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馆谈鬼说狐,岂独岛国能作《阴阳师》(恢复更新)

  各位,我来了,这年底就是应酬多啊。
  浓睡不消残酒啊。
  马上就更新
  (12)蛇灵珠
   却说这鬼面蜘蛛掳走陈卓群后,嘴里还不断自言自语
   “把你这小子带回去,给老夫人和公子交差。看你们这么厉害,想必就是小蛇口中杀了母蛤蟆和石龙子的人。可惜了那个和尚没能带走,不然带回两人,说不定老夫人还赏鬼面一些宝贝。”
   陈卓群暗道不好,听它话中之意,怒和尚也是着了它的道。并且看来那密林深处只不止一个佘公子,还有一个什么老夫人。可是旋即他又想到自己现在是俎上之肉,哪里还有空担心这些。况且这鬼面蜘蛛是在树木之上跳跃,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也说不清楚。本来这密林深处就不好辨明方向,更何况这鬼面蜘蛛还带着他走了这么许久。现在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老树枝桠,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就算是逃了出去,也不知道自己该朝哪里去。
   陈卓群思衬了片刻,想到自己若从这蜘蛛手上逃了出去,或许还能逢到张子虚和笑和尚。如果是被它带了回去,那才真个是生不如死。想罢他抬头一看,见那鬼面蜘蛛只是专心跳跃,丝毫没有顾忌到他。于是他尝试抬起手来,发现自己的手还能够到额间,不禁心中一通狂喜。他缓慢的保持住手势,将那天师玄光之力慢慢凝聚于指尖。蓦地朝那鬼面蜘蛛身上打去。其实鬼面蜘蛛就在他玄光印结好之时就已觉得不对:怎么感觉到一股强大念力?自己钳住的小子分明是那几人里最没本事的啊?它心里一阵疑惑,是故朝抱住的陈卓群一看,只见他指尖光华流动,道力聚集,惊得它蓦地一松爪,这本该打在胸口的道印却打在了它的怪爪之上,疼得它一声怪叫。
   却说陈卓群被那鬼面蜘蛛松开之后,从那数人高的树上掉了下来,身体砸在横生树枝上,碰得他眼冒金星,刮伤多处,最后还重重摔在地上,好在那地上布满了厚厚一层落叶,才没有让他当场就交代了。不过这一摔还是摔得他头晕目眩,眼角鼻中都渗出了鲜血。他只觉得周身剧痛难耐,加之用每次完玄光印之后周身的虚脱之感是越来越重,让他有倒地不起,任由鬼面蜘蛛来擒他的心思。可是片刻之后,求生的意识还是占据了上峰,毕竟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
   他想要双手撑地而起,可是手刚撑在地上,右手发出一阵钻心的剧痛,痛得他脸上肌肉都抽搐了起来。不过正是这一阵剧痛,倒是让他清醒过来,心道决不能这种情况下让那鬼面蜘蛛逮到,否则是绝难再逃出生天了。求生之欲让他爆发出极大的潜能,他咬紧一口铜牙,单手将自己从地上撑起。顺手从那地上抓起一段枯枝支撑自己,选定一个方向便半行半爬的走了起来,心道这次便只能听天由命了,虽说我不是张姓之人,但好歹还是能和张氏天师扯上些关系吧,道陵祖师一定要护佑小子啊。
   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走了多久,陈卓群口中发干,咽喉如火烧一般。所幸这一路走来林木是越来越稀疏,看来是要走出这林子了。不多时,陈卓群便看见前方有一点亮光,不觉心中一喜,这有亮光必有人家,看来是走到某个农户家了。
   他咬牙坚持几步,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间土墙瓦房,这时确实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陈卓群用尽力气推门便入,因为苦撑了太久,现在看到有了救,是故胸中顶的那一口气蓦地松了下来,一进门便瘫软在了地上。
   陈卓群此举响动也不小,却无人迎出来,看来这屋中并没有人。
   他躺在地上,大概扫视了这间屋子,这是典型的农户平房,而他所处的这地方,正是这屋舍的厅堂,两边各有一道门,大概是通向主人的卧房。这厅堂倒是建的颇有古意,可惜陈设有些陈旧简陋,只有一张漆色已掉的八仙桌,几条木椅,虽说装饰并非精致,但打扫的极却为洁净,隐隐还有一股异香。这房间里也并未像普通蜀地农户一样供着道仙佛祖的圣像,只是墙上有一副画,是用工笔画的一条升龙入云之图。借着灯光能见上面用行草写着一首七绝
