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关东 第一章 小太爷
十八年前凤城来了个老太爷,半个凤城的神棍被逼的下了岗。
十八年后凤城出了个小太爷,被逼下岗的神棍又重新就了业。
玄飞可不想像老爷子似的,天天被乱七八糟的人堵在屋里出不了门。所以他宁可少挣点,也不愿意累死。
嘴里叨着一根油条,手上拎着一包豆浆,脚上踢踏着大两号的拖鞋,腰上挂着肥两号的马裤,光着个大膀子就公然在马路上晃市。
玄飞特别喜欢这种感觉,一帮假正经的家伙对自己指指点点,他觉着这样,倍有面子。
“小太爷,今儿起的早啊!”
“早啥啊,这都两点了。”
“哟,玄飞,换发型了,这发型不错,哪剪的啊?”
“别提了,昨儿个点烟火机的火太大,燎了我半边头,我索性把这把边也燎了。”
“玄飞,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姐妹们可都想着你呢!”
“滚犊子,小爷我赚点钱,全填你们那无底洞里了。告诉你啊,你可别勾引我,小爷可不是啥正经人,人一勾引我就上当!”
…………………………
走完这条长达千米的商业街道,玄飞直觉着口干舌燥。
老太爷当年那‘玄门正宗’的招牌,此时已经变成了‘幺门止小’,那两扇酒红色的大门板,也已经快被玄飞踹的快差不多牺牲了。
“咣当……”
“大爷的,又坏了,都踹坏六双鞋了!老爷子真能,弄个门都这么结实。”
“妈的,回头买双皮鞋,钉个铁掌,我就不信,我踹不烂你!”
做完每天的‘跟门较劲’功课,玄飞这才一百个不情愿的钻进了铺子里。
别看这小小的铺子不过才十几平米,那在相当年可是有多少达官贵人都在这里挤破过头、挤掉过裤子的,最夸张的还有女人挤掉过自己的裙子。当然,到底是被人挤掉的,还是被小玄飞脱下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自打老太爷去世之后,这铺子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淡。倒不是玄飞本事不好,而是他事事太多。
问生儿生女的,不看。
问生官发财的,不看。
问姻缘艳遇的,不看。
问贵人小人的,不看。
人要死的不看、要命的病也不看,当官的来不给看、奸商来了还不看。
弄到最后,他能看的也就是谁家小孩哭闹,谁家老人上吊了,这生意,不差才怪。
这正是玄飞的目的,生意越差越好,最好是天天没人来,他也落得个清静。白天好好的养精蓄锐,晚上好翻江倒海。
玄飞在屋子里翻‘弄了半天,才在箱子底找到了三根长短不一的香。将香点燃,很是敷衍的朝着灵牌拜了拜。“老爷子,吃饭了,这两天行情不好,你就少吃点吧。再说了,你都这岁数了,吃多了也不消化。”
说完就将香插进了香炉里,回手的时候还拿走了供桌上面的最后一个苹果。
老太爷的灵牌上冒出了些许水雾,仿佛他在哭……
这时间,就睡觉的时候过的最快。
玄飞这才觉着自己刚闭了会眼,这手机的闹铃就闹起来了。
“只有我最摇摆,没有人比我帅……”沙哑至极的嗓音、跑的离谱的调,很多人就都曾经问玄飞:“你为啥用自己的‘歌’当闹铃啊?”
“除了我的歌,没人能叫的起来我!”
玄飞说的真是实话,这歌,你哪管调成最低音量,一般人听了也得被惊起来。那唱的,真是有点惊天地,泣鬼神的意思。
刚准备抻抻懒腰,就听着门外传来了一阵嚣张的汽车喇叭声。很快,两辆黑色的本田CRV停在了铺子门口。
六名黑衣大汗跳下了车。黑西服、黑衬衣、黑领带、黑皮鞋,让玄飞禁不住的就寻思,这些家伙的内裤是不是也是黑色的。
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杀气腾腾的冲进了玄飞的店铺,差点没把那门给挤烂了。
玄飞不屑的瞟了几个家伙一眼,不急不慢的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软中华,又慢慢悠悠的点上,很是享受的抽了一口烟之后,才赖声赖气的说道:“怎么着,哥几个是想找死,还是找残?”
油光锃亮的脑袋还顶着一条刀疤的家伙走上前来,厉声问道:“你就是玄飞?”
此人一开口,玄飞的心中就微微一惊,“好家伙,这家伙的三魂七魄可不是一般两般的盛啊!”
玄飞面无表情的走到光头男的身前,玄飞一米七五的身高,都得仰着头看他。开始的时候光头的男还一直保持目不斜视,可是渐渐的,就被玄飞嘴里边那根烟呛的直眯缝起来。
“啊……”
一声惨叫,光头男捂着裤裆跪倒在地。
玄飞心中也是暗暗的佩服着光头男的承受能力,普通人被他这么顶一下,估计早就口吐白沫晕死过去了。
“大爷的,都闯我铺子里来了,还不知道我是谁?”
其他的黑衣人刚想上前,就被光头男用手挡住。
他的脸已经憋的通红,说的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隐老板,请你去一趟!”
玄飞微微一愣,他当然知道隐老板指的是谁。凤城更有两霸,这一霸是披着狼皮的,这二霸就是隐天雄了。
“隐老板请我?你弄错了吧?”玄飞狐疑的问道。
“没错,隐老板有事相求,所以这才让我们来请您去一趟。”光头细声说道。
“带路吧!”玄飞懒洋洋的推开了人群。玄飞之所以会去,并不是因为怕隐天雄,而是佩服这个光头的耐力,自己愣是这么挑衅,人家都不动手,就冲这个,玄飞也得跟人走一趟。
玄飞进车后,直接就躺在了后座上,其他大汉见状,只能是敢怒不敢言的挤到后面的车子里。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可是汽车依然是一路行驶不停,别说是红灯,就连交警站那车子都硬生生的直闯。
直到进入凤城花园的范围内,车子的速度才放慢了下来。
这里可是整个山东省数一数二的富人区了,不少达官贵人的二奶都是包在这里。依山傍水的环境,再加上高配的物业管理,在这里买个停车位,都得在百万以上,更别说那些豪宅了。
“难怪这地方人这么有钱,凤城的凤气全被敛在这里了!”玄飞若有所思的看着花园中央的那座闻名的凤栖湖。
汽车顺着湖边道路往上走,驶进了路顶最大的一栋豪宅里,汽车还没靠前,那大门就已经缓缓打开了,连叫门都不用直接就驶了进去。
这宅子到底多大玄飞心里也没底,偌大的前后花园,再加上前后均是三层高的小楼,泳池、花园、假山、甚至还有一个篮球场,这有钱人还真是能折腾。
每隔个十几米,就能看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个个都戴着耳机,一脸戒备的模样,眼尖的玄飞清楚的看到,这些家伙的腰间都是微微的鼓起,就算不是枪,也得是把利刀。
“请……”光头客气的替玄飞打开了房门。
玄飞点了点头,就踢踏着拖鞋走了进去。
绕过了了一楼富丽堂皇的客厅,光头带着玄飞到了二楼那夸张奢侈的客厅里。
隐天雄正端焦急的站在那里等着他,审视了玄飞一番,似乎被玄飞这怪异的打扮吓了一跳似的,半天他才低声问道:“小兄弟,你就是城南小太爷玄飞?”
“没错,在下就是玄飞。”
“玄老弟,我姓隐名志雄,在凤城也有几丝名气,想必你也听过我的名头,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家中近日出了件怪事,所以这才请你前来相助。”
隐天雄见玄飞不搭话,脸上也是有些许怒气,不过很快就被那着急的心情所替代。“玄老弟,实说了吧,是我妹妹出了点事。我也说不明白,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便朝着客厅旁边的走廊走了过去,好像他肯定玄飞会跟着去似的。
按照平时的性子,玄飞不但不会跟着去,反而会拍拍屁股走人,可是今天,他不得不去,因为在凤城,他还没有碰到过这么邪的‘魂’。
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弥漫着刺眼的烟雾,沿墙一周的三十多个香炉里,插满了缓缓燃烧的招魂香。每个香炉的旁边,均是摆着一根定魂蜡。
一见此景,玄飞禁不住的好奇起来。要知道,这招魂香和定魂蜡在整个凤城,除了老爷子可没有其他人会做,老爷子已经死了,那就说明这些不是老爷子做的。看来这隐天雄并不光是在凤城吃的开。
现在虽然是七月天,但是这房间内却是有些阴寒,也并不是全部,阴寒的只是里边摆床的部分而已。
在那床的正上方,不仅仅挂着道家安魂用的抚魂尘,还贴着佛门镇魂用的镇字贴。这两种东西,别说是凤城,就算是整个山东省,怕是也找不出几件来。
玄飞面带疑色的朝着床上走去,就见床上正躺着一个白衣女郎。
说句实话,玄飞对这种二十二三岁的女人的抵抗力实在是差到了极点,尽管人家人家现在是个病人,可是他的心里边却已经在想入非非了。
黑色长发略许零乱的散在床上,肌肤如同婴儿般的娇嫩细腻,禁闭的双眸在长长睫毛笼罩之下,仿佛看着都让人心碎。那殷红的小嘴让人不自觉的就想亲一口。
单是这一张脸蛋儿,那就已经是足以倾国倾城、嫣视媚行的美人了,玄飞忍不住心神就被吸引了,眼看这小美人儿仿佛痛苦之中,自己脸色也是微微一沉,心中居然就生出了几分怜悯痛惜来。
再往下看去,那身上披着一件白色长衣,纤细柔弱的身子却极为匀称,小腰仿佛盈盈一握却不显瘦弱,尤其是那一段雪白的脖子,如天鹅般优雅。玄飞并不想看,可是此女的胸部却是随着胸部一起一伏着,玄飞的呼吸节奏也不自觉的就跟着起伏吸吐吸起来。
“这是我妹妹,隐天雪。平日里她并不过问家族之事。可是,还是有人对她痛下杀手。省内的高人我已经请了个遍,无奈之下,我这才请你前来,还望玄老弟给给个解救之法!”说完,一双眼睛满是恳求的看着玄飞。
玄飞面色凝重,刚才他在客厅里,就感觉到了一股奇邪无比的魂气。进门之后,更是确定隐天雪的魂被什么脏东西侵染了。
有人看天,有人观地,也有人相人,但是玄飞从老太爷那里学到的却是——观魂!
每个人的三魂七魄决定了他一生的荣华富贵、生老病死、旦夕祸福。
玄飞从小做着与魂有关的各种练习,十五岁那年因为修练过度,导致自己的魂气散而不聚,也让他有了一股狂妄至极的性子。不过,也是因为魂气散而不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的住他。
玄飞面带难色的看着隐天雪,心里边暗暗叫道“可惜,太可惜了,不成,坚决不能让她死的这么早。”
玄飞慢慢的走到了床尾处,眼睛立马就被那犹如玉琢过的双脚给吸收住,口水都有都不自觉的流下。话说回来,玄飞好像打小就有这毛病,见了漂亮的脚,他就收不住眼。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美、脚的时候,而是要先救美人。
玄飞猛吸了一口气,弥漫在房间内的香气好像长了腿一样,径直的飘进了他的嘴里。
收敛好香气之后,玄飞便是将自己的双手十指紧扣进了隐天雪的脚指里。
“真嫩啊…………”手指传来的触感,差点让他忘了正事。
连忙屏除杂念,试探着运用着魂术。
玄飞认为,魂术是老爷子留给他最有用的东西,特别是六术之一的销魂术,更是有用至极。当然,他现在是不能运用销魂术的。
分魂、离魂、扣魂、散魂、解魂、销魂这六式,被称之为魂术。每招更分三式,分别针对人、地、天。人式,对付的是人的灵魂。地式,针对的是妖的精魄。天式,针对的是仙神的仙精。不过,到现在为止,玄飞都不确定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仙神。
每每运用魂术,玄飞就想起了自己悲惨的童年。
别人是在爸爸妈妈的怀抱中长大的,而玄飞,则是在死人堆里长大的。
老爷子逼着他去看各种各样的魂,逼着他去拿着各种各样的魂来练习。
开始的时候,玄飞还是老大不耐烦,可是自从学会销魂术之后,他便上瘾了。因为,他可以和那些已经死去的美女的魂魄做一些让他很销魂的事情。
就在玄飞回忆自己悲惨的童年的时候,隐天雪猛烈的咳嗽起来,随着她不停的猛咳嗽,一股股细细的血丝也瞬着汗毛孔流了出来。
隐天雄急声叫道:“她这是怎么了?”
玄飞很舍不得,但是他还是缓缓的将手指从隐天雪的脚指中抽回,神情严肃的说道:“隐天雄,我这人做事只喜欢动手,不喜欢动口,要是你想换边干活边说书的那种,那你就赶紧换人!”
隐天雄这才发现,一直以来,呼吸节奏过快的隐天雪,呼吸节奏慢慢的平稳下来,脸上也是露出了喜色。“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鲁莽了。刚问玄老弟,我妹妹她……严重吗?”
“你这话说的,能不严重嘛。你看看我头上的汗,我告诉你,就刚刚的事情,最起码得再来个几回才行!”玄飞指着自己头上那要拿着放大镜才能看的到的汗丝叫道。
“那就有劳玄老弟了!”隐天雄很是激动的看着玄飞,从玄飞的口气里他就听出来了,这事玄飞有办法。
玄飞却是有办法,不过和捏脚没什么关系。为啥刚刚要那么说呢?因为他刚刚全心救人,还没有来的急研究研究哪根脚指头嫩……
玄飞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隐大哥,实不相瞒,依我看隐小姐的伤势,应该是被一种强劲的内家功夫所伤。阴毒至气的内力正在隐小姐的体内慢慢扩散,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出几日,隐小姐三魂七魄就要被邪气侵染,倒时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回天无术了!”
玄飞这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他没说出来,那就是这阴毒之气已经被他扣住,只要回头再将此气散掉便可。
隐天雄听他说得严重,脸色上露出了急色,“玄老弟,你直说,需要什么,我一定满足!”
玄飞心中暗暗的坏笑起来,“隐大哥,其实要是你肯将你的三魂借与你妹妹,她现在就可以活过来!”
“借魂?这……这要怎么借?”隐天雄一脸惊讶的看着玄飞。
“这个你不须多问,只要你肯借,我就能帮上忙。只不过,你怕是就要躺下了!”玄飞低声说道。
“这个……”隐天雄显的有些为难。“玄老弟,实不相瞒。近日我隐家正处在一个关口上,我现在不能出什么意外,不然的话,我们隐家可就完了。只要过了这个关口,别说是借魂,我把我这条命给天雪都行!”
玄飞嘻嘻一笑,很是大方的将手搭在了隐天雄的肩膀上,“这个也不是非得借魂,我是说,这种方法是最快的。既然你有难出,那我就多捏捏脚……不是,多给隐小姐排几次毒就可以了嘛。”
“玄老弟放心,到时我定然不会亏待你!”隐天雄激动的握着玄飞的手。
玄飞面色深沉的点了点头,“放心,我定然会全力救隐小姐的。那隐大哥,就请你先出去一趟,我也好静心替隐小姐……”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就听见一个粗壮的嗓子喝道:“天雪怎么了,你们都给我滚开,我要见天雪!”
又听见砰砰两身,似乎是拳脚声音,隐天雄眉头轻皱,苦笑道:“恐怕是我妹妹的未婚夫来了。天雪的病有些怪异,我没有告诉他们,没想他倒是自己闯来了。”
“未婚夫?大爷的!”玄飞想中不觉叫骂起来。玄飞虽然是个色狼,但是也是一个有正义感的色狼,他从来不会对有男人的女人下手!
“砰……”
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撞开,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冲了进来。身上劲爆的肌肉仿佛要将衣服都撑裂了一样,他大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隐天雪,着急的问道:“大哥,天雪这是怎么了。”
玄飞一脸错愕的盯着闯进来的这个家伙,很是怀疑的叫道:“你是隐小姐的未婚夫?”
“啊!”刘世轩回头看到了玄飞,怒声喝道:“该死的,是你个王八蛋!”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玄飞禁不住的感叹起来。
刘世轩很不错,健美的身型,俊俏的模样,再加上又有钱有势,会有隐天雪这种未婚妻很正常。只不过,一想到曾经发生的那一幕,玄飞不自觉的就替隐天雪担心起来。
特别是一想到隐天雪被刘世轩绑在床上,又是鞭抽又是蜡滴的时候,实在是让人心生疼意。
“王八蛋,今天可让我逮着你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伸出一张大手就去抓玄飞。
“砰……”
一声犹如撞鼓般的声音响起,刘世轩的身体也飞出了门外。
隐天雄吃惊的愣在原地,他本身就已经算是身手不错的人了,可是他愣是没有看明白,玄飞是用脚还是用手将刘世轩打出去的。
心中不禁暗暗称喜,身手这么好,玄飞的能力肯定也差不了。
“刘世轩!还不快快住手”隐天雄怒声吼道。
刚从地上爬起的刘世轩禁不住的觉着一阵委屈,自己挨了打,还让自己住手,这去哪说理去。
隐天雄一脸歉意的朝着玄飞抱了抱拳,道:“玄老弟莫怪,我这妹夫生性鲁莽,还望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在下这里替他向你赔罪了”
“不怪,不怪,要是怪他,他现在就起不来了!”玄飞轻笑着说道。
隐天雄眉头不觉一皱,阴声说道:“刘世轩,你要是再敢无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世轩还有些不服气,刚想说什么,玄飞却是笑嘻嘻的朝他走了过去。
“呵呵,刘大哥,在下玄飞,刚刚是本能反应,还忘你不要见怪!”说话的同时,玄飞抿了抿舌头。
刘世轩的脸色瞬间吓的煞白,身体也是不自觉的向后移了两步。
刘世轩有生一来,一直是属螃蟹的,从来没有在哪个人的身上丢过面子,可就是在玄飞的身上不仅丢了面子,还且还栽了个大跟斗。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刘世轩因为寂寞难耐,跑到凤城国际娱乐广场寻乐子。
刘世轩生性就有点暴力倾向,所以他在那啥的取向上也是有点变态,玩捆绑、滴蜡那是正常的,更多的时候他都玩针刺和鞭打!
本来吧,他这种爱好爱不着玄飞什么事。
可是那天也巧了,玄飞有点发、春,想找个美女聊聊天。两人在凤城国际碰头了。
要说凤城国际那么大,碰头也就碰了,更巧的是,两人都是看中了那三百二十位小姐中的一个人。
这下事就大发了,刘世轩不干,玄飞更不干。
不过那凤城国际的经理一个劲的替刘世轩说好话,还保证给玄飞找个更好的。玄飞天天到凤城国际白吃白玩,也不好意思抹经理的面子,就依了他。
刘世轩就得意洋洋的搂着美女进屋了。
玄飞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他一直蹲在门外,掐算着时间,约摸着差不多了,就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
而那会的刘世轩,正光着屁股骑在人身上玩小鸡吃米呢。很不性的是,那只鸡很快就没米吃了,而是被人吃了。
他就像是着了魔、喝醉酒似的,大脑不受控制,傻呵呵的躺到了床上。被人抽了一宿的鞭子和滴了一宿的蜡,而滴蜡的人,就是玄飞……
他找玄飞找了很久,没有一个人肯说出玄飞在哪,没想到今天碰上了。
原本他以为那天自己喝醉了才被玄飞占了便宜,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呵呵,刘兄,别怕啊,咱俩也算不打不相识嘛?”玄飞很是大方的朝刘世轩伸出了右手。
刘世轩还有些害怕,可是玄飞却用口型说道:“不想死,就给我过来!”
刘世轩吓的连忙用双手握住了他。
“刘兄,有什么对不住的,别放在心上啊!”
“没有,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你放心,你对不住我的事我还记着呢!”
“………………”
“玄老弟,没想到你做人如此大度。世轩,你跟玄老弟学学,你看看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做事还是那么冲动。好了,我们快出去吧,别打扰玄老弟给隐天雪治疗!”
“不,不行,他怎么能……”
刘世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玄飞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吓的将话咽了回去。
刘世轩长这么大没怕过谁,连他爹他都不害怕,可是就在刚刚,他却是害怕了,而且还隐约的有种想小便的感觉。
三个小时,没有人知道玄飞在这三个小时里做了什么。
玄飞并没有做什么肮脏的事情,相反,他还做了些好事,就是给隐天雪来了个脚底按摩。
“玄老弟,怎么样了?”玄飞一出门,隐天雄就凑了过来。
玄飞再次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呢……算了,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我有点饿了,麻烦给弄点吃的来!”
刘世轩刚要发问,就被一旁的隐天雄拉住。
“玄老弟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下人准备饭菜!”说完,隐天雄就硬生生的将刘世轩拉到了楼下。
“随便弄几个菜就行,我这人不挑食。哎,少放盐啊,我口淡。那什么,给我来瓶酒,我只喝散装的二锅头啊。还有,麻烦给下碗面鸡蛋面,我只吃蛋清不吃蛋黄啊。行了,就这样行了,不用太麻烦啊,凑合着弄点就行,呵呵,我这人吃饭不挑!”
玄飞的话让刘世轩和隐天雄冒了一头冷汗,这样的不叫挑食,那什么样的叫挑?
“大哥,你干什么,你怎么相信这种人的话!”刘世轩着急的叫道。
“闭嘴,你懂什么。你也不看看人家的身手!能在你、我都不察觉的情况下就将你打飞出去,你觉着人家会没有点本事吗?”隐天雄很是生气的瞅了他一眼。
刘世轩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刘世轩的功夫虽然一般,可是隐天雄却不一般,连隐天雄都
第三章斗魂
别人治阴病,就算不起坛做法,也得拿着桃木剑走两圈。
可是玄飞却没有,他只是从香炉里边抓起了一把香灰,与蜡油合在了一起,将一个个的就灰团贴到了隐天雪的手心、脚心、额头、肚脐,以及,原本完本可以不用贴的胸前。
拿起一柱点着的香,虚头八脑的扯了一通他自己都没有听懂的咒文。
话说回来,这是必须的功课,要是你给人治阴病,连咒文都没有,人家该觉着你是骗子了。没办法,玄飞为了不背骗子的名号,每次治病都是来一遍这连他都听不懂的咒文。
“两位,你们是想开开眼呢,还是想在一旁干看着?”玄飞面带玩弄的看着两人问道。
“开眼?是什么意思?”隐天雄不解的看着他。
“开眼呢,就是让你们看看,我一会到底是在干什么。要是不想看呢,我也不勉强。”
“看,为什么不看!”刘世轩抢着应道。
“嘿嘿,就猜到你会这么说。”玄飞阴笑一声,捡起了六根香,点燃之后,分别交到了两人手里,“把他含在嘴里,闭上眼睛,什么也别说,慢慢看着就行了。”
“闭上眼睛还怎么看?”刘世轩怀疑的叫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世间所有的阴性、事物,皆是依靠灵气生存,而这香气也是灵气的一种。香气入体可打开人的心眼,心眼打开之后,你自然能看到。你就管闭眼站着就行,其它的我来。还有一件事,不管你们多么害怕,我不让你们睁眼,都不能睁开眼睛,明白没有!”玄飞严肃的嘱咐着两人。
两人有些担心的点了点头,不过最终还是将香含在了嘴里。
两人含香闭眼之后,玄飞不急不慢的用双手食指蘸着香灰抹了一下两人的额头。
就这一抹,两人觉着身体好像被电过了一道一样,不自觉的全身发麻。
刘世轩有些紧张了,急声叫道:“你不是说能看见东西嘛,怎么什么都没有?”
“你急什么。就算投胎还得喘口气呢,更和况进入宅子里呢。”
刘世轩想了想,着急的说道:“我才不信你这一套。”
玄飞忍住奸笑,问道:“想不想和他们来个近距离接触!”
“你什么意思?”刘世轩害怕的看着玄飞。
“没什么,我害怕要是对方不只是一个,我有点麻烦,所以想请你帮帮忙!”玄飞坏笑着说道。
隐天雄露出几分惊讶,道:“玄老弟,要是可以帮忙的话我来,我和刘世轩乃是出自同一师门,我的功力也比他深一些。”
“呼…………”
“呼…………”
突然间,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升起了一阵阴风。
这阵风吹的人不自觉的头皮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也起了一层层。
隐天雄和刘世轩屏住了呼吸,一紧张的看着两珲。
“想帮忙就快点将自己的血混着香灰抹在眼皮上!”玄飞着急的说道。说完就跑到了隐天雪的旁边。
刘世轩和隐天雄真不是白长那么大个,二话不说,就按照玄飞说的做了起来。
紧挨门口而站的两个人,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那股阴寒之气。
随极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走进屋内一样。
开始的时候只是朦朦胧胧的两个影子,可是随着他们眼皮上的血彻底与香灰粘在眼皮上之后,他们看到了一群怪物。
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一群没有脑袋、也没有脚、甚至连脸都没有的怪物一个接一个的飘进了屋里。
两人一时间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玄飞见状,疾声喝道:“快,冲着门口撒尿!”
“撒尿,我现在没尿啊?”刘世轩欲哭无泪的叫道。
“妈的,没尿就用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让这些家伙的身上沾上你们的体液!不然的话,你们打不到他们。”玄飞怒声骂道。
两人闻声,也不再顾忌什么,扒了裤子就对着鬼群撒尿。
“哗啦啦………………………………”
隐天雄的一泼尿,让玄飞和刘世轩的脸上均是露出了惊讶之色。
“看什么,我练的是童子功!”隐天雄很是不屑的叫道。
“哦……”两人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刘世轩确实没尿,刚刚已经尿过,他拼命的挤出来一点朝着鬼群的身上甩去。
“照着那些身上有黄气的打,没有黄气的交给我!”玄飞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这屋里的边怪物基本上都在散发着黄气,而他呢,也是借机将隐天雪抱在了怀中。
“呔!!”隐天雄气沉丹田,猛然一声大喝,竖起眉毛厉声道:“何妨妖孽,胆敢闯进我家里来!”
群鬼根本没有表情,看向他们的更像是一团团头发。
“他怎么能看见我们?”
“呀……你们身上都有男人尿了。”
“你身上也有!”
“这屋里有高人!”
“不会吧,不就这两个普通人吗?”
“你真傻,都说了是高人了,肯定是高到我们都看不见的程度。”
“那我们为什么能看见他俩。”
“你怎么这么傻,他们又不是高人,我们当然能看见。”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用管他们,先把这丫头的三魂七魄夺了再说。快点吧,夺完了还能赶回去吃饭。”
一阵断断续续的回声过后,群鬼继续缓缓的朝隐天雪飘去。
隐天雄也不再犹豫,举拳就朝着鬼群打去。
“砰…………”
他的拳头穿过鬼影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一脸不解的看着玄飞。
玄飞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大哥,我都说了,照着他们身上有黄气的地方打!”
“没有,你刚说让我们打身上有黄气的!”
“成,算我错,您抓紧!”
隐天雄只觉得身子一阵刺骨的寒冷,一群小鬼居然就从自己的身体上穿透走了过去。
隐在雄这次不再犯傻,疯狂的朝着鬼群身上的黄雾击去。
“啪…………”
“啪…………”
一声声犹如小孩玩的鞭炮的爆炸声在屋里响了起来,每次爆炸,都有一股刺鼻子的烟雾随之升起。
一群小鬼顿时吓的慌了手脚。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能伤到我们?”
“你怎么这么笨,都说了我们身上有他们的尿!”
“可是为什么我们伤不到他们?”
“你有尿撒他们身上,你也能伤他了!”
“先解决他们两个再说!”
群鬼经过商讨之后,顿时转了飘行的方向朝着隐天雄和刘世轩两人飘了过去。
刘世轩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隐天雄面对这群朝着自己逼过来的小鬼,也是有些害怕起来。
“扑……”
“扑……”
“扑……”
一声声奇怪的声响过后,就看着那群小鬼的屁股后面飘出了一股黑色的浓雾。
“这是什么?”刘世轩连忙捂出鼻,这气息的味道就像是有人吃坏了肚子拉的屎一样臭。
玄飞坏笑一声,道:“没什么,鬼气而已。他们没有本事伤害你们,就用鬼气来迷惑你们的意智。”
“那我们要怎么做?”隐天雄着急的叫道。
“什么也不用做,看热闹就行。”
一团团黑色的雾气缓缓的朝着隐天雄和刘世轩两人飘了过去。
就在两人快要被那鬼气侵身之时,玄飞突然抱着隐天雪冲了过去。
“呼……”
“呼……”
“呼……”
一团又一团的鬼气被隐天雪吸入了体内。
众小鬼见状,惊声叫道:“她怎么会飞?”
“有人抱着她?”
“那人在哪?”
“看不到?”
“那我们怎么办?”
玄飞的面容突然间变的犹如一个魔鬼一般狰狞,刘世轩和隐天雄都被他吓了一跳。
“王魂怎么会在这里?”
“王魂怎么会在这里?”
“王魂在上,受小的们一拜。”
“王魂在上,受小的们一拜。”
众小鬼在第一时间就跪到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哼,不管是谁指使们来的,回去告诉他,要是再敢打这丫头的主意,我不光收了你们,我连他的魂也给收了!”玄飞说话的声音也是变的异常粗重,听上去就像是嘴里边塞了一块炭一样。
“小的们知道了,小的们告退………………”
一句话,一群小鬼就争先恐后的跑了出去,这次他们飘动的速度可比刚刚快了许多。
刘世轩和隐天雄一脸糊涂的看着玄飞,愣了半天才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你一天始不用这招?”
“对啊,要是你一开始就这样,我们也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谁害怕了,是你害怕好不好,站在这里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我没害怕,我是在找机会动手……”
玄飞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道:“不让你们知道知道怎么对付他们,要是以后他们再来找隐小雪的麻烦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再来?”隐天雄害怕的问道。
玄飞点了点头,道:“像这种现世游魂,一抓一大把,根本没有什么攻击力。我估计,你的敌人恐怕是用他们来试验你的防守能力。”
“玄老弟,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隐天雄紧张的上前。
“你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管的。现在,麻烦你给隐小姐换个房间吧,这个房间,太臊了……”玄飞捂鼻叫道。
第四章销魂术
按照玄飞的要求,新的房间重新布置了一下。
虽然没有香火、蜡烛、鬼画符,但是其屋内的气氛却是比先前那间房间更加的诡异。
隐天雪躺在中间的地上,她身体周围的四个正方向摆着纸扎的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她身体四个斜方位上摆着纸扎的破体、消财、毁仕、葬仕四种小鬼。
按照玄飞的吩咐,隐天雄一干人等在外面修着,他和刘世轩两人在屋里继续着治疗。
“刘兄,你不必紧张,一会儿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刘世轩身子紧绷,脸上勉强露出几分笑意,低声道:“那个……你经常干这种事情么?”
“嗯?”
刘世轩低声道:“我是说,你经常和这些鬼魂打交道?”
玄飞摇了摇头,道:“我经常和魂打交道,不怎么和鬼打交道!”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刘世轩不解的看着他。
“魂,指的是人死后的灵魂,没有什么东西是比人的灵魂更加纯净的了。鬼,指的是那些因为某些原因发生变异的灵魂,它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脏的东西。”玄飞不急不慢的说道,说话的节奏和给隐天雪按脚的节奏都很是舒缓。
刘世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猛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玄飞,上次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只要你能治好天雪,以一你就是我刘世轩的恩人,到时候,我把整个凤城国际的姑娘包下来让你玩!”
玄飞听完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呵呵,刘世轩,你说你既然这么关心隐小姐,干嘛还要出去找小姐呢?”玄飞很是不解的看着他。
刘世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我和天雪的感情吧,就像是兄妹一样。天雪从小身子就弱,都是我保护她,其实我现在变这么壮,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们刘家和隐家为了结盟,就让我们二人联姻。”
“这不是个好事啊!”
“不好,这不是坏事。天雪是我的妹妹,你要是让我娶她当老婆,那怎么成。天雪的体格子不行,不顶、我折腾啊!”
“哦……也是,就你这体格子,再加上你好的玩意,一般女人确实受不了。”
“你快得了吧,你体格子虽然差,可以玩那一套,像我这样的男人都受不了。”
“嘿嘿,改日再好好切磋切磋。”
“别……我现在改口了。”
两人聊了一宿,从如何折腾女人,到如何折腾敌人,不知不觉中,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玄飞见状,连忙严肃的看着刘世轩“嘱咐你的事,记好了吗?”
“记好了,哪个倒了,我就把哪个烧了,然后把纸灰给你!”刘世轩使劲的攥了攥手中的打火机。
玄飞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神情凝重的骑到了隐天雪的身上。
手指如风的脱下了隐天雪的衣服,雪白的胴、体便展露在了他的眼前,不过现在不是想坏事的时候,玄飞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刘世轩的眼睛很想在隐天雪的身上呆一会,可是他不能,玄飞说过,一定要在那个纸人倒地到落地的这个时间里将其点燃。
玄飞拼命的不让自己瞎想,可是床上的美人全身肌肤盈白如玉,就好像是一个玉人儿一样,丝毫没有半分血色的脸蛋上,更显得娇柔,楚楚动人。尤其是胸前那一对骄人的丰盈更是看得玄飞心中狂跳,忍不住口干舌燥。眼神一下就死死盯在了那盈盈一握的风韵之上。
他抓起香炉里的香灰,将细灰撒在了隐天雪的胸前,用双手缓缓的轻搓起来。
此时手中传来的并不是对香灰的感应,而是对弹性十足的胸部的感觉。
尽管玄飞有些分心,但是他手下的香灰还是冒出了淡淡的白雾。
白雾缓缓的上升,一直升到了屋顶,在屋顶凝聚成了一个类似人脸的图形。
这人脸图形很快便散了,那阵轻烟径直的朝着隐天雪身体正西边的牛头飘了过去,它竟然飘过了牛头的口中。
刘世轩提心吊胆的看着这一切,恍惚之间,他就觉着那纸扎牛头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就在他以为这是幻觉的时候,那牛头的身体缓缓的歪倒了。
刘世轩见状,连忙上前点火。
“吼………………”
纸以夸张的速度燃烧起来,还传出了一阵如同野兽嘶吼的吼叫声,就看着在那熊熊烈火之中,仿佛有人在痛苦的挣扎着。
更奇怪的是,这扑面而来的烈火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灼热,更多的是如冰风袭面的阴凉。
纸迅速的烧完,只留下了一堆白色的纸灰。
刘世轩连忙将纸灰捧给玄飞。
玄飞用玄飞扣在手心,双手的十指与隐天雪的十指紧扣在了一起。
“滋…………”
“滋…………”
犹如汽球撒气的声音随之响起。一股黑色雾气从隐天雪的耳朵里缓缓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纸扎的马面也像是要倒,刘世轩连忙上前点火。
八个纸扎的鬼怪很快就被烧完,刘世轩的脸色早已经煞白,额头也是出了一头汗,不是被火热的,而是被那些声音吓出的冷汗。
玄飞的上半身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水一样,不停的有汗水往下滴落,挂在腰上的那条肥短裤,也早已经被汗水浸湿。
“最后一步了,刘世转,你出去吧!”玄飞虚弱的说道。
“嗯!”刘世轩疾步走出了房间,他虽然很想问,可是他却没有勇气问出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分魂、离魂、扣魂、解魂、散魂的事情玄飞已经做完,现在要做的就是销魂了。
玄飞的销魂术,并不是肉体上的接触,而是精神上的。
就像是做春梦一样,两个人的灵魂在梦里就发生了关系。
当年玄飞不知道偷偷的销过多少女人的魂,以导致他的模样到现在为止,还是不少女人的幻想对像。
缓缓的闭上双眼,将那围聚在自己体外的魂气沿着隐天雪的肚脐眼缓缓的导入了她的体内。
隐天雪那白嫩的肌肤上也暴出了一粒粒汗珠,她似乎有所感觉,虽然依然在昏迷当中,可是眉头却轻轻的皱了起来,鼻息也渐渐粗重,隐夹杂着几分低吟。
玄飞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下,眼看自己施法见效,不由得心中一振。有些迫不及待的进入了‘魂’境之中。
隐天雪已经不是小姑娘,她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梦是什么梦,可是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梦到一个穿拖鞋和短裤而且还光膀子的男人。
这男人长的不帅,很普通,扔到人堆里根本认不出他来。
可是,这个男人却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气息,特别的让她无法把持自己。
她享受着男人带给她的快乐,原来做梦也可以这么美妙。
结束了,两人的快乐在无声无息中结束了,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样。
男人走了,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留下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不要走……”隐天雪的眼睛忽然睁开。
当她看到有人骑在自己的小肚子上,而且还感觉到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的时候,她条件反射的惊叫起来,同时还用力的朝着男人的裤裆顶了下。
“啊…………”
“啪啦…………”
随着这声刺耳的尖叫,玄飞的身体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他没有叫痛,也没有叫骂,只是从嘴里边吐出了两口黑色的雾气,就晕了过去。
隐天雄和刘世轩闻声连忙冲进屋里,看到隐天雪已经坐起均是大喜,可是看到口吐黑气的玄飞倒地是异口同声的大叫起来:“快来人…………”
第五章樱宁
樱宁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整条街道上,除了劈腿而坐的妓女,就是讨价还价的嫖客,就连小孩都是在玩着成人气球,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要找的人竟然会住在这种街道里。
房门是大开着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有扯坏的衣服,有碎掉的丝袜,还有一大堆不怎么健康的生活垃圾。
房间里静悄悄的,窄小黑暗的空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掏出贴身香帕捂住了琼鼻,樱宁走到桌子旁,布满灰尘的色、情杂志和光盘堆了满满的一地,那些不堪入目的图片让她眉头一皱,如果不是有事相求,恐怕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有人在家吗?”樱宁小声叫道。
突然间,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诡异光芒,光芒将她吞噬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渐渐地,她感觉到身体已经不由自己控制,而那诡异的光芒犹如实物一般在触碰着自己的身体。
“呜……!”
樱宁觉得那光芒仿佛一缕薄绸在自己身体上,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那条黑丝薄裙被那它撩开,情不自禁地她抿嘴轻哼起来。
“呼……!”
一声轻微的叹息在身边响起,樱宁只觉得浑身一松,下意识地尖叫一声抓紧了上衣领口,触电一般地转过身,带着无尽的恐惧望向了眼前这个邋遢的男人。
“凤城第一女相师,樱宁,不错,不错……”玄飞色眯眯的盯着樱宁的胸部,虽然不怎么高耸,但绝对是男人想玩弄的妖物。
樱宁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是着了魔一样,不自觉的就朝着玄飞走了过去,玄飞就像是一块磁铁,而自己就是一块铁,根本由不得自己。
“啪……”
打火机点着的时候,樱宁的身体再次恢复了正常。她吃惊的看着一脸坏笑的玄飞,她知道,这一切肯定是玄飞搞的鬼。
“樱宁像你这样的女人敢来我这里,胆子还真是不小!”玄飞冷冰冰的叫道。
在凤城的神棍圈里,有一个任何人都不敢违反的规矩,那就是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去找玄飞帮忙。
樱宁害怕的咽了口唾沫,这个平日里被人捧在手上的女人,根本没有受过这种羞辱。可是现在她的小姐脾气可不敢发,因为她知道,玄飞的脾气要比她大的多。
的确,任何男人见到樱宁都会禁不住地赞叹一声美,精致柔美的圆脸蛋,一双会说话似的大眼睛里满是秋水烟眸的柔情闪烁,小巧圆润的小嘴犹如两瓣鲜红玫瑰,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浅浅凹下,表现出一种少女羞涩,可是那套剪裁合体的短裙,不但将她性感的身材显露无余,更让她整个人显出一种妖艳的妩媚,煞是让人心醉。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就是这么个美丽的女人,竟然是凤城第一女相师。
“小太爷,我知道,可是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樱宁低声说道。
玄飞不以为然的坐到了那堆小黄书上,翻身捡起一本就翻看起来。“来找我的都是有事求,要是一有事就来求,那我还活不活了?你看看我这乱子,被求人的人弄的乱成了什么样子,再看看我这屋子都成啥德行了。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开口有事相求,求完了就给我留下了一堆垃圾。”
“我不会!”樱宁急声叫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长的漂亮?”
“那……我们出去谈!”
