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第二天一早,两人告别老头,便分头去找灵芝。W信心满满地直奔目的地。可是,到了那里一看,我靠,根本就没有灵芝。W心里纳闷,难道是昨晚对F的歌理解错了?他又回忆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理解错,F就是那个意思。那难道是F故意骗他?按理不会,F喜欢他,他是能感觉出来的。难道是师傅也听出了F歌声中的意思,趁夜把灵芝转移了?可是,昨晚师徒三人睡在一个屋,压根没见他俩起来啊。W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头绪来,只得又在附近胡乱找,结果什么也没找到。当晚,W只好空手回了老头家。W回去不久,Z就喜滋滋地带着灵芝回来了。我靠,W那个失望啊。不过没办法,愿赌服输,最后Z娶了F,并成了这支土匪部队的老大,W只得屈居老二。至于为什么W会扑空,应该不是F故意骗他,也不是他理解有误,最有可能的是,老头算准了会有这一出戏,提前把灵芝转移了。毕竟他们都斗不过老头啊。
继续:
ZW拉起队伍后,针对那些带大钱来买矿的外地老板,很快就干了几票。干得很顺手,很漂亮。有了钱,他们拿出一小部分来接济那些特别穷的矿工,以收买人心,树立自己“杀富济贫”的侠盗形象。大部分钱则用于从黑市场上买枪支弹药,武装自己,扩充实力。上世纪四十年代,兵荒马乱的,黑枪到处都是,只要有钱,没有买不到的。我看过一个回忆录,谈到当年广东一个制贩黑枪的老板,他的客户包括各种民团、土匪,甚至还有警察局,其中Z的名字赫然在列。有了钱,有了枪,又了有杀富济贫的名声,ZW的队伍迅速扩大。Z和W一文一武,配合得很好,这点很象共军里的司令和政委。Z在前方冲锋陷阵,杀人越货,W在后面帮他出谋划策,分配抢来的钱物,管理队伍。很多的谋略、阵法,实际上都出自W之手,但W是个隐性人物,幕后人物,在当地实际的名声,Z要比W大得多。当地很多人甚至包括剿匪部队,都只知有Z不知有W。慢慢地,在当地的传说中,Z就成了集武功、医术、巫盅于一身无所不能的传奇人物、神化人物。
继续:
一些贫苦矿工,一看跟着ZW干,比特么挖矿强多了,就纷纷加了进来。挖矿说不定哪天就出事死了,不比当土匪的风险小,而且还受气受穷。就这样ZW亽队伍一下子就扩大到了三四百号人,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大土匪。他们主要打劫来买矿的外地老板。外地老板觉得这里土匪猖獗,生命钱财得不到保证,就都不来买矿了。这样一来,当地矿主的矿卖不出去,就跟ZW的土匪队伍产生了尖锐的矛盾。ZW的前老板,是当地最大的矿主。他就招集当地大小十几个矿主开了个会,在会上矿主们决定结成联盟,奉大矿主为盟主,各矿主依据实力各出人枪,在原来各家保安队、护矿队的基础上,成立了统一指挥统一行动的武装民团。按我D的叙事风格,ZW应该属于矿工起义队伍,而民团则属于地(矿)主阶级的反动武装。双方的矛盾一触即发,一场恶战势所难免。
再发手词,一会接着更。
鹧鸪天
生活原来亦简单,非关梦远与灯阑。驱驰地铁东西线,俯仰薪金上下班。 无一病,有三餐,足堪亲友报平安。偏生滋味还斟酌,为择言辞久默然。
继续:
话说矿主们开会,结成了联盟。有点同气连枝,一方有难八方驰援的味道。就是你打了其中任何一个,其他十几个一起来打你。像北约,还有以前的华约,都是如此。日美安保条约也是如此。同时,矿主们还联名给政府写请愿书,要求政府加强剿匪,并派人来帮他们培训民团,可能还借此名目要求政府支持些枪支和经费。当时是抗战刚结束的1946年,国军在抗战中打残了,政府没有能力派部队剿匪,而光靠警察的力量又不足以剿灭土匪,因此,矿主们自发组织民团自保,也在情理之中。此后不久,土匪们也开了会,商议对策。他们分析,矿主们虽然结成了联盟,但实际上内部矛盾重重,各怀鬼胎,呵呵,实际上任何由多方组成的联盟都是如此,更何况各矿主本来就存在竞争关系,为了争夺矿产资源,以前互相械斗的事也不少,现在只是为了暂时的利益联合起来了。但对于具体对策,Z和W却第一次有了分歧。Z主张趁矿主们刚联合,内部还没有整合好,主动出击,一举将他们击败。而W觉得民团人多势众,主动去打难有胜算,不如先利用他们原有的矛盾,将他们分化瓦解。比如可以跟一些中小矿主说,保证不抢他们的客户,如果把大矿主灭了,还可以把矿山分给他们。这对中小矿主来说,是绝对有吸引力的。
继续:
这两种策略,很难说谁更有道理。因为我们毕竟不是处在当时的环境,有些具体的因素并不知道。W的策略也未必有效,小矿主们不是SB,知道灭了一条狼来了一只虎的道理。想想当年被我D呼悠的民主人士后来有多少后悔的吧。但Z也并非是完全理智的,这几年发展顺利,他自恃勇武,刚愎自用,认为没有谁打得过他。最后的结果是,虽然W极力反对,F也支持W,但Z还是决定要打。在1946年夏天的一个深夜,两家在大山沟里恶战到天亮,双方各死了好几十人。天色大亮时,民团有些顶不住了。虽然人数比土匪多很多,但毕竟是十几家合成的,心不那么齐,都想保自己。就在这时刻,警察来了,从背后袭击土匪。呵呵,警察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并且总是以保一方平安,维护当地经济秩序和投资环境为名,向着有钱人。具体可以参照目前拆迁对峙中警察的所做所为。这样一来,土匪自然就顶不住了,纷纷往深山里逃去。
继续:
逃到深山的老巢,Z一清点人数,原来的四百多号人,只剩下了一百多一点。其他的不是都被打死了,而是大部分都逃走了。土匪就是这样,小罗喽的投机性很强,一看大势不好,都开溜了。不过好在骨干分子都还在。这一大败战,是ZW匪部的第一个转折点。不仅由盛转衰,更是从义匪向恶匪的转变。被矿主打败以后,他们暗中跟矿主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他们不抢矿主及其客户,矿主的民团也不配合政府来剿他们。这个协议双方还是基本遵守了,虽然小打小闹还有,摩擦还有,但大的冲突没有了。矿主和买矿的老板不能抢了,断了经济来源,怎么办呢。只好转向农村,抢当地的富户。赣南山区的村子都很小很穷。村子小的好处是容易抢,坏处是大地主大土豪很少,有也早被红军打掉了。实际上红军干的是跟他们一模一样的事。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好降低标准。Z规定,凡只有一头猪的人家不抢,养两头猪的抢一头,不是政府眼线的、不是告密的、被抢时不是拿刀反抗或大喊大叫的,一概不杀。而实际上,这个标准好多小土匪并不遵守,Z为了稳住队伍,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这样一来,ZW匪部就从杀富济贫的义匪,变成与当地人民为敌的恶匪了,并因此埋下了内讧的隐患。
继续:
W和F都反对Z的做法,认为抢普通老百姓有违“侠义”之道。但Z认为生存和发展才是最主要的,打土豪、杀地主,哪有那么多土豪、地主可打啊。只有抢老百姓中稍微富裕点的,才是现实可行的生存之道,同时也能吸引大批一贫如洗的流氓无产者参加。于是,一场“路线斗争”在土匪队伍中展开,有人支持W,有人支持Z。而F在绝大多数事情上都站在W一边,因为她原来喜欢的是W,只是因为她爹的原因才嫁给了Z。他们终于迅速地走到了一起,有了奸情。他们都觉得,Z刚愎自用,有勇无谋,又违背侠义,乱抢乱杀百姓,肯定要失败;不如拉出一支队伍,自己单干。主意打定,W便暗地里跟一些人把想法说了,想把这帮人拉出来,那帮人当然都是跟他比较铁和看法相同的。但Z在土匪中的势力毕竟要比W大得多,有人经过权衡,觉得还是投靠Z更保险,就向Z告密了。Z就趁宴会之机,摔杯为号,把W捉了。起事之初,除了Z和W,还有一帮铁哥们,他们组成了是土匪的核心层。当时大家共同起过誓,要同生同死,永不分离,谁搞分裂谁就必须死。W的行为是明显的分裂行为,因此只有死路一条。但W没有把F供出来,只承认是自己的主意。因为W是二号人物,别人不好杀他,于是Z决定亲自动手。