   夜读黄卷伴青灯,陋室孤棚参乾坤。但有一日青云去,不负泥涂千年身。
   文义豁达,行笔前后勾连,洒脱而不癫狂。加诸这房间里的照明不是点的电灯,而是靠那桌上的几盏油灯,陈卓群心道这屋舍的主人看来是个超脱俗世的隐者,说不定也是修道之人。看来此番是再无凶险了。
   在地上歇了片刻,陈卓群算是略略回复了些力气。待到爬起身来,他发现自己胸口发闷,右手是根本不敢用力,一旦发力,便是一股无法忍受的巨痛。
   陈卓群找一张凳子坐下来,心里思衬要如何向那主人解释这擅闯之事,正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间房中有一阵柔柔的兰光从一道门中透出,一闪一灭,看来是从里屋中来的。陈卓群本就是个年轻人,好奇心极强,原本他也想这主人没有回来,自己是不便去他人房间查看的。但那兰光闪闪烁烁,似是一只无骨酥手不断的在挑弄着陈卓群。
   “我又没有歹心,只是去看看而已,反正主人还没回来,看一眼有什么大碍。”陈卓群心道。看来终究是没能敌得过好奇心的驱使。
   想罢他站起身来,是跌跌撞撞的走到内屋,只见内屋与这外堂是一般简陋,其中有个硕大的衣柜,看来主人在穿着上还是一个相当讲究的人。而那衣柜旁有一张木床,怪就怪在这床上竟只有棉枕,没有棉被,须知这巴蜀三四月的天气,入夜还是有些凉意的。可陈卓群还未来得及多想,就被那床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了。
   只见一颗浑圆的珠子一明一灭的发着兰光,陈卓群刚才看到的正是这珠子的光芒,那光芒虽亮,照在身上却感觉分外柔和。最奇的是那珠子的位置,不是在席上,不是在床头,而是悬空浮在床中。
   陈卓群看那珠子浑圆放光,好不可爱,于是伸出手来,想要摸摸。谁知这手还未触到那珠子,棉枕下忽然窜出一物,以闪电之势咬到陈卓群手上,陈卓群吃痛,将手拿到眼前一看,自己手上留下了两个牙印,于是低头一看,床上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正对他吐着杏子。这时再看自己的左手,那小蛇咬破之处,流出的血都已成了黑色。
   陈卓群忽然头晕目眩,感觉无法呼吸,直挺挺如同尸首般倒了下去。他周身无力,意识也开始模糊,只觉得身体内血液已经凝结,一种绝望的情绪开始在他的身体每个部分蔓延,可惜面对这种感觉,他连大吼一声的机会也没有了。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徒劳的张开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但待陈卓群一做出这个动作,那颗发光的珠子似乎被什么吸引一般,竟飞到了陈卓群口中,陈卓群周身乏力,只能感觉到那珠子自口中通过咽喉进入肚中,却又无能为力,可是那珠子一到他肚中落定,他便突然感觉周身一暖,一股暖意冲上头顶,这暖意让他温暖而舒适,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阻止双眼闭合。
   “老夫人。”
   一个声音响起。
   陈卓群一听那声音,不正是鬼面蜘蛛的声音么?陈卓群只听到隐隐有脚步声走到自己身前,那鬼面蜘蛛暴怒的说了一句
   “什么,你这小子竟将老夫人的蛇灵珠吞了,看我不将你千刀万剐。”
   陈卓群已无法作答,他只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面上泛出一抹笑意,他想,看来我是来了一个不该来的地方。
  我是要死了吧。
  
   作者:遗弃世界的猫 回复日期:2010-2-7 13:20:00 409#
  
    看来蜘蛛要倒霉了…陈弱弱肯定一下子变利害了。陈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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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就强起来了,这不是就变成了滥俗的玄幻小说了,你觉得呢?