“不用了,想让我相信你也不难,帮我把卫生打扫了就行了。大爷的,这书怎么落着了,那什么,我得进屋学习去了。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走。”玄飞急匆匆的抱着一本性福指南就钻进了内屋里。
樱宁被他气的脸色煞白,不停的跺着脚,那根细长的鞋后跟都差点被她跺断了。
走?哪里走,全凤城除了玄飞还有谁能帮她?
留?怎么留,这堆垃圾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收拾完的。
犹豫了半天,莫樱宁从口袋里掏出了电话,“喂,家政公司吗?我需要六个人来打扫卫生。地址是花柳胡同,到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打完电话,樱宁就掏出手帕垫在椅子上,坐在手帕上休息起来。
她好奇的打量着这看似凌乱的房间,心中不由得暗暗敬佩起这房子的主人来。
大门左侧有井,大门右侧有厕,大门对面是厨房,厨房旁边是卧室,卧室的外面是客厅,也就是樱宁所在的房间,而另一间房间则是仅挨着厕所。这种地方别说是住人,就算是住鬼也不会住的长久,点型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屋。
可是,盖在井上的大锅盖,厕所门上的玻璃链,厨房窗上的臭豆腐干,主卧室墙上的大蒜瓣,客厅地面的碎石块,都完美的化解了这些问题,唯有那间卧室不知道是用何方法化解厕所影响的。但是樱宁肯定,玄飞也是将其完美的化解了。心中更加肯定自己要留在这里。
可是不知道,要是樱宁知道,井上的锅盖是因为玄飞怕自己喝醉的时候掉下去盖上去的,厕所门上的玻璃链其实是玄飞为了营造一个浪漫的那啥环境才挂上去的,厨房窗上的臭豆腐干是玄飞懒的扔才一直挂在那里,墙上的蒜瓣连玄飞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在那的了,地面上原本铺着的是地面砖,可是玄飞以前走火入魔的时候全给掀了,后来才用这些碎石块用来垫脚……要是樱宁知道了这些的话,估计她应该拔腿就跑吧。
家政公司的人看到如此零乱的房子,都被吓了一跳,好在樱宁花了大价钱,他们也是卖力的打扫起来。
零乱的院子,几个小时的工夫便是变的干净,肮脏的厨房、客厅也是被打扫了一遍,唯一那洗手间,不需要他们打扫,因为里边简单比客厅还要干净。
两个卧室没有打扫,因为樱宁没有私自进入别人房间的习惯。
“小太爷,我收拾完了……小太爷……”
樱宁站在门外叫了半天,玄飞也没有无声,无奈之下,她只好掀起门帘准备进屋叫叫他。
门帘刚刚掀起,樱宁就呆若木鸡的愣在了原地。
整个内屋里只摆着一个巨大的香炉,而玄飞的身体正埋在厚厚的香灰里,只露着一个脑袋在外面。一股股黑色的浓雾还在不停的从他的头顶冒出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樱宁惊讶的看着玄飞。
“莫小姐,都做完了吗?”玄飞虚弱的问道。
“嗯,做好了。”樱宁轻轻点了点头。
玄飞缓缓的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樱宁,“莫小姐还是处子之身吧?”
“你说什么?”樱宁粉脸涨得通红,她没想到这个玄飞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却一语中的,没人希望自己的隐私被人发现,可是这个男人却当着自己的面,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一句让她无所适从的话来。
“无论你有什么事求我,我都会答应你。”玄飞的眼光落在了樱宁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已经手足无措的樱宁意识模糊地颤抖着身体。
“我要你的处子之身!”
第六章邪僧凌寒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无耻!”
愤骂一声樱宁就夺门而去。
只留下嘴里不停有鲜血涌出的玄飞。
上次给隐天雪治伤,因为分心的原因,导致玄飞的魂气到现在还没有顺过劲来。倒不是唯有处子之身才能将魂气理顺,只是在这个时候和女人行房事,玄飞的魂气会流入对方体内,他不想将这种好事便宜给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而樱宁不管是什么求他,只要得到他的魂气,自然能够解决。只是现在看来,他不得不找个漂亮的女人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高速公路上,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已经连闯了数个收费站。现在,凤城的警察同志们,正在做好准备迎接他的到来。
谁也不会想到,这车的主人竟然会是一个和尚!
其实凌寒不想闯,可是这辆破车半路上刹车坏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闯了,其实更重要的是,他那件僧袍里边,连一毛钱都没有装。
快到凤城的时候,凌寒直接弃车逃跑了。
别看凌寒是个和尚,可是他却是个正经八百的邪僧,啥叫邪僧?就是拜的是暗佛,念的是冥经,邪僧凌寒的名号在山东省不值一提,可是到了河北一带,那可是令不少江湖人士头疼的主儿。
本来凌寒是不稀得来山东的,可是他现在却有不得不来的道理,江湖小道消息,昔日魔教圣物定魂珠在长白山出现,凌寒立码就想着通过这消息从玄飞的手里换两个珍藏版的爱情动作片。这才星急火燎的开车来了山东,直到汽车发动他才想起来,自己其实不会开车……
凌寒啥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为啥说他脑子不好呢?打个比方,太阳升起来了,他要去向东方,但是他却是会朝着西走……
像这种人在凤城城郊的田野里迷路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了。
正欲辩明方向,却忽然一眼瞥见天上的气象,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红煞西升,人血祭天!嗯,佛祖说过,有热闹不看罪莫大焉……”碎碎自语一番,凌寒便疾步朝着西方奔去。他就是这么已对,这种情况下,别说东西南北,就是经纬度都能给你整出来,可是在平常,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凌寒奔到那豪宅的墙前的时候已经是初夜,刚刚停上脚步,脸上不觉好奇起来:“玄飞那小子的魂气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隐家豪宅里面早已经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隐天雄一身青色劲装,手里居然提了一柄宽长的宝刀,身后的一排黑衣保镖也是人人手里拿着武器,只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携带任何现代的枪械装备,手中所持的均是刀、枪、棍、斧。
隐天雄稳稳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色阴沉,他的身后站着那个光头,还有男刘世轩。两旁的几十个手下如燕翅一样的排开。
站在隐天雄对面的,只有两个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浑身肌肉劲暴,身材居然比刘世轩还要壮上一圈。满脸横肉,一脸的凶悍之气,脑袋上也是油光锃亮,一根、毛发也没有,连眉毛都没有。
另一个,则是一个面色苍白、脸上毫无血色的年轻人。一件红色的紧身长袍,加上一头顺直的长发,那脸蛋看上去简直比女人还要秀气,胸前好像也微微隆起。若不是眉间透出了几分阳气,恐怕真的就把他当成女人了。
“隐天雄,你真看的起我兄弟二人,竟然摆出这么大的阵势!”那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声音冷的好似冰块一样,他怀中抱着一根还粘有血肉的大腿骨,冷冷看着隐天雄。
隐天雄面色凝重,虽然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年纪恐怕还没有他一半大,但是他的眼神中却绝没有轻视之意。他沉声道:“怎么,就凭你们两个人也想毁我隐家?”
那个年轻人盯着隐天雄看了两眼,嘴角露出几分冷笑:“怎么了?两个人你嫌太少了?一会儿动起手来,你就知道厉害了。”
隐天雄的目光落在了那年轻人怀中的骨头上,只觉得那血淋的骨头隐隐散发出一丝邪恶阴寒的气息,他面色阴沉了下来,冷冷道:“前几日你们暗算了小妹,?”
那个少年人摇摇头,他的语气冷漠:“多说无意,今天我们就比试一下吧,如果你输了,那么就把你们隐月门的门令给我。至于隐天雪,纯粹是个见面礼而已。”
隐天雄嘿嘿冷笑几声,叹息道:“门令,门令,哼,一个牌子就让你们苦等了几十年,!”
少年人面色不变,用平静的语气缓缓道:“多说无意,今天,先让我血月来会会你!”
“血月……血月……”隐天雄默念了这个名字几遍,忽然哈哈大笑道:“哼,狂妄的小子!如果老家伙来了,我还忌惮他几分,可是今天来的是你们两个小的,那就不要怪我隐天雄欺负你们这些小辈!”
血月静静的看着隐天雄在大笑,也并不出声,只是等隐天雄笑完了,他才冷冷的说了一句:“你笑够了么?哼,虚张声势的家伙,我既然今天有资格站在这里,自然是我的本事已经胜过了老家伙,有资格代表暗月门和你们隐月门一战。你明明猜到了这一点,却故意用笑声来掩饰心里的不安么?”
血月摇摇头,看着隐天雄的目光有些不屑:“早在二十年前,你们隐月门就该将门令让出来了,当年如果不是有异人相助,我师父那个废物也能赢你你们隐家。现在二十年的约定已经满了,也该到了我们暗月门当拿回门令的时候了。”
他缓缓抽出了举起了血骨,月光之下,骨头竟然散发出了淡淡的阴白,不过很快,这阴白的光芒就被那股血色的红雾所掩盖。
隐天雄面色一变,忍不住脱口道:“血骨刀!”
血月面色仿佛带着一丝微笑,只是骨锋上的寒光映在脸上,使得他的微笑也带着几分阴寒:“老家伙们一辈不过练到了三层,而我,在短短几年之内已经到了七层。他也可以安心的去了,隐天雄,我答应过他,这把血骨刀第一个杀的人,必须是你!”
血月狂吼道:“暗月血骨刀已经练成,你们隐月门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和我们相争!就算你们这次再有外人帮你们,我也不怕!”
隐天雄面色阴晴不定,眼神也闪过了一丝畏惧,他终于咬了咬牙,低声道:“好!就按照拜月门的规矩,如果你们能赢过我两场,这个门令我就交给你!”
血月看着隐天雄,漠然摇了摇头,用怪异的语气道:“隐天雄啊隐天雄,你是真的那么傻呢,还是太过聪明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你明知道如果我暗月门夺得门令,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们田门斩尽杀绝!”
他这句话一字一字缓缓说了出来,平静的声音里却蕴涵着无尽的怨毒和仇恨,听得隐天雄心中忍不住就一寒,身子也往后退了一步。
“废话说什么,打过再说!”站在隐天雄身后的刘世轩忽然大叫了一声,大步越过了隐天雄走到双方中间。
血月看了站在自己面前仿佛半截铁塔一样的巨人刘世轩,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微笑,淡淡道:“好,那就打吧。”
那边隐天雄也是迟疑了两秒钟,退后了一步,沉声道:“小心。”
刘世轩猛的吸了口气,忽然全身骨骼咔咔作响,仿佛炒豆子一样的声音不停的从他身体里传了出来,只见他猛然挺直了身子,上身的那件衣服立刻哧哧碎裂,一身肌肉仿佛生铁一样结实,低吼道:“来吧!哪个和爷爷较量一下!”
对方站在血月身旁的那个壮汉不屑的走到刘世轩身前,“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刘世轩眉头不觉一皱,这个人虽然身体比自己重,但是脚踩在草坪上,连一根草都没有压完弯,这让他有些担心起来。不过刘世轩也不是什么孬种,二话不说,大手一张就朝着那个大汉的脖子抓了过去。
可是刘世轩只觉得手里抓了个空,再看去,只见那个大汉已经在眼皮底下消失了。
正在诧异间,就听见隐天雄在后面喝道:“小心天上!”刘世轩立刻抬头看去,只见那巨汉竟然飞身到了半空中,正在朝着自己猛冲下来。
见事不好,刘世轩猛然举拳相抵。
“轰……”
一声巨响,刘世轩身上的衣服都被暴涨的肌肉撑破。
只有目光灵敏的人才能看出,那巨汉这一拳砸下的时候,拳头上居然带着隐隐的气旋!。
“扑!”
大汉已经绕在了刘世轩的身后,只见狂风大卷。
刘世轩尚未回过神来,就被人一脚踢飞出去。
“砰…………”
刘世轩这一下子摔的不轻,躺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
正蹲在墙根看热闹的凌寒心中大喜,“没想到啊,今儿个竟然能碰着拜月门争门令,暗月、隐月都在,怎么那追月没有来呢?罢了罢了,看那小子的三魂似乎被玄飞调教过,想必也和玄飞有点关系,我就卖玄飞个面子,帮他们一把!”
第七章半疯+半疯=全疯
眼看着那个拳汉再一次飞身到了空中,准备朝着刘世轩的身体来上最后一击。
刘世轩一直在等,等着这个家伙飞到空中,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猛然起身,双脚跺进了地面,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掌。
只有隐天雄忽然看见那个巨汉双拳上微微闪动的火光,他心中一跳,急忙叫道:“刘世轩闪开!”
就在巨汉的双拳快要对到刘世轩的双掌之时,一个金色影子从天而降,落到了刘世轩身旁,刘世轩只觉得一股大力气猛的拉了自己一把,身子不由自主就往旁边跌了过去。
凌寒微微的举起单掌,面带微笑的看着那个巨汉。
巨汉看到了凌寒掌心中那个黑色的‘卍’字,心中大叫不好,连忙扭身,慌张的摔到了地上。
凌寒站在当场,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金光一样,只不过,这金光有些诡异,竟然是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着的。
凌寒眉毛一竖,不悦的骂道:“大爷的,我都做好准备了,你竟然逃跑,你们暗月门的人什么时候如此怕死了?再说了,我又不会打死你,我有分寸!”
隐天雄凌寒从天而降,心中又惊又喜,。
他不敢迟疑,恭恭敬敬欠了欠身子,正色道:“不知这位大师,是何方前辈的高徒。”
凌寒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嗨,啥高不高的,我这就是来探个亲戚,然后我亲戚近日好像来过这里,看你们有难,就顺道的帮个忙了!”
“不知你亲戚是?”
“大名叫流氓,小名叫混蛋,外号叫小太爷!”
隐天雄和刘世轩两人闻声后大吃一惊,刘世轩额头的冷汗也是哗哗直流。他现在为自己当初和玄飞和解那个英明的决定而庆幸。
隐天雄上上下下打量了凌寒两眼,只是凌寒此刻浑身笼罩在金光之下,外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和身材,只能朦胧的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金光之内。
隐天雄试探性的问道:“阁下莫非就是河北圣僧暗佛?”
“嘛呀,什么圣僧,人都叫我邪僧,不过暗佛倒真是我的外号!”凌寒嘻笑着说道。
凌寒说完这句话,转身对着血月等人,笑嘻嘻的说道:“你们拜月门的事本来我也不应该插手。可是吧,我这亲戚与这隐月门的有点关系,我这玩意也不能看着与我亲戚有关系的人受欺负不是?对了,我还忘问了,那啥,玄飞和你们是啥关系啊?”
“哦,前日小女病重,是玄老弟帮忙救治的~!”隐天雄连忙上前。
凌寒一听此话,脸唰的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道:“你那妹子漂亮不?”
“还算可以吧……”隐天雄不解的看着凌寒。
“大爷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小子哪有那么大方,把自己的魂气送给别人,整了半天,是色迷心窍啊!”凌寒愤愤的骂道。想到当年自己为了管玄飞借点灵气,自己珍藏多年的小人书都送给了他,这心中就是一阵苦闷。
“这位大师,这是我们拜月门的事,还请你不要插手的好!”血月冷冰冰的看着凌寒。
“毛病,玄飞肯定是看上隐天雄的妹子了,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大方。刚刚听这话,是你伤的他妹子吧?他妹子,也就是玄飞的心上人,也就有可能将来是我凌寒的弟妹。大爷的,我的弟妹你都敢伤,你还真的是活腻味了。看招…………”凌寒一番让常人无法理解的理论之后,就抬脚冲着血月冲了过去。
在他疾路之时,地面上的杂草竟然全部枯萎,就像是秋天到来了一样。
血月见状暗叫不好,暗佛的名号他自然听过,他可不想在这里和这个神经病纠缠。
“隐天雄,你们隐月门除了找人帮忙还有什么本事…………”咒骂一声,血月就仓惶而逃。
“小子,哪里跑!”凌寒可不算完,抬脚就追了出去。
真正的主脚隐天雄一脸错愕的看着凌寒的身影。
“大哥,这……这……”刘世轩吱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快,去找玄老弟,好好谢谢他!”隐天雄激动的说道。
此时的玄飞,正赤身裸体的坐在炕头上,叨在嘴里边的烟已经快着完,烟灰落到他大腿上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可是在刚刚那节骨眼上,窝边上也没好草可吃,没法子,玄飞只好吃了回头草。
“大爷的,啥时候是个头啊!”玄飞愤愤的骂道。
三魂七魄散发出来的气息,统称为魂气。每个人的身上都有魂气,只不过根据各种不同的状况有不同的表现。而对于魂气已经凝聚在体外的玄飞来说,他已经不再算是个人了。
不仅地府之中没有他的名字,就连人世上也不会有他的位子。无论是再恶毒的太阳他也不会有身影,无论是再恶劣的天气他也不会有感觉。无论是再怎么关心他的人,他也不会有感情。
从十五岁开始,玄飞就忘了感情是个什么东西。他每天依靠女人来麻醉自己的身体,但是每当激情过后,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空虚。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院子里,干净的院落让他的心情更加的苦闷。他一直把自己生活的地方弄乱,弄的不成个家样,就是为了麻木自己的神经,现在这院子这么干净,他对家的渴望、对情的期望更深了。
“咋得,某位施主又发、春了!”凌寒一脸坏笑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玄飞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拷,你进人家就不会敲敲门啊!”
“毛病,你上我床的时候都不敲门,我进你家凭啥敲门!”凌寒咒骂一声就抢过了玄飞手中刚刚点着的烟。“吸烟有害健康。”
“有害健康你还抽?”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看着理直气壮的凌寒,玄飞直觉无语。
玄飞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有两件,第一是当初走火入魔,导致自己成了个半疯子。第二,就是认识了凌寒,让自己的另一半也疯了。
两的相识颇具一些喜具色彩,那年玄飞十六,凌寒十八。
玄飞闲着没事干,跑了河北保定去吃驴肉火烧。
凌寒闲的蛋疼,跑到河北保定开了个驴肉火烧摊。
玄飞没吃过骗肉火烧,但是他也敢肯定,骗肉火烧里肯定应该有肉。
凌寒没有做过骗肉火烧,所以他不敢肯定,这火烧里是不是应该放肉。
“我说,你家这驴肉火烧怎么没驴肉啊?”
“谁说驴肉火烧一定得放驴肉?”
“你大爷的,不放驴肉也就算了,你放点肉也成啊,你这连肉火烧都不算!”
“毛病,谁说肉火烧一定得放肉?”
“哟喝,叫板是怎么着!”
“咋得,有本事你做个驴肉火烧我看看!”
“抬杠是吧?”
“怎么着,你不会做还挑啊!”
“大爷的,小爷我就给你做个。”
“做吧,现在是半夜,没有卖驴的了。”
“拷,你等着!”
那天晚上,保定农户家里刚刚生下不久的一头小驴被人偷走了。
玄飞扛着那头驴跑到了凌寒的摊里。
“阿弥陀佛,我这里不能杀生。”
“毛病,我就在这杀了。”
“大爷的,要杀也不能是你杀,也得我来杀!”
凌寒有生以来杀死了第一个非人类生物。
扒皮、
扒皮、洗肉、剁馅、揉面、包火烧,等火烧出锅,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你别说,这两人做的火烧味道还真不错。两人各自抱着一个比锅盖还大的驴肉火烧啃着。
“原来驴肉火烧是这味啊!”凌寒若有所思的品尝着。
“啊,你以为呢,不放驴肉能叫驴肉火烧吗?”玄飞不悦的瞪着他。
“哎,你这驴哪来的?”
“呀,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买驴还没给人钱呢!”
“你这人,怎么这样,买东西哪能不给钱。”
“大爷的,不是让你给急的嘛。妈的,我没钱了!”
“你这人,真没有素质,没钱还去买驴。哎,你昨个吃火烧的钱还没给我啊。”
“借我点钱,我把驴钱给人送去。”
“我的钱全开这火烧摊了。”
“瞎弄,赶紧的把火烧摊处理了,就你这模样还想当厨子啊!”
“毛病,我这样怎么了,电视都说了,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我又成不了大款,就当伙夫!”
“咱这么得,把你这里边能卖的家伙什咱先卖了,然后把钱给人还上,要是还有余的话,咱就再支个摊,你看怎么样?”
“哎,不对啊,我就这火烧摊,除了这面板、大锅、别也没啥了。”
“大爷的,人家开摊都有个冰箱啥的,你咋啥的没有。”
“毛病,我这荒郊野外的哪有电,再说了,我也没钱买啊,我兜里就二百块钱,做火烧的面都是从寺里偷的,菜都是现拔的!”
“大爷的,难怪我尝着你做的火烧一个土腥味呢!”
“毛病,我都用尿冲了一回了。”
“我日………………………………”
次日清晨,两人到保定市中心支摊算命,将算得收入扔在了那户人家的驴圈里,别说一头驴,十头驴都有富余。话说回来,他俩当时还上保定新闻了。
“某某某神僧,精准预测出了保定一日的死亡人数。”
“某某某大师,精准预测出了保定一日的出生人数。”
打那之后,这两个神经病又干了很多惊鬼神、泣天地的事情。
凌寒吃惊的看着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认真的摸了摸玄飞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喃喃自语道:“没烧啊,这是怎么了。”
“滚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玄飞大声骂道。
“嘿嘿,我这次可是有好消息告诉你!”凌寒一脸贱笑的凑到玄飞身前。
“不听!”玄飞毫不犹豫的扭头进屋。
“真是好事,定魂珠重现江湖了!”凌寒紧跟着进屋。
“定魂珠?怎么会?”玄飞吃惊的问道。
玄飞刚想问个明白,就看着凌寒已经目瞪口呆的站在了里屋的炕边上。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女人。
“你干啥?”玄飞不悦的叫道。
“原来……原来……真人是这模样!”凌寒痴痴呆呆的说道。
“废话少说,你先说说,这定魂珠到底是怎么回事!”玄飞着急的叫道。
“不急,不急,待我研究研究这真人和假人到底有何区别再说也不迟。”凌寒说完,就拿着一本小黄书,认真的研究起来。
他真是研究,绝无其它想法,愣是那着那书在炕边上站了一个多小时。
看着凌寒的模样,玄飞直觉着蛋疼,“我说,你看够了没有。”
“玄飞,这怎么和书里的不一样啊?”
“不怎么不一样?”
“你看这书里,都是这样……这样,再看看这女的,才这么大点!”
“拷,书里当然是假的了。”
“哦,明白了明白了。咦!这摸起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哈,比书里的软和多了!”
“啊……………………”
原本熟睡的女人,被凌寒给摸醒了,一看身边竟然站着个痴痴呆呆的大和尚,吓的惊声尖叫起来。
“别害怕,别害怕,我不是好人!”凌寒轻笑着说道。
“玄飞……他……他……他是谁…………”女人害怕的钻到了玄飞的怀里。
“别怕,这家伙有病,他吧没啥志向,最大的志向就是研究女人。行了,你先走吧!”
“嗯,我……晚点再来看你…………”女人说完就匆匆忙忙的捡起衣服走了。
凌寒一脸的不服气,道“我模样比你好,身板比你强,精神比你健康,凭啥咱俩站在一起,女人都靠你啊!”
“切,我活好!”
“什么活?”
“你不会的活!”
“放屁,有什么活是我不会的。”
“你那地方除了尿尿还干过别的嘛!”
“这个……还真没干过。”
“那就别屁话了,赶紧说说,这定魂珠到底是怎么回事。”玄飞着急的拉着凌寒的胳膊。
老太爷临死前说过,想要让玄飞体外的魂气正新回到体内正常运作,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是修练葬门秘术,九天玄经。只不过,到今天为止,还没有人能确定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葬门这个门派出现过。
第二,就是要找到昔日魔教的圣物,定魂珠!
“根据小道消息,定魂珠在长白山出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前往长白山了……哎,你干嘛去!”凌寒的话还没有说完,玄飞就已经夺身出门。
“长白山,替我看家!”玄飞疾喝一声就快步的朝着公路跑去。
凌寒看着那一地的小人书和动作片,脸上露出了相当淫、荡的笑容。
第八章 赶尸人
[更新时间] 2010-08-02 03:47:34 [字数] 2590
在祖国的诸多仙山灵水中,长白山名气不算响亮,都排不进修行者向往仙地的前十名。并不是因为它的山不够仙、水不够灵,而是这仙山灵水培养出来的,不是什么仙人、大师,而是一个个的职业玩跳大神的神婆。都是一些依靠小技俩混吃喝的人,所以,正统的修行人是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修行的。
长白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年康熙下令封山的原因,山上好像没有固定的居民,环境保持得非常干净。
玄飞傻呵呵的在山林里转悠了一天,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别说人,连只鬼也没有见着。
“大爷的,凌寒那臭和尚不会是忽悠我吧?”玄飞不自觉的咒骂起来。
“大家快点走,前面有个山谷,咱们争取赶在天黑之前到前面的峰上休息!”一个喊声从前面传来过来。
玄飞疾步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去,隐藏在树后,细细的观察着前面的人群。
约有十七八个人,每人身上穿着的都是一件黄色道袍,腰间还挂着招魂铃,而那个手持安魂幡的应该就是这群道士的头头了。
他身边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宽大的的道袍也无法掩盖她那曼妙的曲线,配合上充满神秘古典的气质,看上去极具视觉冲击力。
就看着这群着推着两辆木板车,木板车上面放着的不是货物,而是一个又一个骨灰盒。骨灰盒的新旧程度的不一样,有的看上去是很新,而有的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几十年的老坟里挖出来的似的。
“师父,咱们这这次可是发财了,我们回去把那三棵人参卖了,估摸着可以好好歇一阵了。”为首的道长身后的身后一个小道干高兴的说道。
“咱能碰着这百年人参也算是运气,不过这东西,咱确是万万卖不得啊!”老道很是无奈的说道。
“不敢卖?为什么?现在都啥年代了,还有什么东西是不敢卖的?”小道士有些糊涂的看着老道。
老道摇了摇头,“你们又不是没看到参边上那几个人的尸体都成了什么模样,俗话说的好啊,宝物身边定有毒物。那几个人想必是和那些毒物同归于尽了。这些人虽然死了,但是从穿衣打扮上来看,应该是专门吃这碗饭的人。到时候,咱把这参卖了,让人家知道,还得以为我们是取人夺宝吗?”
小道立马就明白过来,一脸佩服的说道:“师父说的对,那我们不卖了,回去给师父炖汤喝!”
“少拍马屁!”老道呵呵笑了一下:“这参呢,咱先藏起来,等过几年再卖。估计能卖个好价钱,那会你们取媳妇的钱也就不愁没有着落了!”
“哈哈,还是给师妹留着当嫁妆吧!”众道士齐声笑了起来。
“我才不嫁呢,我要永远陪在我爹身边!”女孩怒声叫道。
“哎,傻丫头,女人哪能不嫁呢。赶完这一趟,以后你就别跟着出来了,回家学学怎么当个女孩子,天天这样,也没有人敢要你!”老道很是心疼的说道。
“我才不呢,我娘当年也赶尸,您不是一样要她了吗?”女孩不服的叫道。
“不一样,我们那个年代还现在不一样。”老道笑着说道。
“什么人?”
玄飞从树后走了出来,惹的群人立马戒备起来。
“原来是个毛小子,怎么跑到山上来了?”
“这个地方很危险的,你就一个人吗?”
“天哪,你怎么穿着拖鞋爬山……”
这些道士倒也是热心人,看到玄飞是个少年的时候,都很是关心的询问着他。
虽然这年头很多人专门偷抢骨灰盒,但是眼前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会这么干,打死他们也不信。
不过那老道却是目光炯炯看着玄飞,眼中满是戒备之意。
倒不是他看出了玄飞的本事,而是觉得他出来的比较怪异,这么一个少年,穿着拖鞋在长白山上游荡,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而且要是普通人,看着板车上的骨灰盒,早就吓的跑的无影无踪了,又怎么会如此镇定的站在这里。
“我是湘西尸门掌门凌正,这位小兄弟,不称怎么称呼?”凌正从人群中走出来,朝着玄飞抱了抱拳。
“我叫玄飞!你们知道不知道定魂珠在哪?”玄飞直接了当的问道。
“定魂珠!”凌正吃了一惊,他早就听说了最近有不少江湖人士在长白山寻找定魂珠的下落,但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穿着拖鞋的玄飞也是寻珠人。
“我们只是赶尸的,那种东西的主意,不敢打。我们也不知道在哪。”凌正轻笑着说道。
玄飞听到对方不知定魂珠的下落在哪,就扭头离开。
“哎,天快黑了,这山里边不安全,你要是信的过我们就跟我们一起上山,到了山上你再打听打听!”凌正好心的叫道。
玄飞回头打量着凌正,这家伙不是坏人,但是玄飞不是喜欢受人恩惠的人,不过凌正的建议倒也是不错。“谢谢!”玄飞神情木纳的道着谢,他道谢的模样就和要跟人打架似的。这也不能怪玄飞,现在的他,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凌正这话一说出去,他就后悔了,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跟在身边。也许,他是佩服玄飞的胆识吧。
“你……是一个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定魂珠?”
玄飞知道他担心的什么,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行走在密林中突然出现一个人,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怪异,于是说道:“嗯,听说定魂珠在这里出现,我就来这里寻找看看。”
“这位小兄弟还真是胆识过人,一个人敢前来寻找,真不简单!”凌正很是敬佩的看着玄飞。“咱就带着这小兄弟一齐上路吧。”
众人同时点了点头。
玄飞跟在人群的身后,缓缓的向山上走去。
“爹,你为什么让他跟着我们?”女孩很是生气的看着凌正。
凌正微微一笑:“一个想要成名的修行人而已,能帮助一下,就帮助一下吧!相当年,你爹我可是比他还要愣呢。”
少女显得有些不太乐意:“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身份,爹爹你就让他跟着,再说,你看他脸色这么难看,连声谢谢都没有,就跟谁欠他钱似地……”
凌正看着女儿眼睛一眨:“一宁,好像人家也没欠你钱吧,怎么我觉得你这脸色也不对呢……”
听到父亲的嘲笑凌一宁玉面一红,一跺脚不再说话。
凌正看着女儿这个样子,用手摸着她的秀发笑着说道:“这个小子只穿着一双拖鞋在山上行走,可是脚面上丁点泥土不沾,而且见到我们也丝毫没有惧意,想必是某个门派的弟子。现如今的修行人,哪个不是傲慢至极。只有那些神棍才会哄人开心。如果没有这种狂妄的表情,我还觉得他可疑呢!”
“哼,又是个仗着自己的本事欺负人的家伙!”凌一宁听到父亲的解释红唇翘起,看向玄飞的眼光露出了一丝的不屑。
没办法,凌一宁在湘西见过的修行人,均是一些无事生非、欺软怕硬的家伙。
凌正无奈的摇摇头,凌一宁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点随她母亲,为人有点钻牛角尖,看不惯的人和事谁说也没用。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咱也是顺路,把他带到山上就行了,你可千万别去惹人家啊!”
“一个只会仗着自己的本事欺负常人的家伙,我才不怕他!”凌一宁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凌一宁倒不是对玄飞有意见,而是她当初被湘西的修行中人欺负过,并不是她实力不够,而是对方竟然以多欺少,这让他对这些所谓的修行人抱有很大的敌意。
第九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行人很快来到前面的山峰,此时天已经大黑了,道士们熟练的找了些树枝升了团篝火,将帐篷皮褥铺在了地上。
将随身带着的干粮、食物拿出来,放在火上烧烤起来,一时间充满温暖的火堆,肉香扑面。
这些人虽然穿着道袍,但不是正经道士,都是凌正从当地找来又胆大又想赚钱的粗人。那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一个比一个吹的厉害。
“师父,给讲个故事听听吧!”
“是啊师父,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讲个故事听听吧。”
人群闹哄哄的想听讲讲他的所见所闻。
凌正见状,轻笑着说。“好,那我就给你讲一个。这事到现在已经得有十年了,那会一宁她妈还在,我们两个人一起赶尸,那会赶的可是真的尸体,不像现在,一个个的骨灰盒。赶尸体呢,分活赶和死赶。活赶就是利用法术让尸体短时间可以动弹。死赶呢,就是把尸体放在棺材里或者由人用竹子挑着尸体。别看一宁她妈是个女人,那力气可不比我小,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都是挑着尸体赶路。”
“当时,我们是送一个出意外的工人回凤城,那会已经查的严了,不让土葬了,要是让警察碰着就得让我们火化喽。所以我们两就走的小路,没敢走大路。快要进凤城的时候,在外面的坟林里边,出了乱子!”
“乱子,什么乱子?”凌一宁着急的问道。
其他人都是瞪大眼睛听着凌正,凌正见状,神神秘秘的说道:“那尸体啊,不动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人怎么挑那尸体也不动。而且脑袋还硬生生的扭向了一旁。一宁妈当时吓坏了,要知道,这尸体死后全身都硬了,脑袋是不可能活动的,可是他就是活动了。而且,他的眼睛还睁开了,眼睛里还冒着绿光。一宁妈当时就说,周围有尸群!”
“尸群?”
“嗯,尸群。我也只是听说,根本没见过。说这尸群都是因为大雨把老坟冲垮了,把尸体冲了出来,雨停了,被太阳晒过的尸体就变成了一个个能动弹的怪物。我们两人把尸体一扔,就爬到了一棵树上。要知道,这僵尸是不伤僵尸的,我们就想着,等尸群过去了,继续赶路。可是没有想到的是………………”
凌正卖了个关子,所有人都抻直了脖子。
“没想到,来的并不是什么尸群,而是像我们一样,赶尸的人。只不过,那个人赶了将近二十具尸,而且全部用的活赶,那一个个尸体就和电视上演的时的,很有规律的向前跳动着。只不过,引着尸体跳动的即不是招魂铃,而是一个口哨声,一个小孩的口哨声!”
“小孩?”
“小孩?”
“真的假的?”
“师父,您没骗我们吧?你以前不是说,小孩子不能接触尸体吗?”
“我没骗你们,真的是个小孩,最多不过十岁。那小孩就那么坐在最前面的尸体的脖子上,口里边吹着口哨,那群尸体就那么跟着他的哨声走。”
“那后来呢?”
“对啊,后来呢?”
“后来,哪有后来。我们等着小孩过去了,就把尸体给人送到家了。从那之后,我们再也不接凤城的活。那小孩肯定是有什么高人指点,我们哪还有脸去人家的地盘上抢饭吃。”凌正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玄飞一个人躺在一边的树底下,听着这话他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全凤城,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赶尸,而尸体也是玄飞小时候唯一的玩具。
“哎,小子……小子……”凌一宁突然想起了玄飞,自己叫了半天,见玄飞连头也不抬,立刻大声喊道:“听到没有,喊你呢,那个叫做玄飞的修行人!”
玄飞睁开眼,瞟了凌一宁一眼,随便不再说话。凌一宁长的不错,身材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小了,玄飞对比自己小的女人兴趣不是很大。
凌一宁本来只想喊他一声,没想到迎来的确是这种态度,脸色顿时很难看,站起身来,走到玄飞的面前。
“我喊你呢,你是聋子还是听不见?”
玄飞懒得跟一个丫头较劲,身体一动不动,这次连眼皮都没抬。
“凌一宁!”
就在此时凌正喊了一声,大步来到二人的面前。
他知道女儿对这些门派子弟有很深的成见,但是既然玄飞跟自己的赶尸队伍一起上山,就没必要发生争执。
“快吃饭吧,一个姑娘家的也不消停一会!”凌正对女儿说了一句,接着对玄飞说道:“你也别介意,我女儿从小被我惯坏了,就这个脾气!”
“嗯,我不介意!”玄飞淡淡的说道。
玄飞这句话一说,不但凌一宁有些恼怒了,就连凌正听到耳中也不是滋味,他说自己女儿娇惯就罢了,只是个谦虚的说法,对方竟然这么说,明显是不给自己面子!而且……是自己好心收留这家伙,他却丝毫没有一丝觉悟,说话这么冷酷,到底懂不懂礼貌?
“爹爹,你看这家伙……”凌一宁勃然大怒,玉面气的透红,胸前的波浪在急速的呼吸中不断上下起伏。
“好了,回去!”凌正虽然心中不高兴,但是毕竟见得世面多了,像玄飞这种年纪就能出来找定魂珠,多是在门派里定位甚高的弟子。
凌一宁听到父亲的话语,一跺脚转身向众人的方向走去,她对父亲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
凌正见女儿回去了,也不再说话,走回到人群中。
此时饭菜已经煮熟了,飘出一阵阵清香,小道们见凌一宁和团长走过来,立刻将饭装满了饭菜的饭缸给两人递了过去。
凌正接过饭缸,看众人已经开吃,随手将自己的饭缸递给身边的小徒弟,说道:“把这拿给玄飞!既然一路行走,怎么说也要照顾一下!”
“哦!”小道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就像玄飞的方向走去。
“小毛,你回来!”凌一宁喊了一声转身对着玄飞的方向冷笑着说道:“某些人不是很厉害的吗?有本事自己去弄吃的啊?别吃我们东西!”
凌一宁……”凌正怒喝了一声。
玄飞原本就没打算吃他们的东西,听到凌一宁的话也懒得理会站起身来,双手插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只留给众人一个狂妄的背影。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肯定是没吃的东西,自己出去找吃的了!”小毛醒悟过来大声的说道。
凌正知道像玄飞这种在门派里春风得意的修行人都有着一种常人没有的骄傲,没想到还真的如此,忍不住摇摇头:“你把他叫回来吧,天这么黑,他一孩子能干什么……”
“小毛,你别去!”凌一宁嘴巴一撇,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他不是很牛的吗,咱们谁都不管他,让他自己去,等过一会灰头土脸的跑回来,我看他还怎么装下去!”
凌正听到女儿这样说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不过想想玄飞没有礼貌,而且高傲的样子,他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因此并没有出言阻止。
一行人围着篝火做了下来,大口的吃着饭菜,同时眼睛瞪大了看向树林子里。
“你说这个小子能够打到吃的东西吗?”
“想打到东西哪有这么容易,咱们哪会来不都是自己带吃的。”
众人一说一句,我说一句,大部分都以嘲笑为主。
“吼……”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林中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叫声。
“是野猪!大家快上树!”凌正听到声音脸色一变,大声喊道。
人群慌乱的爬到了树上,在树上等了半天,也没有看着什么野猪的影子。
“糟了,玄飞还在外面,你们呆在上面,我出去看看他!”凌正着急的说道。
说完双脚在地上那个一踏,就要向前窜去。
凌正刚一落地,就看着满身鲜血的玄飞朝这边走了过来。
大摊的血渍令玄飞那张冷酷的脸显的有些恐怖。
“你……没事吧!”凌正害怕的问道,开始的时候他还担心玄飞是受了什么重伤,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没有在玄飞的身上找到一个伤口。
“没事,借把刀!”玄飞轻声说道。
“你干什么?”凌正好奇的问道。
玄飞懒的和他叨叨,直接从火架旁抽出了一把开山刀,朝着林子里边走去。
凌正见状,好奇的跟在玄飞的身后。
当他看清楚玄飞在干什么的时候,禁不住的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野猪难道被他杀了?”
看着正在分割尸体的玄飞,凌正惊出了一身冷汗。
眼前这头野猪虽然个头不大,但是少说也有二百多斤,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两个出色的猎人,也得准备充足才行。
可是玄飞,却是空着手杀死了一只野猪。
也不算是用手杀手的,因为一根树枝由野猪的嘴里边插入,直接插破了肚皮,想必这条木棍就是玄飞的工具。
凌正害怕的想着刚刚的场景,玄飞拿着树枝,等着野猪朝他冲过来,即将近身之时,猛然将树枝插进野猪的嘴里。
这不仅需要胆识,更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心中禁不住的有些明白为什么玄飞能独自一人进长白山寻找定魂珠的下落了。
震关东 第十章 装神弄鬼
所有人都在为玄飞的表现而震惊不已,不仅是因为他能杀死一只野猪,还因为他杀死野猪后还能保持如此镇定。
“呼………………”
“呼………………”
忽然之间,树林里凭空升起了一股邪风,这股风令原本就有些阴凉的夜晚更加的阴寒。
玄飞的眉头不觉紧皱起来,“妖气!”
