远的距离,我一下子从床上竖起来,心说,卧槽,原来老六是个女生啊!

下一秒我就醒了。
我竖起身,看了一眼身侧,室友J还在熟睡,窗外已经天光大亮,我的椅子好好地摆在书桌下,看了一眼手机,才刚过六点。
我回忆起这个奇怪的梦,我觉得那个女生哪里让我觉得十分眼熟,过了一会,我突然回忆起一个细节,那个女生穿的外套是我的!





那天起来后我感觉非常疲惫,因为几乎一夜未睡,早上起来赶火车上学的时候还没有抢到座位,在两节车厢之间站了半个小时。
感觉昏得要滚到地上去了,却还要看书= =

那天恰逢全大区火车罢工,考完试后我和室友S整整在学校附近晃荡了6个小时才等到火车确定可以出发的消息。
回到家的时候我感觉我快要挂了,吃晚饭时异常疲惫地呆坐在座位上。
室友Z说,你这是干嘛?
我说,我心塞。
Z说,能不心塞吗?我要是你三天内倒了近十班列车转了两次欧洲之星我也心塞。
我说,你懂个毛,我心塞得能塞下一个地球!

Z最近经常拿这件事情来黑我,常和人说,我们家有个特别麻烦的人,三天之内花了近20个小时倒了十班火车跑去mestre大陆,结果mestre大陆全境发动柳絮攻击,变成邪恶大陆,对路人展开无差别攻击,某个防御能力为0的人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
本来就心塞,Z还对我展开了嘲讽技能,真想把面前的那盘菜扣在他脑袋上,但我是个成年人,所以我只能在心里想想。
可那天晚上Z莫名其妙对我不依不饶,他非要问清楚我为什么突然一个人跑去mestre大陆,他说,你不是去约炮就是去约炮的。
我说,我又不是你这样欲求不满的年轻人,脑子里除了约炮就是约炮。
那晚所有人都围了上来问我到底去mestre干嘛,我不想谈这件事情,于是我告诉他们我心塞是因为做了一个很奇异的梦。
我原本不打算把这个梦说出来的,因为我的小室友J是个胆子很小的人,可他们不依不饶,我只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转移话题。

听完后,大家陷入了一片寂静,原本还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论者S指着J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干嘛把老六的袜子给扔了啊!
室友J哇啦哇啦地喊着,“我错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Z说,J你等着吧,今晚就轮到你了,老六会来找你的,也许有一天,台灯开关的声音再度响起,灯突然就亮了……你们看见灯光下站着一个人,她没有……头……
J从椅子上跳起来,嚷道,哪里有符咒卖!我们再去买点香吧!
我说,早晚两柱插在米里吗?
S说,你怎么不说去阁楼上的那个黑房间里撒糯米呢?
J点头如捣蒜说,好啊,好啊,我们去撒糯米吧。
我说,不要,如果撒着撒着出现一个黑影我会疯掉的。

这时候Z又说,也许老六想杀了你们!说着他做了一个举起尖刀往下刺的动作,并且哈哈哈地狞笑着。
原本胆子比我的小室友J还要小的室友F那天意外地毫不害怕,并且十分刻意地做出一副“你们好无聊、好可笑”的表情来,他故意显得昏昏欲睡,半闭着眼睛靠在餐桌的一边,并且演技浮夸地打着哈欠。

讨论到最后,室友J请求道,你们谁上去把老六的CK捡起来吧,我给老六洗了,继续晾在曾良的衣架上。
我说,为什么又是我的衣架= =
J说,让老六有归属感。

室友S和Z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说,好吧,然后起身上楼去捡袜子了。
一会楼上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地尖叫声,我们听见S和Z“咚咚咚”奔跑着下楼的声音,我和J站了起来,朝阁楼的方向看去,F也睁开了眼睛朝那个方向看着。
S和Z尖叫着跑回来,在客厅跺脚,我和J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S终于停止了尖叫,喘着气把那双CK袜子毕恭毕敬地递给我,并且一边说着,冤有头债有主,以后有什么就去找曾良吧= =
我说,你搞毛啊,不是我扔她的袜子的好吧!
S说,我不知道,反正刚才我们上去的时候,其中一只袜子又好好地晾在你的晾衣架上了。
J又开始抱着脑袋尖叫,啊啊啊啊啊,我全都扔了啊!
Z说,一只在壁炉里,一只又挂在曾良的晾衣架上了。
我第一反应当然是,你们他妈的在耍我,怎么可能!