继续:
那天晚上,Z准备了上好的酒菜,这是W的最后一顿饭,俗称断头饭。然后一干土匪头子都出来送行,送W上路。吃完酒菜,W被五花大绑,Z手持双枪,亲自押着他,向大山深处走去,那里已经挖好了一个坑,将作为W的坟墓。一路上,两人说了很多话。从小时候到一起做矿工,再到密谋起事,再到一起跟老头学艺,再到出生入死一起战斗。最后来到了一个天井边,这时候Z说,兄弟,你跟F的事我也知道,你们想拉人出去单干,但没有想杀掉我,你们还是有情义的。只是原来一帮兄弟起过誓,谁走单谁必须死,因此我必须对他们有个交代。W说,大哥要杀就杀吧,只是最后劝你一句,我们要对得起师傅,要以侠义为本,要做义匪不要做恶匪,还有,也希望你一辈子对F好。Z说,我不杀你,也不放你,你坐十年黑牢吧。今晚的事就你我知道,对任何人我都说你死了。十年后,如果我还在,队伍还在,就放你出来,让F跟你,队伍也归你,我一个人远走天涯,永远不再回来。说着就将W松了绑。两人相对大哭一场。最后Z拿出一根长绳子,让W系在腰间,将他放到了那个天井底。然后对天砰砰开了两枪,又过去将那个土坑填了,垒成坟堆的样子。
继续:
呵呵,写到这里,童鞋们都知道所谓白毛野人是谁了。不过故事还要继续。Z回去后,果然对谁也没说,包括F,只说W已被他杀了。赣南客家女人的妇道观念是比较强的,本来F就是觉得对Z有些愧疚,现在W死了,她伤心了一段时间,也就死心塌地跟着Z了。只是W的两个铁哥们,看到W这样死了,感到寒心,某天晚上带着手下的一伙小罗喽跑了。跑出去大概有30来人。这对本来人数就不多的Z匪部来说,当然也是不小的损失。后来,Z背着其他土匪,偷偷地给W投去了柴米油盐、衣服被褥等生活必须品,他知道W喜欢写写划划,甚至给他投去了一支笔和一些纸。
这些事发生在1947年的夏天。当时国共内战打得热火朝天,政府也没有精力去剿他们,因此那几年他们过得还算滋润。只是赣南山区地方太穷,他们又没有什么靠山做经济来源,所以发展有限;而且Z也受了W最后说的话的触动,减少了对普通农家的抢劫。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就到了1949年,共军席卷江南,改朝换代了。腾出手来的共军开始了大规模的剿匪,很快赣南一带的几股大土匪都被剿灭了,而不大的Z匪部却凭借复杂的地形和个人超强的武功,一直进行顽强的抵抗,让主要由外地士兵组成的剿匪部队吃了不少亏,死了不少人。
继续:
其实,这事的大概过程,大家应该都清楚了。最后要交代的,是几个人的结局和命运。
先说老X,这个当年在老头家养伤的红军干部,现在已经是共军里一个不小的官了。因为对当地情况熟悉,老X被上面派来负责整个地区的剿匪。这时候老头已经死了,F就给“X叔叔”写了封信。信中当然先是叙旧,回忆了以前X在她家养伤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整天提个篓子去给X叔叔挖药,她爹则在家里给X治伤。然后她重点说明,他们这支队伍主要由贫苦矿工组成,是一支反抗矿主压迫剥削的人民起义军,跟当年红军的宗旨是一样的。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们长期秉承侠义精神,跟矿主的反动民团、国民党的反动军警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最后她说,剿匪部队不应该剿他们,剿他们是一场误会,她为双方的死伤感到悲伤。她希望政府认定他们为具有革命性质的人民武装,不把他们当土匪对待,允许他们自行解散,不追究主要人员的责任。他把信交给为政府当眼线的农民,请他转交。并信心满满地等待,她相信X一定会念及救命之恩,对他们网开一面的。