可是除了他之外,没有感觉到这股妖气的存在,就连凌正也没有。大家都在兴冲冲的清洗着野猪肉,准备好好吃上一顿。
“哈哈哈…………”
“哈哈哈…………”
几声怪异的女人笑声从空中传了出来。
就看着一个又一个的黑影从空中飘过。
“师父……”
“爹……”
所有人都靠到了凌正的身旁,只有玄飞,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盯着周围漆黑的森林。
“啪啦啦…………”
“啪啦啦…………”
就听着周边的大树激烈的摇晃起来,随着大树的摇晃,树叶如雪花一般的飘落。
“呼…………”
“呼…………”
原本缓缓飘落的树叶,竟然在空中突然燃烧起来。
一团团怪异的火焰将人群包围了起来。
“快跑!”凌正一声大喝,猛烈的摇晃着手中的安魂幡,一股股刺鼻的檀香味道也随着幡布的摇布在空中弥漫了起来。
“哼哼哼哼…………”
一阵诡异的叫声过后,数团火焰冲着安魂幡飞了过去。
“砰…………”
火焰在接近安魂幡的时候爆炸开来,幡步在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而凌正,也是被这火焰爆炸时产生的火焰烧伤了肌肤。
“师父……”
“爹……”
众人着急的帮将正扑灭了身上的火。
“嘻嘻嘻………………”
“是山童,是山童,大家别理我,你们快跑!”凌正害怕的叫道。
山童传说怪的妖怪,喜好捉弄人,特别喜欢捉弄那些在山里迷路的人。它并不是为了吃人或者其它,只是为了找人和它玩而已,但是基本上被它玩过的人都死了。
凌正一直小心翼翼,进长白山走的这条路线更是已经走了数年,从来没遇到过山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个,现在他必须催促着大家逃命
“我拖住他,你们立刻向回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爹,我不走!”凌一宁看到父亲分明想以自己的性命挡住这个怪物,玉面一凝,手中的匕首立刻前伸,坚定说道:“要走也要和爹爹一起走!”
“我们也不走!”虽然这群道士已经被吓的脸色发青,但是没有一个人说是扔下凌正独自逃跑。
“你们……”凌正此时也不知道是生气也不知道是感动,一句话已经说不出来。
山童缓缓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乍看上去,他它就像是一个可爱的洋娃娃。只不过,这个洋娃娃的眼睛在流着黑色的血。
“呵呵呵…………”它动作僵硬的指着凌正等人怪笑着,笑声听上去就像是一个玩的十分开心的孩子。
“大家小心……”凌正的弟子们交凌正和凌一宁围了起来,各个都是高举着手中的兵器。
“这么装神弄鬼有意思吗?”玄飞冷冰冰的叫道。
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凌老头的手下,还有你这种高手!”一声略带嘲弄的声音传出的同时,数个青衣男女也是缓缓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就像是拍古装片一样,凌正穿的是黄色道袍,而对方则是穿着青色长袍。
“不过就是不知道,你的手到底有多高!”为首的家伙很是不屑的看着玄飞。
凌正害怕的看着这个身腕上各套着一个金黄色手宽大手环的家伙,面带惊恐的叫道:“你……你……你是山神帮的人!”
山神帮,是一群依靠长白山的山货野味维持生计的帮派,说好听点是一个原派,说不好听点就是一群强盗。所有卖山货的人,必须得是从山神帮这里进货,同样,普通人也不准卖山货,不然的话,不一定会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
“呵呵,好眼力,竟然还识的我们山神帮什么样!”那人得意的笑道。
“这个,哪能不知道啊,不知在下高姓大名,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凌正客气的看着他。
“不高,贱姓白,江湖人称白林!”白林贱笑着说道。
“白林!”听到这个名字,凌正吓的有些不知所措。
山神帮,四大坛主之一,雪神白林!
白林一手利用寒雪害人的手法在江湖人无人能及,因为利用雪术捉住过狐妖而闻名关东。
“呵呵,我早就听说走我们这趟路的有个绝顶的美女,一直没机会见到,今天看到果然不错啊!”白林笑了一声,眼光中充满了贪婪。
凌正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一阵厌恶,拱手道:“我们只不过是一群赶尸的,进山之前该交的钱我们一分钱也没差,不知白坛主这么做有何用意?”
“有何用意,哈哈哈,凌掌门真爱说笑,应该是你们想要干什么吧!”白林收回看向凌一宁的贪婪目光,面带怒色的看向了凌正。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林轻搓着手腕上的手环,心不在焉的说道:“咱们明白人不说糊涂话,想趁这个就会浑水摸鱼?就凭你们这群没有的家伙,还真的胆子不小啊!”
“浑水摸鱼?”
听到这句话,不仅凌正有些糊涂了,众人也都有些迷惑。
“行了你也不用装了!”白林见凌正的表情以为他在装糊涂,冷笑一声:“是人都知道,这长白山上的东西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是我们山神帮的,你们竟然给偷我们的千年老参!”
凌正闻声眉头不觉紧皱起来。道:“白坛主,这件事是个误会,我们只是看到……”
“行了,别解释了,难道你觉着我就那么笨吗?按山神帮的规矩,抢货的十倍奉还,杀人的十倍奉还。好在人不是你们杀的,现在你们只要十倍奉还货物就可以了。不知道凌帮主准备好了还债了没有?”白林冷冰冰的说道。
山神帮的规矩并不算规矩,不过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白坛主,我们实在是没有那和多钱啊……”凌正轻声说道。
“没钱?没钱简单啊,来人啊,把凌一宁给我带回去,还有这些到骨灰盒,我看也能值两个钱!”白林阴笑着说道。
“你欺人太甚!我们只是捡的,又不是抢的!你们山神帮就可以不讲理嘛!”凌一宁粉脸透红,喊出来声来。
白林看到凌一宁说话,笑着说道:“不讲理?不对,不对,我白林可以用我的性命发誓我最讲理了!你看啊,这长白山上的东西都是我们山神帮的,你们在我们家里边捡了老山参,就算是偷!偷了就得赔,这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说到这他的眼睛一眯贪婪的在凌一宁的身上转了一遍,从修长的大腿划过盈盈一握的柳腰,最后停落在高挺的酥胸上,说不出的淫、秽。
“不过,如果你肯让我……嘿嘿,那我倒可以免掉你们的债务。当然,我说的是你得主动,要是我主动的话,恐怕咱还是得有帐算帐了。”
听到白林这无耻的话语,凌一宁脸色气的煞白,浑身都在不断的打着哆嗦。
“啊……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一个年轻点的道士闻声怒吼一声,拎着手中的铁棍就朝着白林挥了过去。
他们这些人和凌一宁相处的时间长了,都把她当做妹妹了,听到如此轻薄,如何认得住。
白林看到对方的攻击,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双脚在地上一滑,已经来到小道士的手前,就见他双手一抖,手腕上那原本只有一个的金环突然变成了三个。
“嗡……嗡……”嗡嗡的声音也是随着他双手的抖动响起。
这声听的人直头晕目眩,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转动一般。
小道士混身颤抖的跪到了地上,就像是一个羊颠疯患者,不停的口吐白沫。
这就是普通人和修行人的差别。普通人用的是力气,而修行人利用的是天地间各种各样的气息。
“就这样的力量也想和我斗?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白林冷笑一声,转脸看向其他人。“如果不想和他一样结果,就给我乖乖的听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觉一阵轻风抚面,不知不觉间,他的脸上竟然多了数道抓痕。
白林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跪倒在地。
再看他手中的金环,慢慢变成了黑色,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染了色一般,奇黑无比。变黑的不光他的金环,还有他的身体也是迅速的变黑………………
第十一章 山童
所有人都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浑身发黑的白林,大家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谁……是谁!”白林将那张已经比焦炭还黑的脸扭向了凌正。
“我!”玄飞语气生冷的说道。
简单的一个字,让众人感觉到了比长白山严冬还要的寒冷。
凌正早已经猜到玄飞并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白林就中了玄飞的招术的时候,他还是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在他的估计中,玄飞最多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修行人,通的点奇门遁术就算不错了,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什么简单。
更加可怕的是,他的身体到现在还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动作,只是面带怒色的瞪着白林而已。
缓缓的摇着头,咽了口唾液,以前听说过有些大门大派的弟子,在十八九岁的时候就能习得一身钻天入地的本理,原本他认为这种说法只是谣传而已,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些事情是真的。
“不知道玄飞是何门何派的弟子,竟然能有如此本领,说不定……他真的能找到定魂珠!”凌正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太现实的想法。
“他……他……他做了什么?”凌一宁玉手轻掩红唇,激动的叫了起来。
她实际上对玄飞的傲慢态度很是生气,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爹爹说名门弟子都是一副傲慢的态度。
白林没想到自己会中了一个青年人的招,顿时觉得羞辱难当,同时满腔的怒火也是让他怒目瞪向了玄飞。他的身体此刻无法动弹,他已经运尽全身的力气,可是整个人往前移动了连几厘米的距离都不到。就好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死死的罩在其中。
“小崽子,没想到我还看走眼了!”白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他彻底的被玄飞激怒了。
堂堂的山神帮四大坛主之一,在长白山上也算的上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竟然被一个穿着拖鞋的青年人暗算。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今天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代价!”白林牙齿咬紧,恶狠狠的看着玄飞。
话音刚落,那个身型像洋娃娃,模样却像死娃娃的山童缓缓的将脑袋扭向了玄飞。
看着山童准备攻击玄飞,凌正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山童:即中国的山魈,乃为疾病与火灾之恶鬼,公元前334年,越国灭,山魈东迁,于日本九州西岸登陆,此后俗称“九州山童”。
没有人知道山童到底是怎么由来的,它即不是人的灵魂化成,也不是妖物的精魄修成,给人更多的感觉好像应该是死在深山老林里的婴孩的稚气形成。
虽然对常人的攻击力很是厉害,但是遇到真正的修行人,它也不过是一个假把式而已。所以,自古至今山童都没有机会被列入十大妖邪之列。
可是,就算如此凌正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山童可是一个专门蛊惑人心的妖怪。
凌正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大声喝道:“大家快点取入土三十年往上的骨灰抹在自己额头上。”
“师父,抹骨灰干什么?”众人不解的问道。
“山童是阴物,它之所以能看到人是因为人体内散发出来的阳气,入土三十年的骨灰可以遮挡住我们的阳气,这样一来,它就看不见我们了。”凌正说话的声音很大,大到震的他身边的凌一宁耳朵有些发懵。其实他这话不是对众人说的,而是对玄飞说的。他害怕玄飞不知道这山童的厉害,所以故意的高声提醒着他。
可是,玄飞并没有接过众人递给他的骨灰,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只山童。
“哼,狂妄的小子,去死吧!”白林怒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冥符。
制造冥符的纸,是由百年老棺材制成,上面的符咒是由死者的骨粉与写符者的血混合而成,专门用来控制一些妖邪之物。
符纸在天空中化成了一道耀眼的白光之后就消失不见,那山童怪异的笑声也再次传了出来。
“嘿嘿嘿……”
“哼哼哼……”
白林的拳头紧紧攥起,鼻腔中发出了一丝阴狠的声音:“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与我白林做对是什么下场!”
在他眼中山童堪称无敌了,就算是其他三大坛主,在面对山童的时候也只能自保神智而已。在山童的诱音之下,他肯定玄飞会被山童折磨成一个神经病。
就在白林信心满满,凌正等人着急的屏住了呼吸的时候,玄飞的嘴角微微扬起,身体像是一只猫一样弓了起来。
“呼……”
“呼……”
“这是什么东西?”
“我不会看错了吧?”
“这小子身上的阴气怎么那么重?”
大家被围绕在玄飞身体周围的阴怨之气吓了一跳,活人想要得到阴怨之气只有两种本法。第一是杀人,让死者的怨恨来增加你的阴怨之气。第二是吃鬼,将各种各样的鬼魂食入肚中,这样一来便是可将它们身上的阴怨之气消化。
说起身上的阴怨之气,玄飞一直挺怪老太爷的。
小时候别人喝的是人奶,玄飞却是喝着掺杂着供奉死人的香灰粉末的糖水长大的。这供奉死人的香灰巨阴无比,吃这些香灰就相当于和死人抢饭吃。而老太爷的一惯宗旨就是,死人吃不吃饭无所谓。可是为啥他死的时候又千叮万嘱的让玄飞别忘了给他上香呢?
“不可能,这不可能!”白林惊恐的大叫着。
阴怨之气,是每个修行阴阳的人必备的工具之一,用来驱魔捉邪所用。白林能够控制山童,那冥符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体内的阴怨之气是整个山神帮里最重的人。他自己都不记得杀了多少无辜的人才得到了这一身的阴怨之气,可是玄飞身上散发出来的却是他的十倍不止,不,应该还有更多,因为那阴寒逼人的怨气还在从他体内源源不绝的冒出来。
借着身上已经干涸的野猪血,玄飞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太极鱼型的图案。
“让小爷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一声冷喝,空中的太极鱼便消失不见。
“哇………………”从山童那声刺耳的尖叫就知道,它已经受到了玄飞的攻击。
离魂术之地式,离魂术,顾名思义,可以将灵魂从人、妖、仙的身上抽离出来。
黑色的太极鱼并没有消失,而是扩大了几倍之后套在了山童的童上。山童的脑袋刚好被阴鱼眼罩住,而阳鱼眼此时似乎正在拼命的从它的体内拉扯着什么。
“不…………”白林一声惨叫。
这只老帮主赠与它的山童,竟然被玄飞活生生的精魄与身体剥离开来。
“啊…………”山童的尖叫声令树叶都迅速的凋零,地上的青草在瞬间变成了一堆干草。
一个看上去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的影子慢慢的出现在了阳鱼眼的范围之内。
玄飞不屑的冷哼一声,“哼,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不过是一具弃尸而已。留你无用,散!”
“嗡…………”一声恍如蚊子在耳边飞缠的嗡鸣声响起的同时,玄飞的散魂术也施展出来。
那个婴儿的影子化成了虚无,而山童的身体也是慢慢的化作了一团黑灰。
所有人都是一脸错愕的看着玄飞,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山神帮的人眨了数次眼睛之后,才确定,让白坛主得到今天的地位的山童已经被他一招杀死了。
山童消失之后,太极鱼也是迅速的朝着白林飘去。
白林吓了一跳,此时再也不敢怀疑玄飞的实力,身体在第一时间就朝前突去。。
白林虽然觉得自己在法术上可能斗不过眼前这个少年,但是在速度和力量攻击上还是有一些自信的。
长年在深山中修行的他,身体的爆发力、与冲撞力早已经冲出了凡人。
有一次遇上了一个成年野猪,眼见就要丧命,他正是依靠这种超凡的速度和力量将野猪杀死的。
不过,他并不是准备去撞击玄飞,而是迅速的朝着一旁的森林闪去。
刚刚他已经看到了那太极鱼的厉害,他可不想让自己在攻击玄飞的时候,中了太极鱼的招。
“想伤我?门都没有!”白林见逃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心中松了口气,脚下再次加速,一转弯向山上奔驰而去。
玄飞根本没有想追他的意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山神帮的帮众。
众人被他那阴冷的眼神盯出了一身冷汗,吓的他们争先恐后的朝着身后跑去。
“凌正,爷爷记住你们了,你们在这里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尤其是那个女人,我要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在山路上飘洒过来,赶尸的道士们个个脸色苍白,尤其是凌一宁,身上像是软了一样,瞳孔中再无一丝血色。
白林的笑声突然止住,转脸一看瞳孔陡然收缩,只见那个太极鱼竟然已经紧紧的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跟的上来!既然他没跟上来,这玩意怎么来的!”
他心中一阵狂呼,不过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牢牢的锁住。
离魂三式之离人魂,白林的灵魂慢慢被阴鱼眼抽出了体内。
身动无法动弹的白林,只觉的全身犹如被女人榨干了精华一般的难受,意识缓慢的从身体中流失出去。
“不……可……能……”他双眼圆睁到最后都想不通,为什么玄飞已经离他这么远了,他发出的太极鱼还能追到他。
玄飞不擅长追逐战,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了,这白林是打不过就跑的家伙,所以给他的身上加了点自己的阴怨之气。
传统的阴阳法术的攻击范围只在视线范围之内,也就是我只要看到这人,我的法术就能攻击到他。可是玄飞的体内充满了阴怨之气,而他所用的法术又是依靠自身的阴怨之气发出。这就相当于,在他将身体的阴怨之气放到别人身上的时候,别人就已经无法从他的法术中逃脱出来了。
山神帮的众人看到白坛主就这样简单的被杀死,信心大受挫折,再也无心战斗,全部四下逃散。
玄飞根本没有心思去散掉这白林的灵魂,他还不值得玄飞这么做。
被离魂术剥离了灵魂,没有玄飞的销魂术是不可能得新回到人的体内的,而打死玄飞也没有兴趣和白林的灵魂销一次魂!
“哗啦…………”
“哗啦…………”
就在此时,地面的泥土剧烈的颤动起来。
就看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大小的金黄色物体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千年参娃!”看着地上已经烂透的青草在慢慢的变绿,看着那些已经腐烂的木制骨灰盒正在慢慢的恢复正常,凌正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第十二章 千年参娃
千年参娃,亦被人称之为参精。
虽然不能让人长生不老,但是也可让人永保青春。
对修行人而言,它的参汁不仅是能提高能力,更是突破各种功法的最佳辅助。
千年参娃通体泛着金光,其大小只有人的小劈长短,远远看去光着屁股的它就是一个小金人。
“千年参娃不是山神帮的震帮之宝吗?怎么会跑到这里?”凌正被眼前植物复苏的景象吓了一跳。参娃不仅能让人永保青春,还能让没有烂掉根的花草树木重新复活。
玄飞并不知道这是千年参娃,他只是知道从眼前的景象来看,前方肯定有什么灵物,二话不说提脚就朝着山上疾驰而去,脚上的拖鞋都跑坏了一只。
“冥兽!”玄飞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通过他的判断,这应该是位于十大妖邪之三的冥兽。
冥兽并不是单个个体,而是一个兽族。
普通的动物都是依靠身体来修练成妖,而冥兽则都是一些动物的灵魂因为机缘巧合而成有了灵性。
又有冥兽,又有灵物,玄飞已经有些按奈不住了,把鞋丢到一旁,光着脚就冲了过去。
玄飞已经闯入了山神帮的境地,一路上都有不少山神帮的帮众放哨站岗,这更让他确定前方发生了什么。眼眸中冷光闪烁,脚掌在地上一蹬,整个人立刻向前窜去,没发出一丝声音,轻捷的像一个跳跃在树林中的狸猫。
很快眼前出现了一处断谷,两种气息已经停留在了这断欲之中。
玄飞爬上了一颗大树上,向前看去,一看之下立刻觉得奇怪万分。
一阵阵阴寒至极的阴怨之气是从正前方的野狼传出来的。这头野狼异常古怪,整个狼身都呈银白色,身上长着三只眼睛,普通的那两只眼已经怒睁开来,而在额头中间那只却是一直紧闭。从它所经之地草木皆枯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只冥兽。
在凤城,玄飞也见到过冥兽,不过大多都是河里的王八和田里的黄鼠狼,像这种狼冥兽玄飞还是头一次见到。
三眼银狼的前面站了两个人,衣服上已经有了破损,显得颇为狼狈。
看来双方已经交战过一次了,现在正在僵持阶段。
“这个三眼银狼已经有了冥眼,要是被他吃了参精,怕是第四只眼仙眼也会被打开。”说话的是在山神帮四坛之中实力强的木坛坛主林森。
土坛坛主石岩慢慢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三眼银狼每次退毛实力都会翻一倍,就凭咱俩,怕是无法战胜这个冥兽,我们还是想办法把参精从它手下夺出来吧。”
林森见他说的严肃,笑了一下说道:“石坛主也不用这么紧张,千年参娃现在尚未玩够,就凭一个三眼银狼是抓不住它的。咱现在只需不要让三眼银狼伤到参娃就可以了。”
“嗯?”石岩疑惑的看着林森。
“呵呵……”林森神秘的一笑:“千年参娃玩够的时候,它就会遁地。”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石岩恍然大悟的说道。
“呵呵,所以我在周围布置了大量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香笼,一旦它从这里遁地,肯定就会被帮里的人抓到!到时候还不是你我手中之物?”林森笑着说道。
“看来还是林坛主心思缜密啊!”石岩有些自愧不如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这种事他也知道,只不过刚刚已经被三眼银狼吓的慌了手脚而已。
“你这话我是不敢当,只是想好了对策而已。过一会白林带来山童,用山童牵制住这个家伙,还怕我们捉不到参娃吗?”林森笑着说道。
石岩听到他这样一分析也觉得把握更大了一些。
“噢吼……”三眼银狼发觉了这两人藏在林中的家伙,发出一声嘶鸣充满了恐吓的味道。
玄飞很奇怪它为什么不进攻二人,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三眼银狼的身体不停的接近着那个活蹦乱跳的小金人。
小金人通体泛着耀眼的金光,就连头上的头发看上去都像是一个金丝,想必这就是凌正所说的千年参娃了。
“千年参娃?听说吃了它可以获得重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玄飞心头也微微有些激动,如果真的和他们说的那样神奇,如果真的是这样也就不用害怕魂气散而不聚的情况了。
正在考虑是否要将这东西抢过来的时候,突然感到周围有一丝异样,空气中一粒粒细小闪着亮光的微尘随着参娃打了个呵欠,便是迅速的朝它急速靠拢过去。
“快要累了,咱们也别等了,快动手吧!”石林也感觉到了百叶香芝的变化,着急的说道:“这次咱们两坛合作,我希望林坛主也让我长长见识,把你的震坛之宝拿出来我看看吧。”
“好!”林森应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物。玄飞透过缝隙看去竟然是一包种子。种子平淡无奇,只是那装它的布袋却是有些古怪,似布非布,似纸非纸,单凭眼睛来看,根本看不出它的质地到底是什么。
石岩看到这布袋的时候眼神中也露出了一丝火热,不过转瞬即逝,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
“呵呵,林坛主果然是深得帮主器重啊,这生灵袋怕是除了你之外,他也不会给其它人了。”
林森还没来的及回答,就听到前面三眼银狼怒吼一声,已经率先攻击了过来。
“糟了,它一定也是知道参娃马上就要遁地,想要尽快解决掉咱们两个了!”林海身体向后一跃已经跳了出去,落在了几米外的地方躲过了三眼银狼的一次撕咬。
石岩哪里不知道三眼银狼的想法,同时后退了几步,转身向后看了一眼,有些气恼:“这个白林怎么还不把山童带过来!”
三眼银狼回头看了一眼参娃,就看着参娃身体的金光已经慢慢淡去,它的模样就像是要睡着一样。它也不再犹豫身体猛然一弹,已经再次冲向二人。
“轰……”
它猛然攻击之下空气中产生了巨大的波流,树上的枝叶都被就逼人的波流冲落掉地。
“只要把它拖住,参娃就是我们的了!”石岩喊了一声,和林森二人同时向后退去。
三眼银狼见二人不战便退,更是怒不可遏。
巨大的身体微微一弓,陡然发力,身体拉直的时候,它的嘴里也是发出了一团黑色的浓雾,像炮弹一样朝着两人飞了过去。
玄飞看到他们向远处战斗,眼睛忍不住一亮。
“是时候了!”
第十三章 三眼银狼
虽然是个机会,但是玄飞并没有鲁莽的向前冲。
既然那三眼银狼对千年参娃也是势在必得,肯定不会追的太远,现在贸然冲下去,恐怕就成了众矢之的,一狼二人追逐的目标了。
果然不出所料,三眼银狼一击未成,便是迅速的回到了千年参娃的身边。如果刚才玄飞冲下去,现在肯定被它撞了个正着。
“砰……砰……砰……”
三声震耳的响声过后,就看着那石岩的手上不只从哪取来了一只巨大的火铳。三声巨响过后,三颗如同拳头大小的火团径直的朝着三眼银狼的三只眼睛飞了过去。
三眼银狼看到这三发子弹呼啸而来,似乎也知道其力量强大,身体向后一跃,前爪猛然对着子弹扑打了过去。
“呼……呼……呼……”
三发子弹被它打的在空中燃爆起来,不过它爪子上的毛皮也是被火团烧成了黑色。
看到三眼银狼的爪子受伤,石岩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我的子弹乃是由佛俑经咒加持上了驱妖功力的,现在三眼银狼怕是已经受到加持在上面的佛咒之力的攻击了。”
说着和林森二人同时向前奔来。
三眼银狼感到了伤口处有些不对劲,嘶鸣一声,猛然将爪子塞进了泥土里。
“嗡……”
一阵奇怪的嗡鸣声过后,三眼银狼的皮毛再次改变了颜色,它的毛发变的像雪一样莹白。
林森和石岩都没有想到,它会在这种情况下进化。都停下来,忍不住面面相觑。
退毛之后的三眼银狼身体明显大了一圈,而且它额头的眼睛也是微微的睁了开来,随着眼睛的微睁,一道诡异的黑线也是朝着两人击了过来。
“小心,是阴冥之气!”石岩一声大吼,再次向后狂奔而去。
“哗啦…………”
“哗啦…………”
好在两人闪躲的速度够快,不然的话他们就会那几棵大树一样,变成了一堆死灰。
三眼银狼看了一眼已经摇摇欲坠的参娃,静等着它身上的金光全部退去。
“看样子,这家伙是打算跟我们拼了!”石岩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做为一个出现在阳世的冥兽,它的阴冥之气绝对不敢过多使用,最多使用三次,不然的话,到时候它的冥身就会被阳光刺透。现在它用了一次,摆明了态度就是不想让咱们过去,这下可真有些难办了”
“啊…………”就在这时,参娃又重重的打了个呵欠,随着胳膊放平之后,它头上的金发也在慢慢的脱落。
“糟了,它已经要遁地了!”林森着急的叫道。“三眼银狼害怕参娃身上的灵光,它肯定在等着参娃身上的灵光全部散去才会动手!”
“是啊,可是那也没有办法,阴冥之气阴毒无比,咱们现在贸然冲过去,只有死路一条啊!”石岩眉头皱紧,眼睛中却露出了一丝狡黠,不过这丝狡黠随即被忧虑代替。
林森并没有看出那丝狡黠,深吸了一口气用极其平淡的话语说道:“为了老帮主,我们拼死也要博上一博!”
“那是自然,林坛主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有办法靠近那头银狼?”
“呵呵,咱们的生灵袋可不是用来装种子的!”林森手伸向了袋子里,从袋中取出了一把种子。
“哦?”石岩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
“跟在我后面!”林森一声低喝,紧紧攥紧手中的种子,双腿在地上一踏人已经向前冲了过去!
饶是他已经很是小心,但是还有不少树种掉落到地。
就看着这些树种在落地的时候迅速的钻进了泥土里,眨眼的工夫就在地面上生出了一条条奇怪的刺藤。刺藤通体泛着白色,只有那一棵棵尖刺,是散发着阵阵幽红。
三眼银狼看到对方来到,吼叫一声,顿时翻扑着身体朝两人冲了过来。
“来的好!”林森一声怒喝,将手中的种朝着它撒去。
“嗖……”
“嗖……”
树种落地之后,一条条刺藤拔地而起,径直的朝着三眼银狼的身体攻去。
而就在此时,参娃身上最后一处金光也是消失,三眼银狼见状,根本不管眼前的朝着自己击来的刺藤,扭头就朝着参娃咬了过去。
如果让这个畜生把千年参娃吃了,二人这么多心血就算白费了,还闹腾什么。
林森毫不犹豫的冲到了银狼身边,迅速的从生灵袋里取出了一把种子撒在了自己的左臂上。
“嗖……”
“嗖……”
种子竟然在他手上也发了芽,一条条刺藤将他的左臂缠的严严实实。
林森双目瞪圆,用力的将自己的左臂伸向了参娃的前面。
玄飞看到这种法术心中也是微微一惊,它这种招术,简单就和当年老爷子教自己的生魂术如出一辙,只不过老爷子的生魂术生出的是魂,他生出的是刺藤而已。
三眼银狼根本没有顾这长满刺藤的胳膊,长着大口就准备连胳膊带参娃一起咬下去。
“找死!”林森怒吼一声,横向的摆动着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朝着银狼的嘴打了过去。
三眼银狼已经发觉了他手上刺藤的怪异,但是想要躲闪也是已经来不急。
“噗嗤……”
一股浓黑的雾气从三眼银狼的嘴里喷了出来,看的出来,这是它的血。
三眼银狼的第三只眼彻底的睁开,凶狠的朝着林森伸出了自己利爪。
“嘶啦!”
虽然林森闪身的速度很快,但是他的衣服还是被利爪抓破。
“噢…………”
三眼银狼高高的仰起脑袋,怒吼一声,也不去管那半个身子进土的千年参娃,径直的朝着林森扑了过去。
林森虽然一招得了便宜,实际上也只是因为三眼银狼轻敌罢了,就算他有生灵袋,就算袋中的种子能生出尖硬无比的刺腾,但是如果三眼银狼发怒的话,就凭他一个人是无法抵挡住冥兽的攻击的。
林森心中突生一计,身体迅速的向后逃去,后退的路线和刚才过来的时候完全相同。
林森的速度很快,但是三眼银狼的速度更快,片刻之间,三眼银狼和他的距离只还有一步。
就在三眼银狼准备扑向林森的时候,一旁的树上突然传来了几声急喝。
“放!”
“放!”
“放!”
周围立刻响起一连串铁链飞行的行音,一根根胳膊粗细的铁链缠在了三眼银狼的身上。
玄飞正在纳闷,一个冥兽怎么会被铁链缠住。
待他看仔细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些铁链的外表都沾满了一层厚厚的油。
“没想到,这山神帮的人竟然也懂得利用妖油来制服冥兽!”玄飞不自觉的就感叹起来。
老爷子曾经说过,这世界上除了人之外,还有很多东西可以通过自身的修行来达到某个层次。
比如人的鬼魂通过修行可以成为冥兵,动物的鬼魂通过修行可以成为冥兽。
但是人的身体通过修行却是会成为仙,而动物本身的修行则是会被打入妖的行列中。
在阴世中,冥兽比冥兵的地位要高的多,但是在阳世中,无论再厉害的妖,最终也是会被人类视为异物。
“锁…………”
“锁…………”
“锁…………”
怒吼声音在林中久久的回荡着,高树上不停的有一个又一个的身材魁梧的男人跳了下来。每两人一组的各抓着铁链的两端,死死的将三眼银狼摁在了地上。
“不要给它退毛的机会,快动手!”石岩也窜了过来,着急的指挥着众人。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的将手中的晒干了的童子粪扔向了三眼银狼。
童子尿可以驱邪,而童子粪则是可以制邪,只不过懂的这一点的是少之又少。就连老爷子当初都不确定这童子粪是否真的能制邪,再说了也没有人敢去验证,不过今天看来,这确实是可以的。
“砰……”
“砰……”
“砰……”
干瘪的粪团打在三眼银狼的身上,他痛苦的吼叫起来。
“噢……”
三眼银狼一声怒喝,那中微睁的第三只眼竟然睁开了一半。
一团比看看还要粗还要浓的阴怨之气从眼里飘了出来。
很快这阴怨之气就与空气融化在了一起,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它们的轨迹。
“啊……”
“啊……”
“啊……”
凄惨的叫声在森林里此起彼伏着,所有被这阴怨之气攻到的山神帮弟子,都在眨眼间的工夫就化成了一滩骨灰。
“怎么会这样?”玄飞吃惊的叫了起来。
玄飞认识这是阴怨之气,他自己的体内也有,可是为什么自己的阴怨之气不能将人化成骨灰,而三眼银狼的却可以?这成了玄飞想不通的事情。
“难道,阳世的阴怨之气和阴世的还有所差别?”玄飞暗暗嘀咕道。
几十人的人群几秒之后就还剩下几人吓的不知所措的人,三眼银狼轻松的挣脱开了锁链,身体摇摇晃晃的朝着大半个身子已经钻进地中的参娃走去。它已经使用了两次阴怨之气,体力透支很大,它极需要参娃来恢复它的体力。
如果此时再让它把东西吞了,死了这么多人就等于白死了。
林森一声怒吼,长满刺藤的胳膊再次朝着三眼银狼挥了过去。
“呀!”
三眼银狼竟然不顾林森的拳头,直接低头去咬参娃的脑袋。
不过,它的嘴在离参娃还有十几厘米的时候爆炸了。
“砰……”
“啊……”林森强忍着疼痛,脸色在瞬间也是变的苍白。
三眼银狼的阴怨之气随着它的爆炸而扑到了林森的身上。
林森身上的衣服已经化作了青灰,他不敢浪费时间,连忙从生灵袋中抓出了一把种子塞进了嘴里。
“噗嗤……”
“噗嗤……”
一声声身体被刺透的声音传了出来,就看着刺藤由内至外的刺穿了林森的身体。
鲜血和内脏都沿着尖尖的藤条流了出来。
第十四章 内讧
开始的时候玄飞还不明白,为什么林森要做这种近乎自杀的事情。
不过,当他看到那一根根刺藤慢慢的脱落的时候,玄飞明白了。
林森如果不利用生灵袋里的种子,那他就很有可能和其它人化成一滩骨灰。
体内生了刺藤,但是好歹他还能活下来。只不过,他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没有人知道。
见到三眼银狼灰飞烟灭,石岩激动的跑上前去,用一根红色的绸带绑成了参娃头上的参须。将参娃拿在手中石岩忍不住一阵狂笑,心中得意的快要疯了。
林森脸色苍白,神情疲惫的捂着自己的伤口。
虽然差点把小命丢在这里,但是结果还是不错的。
从怀中取出了一瓶药粉洒在了伤口处止了血,强烈的疼痛让他眉头一皱,不断的抽着冷气,如果换做一般人怕是早就疼昏过去了。
“林坛主,我们这次能成功捕获参娃,你可谓是居头功啊!”石岩轻笑着说道。
林森看到石岩走来,将生灵袋塞回了怀中,将药瓶也一并收了起来,苦笑着说:“哪里的话,这是大家合作的功劳。不管怎么样,参娃总算捉回来了,我们对老帮主也有个交代了。”
“是啊,是可以交代了!”石岩怪笑一声,手中也多了一把手枪。
“砰!”枪响的同时,林森那血肉模糊的前胸又多了一个大洞。
林森没想到对方会动手杀他,双手连忙伸向怀间,准备取出生灵袋。
石岩的能力虽然不如林森,但是现在林森身受重伤,再加上体内还多了一颗子弹。石岩现在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得意的向后跃了一下身体。
“石岩,你竟然不顾帮规,对同门下毒手!”林森始终能不敢相信和自己同为四大坛主的石岩竟然敢杀自己。
“哈哈哈,开玩笑,你又不是被我杀死的,你是被三眼银狼杀死的。你放心,我肯定你的死状和那些死在三眼银狼手下的家伙一样!”林森冷笑中透着一丝得意和阴狠。
“怎么?是不是想不通我为什么会杀你?呵呵,看你就要死的份上,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知道为什么山神帮将千年参娃奉为圣物吗?它不光有提高人修为的能力,而且还能令人增加魂生魄!只要修练得当,我很快就可以像那些仙神一样,有百魂有千魄,到时候我看看这世上还有谁是我的对手!不然的话,你以为三眼银狼为何拼了命也想得到他?为何帮主会派出我们来找到它?你说……如果我不将你杀了,以后会不会很麻烦?”
每个人只能有三魂七魄,这是天定的规矩。只有那些仙、神才有人没有的精魂、精魄!人参娃娃的功效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会招来杀身之祸,是个修行人就知道这魂魄对人的重要性有多大。别说是石岩,就连林森得知了这参娃还有这功效的时候,也想杀人灭口。
“增魂生魄?”藏在不远处的玄飞听到了这句话,心中也是砰然一动。他现在只想让自己的魂气重回体内,如果回不来,重新来几个三魂七魄让自己恢复常人的七情六欲也是不错的事情。
“大爷的,这东西是我的了!”玄飞拳头攥紧眼神中露出一丝杀气。
“好,好!”林森听到对方说了这么多,眼神中露出一丝疯狂:“真是好算计,把我当枪使,今天就算我死,也绝对要让你陪葬!”
林森大吼一声,直接将胸前的生灵袋拿了出来。手中不停的撒拨着生灵袋里的种子。
“嗖……”
“嗖……”
“嗖……”
无数棵刺藤迅速的在地上生起,石岩显然也没想到他都这样了还不死,不仅不死竟然还能使用生灵袋。
这刺藤可不是开玩笑的东西,石岩身形一闪,迅速的朝着身后跑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林森狂吼着,凌空扑来,厚厚的刺藤朝着石岩攻了过去。
“砰!”
“砰!”
“砰!”
石岩见势不好,连开数枪,林森的身体摇晃了半天才好容易站稳。
“哼,想跟我同归于尽,你做梦去吧。以后,整个山神帮,不,整个天下都会是我的!”石岩就像是疯了一样,高举着手中的参娃狂喊着。
“石岩,你敢违背山神帮的帮规,你肯定会不得好死!”口中涌出了数口鲜血之后,林森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石岩看到林森终于倒在地上,得意的狂笑起来:“哈哈哈,痴人说梦,有了这千年参娃,你觉着我还会死吗?就算我会死,那也是百年之后了!”
“噗嗤……”
话童刚落,石岩便用自己的鞋根用力的踩踏着林森的脸。
“哼,我早就说过,你们会后悔的。老帮主竟然将生灵袋给你,将山童给白林,将山神鞭给了火凤凰,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不怕你们,我比你们有脑子。你放心,他们两人肯定会很快就和你去相聚的!”
石岩将林森的脑袋跺的稀巴烂之后,才兴奋的看着手中的千年参娃。
“哈哈哈……哈哈哈……”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不枉我把你从山神帮里放出来,你总算到了我手上了!等你帮我生魂化白魄之后,别说是一个山神帮,就算是整个东三省,甚至整个中国的修行界都要跪拜在我的脚下!”
石岩紧握着拳头,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
“大爷的,你可真敢做梦!做梦的水平都快赶上凌寒了!”
玄飞同样有些兴奋的唾骂一声之后,身体便是迅速的朝着这边袭来。
听到狂妄至极的声音,石岩从疯狂中回过神来。
脸色阴沉的看向了玄飞的方向,当他看到站在自己前面的竟然是一个穿着短裤背心光着脚的年轻人时,心中也是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轻吸了一口气后,才淡淡的说道:“看来,白林那小子也是徒有虚名,连山童都用上了,竟然还能让人走到这里来。”
玄飞那张狂妄的脸上闪出了一丝杀意,身体忽然间就已经朝着石岩攻了过去。
玄飞可不是一个喜欢讲漂亮的开场白的人,他更喜欢帮别人念悼词!
“好漂亮的身手,你这身手怕是仅次于火凤凰了。难道能从白林那家伙手下下来。”石岩看到玄飞的速度表情一凝,随即露出一丝冷笑,将从林森的尸体上取下的生灵袋塞进了自己的怀中,“不过,你这点三角猫的本事在我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而已!”
石岩看着玄飞根本没有被他的话吓掉,怪笑着说:“好气魄,再过几年你定然是个人物,不过现在你却只能去死了!”
话音刚落,石岩便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有鲜血滴落的手指塞进了生灵袋里。
就看着他脸上的血管竟然有一道绿色的青流通过,最终停留在了他的头顶。
“哗啦……”
一把种子也是朝着玄飞撒了过来…………
震关东 第十五章夺宝
石岩脚掌深深、插进地面,双腿猛然发力,身体犹如离弦的箭支一般,瞬间出现在玄飞的面前。
同时迎面而来的还有那一粒粒古怪的种子。
“嗖……”
“嗖……”
见识过这种子厉害的玄飞丝毫不敢大意,连忙闪身躲避着不让这种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种子落地的同时,一条条刺藤也拔地而起,径直的朝着玄飞的身体缠绕了过去。
石岩嘴上说看不起玄飞,但是出手的时候毫不保留。
玄飞看到对方如此凶猛,知道这样仓惶躲避也不是个办法。
“嗡……”
一声诡异的嗡鸣声音过后,一个太极图案凭空升起,朝着石岩飞了过去。
石岩并不知道这太极图案代表什么,但是他也不敢大意,连忙四闪着这条比跟踪导弹跟的还准的太极图。
“砰……”
“砰……”
在太极快要扣到石岩身上的时候,他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石弓,他只是轻轻拉了几下弓弦而已,太极图就被强大的气流冲的不知去向。
强大的气流沿着地面向周围散去,将地面的枯枝败叶吹了个干净,花草树木也是在瞬间凋零。
玄飞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不动,而石岩却向被汽车撞飞的人一样,高高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噗!”