  呵呵,过程还是很漫长的
  作者:灰色阿狸 回复日期:2010-2-7 15:11:00 412#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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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故长叹
  
   作者:灰色阿狸 回复日期:2010-2-7 15:21:00 415#
  
    陈卓群的运气太好资质一般,羡慕至极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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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绝非如此简单,朋友在下一章便可知道
   (13)佘公子
   却说当时笑和尚和张子虚没能救回陈卓群来,心中也是自责。张子虚是在原地来回踱步,连连叹气。这时笑和尚说道
   “小牛鼻你不要心急,我看当时那鬼面蜘蛛是有杀死陈小居士机会的,但它只是将他掳走,想来是送到佘公子那处去了。我们只要寻到佘公子,也许还有希望。”
   张子虚低头一想,觉得笑和尚这话有理,赞同道
   “和尚你这话说得对,不仅是子虚,我问道剑多半也是在他那里,虽然不知这妖物为何能不被这问道剑所伤,但我怎么也得讨回来,可不能再丢一样东西。”
   张子虚说完,笑和尚似乎也是想起了什么,略一皱眉,对陈卓群说道
   “小牛鼻,我知道你那阳平治都功印和《丹陵道篆》丢了。可是河洛残书这东西,你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
   “和尚,这事我们往后再说,先救人要紧。”张子虚还未待笑和尚说完,便一句话讲笑和尚顶了回去,而且眉目间似有一些不悦。
   笑和尚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依他所言。
   话说两人刚刚迈出步子,张子虚却蓦地停下,对笑和尚说
   “和尚,你听,好像有声音。”
   笑和尚闻言,也是竖耳一听,旋即说道
   “不错,的确是有。”
   “是从那巢穴中来的。”张子虚道。
   于是两人赶忙跑到那黑黑的巢穴旁,只见那里头蛛丝满布,四处都是动物的骨骸,还有几只小的鬼面蜘蛛在里头爬行,潮湿的泥土让里头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菌类。只见一个人形的东西被蛛丝紧紧缚住,在那巢穴中挣扎,口中发出呼声,但因为被蛛丝缚住了面门,是故声音极小,若不是这林中原本就安静,张子虚又无时无刻在留神这周遭的动静,这声音是根本听不到的。
   两人赶忙跳进那巢穴,驱走那些蜘蛛,把那人搬了出来。待将那人放到地上,笑和尚大手一撕,将那人头部的蛛丝扯开,猛然发现那蛛丝里裹的,竟然是怒和尚。
   原来怒和尚贪功心切,一个人便冲进了这蛇天门中,没过多久便遇到了蜘蛛的纠缠,那些小蜘蛛源源不断,将那怒和尚搞得好生郁闷,正在劳神对付这些小蜘蛛时,那鬼面蜘蛛忽的遁地偷袭,用丝将怒和尚给裹住,还用那口中的涎液将怒和尚麻醉。
   是故怒和尚这时才清醒过来,听到外面二人在说话,便发出呼声。
   却说那怒和尚被解救出后,想到自己走南闯北,何时吃过这等暗亏,况且今次还是被笑和尚所救。想到这里,顿时火从心起,跟两人说了声
   “还不快追!”
   便又是起身飞奔了出去。张子虚和笑和尚对视一眼,都是摇摇头,也赶了上去。
   话说三人走了没有多久,忽见林木竟越来越稀疏,但又不像是走出了这密林。原来这蛇天门的树木是外密内疏,林木越是稀疏,就越是走到了这蛇天门的中心。
   三人正在行进,忽然听到幽幽的鼓瑟之声,如同潺潺流水,绵延婉转。张子虚心道,这妖物虽说残忍,但这瑟确实是鼓得不错的。
   三人寻声前去,只见林中忽然现出一块空地来。空地中有一名翩翩公子,生得极是俊朗,衣着乃是唐时冠冕,他静坐在一块大石之上,身侧摆有一个香炉,衣袂飘然,正在专心的抚琴,看来这必定就是那佘公子了。
   不过张子虚和笑和尚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佘公子身上毫无妖孽的念力,而是隐隐一股灵力环绕周身,是故没有轻举妄动。正在踌躇时,那怒和尚却已是等不及要冲上前去,笑和尚将他拉住。
   “稍安勿躁。”笑和尚说道。
   “这妖孽就在此处,何不上前去将他废了。还等个什么?”怒和尚不满道。
   就在这时,那名少年公子边鼓瑟便吟道
   “泠泠数弦上,静听松风寒。”这公子念得乃是唐人刘长卿的《弹琴》诗,只因他鼓得乃是瑟,而不是文王七弦古琴,是故他将那泠泠七弦上该做泠泠数弦上。
   听这诗一起,张子虚也迈步出林,口中吟道
   “古调虽自爱,今人不多弹。”将这诗接了下去。
   “哦?朋友好有雅趣,不知是如何进入我蛇天门的呢?”