继续:
F心里很清楚,其实所有的土匪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不是共军正规军的对手。这么大规模的剿匪,看这架势,不把他们彻底剿灭,政府是不会罢休的。尽管他们表现得很顽强,但离彻底剿灭的日子也不会远了。因此,他们急需找到一条出路。F的这封信,实际上是一封求饶书。她选择了共D爱听的那些话,并说她走上起义之路是受到X的革命思想的影响。当然,她说的也许是事实,至少部分是事实。她当然也回避了对她的队伍不利的那些事,比如抢当地老百姓的东西、杀人等。要说F想到写这么一封信,还是受了另一股土匪的启发。我们那一带除了Z匪部,还有另一股土匪,头目叫老D。老D有个侄子,可能还不是亲侄子,以前是红军,后来他这个侄子在共军里也混到了比较高的一个职务。1948年底,国共内战的胜负已基本见分晓,改朝换代在即。老D的侄子就托人跟老D说,内战结束后马上要开始大规模剿匪,要他赶紧想办法,并告诉老D当时赣南地下党一个负责人的联络方式,要老D去找他。老D找到那人,据说是重金贿赂,加上有他侄子这层关系。那人就把老D及几个重要匪首拉进了D内,成了地下D员。后来,老D这支队伍果然被政府认定为“长期坚持敌后武装斗争的我D游击队”。老D等一干匪首不但没杀头,还安排在新政府里做了大小不等的官职。吃香喝辣,好不痛快。把其他土匪眼红坏了。不过,老D和他侄子最终没逃过文革,老底被人揪了出来,最后都死得很惨,这是后话。
发手词,一会继续:
清平乐
炊烟歇了,村口翁和媪。月下群山苍渺渺,迢递数声飞鸟。 树林站满山岗,石头卧满河床。三两油灯土屋,禁他地远天荒。
再发手词
浣溪沙
七月晴光九月波,山家妹子背山箩。山南山北唱山歌。 红果摇枝风串串,青瓜躲叶水坨坨。应声人是阿哥么?
继续:
过了一段时间,F收到了X的回信。X在信中说,他们开会进行了研究,认为Z匪部在当地民愤太大,因此不可能按照人民革命武装来对待,只能按土匪对待,否则当地人民不答应。具体处理上,Z和其他几个主要匪首,一定要严惩,就是暗示要杀头。对于F本人,如果有血债,X说他也很难保得住,但会尽力。X并要求F带领队伍投诚,争取政府的宽大。这封信等于完全拒绝了F的要求。F看罢大怒,当场把信撕得粉碎,大骂X忘恩负义。她心想,老D他们杀人更多,为什么还成了你们D的游击队;我们一直行侠仗义,很少杀人,到头来倒成了民愤极大的土匪。正好当时土匪抓到了十几个人,有受伤被俘的剿匪士兵,有给政府通风报信的农民,还有协助剿匪的民兵等等。本来这十几个人土匪还是很善待的,在里面吃喝不愁,受伤的还给治伤。Z和F等人想以此来向政府示好,争取政府放他们一码。F看了X的回信后,命令把这十几个人全绑在树上,本来很少亲自杀人的她,拿刀把十几颗人头全砍了。她要以此来表示与老公Z和众弟兄同生死共患难的决心。从那以后,F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以前一直主张侠义,总劝Z少杀人,而现在她是整个土匪队伍里杀人最凶残的。她说我们反正是死路一条,杀一个算一个。在幻灭感的驱使下,Z匪部成了当地最凶残的土匪,见人就杀,不需要任何理由。有一次他们绑了一个政府眼线一家,还有一个隔壁家的孩子在他家玩,也被一起绑了。Z看那孩子哭得可怜兮兮的,又不是眼线家的人,就打算把他放了。但F坚决不同意,一定要把那个孩子杀掉。最后还是杀掉了。
呵呵,主要还是整个局势越来越对他们不利吧,看不到希望和出路。
继续:
其实,要本懂来说,这事主要还是时机不对。老D那时是48年底49年初,当时国共还在内战,赣南还属于国统区。共D当然希望土匪给国民党捣捣乱。因此那时候去找他们的土匪,很容易获得他们的承诺。如果匪首愿意入D,听D的招呼,那也算扩大了自己的队伍,何乐而不为。至于民愤,当然也是要考虑的,但那得往后排了。只要不是特别过份,在当地人人喊杀,一般都没事。其实当时很多对局势的判断能力比较强的土匪,一看风向不对,都想方设法跟地下D拉上关系,弄顶“D领导的游击队”或“人民革命武装”的红帽子戴上。可是F给X写信,已经是51年了。当时改朝换代已经完成,D需要的是肃清残匪,杀人立威,收拢民心。这时候民愤这面旗就祭出来了。要说这事也不能完全怪X,D的总政策如此,他也没有办法。说到底还是Z、F等人的局势判断能力不行,当然他们也没有老D那样的共军内线。X调来负责剿匪也是51年的事了。如果W在可能会好点,他的判断能力比Z、F要强。Z识字不多,每次只能写简单的纸条,向W通报地面的情况,无法进行详细的交流。W因为得到的资讯有限,也没办法出谋划策,再说写了也没用,Z看不明白,他又不能给别人看,因为他对别人说的是W已经死了。因此,对土匪来说,后期W基本上是个不起作用的废人。
继续:
大概是52年底或者53年春,Z中了剿匪部队的埋伏,这是自矿主那次以来的第二次大败战。100来人的队伍,最后只有Z带着30多个人跑了。F也在那次交战中被打死了。临死前,F耿耿不忘X的忘恩负义,要Z把X干掉。机会很快就来了。X从赣州来县城视察部队并开庆功大会。会场周围进行了清场,方圆500米不能有闲杂人员,居民都临时赶走了。那时候枪的功能有限,Z的枪法再好,这么远也无能为力。好在在方圆之内,离会场不到100米的地方,有一户人家是土匪的交通,此人与Z关系极铁,非常可靠,而且这户人家居高临下对着会场,位置相当好。Z就提前一天进入了此人家,躲藏在移动夹墙中。清场的人没有发现夹墙,以为把家里的人赶走就完事了。开会时,X是头,坐在主席台上,这比坐在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中目标大多了。结果Z砰砰两枪暴头,X当场被打死。Z连翻几道高墙,向城外的山上跑去。在场的其他任何人都没有那么强的翻墙功夫和奔跑速度。不一会Z就甩掉了所有的追兵,跑进了山上的一个窿洞。那个窿洞穿过大山,又接上了另一个窿洞。这样连穿两座大山,很快就到了一个偏僻小镇上。就凭小镇上的几个民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民兵们都躲得远远的,看着他大摇大摆地出入。
继续:
这次事件,让Z的神话达到了顶峰。在戒备森严的会场打死X并成功逃走,当然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但在当地老百姓看来,更牛逼更不可思议的是,Z一个小时前还在县城把X灭了,一个小时后就到了那个偏僻的小镇。两个地方都有大量的目击者,都能确证就是Z本人。而这两个地方坐汽车走盘山公路,也要3个多小时,如果走小路,要翻两座大山,时间更长得多。Z原来就被传说得很神奇,说他精通盅术,这次事件似乎更是提供了一个力证。因此关于Z的盅术已经练到会飞、会分身的程度,这些地说法就在当地流传开了,这也是后来当地人相信他不会死的重要原因。实际上,Z只是凭借对地形的熟悉,穿过那些纵横交错又互相连通的窿洞,走了一条别人都不知道的最近的路而已。
继续:
这里回头再说下W。W在地底下坐“黑牢”,平时靠Z给他投柴米油盐、衣服被褥过活。前面说了,那个窿洞封在里面的那段有一两里长,他每天没事,在里面来回走动,写字画符,打坐练功,用手掌击打坚硬的岩石,时间一长,练得一手“麻石功”,一掌能把人的骨头打折。由于长年晒不到阳光,他的头发和皮肤都白化了。这就是后来他变成“白毛野人”的原因。Z每次送东西来,都附简单的纸条,向他通报地面的情况。通过这些纸条,他能感觉得出,Z和队伍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到了后来,Z给他送东西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间隔拉得越来越长,有时候他没了吃的,不得不忍饥挨饿,苦等Z的到来。他猜想,一定是Z被剿匪部队赶到了更远的大山里,来这里越来越不方便了。这时他紧张起来,心想,如果Z来不了了,没人给他送吃的,他岂不是只有饿死。