石岩吐出一口鲜血,脸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想到,你还挺有两下子!”石岩边说边调动体内的力量。
“你的实力已经可以和林森媲美了。不过就算你的实力和林森差不多又能增么样?依旧不是我的对手!”石岩起身的时候骨骼都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看上去异常的凶狠,但是在玄飞眼中,他这种情况不过是劳损而已。
“看来这家伙一直保留着实力!”玄飞越来越感觉这石岩的三魂七魄散发出来的魂气变的强烈起来,强烈的魂气让他不得不加以防备。
看到玄飞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石岩得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告诉你吧,整个山神帮,甚至整个长白山上没有几个人值得我动手。不过今天,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死在我的手上,也算你走运了!”
此时的石岩魂气已经达到了最高峰,赫然可以和玄飞小时候媲美。
“去死吧!”他吼声中已经闪电般的冲了过来,狂躁的气劲在地上吹起一阵尘土。
这次,他没有使用树种,而是用自己那如同钢铁一般的拳头攻向了玄飞。
“土魂气!”玄飞吃惊的叫了起来。
石岩没有想到玄飞竟然能认出他的魂气,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惊异。
根据传统,人的财、福、体、仕皆是由体内魂气的强弱来决定的。
火气主福,木气主体,水气主财,金气主仕,土气主人。
为什么说三魂七魄,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同时拥有财、福、体、仕这四者。
而那三魂,最多也就是有一者出众而已,要是三者都出众之人,基本上都是已经半条腿迈进棺材的人。
而土气,是主人本身的。一般来说,没有人能使用土气的力量,除非是不想活了,这根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石岩奔到玄飞面前,犹如一座大山压了过来。
看了这一拳玄飞就知道他难怪这么嚣张,原来还真有一定的资本。
如果换做别人被这拳打到的话,恐怕肯定会魂飞魄散,不过可惜,他的对手是已经修齐金、木、水、火、土五魂的玄飞。
“砰……”
“嗡……”
那太极图突然竖立在了玄飞的身前,硬生生的抗住了石岩的拳头。
拳头被太极图吸住的石岩身体丝毫动弹不得。
大惊之下,将所有的力气集中在了拳尖上。
“砰……”
一声炸响过后,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发炮弹一样,朝着身后突飞起来。
尚未落地,石岩就已经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很恐怖,恐怕自己会死在这里。
玄飞哪里能让他逃走,手中的太极图迅速的朝着石岩扑了过去。
虽然此时离魂术的功效将过,但是其中蕴含的强大攻击力还是让石岩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嗡……”
“嗡……”
他的身体彻底的被太极鱼包围,阳鱼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脑袋,阴鱼正在慢慢的从他体内拉扯着他的魂魄。
石岩大吃一惊,修行数年,从未见过如此法术。“你……你到底是谁?”
废了这么多心血,用了这些手段,结果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让他怎么能够甘心。
“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见玄飞不说话,石岩双眼爆睁,突然大吼一声,身上的力量疯狂的增长,他竟然想用全身的魂气将千年参娃捏死。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从他手中取走!
“做梦!”玄飞冷笑一声,一团以肉眼可察觉的白烟缓缓的朝着石岩飘去。
这烟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香烛燃烧时候散发出来的烟气,但是就是这股看似的普通的烟气却在瞬间就涌进了石岩的身体里,石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可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轻到就像是在云端飘浮一般。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石岩的魂慢慢的从身体里抽了出来,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无宾身体。
“嗡……”石岩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灵魂就化作了一团青烟,而他的身体则是双眼无光的倒在了地上。
玄飞缓缓走上前去,拾起了千年参娃,面带疑惑的看着它喃喃自语道:“这玩意?怎么吃?炖老母鸡汤喝吗?”
第十六章 粗鲁的男人
摸着怀中的东西,玄飞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渐渐的有点喜欢干这种杀人夺宝的勾当了。
不仅仅得到了千年参娃,还整了个生灵袋,虽然刚刚试了半天,这袋里除了刺藤之外长不出别的,不过也好,最起码回家可以用刺藤把老屋的墙罩起来,夏天还阴凉一些。
也许是太美的原故,玄飞再次的在林中迷路了,他都不知道这是走哪去了。没有凌正带路,玄飞都弄不明白自己现在是往山上走还是往山下走。
山里的黎明来的特别早,柔和的阳光已经透过树林的缝隙洒落到了地上。
重重的打了口呵欠之后,玄飞才面带疲惫的看了看四周。
无奈之下,只好利用销魂术中的寻魂式来寻找女人的魂鬼,他主要是想以此来找到凌一宁,当然要是这山上还有其她的女人也无所谓。
朝着魂气传来的方向走了半天,玄飞才听到了前面的叫骂声。
“妈的,快说,那个臭小子在哪,不然的话,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怒吼声音惹的玄飞眉头紧皱,他快步的朝着前方奔去。
凌一宁红唇紧咬,苍白的脸上尽是疲惫,扶着凌正艰难的在树林中前行着。
“扑通……”凌正身体重重的瘫倒在地上。
“一宁,你自己快跑吧,爹……实在是走不动了!”凌正吃力的说道。
“不……就算死我也要和爹爹死在一起!”凌一宁苍白的脸上尽是倔强。
“我昨夜受的伤还没好,再加上今天早上的,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你带着我肯定逃不掉的,还是自己走吧。沿着这个方向向里逃,就是看林人的木屋,过了木屋左拐就是山顶了,到了山顶,就算他们追上也不用害怕了。”凌正大口的喘着粗气。
“想走吗?呵呵,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走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凌正看到说话这个人的模样,脸色有些发黄:“你是火凤凰!”
火凤凰,山神帮四大坛主之中唯一的女人。俗话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这个火凤凰。为人心狠手辣,她的老公因为和帮中的人发生了关系,一怒之下被她关了起来。每天一日三餐似的找不同的粗妇侍候他,仅仅几日,他老公就受不了这折磨自杀了。
“呵呵,算你还有眼光!”火凤凰安冷笑着慢慢向前走来,火红色的长裙显的她身材额外婀娜,不过那张有点很疯很黄的脸却是让人不自觉的就望而生畏。“不用我说了吧,东西乖乖的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真的不知道你们要什么东西!”
“少给我装糊涂!你们一个小子抢了我们的千年参娃!”
凌正愣了一下:“什么千年参娃,我真的不知道!”
火凤凰露出一丝嘲弄的神色,冷笑道:“一个小子偷袭了林森和石岩,抢走了我们山神帮的震山之宝千年参娃,昨日,整个长白山只有你们的起尸队在这一代活动,而且白林的手下也说和你们发生过冲突。你以为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就会放过你?”
“玄飞他不是我们人的,只是我们路上遇到的而已,他干了什么我们怎么会知道?”凌正解释了一句。
“哼,这话你等着去哄别人吧!”火凤凰眼中冷光一闪:“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完脚掌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已经冲了上去。
“一宁!你快走……”凌正将女儿向身后一推,自己奋身迎了上来。
“想走?哼,落在我手里你以为你们两个谁能逃得出去?”火凤凰速度不减,从腰间抽出了一条三米长鞭,鞭头直直的穿进了凌正的左肩里。
“噗嗤……”
“滋…………”
穿了一个血洞之后,火凤凰迅速的抽回了鞭子。
“扑通……”凌正手捂伤口跪倒在地,鲜血已经将他身上的长袍染红。
“爹爹……”凌一宁看到父亲手上一声怒吼:“我跟你拼了!”拔出匕首,身体如矫健的灵猿一般冲了过来。
火凤凰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鞭子轻轻一挥,便是准确无误的击到了凌一宁的手上,并且用鞭子将她锁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小妮子,长的真水灵。你放心,姐姐我不会杀你,不仅不会杀你,还会好好疼你的。”火凤凰就像是一个色狼一样,贪婪的在凌一宁的身上挤、捏着。
凌一宁被对方搂在怀里,感到她的双手正在用力的抓挤自己,羞辱难当,一声娇叱,右肘向下锤来。
火凤凰见凌一宁敢动手,顿时大怒,鞭子一扬,便是将她的身体抽飞了出去。
“妈的,小贱人!告诉你,就是你们这种女人太多,男人们才会花心。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你们不把东西交出来,老娘我在你爹面前玩了你!”
被抽倒在地的凌一宁根本动弹不得,任凭火凤凰拎着自己的头发把她拖了起来。“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我数三声后,如果你还不能给我想得到的答案,我就撕光你女儿的衣服,让她后悔为什么投胎成女人!”
“你……”凌正听到她无耻的话语气的再次吐出一口鲜血:“你们堂堂山神帮,难道只会欺负我们这些无名小辈不成。你也是个女人,难道你就忍心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女人?呵呵……我早就不把自己当女人了。倒是你提醒了,我还是个女人!不过你放心,我会找人来好好招呼你女儿的!”
“再说了,这里就你们两个外人,我倒要看看,谁能毁了我们山神帮的名声。”
本来昨天晚上应该是火凤凰和白林一组上山的,可是被一个小白脸缠么的时间太长,以至耽误了时机。
等她做好了上山的准备之后,却是看到了已经空有一符躯体的白林和石岩。
从活着的帮众口中得知,这是凌正赶尸队伍里一个小子干的。
白林和石岩死了对她没什么,可是林森也死了,这让她愤怒无比,林森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关心她的男人,她不能让这个男人白死。
火凤凰一脸杀气的瞪着凌正,毫不犹豫的撕破了凌一宁的上衣冷笑,看着花白光滑的肌肤,火凤凰眼神中露出一丝怒意,高声叫道:“来人啊!”
“我跟你拼了!”凌一宁猛的抱住火凤凰的大腿,准备用力的将她放倒。
可是无力她怎么用力,火凤凰的身体就像是一尊石雕一般,根本没有动弹分毫。
“怎么,难道想要让姐姐侍候你不成!”火凤凰坏笑着用大腿夹住了凌一宁的脑袋,同时也用手中的鞭子缓缓的在凌一宁的屁股上划过。
凌一宁虽然发育的不错,但是毕竟是一个未经人世的少女,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她实在是没有丝毫的心思想要继续活下去,张嘴就要咬舌自尽。
“想死!没那么容易!”火凤凰怒喝一声,用鞭子狠狠的将抽了凌一宁的后背。
“啪……”
“啊……”
凌一宁如雪一般的肌肤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细细的血丝透过伤口慢慢的渗了出来。
“我杀了你!”凌正见到女儿受到这样的侮辱,体内再次生出一股力量,强忍住胸口的疼痛冲了过来。
“自己找死!”火凤凰高举起手中的长鞭,用力的朝着凌正抽了过去。
“爹……”
不用看就知道,这要这鞭子抽到凌正的身上会是什么后果,就算凌死不死也得躺个三五十年。
凌一宁虚喊一声,整个人瘫趴在了地上。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吓的树上的鸟儿都四散开来。
听到鞭响的凌一宁只觉着整个身体像是虚脱了一样,除了默默的流泪之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她不敢睁眼看父亲惨死的模样,一时间万念俱灰,全身抽搐的长大了嘴巴,准备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是谁!”火凤凰的质问声引得凌一宁停止了动作。
扭动看去,就看着玄飞用手狠狠的抓住了那条长鞭,而他的手掌也是不停的有鲜血涌出。
“妈的,敢让老子见红!”
“大爷的,今天老子他妈的不干、死你,老子以后就叫飞玄!”
玄飞怒声破骂着。
换作平常,像玄飞这种没有素质、粗鲁、装逼的男人,凌一宁是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是现在,她却是不自觉的在心中感激着玄飞。
销魂术之色鬼采魂!
火凤凰不过是想吓吓凌正,可是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青年竟然能够扯住她的鞭子。
她已经暗暗的发力,准备将鞭子抽回,可是鞭子依然是被玄飞仅仅拽在手中,她不得不谨慎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不可能,难道白林、石岩、林森全是被这小子所伤?妈的,不是都说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嘛!怎么会有这等实力!”想起帮众形容玄飞的样子火凤凰就是一脸的怒气,谁家的毛头小子能杀死山神帮三大坛主?
不过嘀咕归嘀咕,心中却丝毫不害怕,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如果再害怕一个少年那可真成笑话了。
“你就是玄飞?模样还不错,我劝你乖乖的把参娃将出来,那样的话姐姐还好好疼疼你,不然的话,就别怪姐姐……”
不客气三字尚未出口,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玄飞用带血的双掌按倒在地。
“娘的,小爷我对女人是出了名的温柔,不过你这臭娘们,实在是让爷我上火!妈的,好好的被男人骑就行了,还他妈的想着去骑妇人,小爷我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话音刚落,玄飞也是将自己伤口的鲜血用力的在火凤凰的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色”字!
销魂术之色鬼采魂!
这里的色鬼,并不是平常那些见了女人流哈喇子的男人,而是一个个专门采取女人体内的阴气来修行的恶鬼。
火凤凰根本没有来得急反应,就已经彻底的进入了销魂术的魂镜之中。
“我这是在哪?”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这浪漫温馨的屋子。
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使这间淡粉色的卧室看上去异常的浪漫。
而火凤凰,正是一个喜欢淡粉色的人。
“扑嗵……”
还没有来的急看明白这屋子的摆设,就觉着有人从身后抱起了自己,直接就抛到了那柔软至极的床上。
扭头看去的同时,她也一脸错愕的愣在了原地。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帅了,健壮的身型,俊俏的脸庞,那双黑色的眼眸中露出的尽是无尽的温柔,任凭哪个女人也无法拒绝他的微笑。
当他用嘴解开火凤凰的鞋带的时候,火凤凰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任由那个男人用舌头脱下自己的长袍、内衣。
她的肌肤很白,和凌一宁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不过她脸上的绒、毛却是让人不自觉的就想敬而远之。
可是这个男人不在意,他正很是享受的用舌头在她的脸上游走着。
“啪!”
“啪!”
突然间,这男人奋力的骑到了火凤凰的肚子上,用力的抽打着她的胸、部。
火凤凰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男人,此时的他哪还是个男人,直接就是一个魔鬼。
充血的眼睛,发红的身体,双手还拿着一些恐怖的工具。
而她现在也不是躺在什么床上,而是被人绑在了一个铜制的木马上,她清楚的感觉到,这木马的身体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的挪动着。
“啊…………”
“啊……………………”
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叫声从已经晕倒在地的火凤凰嘴中传了出来。
她就像是做了一个恶梦,在拼命的挣扎着,拼命的扭动着身体,看的出来,她很痛苦,相当痛苦。
“玄飞……”凌一宁惊喊了一声。
玄飞这才将自己的眼神从火凤凰的身上抽开,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上山顶?”
“你还是别上山顶了,怕是山神帮的人会在路上堵着你的!”久经人世的凌正看到火凤凰的模样,自然明白她做的是什么梦,有些尴尬的尽量让眼神不要接触到火凤凰的身体。
凌一宁也是有些担心的点了点头,道:“他们人太多了,你不要上去了,不然……”
“怎么走?”玄飞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看到他的脸色,凌一宁知道劝阻不住,手指平行向前伸去:“向这走,过了木屋就看到山路了……”
玄飞也不说话,只是怒瞪了一眼火凤凰之后,便转身朝着凌一宁指的方向走去。
看着手上鲜血直流的玄飞那狂妄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凌一宁忽然觉着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心爱的东西一样,眼神不自觉的就流露出了一丝伤感。
看到女儿的表情,凌正摇摇头,挣扎着站了起来:“哎,别想太多了。咱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以后咱们还是趁现在快走吧,找找走散的师兄弟们,要是等到其他人再追过来,又逃不掉了!”
凌一宁轻咬着嘴唇,知道父亲说的话是对的。扯下了火凤凰的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吃力的上前搀扶着父亲,向玄飞的反方向走了过去,不时的回头看着依然在地上挣扎着身体的火凤凰,似乎心中有些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
天已经大亮了,各种小动物也是时不时的就出现在玄飞的眼前。
玄飞此时直觉着双腿发虚、口干舌燥,又饿、又渴、又累、又困。
沿着凌一宁指的方向走了半天,总算看到了那间木屋,不过在木屋的周围此时却是围满了身材魁梧的壮汉。
“哈哈……放心吧,火坛主出马还收拾不了那个小子吗?不说别的,就是火坛主那手御朗之术,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受的了?别管了,咱们吃咱们的!”
“你小子,这样在背后损火坛主,回头我可要告诉她!”
“大哥,你可别害我!要是被火坛主那样的女人玩一晚上,我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这倒是实施,哈哈哈……”
“哈哈哈…………”
这人一这样说,立刻引起众人大笑起来。
“哎,对了,你们说那个叫做玄飞的到底是哪里毛病犯了,连咱们山神帮的主意都敢打?难道他不怕死吗?”
“谁知道呢?我估计,那帮赶尸的肯定是假扮的,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咱的千年参娃。”
“没错,谁不知道这千年参娃的血能让男人这辈子都雄风不倒啊!”
“哎,能给我一根参毛也行啊。”
“做梦吧你,四大坛主都分不到参毛,你能有机会?”
“呵呵,也是。估计那叫玄飞的也是某个门派的弟子吧,他用的招数都邪性的很!”
“嗯,我看着比老帮主的招数都邪性,就那么一挥手,白坛主就躺地上了。”
“行了,别说了,隔墙有耳。”
“嗯,不说了不说了,快喝吧,估计一会火坛主就该回来了!”
山神帮的帮众,大多数都只是一些混混、流氓,没有几个人是真正的修行者。玄飞杀了他们的坛主,就想他于毁了他们的饭碗,但是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玄飞的身手却是让他们羡慕不已的。
众人的话并没有引得玄飞的关心,他更关心的是那些家伙面前桌子上摆着的食物。
干咽了口唾沫之后,便是有气无力的朝着桌上的食物走了过去。
“谁?”山神帮的人听到了脚步声,怒目瞪向了玄飞。
“玄飞!”
“他就是玄飞!”
有人认出了玄飞之后,吓的脸色惨白,差点没有尿裤子。
其他人见状,也是如临大敌的闪到了一旁。
第十八章 爷就是来吃霸王餐的!
“玄飞?他就是玄飞?”
“杀死三位坛主的人竟然这么年轻?”
“哈哈,他竟然自己跑过来了,真是不知死的鬼!活该咱们几个人立功!”
“你山炮啊,就凭你想杀死他?”
………………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些还做着立功大梦的人也从梦中醒了过来。
看着神情呆滞的玄飞一步步的朝着众人走来,人群开始纷纷的朝着四周散去。
“快跑,我们去通知坛主。”
“哪还有坛主,火坛主怕是也被这小子杀了。”
“快跑吧…………”
山神帮的帮众本就是山下村落里一些游手好闲的家伙,让他们仗势欺人还行,让他们为帮捐躯可是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况且四大坛主全死在玄飞的手上,他们上去顶个蛋用。
冷冷的看着四散的人群,玄飞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对他而言,就这些人还不值得他去使用魂术。
况且,他现在饿了!
“大爷的,没想到这山神帮的伙食这么好!”看着桌子上的野味,玄飞的口水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快步的跑到桌旁,撕下一条野鸡腿就大口的咀吃起来。
“折腾一宿了,快闹死我了,妈的,凌寒那臭和尚是不是骗我。我怎么就没有看着个寻找定魂珠的人呢?”玄飞边吃边在心中合计着,自打上山以来,根本没碰着什么修行人。当然,在他的眼中像凌正这种赶尸人是算不上修行人的。山神帮的帮众更不算,那四大坛主还能勉强的算一下。
“我操!”
“大爷的,这酒真带劲!”
乍喝第一口的时候,玄飞差点没被那酒劲冲的晕过去,不过第二口、第三口下肚之后,他索性抱着那透明的玻璃瓶大喝起来。
半瓶酒下吐,两只鸡也只剩下骨头,玄飞这才美滋滋的将腿翘到了桌子上。
从地上拔起一根细草,用草叶剔着牙,闭上眼睛很是享受的沐浴着这丛林中的林风和轻柔的阳光。
休息了一会,玄飞才从怀里掏出了那千年参娃。
“娘的,这玩意到底怎么吃啊?”玄飞不悦的咒骂着。
千年参娃现在看上去不过就是一只体型较大点的山参而已,虽然有点人模样,但是和它苏醒时候那个小童比起来是差的远了。
“炖汤喝这玩意也太大了,总不能炒着吃吧?”玄飞若有所思的翻看着参娃。
“管它呢,先睡一觉,回头找凌寒研究研究怎么吃它!”将参娃塞进怀中,玄飞就将几条长櫈拼在了一起,恍若无人的大睡起来,似乎他并不在意一会是不是会有人偷袭他。
他知道,那些家伙都在远处看着他,不过他不在意,要是他们有胆子动手早就来了,怕是现在去搬什么救兵去了。所以,在他们的救兵到来之前,还是先睡一觉的好。
玄飞有些郁闷,他一觉起来天都黑了,那帮山神帮的弟子也没有搬来救兵。
“太不把小爷当菜了吧!”玄飞有些不爽的咒骂着。
睡也睡饱了,吃也吃足了,玄飞拍了拍屁股,从地上捡起一个山神帮众留下的衣服把脚包起来,就朝着山顶的方向出发了。
冷,这是玄飞心中唯一的感觉。
在凤城生活的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寒冷。
其实不冷就怪了,就算是夏天,也没有几个穿着裤头汗衫,光着脚上山的。
很快,玄飞就知道了为什么这里会如此阴冷。
一座湖,一座很小很小却是使周围的花草树木都挂上了冰霜的雪湖。
在湖的旁边是一座灯火不怎么通明的城市。
无论是房屋还是街道,都是座落在丛林之中,很好的掩盖了这座城市的存在。
玄飞已经受不了了,实在是太冷了,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没将剩下的酒带在身上了。
“雪池村……”
在村路的前面一棵大树上,挂着一块已经烂透的木牌,木牌上面的字不是用笔写的,而是用骨头拼凑而成的。
雪池村,是那些长期在长白山上修行的人一起建设而成。
长白山虽然不是天下出名的修行地,但是对于东三省的人来说,他们也没有其它的选择,去远地方还不如在长白山上呆着,反正下了山也能混碗饭吃。
一路走来,不少人都朝着玄飞投来了鄙夷的眼光。
玄飞懒的去搭理这些人,他只是想在自己冻死之前找个地方吃点热乎的饭菜。
跟在人流后面进了城,朝着手心里边吹了几口哈气,玄飞定睛打量着周围,终于看一了一个门口挂着八盏大灯笼的饭店,毫不犹豫的就朝着饭店跑了过去。
这饭店装修谈不上豪华,但是占地面积却是大的有些过份,单是一楼就有将近六十张可供十二人吃饭用的饭桌,更别说楼上几层了。
玄飞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上,拿起桌子上的菜单就翻看起来。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一跳。
普通的酒菜吓不着玄飞,就连那些熊掌、鹿茸在玄飞眼里也正常。
只是他不明白,什么饭店敢光明正大的卖‘童子肉’‘玉女酒’‘金汤’‘土骨’
什么叫童子肉,必须得是从未满八岁的孩童身上割下来的才算,得活着的时候割。以前的修行人为了用他来补充自己的阳气,常常从人贩的手里买小孩,不过现在国家管的严,在很多地方已经没有童子肉吃了。
这玉女酒是用未满六岁的女孩的鲜血酿成,是专门用来补充女人的阴气的,说白了就是滋气养身用的。
那金汤的材料是各种各样的修行金行气息的修行人的尸肉制成,因为他们修行的时候吸收了大量的金气,所以他们的尸体也会被人盗用。
“大爷的,这也太狠了吧!”玄飞吃惊的叫了起来。
“大师兄,我看爹爹这次肯定能夺得宗主之位了。”一个清脆的喊叫声从楼梯口处响了起来。
玄飞转脸看了一眼,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模样颇为清秀,穿了一身紫色的道袍,那浑身美妙的曲线完美的被遮盖住,尽管如此,胸前的跳弹还是会让人不自觉的暗暗心痒。
她身旁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裤、白色披风的青年,二十六七的模样,身材像凌寒一样魁梧,模样长的比玄飞就强那么一点。
“这位先生,不知你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来了饭店还能干什么。不过玄飞的打扮实在是不像要来吃饭的人,所以服务员语气中没有丝毫热情。
青年听到声音看向玄飞,眼睛落在了他套在脚上的衣服和根本无法被衬衣包裹住的参娃大吃一惊,虽然没有看到全部,但是仅凭那几根几十公分长的参毛,他也知道,这棵参极有可能是山神帮连日在追赶的千年参娃。
少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玄飞,秀眉微蹙,嘴巴一撇微微翘了起来。
“你们怎么能随便让一个叫化子就钻了进来?”
玄飞的衣着和气质,的确看起来很像个叫化子。
“思旋,不要胡说!”青年见少女口无遮拦,连忙喝了一声。面带歉意走上前去,冲玄飞抱了抱拳,道:“小兄弟,我这个小妹说话口无遮拦,你别介意!”
今天他听说山神帮的四大坛主全败在了一个青年人的手上,而这个青年人极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人,他可不敢去惹事。
玄飞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指着菜单叫道:“那什么,给我来碗长寿面和炒盘不老肉!”
在菜单上先了半天,玄飞才选出了两道即能滋补元气,又不怎么恶心的菜和饭。
这里的长寿面,是用在尸林中成长的麦子面和五十年以上的野味合制而成。
而不老肉,则是百年以上的野味烧成。
总的来说,都是极有灵性的修行动物。
“什么态度,我大师兄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嘛!”叫思旋的女孩见玄飞根本不理会那青年,很是不爽的叫了起来。
“思旋,别说了!”青年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思旋生气的瞅了玄飞一眼,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生气的扭头出了店。
“思旋……”见她生气,青年着急的喊了一声,急忙跟在后面追去。
服务员看到那青年人对眼前这个少年都客客气气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将那幅嘴脸放了下来,说道:“那还请您先将饭钱交了!”
“先交钱……”一听这三个字,玄飞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离开凤城的时候,身上除了够买火车票之外也没剩多少,下了火车又赶到这里,更是所剩无几,昨天折腾了一天,钱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哪还有什么价位可言。。
“您不会没带钱吧!”服务员看到玄飞眉头皱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会,只是这吃饭哪有先交钱的道理!”玄飞故作镇定的说道,他已经铁了心要吃上碗长寿面了。
“不好意思,您点的都是需要特别加工的菜,所以必须得先付钱!”服务员不肯让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爷的,你还怕老子会赖账不成?”玄飞声音中微微有些发冷。
“这个我们倒是不怕,这里是山神帮开的!”服务员刻意的咬重了山神帮这四个大字,好像是在刻意的提醒一下玄飞,不要在这里找事。
玄飞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服务员,那股由内至外散发出来的杀气,令周围的食客都不自觉的感到了一股寒意。
“你大爷的,三分钟之内,把菜给我端上来,再给我来两壶好酒和你们的拿手好菜!”
“妈的,不想死的全给我做下!”
玄飞看着周边的食客有站起来的意思,怒声大喝一声,就连那服务员都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先给小爷上壶茶!”玄飞缓缓的坐下身去,很是嚣张的叫道。
这服务员不提山神帮还好,一提山神帮玄飞更来劲了,他已经决定在这里吃顿霸王餐了。
第十九章 雪姑滂滂
“小子,你知道这是哪吗?”
“敢在这里撒野!”
被玄子一嗓子吼住的人群这时也回过神来,任神也不想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丢了脸面。
换作普通人,看着这凶神恶煞打扮怪异的家伙估计早就吓跑了。不过可惜的是,玄飞不是普通人,他压根就没有脑子。
一个身着粗麻白色衣裤的青年男人走到了玄飞身旁,不屑的看着玄飞说道:“你挺狂的,虽然我喜欢你的性子,但是想在我们雪月楼闹事,你还不够格。你走吧,我不想伤你。”
玄飞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一眼,慢慢的将双手伸进了汗衫里,从胸前取出了千年参娃和生灵袋生到了桌子上,然后便是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将脚翘到了桌子上,充满挑衅的冲着青年男人挑了挑眉。
“千年参娃!”
“生灵袋!”
“怎么会在他身上?”
“难道他就是打败山神帮三大坛主的小子!”
“不可能吧,他这么年轻。”
“要不是他的话,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他身上?”
东西一亮出来,人群立马炸了锅。
有吃惊的,有害怕的,当然更多的是想夺宝的,一时间整个雪月楼的一楼大厅的气氛变的有些令人窒息。
“你有那个本事让我出去吗?”玄飞不屑的瞅了青年男人一眼。
“你……好狂的小子!”李谦气的直咬牙,“我敬重你是个人物,不想伤你,这才好言相劝,既然你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切,你就一看风水的在这里装什么大侠!”玄飞冷哼一声。
李谦听完愣在了原地,整个长白山的人除了老板娘之外,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真正的本事,可是这小子却一眼就看出来了。不,不会是看出来的,兴许是早就打听好的。
李谦看着桌上的宝物,也起了贪心,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千万别客气!”玄飞轻笑着说道。
“噌!”
话音刚落,李谦的手上就多了一张正在燃烧的符纸。
符纸烧的很慢,烟气慢慢的在空中扩散开来。
“糟了,快离开这里!”
“妈的,想看热闹都看不成!”
人群一拥而散,全部挤到了大门和楼梯口处,谁也不想沾到那恍如青丝一般浮动的烟气。
“吱……”
“吱……”
“吱……”
就听着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阵古怪的叫声,李谦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吓退玄飞,可是没有想到,他都已经亮出招来了,可是玄飞依然是漠不经心的翘着腿。
李谦觉得像是受到了侮辱,眼神微眯,冷哼一声:“是你逼我的!”
将燃烧的符纸扔到了空中,双手猛的合十,灰色的纸灰随之四散起来。
“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身着紫色长纱裙的女人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众人一看,禁不住同时一呆。天下间……竟然有这样貌美的女人!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高贵典雅,让人自惭形馈,不敢仰视。
就连在场的女人看到她,眼神中都不自觉的露出了羡慕。
众人很是自觉的给女人让出来一条道,她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四五岁,手中拿着一支青色长尺,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
“李谦,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在雪月楼里动手…………”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眼睛瞪圆的看向了摆在桌子上的千年参娃。
“滂滂,对不起,可是这个小子实在是太过狂妄了!”李谦原本战意昂然,听到这话,也立刻脸上透红,全身一触即发的气势瞬间消散,同时生出了一种愧疚之情,觉得自己好像浊世中的人把眼前这个女人污染了。
“吱…………崩!”
众人正沉浸在这个女人“威严”下,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
玄飞很是舒坦的放了一个节奏相当强的屁,虽然说是臭屁不响,响屁不臭,但是玄飞这屁却是又臭又响。
这个臭屁像是一棵炸弹,立刻将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圣洁熏的没了踪影。
“你什么意思!”滂滂细眉紧皱,面带怒色的瞪着玄飞。
玄飞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缓声说道:“弄了点迷神香在身上,就真觉着自己可以迷住所有人了啊!小爷我不吃这一套。”
“迷神香?”
迷神香是一种修练阴阳之人必备香草,平常是用来屏除心中杂念的,但是如果持香人修为可以的话,便是可以通过迷神香的香气来捕获他人的心智。
滂滂听到玄飞一语道破了她的玄机,脸色一沉,声音中有些不高兴:“想打架出去打,我们雪月楼不是让你们闹事的地方。”
李谦听到这话,连忙转过身去,躬身道:“师姐息怒,我这就和这小子出去!”
说完看向玄飞,眼神中露出一丝挑衅的目光:“可敢跟我出去……”
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感觉身体一阵恍惚,整个人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糟了!”当他感觉自己中了招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迷迷糊糊的朝着门外的雪池走了过去。
“噗通!”
李谦一头栽进了门外的雪池里,众人根本不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皆是一脸错愕的看着玄飞。
“逼样,看风水的跟着凑什么热闹!”玄飞不屑的咒骂一句,连销魂术最简单的迷魂氏都受不住,活该他倒霉了。
站在门口外面看热闹的凌思旋同样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楼夜雨……不,楼师兄,他……是怎么做的?”
“不知道!不过,好像是用了什么使人迷失心智的法术!”楼夜雨干咽了口唾液,有些害怕的说道,现在回想起来,还好刚刚自己没有帮助思旋数落这家伙,不然的话,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玄飞丝毫不理会众人吃惊的眼神,故作饥饿的叫道:“服务员,快他妈的上菜,都要饿死人了!”
雪滂滂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无视,脸上露出了一丝杀气。
雪滂滂是在雪池村长大的,饮雪池水长大的她,自幼就美貌出众,根本不用利用什么法术,就能虏获无数男人的心。在她眼中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凭借自身气质和迷神香,就算是修行阴阳的高手,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非但不理会自己的美貌,而且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轻蔑和不屑。
一瞬间,傲慢的自己在对方眼中仿佛变成了一个小丑。
这种侮辱如何能够忍受的下,青尺向前一伸,指着玄飞的脸叫道:“在我们雪月楼动手,就是不给我雪姑滂滂面子!你最好要想想该怎么和我道歉,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冷傲之意,显然有种一语不合就要动手的趋势。
“雪姑滂滂?”
“她就是山神帮老帮主的女儿?”
“没想到,如此年轻!”
玄飞并不理会她是谁,他现在关心的就是什么时候能吃上饭。“赶紧滚蛋,要是挡着老子吃饭,老子干*死你!”
众人一阵无语,敢在雪姑滂滂面前如此说话的人,怕是整个东三省就只有眼前的玄飞一人了。
“这位兄弟,人家就是让你道个歉嘛,又没有说别的。”
“就是,道个歉又不会少一块肉……”
众人同时议论纷纷,如果不是害怕玄飞的实力,怕是早就有人冲上前来抢宝了,不过虽然不能抢宝,但是用嘴替美女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我说过,你要是妨碍我吃饭,我就干……死……你!”低沉的话语中透出一股玩弄的味道,玄飞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凭心而论,要是玄飞现在是酒足饭饱的话,二话不说就会好好和这个雪姑滂滂好好玩玩,可是现在,他没有心情,他更想吃点热呼饭。
听到这种肆无忌惮的藐视,滂滂忍不住了,怒火冲上眉梢“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环顾四周,声音再次响起:“滂滂今日只是教训恶客,得罪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说完双手便是迅速的拿着青尺在地上丈量起来。
每次丈量地上都会凭空出现一道晶莹的雾气。
“天绝尺!”
“不可能,天绝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听闻天绝尺在当年正邪一战中,被人打成了两半,天尺已经被魔人抢走,而她手中的怕是地尺!”
“看来这小子今天死地了,虽然只是一半,但是其功效也不是凡人能受的住的!”
滂滂不管众人的说词,继续着自己的丈量。
“困魂牢,主东三尺,主西六丈,主南北各十八寸!东困仙,西困人,南困鬼,北困妖!”玄飞面无表情的念叨起来。
滂滂没有想到,玄飞竟然不仅能识破自己的迷神香,连自己正在布置的困魂牢也能道出其中玄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玄飞。
玄飞不屑冷哼一声,“要论起这困魂牢来,你比凌寒的差远了。就你比划这工夫,想要玩死你也简单的很!”
“臭小子,别太狂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怒喝一声之后,滂滂便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鲜血抹在了青尺之上。
“哟喝,怎么着,又想跟小爷玩通灵游戏啊!”玄飞不假思索的叫道。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滂滂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既然你这么愿意玩通灵游戏,那小爷就陪你玩玩!销魂术之玉骨销魂!”玄飞怪笑一声,一把就将桌子上的杂物推到了地上。
“嗡……”
滂滂只觉着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来不急做出反应,双手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解衣脱裤了。
第二十章 天门
“呜呜……”滂滂欲哭无泪,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就是无法让自己停止下来
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躺到了桌子的上面,玄飞贪婪的在她的身体上闻嗅着。
“味道还不错吗……不知道质感怎么样……”玄飞完便将自己的双手抓向了滂滂的胸部。
“啊……”滂滂痛哭起来。
“不要?”玄飞目光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左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沿着她的大腿缓慢向上划来:“和你说了,别打扰爷吃饭!现在好了,爷没有吃饭的想法了,现在只想吃你!”
在场的男人都是暗骂玄飞这家伙不懂的怜香惜玉,可是只能在心中骂,没有人敢骂出声来。
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看明白玄飞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迷惑了李谦和滂滂,现在众人有点相信为什么玄飞手上会有千年参娃和生灵袋了。
“这位兄弟,在下楼夜雨,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楼夜雨从外面挤了进来,客气的冲着玄飞抱了抱拳。
玄飞瞟了他一眼,没有吱声,眼睛继续紧盯着厨房的方向。
楼夜雨见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大大方方的坐到了玄飞的身旁。
“这位兄弟,看你的年纪不大,没想到你对魂术的修为却是如此之高啊!”楼夜雨有些拍马屁性质的笑道。
玄飞听完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修练的是魂术?”
“呵呵,在下悟魂阁弟子,虽然我不是正修魂术之人,但是我门内却是以修练魂术而闻名天下,所以在下就看出来小兄弟使的是魂术了。不过,你是我见过使用销魂术最厉害的人!”
“哦,悟魂阁……”
玄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听老爷子说过悟魂阁,好像是黑龙江一个什么山里的门派。
凌思旋见大师兄在玄飞身旁坐下,她也战战兢兢的跟着走了过来,面带惧色的打量着玄飞。
雪姑滂滂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灰头土脸的走到了玄飞身旁,咬牙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大爷的,没完了啊!”玄飞怒喝一声,吓的滂滂不自觉的后退了数步。
“老子玄飞,我告诉你们啊,我现在很饿,别他妈的给自己找不痛快!”玄飞愤怒的指着正怒目瞪着自己的人群。
没有人敢去与玄飞的目光对视,所有人都是不自觉的将头扭向了一旁。
“妈的,他就是玄飞!”
“山神帮的人已经出了花红捉他!”
“都给我滚开…………”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脸色惨白的火凤凰。
她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数个伤口,身上的衣服也是残破不堪。
玄飞怒瞪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怎么,还没有玩够?”
火凤凰闻声之后,脸色变的更白了,害怕的说道:“玄飞,别以为我怕你,今天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们帮主请你走一趟!”
“不去,想见我让他自己来!”玄飞毫不犹豫的叫道。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玄飞,恐怕在东三省,还没有人给让山神帮的帮主亲自来找自己的。
“你……”火凤凰气的不知说何是好。
滂滂见状,连忙将火凤凰拉到一边。
“火坛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怪物是哪里来的!”滂滂着急的问道。
“别提了,算了,我还是回去和帮主回报一下消息吧。雪姑,你千万别惹这个疯子,他是个疯子!”火凤凰紧张的握着滂滂的手。
看着被玄飞吓的六神无主的火凤凰,滂滂也是一脸的诧异,火凤凰在长白山上怕过谁啊?竟然被他吓成了这样。难道她被他给……
想到这里,滂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气。“难道我连火凤凰都不如吗?”
“玄飞,我觉着你还是去一趟的好,毕竟这是山神帮的地头!”楼夜雨很是担心的劝着玄飞。
玄飞摇了摇头,道:“去个毛,老子快饿死了。妈的,快上饭,你们这饭管还打不打算开了!”
“来……来了……”服务员现在可不敢再怠慢这位爷,连忙把吃的、喝的端了上来。
玄飞就像是一头恶狼一样,连抓带咬的吃起了端上来的美味。
凌思旋扯了扯楼夜雨的衣角,低声说道:“大师兄,你惹这个人干什么啊?”
楼夜雨低声应道:“思旋,这次你父亲让我们来长白山,就是为了拉拢一些有能力的人士,到时候好助你父亲夺宗主一事。如果,我们能将这玄飞拉到手的话,我想你父亲的宗主就当定了。”
“可是……”
“没事,你别说话,看我的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
“明人背后不说暗语,你俩嘀咕啥呢!”玄飞不悦的瞪着两人。
凌思旋被他的眼神吓的脸色苍白,楼夜雨也是一脸苦笑的说道:“呵呵,没什么,小妹说玄兄气度非凡、才智过人,很想跟玄兄交个朋友。”
玄飞面无表情的扫量了一下凌思旋,淡淡的说道:“我对这种女人没兴趣!”