   佘公子看到有人近前来,便停止了抚琴,心中也是一惊。但听到张子虚将诗接完,却展演对张子虚一笑。就在这时,怒和尚与笑和尚也站近前来,走到张子虚身旁。
   “小子只是附庸风雅而已,哪像公子如此风格高古,琴声宛如高山流水,迂回悠长。”张子虚道。
   那佘公子闻言竟有些惊喜,是故向张子虚拱了拱手,然手说道
   “看样子,朋友是懂音律的人,却不知各位进来时,我那守门的家奴有没有为难各位。”
   张子虚淡淡一笑,也没有回答,只是说
   “不过我听朋友这琴声中隐隐带有相思之意,想来是惦念着心中佳人吧。”
   那佘公子闻言站起身来,对张子虚作了一个揖,说道
   “公子真是我之钟子期啊,不错,小可心中正是惦念着一位佳人。”
   “我想我怕不是公子的钟子期,只是小子偶然遇到了些事情,因那些事情的缘故,小子才有了这番猜测。”张子虚道。
   而还未等佘公子答话,笑和尚也接着道:
   “公子倒只顾着惦记佳人了,却不顾及别人的感受,须知这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那佘公子听闻这些,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问道
   “我不明白二位在说什么。”
   这时却只见怒和尚祭起文殊广法慈悲手印,朝佘公子击去,嘴中吼道
   “跟你这妖孽有什么可说的?看我像废了你那石龙子精般废了你。”
   佘公子看那佛印击来,虚身朝侧一闪,步伐灵动,衣袂随风,看来竟有几分道貌仙风。
   “原来便是你们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废了石龙子母蛤蟆夫妇。我还未来找你们,你们竟自己送上门来。”
   说罢佘公子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朝怒和尚一扇。只见扇子扇出一阵蓝色的光华,隐隐能看出蛇形,朝怒和尚卷去。怒和尚自恃佛法加持,不闪不避,文殊广法佛印生生朝那蛇光迎去,谁知这蛇光竟击破了怒和尚聚起的佛印金光,将怒和尚震得飞起,然后重重摔在地上。这时佘公子手中折扇一横,步法又动,想要去那怒和尚近前,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念道家咒文“朱笔勾神令,玉签画圣符。三清明大道,借吾乾坤法。
   三清化圣符,疾。”
   佘公子循声回望,只见张子虚手中飞出一张红符,符盛金光,道力逼人,正以迅雷之势朝己击来。而一旁的笑和尚也是迈开罗汉步,手结普贤菩萨三曼多跋陀罗印,手上幻化出一朵莲花,朝自己冲将过来。
   佘公子是衣袖一挥,扬起一阵风力,将红符吹开,然后脚尖一点,朝上一跃,避开了笑和尚佛印。这时张子虚食指中指竖起化为剑指,指着那张被吹开的红符又叫了声
   “疾。”红符似是得令,又朝半空中的佘公子飞去,佘公子未成想这红符又飞将回来,只好将身体往后一仰,好不容易避过了红符。而笑和尚虽说刚才一击未中,可现在从地上俯冲而上,佛印结结实实击中了佘公子的背部。
   按说平日一般山精妖孽,吃了这普贤三曼多跋陀罗手印,任他又什么神通都再也使不出,可是佘公子却只是被震了开去。
  虽说是没有被打得念力尽散,但佘公子还是受伤不轻,只见他嘴角已经泛出鲜血,站在地上恨恨看着三人。而后他又蓦地将长袖一甩,怒喝一声。他周身发出蓝光,光华似绫罗华裳覆盖于身,将佘公子遮盖住。三人正要近前察看,却只见那光中忽然钻出一个巨大蛇头,白鳞如玉,怒目已经血红,不断吞吐着蛇杏。而最为奇异的是,这蛇头上,居然长有一支独角。
  
   作者:裸睡的小熊 回复日期:2010-2-7 20:10:00 426#
  
    只看了第一篇故事,觉得不错~
    明天继续看~
    话说,你着实让我有写小说的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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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啊,来加入我们写手群
  
  
  
   作者:52YHS 回复日期:2010-2-7 20:43:00 430#
  
    子不语君要招兵买马?还是拐卖人口?小鸿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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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是鼓励他人对文学的热情
  