等大家冷静下来后,S和Z又十分严肃地说道,真的没骗你,其中一只真的好好地晾在你的晾衣架上,另一只确实在壁炉里。
于是我问F,你捡起来了啊?
F说,这几天我没有上过阁楼,再说上阁楼我也不会去捡袜子。

J说,真的不是你的吗?你他妈手表、香水、衬衫全是CK的啊!
F说,我没买过CK的袜子啊,你见过谁没事去买CK的袜子啊!
S说,这个不一定啊,而且也许你买了很多东西,店员送了你一双CK的袜子,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呢?
F说,我东西又不是一起买的,这些都是分开了买的,要是送我袜子我会不记得吗?而且我买香水、手表的地方也没有卖袜子啊!
于是J马上说,那你买衬衫的地方呢?!
这时F就站起来翻了个白眼,拿过我手里的CK袜子看了一眼说,有完没完,这是一双假货好吗!难道我会买假货吗?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假货?!
F摊了摊手说道,我觉得,就是假货。
我说,你觉得?我们怎么没看出来是假货?
这时室友Z马上讽刺道,意思是F有钱,经常买名牌,我们这种人就不行了。

F把袜子扔还给我,说道,你们无聊不无聊,要么是风吹的,要么就是谁捡了又忘了。
我说,如果是风吹的,这个风吹得很有水平啊。
F说,老六要杀你,还用得着站在你床边用刀刺你吗?她在你身上糊满柳絮不就行了!你这种人不就马上挂了吗?
我说,什么叫我这种人?
F说,就是你这种活得很麻烦,很容易挂掉的人啊。
说完,F就回房间去打游戏了。

剩下我们四个面面相觑,我说,他干什么,吃错药了啊?
S说,好,既然这样,那就牺牲他一个,幸福我们全家。
J说,什么意思?
S说,我们把袜子塞他枕头底下,然后让老六到梦中和他谈一谈怎么样?
J马上点头说道,好啊,好啊,电影里一般都是这样的!
Z说,卧槽,你们也太坏了吧,你们怎么这么过分啊!我从来没发现原来你们这么鸡贼,万一他出点事情怎么办呢?不过他反正也不相信是吧,好,我现在就去引开他。
说着Z马上就跑开去叫F了= =
一会F就跟着Z上了阁楼,S催促我道,快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啊!
J说,如果不塞他枕头下面,也许老六就要来找你了。
本来还有些犹豫,听到这句话,我就毫不犹豫地跑进去把袜子塞在了他枕头下面的床单下,并且祈祷F不是豌豆公主,不要感觉到什么异样。

那天S睡觉前还特意去看了看F让他不要再打游戏了,明天还要考试呢,早点睡觉吧。
但F没有理睬他的话,继续在打游戏。
晚上一点不到的时候我睡觉了,那天睡下去后又听到了“咔”的一声,但是我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反正你关不关心,这个声音总会响起。
那时候所有人都睡了,即便是一直在打游戏的F也睡了,公寓里非常安静,突然就从阁楼上传来了一阵衣架被撞击的声音。
那种声音非常像有人在黑暗中走路,不小心撞到了衣架产生的那种声响。

当时我就快吓跪了,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啊!
接着第二声撞击衣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室友J开始小声喊我,赵曾良、赵曾良。
我说,你干嘛?
J拉开自己的被子,拍了拍床说道,过来一起睡吧!
我说,我不就睡在你的边上吗?
J说,不要,睡一个被子,约炮!
我说,有病啊。
J说,赵曾良,你不要这样残忍,我要吓尿了好吗!老六下来了吗?老六要下楼了吗?
说着,阁楼上又传来一阵这样的声音。
我说,老六下来也是找F,你急什么。
J说,也是哦!说着就用被子将自己围城一个圈睡觉去了。
很快第四声衣架被撞击的声音响起,虽然我也快被吓尿了,但是我感觉老六还是应该去找F的,于是稍稍放心了一点,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又是火车罢工,所以即便是下午考试的F那天也必须和我们一起搭乘早上那唯一一班火车去学校。
可是他没有起来,而我们早上又走得十分匆忙,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一个人没起来。
到了火车上后,我开始感觉到不舒服,觉得脖子里一阵一阵地刺痛,难受异常。
小室友J嚷道,曾良,你又过敏了!
我一边摸着脖子一边说道,一路上又没有柳絮和花粉,我怎么会过敏?
室友S说道,曾良,你的包上好像黏上了一些柳絮。
我说,包的哪里?
S说,包的下面。
于是我将背包拿下来,等拎到眼前的时候,我感觉那一瞬间,身上的血液全部都冰住了……
整个背包的后面被密密麻麻地黏满了柳絮,我立刻将背包扔在车厢上,将外套脱下来开始抖掉柳絮。
这个时候,因为罢工而和我们一起出门的室友Z说道,F呢!F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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