“这种女人!”听到这话,如果不是楼夜雨拉着她的话,凌思旋肯定就把桌子给掀了。
“哎,你们悟魂阁,是不是也为定魂珠而来!”玄飞目光凶狠的瞪着楼夜雨问道。
楼夜雨听完一愣,弱声说道:“玄兄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玄飞不解的问道。
“定魂珠在前几日已经被天门的人取走了!”
“什么?”
“就在前几日,天门的门徒上山抢走了定魂珠,说是要做为这次奖励新门徒的奖品!”
“大爷的,白跑一趟!哎,这天门是什么地方?”
“这个,天门是上前国内最大的修行‘玄’学的门派。每年都有无数人挤破头的想挤进去。不过这天门每隔七年会开一次山门,而且命理、风水、阴阳、术数这四个分堂仅收一人。招徒比赛是个公开的比试,首先要得到各大门派的推荐,然后再与其它门派的人进行较量。最后这四人会以四圣地新进门徒的身份来较量,获胜者将会得到丰富的奖励,而今年的奖励就是定魂珠。
听楼夜雨讲完,玄飞来了兴趣,着急的问道:“在哪比赛,怎么去?”
“这个……玄兄,这个比赛都是由各大门派引荐自己的弟子前去的。不知玄兄是何派门下?”楼夜雨为难的说道。
“……我无派……”玄飞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只要玄老弟肯加入我们山神帮,你便有了门派了!”就在此时,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第二十一章 靠山王宋子雄
“靠山王!”
“宋子雄!”
“他竟然真的来了!”
人群害怕的给宋子雄让开了一条道路,在手下的拥护下,年近七旬的宋子雄,被人从外面抬了进来。
“他怎么成了这样?”
“别乱说话!”
火凤凰快步向前,怒目瞪着四四方方的坐在椅子上的玄飞,“见到我们帮主,还不起身!”
玄飞不屑的瞅了她一眼,“拷!”
“你……”火凤凰被他气的说不上来话。
众人更是一脸的震惊,全东三省,怕是敢在宋子雄面前说这个字的只有玄飞了。
“宋帮主您好,在下是悟魂阁楼夜雨,这位是我的师妹凌思旋。”楼夜雨也不敢像玄飞一样耍个性,连忙起身向宋子雄请了安。
“呵呵,凌阁主近日可好啊?有日子没有去你们悟魂阁讨教了。”宋子雄轻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他并没有将玄飞的话放在心上。
“说实话,不怎么好,不然的话,家师也不必让我们来这里烦劳宋帮主了。”楼夜雨面带歉意的说道。
“不碍的,不碍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咱们的事回头再说,各位,能不能回避一下,在下有些事想和这位小兄弟谈谈!你们两个,可以留下,到时候也好向凌阁主禀报一下。”宋子雄客气的朝着众人抱了抱拳。
嘴上说是回避,可是实事上却是被人请出去的。
十几号身材魁梧的大汉死死的堵住了房门和楼梯口,别说是看,就连趴在墙角听的胆子这些人都没有。
滂滂面带不悦的走到了宋子雄身旁,“四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替滂滂出这口恶气不成。”
宋子雄为难的笑了笑,道:“滂滂,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山神帮的规矩!”
一听到山神帮的规矩二字,滂滂和火凤凰两人的脸上皆是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四叔,你不会是想……”滂滂有些害怕的看着宋子雄。
宋子雄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想,而是我不得不这么做。你没看,千年参娃已经落在人家的手上了吗?”
“哧溜……”
“痛快!”
任谁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玄飞竟然还有吃面的心情。
“臭小子,你是找死……”火凤凰怒喝一声,便是将手中的长鞭挥向了玄飞。
未等玄飞出手,宋子雄已经怒喝一声音,“放肆!”
吓的火凤凰连忙半跪到椅子前面,“属下该死!”
宋子雄并不理会跪在地上的火凤凰,而是面带笑意的坐到了看着玄飞,轻声说道:“在下宋子雄,给面子的江湖朋友都称我靠山王,长白山这一亩三分地上,在下还算是个人物。”
“有话直说!”玄飞冷冰冰的说道。
宋子雄非但不怒,反倒是拍手叫好。“哈哈哈,好,不错,有性格,这才像个爷们!那我就直说了,山神帮的规矩,谁能得到千年参娃,谁就是山神帮的帮主,既然现在你得到了参娃,那在下自然要将帮主的位子让出来!”
“帮主!”
“四叔!”
众人一听,纷纷上前劝阻宋子雄。
宋子雄大手一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噗嗤……”一口黑血由宋子雄的嘴里吐了出来。
众人尚未出声,宋子雄已经伸手止住了他们。
玄飞看着那团已经凝结成块的黑血,脸上也是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根据书上记载,凡是口吐黑血成块之人,皆是因为走火入魔三魂七魄尽废之人,这种人虽然还活着,但是已经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因为他们是依靠各种灵丹妙药而存活的。
“小兄弟,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为什么我的弟子会拼命的寻找千年参娃了吧!”宋子雄苦笑着说道。
“找个毛啊,人家都想私吞了!”玄飞心中暗暗叫道,当然,他没有在嘴上说出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过这参娃我还是不能给你。”
“呵呵,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要回这参娃的意思。我只是想,如果可能的话,你能不能替我接管山神帮!”宋子雄严肃的说道。
“啥?让我当这群土匪的头子?”玄飞吃惊的叫道。
“小兄弟,别怪他们,山神帮的本意是好的。都是想保护好大山,可是这人多了就杂,难免会有些个心术不正的人混了进来,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兄弟多多包含!”
“没兴趣,我不喜欢被人管,更不喜欢管人!”
楼夜雨吃惊的看着玄飞,他恨不得上前告诉告诉玄飞山神帮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宋子雄笑着说:“小兄弟,你大可放心,你接任帮主之后,帮内事务尽由火凤凰来帮你打理。而且也不会有人管你,你要是愿意管的话就管管他们。而且,你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参加四圣地的门徒选拔大赛。”
“不需要,我才不参加什么门徒大赛!”玄飞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
“难道,你不想要定魂珠了?”
“谁说不想了!”
“那你又不去参加!”
“难道,非得去参加不行吗?老子不会直接去抢啊。”
“哈哈哈…………小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要是天门的东西能被人随随便便抢走的话,还能叫天门吗?”
宋子雄听到玄飞天真的话语不自觉的大笑起来。
玄飞皱了皱眉,道:“也是哈,那咋办。”
“玄兄,你不如考虑一下宋帮主的意见!”楼夜雨着急的说道。他心中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要是玄飞接任帮主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玄飞回头看了看火凤凰和滂滂,“啧啧啧……不好,你们帮里的女人都太丑了。”
两女闻声之后,恨不将玄飞活吞进肚中。
“哈哈哈,这个玄兄弟放心。咱东北啥都缺,就是不缺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到时候随你挑!”
“直说吧,你为什么这么做!”
玄飞已经和这家伙绕够了弯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子雄。
宋子雄止住了笑声,眉头轻皱的说:“玄兄弟,实不相瞒,千年参娃的灵气已经被你吸收了。”
“这怎么可能,我还没吃它呢!”玄飞拿起了参娃。
宋子雄摇了摇头,道:“吃他只是补身子而已,参娃真正的贵重之处在于它体内所含的天地灵气。虽然我不知道何因,但是它体内的灵气已经明显的缩减了,而且依然在呈下降的趋势。不出几个时辰,它就会变成普通的山参大小了。所以,你最好趁着现在把它吃喽。”
“这怎么可能,要是我吸收了的话,我能不知道嘛!”玄飞一脸怀疑的叫道。
楼夜雨先是一愣,而后有些吃惊的看着玄飞,“玄兄,是不是因为你修练魂术的原因?”
“这个和那个有啥关系。”
“玄兄,家师乃是悟魂阁阁主凌风道人。虽然我并不是修魂之人,但是我也听家师常常提起。人的三魂分别主着人的精、气、神,人的七魄分管别着财、福、体、仕、坎、灾、难!是不是你主管气的魂吸收了参娃的灵气。”
玄飞一脸茫然的看着楼夜雨,这些玩意,老爷子没说过,他也没听过。眨了眨眼,道:“你说的是啥啊,我咋听不懂!”
“怎么会,玄兄不是修魂之人吗?”
“是啊,我是修魂之人,可是我修魂的时候也没有人告诉这玩意主什么精、气、神啊!”
“…………”楼夜雨一阵无语,良久才苦笑着说道:“呵呵,玄兄实在是天才,连魂经都尚未读懂,就能修得如此技艺。”
“魂经,魂经又是啥》?”
“玄老弟,要是你对魂经感兴趣,只要你当上山神帮的帮主,到时候悟魂阁的人肯定会主动给你送来的!”宋子雄见状连忙插嘴。
同时也朝着楼夜雨示了一下意。
楼夜雨心理神会的点了点头,道:“没错,玄兄,魂经是修魂人的根本。如果没有魂经盲目修魂的话,很可能会导致走火入魔,使魂气散而不聚!”
“啪!”玄飞听完一掌拍到了桌子上。
众人不解的看着满脸怒气的玄飞。
“妈的,难怪老子会走火入魔,整了半天老爷子是弄了些野路子来教我!”
第二十二章 人走茶凉
玄飞是有点疯,但是他并不傻。
他从来不相信天上掉屎这种事,但是现在这事居然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众话说的好,妓女给嫖客拜年,没安好心。
自己抢了山神帮的宝、又杀了山神帮的人,宋子雄竟然连点怒色都没有,这不得不让玄飞怀疑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了。
再者说了,那楼夜雨说的什么魂经,玄飞连听都没有听过。
老爷子也没说过,但是这种事只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宋子雄的气色越来越差,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低,“小兄弟,山神帮日后就托你……照看了…………”
话未说完,宋子雄的脑袋就歪向了一边。
“四叔!”滂滂上前大声哭喊着。
“帮主……”火凤凰等帮众也是跪到了宋子雄尸体的旁边。
大厅之中,顿时哭声一片。不光是山神帮的人,连门外的人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就连楼夜雨和凌思旋的眼睛里都有泪花打转。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让这个小子当我们山神帮的帮主吧!”宋子雄的身子骨还没有凉透,就已经有人对他临死前的决定做出了质疑。
“没错,不能让外人当帮主!”
“帮主生前最看重的是我们林坛主,帮主死了,理应由林坛主继位,不过林坛主已经被这小子杀死了。现在应当由我们木坛的大师兄来继位!”
“放屁,我们土坛的人多、钱多、家伙多,凭什么由你们木坛的人继位。要继也是我们土坛的大师兄!”
“扯蛋,谁不知道当年帮主将山童将给了我们雪坛坛主,要继位也应该由我们这来。”
“你们的坛主都死了,现在理尖由我们火坛坛主来继位……”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变的有些剑拔弩张起来。除了滂滂和火凤凰还跪在宋子雄身前,其它人都已经怒目瞪向了彼此。
山神帮四大神坛,木、土、雪、火,按照道理来说帮主确实是应该由这四坛当中选出,但是宋子雄却在死前让玄飞来继位,这怎么能服众。
“姐姐,现在怎么办?”滂滂看着蠢蠢欲动的帮众,担心的问着火凤凰。
火凤凰皱了皱眉,怒声喝道:“帮主的话你们听的很清楚,难道你们想抗令不成?”
“火坛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让这么个毛头小贼来当我们山神帮的帮主,这传出去还不成了笑话嘛!”
“就是!”
“这让关东其它门派怎么看我们?”
“难道我们山神帮没人了不成,还让一个外人来当帮主?”
“对,没错,要当也是得我们帮内人。”
“我们木坛大师兄木清风,深得我们林坛主的真传,理应由他来当掌门!”
“放屁,我们石坛主的儿子石磊的功夫不比他差。”
“哼,我们雪坛白坛主的弟弟白子松才最有资格!”
“怎么,不服气?”
“不服又怎么样?”
“不服就比划比划!”
“比就比!”
火凤凰虽然是火坛坛主,但是其它三坛的弟子根本不理会她的话。谁都知道,要是帮主从自己坛里出去会是种什么结果。
人群很快便是冲到了外面,已经做好了较量的准备。
木清风、石磊、白子松三人更是被坛下弟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木清风虽然年纪不过二十,但是他却对奇门遁甲之术研究甚好,在长白山上布下的几处奇局可以将人活活困死。
石磊才十七岁,但是心狠手辣奸诈程度丝毫不压于他的父亲。
白子松,白林的亲弟弟,虽然雪术不像白林那般精通,但是他的巫咒之术却也是令人闻风丧胆。
木清风并没有理会人群,而是杀气十足的盯着玄飞,他对帮主之位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事情是给师父报仇。
可是石磊和白子松却是对报仇没什么兴趣,他们更大的兴趣是争夺帮主之位。
“玄兄,我看你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楼夜雨担心的说道。
玄飞不以为然的说:“没事,看看热闹也好。哎,你说这参娃怎么吃啊?炖汤喝?”
楼夜雨一阵无语,凌思旋有些担心的说道:“师兄,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我看这些人都已经发疯了。”
“离开?去哪?你没看着外面已经开打了嘛,咱们怎么出的去。”楼夜雨无奈的说道。
滂滂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愤愤的说道:“还真是人走茶凉,刚刚还帮主前帮主后,现在竟然连个抬尸体的人都没有。”
火凤凰笑了笑,道:“没办法,咱山神帮就是这样。当年你爹去世的时候不也是一样嘛。”
“火姐姐,我看这帮主的位子你来做得了。他们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山神帮的规矩,我这当了个坛主天天都有人不服气。要是让我当帮主的话,那还不得乱套。”
“都怪这小子,抢了咱的老山参!”滂滂怒目瞪向了玄飞。
玄飞瞅了她一眼,恶狠狠的叫道:“你大爷的,再看老子奸了你!”
“你……”滂滂气的满脸通红。
“雪姑,外面怎么打起来了!”刚刚从雪池里爬出来的李谦,哆哆嗦嗦的跑进屋里。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滂滂气就不打一处来,道:“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快去换身衣服。”
“哦……”失落的应了一声之后,李谦便是愤怒的瞅向了玄飞。
玄飞懒的搭理这种手下败将,他只是用心的在研究着自己吃这棵千年参娃。
“木清风,出来吧!”
“就是,快出来啊!”
“大师兄,你小心点,白子松的巫咒之术竟然能在无声无息间将石磊杀死!”
木清风皱了皱眉,他对帮主不感兴趣,道:“我不去,帮主爱谁当谁当!”
白子松得意洋洋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声叫道:“怎么,你是怕了不成?”
木清风不屑的瞅了他一眼,道:“哼,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杀死你哥的人就在你的面前,你却要和我较量。”
白子松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其实他心中巴不得好好谢谢玄飞,总是被白林压在上面,他实在是有点不甘心,现在好了,总算有机会露脸了。“木清风,少在那里装腔作势,有本事拳脚上说话!”
话音刚落,白子松的嘴里边便是碎碎念叨起了一阵古怪的经咒。
“伏魔咒!快,把屏住呼吸!”楼夜雨听出了这经咒的门道,连忙嘱咐着凌思旋。
其它人闻声之后,也是迅速的屏住了呼吸。
伏魔咒,修为高深的人可以用它来斩妖除魔。
可是心存诡计之人,一样可以用它来为非作歹!
木清风丝毫不敢大意,不过他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他擅长的是奇门之术,在这屋子里根本无法展开手脚。
“什么玩意,能把伏魔咒念成这样,你也算是个人才了!”玄飞本来是想看热闹的,可是这白子松的伏魔咒念的实在是差的离谱。不仅声调念的不对,就连词字之间也有很多差错。
玄飞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却中气十足,而且还将自己的魂气注入了其中,一句话就将白子松的伏魔咒给破解。
白子松怒目瞪着玄飞,但他也是敢怒不敢言。“玄兄,你是帮主的朋友,我不与你计较。现在是我们帮内之一,还忘你不要插手!”
“第一,别叫我玄兄,我跟你不熟。第二,我没有想插手。”玄飞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
白子松的脸色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他也不敢去招惹这个神经病。
山神帮的人看向玄飞的眼神中皆是充满了惧怕,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木清风。
木清风冷冷的盯着玄飞:“林坛主,是你杀的吗?”
玄飞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木清风,冷酷的男人,虽然长相比自己差点,但是身形却是比他魁梧的多。
“你还不错,有点良心。实说了吧,你们坛主不是我杀的,是石岩杀的。石岩杀他是为了私吞千年参娃,我杀石岩的目的也是一样,也是为了私吞参娃!”
木清风愣了一下,很快脸上便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早就嘱咐过坛主,不要相信石岩那混蛋的话,他就是不听。”
“木清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土坛的主听到这话不愿意。
“你相信我?”玄飞吃惊的看着木清风。
“你没有必要骗我,不过,要是你敢骗我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木清风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有意思,有点意思。”玄飞大笑着说道。
“木清风,别说没用的,我们赶紧开始吧。”白子松不耐烦的叫道。
木清风回过头去,看着白子松,“难道你不知道我擅长的是布阵,而不是近身战吗?”
“那你就布阵呗!”白子松不屑的笑道,说是这么说,可是这是在屋子里,能有什么阵可布。
“小子,看在你相信我的份上,我免费给你上一课!这雪月楼是按照奇门十六局中的‘堪’局所布,你身在‘堪’局之中,想要杀敌,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和’局。”玄飞一脸轻松的说道。
木清风吃惊的看着他,当然吃惊的并不只他一人,还有李谦。
这个雪月楼是李谦的父亲所布,他自然知道这是堪局。
可是父亲已经将‘堪’局中的机秘之处巧妙的隐藏了起来,他又是怎么发现的?
第二十三章 奇门十六阵
奇门十九阵,并不是大家所熟知的奇门遁甲那八门。
十九阵中,除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八阵之外,还有离、立、和、合、堪、坎、破、魄!
十六种阵法虽然布置的时候是各自布置,但是使用的时候却是一阵百就。古时候的修行中人经常用这十六阵来对付成群的妖魔。
“你为什么要帮我?”木清风轻声问道。
“我不是想帮你,我只是看不惯他而已!”玄飞一脸不屑的指着白子松。
白子松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咬牙叫道:“出手吧!”
白子松说完便是继续着他的伏魔咒。
木清风重重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仔细的观察着这屋内的布局。
哪管是林中的小草他都有办法布进阵法之中,可是这在屋内,他还是头一次。
奇门十六阵中的‘堪’局,是守局。虽然从外表看上去是不堪一击,但是内在却是蕴藏着无比的能量。
‘和’局的和并不是讲和的意思,而是不和,不和则当斩!
木清风在脑海中拼命的思索着这两局之间可能演化出来的东西,突然间,他的眼睛一亮,大步朝着吊在大厅中央的灯笼走了过去。
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他连忙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酒水洒在地上。
众人很是不解,他这么做会有什么用?
玄飞、李谦和楼夜雨的脸上却是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玄飞只是提醒他一下而已,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能这么快就找到做‘和’局的方法。凭心而论,就算是玄飞也没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办法来的。
“哗啦……”
木清风突然将沾在手掌上的酒水洒到了白子松的脸上。
白子松先是一愣,想要继续念咒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很饿,而且也很累,想要休息,他竟然不自觉的就朝着一旁的饭桌走了过去。
“住手!”火凤凰大叫一声,连忙止住了木清风的动作。白子松现在是帮里唯一一个可以拿的出手的人物了,要是他再出什么事,他人来犯之时,山神帮就危险了。
其实不用她提醒,木清风已经停手了,他呆呆地看着眼神呆滞的白子松,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玄飞微微一笑,道:“难怪你这生意这么好,整了半天是将人堪在这局里了!”
“你……”滂滂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却不敢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
李谦大步上前,厉声问道:“你到是什么人,怎么能看出这是堪局?”
玄飞不屑的瞅了他一眼,道:“堪局,火在上、土在下、木在南、水在北人居其中。你这头顶的灯笼是火,脚下的地面是土。南面的长白山林是木,北面的雪池是水。要是连这我都看不出来,你觉着我还能坐在这里吗?”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玄飞,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畏惧。
看着不停的在扒拉着桌子上剩饭的白子松,再也没有人敢发出声音。
他们一直都是紧盯着木清风的,看上去他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把白子松弄成了这样?
虽然从外表看上去,木清风只是用酒水洒了白子松,但是实际上,他却是以酒水借了灯笼里的火泼在了白子松的身上。
火气迅速渗入他的体内,马上他便是进入到了这堪局之中。
“你能不能,先救救他!”火凤凰面带难色的看着玄飞。
“这管我屁事,人又不是我伤的,要救让他救!”玄飞指着木清风叫道。
木清风尴尬的看着玄飞,没好意思说出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这中了堪、和二局的人。
“不碍事的,吃饱了,喝足了,睡一觉,拉上一个月就好了。好在这堪局是为了敛财而设,要是为了杀人而设的话,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玄飞摆了摆手。“哎,你们谁知道这参娃到底怎么吃?算了,看你们那模样也不知道,哎老板,你们这里有客房没有,我睡一觉先,太困了。找个带洗手间的啊!”
“没有!”滂滂怒声叫道。
“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玄飞冷冰冰的盯着她。
滂滂欲哭无泪,“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客房。”
“滂滂,要不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他吧。”李谦轻声说道,自打玄飞看出这是堪局之后,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一直守在这里就一直在等这个人的出现,爹临死前说过,有人能看出这是堪局。那你就可以跟着他下山了。
“滚蛋,当爷是什么人。要睡也睡她的房间!”玄飞大骂一声,指着滂滂叫道。
“你……”滂滂还想说话,一旁的火凤凰连忙拉住了她。
“玄兄,那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打扰!”楼夜雨抱拳说道。
“看情况吧,谁知道明天还在不在这。妈的,得好好研究研究这参娃到底怎么吃。哎,快走啊,搁前面带路!”
滂滂气的猛跺脚,都跺的脚心生疼。
“滂滂,大局为重!你带他休息,我去安排帮主的后事。”火凤凰低声说道。
滂滂点了点头,无奈的领着玄飞上楼。
雪月楼共六层,在第六层能真正的欣赏到雪中月色。
而滂滂的房间,更是在最佳赏月的位置上。
屋子不大,只有十几平米,不过屋内的摆设却是很精致,白色系的家居和身边的美人,颇让人有种想犯罪的感觉。
“洗手间在里边,毛巾在上面,你用完了直接扔了就行。”说完,滂滂就扭头离开。
玄飞也懒的搭理她,脱了衣裤就钻了进去。
“好香啊!”一进这三平米大小的洗手间里,玄飞就不自觉的轻呼起来。
一种天然的香气,像雪,又像少女的体香。
将大木桶里放满了水之后,玄飞直接躺了进去,像个没事人似的躺着睡起觉来。
他睡了,可是楼下的人却是炸锅了。
“火姐姐,现在怎么办?”滂滂着急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按照帮主的吩咐来吧!”火凤凰无奈的说道。
“可是……”
“滂滂,你难道忘了当年山神帮和萨满一族的约定了吗?”
“你是说!”
“没错,说不定,他能帮我们渡过这个难关。”
“可是,他杀了山神帮的坛主和弟子,我怕弟子们会不服众。”
“这个不会,我想只要他肯,众弟子肯定会服气的。你看看李谦和木清风的模样就知道了。”
顺着火凤凰的眼神看去,李谦和木清风两人正在望着头顶的灯笼发呆。
“思旋,快,你快点回悟魂阁,务必把魂经取来!”楼夜雨着急的嘱咐着凌思旋。
思旋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魂经那是悟魂阁内门弟子才能在藏书阁中看的东西,这个要怎么取出来?”
“我们要用它拉拢玄飞,只要我们和山神帮达成联盟,那样我们以后就不用再害怕悟魂阁的叛逆了。”楼夜雨有些兴奋的说道。
凌思旋恍然大悟的看着楼夜雨,点了点头之后,但是快步的朝着山下跑去。
楼夜雨看了看身后的雪月楼,也是疾步赶回了旅店之中,准备将他的发现禀报一下。
玄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盆里的水早已经凉透了,他的身上也泡出了厚厚的水皱。
拖着疲软的身体从桶里爬出来,一出洗手间就看到了摆在床上的衣服。
黑衣黑裤黑帽黑靴,甚至连腰带都是黑色的。
玄飞毫不客气的将衣服穿在了身上,当他推门出屋的时候,都走到楼下了还是没有人认出他来。
如果不是木清风眼尖的话,估计这群熬夜商讨对策的人都无法认出这人就是玄飞。
比乞丐还邋遢的形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帅气的年轻人,睡眼惺松给他看上去有几分慵懒的气质,四散无神的眼光让人感觉他是那么的难以捉摸。美中不足就是他没有把脚上的休闲鞋穿好,而是像出拖鞋似的趿拉着。不过这也无妨,这个狂妄、自大且有点变态加不要脸的男人现在已经是他们的帮主了。
玄飞舒服的睡了一夜,而山神帮的弟子则是忐忑不安的研究了一夜。
最终决定,遵从老帮主的遗嘱,让玄飞来当山神帮的帮主。
木清风快步走到玄飞身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抱拳说道:“谢谢帮主的指点!”
玄飞重重的打了个呵欠,道:“别叫我帮主,我不当土匪头子。再说了,昨天也不是当你,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念伏魔咒跑调的人而已!”
坐在一旁的白子松面带苦色的站了起来,道:“还望帮主他日好生指点一二。”
“我说了,别叫我帮主!”玄飞不悦的看着两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高呼声。
“帮主在上,受众弟子一拜!”
“帮主在上,受我滂滂……火凤凰…………一拜。”
屋内屋外约有千人齐齐的跪到了地上,“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帮主,如有忤逆帮主意愿者,格杀勿论!”
玄飞被这阵势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哦,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山神帮就解散了吧!”
这句话令众人的脸色剧变,不知所措的望着彼此。
“帮主,这个不可以。山神帮虽然为非作歹多年,但是本质上是不坏的。而且,有我们在这里,才能更好的控制住长白山上的妖气。”
“是啊帮主,如果山神帮散了,雪池村就得散,那到时候这雪池中的圣水就会被妖人所夺,那样一来的话,整个关东都会出大乱子的。”
“帮主,我们都是自幼在这长白山上长大,现在散了,难道你真的要让我们去做土匪不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各自的看法,说话的时候这些人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自己的眼神会惹怒到玄飞。
就连滂滂在听人讲述了玄飞的所作所为之后,也是不也再肆意妄为。
“拷,我说一句你们有三句等着,那我当这个帮主干球。”
“帮主息怒……”
“我息个屌怒,你们要是在今天午饭之前,想出办法来给我把这参娃做了,我就考虑当你们的帮主。要是没招,那我就回凤城找厨子去!”
第二十四章 补大了……
山神帮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甚至连楼夜雨都加入到了研究如何吃千年参娃的行列中。
“我看,还是炖汤喝吧。”
“净瞎说,这参娃都快赶上鸡大了。”
“那……切片泡水喝?”
“不行,这得泡到什么时候。”
“干脆,烤着吃得了。”
“不行,烤着吃的话就把参毛烤坏了。我看,要不蒸着吃吧?”
“不行不行,蒸的话会把参娃的灵气蒸没的。”
“这不行,那不行,那到底要怎么吃嘛?”
玄飞蹲在门口,吧嗒着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群家伙。
看着他们抓脸挠腮的样子,玄飞的脸上露出了相当不屑的神情。
“拷,就这还号称在山上混食吃的,连个参都不知道怎么吃。”
“帮主,你有所不知。这普通的山参我们都是用来炖汤和泡酒喝。可是这参娃太大,实在是没法子用普通的方法来吃啊。”木清风一脸为难的说道。
白子松也凑上前来,一脸苦相的说:“帮主,这参娃都快比小鸡大了。这吃鸡我拿手,这吃参我们实在是没招啊。”
“一群笨蛋!”玄飞冷骂一声,站起身来,径直的朝着桌子走去。
拿起摆在桌子上的参娃端详了半天,才有些犹豫的说:“要不,咱炒着吃?”
“不可不可,这千年参娃可不能见油!”
“对,不能见油!”
“妈的,费那么大劲干嘛,直接生吃了得了。”
怒喝一声之后,玄飞直接拿起参娃就吭哧吭哧的咬了起来。
“不要……”
“不要……”
众人还没有来的急阻拦,参娃的脑袋已经被玄飞吃进了肚中。
“味道不错,和香蕉似的。”玄飞若有所思的品尝了品尝味道,继续着自己的早餐。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帮主,你没事?”木清风呆呆的问道。
“能有什么事,你要不要也来口。”玄飞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不,不,属下不敢。”
“你想要也不给你啊。”
“额……”
木清风被玄飞戏弄的一阵无语。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玄飞吃完了整个参娃。
打了个饱嗝之后,玄飞摸了摸肚皮,懒懒的说:“这个问题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所以你们就别想着让我做你们的帮主了。”
“帮主,你确定你没事?”火凤凰着急的走上前来。
“能有什么事?”玄飞不耐烦的看着她。
火凤凰犹豫了半天,才弱声说道:“千年参娃,乃是以吸收天地间灵气存活的灵物。虽然它的灵气已经被你吸失,但是它的身体也算的上是一件灵物。以前,帮主们别说是吃,就连一滴参娃血都得和着几大碗水一起喝。不然的话,会走火入魔,爆血而亡。你这个吃法,我们害怕……”
“害怕什么?”玄飞看着火凤凰一脸错愕的模样不悦的瞪着她。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话说一半的家伙。
不过现在不光是火凤凰,就连其他人也是一样,皆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长花!”
“你……自己看看……”
滂滂将自己的小镜子递给了玄飞,玄飞不以为然的接了过来。
“我操!”镜子刚刚映入视线,就被他扔了出去。
他的脸涨红,是紫红。
眼睛都已经鼓了出来,身上的青筋和血管也像是要爆开一般。
一股由内至外的燥热令玄飞站立不安。
他不停的用手掌呼扇着,“嘴,快,给我来点水!”
众人见状,连忙将水递给他。
“咕咚……咕咚……”
一口气喝下了几大碗水,可嘴里依然是口干舌燥。
不仅如此,他渐渐的发觉自己有点上听了。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他现在极需要一个女人。
他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看向了在场的三个女人。
火凤凰、凌思旋、滂滂,三女从他的眼神中就看出来他想做什么,吓的她们皆是向后退了数步。
凌思旋有点小,火凤凰有点丑,最终玄飞的眼神落在了滂滂的身上。
看着玄飞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滂滂有些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让你们帮主我爆血而亡的话,咱俩就行一会夫妻之事。”玄飞轻声说道,他现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不过他还是竭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
“不……不行!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别的女人!”滂滂害怕的叫道。
“不行,就你了,你是处子之身,又是修练雪术之人,可以助我!”玄飞着急的拳头都紧攥了起来。
火凤凰见状,大步上前,道:“帮主,要不我来吧。”
“啪……”她的话刚刚说完,就被玄飞一个耳光扇到了数米之外。
玄飞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直接扑向了滂滂,死死的骑在了她的身上。
“滂滂……”李谦想要上前阻拦,可是木清风和白子松却是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
“李兄,大局为重!”
“是啊李兄!”
两人的劝说才让李谦冷静了下来。
没错,只有玄飞活下来,才能有局,如果玄飞死了,那以后什么东西都是虚幻。
“不要……呜呜呜……”
滂滂拼命的挣扎着身体,歇斯底里的哭喊声音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地自容。
凌思旋想要说话,也是被楼夜雨拦住。
玄飞此时就像一只禽兽一样,不停的在滂滂的身体上拱来拱去。
滂滂凄惨的哭声唤醒了他心底深处仅存的那一点良知。
“妈的,我这是在干什么!”玄飞怒骂一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服,众人清楚的看到他身体的血管已经高高的爆了起来,他们甚至都能听到玄飞那急速的心跳声音。
玄飞离开身体的同时,滂滂的哭声也止住,她有些慌乱的看着身体布满血线的玄飞。
身体越来越难受,就好像是体内有另一个人想要从身子里边挣脱出来一样。
“啊…………”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声之后,玄飞冲出了大门。
“帮主……”
“帮主……”
木清风和白子松连忙追了出去。
火凤凰爬了起来,一脸怒气的看着滂滂,“你干了什么!”
滂滓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火姐姐,我……”
“千年参娃的灵气被他吸收了,千年参娃的身体被他吃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山神帮怎么办!你啊,你啊,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火凤凰气的有些语无论次,教育了一通之后,便是迅速的跟跑了出去。
滂滂呆坐在地上,痴痴的看着争先恐后的跑出去的人群,“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凌正和凌一宁已经和走散的弟子汇合,并且将骨灰安全的送到,他们也准备从雪池村里边买点平常赶尸用的到的东西,以后在路上好用的着。
不过凌一宁并没有心情在这里挑选商品,她的心里一直担心着玄飞的下落。
“爹,我想到后面的雪林里看看。”凌一宁语气生硬的说道。
身体刚刚包扎好的凌正虽然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但是也不愿意看着凌一宁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去吧,好好想想,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爹,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有些累。我去了,过一会回来找你。”凌一宁说完就走出了商铺,朝着雪池村后面的雪林走去。
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从雪月楼里边冲出来的玄飞。
“玄飞!”凌一宁兴奋的大叫一声。
可是玄飞根本没有理会她,只是径直的朝着前方奔跑着。
再看他的身后,还有不少山神帮的弟子在追赶着。
“糟了,难道山神帮的人要对玄飞下毒手?”凌一宁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是起身追赶着玄飞。
雪池村两大奇景,一是雪池二是雪林。
雪林里的树木就像是冰雕的一般晶莹,一年四季都不会败落,更不会开花也不会结果。
奇怪的是地上的青草却是可以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
雪林是一片禁地,生活在长白山上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片神的区域,传说这一片地方是某位神仙生活的地方,如果擅自闯进去的话,那后果会不堪设想。
看着玄飞闯了进去,木清风他们也只能是干着急,没有人敢跟着进去,因为他们不想像其它人一样,从此在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玄飞前脚
凌正听到声音追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凌一宁已经踏进了雪林之中。冲进去,就在他们懊恼的时候,一个白衣女子却是紧随其后的冲了进去。
“她是谁?”
“不认识?”
“一宁,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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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雪林中到处都散发着刺骨的寒气,就像是冻天的晚上到屋外撒尿一样,不自觉的就会浑身打颤。
凌一宁紧跟着玄飞,她有些吃力,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她的实力是无法跟上玄飞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的缩短。
玄飞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疯狂的在雪林里穿行着,上衣早已经被他扯破,鞋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裤子还挂在身上,不过从大腿往下的部份,也已经被他撕破了。
“玄飞……”凌一宁在后面大声的叫喊着他,她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
玄飞听不见她说的话,他现在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热,无比的燥热,就仿佛被人丢进了开水里一般,而且这水还在不停的增加着温度。
“滋啦……”
玄飞抱住了一棵冰雪晶莹的大树,肌肤接触到大树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声响,更夸张的是那棵犹如冰雕一般的大树竟然在慢慢的融化,不一会的工夫,树根底下已经满是清水。
凌一宁害怕的看着身体布满血丝的玄飞,“玄飞,你怎么了。”
“唰……”玄飞猛的回过头来,那双比红眼病还要红的眼睛吓了凌一宁一跳。
“滋……滋……”玄飞身体的汗毛孔已经开始有丝丝的鲜血渗出,皮肤上也是开始鼓起一个又一个的血泡。
“玄飞……”凌一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要上前,但是身体却是吓的无法动弹。
凌正也跟着跑了过来,他双手扶膝的喘了半天粗气,才抬起头来,看到玄飞的模样吓的他瞪大了眼睛。“天哪,他不会是吃了千年参娃了吧!”
“爸,他这是怎么了?”凌一宁着急的问道。
“这小子,怕是把千年参娃吃了。”凌正眉头紧皱的看着玄飞。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怎么能救他?”
“这个……怕是只有一个办法。就是……”
“就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就是要找女人和他行房事。而且必须得是处子,这样他体内的阴气才内被排出体外……”凌正有些为难的看着凌一宁。
凌一宁闻声之后,精神有些恍惚的站在原地。
凌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他想救玄飞,可别一方面又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可是如果凌一宁现在不出手的话,那玄飞只有死路一条。
凌一宁犹豫了半天,看着玄飞被鲜血染红身体的玄飞,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光彩。
“爸,你以前说过,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对吗?”凌一宁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是这么说过,可是一宁……”
“爸,你先回避一下吧。”
“一宁,你可要想好了。虽然他救过我们的命,可是如果你们两个人那什么了的话,以后你找婆家的时候可就……”
“我说过,我要一辈子呆在你的身边。爸,你回避一下吧。”
说完,凌一宁就慢慢的靠向了玄飞。
凌正没有阻拦,只是叹了口气就摇头走到了远处。
“啊……”凌一宁的手触碰到玄飞身体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嘶吼,吓的她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玄飞,你别害怕,是我!”凌一宁小声说道。
玄飞哪还认识她是谁,只不过一宁那如洞泉水一般清澈的眼睛令他暴躁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凌一宁慢慢的松开了紧搂着大树的玄飞,让他躺到了地上。
而自己,则是慢慢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啪!”就在凌一宁的衣扣刚刚解开的时候,玄飞却是突然起身,将她摁倒在地。
未等一宁做出反应,他就已经在她的身上开始了活动。
樱宁紧闭着双眼,眼泪从眼角轻轻的滑落。她曾经发过誓,要将自己的身子给自己的老公,可是玄飞不会成为她的老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意外的相遇,恐怕凌一宁到现在还对那些修行者报有偏见。
“啊…………”凌一宁痛苦的叫声惹的凌正双拳紧握,他知道凌一宁为什么这样叫喊,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玄飞救了他们爷俩的命,这样做倒也是说的过去。
只是一想到自己那要强的女儿就这样被人夺去了第一次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副自责的模样。
玄飞就像是一头发、春的猪,不停的在凌一宁的身上拱动着。
凌一宁现在的情绪很复杂,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疼还是舒服,又或者是其它,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的,视线也是变的有些模糊起来,除了玄飞那张脸之外,她看不到其它。
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里,凌一宁全身的肌肉都已经被玄飞压的酸痛。
而玄飞,现在则是已经趴在她的身上酣睡起来。
看着身体慢慢恢复正常的玄飞,凌一宁的脸上也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她搂着玄飞的身体几分钟,仅仅只是几分钟,然后便是轻轻的将她推向了一旁,坐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衣服,吃力的穿在了身上。
看着地上那滩血迹,她连忙用脚划了点泥土将其盖上。
“爹……”凌一宁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哎,来了!”站立不安的凌正听到凌一宁的叫声之后,快步跑了过来。
看着凌一宁那张憔悴的脸,他就知道刚刚的一切对她而言是多么的痛苦。
“爹,你看看他,是不是好了……”凌一宁指着玄飞说道。
凌正上前仔细的替玄飞把了把脉,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道:“嗯,好了,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那我们,快带他出去吧。”凌一宁着急的说道,这地方太冷了,她怕这就样趴在地上睡觉,玄飞的身子会受不了。
凌正轻轻的皱了皱眉,道:“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要是这样盲目的带他出去,我怕山神帮的人会对他不利。我看,我们还是从另一个方向出林吧。”
“好……”凌一宁站起身来,帮着凌正将玄飞的身体背到身上。
凌正背着玄飞,凌一宁在后面扶着,父女两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背着玄飞走出了雪林。
雪林的北面是雪池村,而南面则是长白深山。
一出林,凌正就将玄飞放到了地上,担心的说道:“一宁,我看我们现在不能回雪池村了。要不我们还是到收尸楼住下吧。”
“好!”凌一宁有气无力的点了点,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自己的跨下传来刺骨的疼痛,她都怀疑自己这一路是怎么出来的。
收尸楼,地处白山市抚松县的郊外。
收尸楼是一栋建于明末清初时期的建筑,这栋高九米的高楼,是专门用来堆放尸体而用。
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用它来装尸体,除了过路的赶尸人之外,甚至都没有人会到这里来。
走过那条长满杂草的石路,他们站在了收尸楼那已经破旧不堪的木门前面。
门上的牌匾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是那几条还残留在墙上的木条让人知道,这里原来是挂牌匾的地方。
收尸楼的面积并不大,地面面积不足四十平米方,但是他够高,四面八方的墙壁上,满是一个又一个的尸洞,这些尸洞以前是用来存放尸体的,可是现在却已经成了野猫的窝。
“你在这看着他,我去找点干草,熏熏这里边的阴气。”凌正小心翼翼的将玄飞放到地上之后,便是转身到门外的草丛里寻找着可以点燃的东西。
凌一宁轻轻的擦了擦玄飞额头的血丝,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玄飞的脸。
“唰!”玄飞忽的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神情呆滞的看着前方。
凌一宁回过神来之后,连忙着急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玄飞面无表情的将脸转向了凌一宁,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我的魂没了……”
第二十六章 叫魂
开始的时候,玄飞是真的失去了知觉。
可是自打他第二次占有凌一宁的身体开始,他的大脑就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他想停止,可是他却停止不下来。
不光是身体停止不下来,就连围聚在他体外的那三魂七魄之气也是停不下来。
不停的向四周散去,玄飞很想抓住他们,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这些魂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逼着一样,慢慢的离开了他的身体。
凌一宁呆呆的看着玄飞,“你说什么。”
若飞突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用力的做了口深呼吸,然后便是用心的调整着身体,准备施展魂术六式。
可是别说是魂术,就连简单的法术他也无法施展,甚至连他平常对气最敏感的感觉也消失了。
“别徒劳了,没用的。”凌正抱着一把干柴走了进来。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玄飞眉头紧皱的看着凌正。
凌正点了点头,边点火边说道:“魂虽然是跟着人来到这世界上的,但是从根上来说,它还是属于阴性*事物。千年参娃是以吸收天地之灵气为生的,它不容许自己生活的地方有一丁点的杂质,同样,它的气息也不容许其它杂质的存在。你吃了千年参娃,所以你修练的凡是与阴性气息相关的东西,都会被参娃排出体外。”
玄飞听完有些着急,“那怎么办?”