   作者:未知已知 回复日期:2010-2-7 21:01:00 433#
  
    楼主啊,今晚更新不?不断刷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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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奋笔疾书,但是今晚……哎
   (14)蛇母护子
   却说那小小的光华内蓦地钻出一个水缸大小的独角蛇头,那蛇头摇摆着从蓝光中脱出,带出一截粗如木桶,长约一丈的蛇身,在月光下鳞片泛起玉石色的光彩,口中不断发出嘶嘶之声。
   “小心啊,灵蛇有角,这东西已是有些道行了。”笑和尚说道。
   张子虚见状也是吃惊,按说这蛇类长虫修行,极少能修出角来,已修出角来,说明这佘公子已是往着龙道迈近一步了。
   但凡这鳞目之辈,修行至终,便是想要入龙道。螭,有爪而无角,蛟,有爪而无角。这两种东西是最易修入龙道的,只因龙有爪,而螭蛟也生爪。而灵蛇之属,犹好阴湿之地,以腹而行,大多崇邪道,好害人性命,是故大多还未长角生爪之前,便引来天雷之祸。
   而极少的长角之蛇能清心净体,扶助人兽。是故在《搜神记》中多有将其描写成龙子的故事。而天师《须弥录》也有载:蛇修千年而生角,生角而不灭者谓之灵。其善修己身,终入龙道。
   张子虚一点头,也沉声道
   “这佘公子已不是妖物,而是蛇灵了。”说完张子虚心内却疑惑起来,这蛇能生角者皆是灵物,怎会做出杀人母兄,强掳女子的勾当来。
   正想时,那蛇灵便已朝着三人冲将过来,它巨尾一甩,怪力惊人,三人赶忙躲闪,却见被他蛇尾击中的树木全部被扫断,发出嚓嚓的声响便轰然倒地。这时也来不及多想了,无论隐情是如何,这时先将他制服才是上策。
   三人都是道印佛印一齐击出,端的是光芒万丈,不过这无论是道印散出得莲花,还是佛印幻出的金光佛手,击到那佘公子身上却如同击到金石,之停留片刻便兀自散开,根本毫无作用。怒和尚本就性格火爆,加诸又吃了那鬼面蜘蛛的亏,心中憋有闷气,见此状况更是心里焦急,于是他纵深一跃,跃到佘公子背上,手腕翻动,结了个孔雀明王刀,要朝佘公子蛇头砍去。
   哪知佘公子却将身体一抖,蛇鳞本就光滑,那怒和尚哪里还站得稳,顿时手忙脚乱,手上明王刀也散了,一下子从佘公子背上摔了下来。将此情况,佘公子是蛇头一转,张开大嘴朝怒和尚咬来。好在一旁的笑和尚时时在注意怒和尚的安危,所以早便摸清了佘公子的想法,他是飞身往前将怒和尚救起。怒和尚看自己又是被笑和尚所救,心里更是焦躁,还未等落地,便挣开笑和尚双手,径自站到一旁。
   哪知这时佘公子也并未穷追,而是马上掉头朝身后的张子虚咬去。
   张子虚不敢大意,侧身闪过,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硕大的符卷朝佘公子飞去,那符卷不似一般的符箓是画在纸上,而是画在一张丝帛之上,两边饰以红木。那符卷破风,碰到佘公子的身子后,并不像一般的符箓就此滑落下来,而是牢牢将粘在蛇身之上。
  张子虚见符箓已经贴上佘公子蛇身,正待吟诵口诀,却只见佘公子蛇尾一回,将张子虚卷住,然手全身回转,像蟒蛇捕食一般,将张子虚牢牢缠起。
   “子虚!”笑和尚惊叫道。佘公子完全将张子虚裹在蛇身之内,只要一用力,张子虚便会如那巨蛇擒住的猎物一般粉身碎骨。
   不过张子虚却并未惊慌,只见他微微一笑,口中低低吟起口诀
   “凡百灾殃,随咒即灭,三师有令,天降刑书。
   天道五绝,一元符,疾!”
   随张子虚吟诵完后,贴在佘公子身上的巨大符卷突然奇光大盛,如同红日之光。佘公子只感觉周身一软,全身刺痛,劲力全无,松懈了下来。
   张子虚也趁此机会,稳稳落到地上,看着那道奇符。原来这便是天道五绝中符绝,唤作一元符,乃是鸿钧道祖所留,取那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之意。端的是威力无穷,哪能是一般符箓可比,佘公子没有想到,所以才吃了这符箓的亏。
   只见那道符围着佘公子四面旋转,拉出无数七色光带,光带上下翻飞,将佘公子巨大蛇身包裹起来。张子虚手结道印,说道
   “缠。”
   只见那符箓果然领命,忽而变得有数丈之长,将佘公子像包粽子一般包了起来。佘公子是动弹不得,一动,那符箓便七色奇光一闪,缠的更紧。佘公子见状,低吼一声,忽然身上又是蓝光大作,身子开始慢慢缩小,不多时便变回了人形,他本想这符箓若他缩小,必定能借此机会脱身,他岂知道这张门天师一元符的玄妙,他身子缩小,那符箓便也跟着他缩小。无论他怎么变化,那符箓还是将他紧紧缠住。