赣山人童鞋,你说的可能是官方史书,比如地方剿匪志什么的。但我要说几点:
1 民间的传说,总是比官方记载丰富生动得多,可能有夸张失实,但也有很多真实的细节,是官方记载里没有的。
2 如果完全按官方口径讲历史,就很干巴无趣了。所以我前面就说过了,在保证基本事实的基础上,细节有虚构。
3 你说的也不完全对。Z和W是有关系的,同一个地方人,同在一起当矿工,一开始小抢小闹时,就是一起的。后来做大了才分家。F和L,我是把这两人合在一起写的。
4 我之所以用字母不直接用姓,而且有的姓还故意写错,用别的字母,就是不想让人太按史实对号入座。传奇故事嘛,有点传奇性不好吗。
呵呵,不知道大家是喜欢看全真但比较简短枯燥的呢,还是喜欢看在基本事实的基础上有些虚构但生动的。
发手词,然后继续更。
风入松
炊烟摇曳小河长,柴垛压风凉。那些月亮和巫术,砍山刀、聚在山场。麻雀远离珠宝,山花开满阳光。
旱烟杆子谷箩筐,矮凳坐爹娘。铁锅云朵都红了,后山上、祖墓安详。老树枝头岁月,粗瓷碗底村庄。
呵呵,叶子童鞋,这些事都过去半个多世纪了,现在说对D也没什么影响,应该不会被河蟹的。
山人童鞋,W到底吃了几个人,你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确定的。民间说法有很多版本,不是吗。
继续:
话说Z来得越来越少,W经常挨饿。有一次,W饿了好几天,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他心想,这回非得把老子饿死不可。他看着被Z他们扔下来的死尸,心想这要是头猪多好啊;又想特么人也可以吃啊,只是肉都腐了,实在太恶心,没法吃。正在这时,他听见天井顶上人声鼎沸,貌似来了好多人。他心想坏了,八成是剿匪部队知道他藏在这里,来抓他来了,抓住肯定要枪毙的。他怕上面的人往天井里扔石头砸他,便赶紧闪到了一边,侧耳细听上面的动静。听着听着,他感觉不像是剿匪部队的人,像是当地老百姓。又转念一下,会不会是当地老百姓带着部队的人来的,或者是部队的人化装成老百姓。他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被他们抓住了。如果是老百姓,很可能是来捞尸体的。土匪杀了他家的人,抓住我的话我还有好果子吃吗。宁愿饿死也不能上去,如果请他们拉自己上去,不被当场打死,也会被他们扭送给剿匪部队。他们人多势众,自己饿了好几天了,会武功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主意打定,他抄了一块大石头在手。心想天井就这么一个口子,他们只能用绳子一个个下来,下来一个我砸死他一个。我躲在拐角,他们除非把整个天井填了,要不扔石头也好,开枪也好,都伤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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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
你到世间来一趟,他们不说原因。一方屋顶一张门。门前有条路,比脚更延伸。
一块石头三不管,你来安下腰身。远离青史与良辰。公元年月日,你是某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