“没有办法,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凌正无奈的摇了摇头。
玄飞有些绝望的坐到了地上,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没有了各种感觉,无论是阴气还是妖气,甚至连凌正和凌一宁身上的人气他都感觉不到。
“呵呵,想不到,我也有今天……”玄飞一脸自嘲的笑道。
“不会有事的,你这么聪明,魂肯定能找回来的。”凌一宁连忙上前安慰着他。
玄飞抬起头来,看了凌一宁半天,才缓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脑海中还保留着当时凌一宁那痛苦的表情。
凌一宁脸微微一红,强加镇定的说:“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和我爹早已经死了。救你也是应该的。”
玄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直觉着有些奇怪,自己怎么能问出这种话来?要知道,换作以前,打死他也是不会这么说话的。
而且他感觉更奇怪的是,自己魂气虽然已散,但是自己丝毫没有一丝的怒气。甚至连伤心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凌正担心的看着玄飞,“玄飞,无论你以前修练的是什么。这各种法术都是依靠修行人的灵血、灵气来施展,所以现在你什么法术也是无法施展出来了。我害怕,要是你这种情况出去的话,山神帮的人会对你不利。”
玄飞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
“玄飞,要是你愿意的话就跟着我们吧。慢慢来,像一宁说的那样,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恢复过来的。”凌正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我女儿已经跟你睡了,你现在又没有本事了,总应该负点责吧?”
玄飞摇了摇头,道:“不行,我怕这样会连累你们。”
“呵呵,你放心好了。现在咱们已经出山了,我自然有办法离开这里,倒是你,要不要给你的家人说一声。”
“我家已经没人了。”
“那你就跟着我们回去吧,这样也方便照顾你。”
“这个……不麻烦吗?”
“不麻烦,多一双筷子的事,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了,虽然你现在不能施展法术,但是你懂的那些东西,也可以帮我们不少忙。”
“嗯,好吧。”
玄飞答应了下来,他不得不答应,他现在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而且他的心也有着一个打算,那就是要对这个救他一命的女人负责。
按照凌正所想,最好是马上带着玄飞回湘西。可是玄飞和凌一宁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远行,所以只好另做打算。
“今天晚上我们先在这里将就将就,明天一早咱们再出发。到时候我们先住进市里边,等你们身子骨利索了,咱们再赶回湘西。”
“好!”玄飞点了点头。
“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弄点吃的。”说完,凌正就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收尸楼。
玄飞呆呆的望着那堆柴火,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了起来。
“玄飞,别想太多了。”凌一宁关心的上前安慰着他。
玄飞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凌一宁吃惊的看着玄飞,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玄飞的微笑,两个酒窝使他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现在的他比板着脸的时候要让人舒适多了。
玄飞站起身来,抬头打量着这座收尸楼。
“生于地,亡于天,败在前,成在后……妙,妙啊!
凌一宁一脸糊涂的看着他,“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是说这楼的格局布置的很好。你看看那些墙洞,其大小、长短皆是符合阴宅风水中的万和局。躺在这里边的人,就算没坟,他们的灵魂也一样可以得到安生……”说到灵魂二字,玄飞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凌一宁也看出了玄飞的心思,连忙打岔道:“你真厉害,真不明白看着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你怎么懂的这么多。”
玄飞无奈着摇了摇头,道:“从小到大,我只看过两种书,一种是黄书,一种是蓝书。”
“黄书?蓝书?是什么书?”凌一宁好奇的问道。
玄飞尴尬的皱了皱眉,道:“黄书就是动漫,蓝书就是手写版的秘籍。我爷爷从小到大就让我看那些东西,醒了的时候我自己看,睡着了他在我身边念,所以这些东西不自觉的就印在了我心里了。”
“哦……”凌一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现在她明白为什么自己和玄飞的差距会那么大了,人家念书的时候她还在玩耍呢。
玄飞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大步的跑到了墙边,不停的打量着那一个个存尸洞。
“你干什么呢?”凌一宁轻声问道。
“找蕴魂土!”玄飞淡淡的说道。
“蕴魂土?”
“嗯,长时间用来存放尸体的地方,会遗留一些尸气。而这些与泥土混在一起的尸气,经过日积月累的演化,就成了一种可以蕴留成他人灵魂力量的蕴魂土。”
“你找它做什么?”
“招魂!”
“招魂?”
“嗯,试试能不能将我的魂招回来。”
玄飞说完便是埋头搜索起来。
其实,他已经没魂了。走火入魔的时候,他体内的魂已经化成了气围绕在他的身旁。可是现在,连气都没有了,换句话说,玄飞现在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因为在阴间他的名字已经被彻底的抹除掉了。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玄飞现在只能是利用自己大脑中任何能够帮助自己恢复魂气的方法来招魂。
没有招魂幡,没有引魂香,甚至连聚魂盆和请魂铃都没有。
他唯一有的就是那蕴魂土和满脑子的方法。
“一宁,麻烦你帮个忙!”玄飞从火柴堆里捡出了一根较木的木柴,将火熄灭后便是递到了凌一宁的手上。
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其它,玄飞说话的声音很低,低到令人感觉他很温柔。
凌一宁接过了木柴,“我要做什么?”
“我躺下之后,你用木柴沿着我的身体画一圈,画到能在地上看到一个人型的图案就可以。”
“哦……”
玄飞看着凌一宁满脸一疑问,边往地上躺,边说道:“招魂,其实也是叫魂。亦称“喊惊”、“喊魂”等。古代修行人认为,人有疾病将死,魂魄离散,须招魂以复其精神,延其年寿,因而有“招魂”之俗。
《楚辞》中《招魂》篇,即与此俗的关。后世婴孩儿童若惊吓所致,以致魂不附体,此时即须叫魂收惊,使魂魄归来,除病消灾。各地方式不一。招魂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在檐下、床头或受吓的地方,烧几支香及冥纸,将孩子衣服在火焰上方前后摆动,手拿菜刀或剪,在地上拍响,再将米粒撒向四方,口中呼喊:“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某月某日某某(小孩名)童年来归啊!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某某肚胆来归啊!”等等。
东北、华北、南京等地,则由家人认定其惊悸失魂之处。一人持呼孩童之名,一人叫“回来吧!”一呼一喊,行至彼处。持衣履者张开衣履,’象征性地一张一闭,然后挟于腋下,高呼孩童之名,另一人则答以“回来了!”表示魂魄已被系住。一路上复呼应一遍,则认为灵魂已经复体。此类均自古代传承而来。
我现在要用的方法,是传自清末时期的一种,利用蕴魂土这种阴性*事物来寻找自己的灵魂。简单点说,我的魂已经散了,按照常理来说,散掉的魂是阴性的,那么这蕴魂土之种蕴含的魂气也是阴性的,就是利用蕴魂土的气息来寻找我自己的魂气。”
“哦,我明白了。就是让同行找同行。”凌一宁若有所思的说道。
玄飞笑了笑,道:“可以这么理解,好了,一会我把泥抹好之后你就可以开始了。”
“嗯。”凌一宁重重的点了点头。
玄飞将那块拳头大小的蕴魂土拿在左手里,同是用牙齿咬破了左手的血管。
“你干什么……”看着玄飞鲜血直流,凌一宁着急的跑上前去。
玄飞尴尬的皱了皱眉,道:“黄书就是动漫,蓝书就是手写版的秘籍。我爷爷从小到大就让我看那些东西,醒了的时候我自己看,睡着了他在我身边念,所以这些东西不自觉的就印在了我心里了。”
“哦……”凌一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现在她明白为什么自己和玄飞的差距会那么大了,人家念书的时候她还在玩耍呢。
玄飞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大步的跑到了墙边,不停的打量着那一个个存尸洞。
“你干什么呢?”凌一宁轻声问道。
“找蕴魂土!”玄飞淡淡的说道。
“蕴魂土?”
“嗯,长时间用来存放尸体的地方,会遗留一些尸气。而这些与泥土混在一起的尸气,经过日积月累的演化,就成了一种可以蕴留成他人灵魂力量的蕴魂土。”
“你找它做什么?”
“招魂!”
“招魂?”
“嗯,试试能不能将我的魂招回来。”
玄飞说完便是埋头搜索起来。
其实,他已经没魂了。走火入魔的时候,他体内的魂已经化成了气围绕在他的身旁。可是现在,连气都没有了,换句话说,玄飞现在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因为在阴间他的名字已经被彻底的抹除掉了。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玄飞现在只能是利用自己大脑中任何能够帮助自己恢复魂气的方法来招魂。
没有招魂幡,没有引魂香,甚至连聚魂盆和请魂铃都没有。
他唯一有的就是那蕴魂土和满脑子的方法。
“一宁,麻烦你帮个忙!”玄飞从火柴堆里捡出了一根较木的木柴,将火熄灭后便是递到了凌一宁的手上。
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其它,玄飞说话的声音很低,低到令人感觉他很温柔。
凌一宁接过了木柴,“我要做什么?”
“我躺下之后,你用木柴沿着我的身体画一圈,画到能在地上看到一个人型的图案就可以。”
“哦……”
玄飞看着凌一宁满脸一疑问,边往地上躺,边说道:“招魂,其实也是叫魂。亦称“喊惊”、“喊魂”等。古代修行人认为,人有疾病将死,魂魄离散,须招魂以复其精神,延其年寿,因而有“招魂”之俗。
《楚辞》中《招魂》篇,即与此俗的关。后世婴孩儿童若惊吓所致,以致魂不附体,此时即须叫魂收惊,使魂魄归来,除病消灾。各地方式不一。招魂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在檐下、床头或受吓的地方,烧几支香及冥纸,将孩子衣服在火焰上方前后摆动,手拿菜刀或剪,在地上拍响,再将米粒撒向四方,口中呼喊:“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某月某日某某(小孩名)童年来归啊!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某某肚胆来归啊!”等等。
东北、华北、南京等地,则由家人认定其惊悸失魂之处。一人持呼孩童之名,一人叫“回来吧!”一呼一喊,行至彼处。持衣履者张开衣履,’象征性地一张一闭,然后挟于腋下,高呼孩童之名,另一人则答以“回来了!”表示魂魄已被系住。一路上复呼应一遍,则认为灵魂已经复体。此类均自古代传承而来。
我现在要用的方法,是传自清末时期的一种,利用蕴魂土这种阴性*事物来寻找自己的灵魂。简单点说,我的魂已经散了,按照常理来说,散掉的魂是阴性的,那么这蕴魂土之种蕴含的魂气也是阴性的,就是利用蕴魂土的气息来寻找我自己的魂气。”
“哦,我明白了。就是让同行找同行。”凌一宁若有所思的说道。
玄飞笑了笑,道:“可以这么理解,好了,一会我把泥抹好之后你就可以开始了。”
“嗯。”凌一宁重重的点了点头。
玄飞将那块拳头大小的蕴魂土拿在左手里,同是用牙齿咬破了左手的血管。
“你干什么……”看着玄飞鲜血直流,凌一宁着急的跑上前去。
第二十七章 魂飞魄散
玄飞用鲜血迅速的染红了手上的蕴魂土,原本就有些潮湿的土块,现在变的更加湿泞,还散发出了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
玄飞将泥块揉碎、捻烂,直接抹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不能说话,他必须得一气呵成。
抹完之后他平平的躺了下去。
凌一宁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玄飞的样子,她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她连忙按照玄飞嘱咐的那样,用手中的木柴沿着他身体一周划了起来。
“哗啦…………”
凌一宁很用力的划写,生怕地上的印记会不够深。
玄飞有些激动的躺在地上,他还想有点什么感觉。
不过很可惜,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除了伤口传来了的疼痛感之外,别无其它。
他不甘心,继续躺在地上。
可是结果还是一样,别说是魂,他连魄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妈的……”玄飞坐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破骂着。
凌一宁关心的走一前,从自己的外套上撕下了一个布条,小心翼翼的包住了玄飞的伤口。
“别急,慢慢来。”凌一宁很是细声的说道。
玄飞神情木纳的点了点头,有点古怪,可是一时间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古怪在哪里。
凌正很快回来了,他没有找到食物,甚至连口水都没有找到。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腿有点不利索,连只鸡都没抓着。”
听到这话,玄飞的眉头不觉紧皱起来,“你出去的时候,看到过鸡吗?”
凌正先是一愣,而后面带歉意的说:“没有……”
玄飞的眉头这下子皱的更紧了,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严肃的看着凌一宁,道:“一宁,一会有什么感觉,一定要告诉我。”
“你要干什么?”一宁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没什么,凌叔,麻烦你咬破自己的双手食指,然后将伤口摁在她一双眼眼皮上。”玄飞看着凌正说道。
凌正不解的看着他,“玄飞,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想看看我到底猜的对不对!”玄飞若有所思的说道。
“猜,猜什么?”凌一宁好奇的问道。
“先别管了,你们按照我说的做吧。”玄飞有些着急的催促着两人。
两人看着他那严肃的模样,也不再多问,而是按照他说的做了起来。
“什么感觉?”凌正刚把手指放到凌一宁的眼皮上,玄飞就着急的走了过来。
凌一宁摇了摇头。
才过了几秒钟而已,玄飞就再次发问,“现在呢?”
凌一宁还是摇了摇头。
“玄飞,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凌正很是疑惑的看着玄飞。
玄飞面带疑色的审视着周围,淡淡的说道:“凌叔,弄不好,我们进了别人的幻局里了。”
“幻局?这怎么可能!”凌正吃惊的叫道。
玄飞点了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根本不可能,可是事实却是如此。你看看那堆柴火。”
顺着玄飞的眼神看去,凌正看到了那堆正在缓缓燃烧的木柴。
看了半天他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突然,他的眼睛瞪大嘴巴长圆的看向了玄飞。
“爹,怎么了?”凌一宁着急的问道。
凌正呆呆的抬起手来,指着那堆木柴。
虽然在不停的燃烧,这是这堆木柴却是从未被烧碎,永远都只是顶端那一部份在燃烧而已。
“这……这怎么可能。”凌正一脸不可思议的叫道。
玄飞同样有些疑惑,“每个人进了幻局都会产生不同的幻觉,可是为什么,我们三人的都一样?”
“对啊!而且,我是将你们从雪林里带出来之后,就直接跑进这里了。”凌正接口叫道。
玄飞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才说:“大家各自说一下自己眼中这个屋子的样貌。”
“这个,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这屋里边,除了尸洞和运尸梯之外,别无其它。”
“嗯,我和父亲一样。”
“运尸剃,什么运尸剃?”玄飞打量了周围一圈,除了这两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映进他视线里。
“就是那个啊……用来往高层的尸洞里存放尸体用的。”凌一宁指着放在最里边的梯子叫道。
玄飞顺着她的手指指去,直接就站到了墙边。“是这吗?”
凌正和凌一宁错愕的看着他,在他们的眼中,玄飞已经和那个运尸梯合成了一体。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什么时候进的局。”
父女俩人一时间有些慌乱的跑到了玄飞跟前。
玄飞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道:“弄不好,我们三人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不会吧!”凌正有些迟疑的叫道。
“无论是再厉害的幻局,因为进入局中人的八字、秉性、习惯的不同,看到的东西也都会不同。不过是环境,就连天气和气味都会不同。可是我们三人,现在看到的、闻到的却是一样,除了那运尸梯你们能看到我看不到之外,我们基本上都是一样。根据古书记载,如果在一起的人,在同一时间内魂飞魄散的话,那么残留在他们体内的气息就会不自然的聚到一起,就会产生同样的幻觉。现在看来,我们三人应该已经是魂飞魄散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路上我们也没遇到什么攻击……”凌正说着说着嘴巴就夸张的张大。
“凌叔,你想到什么了?”玄飞狐疑的看着凌正。
凌正神情呆滞的将头扭向了玄飞,道:“雪林,肯定是雪林!”
“雪林?”玄飞糊涂的看着他。
凌正点了点头,道:“嗯,雪林。在长白山上有三大禁地,分别是雪林、揽月峰、寒冰崖。你病发的时候,冲进了雪林。当时我光急着顾你们了,忘了你们进的是雪林了。
雪林也长满雪树而著称,那些到底是树还是冰没有人说的明白。说它们是冰,但是它们可以像树一样生长。说它们是树,它们又像冰一样晶莹。自古以来,没有人敢闯进雪林,进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传来。传说雪林是天神居住的地方。”
“真的假的!”玄飞有些怀疑的看着凌正。
凌正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进了雪林,那山神帮的人肯定会追上你们的。”
“哦……”玄飞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是看着门外的野草堆出神。
凌一宁悄悄的走到凌正身旁,低声说道:“爹,你发没发现,玄飞和以前不一样了?”
凌正点了点头,道:“可能是也知道自己现在功力全失,所以说话客气点了吧。”
“不,不是这样,我感觉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连眼神都变了,以前他的眼神多狂啊,可是现在你看看,就像是一池清水一样,清澈见底。”
“一宁,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爹还是要劝你一句,玄飞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尽管他现在功力全失,但是以他的能力,怕是他日后依然会成为人中龙的。”
“爹,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
父女两人的对话清楚的传到了玄飞耳中。
玄飞也感到奇怪,自己现在怎么变的这么怪。
要脾气没脾气,要性子没性子,脑子也好像变的比以前零活了。
“因祸得福吧也算是……”玄飞面带自嘲的安慰着自己。
话未说完,玄飞的脸色就变的异常难看起来,紧张的上前抓住了凌正的胳膊,“凌叔,你再说说,这雪林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正被他问的有些发懵,呆愣了半天,才缓声说道:“这个,我也是听当地人说的。雪林是一片约有十亩地大小的林子。林中生有任何生物,就连植物也是仅有雪树和野草。在白天的时候,雪林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到了晚上雪林就会散发出淡淡的幽光。特别是你在远处,由上到下的看它,它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一样迷人。只不过,这朵花不是供人观赏的,而是吃人的。不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在雪林里失了踪……”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凌正的话还没有说完,玄飞就有些疯颠的跑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 奇花雪月
雪月是一种花,一种奇花,被古人称之为奇花雪月。
雪月花不分季节,一年四季均可以开放,只不过它开花的时间只是在每晚的子时。
子初时,雪月花的花茎会破土而出。
子正时,雪月花的花瓣会慢慢绽放。
有人说,雪月不应该被称之为花。因为它在花败的时候化成了一滩滩水渍,甚至它在花开的时候看上去都像是一株由冰雕琢而成的花。
因为它总是朝着月亮的方向开花,固得名雪月。
根据唐代秘书《灵谱》的记载,雪月花最早出现在东汉时期。
东汉时期的修仙人士,为了突破人体的界限,为了获得更多的‘冰寒之气’,便是采食这雪月花。
不过,自古至今,食下雪月花的也不过百人,而这百人活下来的也寥寥无几。不过这些活下来的人,却已经得道升天,问鼎仙班。
《灵谱》之中介绍过,雪月花开在至阴至寒之地,其地人、畜不生,草、木皆冰。唯有泥土,尚可淤动。
泥土之所以没有结冰,是因为它是受到雪月花败落之时化成的水的影响。
这个传说传了一代又一代,已经有人开始怀疑这只是个传说了。传到今天,已经很少有人去研究雪月花是否真的存在。
不过,老爷子却是坚信,这个世界上有雪月花。
所以,从小就让玄飞将《灵谱》中的东西牢记,以求有招一日能派的上用场。
现在看来,确实是派上了用场。
玄飞激动的看着这收尸楼外面的野草地,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无法抑制的兴奋之情。
“玄飞,你发现什么了?”凌正好奇的跟着他跑了出来。
玄飞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的叫道:“雪月,奇花雪月,真的有,它真的有,老爷子没骗我。”
“什么,你说什么呢?”凌正糊涂的看着他。
玄飞怔了怔嗓子,抬手环指着四周,激动的说道:“你们看周围的野草。”
凌正和凌一宁两人抬眼看去,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玄飞着急的从地上摘起一株野草,“好好看看!”
凌正仔细的端详了半天,半晌之后,他面带恐色的叫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凌叔,我们不是进了幻局里,我们是进了雪月花的月境里了。古书记载,平常人们是无法看到奇花雪月的,因为它很好的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就算是你站在它身边,你也无法看到它。只有在一个时候,那就是每晚的子时它花开的时候。虽然它的隐藏能力很好,但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出现在你视线中的植物叶茎上的冰丝!”
“玄飞,我有点糊涂了……”凌正听的脑袋直疼。
玄飞咽了口唾沫,道:“凌叔,没事的,我们等着,等到子时,等到雪月花开……”
玄飞说完就兴奋的看着这堆野草,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甚至都没有梦过,自己竟然能真正的见识到雪月花。
凌一宁担心的看着玄飞,低声问着凌正,“爹,玄飞,不会是……傻了吧?”
凌正皱了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先听他吧。到时候再说。”
“嗯……”凌一宁点了点头。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眼前的景物却是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天依然是蓝的,草依然是绿的。
凌正和凌一宁已经面带倦意,已经重重的打了数个呵欠。
从他们的倦意来看,现在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可是,周围却依然是恍如白昼。
一阵古怪的寒意很是突然的从四处升起,很快便是将原本温热宜人的气温遮盖住。
只有一件破衣遮体的玄飞有些冷,但是他更激动,因为他正要鉴证雪月花开。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一阵又一阵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
低头看去,就看着一根又一根细下的花茎从泥土里钻了出来。
大拇指肚子在小的花包随着花茎的慢慢出土,也是缓缓的绽开着。
凌正和凌一宁瞪大了双眼,欣赏着这一幕奇观。
花包变的越来越大,刚刚还有些发乌的花包现在却是变的晶莹剔透,就像是一块冰一般的耀眼。
玄飞屏住了呼吸,激动的等着雪月花开。
半个时辰之后,雪月花的花瓣慢慢的绽放。
一片又一片如雪花一般晶莹的花瓣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快,找九叶雪月!”玄飞见雪月花已经大开,连忙着急的叫了起来。
“什么九叶雪月?”凌一宁有些糊涂的看着他。
“雪月花共分三叶、六叶、九叶,三叶醒神,六叶定气,九叶化精!”玄飞边在花丛中奔跑着,边高声的嘱咐着:“找到之后叫我,先万别用手摘!”
凌正和凌一宁闻声之后,连忙在花丛中寻找起来。
雪月花,自古以来都是很多修行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无数的人以身试验之后,后人也得出了个经验。
人的三魂分别是精、气、神。
三叶的雪月花最常见,但是那是给高级修行人使用的。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完整的利用三叶雪月来调整自己的神识。其它人吃了,只会魂飞魄散。
六叶雪月虽然不常见,但是也不难见。只有气魄达到饱满的人才能食下他们,其它人食下的话,其肉身会被冰灭,只留下一个被冰住的灵魂。
九叶雪月最难见,因为它是给凡人用的。只要是吃下九叶雪月花,那们人的身体、精魄都会得到一个突进,近仙有些夸张,但是比妖却是没有问题。
三叶、六叶、三叶、六叶……
三个人在花丛中不停的数着那晶莹的花瓣。
那白色如雪的花瓣使他们的眼睛都有些发花了。
“糟了……”雪月花已经开始慢慢凋零,就看着它化的花瓣慢慢的掉落到了地上,地上很快便是现出了一滩水渍。
雪月花绽放的时候有规律,凋零的时候也是一样。
一片片花瓣同时落到地上,同一时间化成了清水。
玄飞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站直了身体,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雪月花丛。
他的头发、眉毛甚至连肌肤都已经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凌。
凌一宁和凌正也被这雪月花凋零时所散发的寒气逼的不敢大口呼吸,甚至他们都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冻住了。
玄飞的眼睛已经有些发疼,身体也是变的有些僵硬,可是他还是没有活动,甚至都没有眨眼,一直紧盯着眼前的花丛。
直到三片雪月的花瓣散去,六片花瓣的雪月凋零,他才猛的冲向了那株花茎上还挂着三片花瓣的雪月花冲了过去。
“咔嚓……”他将那朵九片雪月花摘下的时候,花茎传来了一声犹如冰块破裂的声音。
右手拿到雪月花的同时,也开始迅速的爬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这层冰正在慢慢的朝上移去,已经快要侵占到他的脖子。
“凌叔,一宁,你们快过来!”玄飞高声大吼着。
两人闻声之后,连忙跑到近前。
看着身体正在慢慢结冰的玄飞,两人有些手足无措。
“玄飞……”
“你怎么了……”
“我没事,快往雪月花上滴血!”玄飞着急的催促着两人。
两人连为什么都没有问,就各自的咬破了咬指,将血滴在了雪花月的花瓣上。
“唰……”
“唰……”
“唰……”
鲜血滴到上面的同时,一朵又一朵鲜红的花瓣在雪月花的上面绽开了。
花瓣的开放速度很快,那花瓣沿着玄飞的手,一路向上的包围了他身上所有的冰霜。
不一会的工夫,玄飞就尸体变成了一个红色的花人。
“啪……”
“啪……”
“啪……”
三声水滴落地的声音响起的同时,玄飞身上的红花也慢慢的败去。
犹如一片片碎雪一样,尚未落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玄飞身上的血管,此时也是高高的突了起来。
透过他的肌肤,能清楚的看到他那缓缓流动的血管。
由玄飞的肚脐眼开始,一片又一片红色的花瓣在他的身体肌肤里绽放开来,就像是一个刺青,一个刺满全身的纹身。
从开花到占据玄飞的身体,只不过才花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
而在接下来的三秒内,这些鲜红的花瓣又迅速的按照来路回退着,最终消失在了玄飞的肚脐眼处,玄飞的肚脐眼上留下了一个和刚刚的雪月花苞一样的图案。
这个图案是深深的烙在他身上的,或者说这个图案就像是长在他皮肤里的一样。
“呼……”玄飞重重的呼了口气,从他嘴里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像是冰库里边吹出来的寒风。
待呼吸变的正常之后,玄飞的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再回头看去,他也不再是站在收尸楼的外面,而是站在一片雪树之中。
第二十九章 田园生活
线线的光线透过密密麻麻的洒在那与泥土混在一起的烂叶上面,使整个森林看上去有些雾蒙蒙的。
一个身着短裤、背心的男人正端坐在一棵古树的下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
肥大的野兔正悠闲的在丛林中晃荡着,它好像并不在意离它不远处的那人,因为已经一个多小时了,那个人连动都没有动过。
兔子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已经敢在离玄飞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活动了。
“嗖……”一声石头高速飞行的声传了出来。
“噗嗤……”脑袋被砸碎的声音几乎是和这声音同时传出来的。
那种兔子为它的大意付出了代价,躺在了一滩血泊之中。
玄飞缓缓的站起身来,抻了抻有些僵硬的身子,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温暖。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说过,我早晚得吃了你!”说完玄飞直接拎起兔子尾巴朝着林外走去。这只兔子已经和玄飞纠缠了四天,四天里玄飞用过各种方法,可是到是以失败告终,可是今天,回家他可以舒服的吃一顿野兔肉了。
林外要比林内明亮的多,也要热的多,一出树林,玄飞的额头就渗出了热汗。
此时的玄飞已然没有了当日的狂傲,他的眼睛明亮如水,一张笑脸朴实无华,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他的体格在靠山村里只能算是下等,但是他的身后却让靠山村的人震惊。
靠山村,桦甸市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村。
凌正之所以选择让他们在这里休养,是因为这里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也远离了山神帮的爪牙。
靠山村后的山林是没有名字,只是东北常见的山林而已。
走出树林,走进那条刚刚没过膝盖的小河,从腰间掏出那把匕首,手法有些生疏的剖开了兔子的尸体。
鲜血随着河水流进了田间,内脏被玄飞扔到了河边的野草堆里。
猛的朝脸上泼了几把河水之后,玄飞才满意的拎着兔子的尸体踏上了河岸。
回到这东边的寡妇叫/床,西边的光棍都能听到的小村子里,不少相亲都热情的上前跟玄飞打着招呼。
“玄飞,你说俺爹那坟碑啥时候安好?”
“玄飞,俺孙子最近晚上天天哭闹,你看看是不是碰着啥邪东西了。”
“小飞子,你大妈昨天晚上给我托林,说是要吃粽子,你看这里边是不是有啥说道啊?”
玄飞虽然才来这里生活了六天,但是村民却是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其实玄飞并没有帮这些村民做什么,只是治好了老村长儿子的春病,医好了刘老头的梦游症,再就是解决了一些小孩晚上哭闹的事情。虽然都只是一些琐事,可是村民却是把玄飞当成了一个神人。
玄飞想想直觉好笑,以前这种病自己根本不会瞧,或者说不屑得去看。可是现在,他却是乐此不疲
“别急,别急,一个个来,稍晚点都到我那吃兔子,然后再和大家说说应该咋办。”玄飞轻笑着说道。
“好嘞,那我一会就带着酒去找你。”
“嗯,我也回家办俩菜去。”
“看看人玄飞,明明那么瘦,却天天能打着野昧,再看看你,白长了一大个。”
“能一样嘛,玄飞是谁,是不玄飞,玄飞你等着啊,我回家拿我娘刚蒸好的豆包。”
乡亲们那朴实的模样,让玄飞看着就是一阵莫名的高兴。
从小以大,从来没有人会这样出自心底的与自己接近,更多的人接近他都是为了求他。虽然这些人也有求于他,不过他们并不像是在求什么大师,而是在向自己的朋友求助。
玄飞,喜欢这种感觉。
凌正很不放心玄飞和凌一宁住在这里,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得回湘西交差。好在玄飞保证了好好照顾凌一宁,凌正这才赶回了湘西。
两人住在村祠堂旁边的义庄里。
这个义庄早已经废弃,除了过路的赶尸人之外,没有人会在这里逗留。
本来这义庄一直是冷冷清清的,可是自打玄飞和凌一宁来了这里之后,这义庄是变的一天比一天热闹。
玄飞提着兔子回到了义庄,一身农装打扮的凌一宁正在义庄的门前烧着水。
看着她灰斗土脸的模样,玄飞直觉好笑,“呵呵,你一点也不像个走南闯北的人。”说罢便是将兔子扔到了一旁的案板上,接过了凌一宁手中的扇子,轻轻的对着炉口扇动起来。
凌一宁正瞪着那双大眼睛幸福的看着玄飞的背影,凌一宁才十八,而玄飞不是十九就是二十,两人就这样住在了一起。村里人也没说啥,毕竟像他们这种年纪的村民,已经有很多人已经当了爹妈。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笨呗。”
“没有,哪里说你笨了。我说了,这些活留着我来干就行,你去把兔子做了吧,一会村长他们过来。”
“嗯,好的。”
凌一宁说完就是面带笑意的切起了兔肉。
她不知道,玄飞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不过她喜欢这种样子的玄飞,给人一种亲切感。
“以前怎么没觉着这种田园生活这么好呢,如果可以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那该多好啊。”玄飞若有所思的看着身前的炉火,轻声的发着感叹。
凌一宁微微一笑,面带苦涩的说:“平平淡淡才是真。不过这种真会慢慢的变成难。其实你是不适合过这种日子的,像我爹说的那样,你应该走的更远、飞的更高。”
玄飞笑了笑,将手中的扇子放下,朝着凌一宁走了过去。
看着玄飞朝自己走来,凌一宁不自觉的就呼吸加快起来。
玄飞走到凌一宁身后,用手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腰,温柔的说:“一宁,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
眼睛里马上就泛起了幸福的泪花,可是身体却是将玄飞轻推到了一旁,“别胡闹,一会他们就该来了。”
“来就来呗,现在在他们眼里,你就是我媳妇。”玄飞不以为然的说道。说完便又从后面揽住了凌一宁的腰。
凌一宁轻轻的歪了歪头,将脑袋靠在了玄飞的头上,轻声问道:“玄飞,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玄飞,从雪林里边出来之后,你一直是少言寡语,可是今天却说了这么多……好听的话。”
玄飞笑了笑,道:“一宁,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怎么会这样。不过,我喜欢现在的自己。每天可以笑笑,可以闹闹,甚至可以和别人一起吹吹牛皮。这几天,我在林子里想了很多,想到了我小时候,想到了我在凤城的时候。我发现,以前的我好像错过了很多东西,我现在只想着把我以前没有享受过的全部享受一下。别人的关怀、问候,让我有一种想有个家的冲动……”
玄飞的话没有说完,凌一宁就感觉玄飞的口气有些伤心。
她轻轻的抚摸了一玄飞的头,轻声说道:“要是累了,就进屋歇会吧,他们来了我叫你。”
玄飞摇了摇头,道:“不累,你快做吧,我去祠堂看看他们弄的怎么样了。一会他们来了你叫我就行了。”
“嗯……”凌一宁看着玄飞的背影有些出神,愣了半天之后才动起了手中的刀。
祠堂离义庄很近,只有百十来米。
玄飞在这百十来米的路上想了很多自己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从小到大,没有人教他应该如何去对待别人,老爷子教他的只是如何对待妖魔鬼怪。
从小到大,没有人关心过他是不是开心,老爷子关心的只是他练的如何。
所以,玄飞从小到大的脾气就有些古怪,特别是走火入魔之后,脾气更是变的喜怒无常。
不过,现在好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他失去了使用魂术、法术的本事,但是他却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淡淡的,暖暖的,就像是冬天里的一碗热汤,让人不自觉的就感觉心中一暖。
第三十章祠堂鬼事
祠堂是靠山村人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有的时候村里边也用它来办理婚、丧、寿、喜等事时,便利用这些宽广的祠堂以作为活动之用。另外,村民们有时为了商议族内的重要事务,也利用祠堂作为会聚场所。
玄飞从小到大见过不少祠堂,但是像靠山村这种无东西、无南北、无正反、无上下的祠堂,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一般的祠堂都是正南正北的端坐在村子里,可是这座祠堂就算你是绞尽脑汁怕是也研究不明白他的座向到底是哪朝哪。
通过那道不方不正的门,就进入了这不足五十平米的祠堂前厅之中。
前厅摆放着数以百计的灵牌和三尊三清帝相。
村民们正在小心翼翼的将灵牌从供坛上挪下来。
他们这之所以会挪,是因为玄飞说不好,玄飞之所以会说不好,是因为这些灵牌摆放的位置已经高出了三清帝相。
三清帝就算只是三尊相,常人的灵牌也不能与他们摆在同一高度上,这样会被视为不尊,同时也会给后人招来厄运。
“玄飞,你来了。”柱子看着玄飞进来,连忙客气的上前打招呼,速度极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软红塔给玄飞点上,而他自己却是卷着老旱烟。那软红塔是特意给玄飞准备的,就连村长向他要他都不给。
柱子的原名叫李大宝,小名叫柱子,今年已经二十有五。虽然已经二十五了,可是做事却总是没个正型,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就是好吃懒做。
村里的人都已经懒的去搭理他了,就连他爹都不愿意让这个混小子进家门。
可是玄飞出现之后,却是解决了柱子的毛病。
“现在,好点了吗?”玄飞拍了拍柱子那宽厚的肩膀,关心的问道。
柱子点了点头,“好多了,就是有的时候脖子还是会疼。”
“嗯,没事,你这年岁太久了,一下子从身体抽出来难免会受不了。记好了,这些日子别上山,免的再让那些东西缠上。”玄飞语重心长的嘱咐着他。
“知道了。”柱子爽声应道。
一米九的大个,二百多斤的铁重,让柱子看上去真像一根铁柱。只不过,在玄飞来以前,这只是根平躺着的铁柱而已,现在他已经直起来了。
“啪……”
“啊……”
一声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之后,传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叫。
每个灵牌的前面都有一个香炉,一个工人一不小心将香炉碰到了地上。
瓷制的香炉一掉地便摔了个粉碎,可是令谁也没有想到,那厚厚的香灰的下面竟然会是一条条不停蠕动的黑色蛆虫。
“妈呀……”
“玄飞,这是啥?”
人群马上便是围到了玄飞身旁。
玄飞见状,也是不敢含糊,连忙上前,仔细的端详着地上的蛆虫。
“这是香虫,一种专门夺人香火的虫子。你们这香,都是从哪买的?”玄飞眉头紧皱的看着柱子。
玄飞魂气散尽之后,现在他已经无法去感应各种各样的气息,就连普通的人、阴气都不行。他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知识来看看判断某些东西到底是何物。
“我们这里的香,都是从香婆那里买的。”柱子有些发慌的说道,那一条条不停蠕动的小黑虫看的他直头皮发麻。
“把其它香炉里的东西也倒出来我看看。”玄飞的话音刚落,人群便是动起身来。
“哗啦……”
“哗啦……”
“哗啦……”
连续倒了数个香炉,可里边除了细沙和香根之外别无其它。
玄飞的眉头不觉一皱,连忙抬眼看向了那个有香虫的灵牌,‘何六’。
“这个何六是什么人?”玄飞好奇的问道。
“何六?不认识,你们认识吗?”柱子糊涂的看向了旁人。
众人皆是摇了摇头。
柱子轻声说道:“玄飞,我们这个祠堂里边供着的灵牌都有好几代,有些人我们也不认识,要不我去叫十三叔过来,兴许他能知道。”
“嗯,快去请他老人家过来吧。”玄飞点头应道。
玄飞很是好奇,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夫,怎么会惹到别人用香虫来对付他。
香虫,是一种没法定性的东西。有人说它算是阴物,也有人说它算是阳、物。可是说它是阴物吧,它却是在阳世中生活。说它是、阳、物吧,它吃的却是死人用的香火。所以,一时间也是能以定性。
这种香虫在以前,都是用在对付那些满门抄斩的家庭所用。
官府害怕这些家庭的后代有招一日会造反,便是用这种布满香虫的香来供奉那些死者的灵牌。
香虫就像是吃下那些香气一般的食净了那些死者的灵魂。
先人的灵魂散去,那后人的气势自然败落,这样一来,他们也不用害怕那些逃跑的家人会报复了。
这种香虫是明末时期锦衣卫的专职巫师特用的东西,自打明朝灭亡之后就没有出现过,怎么会在这种小地方出现,是玄飞最为关心的事情
更加让玄飞奇怪的是,那何六的灵牌上面,即没有写生辰,也没有写祭时,只写着两个字‘何六’。
十三叔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年轻的时候还出去闯荡过见过不少世面,村中有啥大事小事都离不开他。
而他也是唯一一个村中‘老’字辈还活下来的。
十三岁已经一百零一岁的高龄,可是走路的气势不比城里边那些七八十岁的老头差。
一进屋,十三叔就在柱子的搀扶下坐到了那张他随身自带的太师椅上,从口袋里边掏出大烟枪来,点燃之后,深吸了几口,才缓声问道:“你就是,他们说的玄飞?”