   其实张子虚心里也有诸多疑惑,是故只用了这一元符的缠字诀,若是张子虚用了那一元符的破字诀,符箓画为三清一元之力,这佘公子早就被废了千年的修行了。
   张子虚正想走到近前,向佘公子问出自己心内不明的地方,那一旁怒和尚看佘公子不能动弹,是故祭起孔雀明王刀便杀了过来,一刀劲力破风,张子虚根本来不及施以援手。
   而佘公子也被一元符震住了体内的念力,眼睁睁看着那佛刀破风,朝自己斩来。若是吃上这一刀,哪里还有得救,佘公子已经绝望,可就在此时,突然一个黑影自他身后冲出,嘴中怒吼
   “休伤我家公子!”吼罢将整个身子横到了佘公子面前,成为一堵肉墙。这一刀便结结实实的砍中了这东西。孔雀明王到何其凌厉,只见他发出一声哀嚎,被那孔雀明王刀砍作了两截,顿时是鲜血四散,一命呜呼。
   “鬼面!”佘公子哀呼道。
   众人这才定睛一看,窜出的那东西,不正是这守卫蛇天门的家奴鬼面蜘蛛么,原来他听到有打斗之声,是故前来查看,却看到怒和尚要向自家公子施毒手,是故护主心切,竟是将身子当做屏障,为佘公子挡去了那致命的一刀。
   笑和尚和张子虚转头看看那怒和尚,怨他实在是鲁莽无情,而就在此时。佘公子看着地上鬼面蜘蛛的尸身,心中大为哀痛,只见他大吼一声
   “母亲!快来救救孩儿。”
   话音刚落,三人也是十分惊讶,这佘公子何时有了母亲。想他都是如此厉害,用了天道五绝中的一元符才能制住。这佘公子的母亲,将是个怎样厉害的角色?
   三人还在暗暗吃惊,只见这密林忽而狂风大作,一声长啸声从不远处传来,那林中的树木全被震的沙沙作响,三人是费了一番气力才能站定住。张子虚心道不好,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有如此力量。
   却见那林中有一物腾身飞出,身不沾地,竟是浮在半空,它全身蓝光流动,白鳞放光,头上长有双角,身下已经修出两爪,嘴边有须,双目似火炬,周身灵力环绕,体貌威武。三人一看,它已是八分像龙,只剩两分似蛇了。
  (15)半龙
   “母亲!”
   佘公子看那半龙飞将出来,对着她大叫道。那半龙本是看着张子虚,笑和尚和怒和尚三人。听了此声呼唤,便转身去看佘公子,她见自己的爱子被符箓紧紧缚住,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嘴角还挂有鲜血,而一旁鬼面蜘蛛尸陈于地,血迹未干,于是又是长啸一声,周身颤动,身上蓝色光华更盛,眉目中带着浓浓的怒意。三人见此,无不心中抖颤,龙乃是一等一的神兽,那轩辕黄帝的图腾。这蛇母虽未修成龙道,但看这威武之貌,已是与龙相差无几,若真个动气手来,这胜负端的是不好说。
   却说蛇母啸声止住后,低头看着地上三人,怒目如火,沉声道
   “我看这紧缚我孩儿乃是张门天师的一元符,我虽与上几代张门天师颇有私交,奈何你们实在欺人太甚,休要怪我无情了。”
   这时张子虚和笑和尚也是心内一震,看这蛇母之言不像是说谎,能与张门天师交好的灵物,岂能是普通山精魑魅之属呢?
   看蛇母已是步入龙道,身上毫无执念之气,凭她这身灵气,想来是不可能助子为虐,枉害人命的,若是她做出这种蠢事,她早便触怒天道,为那天雷所灭了。再说那佘公子,虽说修为未到蛇母这般,可是也是灵气遍体,毫无邪念。这事真个是如此简单么?
   想到这里,二人是对视一眼,眼中都尽是疑惑的神色。
   而此时蛇母口中喷出烈焰,那烈焰尽是蓝色,如同长舌一般,朝三人卷将过来。这火焰触之草木而不烧,可笑和尚在闪躲时,偶然袈裟被那火苗碰到,瞬间便那袈裟便被点燃,袍袖起火,其温灼人,若不是他果断以佛印搅起风力将那截起火的袍袖吹落于地,怕是这只手都要废了。这时众人更是惊惧于这半龙蛇母的神通。
   眼见这蛇母震怒,不杀三人誓不罢休,张子虚连一点问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心里不尽怪起那怒和尚来。
  可是此时蛇母杀意已起,哪里还有时间去想这些,若是不战,必死。若是战,还有一线生机。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三生印。”张子虚口念道德经,灵台清明。手腕翻动,手中莲花绽放,结起了天道五绝中的三生印,也正是那一击便将肉夜叉击入无间地狱的妙法。
   而笑和尚与怒和尚盘腿坐于地上,各自双手合十,口中诵念梵语。佛法广大,只见二人被金身加持,浑身已成罗汉之体,二人背后,一个出现了天众金身,一个出现了龙众金身。这正是佛家极上伏魔之法,借得佛前护法八部天龙之力中天众与龙众之力,
   “菩提八部众,天众!”