他的脸很瘦,眼睛看上去像是要爆出来一样,他注视着玄飞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不友好。
玄飞恭敬的点了点头,细声说道:“十三叔,我就是玄飞。”
“你从哪懂的那些怪道道的?”十三叔厉声逼问道。
“我爷爷是个算命先生,所以跟着他学了点。”玄飞微笑着说道。
“哦……”十三叔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但是端坐在椅子上抽起烟来。
柱子见状,连忙上前,“十三叔,那个香炉里边出了虫子了,玄飞说这事有点古怪,想问问您,那何六是什么人。”
十三叔怒瞪了柱子一眼,“没大没小,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柱子憋的脸通红的站到了一旁。
十三叔缓缓站起身来,“小伙子,要是你说的是实话,那我今天替村里的人谢谢你。可是你要是敢给我玩什么妖蛾子,你可要准备好两口棺材,一口给你,一给给我!”
玄飞糊涂的看着十三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何六要论起来的话,算是我师父辈的。咱这靠山村姓李的、姓王的、姓孙的、姓张的都有,可唯独这姓何的,只有他们家一家。现在靠山村的村民,基本上都是在战乱那会逃过来的。八十年前,这地方住着的仅有几户人家而已,这何六,当时是靠山村的村长。何六,当时江湖人称六爷,一手九节鞭的功夫在道上也颇有威名,不过让他扬名关东的却是他那首探坟的绝活。只要你把他领了坟边上,就算你把他眼蒙起来,他也能凭着闻、摸、尝来判断出这坟里边埋着的是什么棺、棺里边装着的是什么人、人是为什么死的。这一些,他都能看出来。
那几年,哪有几户人家是正经的做坟的,所以他就靠着替土匪、官府寻找一些古墓、富穴来养家糊口。
也许是挖人坟挖多了的原因,他取了三个老婆,却都因为难产而死。再后来,也没有人敢嫁给他,而他呢,也不愿意再去祸害那些小姑娘。七十六岁的时候,就死在了这祠堂里边。
何六当时也算个人物,所以村里的人替他挖了坟、立了碑,并且将他的灵位供在了祠堂里。
本来吧,这一切倒没啥,可是就在他头七晚上那天,出了件怪事。”
“什么怪事?”柱子听的正在兴头上,十三叔却是点起烟来,急的他直挠腮。
十三叔不悦的瞅了他一眼,再看看玄飞,正面无表情的等着他继续讲下去。玄飞的表现他很满意,于是便继续说道:“听老辈人说,咱村后头的山上有妖。为了镇住那妖怪,老辈子就建了这祠堂,以祠堂的香火气来振住那妖。一直以来也没有人见过这妖怪,可是就在何六头七那天晚上,怪事发生了。凭空的升起了一阵邪风,那风刮的就像是有人在嚎一样。整个村里的人都被吓起来了。连忙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等大家赶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就看着已经被埋进棺材的何六的尸体竟然出现在了祠堂里……”
说到这,年轻一辈的人都不自觉的靠到了一起,眼睛瞪大的等着十三叔继续讲下去。
十三叔又顿了口气,半晌才说道:“虽然才七天,可是大夏天的,何六的身上也是爬满了虫子,还发出一股恶臭味。明明已经死透了的人,却是用自己已经烂掉的手指在地上写着字,‘天地人,娘家坟,九头山,葬冥神!’”
“写完这十二个字,何六就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坟里,这事我是亲眼看着他。他自己钻的坟,自己盖的棺盖。只不过土是被我们填上的。从那之后,这祠堂里每逢初一十五,就会有一只形如小猪的刺猥下来,直到二十年前,那刺猥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每逢初一十五就来给何六上香。没人见到过这个女人,就算你初一十五的晚上在祠堂里边守着,等第二天你再看,何六的灵位前面的香炉里边,也是多了三根香。没人敢动,也没有敢去想这是怎么回事,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听十三叔讲完,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玄飞听完这个故事,眉头也是紧皱起来,这个故事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也有太多不合逻辑的地方。他肯定,十三叔是在撒谎,可是十三叔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年轻人,别觉着自己有两小子就厉害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完,十三叔就躺回了椅子上,柱子和其它几个年轻气壮的小伙子连忙抬着他走了出去。
玄飞看着十三叔的背影有些出神,呆愣了半天,他才走到那碎掉的香炉前边,用破裂的瓦片将那一小摄黑色的香虫装了起来,大步的朝着住处走去。
第三十一章 小夏和阿灏
回到义庄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他了。
用一个罐子将香虫装起来,玄飞便是和众人吃吃喝喝起来。
凌一宁忙里忙外的帮众人炒着菜、上着饭,明明已经是满头大汗,可是她的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像那些普通的村妇一样,热情的招待着来她这个不算家的地方吃饭的客人。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玄飞喝了很多酒,不过他的大脑还很清醒。
柱子晚上也喝了不少,不过他的酒量本来就大,所以也不碍事。
两个人坐在草席上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玄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好奇的问道:“柱子,你说的那个香婆是怎么回事?”
“哦,就是在九泉河那边一个专门做香的女人。这里的人都叫她香婆。都说她做的香好,都有不少人托梦给自己孩子要去好里买香。”
“真的假的!”
“真的,我哪能骗你啊。我爷爷就给我爹托过好几次梦,让他去香婆那里买香。”
“要不,咱现在去看看?”
“现在去,方便吗?我看嫂子好像要睡觉了……”
柱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屋里边正在收拾那张由门板搭成的床的凌一宁。
玄飞摇了摇头,道:“不碍的,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一宁,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凌一宁闻声之后马上放下了手中的凉席,面带期待的跑了出来。
柱子看着凌一宁出来了,连忙着起身来,有些害羞的叫道:“嫂子好。”
“………………柱子哥,你别叫我嫂子了……而且,我和玄飞都没有你大。”凌一宁同样不好意思的说道。
柱子摇了摇头,道:“玄飞救了我的命,他就是我大哥,你是他媳妇,就是我嫂子。”
“行了,你别和他说这个了,他脑子死。好了柱子,快带路吧。”玄飞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他。
柱子在前面带路,玄飞和凌一宁跟在他的身后。
靠山村村后那条小河,就是由九泉河的分流形成的,沿着小河往上走,就能看到那条由山水形成且分成九岔的河流。
河水不深,但是流的却很湍急,山上的水就像是从水龙头里放出来的一样,哗啦哗啦的流进河里。
“这地方每到雨季就发大水,所以没人住在这,除了香婆。这几个村的人,每年都担心雨季她会出啥事,可是甭管再大的雨,她那个破草屋从来没受过影响。我记着九五年的时候,村里边不少房子都被冲塌了,可是那草屋却依然是滴水不漏!”柱子指着那座立在九泉河主道旁的草屋说道。
草屋不大,但是也不算小,四十多个平米的草屋也算是比较少见的了。
草屋的门口正冲着山上流下来的水,虽然这水最终流进了河里,可是在风水上来说,这种地方是不能住人的,一个做香的人自然应该懂的这些道理。
正因为她懂的,她才在将木屋前面的地面上铺满了鹅卵石,土克水,很好的压制住了山水的阴气。
门口的左侧种着一片黄色的小野花,野花属木,水生木,木即能吸收水的力量,又能克制土的地气,令这生活的环境很好的得到了化解。
这看似普通平常的布置,却是透出了一个人对风水的掌握。无论是方位还是面积,这个布局的做的都很好,就算是让玄飞来做这事,能做到的程度也不过是如此了。
“铃铃铃……”
“你这是做什么?”玄飞不解的看着在那里摇晃着铜铃的柱子。
“你不知道,这香婆不准人大声说话,凡是找她都得摇铃。”柱子无奈的说道。
凌一宁的小组嘴不自觉的就嘟了起来,喃喃念叨着:“是不是有点本事的人,脾气都是这么怪啊。”
玄飞笑了笑,道:“呵呵,也不能这么说。这些人的本事都是拿时间换来的,长时间的孤立生活,脾气难免会变的有些古怪。你看我,以前就够怪了吧,现在和你生活几天后不也是变正常了嘛。”
凌一宁听完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讨厌……”嘴上这么说,可是双手却是幸福的揽住了玄飞的胳膊。
摇晃了半天,也没有见人从屋里走出来。
柱子面带歉意的说:“看来,香婆已经睡着了,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也好,明天再来吧,我现在也试着有点上头了。”玄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一行人沿着原路反回,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可是玄飞的心里边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深处莫名其妙的感到一种恐慌,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自己一觉起来看到的不是爷爷,而是一具尸体的时候一样令他感到不安。
玄飞和凌一宁虽然住在义庄里,但是两人并不是睡在一起。
凌一宁睡在木板床上,玄飞直接就躺在了香岸上。
熏蚊子用的艾草有些呛人,不过这并不是凌一宁失眠的原因。
她双手不停的揉、搓着,仿佛在期盼着什么,又仿佛在纠结着什么。她的眼睛看向另一边,根本不敢去看玄飞的身体。
“他不是很好色吗?怎么这么老实?”凌一宁很是不解的在心里嘀咕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害怕玄飞对她施暴还是自己渴望玄飞对她做点什么。
玄飞躺在香案上毫无睡意,被艾草的烟气刚好直冲着他这边,蚊子没呛跑,先把他给呛晕了。
脑海中不停的闪过最近发生的事情,感觉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魂气散净了却多了个关心自己的人,精魄没有了却多了雪月花的精气,总感觉这一切来的太过戏剧。
不过玄飞也有点害怕,害怕这出戏很快就会演完,说实话,他已经有点喜欢上了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雨水使九泉河的河水流的更加湍急,树草层层簇簇,放眼望去满目青翠。碧青漫延开去,远处的山峰,交错着淡淡的烟青色,与天色相融。
在很多名山、大寺的财围,都有一些卖香人。可是无论是哪座名寺、名观旁边的卖香铺子,怕是都没有眼前这座毛草屋的货物齐全。
门口左边的货架上摆着拜佛诵经的‘佛香’、门右边的货架上摆着供仙求神的‘仙香’,在里边的墙上还摆着美化空气的‘熏香’、祭奠死人的‘冥香’,甚至连招魂引鬼的‘魂香’在是大大方方的摆在屋子角落的三角架上。
虽然香种繁多,可是真种知道这些‘香’的用处的人却是不多。大多数的村民将它们买回去也都是用来祭祀一下祖先或者供奉一下神灵,有几个能真正的用赵欺夏做的香来驱妖捉魔呢?
看着渐渐漫过门前石路的河水,赵欺夏很是失落的叹了口气,“哎,又是一天,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离开这里啊。”
“想走就走呗,又没有人拦着你!”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随着声音进来的,还有一个身着
阿灏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想你了,就来了呗。”
阿灏是赵欺夏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赵欺夏真正面目的人。
他是在九泉河上游的苦鸣寺里修行的和尚。
虽然是个和尚,为人却是粗鲁不文,性格也十分的火暴仗义。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习得一身武艺,然后做个雄霸一方的流氓,一辈子吃香喝辣,也有玩不完的女人。
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竟然会是兄妹,这实在是让很多人感到惊奇。
阿灏并不是赵欺夏的亲哥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赵欺夏的师兄。
赵欺夏的师父是阿灏的母亲,她自幼就和两人一起生活。
后来阿灏被送进了苦鸣寺里,赵欺夏就独自一人撑起了这香铺。
虽然阿灏已经二十四岁,但是面对这个比他小八岁的赵欺夏的时候,却是乖巧的像个孩子。
“又惹什么事了?”赵欺夏很是担心的看着他。
“当然没有!”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阿灏那宽厚的胸膛发出如同战鼓的砰砰声。
“没惹事就好,过两天佛学考试也要开始了吧?”
“嗯。”
“准备的怎么样了?”
“嗨,就那样,我又没想当一辈子和尚。”
“你傻啊,你以为佛学考试谁想考都能考啊!这是师父费了多大的劲给你争取到的机会,别不知好歹。再说了,这年头当和尚一样喝酒吃肉玩女人。”
“好!我发现你和咱妈似的,越来越唠叨了。”
赵欺夏白了阿灏一眼,道:“换别人,我都懒的说。”
一直在别人面前装扮成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的赵欺夏,除了能对阿灏说几句真心话之外,其它人还真的听不到。
“对了小夏,那个明天是不是初一了?”阿灏一脸贱笑的问道。
“怎么,你又想下山去惹事?”赵欺夏猛然站直身子,怒目瞪向了他。
“没有……没有……我只是希望你拿借给我两根灵香!”阿灏吱吱唔唔的说道。
“又想去赌?”赵欺夏有些愤怒得看着阿灏。
“都已经快要到考试了,还整天想着这些没用的事。等你考上了佛学院,就算是你让我天天用灵香,我也无所谓!”
“就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阿灏双手合十,哀求道:“我不是去赌,前几天听人说香风奄里来了个漂亮的小尼子。你也知道,香风奄的人见了我们苦鸣寺的人和见了鬼似的,我就想看看那尼子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么漂亮。求求你,好不好?”
“只看一眼的话,用的着十分钟吗?你一定是又打算去偷看香风奄的人洗澡吧!”赵欺夏很是生气,“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咱这九泉山的灵气不旺,使用灵香的话你的身体很有可能会受不了。而且,要是被人发现的话,不光你完蛋,我也得跟着完蛋。师父当年说的话你忘了吗?你说你怎么天天就不知道长点进呢!”
说了半天,阿灏还是那一副可怜的表情,赵欺夏无奈的摇头,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的檀木盒子,打开盒子之后,从里边拿出了一根白色的香。用木剪将香剪成两半之后,就准备点燃。
“等……等等!”见赵欺夏打算点香,阿灏连忙叫道:“等下,这次给我十分钟吧!”
“没门,五分钟,爱要不要!”赵欺夏的语气很坚决。
“五分钟,五分钟干什么都不够啊!八分,要不八分!”
“那两分钟好了!”
“不要,不要!五分就五分吧,要不,要不六分?”
刷得一下将手中的香捏碎,赵欺夏转头盯着阿灏,吓得阿灏差点就跪地上哀求了:“赵欺夏,你就看在咱妈的份上,就帮我这一回好不好?”
“五分钟,没得商量。”赵欺夏重新从木箱里取下香来,照量好之后,用木剪剪断。用火柴点燃之后,就将缓缓燃烧的香递到了阿灏的手里。
“哎,就五分钟能干点什么啊,你说我长这么大,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想要去找个小姐研究研究人体知识吧,你又不让。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阿灏嘀咕个不停,赵欺夏终于受不了了。重新点了一截香递给了他,低声道:“每根五行钟,看完了别忘了用大米水洗澡,不然的话,有你的好看!”
阿灏点头哈腰的说道:“放心,放心,我做事,你放心!”
“用的时候小心点,别让香气伤着,我还想着在佛学考试的时候帮你呢。”赵欺夏不放心的嘱咐道。
“嗯,我知道了。我就是去看一眼。他们都说那女人,这……这么大,这……这么细!”阿灏夸张的比划着。
赵欺夏冷冷一笑,道:“再大,你不也就是过过眼瘾和活动活动右手嘛。不是我说你,难道你没听过吗?‘少时不知精力贵,老来上床空流泪’啊!”
阿灏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喃声说道:“我娘还说让你给我当老婆呢,可是后来怎么样……”
赵欺夏瞪了他一眼,阿灏焦急的看着双手慢慢燃烧的香,恨不得去吹吹它们。
两柱香就像是定了时一样,从点燃到烧完各自为五分钟,香灰落地的同时,阿灏也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赵欺夏之所以不愿意给阿灏使用灵香,不仅仅是害怕阿灏因为过度使用香中的灵气而自伤身体,更害怕别人发现之后,会给她惹来什么麻烦。
而阿灏却非常喜欢这样做,无奈之下,赵欺夏只好答应在每月天地灵气最旺的初一十五帮他开一小会。
这个世界上修行人很多,但是像赵欺夏这种修‘香’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从小到大,师父就嘱咐自己,不能轻易的让外人知道自己修的是‘香’。长大之后,她更是发现,自己修行的东西在别人的眼里乃是异类,而在那些明门正派的眼里,是不容许异修人存在的。
正因为如此,他一直非常小心得保守着自己的秘密,到现在为止,除了阿灏之外,没有哪个人知道他的秘密。
但是她坚信,师父教她的并不是什么邪魔外道。所以,她一直按照师父临时的嘱托,守在这香铺里。一是为了以方便自己的修练,二是为了等那个人。总有一天,她要向世人证明,‘香气’才是天地之根本。
天渐渐的阴了下来,赵欺夏也被阿灏弄的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坐下去,将门掩上之后,便是转身进入了内屋里。
如果不是床上有干净的被褥和那个梳妆台的话,恐怕很多人会将这里当成置放货物的仓库。
各式各样、各种置地的香炉,长短不一、粗细不等的香,占满了这个房间大部分的空间。
卖香的人有香炉,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不仅有那用人骨做成的‘骨炉’,还有那用婴儿干尸制成的‘尸炉’这就有些奇怪了。要知道,这两种香炉,可是被当今世上的修行人列为十大邪物之中的。
两炉的外表被赵欺夏涂满了厚厚的香灰,以此来遮盖住‘骨炉’散发出来的阴气和‘尸炉’散发出来的怨气。
这满地香灰、满屋香气的房间有些阴森诡异,以至于到了晚上常常会有阵阵阴风前来打搅,可是,有赵欺夏住在这里,住在遍地都是武器的屋子里,那些妖魔鬼怪也是不敢冒然的造访。
今天赵欺夏提早关门并不是因为有雨,也不是因为阿灏的突然造访,而是因为她有一个重要的发现。
每天来香铺买香的人有很多,每种买香人买的香的用途也一样。
但是这些人来的时候却都是散发出一种气息,那就是‘饿’他们的灵魂散发出了一股渴望香气的气息。
可是,最近靠山村来这里买香的人却不是这样。
不仅身体气息饱满,而且每个人的气色也是比其它村里的人强少不少。
从他们的嘴里听到靠山村来了个神人,赵欺夏这两天一直就对这事感兴趣,一直想找机会去看看这个人,所以今天就索性借着下雨去靠山村一探究竟。
赵欺夏迅速的从货架上取出了三根草香,草香也被称之为魂香,是古人专门用来招魂引鬼所用,也有人用它们来祭奠死人。
赵欺夏手里的魂香可不是外面卖那种十块钱一把的草香,而是将专门生长在尸骨旁边的野草晒开碾碎之后与骨灰混合而成。
将香点燃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插进那用人的头骨修饰而成的骨炉里。
袅袅的香气就像是长了腿一样,径直的朝着它们下方的骨炉飘去,赵欺夏等着骨炉里边布满了浓浓的烟雾时,才神情凝重的转身出门。
今天中午赵欺夏就想看看那家伙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么厉害。可是想到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有了魂香护体,她决定去探探那家伙的底细。
没想到刚刚走出家门,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阿灏。
“小夏,你干什么去?”看到赵欺夏,阿灏连忙上前打招呼。
“有点事……”赵欺夏回答道。
“什么事情?我陪你!”阿灏小跑着上前。
“你不去看香风奄的道姑洗澡嘛,跟着我干嘛!”
“到底有什么事情啊,难道是……秘密行动?”
“是,秘密行动,所以请让我单独行动……”赵欺夏不耐烦的说道。
“那我更要跟着了,看看是谁家的小子竟然被你看上。”阿灏笑嘻嘻得跟了上来,一点也没有被人践踏自尊的觉悟。
“你想什么呢!”赵欺夏生气的瞅了他一眼。
“前两天听靠山村的人说,他们村里来了个怪人。”
“怪人?”阿灏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嗯,听说不仅会看相,而且还会布置风水,而且还会治病。像这种能耐人,会在靠山村生活,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说,那家伙,很可能就是娘说的那个人?”阿灏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毕竟这九泉河附近没有来过师父说的那种人。我就是想去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那么厉害。”赵欺夏若有所思的看着被薄雾笼罩的山林。
“好,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阿灏严肃的说道。
“你不去看香风庵的人洗澡,你跟着我干嘛!”
“你是我妹妹,我当然得照顾你。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个要死的老太婆,你觉着你这样子出门,别人会不怀疑你吗?”
赵欺夏点了点头,确实是,按照师父的吩咐,在那人没来之前,她必须得是装成一个老太婆。
十六岁的赵欺夏虽然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但是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的看到过她那张妩媚动人的脸。
赵欺夏常常为此感到伤心,她也像别的女孩一样,穿漂亮的衣服去吸引男人的眼光。可是她不能,她必须遵守和师父的约定,等待那个身怀‘王魂’的人出现。
第三十二章 火龙穴
靠山村后面的山林里,有很多老坟。
这些坟大多数已经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草衣,就连大理石制的墓碑都是已经被野草包围起来。
饶过了坑坑洼洼的坟地,柱子领着玄飞来到了何六的坟前。
何六的坟没有墓碑,甚至连坟包都没有,原本应该是突土而起的坟包被一块巨大的山石所替换。
十三叔说过,当年村里人怕他再从里边爬出来,就用石头堵住了坟坑。
满是泥土的石头上长着一棵棵青草,而在这石头的四周却是寸草不生。
明明是阴雨天,可是坟前后左右两米之内的土地却是干燥无比,就像是被夏日午后的太阳烤晒过一样,还散发出了阵阵炽热的气息。
看着脚下龟裂的土地和石头上鲜活的青草,玄飞的脸上露出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赏考寻龙之法,首看龙气之盛衰,次察向水之吉凶,审召瑞邀祥之妙,察阴阳朝应之情!”
“玄飞,你说什么呢?”柱子一脸糊涂的看着他。
玄飞定了定神,缓声说道:“古时候的人在阴宅选址上,都喜欢寻找一些可蕴藏天地灵气的好穴,首当其冲的就是龙穴。《葬书》说‘葬者,乘生气也,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谓之生气。生气行乎地中,发而生乎万物’。又说‘土行气行,物因以生’。还说‘土为气之母,有土斯有气。气为水之母,有气斯有水’。
所谓生气,就是阴阳气,是宇宙间发生万物的阴阳气。其发生万物是因土气行。即土的阴阳自我斗争统一发生变化而发生万物的。同时还说明了土生生气,生气生水,所以水来自生气,生气来自土。
生气就是土和水,主要是土,土就是龙,龙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在土壤下面流动的土下水散发出来的水气。(葬乘生气),要乘旺盛的生气,也就是要乘旺盛的龙气。
常言所谓的龙,概括起来是垅龙和支龙。垅龙,即是高原龙,通称为山地龙。支龙,即平地龙。无论是高山龙还是平地龙,要乘旺盛的生气,首先就要察审龙气的盛衰。
龙,有强弱、盛衰、阴阳的区别。从来龙的方向,可以鉴别出龙的盛和衰。《玉尺经》审龙的方法,就是察审来龙的方向,以生旺方来龙为盛龙,以休囚方来龙为衰龙。凡属金龙,宜从东南方或西南方而来,凡属木龙,宜从西北或东北方而来。凡是火龙,宜从东南或东北方而来。就称之为盛龙。
若是金龙从东北、西北而来,木龙从东南、西南而来,水龙从东南、东北而来,火龙从西南、西北而来,那就是衰龙了。
自古至今,寻龙探穴之人数不胜数,各种各样以‘龙’为称的穴更是很多。但是这火龙穴,却只在史书上出现过一次!”
玄飞越说情绪越激动,不知不觉间就说出了一大串让柱子头晕脑涨的话。
柱子很是崇拜的看着玄飞,“玄飞,你脑子真好使。这么多饶嘴的话你都能记住。”
“呵呵,没办法,被逼的。不过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会有火龙穴。”
“这火龙穴到底是啥玩意啊?”
“根据记载,火龙穴乃是蕴藏天地之纯阳之气的阳穴,此穴只能埋成年男子。埋进之后,其男子的后世会如龙冲天一般的傲行人世。不过,依你们所说,这何六是个孤家寡人,无儿无女,他干嘛要让自己受这种痛苦?”
“受痛苦?”
“嗯,火龙穴虽然对后世极为有利,但是对死人却是大大的不利。不仅会烧尽他的尸骨,更是会焚净他的灵魂。也就是说,埋进这里边的人,别说是投胎做人,就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啊!”柱子一脸吃惊的看着玄飞。
玄飞认真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十三叔对我们还是有所隐瞒。”
“隐瞒什么?”
“这何六,肯定不像十三叔说的那么简单。这火龙穴寻找难,培穴更难。找到火龙穴之后,必须得利用阴、阳互助之法来培穴七七四十九天,只有这样,火龙穴里的龙气才不会散。这种培穴的方式别说是我,怕是连我爷爷都不一定会。”
“那,是不是别人帮他做的呢。”
“不可能,这火龙穴只能埋培穴之人。也就是说,何六是先找到这穴,然后花了四十九天来培穴,最后才被人埋在了这里边。”
“哦。”
“走,回去。”
“回去?”
“嗯,回去问问十三叔,这何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玄飞走的时候还是一脸的不舍,他十分想要打开看看这埋在火龙穴里的人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不过,他又不敢,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法去感知某些东西,所以他也不敢去擅自的打开火龙穴,要是被里边的龙气所伤,他这副空皮囊怕是会连点骨头渣都不剩。
十三叔像是知道玄飞会去找他一样,早早的就将太师椅搬到了屋前的大树下面,躺在椅子下,神情恍惚的看着细细的雨丝。
“十三叔。”柱子的叫声吓了十三叔一跳。
“叫鬼嘞!”十三叔生气的骂道。
柱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十三叔,玄飞说有点事想问你。”
“十三叔,不好意思了,还得再打扰打扰你。”玄飞客气的走到了十三叔跟前。
十三叔不屑的瞅了他一眼,从挂在椅子上的烟袋里边掏出了烟枪,填满了烟丝。
玄飞很是勤快的替他点着了火。
“吧嗒……”
“吧嗒……”
十三叔吧嗒了半天的烟也没有说话。
玄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
良久,十三叔才缓声说道:“怎么,看出来了。”
“嗯。”玄飞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十三叔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是也应该和那火龙穴有关。
“小子,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奔着何六的坟来的,看来我是想错了。”十三叔轻声说道。
“难道,有人奔他的坟来过?”玄飞有些好奇的问道。
十三叔点了点头,道:“你知道我们靠山村的人最忌讳的是啥不。”
“不知道。”玄飞摇了摇头。
“我们靠山村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动我们的祖坟,谁敢动我们的祖坟,我们就敢跟他们玩命。可是,我们整个靠山村,真正的祖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何六的坟。”
“为什么?”
“山上虽然有很多老坟,可是倘若你挖开它们看看,你就会发现,那些坟里边除了烧成灰的骨灰和棺材之外,什么都没有。”十三叔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几丝伤感,仿佛是为自己的日后也会遭受这种结果而伤心一般。
“怎么会这样?”玄飞吃惊的看着他。
“不知道,反正老辈人都说,何六的坟是一团火,只要靠近他就会被烧成灰。可是,我们又不得不靠近他,因为那片坟林是全山上风水最好的地方。而且,正是那片坟林,才让我们靠山村的人躲过了几次大劫难。所以,各家各户才将自己家祖宗的灵位供在祠堂里。他们根本就不去山上上香,因为上了也没用。在那里点香,香烧的比纸都快。任谁也受不了那种惊吓。”
玄飞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解的问道:“十三叔,那当年何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六,在当年说起这个名字来,怕是靠着九泉河生的人们有一半都会骂他。可是另半个东三省的人却是会谢他。何六这辈子只做过三件好事,第一件,利用自己的学识替及时的提醒了乡亲们,让人们躲过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洪灾。第二件,用他那些奇门歪道,让乡亲们免受日本鬼子的折腾。第三,就是用他的命来压住了山神。”
“用他的命压住了山神,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来就长喽…………”
第三十三章 何六
自打千百年前年,这九泉山附近生活知的居民就有一个习俗,那就是在初一十五的时候祭祀山神。
一到这两天,甭管你家里是穷的揭不开锅,还是刚刚饿死了人,必须得带着肉、果、点这三种东西到山上去祭祀山神。
老辈人都说,山神吃东西的时候是不能让人看着的。所以大家在摆完贡品之后便是各回各家。
可是也有好事者,想看看山神到底长啥模样,就不顾村里人的叮嘱,私自的藏了起来。
三个小伙子为了看山神长啥模样,在供品旁边藏着,静等着山神的出现。
那天晚上,九泉山上一直飘荡着三人撕心裂肺的器喊声,可是没有人敢上山去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人们就一起上山找这三个人。
可是,却只找到了一具只剩下半边身子的尸体。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半边身子像是一张用火锯拉开的纸一样,别说是肌肉,就连骨头都被熏烧的发黑。
自那之后,大家对山神的恐惧就更深了。
就算是家里没钱的人,都从身上割肉去供奉。
这种终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在何六死了之后结束了。
没有人知道何六的真名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是突然有一天,靠山村的村边上就多了一间草屋。
何六在村里天天啥也不干,就是逗逗小孩,陪老人聊聊天。村里要是谁家出点啥事需要钱了,他就到山上去转悠。
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几个月。反正每次他从山上下来,总是会带下来一些东西。
老山参、大灵芝、金元宝、银锭子,这些东西他都能带回来,最夸张的一次他拖回来了一袋子金叶子。
那个年代,没人会去管这钱是怎么来的,而且他弄来的钱也都用在了给乡亲们盖房、买粮上面。
战乱时期,附近不少的山民都受到了鬼子的欺负,只有靠山村,因为何门替他们设下的那些机关,才完美的从鬼子眼皮底下逃脱,不少山民也因此而聚集到这里,这靠山村也是一天比一天大起来。
可是这身人容易,躲神难。
因为战乱,家家户户也没有像样的东西供奉山神。
再说了,那种时候谁还顾得去敬它。
最终,山神发怒了,那一年,村里有不少人都死于缺水。
一具具就像是被太阳晒干的尸体摆在大家的眼前,所有人都慌了。
可是何六却不相信什么山神,他说山上有妖。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他带着自己的小徒弟上了山。山上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那天晚上的每个人都听到了龙吼的声音,而且天空被耀的火红火红的。
第二天一早,众人就在山脚下发现了何六的尸体,而他的小徒弟却是已经不知了去向。
按照何六生前的嘱托,众人把他埋进了他为自己寻找的墓穴里。
埋他进去的时候有不少年轻小伙子都被那凭空升起的浓烟呛晕过去,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却是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
山神消停了一段时间,可是在过了三天,再一次有人因为缺水而死的时候大家就彻底的慌了。
于是,大家都上山拜神。
令大家没有想到的是,在何六头七那天,他竟然从坟里爬了出来。
双手还各拎着一根八米长的骨头,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人群中。
他将那两块骨头插进了地里,骨头落地的同时,那些快要渴死的人也恢复了正常。
而何六则是回到了祠堂里边,写下了那十二个字。
“天地人,娘家坟,九头山,葬冥神”
打那之后,山民就将何六的坟封死了。
可是奇怪的事情也是发生了,有人想将去世的父母合葬之时,却是发现,那坟穴里除了一堆灰之外别无其它。
没有人敢去想这是怎么回事,大家索性就当没有发生这一切。
上坟也不去坟上,而是直接在祠堂里边上香。
何六虽然死了,可是村民却是依照他生前的嘱托躲过了战乱。
十三叔缓缓的讲完了这个有点传奇色彩的故事。
玄飞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缓缓的问道:“照您的说法,这何六还真是个人物!”
“何止是个人物,他死了之后,山上不少有灵性的东西都到他坟前磕头。他出殡那边,前边开路的是黄鼠狼,后面打脚的是狐狸,还有一群矮胖的老刺猬跟在后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才没敢动何六的坟。不过,有不少人都打过何六的主意。
听人说何六当年好像是个道士,从门派里偷出来一本秘籍才有了那本事。门派里的人来这里找过,他们想要挖坟,可是还没等村民阻止,那些同中有灵性的动物就已经把他们吓跑了。所以一听说村里边来了个有本事的人,我还以为和那些人一样咧。”
“没事,要是我我也会小心一点。只是我不明白,这何六香炉里边的香虫是谁放进去的。”玄飞好奇的问道。
“这个……是何六自己放进去的。那年他在地上写完了字,就从自己的身上抠下来了一块肉,把那块肉放在了香炉里。他那香炉,几十年了都没人动过。根本没有人敢动,所以如果真有东西,那就是当年他自己放进去的。”十三叔肯定的说道。
“这不可能,八十年,什么虫子也死了,而且我看着他的香灰也特别古怪。”
“这个……还真不好说。先前每逢初一十五的时候是老刺猬去祠堂里边,每次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晚上,坐完了就慢悠悠的离开。它也不怕人,反倒是村民被他吓的半死。后来,就是一个女人。都说是女人,但是没有人真正看到过她的脸。只是从身段上来看是个年轻女人,可是这都四十多年了,这女人还是那副身段,实在让人怀疑这是不是那老刺猬已经修成精了的原因……”
“玄飞……快,快,快回家看看吧,你媳妇和香婆打起来了!”村长着急的从远处跑了过来,人还没到跟前就大叫起来。
玄飞听完一愣,连忙冲着十三叔抱了抱拳,“十三叔,回头我再来向您请教……”话声刚传到十三叔的耳朵里,玄飞的身体却已经冲出去了数米远。
他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一样,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十三叔的视线中。
一旁的柱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十三叔的提醒,怕是他还得继续杵在那里出神。
“柱子,这小子不错,跟着他,饿不着你。”十三叔说完就继续躺回太师椅上,优哉游哉的抽起烟来。
第三十四章 索魂香
赶到义庄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些人,玄飞挤过去一看,才瞧见在苦苦支撑着的凌一宁,她几乎已经跪倒在了地上,对面是个上了些年岁的老太婆,想必就是柱子口中的香婆,她旁边站着个魁梧的和尚,而令玄飞愤怒的是地上三根银灰色的香。
香气缓慢的绕在凌一宁的身上,似乎是要吸走她所有的生气。
“索魂香!”玄飞破口而出。
赵欺夏和阿灏都看了过来,赵欺夏的眼瞳中闪着精光,这人就是靠山村的人口中那个神人吧。
“这小子的眼光不差。”阿灏笑道。
可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玄飞箭一般的投到凌一宁的身旁,随手抓起门旁摆放着的一根烧火棍,在地上绕着凌一宁快速的写着黑字。
赵欺夏起初还拿悠闲的表情在看,看着瞳孔就缩起来了,惊道:“缩魂道?”
玄飞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手中并没慢下来,反而越来越快,看得四周的村民都是大惑不解。
“你说玄飞在地上写大字做什么?”
“上回电视里不是播有人拿着大毛笔在湖边写字吗?”
“对喔,难道玄飞还会书法?”
“滚犊子吧,啥乱七八糟的?他写的不是字,是字我能不认识?”
说话的村民有高中文化,是靠山村识字最多的。
“咦,那奇怪了,那他是在写什么?”
那高中毕业生神色一下凝重起来:“我看像是在画符!”
赵欺夏看着已经燃了一大半的索魂香,不禁有点后悔,出手还是重了些。但这时没法收手了,要收手的话,那索的就不是凌一宁的魂了,而是她的魂。
阿灏低声问她:“寺里的师父说过缩魂道已经好几十年没人用了,怎么他会?”
赵欺夏苦笑了下没说话。
这缩魂道的门道就是在还未将人的魂魄抽离出体外之时,由反方向将索魂香之类的离魂之物导回体内,在布局上有极大的要求,写的咒术差一毫厘都不行。
这个人会用缩魂道,那他会不会就是身怀‘王魂’的那个人?
赵欺夏想着砰然心动,转身过掏出一支七彩的香插在地上,还未等她燃起,就听到个寒到极点的声音在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赵欺夏转过身就看到靠山村民口中的神人正冷冷的望着自己,手中还提着那根烧火棍,而那村民说的神人的媳妇气息均匀的靠在门框上半坐在地上,魂魄全都收回到了体内。
“这个就是香婆。”
柱子费力的挤过来,他早就站在人群外了,可刚刚玄飞是在施法,他不敢上前打扰他。
“你还真信她是个老太婆?”玄飞冷笑了声。
他身上的魂气虽都散了,可眼光还在,他又没聋之前赵欺夏惊叫那声可没来得及掩饰。
“她不是老太婆?”柱子直愣愣的瞧着赵欺夏,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可一点没什么青春少女的模样在。
“今天你们俩伤了我的女人,谁都别想走。”玄飞霜寒着脸盯着赵欺夏和阿灏。
听到玄飞称自己为他的女人,凌一宁苍白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红晕。就算魂气散了,可也没理由欺负到门上都不还手,那还做个屁男人。
阿灏嘿嘿在笑:“是误会,是误会……”
话到一半,玄飞突然像枝满弓射出的利箭般窜出,十余米的距离,眨眼就至,让阿灏魂都差点没了。
玄飞手一抬,一掌狠击向阿灏的左腿,阿灏并非一般人,反应过来,扭身就想避开,顺势还想在玄飞的左臂上挥上一记。
可玄飞的身法实在太过诡异,比苦鸣寺的主持都要高出一截,眼看就要避过玄飞的手掌,玄飞的手掌突然往前一探,改变方向,按在了他的左胁上,只听“咔”的一声,阿灏的肋骨应声而断。
阿灏嚎叫一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快要撞在人群上时才堪堪的止住步子,虎目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玄飞。
打小以来,除了有回偷看香风庵的尼子洗澡,没把握好时间,被狠揍了顿,什么时候他吃过这样的亏,就是赵欺夏的身手都要远逊于他。
这一出手就被玄飞打断肋骨,真是老脸丢尽了。
“哇啊啊啊!不算,你偷袭,重来!”阿灏按着左肋,一摇一摆的走上来。
赵欺夏拦住了他,平静的凝视着玄飞的双眼:“我索了她的魂但没索成,你也打了我的人了,这件事就算完了吧?”
玄飞冷眼看着她:“这由你说的算?”
说完,玄飞突然探手往前,一把摸在赵欺夏的肩头,正要往下一按,让她吃个大亏时,心头一悸,手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
“你是修香的人?”玄飞缓缓说道,他在赵欺夏身上闻到了异样的香味。
有关修香人的事,老爷子曾提过,这些人亦正亦邪,极为难缠,现在凌一宁没大碍,而这女的显然不是易与之辈,何六那香虫的事还弄不清楚,以现在的情况,说不定自己还要着落在这女的手上。
赵欺香悄然点燃了背后的七彩香,微微一笑:“玄公子莫非瞧不起修香之人?”
“哼,我不是什么公子。”玄飞冷哼了声。
柱子突然一声尖叫:“玄飞,那……香婆又点了根香。”
柱子和玄飞说过话后就站在了赵欺夏和阿灏的身后,以他的意思是去堵人家的退路,实际上顶个屁用。
玄飞心下一凛,就瞧着一道七彩香烟在赵欺香的背后团团升起,旋即幻化出七道彩芒直奔自己身前而来。
“识魂香?”玄飞一愣。
村民们都瞧热闹似的议论起来。
“这香婆本事还真不小,七彩的香都能整。”
“这叫啥来着,实力,你懂吗?”
“滚,连自家婆娘都看不好,还实力?”
“你说什么!”
赵欺夏可没心情去听那些村民在聒噪,她直愣愣的看着那七彩香盘在玄飞的身上,绕了七圈后,冲过顶门,汇聚在头顶,聚成一条七彩瑞龙。
她那张脸胀得通红,没想到这个靠山村的神人就是身怀王魂的人,她差点都激动得要冲着天空大喊大叫了。
阿灏万分惊讶的张开了嘴,傻眼道:“小夏,这是你要找的人?”
赵欺夏连连点头,上前就拉着玄飞的手说:“你能不能带我走?”
柱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拉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的手,问这句话极为暧昧的话,他三秒钟后狠狠的打了个寒战,使劲的摇头。
玄飞冷笑一声,甩开赵欺夏的手往回走,到了义庄外头也不回的抱起凌一宁,伸腿勾上了门。
“怎么办?小夏。”阿灏摸着大光头问道。
要是没和玄飞打那一架还好说,还能拍着胸口跟赵欺夏说能把人逼出来,还能让她答应下回给上十分钟,可这脸都没地搁了,条件就无从谈起。
要不是赵欺夏欺负了人家媳妇,那估计也好办。
“我等着他。”赵欺夏咬着嘴唇说。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人,总不能让他跑了吧。
“那他要不出来呢?”阿灏问道。
“那我就一直等。”
阿灏出语了。
外头看热闹的村民纷纷散去,柱子上前拍了几把门见没人答应,就搬来个梯子搭在墙上,还扭头问道:“你们爬不爬?”
阿灏希冀的往赵欺夏
“不饿,不饿,就是要做晚课,小夏,你先等着,我做完晚课就想法子溜出来,给你带饭。”阿灏说完就溜了。
赵欺夏信他的话才有鬼,苦鸣寺的晚课阿灏一次都没参加过,今天会突发奇想?
但三个小时后阿灏还是送来了饭,他手里还抓着只烧鸡。
“他还没出来?”阿灏瞧着赵欺夏还在直挺挺的站着,气道。
赵欺夏平静的望着紧闭着大门的义庄,摇了摇头。
“喂,姓玄的,差不多得了啊,别真以为我们怕了你。”阿灏扯着嗓子在喊。
义庄里头,凌一宁睁着大眼睛在看玄飞:“你真想让她一直站在门外?”
“如果我和以前一样的话,我会要了她的命!伤害了你的人,总该受到惩罚的。况且,又不是我逼她跪的!”玄飞温柔的说道。同时,心里边也有些奇怪,自己的魂气明明已散,为什么她还能测到自己身上有王魂?
凌一宁脸蛋发烫,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其实是我先动手的……”
玄飞伸出手止住了凌一宁的话:“不关你的事。”
原因玄飞在柱子那听说的,柱子是听村长说的。香婆和和尚过来义庄,直接就说要找玄飞,凌一宁问她找玄飞做什么,香婆什么都没说,那个和尚口气轻浮的调解戏了凌一宁两句,她就忍不住想要出手教训和尚。
凌一宁用的是父亲凌正教的解尸手,是赶尸人用来解栓在尸体手腕中的绳索所用的工夫,算是擒拿手的一种,不算是顶尖的工夫,一但使用手上会溢出少许的尸气,要是沾上皮肉就会溃烂。
赵欺夏大惊一下才使出索魂香,想要救阿灏。
她不知道的是,凌一宁的解尸手徒有其形,并未像凌正一样得其三昧,别说尸气,连力气都不大。
玄飞知晓大概真是误会,但他也想教训一下赵欺夏,而且一个修香人找到自己身上怀有的王魂,她的目的是什么?
还要带她走,带她去哪里?
玄飞摇头不语,挟了块羊肉就往凌一宁的嘴里递。
他极享受这种平静的生活,才刚过了七八天,他不想被外人打扰。
凌一宁被羊肉的汤汁弄得满嘴都是,玄飞看了忙拿起手巾帮她擦。魂魄离身虽是不久,但身体虚弱无力,还是会维持一两天的。
说不得这两天就要靠玄飞照料了。
凌一宁等他擦过嘴后,脸突然间就红了:“我想要……小便。”
义庄里没厕所,一般两人想要解决问题都是到义庄后面的菜园子里。玄飞愣了下才微笑扶着她去厕所,不知凌一宁这时候心却在扑通乱跳。
玄飞小心翼翼的将凌一宁扶到一个比较平整的地方,然后便将头扭了过去。
“啊……”
凌一宁的惊叫吓了玄飞一跳,连忙回身扶住快要倒地的凌一宁。
凌一宁想要提起裤子,可是却是无能为力。
洁白如玉的腿上虽然沾了些许污泥,但是玄飞依然是看的有些发呆。
“你……能扶我起来吗?”凌一宁碎声说道,声音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
玄飞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抱起凌一宁,将她抱回屋里。
玄飞将凌一宁放到床上,小心的擦着她身上的污泥。
玄飞不是柳下惠,虽然现在已经变成了正常人,可他也是个热血青年。
十分钟后,站在门外的赵欺夏耳中传来了阵阵的喘息声和撞击声,她好奇的伸着耳朵听了会儿,脸就立时臊得通红。
一向只瞧过女人身子,连毛片都没看过的阿灏摸着下巴道:“里头莫非打起来了?”
赵欺夏啐了口:“他们在做那种事。”
“咦,奇怪了,那女的不是动不了吗?动不了也能做?”阿灏继续怀疑着。
赵欺夏懒得向他解释,扯了两团布塞在了耳朵里,来个耳不听为静。
阿灏却是越听越带劲,不由自主的贴到了门上。
这义庄的门是前两天柱子杠来的门板钉成的,原来的门已经成了玄飞的床,钉得还算牢固,要不然被阿灏这一靠非得出大事不可。
听到门里的喘息声慢慢的缓下来,阿灏才长出了口气,沉思了会儿,说道:“有一柱香时间?”
赵欺夏瞪了他一眼,盘腿坐下,一直站着她也有些受不了。
这时,不远处的祠堂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第三十五章豁天局
“出大事了!”柱子慌张的翻墙而入,身上的汗把他的背心都浸湿了。
玄飞估摸着要出事,就帮凌一宁把衣服给穿上了,否则柱子这次过来看到就是两个光秃秃的大活人了。
“出了什么事?”玄飞吃惊的看着张皇失措的柱子。
联想到刚才的爆炸,难道是何六的牌位出事了?
“整个祠堂被爆平了。”柱子抓着头发,“村长带着人在救火,可水浇上去一点用都没有。”
玄飞想去看看,但凌一宁行动不便,总需要人照顾才是。
“我背着嫂子。”柱子拍胸口道。
说完,就去里头找了条绳子,不等玄飞同意,就把凌一宁架起来托在了背上,由于他个头大高,本该托着凌一宁的屁股,变成了托她的脚。
玄飞翻上墙头,拉着柱子翻过去,才跳下墙。
赵欺夏看到玄飞露面,弹起身跑过来:“是祠堂里出事了?我也过去瞧瞧,不定能帮得上忙。”
玄飞犹豫了片刻,想到老爷子提起修香人的种种玄妙之处,而赵欺夏也展示了她不凡的法术,就说道:“先把你的真面孔露出来再说。”
赵欺夏毫不犹豫的往脸上一抹,露出一张妩媚无端的脸孔,脸上的肌肤吹弹可破、欺霜胜雪,让玄飞颇为意外。
他原以为赵欺夏就算不是长得惨不忍睹,那也是“惊若天人”,要不然何必要打扮成老太婆的模样,那不是丑人多做怪是什么?
可没想到下面是这样一张巧夺天工的脸,真要形容起来,那可是罄竹难书啊。
“玄飞,不得了了,祠堂里的发虫灾了。”村长夸张的叫着跑过来。
听过洪灾、火灾没听过虫灾,柱子那眼都快睁得跟门把一样大了。
玄飞脸色凝重的说:“先赶过去,不定是什么妖蛾子。”
赶到祠堂外,阿灏脸上那种懒洋洋的表情也收敛起来,瞪大眼瞧着熊熊大火燃烧着的祠堂和那地上不断的蠕动着的黑虫,失声道:“香虫怎么会这样?”
说这些黑虫是香虫有些不大恰当,黑虫的个头比香虫大了三倍不止,像个小蛇一样在地上蠕动着,村长说是虫灾,那是他认得香虫。
玄飞瞧着火势越来越旺盛的祠堂看去,在滔天大火中仿佛瞧见了个人影。
“你那里有定魂香吗?”玄飞问道。
赵欺夏在衣袋里翻出颗紫色的香说道:“要定什么魂?”
行家啊,一般的定魂香只能定人的魂,而其实无论人畜虫蚊皆有魂魄,无非是魂魄多少强弱而已,而施法的对象要不明确的话,极容易伤极无辜。
白日是赵欺夏使用索魂香,而村民能无碍的站着旁观,就是她使用了高超的指定施法对象的手法,才让那些村民没被索魂香一概的把魂给索去。
“能不能索住这些香虫的魂?”玄飞问了句,就摇了摇头。
这难度太大了,数量也太多。
“你先让村民出来,我设定一个范围,就能把香虫的魂都给定住。”赵欺夏自信的说道。
高手啊,玄飞瞥了她一眼,不待他开口,村长就大声喊道:“都给我过来,别浇水了。”
喊了几声没人理会,不是说村长威信不够,可在代表着全村历史的祠堂前面,十个村长都白搭。
柱子气道:“是不是村长说话也不管用了?那我柱子呢!”
还别说,他这一吼,真还走过来三五个人,这些平常都被柱子当沙包打的,他们怵他。
玄飞还在等待着村民走过来,就听凌一宁惊叫了声:“那些香虫在喷墨汁。”
玄飞大吃一惊,就着火光看去,只见最靠火的那些香虫正在蠕动着身子喷着黑色的墨汁,再仔细一闻,炽热的空气中传来一股子腥臭味。
“不好,柱子,你和我过去抓人,注意,千万别踩在那些香虫上。”玄飞大喊一声,冲到了人堆里,抓着人就往外跑。
柱子紧随其后,赵欺夏着急的冲阿灏喊道:“你也过去帮忙。”
“他下午才伤了我,我不帮。”阿灏昂着头说。
“你不帮他,以后别想在我这儿要好处。”赵欺夏咬着银牙道。
“帮就帮呗,威胁我干嘛。”阿灏认怂冲了过去。
赵欺夏紧张的瞧着香虫,玄飞看出来了,她隔了会儿也看了出来,这变异后的香虫喷出来的墨汁带着极强的毒性,被它喷过的地方都冒着黑烟。
远一看和祠堂里的火烧烟差不多,不容易发现,全靠凌一宁眼尖才看到。
“姐姐,下午的事是我莽撞了。”赵欺夏趁这时机跟凌一宁道歉。要想让玄飞带她出山,这拍拍他女人的马屁总有好处。
“啊,那事我都快忘了。”心地善良的凌一宁微笑着说。
赵欺夏还想拉拉近乎,就听到一声惨叫,只见一名村民一脚踏在一条香虫上,那香虫喷出的墨汁让他那只腿眨眼间就变成血肉模糊,他随即倒下,整个身子都被香虫喷上了墨汁,片刻间成了一堆烂肉,瞧得外头的人触目惊心。
有了这位意外捐躯的村民做榜样,其它的村民根本不用玄飞、柱子、阿灏三人动手,跟受惊的兔子一样,纷纷的跑到了村长的身后。
再没人去提什么祠堂大于天,没了祠堂就没了命的事了。
“啪!啪!啪!”一连三声,赵欺夏把定魂香拍在地上,掏出支打火机点燃,在手中用朱砂画了个圈,先往祠堂方向一比划,然后印在定魂香的四周。
一分钟后,玄飞就看到整个祠堂外的香虫全都木在了原地,这才松口气。
扭头嗅到赵欺夏身上浓烈的阴气和怨气味儿,又皱了皱眉。
“玄飞,现在咋办?”村长没主意了,这祠堂的火还在烧着,香虫差不离把整个祠堂都给围住了,这想要救火都救不了。
“这火是怎么起的?爆炸声是怎么一回事?”玄飞问村长。
“就突然一下炸了起来,咱们村里人睡得早,谁都没发现。”村长垂头丧气的说。
这山里没啥子娱乐活动,除了一两家安了卫星锅的,大多天黑一闭眼就上炕打、炮。外头又没路灯,没个在外头闲逛的。
玄飞点了点头,又去瞧被火烧得劈啪作响的祠堂,看这火势,一定是人为,而那香虫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变异,最近村里没来外人,唯一的外人就是这香婆和和尚了,可他们找的是我,没道理去祠堂那放把火啊。
难道是为了逼自己出门?脑子少根筋的才这样做吧。
“这些香虫要不要把魂都抽了?”赵欺夏说着,心里也在打鼓,以她的法力,索魂香一类的香十天内都只能用一次,加上用了定魂香,身体都快支撑不住了,眼皮子都在跳,但她还是想在玄飞面前证明自己,博得他的信任。
“等等,”玄飞突然说道,“现在是戌时,火烧起来的时候是酉时,要是烧到亥时的话,鸡尾、狗身、猪头,这是个豁天局!”
村长和柱子傻傻的听着,两人都不懂玄飞在说什么。就是赵欺夏和阿灏是一头雾水,赵欺香是修香人,对五行八卦只是略有涉猎,而阿灏在法术一道只是勉强过关而已,并未听过豁天局的名字。
“十三叔曾说过何六死的时候把一块肉放到了香炉中,而他葬的是火龙穴,会不会是他的坟地那头出了状况引发的?”玄飞自言自语在说,村长和柱子交换了个眼色,正想派人过去祖坟那里瞧瞧,就见个村民神色慌张的跑过来。
“村长不好了,祖坟那里也出事了。”
“啊,什么事?”村长背上都冒冷汗了,这祠堂还在烧着呢。
“守山人说瞧见一条火龙在祖坟那腾空而起,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了。”
“火龙?”玄飞诧异道。
火龙穴中的火龙是象征而已,哪里会有什么形态化的龙出现。
但这任何书籍都未提到的状况还是让玄飞非常好奇,而且那村民言之凿凿的说:“真的,我也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
“嗯,我看到的是那火龙从空中落下又钻到了坟中。”
越来越玄乎了,柱子的脑子有点接受不了:“你说的是蛇还是龙?别是荧蛇吧?”
荧蛇是长白山中一种传说中通体会发光的蛇妖,罕少有人能见到,那玩意儿吃了大补。
“是龙,绝对不是蛇,有爪没爪我还能分不出来?”
这就奇怪了,玄飞拍着柱子的肩膀说:“扛着她累不累?不累的话,我们过去祖坟那看一看?”
“不累,不累,就怕嫂子不舒服。”柱子憨憨的笑着。
凌一宁微微一笑,柱子杠人经验丰富得很,坐在他背上一点都不累。
玄飞转头去看满头虚汗的赵欺夏:“你也去吧。”
赵欺夏欣喜若狂的连连点头,阿灏在旁边哼了声,她可真够给他掉份的。
可大伙都走了,他总不能一个人留在这边,犹豫了下,见玄飞没叫他,就自顾自的说:“我也去,少了我可不成。”
第三十六章 红鞋
祖坟就在靠山村后的山林外,指的就是何六的坟。
夜已深,一阵寒风袭来,再加上夜枭的叫声,有几个村民受不了跑回村了,剩下来的就是玄飞、柱子、凌一宁、赵欺夏、阿灏、村长。
村长是强撑着,他腿肚子也在打转,可人要脸树要皮,和尚还要一身袈裟挡着,他这就不敢掉转头,把面子给丢光了。
等守山人打着抖过来介绍情况时,他就有些后悔了。
“大概七八点的时候,我在打盹,风吹过来有点寒,我就睁开眼瞅了下,把我吓了一大跳。祖坟上头盘着一条五爪金龙,昂着头在往上窜,我魂都吓没了,忙跑到村里找人。把人找来后,看着那条龙还在祖坟上头,我这心就打颤。是不是山神爷发怒了,后来就看那龙突然打了个转,哧溜一下就钻到坟堆里不见了。”
守山人一口气把事给说了,才拍着胸口在喘气,一丁点都没察觉到村长的脸已经成灰白色了。
“果然是豁天局。”玄飞重重的吸了口气。
再次听到这名词,赵欺夏忍不住问道:“什么是豁天局?”
玄飞凝神看向祖坟那里,手一抬指道:“豁天,即开天,豁天局就是开天局,这里是一次火龙穴,火龙穴的作用大约你知道,但火龙穴只能保三世,补以豁天局能保十世不灭,但是。”
玄飞用力的皱着眉,豁天局他仅在书中瞧见过,具体的施法方式书中只是一笔带过,祠堂里的遗肉,香虫的变异,漫天的大火,还有祖坟上对时的金龙,才让他有七八成的肯定。
但豁天局需要有人施法才行,何六死了八十年,总不会是他,那施法的会是谁?
还有那祠堂大火中的人影,又是谁?是不是同一个人?
太多的疑惑不解让玄飞满腹疑云,百思不得其解。
凌一宁打了个喷嚏,玄飞才想起她出来时只穿了件单衣,这里山风极寒,就把身上背心递了过去,柔声道:“穿上暖和些。”
凌一宁看着东一个洞,西一个洞的背心,心里温暖的穿在了身上。
“回去吧,没啥好看的了。”玄飞说着一转身差点没吓得跌倒在地上。
只见十三叔阴沉着脸背着手站在三尺外,嘴里喃喃道:“八十年了,没想到何六说的事终于要来了。”
“何六说什么了?”柱子张嘴问了声,惹来了个大巴掌。
“浑蛋,他的名字是你能乱叫的。”
柱子委屈的捂着脸,一米九二的大汉就差蹲下来哭了。
阿灏推了赵欺夏一把,低声道:“这靠山村怎么比苦鸣寺还古怪?”
“不一样。”赵欺夏摇了摇头。
“要不要找我师父过来?”
阿灏能这么说实在是好奇心被勾到了极点,要不然打死他都不去求他师父。
“苦啼法师能来?”
“我要求他来的话,应该能来,他要不来,我就不去参加佛学考试,他总能来吧?”
苦啼要能听到阿灏这番话,能把他气得直接成佛了。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成阿灏手中的把柄了。
“八十年前何六说八十年后会有一天龙会在他的坟头上飞起落下,那象征着……”十三叔的目光缓缓的在玄飞、凌一宁、赵欺夏和阿灏脸上打转,除了玄飞一脸坦然之外,凌一宁、赵欺夏和阿灏都有点发毛。
“象征着什么?”柱子又问,又挨了一巴掌。
“象征着他的后人来了。”十三叔慢悠悠的吐露着这个秘密。
听得玄飞一阵眩晕,何六在师门里偷了本秘籍,而老爷子也说是偷了本秘籍,那是不是表示老爷子手中的秘籍和何六的秘籍是同一本,而且并不是他偷的,而是何六给老爷子的?
算起来年岁不对,应该是老爷子的父亲是何六的儿子,想到这里,玄飞脑子更晕了。
“你跟我来。”十三叔突然一把抓住玄飞的手。
他的手掌像铁钳一样,哪里像个百多岁的老人,被他一拽,玄飞差点没能控制住身子,加快脚步才跟上。就看十三叔跨过野草和碎石,往何六的坟头走去。
村长目瞪口呆的看着,想要开口阻止,可转念一想,十三叔是村里最年长的人,规矩就是他那一代人立下的,顿时颓然的垂下了头。
凌一宁着急的说:“柱子哥,跟上去。”
柱子心里打了个突:“嫂子,那里我看挺瘆人的,要不白天再过去?”
“白天怎么来得急?”凌一宁真想给柱子一个大耳括子,她追上去为的什么,难道柱子不明白,这是当着明人在卖傻。
柱子迟疑了会儿,才托着凌一宁大步赶了上去。
阿灏摸着下巴说:“小夏,你觉得那老头说的后人是不是我?”
赵欺夏白了他一眼:“火龙穴的后人要是你的话,你还用成天挨苦啼法师的鞭子吗?”
阿灏无力的垂下头:“这也是,但是怎么会是那小子?”
“人家有名字,叫玄飞。”赵欺夏说着就大步往前追上去。
走了几步见阿灏没有追上来就回头问:“你来不来?”
“我来,我来。”阿灏怕赵欺夏出事,就硬着头皮跟在后头。
玄飞见十三叔站在何六的坟侧,用脚顿了下,熟练的又在别的地方踩了几脚,就这样,这里几脚,那里几脚,来回的踩踏着,看了半晌,玄飞瞧出了玄机:“十三叔,您老以前是搬山将军?”
“小子眼力不错。”十三叔停了下,对准其中一处地方用力的跳起身,借着全身的力量往下一顿。只见坟门突然开了,里面现出个夹层来。
这里瞧不见何六的尸体,应该是在夹层往里的那一层。
只见十三叔矮下身在满是黄土的夹层里拿起一个方形的物体,拍打了几下,尘土之下露出一个雕琢精美的盒子。
以金线为骨,银线为脊,东珠为眼,彩线为须,南贝为齿,朱砂形五爪,盒面上骇然浮雕着一条跃跃欲飞的巨龙。
盒子没有安装任何的锁具,只是在盒缝中涂着白蜡,看着毫无防范,但玄飞、赵欺夏这样的人,一眼就瞧出盒上布了个血亲局。
果然,十三叔慢悠悠的道:“挨个来试试。”
“我先来,十三叔,我不怕疼。”柱子兴奋的说。
“滚犊子,没你什么事。”十三叔将他推开,递到了赵欺夏的前面,“姑娘,你先试试?”
赵欺夏虽不抱任何的希望,可想必这盒子中装着的东西定然异常宝贵,不由得心动。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巨龙之上,满怀希望的瞧着盒子,半晌后没有动静。她才丧气的低下头,看着十三叔把盒子举到阿灏的身前:“小伙子,轮到你了。”
阿灏两眼放光,光是撬下这盒子上的金线、东珠就能值不少钱,就涎着脸道:“老头,这盒子肯定是我的,不用滴了。”说完,他伸手就想拿盒子,被赵欺夏一眼瞪了回去。
“试就试呗。”阿灏拿了把小刀出手划破食指,看着鲜血滴落在盒上,而和赵欺夏一样,盒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头有些不甘的说:“老头,这是不是埋太久了,失灵了?”
十三叔冷着脸不搭理他,又转向凌一宁:“小姑娘,你来碰碰运气?”
凌一宁摇头道:“十三叔,我不用了,还是让玄飞来吧。”
十三叔深深的看了她眼说:“还是试一试吧,让我这老人家好安心。”
在玄飞鼓励的目光下,凌一宁刺破手指,一滴鲜血滑落到盒子上,只见盒面掠过一层微弱的白光,让所有人都心头一跳,等着盒子自动跳开。
尤其是十三叔,都激动得眉毛都颤了起来:“快要打开了,快要打开了。”
好半晌,这盒子硬是不跳,十三叔着急的伸手去掰,也只掰开了一条缝。
“这奇怪了。”十三叔皱眉说。
当年何六可没交代这种情况发生时该怎么办。
阿灏突然大叫一声:“玄飞和他媳妇下午的时候行了房事,那他的精血就送到了他媳妇那里,带着玄飞的阳气和生气,他媳妇的血滴上去才有白光出现。”
大家恍然大悟,又同时唔了声,特别是柱子,他托着下巴在猜玄飞和他媳妇行房事的时候,是他送羊肉锅之前还是之后的事。
“就是你,快,快。”十三叔把盒子塞给玄飞,紧张急迫的喊道。
玄飞知道阿灏说得不错,大半也猜到了老爷子那半本秘籍真的是来源于何六,眼见盒子就在怀中,还是长吸了口气,才咬破手指,把血滴在上头。
只见血一触到盒面,顿时射出万丈金光,耀得人眼都睁不开,连十里外的村子都能瞧见。
大家都闭上眼,耳中听到“啪”的一声,再试着睁开眼,就看到那金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盒中躺着一只红色的布鞋。
“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十三叔万分激动的指着天空,一时间老泪纵横。
玄飞拿起书那只红色的布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如若说何六真是他太爷爷的话,留只红布鞋为什么?
第三十七章 血哭
玄飞抓着只红鞋在看,实在是一件很滑稽的事,但没人笑话他,事情实在太诡异了,连赵欺夏这样的修香人都睁大了眼,想听玄飞说出个子丑寅午来。
“这是一只绣花鞋。”
鞋纳的是千层底,用的是百家布,鞋面上画着只鹞子,瞪着双眼一副展翅欲飞的模样。
“我也瞧出是绣花鞋了。”阿灏翻着白眼在说,赵欺夏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示意他别乱说话。
玄飞摸不出头绪,北三省的大姑娘鞋面最多绣个鸳鸯戏水什么的,绣个鹞子就透着不对味来了,何况这红鞋是何六坟里挖出来的。
“走,回村里说。”十三叔突然不嚎了,一本正经的说。
“哟,您老的魂回来了?”阿灏嘿笑一声。
这回连柱子都瞪起眼来了:“不许拿十三叔说笑。”
“你还是雏吧?”十三叔翻起眼皮子,瞟了阿灏的腰眼一下,接着冷笑道:“少打手炮,伤身。”说完,带着村长往村里走去。
玄飞慢悠悠的和柱子跟在后面,阿灏拉着赵欺夏的胳膊,一脸的郁闷:“他怎么看出来的?”
“你那右手手掌上都快生茧了,跟练了铁砂掌一样,人家能瞧不出来吗?”赵欺夏没好气的说了句,就快步跟了上去。
“有这么明显吗?”阿灏伸起右手平摊放在眼前砸嘴道。
一行人赶回村里,祠堂里的火烧得都差不多了,整个房梁架子都倒塌了下来,好在有经验的村民在外头围了一条阻火带,带起的火星才没又烧着别的屋子。
变异的香虫还在发愣,有的被倒塌的房梁压着在火中烧得噼啪作响,站在外围的村民都不敢上去瞧,那变成一滩烂肉的村民可就是眼前不久的事。
十三叔往祠堂里看了眼,摇了摇头:“都回去睡吧,烧不起来了。”
十三叔的威望比村长还高,他一开口,散去一大半,剩下十来个都是家里没媳妇,回家关了灯只能打手炮的闲汉。
十三叔就让他们去搬了几个矮凳摆在祠堂外头,唤着玄飞等人坐了下来。
“没事的都回家去,我要说的事不是你们能听的。”
听到这话,又走了七八个,剩下两三个硬着头皮就在旁边磨着,打算听个稀奇,回头也好去跟隔壁村的寡妇显摆。
“柱子,把人都给我撵了。”
柱子伸手就去地上抓碎砖,那两三个闲汉扭头就跑,还不忘回头咒骂柱子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世世代代做娼。
“现在能说了吧,老头。”阿灏早有些不耐烦了,拨弄着一条被定魂香定傻的香虫说。
这定魂香劲头大,赵欺夏发了狠,定的时辰超出了香虫的魂能承受的时间,基本上这批变异的香虫都交代了。
“故事还得从八十年前说起……”十三叔横了阿灏一眼,才慢悠悠的说道。
那时还是日本人才炸死张大帅不久的时候,整个东北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靠山村在何六上山采药时出了一件事。
某天夜里,靠山村西头的张寡妇突然发出一声非常凄惶的叫声,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惊醒了过来。
十三叔家住得近,他就抢先赶了过去。
张寡妇家住的地方是黄土坯成的茅屋,家里男人死得早,这几年都是靠帮村里人做些针线活才活下来,膝下无儿无女,孑然一身,和人说话都小心谨慎得很,生怕得罪人。
村里的闲汉有想打她主意的,被十三叔和何六教训过去,就都绝了心思。
这叫声喊得让人心慌,十三叔暗骂了声,怕不是哪个吃饱了管不住裤裆里的卵蛋翻墙去找了张寡妇。
十三叔赶到门前,拍打了几下房门,喊了几声,里头没个答应,张寡妇的叫声还时断时续,他就说了声得罪,一脚把门踹开,撞了进去。
这一赶到里屋,就着油灯光一瞧,差点没把十三叔的魂惊没了。
就看张寡妇坐在床边,穿着件破棉袄子,左手搭在床头架子上,右手抓着大腿,眼睛里不住的往外淌眼泪,血红色的眼泪。
这血泪弯弯曲曲的滚下脸颊,到了脸盘子下面,直接就滴在了地上。
叭嗒,叭嗒!
一声,两声!
让十三叔不寒而栗的是自打他进屋后,张寡妇就不叫唤了,两只充着血的眼珠子就盯着他。
打小跟着父亲做搬山将军,光是被扔在后山的坟地里练胆都不知有几回,成人了在长白山里打洞挖坟更是家常便饭,就算遇上个尸变什么的,十三叔都没怵过。
可今天,他是真怕了。
“是血哭。”玄飞打断了十三叔的叙述肯定的说。
十三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当时我不知道,后来才是由何六告诉我的。”
十三叔扭头就往外跑,还没到院门,就被张寡妇一把抓住了。平常连搬柴禾都要求人帮忙的张寡妇像拎小鸡一样的抓着百八十斤的十三叔,拉到了里屋。
“你怕我?”张寡妇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我不,不怕。”十三叔双腿发软,双手胡乱的在地上寻摸着,想找个防身的物件。
张寡妇家徒四壁,除了炕头和炕头上的床头架子,一盏油灯,哪有什么能攥在手里防身的东西。
十三叔摸了一阵,只摸得满手的灰,连颗线头都没摸到。
张寡妇冷冷的看着十三叔,像是在瞧猎物一般。
十三叔吓得面无人色,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让他惊骇的是张寡妇的眼睛还在淌血,这地上有一半都被滴湿了,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有这样多的血。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别的村民来拍村救自己。
“你们猜猜是什么原因?”十三叔突然不再说下去,半闭着眼说道。
“会不会是张寡妇把眼眶给刺破了,故意来吓人?”阿灏试探着回答。
“当时我也是这样想,但绝不可能,眼眶就算全破了,能流出多少血?”十三叔摆手摇头。
“是撞客。”玄飞开口道。
“撞客?不像。”赵欺夏眉毛拧在一处。
“玄飞你说说看。”十三叔看向玄飞,眼里满是激赏之色。
“撞客来自满语,即为俗称的鬼上身,一般修行人理解为阴魂附体,但并非完全是这样,也有阳魂附体的情况发生,所谓阳魂,头七未过鬼魂还带着强烈的阳气就是阳魂。阳魂上身,要是在男人的身上,往往会带来极坏的结果,如七孔流血、半身不遂等等。但会造成血哭的情况,只有阳魂附在女人的身上,而那女人又并非处子之身,并且长时间的没有和男人行过房,造成阴气积郁,与阳魂身上的寒阳之气一撞,逼得阳气要找发泄口……”
“为什么是眼睛?”别的人都听得入了迷,唯有赵欺夏还能提问。
“眼睛蓄水属阴,为四明之一,张寡妇体内阴气极重,那阳魂无意中撞上,要出来只能走属阴的地方,但就算血哭,也无法让阳魂完全的泄出,只有,”玄飞一顿,问道,“十三叔,张寡妇抓你回去,是想让你帮她?”
“我当时没整明白。”十三叔一脸懊悔,继续说下去。
靠山村的村民推搡了好一阵才让个胆壮的去敲门,十三叔听到敲门声大叫起来:“是我,我在里面。”
这句话起到的是反作用。
“王八羔子,平时假正经,让我们别碰张寡妇,他倒好,自己去偷腥,大半夜的搞得整个村子鸡飞狗跳,别理他,咱们走。”
那些个吃过十三叔亏的闲汉鼓噪起来,这一叫呼啦啦人都走了。
坐在角落里发抖的十三叔欲哭无泪的缩着身子,眼瞅着张寡妇还在瞪眼看着自己,十三叔大着胆子说:“张,张家嫂子,平日,平日咱来往少,可,可。”
结巴了两声就听张寡妇的喉咙里嘎嘣一声,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十三叔心里咯噔一下,想要跳窗跑走,但这平时上山下河连一下磕碜都不打的双腿硬是移不开半点步子,手连抬到窗棂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张寡妇慢慢的靠过来。
离得近了,张寡妇眼睛里的血窟窿瞧得更是清楚,就看原本该是眼白的地方也都充溢着鲜红色的血,两只眼睛就跟刚从猪血碗里舀出来硬塞到眼眶里似的。
眼眶下先前瞅着是一道泪沟,现在岔成了三道,鲜血就顺着泪沟子往下掉,吧嗒,吧嗒的,越靠得近,那声音就听得越清楚。
十三叔往后缩了下,后头就是草烧过的土坯墙,想踢倒它跑出去,那得要神仙的腿力。
“张家嫂子,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你放过我吧。”
十三叔跪在地上,捣蒜一样咚咚的磕着,再不敢抬头去瞧张寡妇的脸盘子。
隔了半晌都没动静,十三叔正想壮着胆子再瞧一眼,突然一滴血啪的滴到了他的后脖子里,他用手一抹,放在眼前,就着昏暗的灯光一瞅,魂都吓没了。
抬头就瞧着张寡妇阴森的在脸对脸在瞅着自己在笑,十三叔脑子里一阵眩晕,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寡妇上吊
明知十三叔后来肯定是没事,要不然这么个大活人还能坐在跟前说故事?可柱子和阿灏都紧张的吸了口气,柱子抓着凳子腿,担心的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了,十三叔。”
十三叔幽幽的叹了口气:“我醒来后才知道,当天夜里张寡妇就上吊自杀了,是何六救的我。”
“何六不是上山采药去了吗?”阿灏狐疑的道。
这靠山村要往长白山里走可还有一段路,何六能一天内就打个来回?
“他算出村里要有事,走出十多里就赶了回来。”十三叔半闭着眼,像是还沉浸在那大半个世纪前的回忆里,“故事还没完,张寡妇上吊后,就又出事了。”
玄飞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料到没这样简单。
何六坐在十三叔的床边,平常话不少的他,眉头拧着,等十三叔把药喝光后,才开口说话:“张寡妇的事,你别往外面说,村里人要帮她办丧事,我过去帮她送送行。”
十三叔一肚子的疑问,没等他开口提,何六就转身出了屋子。他脑中唯一的记忆就是晕倒在张寡妇的屋里,后来发生什么事,他全然不记得,醒来后就在自家的炕上。
可能是何六救的,当时十三叔这样想,可结果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
何六背着手来到张寡妇家,见村里的大脚婆娘要进屋去扛张寡妇到大院里,忙喝止住了:“你们别动,等我来。”
要不是何六在村子里地位超然,光这一句话,就能惹来闲言碎语。
何六把过来要帮张寡妇置办丧事的村民都赶到了院外,才走到里屋去。
这时候日头正盛,就着日光里屋的景象能瞧个完整。
张寡妇横躺在炕上,脖子里有一条麻绳印成的勒痕,满屋子都是暗红色的血,异常的浓稠,唯独角落里的血显得有些稀,还有一股子尿骚、味。
何六注意着没踩到血泊中,走到角落里,仔细的观察了两眼,嘴角才露出些笑意。
“这个十三,竟然被吓出了血尿。”
十三叔当前跟着父亲搬山倒穴,见识是不错的,可一直都没能有机会破身,三十岁的人了,还打着老光棍,这被张寡妇一吓,就尿裤子了。
童子尿要洒到撞客身上,有一定的功效,但对阳魂的作用不大,而成年童子尿,加童子血,那简直就是毒药了。
附在张寡妇身上的阳魂,被这血尿一刺激,刹那间昏了头,受不了这毒药的作用,唯一的办法就自杀,才能脱离张寡妇的身体。
何六赶到张寡妇家中时,她已经吊在了横梁上,他就把十三叔扛回了家里。
夜里没仔细的盘察,现在再看,才琢磨着出事情的原委。
何六接着打量起屋子的四周,发现炕头是冲着东南面,而床头架子雕成了凤头栖技状,整个里屋冲的西北方,再考虑到靠山村的地势,这里骇然是个克夫的风水局。
无论哪个女人住进来,必然会让丈夫在三年内去世。
“好狠的风水局。”何六喟然一叹,抓起面朝下躺着的张寡妇,想要将她扛出屋子。
一打翻身,何六看到张寡妇那双原本该是盛着败血的暗红色眼睛变成了乳白色,手情不自禁的就是一松,一阵愕然。
“麻烦了,无主阳魂走的时候没把张寡妇的天魂带走,只带去了地魂命魂和七魄,留下天魂存于尸内,七日之内必有尸变,要是让女人碰了她的尸身,那就更不好说了。”玄飞皱了皱眉,看到凌一宁被风吹得缩起了身子,就坐得靠近些,帮她挡去了一半。
三魂指的是天魂、地魂、命魂,天地二魂常在身外,而命魂一直驻于体内。人死之前三魂会短时间的聚于体内,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会回光返照的原因。
命魂一失,寿限就到了,天魂得天时,地魂得地利,有人做事无往不利,是三魂长期都在体内的缘故。天魂性白,地魂性黑,张寡妇的双眼呈乳白色,玄飞就根据这个判断,她的三魂中还剩下天魂在体内。
要是还能使用魂术,这对玄飞实在是小菜一碟,只需要用解魂术的人式将天魂剥离就能免于遭受尸变。
由于三魂属阳,要受到阴气重的人一刺激,这尸变后的张寡妇,连神仙都难对付。
女人阴气比男人要重,玄飞就特意提到了女人,可让他没想到的事还在后头。
“嗯,何六是这样说的。”十三叔叹气道,“可把她激怒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何六一瞧见张寡妇的眼睛慢慢转红,忙扯下衣角,画了道符贴在她的胸口上,看到眼睛变回白色,才松了口气。
万幸何六不是女人,带着的阴气稀少,才没酿成大祸。
在炕上找到张寡妇帮别人做的裤衩,拉出上头的松紧带,紧在了张寡妇的肋下,将她拖到了大院里,把站在院里说闲话的大脚婆腿都赶跑了,喊过几个童子身的成年男子,让他们把张寡妇扛到了从村民家借来的木桌上,再找来一捆麻绳,把她捆得严严实实的。
请村长去找木匠用松木刻了个牌位,立起供桌,摆上蔬果、全鱼、草鸡、香炉,点起上路香,才站在门口守着,告诫村里的老少:“这几天先别过来上香,等过了头七再说。”
村长的话不一定管用,但何六的话铁定管用。
村民没人跑上门,常日里和张寡妇亲近的那几户都想着等过了头七再去上香。
办完这些事,何六就回自家去准备些东西,当初来靠山村带来的法物用得都差不多了,还需要两天时间来置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等到头七那天吧。
转回头说十三叔,他喝了何六调配的中药,休息了大半个时辰,身子就没事了,想着去瞧一瞧张寡妇的灵位,给她上柱香。
踮着脚下了床,十三叔披着外衣就往张寡妇家走。
没人告诉他何六的嘱咐,村长过来时见他家大门紧闭以为他出村去了,昨夜里知晓他在张寡妇家过夜的闲汉都怨恨他把张寡妇玩死了,就憋着瞧热闹,没打算告诉他。
十三叔来到张寡妇院门外,见大门已经拆了,门板搭着做了个临时的供桌,而张寡妇被五花大绑被捆在两张桌子上,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大步就走了过去。
这时张寡妇的眼睑被何六拉了下来,十三叔没能看到那乳白色的眼球,否则他绝不会靠得那么近。
十三叔站在捆着张寡妇的八仙桌前,长叹道:“张家嫂子,昨天的事我不怪你,你也是过去的人了,咱俩就算一笔勾销了。”
说着,十三叔伸出手拍打了下张寡妇的手背,上了三柱香就出院子离开了。
没人注意到,张寡妇的眼皮突然的抖了下。
“十三叔是成年童子身,怎么会触动张寡妇体内的天魂?”阿灏疑惑道。
“这要从十三叔的职业上说,十三叔是搬山将军,属于搬山道人的分支,常年探穴走墓,身上染的阴气早就把阳气给盖过了大半,童子尿和童子血里带着的阳气还管用,但肢体接触,必然传出的是体表上的阴气。”赵欺夏托着下巴分析道。
十三叔赞赏的瞟了她一眼,继续往下说。
当时十三叔并未感觉到什么不对劲,除了出院门时背后一阵发凉外,他记得那时还特点的回头看了眼,然后才大步走回家。
隔了片刻,十三叔在家中整理上回走穴得来的东西,就听到张寡妇大院里“咚咚”两声,立马觉得不对劲,快步走到外头,就看到张寡妇睁着白沉沉的双眼一摇三晃的往外走,吓得他扭头就冲何头家里跑去。
“何六,出事了,张寡妇她,她……”
十三叔嘴里还在含糊不清,何六当即抓起桌上放着的白色蜡烛、桃木剑和一顶草青色的篓子飞也似的出了屋子。
“定魂蜡?”玄飞惊愕道。
现在他大概能确定何六和他有一定的血缘关系,不然怎么能打开巨龙盒子,可听到除了老爷子之外没人能做的定魂蜡出现在何六的手中时,他还是吃了一惊。
十三叔没搭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十三叔紧跟着何六赶到张寡妇的家门外,里头却没见着她的人,何六焦急的在怀里掏出个罗盘,十三叔看到上头的小针不住在摆。
“西面。”
何六把罗盘往怀中一塞,跑着步追去。
何六没问张寡妇尸变的缘由,十三叔过来说的,毛病大约就出在他的身上。转念间想到十三叔的职业,何六也做出了和玄飞一样的判断。
气得他真想敲打着何六的脑子问他怎么会这么糊涂。
沿着西面出了村子,这周围的路都是人脚踩出来的,到处都是灌木和杂草,越往前走越是难走,十三叔才醒转过来,体力有些虚,跟了一段就渐渐被何六甩开了。
“前面是九曲十八弯,何六。”
十三叔喊了声,一咬牙,硬着头皮追了上去。