   “菩提八部众,龙众!”
   二人齐声叫起,手中佛手击出金光,身后天众与龙众的虚影似成实体,梵文缭绕,朝蛇母飞去。此法乃是峨眉山佛家秘法,等闲之时根本毫无可能得见,想来二人也是在用拼命的招数了。用完此法,只见两人是气喘嘘嘘,疲累至极,身上金光罗汉身也散了下来。
   看两人已经出手,张子虚也是不敢耽搁,也将手中聚起的三生道印击出,大吼一声“疾。”那手中莲花,印上霞光,齐齐朝蛇母飞去。
   蛇母见状不闪不避,怒啸一声,聚齐周身蓝光,口中喷出一串蓝焰,硬生生将三人的术法拦了下来,两股力道在那半空之中僵持起来。张子虚见状,双手幻为玉清法相印,道印击出,低叫一声“疾”,为那术法加了一把力。
   本来那团蓝焰尚能和这三人合力的术法相持,可张子虚道印击出后,蛇母心神一动,没能守住灵台清净,那团蓝焰瞬间便被佛光道印消掉,化为无形。蓝焰虽散,那佛光道印去势却未停,重重砸在蛇母身上,蓦地是金光一闪,身上华光被击散,就算强横如蛇母,也被击倒在地。
   “母亲!”那躺在地上的佘公子哀呼道。
   三人也以为已经得手,正待放松。却只见蛇母从地上翻身而起,虽是玉鳞被震落了数片,身上流着鲜血,但也只是看起来狼狈而已,旋即她便缓缓浮于半空,对三人说道
   “若不是我那蛇灵珠被人吞了去,你们几人,怎么能伤得了我。”
   说罢蛇母抖擞精神,身上泛出蓝光,是口聚灵气,又要喷吐蓝焰,这次的念力,竟是必前次大了许多倍。
   三人不敢大意,纷纷结印的结印,念诀的念诀,又要开始一轮恶斗。而就在此时,只听一声熟悉的声音喊道
   “各位住手!”
   一听这声音,不仅当场三人,就连蛇母也是停了下来。
   张子虚放眼看去,只见陈卓群手一手上绑着棉纱,一手拿着问道剑,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过来。只见他一边跑,一边嘴里又是喊道,
   “各位住手,这是误会!”
   “各位,这次是个天大的误会,我们遭他人利用了。”
  在场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众人都想照陈卓群所言,那岂不是大家都成了陈卓群口中那人的玩物。大家都在面面相觑时,只见怒和尚忽然聚起孔雀明王刀,朝被一元符捆住的佘公子击去。
  沙发自坐,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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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灵兽非凡
   蛇母一看,心里大惊,这佘公子乃是她的独子,怎能失去。无奈自己一时失神,现在实在是来不及救佘公子了。不过此时却有一张符箓飞出,将那孔雀明王刀的劲力化去。只见张子虚出符的手势还未落下,对着怒和尚说
   “大师何必如此呢?这只是误会而已。”原来他在怒和尚近前,看见他有了异动,便马上符箓飞出,解了佘公子的劫难。
   怒和尚冷哼一声
   “跟妖孽莫非还有交情好讲么?”说罢不待众人反应,运起降龙罗汉身法,飞身出去,隐于密林之中,只听他在那密林中叫道
   “小牛鼻,你给我记住,毁我功德,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笑和尚正要上前去追赶,他想若是怒和尚便是那幕后操纵之人,自己如何向峨眉山的僧众和苦偈禅师交待,峨眉山八大寺的佛家声明,岂不是就此败坏在他们手上。可是此时张子虚却又反过来将他拉住,说道
   “不用追了,怒和尚不是那个人。他不过是因为废了半天劲,却看此事就要化解,想抢功德而已。想来他是想趁我们分神之际,杀了佘公子然后逃走,这样算来,他还是能得到一个功德。但要说幕后操纵,以怒和尚的性格,是不会有这样缜密计划的。”
   说罢张子虚手结道印,一挥手,将那佘公子身上一元符的道力化去,走到佘公子身前将他扶起。他对蛇母与佘公子深一欠身,说道
   “对不住两位了!这次是我们鲁莽了!请两位一定要海涵小子与笑和尚之罪。”这话一说完,笑和尚也是走近前来,双手合十,对那佘公子深一欠身。
   听闻这话,加之刚才张子虚救了自己一次,佘公子也觉这张子虚和笑和尚都是深明事理之人,是故也是欠身还礼,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大家都是为人所利用,只是可惜了石龙子夫妇和那鬼面蜘蛛,无辜惨死。”
   “鬼面蜘蛛确是无辜。但我听小蛇说,那石龙子和母蛤蟆已经害人性命,虽说石龙子魂飞魄散,那和尚确实是过于毒辣。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的,天道不可违,天道不可欺!”
   原来佘公子方一说完,那蛇母已经幻化为一个慈祥妇人,是仙风道骨,好不超脱。她听佘公子说那石龙子夫妇无辜后,过来便训斥佘公子。
   张子虚和笑和尚见蛇母幻化人形前来,又是深欠一身,张子虚说道
   “方才得罪前辈了,小子死罪。”
   蛇母微微笑一笑,对二人摆摆手,意思是不妨事。旋即张子虚又问道
   “方才我看前辈灵力到了如此地步,却不知为何还未修成真龙呢?”
   蛇母又是一笑,说道
   “那凡蛇修得都是角龙而已,想你《须弥录》中也有载吧:龙修百年而为角龙,龙修千年为应龙。我玉蛇一脉本就是灵兽,何苦还去修那角龙呢?我修得乃是应龙大道。昔日蚩尤与皇帝争天下,皇帝手下斩下蚩尤首级的大将便是应龙,只是世人不知应龙乃是龙名,只当应龙是他的姓名了。”
   张子虚和笑和尚点头称是,暗想方才打斗时,这蛇母都是手下留情了,并未下杀手,否则几人是难逃一死的。可笑的是那怒和尚,他不知这蛇灵母子要做多少善举方能修得今日的修为,居然自始至终都将蛇母与佘公子当做妖孽,须知若是他方才得手,斩了佘公子,不知要折损多少阳寿,更不要说得功德了。于是张子虚又道
   “我看蛇母与公子也不是这凡世之物,方才看你通体玉色,周身有灵而非妖气。听你这么一说,我方才想起《山海经》中载有一山,其阳多金,其阴多铁。浴水出焉,东流注于河,其中多藻玉,多白蛇。我想二位便是那山中食金铁而生,沐藻玉灵气的白玉蛇吧。”
   蛇母一点头,旋即问道
   “我与你张门数代天师也是有些交情,不知道掌教张玄心是你什么人呢?”
   “乃是家祖,不过家祖乃是上一代掌教,现任掌教是小子的大伯张青山。小子乃是家父家母在外云游时所生,小子第一次回龙虎山,便碰见家祖坐化,连话也没来得及与他说,想想至今已是二十年了。”张子虚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躲在这蛇天门又是几十载了。想当初我与张玄心交好时,你那大伯张青山不过牙牙学语。想你们人类不论修为如何,终究是难逃这寿数。
   ‘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我看事到如今,我昔日那些旧交也所剩无几了吧。”蛇母喟然长叹,用那晏同叔的《木兰花》,来感叹这时过境迁,知交零落。
   众人也是似有所悟,蛇母参那乾坤大道,这眼见旧交日渐老死的痛苦,的确并非常人能够领会的。不过旋即张子虚还是对蛇母说道
   “老夫人不必感伤,我张氏一门先祖是老夫人的朋友,那张氏一门代代都是老夫人的朋友。”
   蛇母闻言,心里也感安慰,对张子虚一笑,说道
   “我见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我看张氏一门不会后继无人,张玄心在天有灵,也会感到安慰。哪像我这逆子,日日便只会沉迷于瑶瑟诗词,结交些不伦不类的朋友。方才都还在说那石龙子夫妇是无辜的。”说罢还瞪了佘公子一眼。
   佘公子听罢,脸上一红,说道
  “母亲,这次真的是孩儿的错,孩儿不该把那件事告诉他们的。”
  每次看到大家的顶贴心里都是暖烘烘的,有好多朋友都是熟面孔了。看到大家对剧情的讨论,子不语觉得非常满足。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天师道馆。
  多介绍朋友来看。
  不好意思……又自坐了沙发
  
  
   作者:葳蕤寒 回复日期:2010-2-9 12:34:00 492#
  
    真讨厌怒和尚。笨笨的。还是喜欢小天师。石龙子夫妇是不是为了讨好佘公子才去掳人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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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也不能说讨好,看下文就知道了
  被遗弃世界的猫,幽魂等等等等朋友,因为子不语不想让别人说我刷楼
  所以你们的问题我可能没有一一解答,其实大家的回帖,我都是一个一个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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